循守舊墨守成規傳統文化心理弱點的反思

在中國古代科技的不足之后，澤明同志分析了《中國科學促進體系》一書中的兩個原因。其中之一是“沒有一個完整的實驗科學體系，科學技術沒有獲得應有的社會地位，也沒有通過科學技術促進生產力發展的動力和機制”其次，缺乏“全球社會科學精神”。為什么會導致這種情況呢?我們以為這還要尋思中國歷史文化上的某些弱點。只有認真地反思傳統文化上的弱點,才能“鑒往開來,繼承以往的優秀文化,彌補歷史的不足”。對我們教育工作者來說,可以使我們更好地更新教育觀念,實施以創新精神為核心的素質教育。中國歷史文化是在一個特定的客觀條件下產生的。就整體而言,一個有回旋余地的半封建的大陸,以農業為主干成分的經濟結構,以及社會組織上的血緣宗法制度是中國歷史文化的主要根基。在這塊“文化土壤”上既綻放了許多繽紛艷麗的花朵,但也培植了一些消極落后的東西。這種消極的東西通過影響人們的心理,幾千年來對中國的發展與進步起著一種阻礙作用。本文僅對中國歷史文化中有礙創新精神培養的消極的東西作一羅列,旨在引起同行的關注和思考。一、循守舊不求創新的“規訓”思想“墨守成規”是一個很著名的典故,說的是墨子為了說服楚懷王不要攻打宋國,便用衣帶比做城,用筷子比做守城的器械,讓魯班攻打,魯班一連攻了九次都失敗了,楚王便取消了攻打宋國的念頭。后來這一典故用來形容抓住陳規陋習不放,不知變通。這種思想在歷史文化中則表現為因循守舊、不求創新。本來,做事有規有矩是人類社會文明的舉動,是人類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作用,為自然立法,使社會從亂走向治、從無序走向有序的表現。可是,如果死死抱住陳舊的規矩不放,墨守成規,不知變通、不肯改進,就喪失了人的主觀能動性。中國從秦代起就形成了統一的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制國家,在漫長的封建社會里,盡管封建王朝不斷更替,但封建專制制度下的政治、經濟、法律、教育等制度變化并不大。這種現象滲透到民族心理中,就形成了一種循規蹈矩、不求變革的心理。事物總是不斷向前發展的,舊事物不斷消亡,新事物不斷產生,這是宇宙的普遍規律。可是,因循守舊、墨守成規的心理幾千年來一直阻礙著中華民族的進步,特別是阻礙了中國科學技術的創新。二、第一,這既具有利馬竇所處的時代背景,也具有自我中心文化心理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上,最高統治者總是宣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皇帝是國家的中心,一切都圍繞著他轉。歷代皇帝都被稱作“天子”,還竭力把這種觀念大量灌輸到國民的意識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妄自尊大的文化觀。這種妄自尊大的心理,與無知有很大關系。因為無知而不知道改革自己的政治、經濟制度,因為無知而違背科學常識。這里有一個可笑的例子:明朝末年利馬竇來中國時,曾帶來歐洲人繪制的世界地圖。按比例,中國在圖中只占一定面積,而不是處在全圖的正中間,這引起了皇宮貴族的極大憤怒。后來,利馬竇為了打開傳教的局面,只好用修改子午線的辦法,設法使中國的位置處在中間。這本來是哄騙小孩的把戲,但統治者覺得維護了自己的面子。到了清朝中期后,這種惟我獨尊的心理在統治者中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典型的就是乾隆與英國使臣巴嘎爾尼在禮儀上的爭執。這種爭執實際上是兩種文化觀念的沖突,實際上已預兆著沉湎于自我中心文化心理中的清朝政府,在用近代資本主義文明武裝起來的帝國主義面前吃敗仗是不可避免的。正如馬克思在評論鴉片戰爭時所指出的:“一個人口幾乎占人類三分之一的幅員廣大的帝國,不顧時勢,仍然安于現狀,由于被強力排斥于世界聯系的體系之外而孤立無依,因此竭力以天朝盡善盡美的幻想欺騙自己,這樣一個帝國終于要在這樣一場殊死的搏斗中死去。”即使戰爭使中國割地賠款,但還是不甘放棄自己的大架子。“中國文武制度,事事遠出西人之上”,“中國地大物博,開化最早,道德天下第一”,“外國的物質文明雖高,中國的精神文明更高”,如此論調當時甚囂塵上。一個社會的統治者抱著“惟我獨尊”、“天朝盡善盡美”的幻想,那創新圖變又怎么能成為一個社會的主流思想呢?三、小農經濟的發達這種心理在中國古代人們的身上影響最深,也是儒家和道家所竭力倡導的。孔子為了解決物質需要和道德修養之間的矛盾,提出了“無爭”、“無欲”、“安貧”、“樂道”的思想。老子也提出了“知足常樂”的觀點,說:“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者常樂矣。”這實際上就是知足常樂的觀點。安貧固窮、知足常樂這種心理是在小農經濟基礎上產生的。小農經濟并不是一種獨立穩定的社會經濟形態,它基本上是靠天吃飯,只有在最好的年成和特別順利的條件下,才能維持溫飽。如果遇到天災人禍、頻繁的戰爭和封建國家繁重的賦稅,小農常常家破人亡。所以,貧窮把農民的生活愿望壓制到最低限度,特定的經濟條件使他們無所爭、無所求。他們無力向自己的命運抗爭,只能安于現狀。盡管如此,但在少量的土地上又可以求得生存,只要勤勞節儉,碰上風調雨順,便可勉強維持一家人的性命。千百年來,人們便這樣勞動著、生活著,他們習慣于安分守己、樂天知命,安貧固窮、知足常樂也成為人們心理上的一種安慰。貧窮是任何一個社會都具有的社會現象,它既不是優點也不是罪過。在物質生活資料短缺的情況下,暫時貧困而知足,倒也無可厚非,但是,因為貧窮就安于現狀,滿足于現狀,以窮為榮,并自我吹噓貧窮的好處,就大錯特錯了。這對一個民族的發展來說,無疑是一大障礙。四、采用閉關自守的方式進行生產力的發展中國古代單一的農業經濟,使人們的生活方式具有較強的穩定性。小農經濟自給自足,以家庭為生產單位,男耕女織,農業和簡單的手工業結合在一起,形成了自我中心體系的簡單生產結構。人們衣食住行的生活必需品,基本上都能自給。這種經濟結構決定了人們固守在某一地域,一般不易搬遷。這種情況,便自然形成一種封閉狀態。小農經濟的封閉性,使人們眼光狹窄,見識短淺,最終必然導致保守心理。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封建生產力的發展極其緩慢,尤其是到封建社會后期,封建制度更加腐朽、保守、落后,嚴重地束縛了生產力和科學技術的發展。我們看到,農業上使用的耕作方法和手工業技術都是世代相襲,一代一代往下傳。生產工具是生產力發展的杠桿和標志,可是中國幾千年來的生產工具幾乎并無多少變化。春秋時期的牛耕方法一直沿用到現在,而漢代發明的耬車、翻車也旋轉了十幾個世紀。狹隘保守、固步自封的心理在整個民族心理結構中一旦形成,就根深蒂固,不易改變。而統治者受到這種心理的影響,就容易在政治上采取閉關自守的政策,害怕外來因素打破封建古堡里的寧靜與安謐。革命性的求異圖新是統治者所不希望看到的,他們所希望的是在一個封閉的、安寧的環境里“獨善其身”。五、平均主義影響著民族的心理儒家思想體系中強調“中庸之道”。“中庸”的含義就是孔子所說的“叩其兩端,而執其中”,本意是強調調和矛盾。這種中庸思想在民族心理上的表現就是平均主義。平均主義在我們民族文化的發展中常常被人們當作一種美好的愿望,但縱觀歷史,真正做到平均的并不多。實際上在封建社會里,平均主義只是人們在苦難時期產生出來的普遍社會要求和物質分配原則,一旦苦盡甘來,這種要求和分配原則便瓦解了。所謂平均,只不過是人們的一種美好的愿望而已。但平均主義影響著民族心理,起到了消極的作用,它嚴重挫傷了人們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忽視了人的個體差異。既然人們推崇平均,就必產生妒忌。因為人們渴望人人均等,如果有人得到的利益比自己多,就會妒忌。妒忌是一種對他人的成就、美德、才能、名望或優越境遇的忌恨、敵視的心理。其實妒忌人的人,其內心是想出人頭地的,只是由于自身缺乏競爭的條件與勇氣,沒有機會領先于人,于是就產生出妒忌比自己強的人的心理。由于這種心理有利于封建統治,因而得到統治階級和社會的承認,構成一種文化心理,支配著人們的行為取向。在社會生活中,“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行高于眾,人必非之”,“槍打出頭鳥”的事時有發生。恨人有,笑人無,我不能比你差,你不能比我強,成為眾人的生活的觀點。當這種觀點成為一個社會人們的普遍心理時,生產力、科學技術的發展就可想而知了。六、“述”“作”“致”的繼承與超越孔子說:“迷而不作,信而好古。”意思是強調繼承前人的傳統,不必致力于新的創造,這是一種尊重傳統而輕視創新的態度。孔子招收學生辦學,是以講西周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