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勞動價值論與自然關系的理論路徑,政治經濟學論文內容摘要：國內外諸多學者從勞動價值論出發對自然的價值問題進行了分析和研究，但最終不是缺乏批判性、歷史性和整體性的視角，就是走向了勞動價值論的對立面。伯克特運用整體性地和關系性地研究事物的辯證法揭示了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辯證意義，分析了資本主義價值形式運動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運動的內在的生態矛盾及其發展趨勢，說明了研究勞動價值論與自然關系的理論途徑，批駁了所謂無償占有理論與勞動價值論內在對立的觀點，指明了勞動價值論表現環境毀壞狀況的歷史性界線，展現了揚棄勞動時間范疇的自由時間理論的生態學前景。本文關鍵詞語：；勞動價值論；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生態學；Abstract:ManyscholarsathomeandabroadhaveanalyzedandresearchedthevalueofnaturefromMarxstheoryoflaborvalue.However,theirresearcheseitherlackthecritical,historicalandtotalperspectiveorgotowardtheoppositeoflaborvaluetheory.Burkettrevealsthedialecticalsignificanceofthevalueanalysismethodbyusingthedialecticsofstudyingthingsinaholisticandrelationalway,andanalyzestheinherentecologicalcontradictionanddevelopmenttrendofcapitalistvalueformmovementandcapitalistmodeofproductionmovement.Healsoexpoundsthetheoreticalpathtostudytherelationshipbetweenlaborvaluetheoryandnature,andrefutestheviewthatthefreeappropriationtheoryisinoppositiontothetheoryoflaborvalue.Furthermore,Burkettpointsoutthehistoricallimitsofthetheoryoflaborvaluetoshowthestateofenvironmentaldestruction,andexhibitstheecologicalprospectoffreetimetheorywhichsubletslabortimecategory.Keyword:Marx;laborvaluetheory;valueanalysismethod;ecologicalapproach;勞動價值論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問題，是一個重大的理論問題。當前國內外學術界對此構成了兩種對立的解讀方式，本文通過評述美國生態學主義者伯克特〔Burkett〕的相關研究成果來展開上述主題，進而揭示勞動價值論的生態學維度。一、國內外學術界對勞動價值論與自然關系的解讀方式當前，從勞動價值論看待自然問題的解讀方式主要有兩種。根據第一種解讀方式，由于勞動是價值的源泉和實體，因此，自然的價值只能是物化在自然中的勞動。這種解釋的邏輯在劉思華教授的(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一文中典型地具體表現出出來。劉思華教授指出，自然資源和生態環境的無償性這一古典經濟學的原則，是不完全符合當代生態經濟系統運動的實際情況的，也是不完全適應當代經濟社會發展的客觀要求的.1這是由于，首先，當代生態經濟系統的生態環境大都是人類涉足過的人化的自然,2而人化的自然既是自然力本身進化的結果，也是人類經濟活動的結果，這意味著勞動已物化到人化的自然之中。其次，人類對生態環境的消耗要求人們花費一定量的勞動來從事生態環境的補償、保衛和建設.3再次，當代經濟社會是社會經濟和自然生態相互制約、相互作用的生態經濟有機體，這是生態環境沒有價值成為有價值的根本條件.4總之，在當代經濟社會條件下的自然資源和自然環境，固然主要不是在人工勞動下產生與構成的，但在某些生態生產與再生產的環節上，是與社會經濟生產與再生產互相交織、互相作用的，因此人們已經直接或間接地為使生態系統朝著有利于人類生存和經濟社會發展的方向進化與演替，使自然物質由潛在使用價值轉化為實在使用價值都要付出一定量的物化勞動和活勞動。這些勞動轉移和凝結于生態系統之中，就構成了生態價值.5對自然生態價值的源泉、性質、特點做了上述分析和界定之后，劉思華進一步講明了把勞動價值論從經濟系統推廣到生態系統的根據：的勞動價值論，是商品價值論，是對經濟系統而言的，不牽涉經濟系統與生態系統的互相關系。如今，我們在的勞動價值論的指導下，研究生態經濟系統中的生態環境價值問題，就必須把勞動價值論延伸和擴大到生態經濟系統的生態系統中去，在勞動價值的基礎上建立起生態價值論，才能構成生態經濟價值論。6但這一推論面臨著現代生態學的批評，即勞動價值論視域中的商品的價值沒有具體表現出自然本身的價值和生態系統的價值。該怎么應對這一批評呢？劉思華教授從生態價值量和價值構成問題的角度對此做了一些有益的探尋求索。他以為，生態環境價值量是創造具有一定使用價值的生態環境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所決定的,7生態價值的構成和商品價值的構成一樣，也是分為三部分：c+v+m.8這一生態價值構成的公式把生態價值歸結為補償性勞動、重建性勞動所物化的價值和這些勞動所使用的生產資料所包含的先前物化的價值。這固然考慮到了生產資料的價值在生態價值構成中的地位，但仍然沒有考慮到自然本身的價值問題。在劉思華教授之后，有一些學者對自然中的物化勞動的來源、特點和性質做了更豐富的闡述，但總體上沒有超越劉思華教授的范疇。9無疑，上述第一種解讀方式對擴展勞動價值論在自然領域的運用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但這一解讀方式不能充分反映勞動價值論的批判性、歷史性和整體性視角的缺陷也是明顯的。10第二種解讀方式在國外左翼生態思想界具有代表性。這種解讀方式也是從勞動價值論出發，但又試圖對勞動價值論做修改和補充。它固然對勞動價值論的歷史地位持肯定態度，但又以為，在人與自然矛盾尖銳化的時代，必須放棄勞動作為價值的唯一源泉的原則，而把自然作為價值的另外一個源泉。生態社會的著名代表斯基貝克〔Skirbekk〕是這一解讀方式的代表。他以為，的以勞動為基礎的價值理論只適用于生產的再生產形式。而在生產的抽取性形式中，價值則是由資源轉讓給利潤的，這能夠叫做抽取性剩余利潤.11斯基貝克在這里區分的生產的再生產形式和生產的抽取性形式，分別指的是人化自然基礎上的生產和自然的人化經過意義上的生產。在界定生產的抽取性形式中所抽取的自然的價值時，斯基貝克總是提到兩個因素，一是自然財富的減少，二是由此導致的下一代人的受窮，但是，前者怎樣獨立于后者而得以界定是不清楚的，這樣，自然的內在價值的屬性也就難以成立了.12因而，斯基貝克所謂的自然的價值，并不是自然的內在價值，而不過是相對于人的需要的使用價值。這樣，斯基貝克就把價值和使用價值合并了。斯基貝克還以為，價值能夠從交換價值的角度來衡量。他以為，從自然剝削來的價值表現于交換價值中，也就是講，能夠用與自然物交換的貨幣收入來衡量，這些貨幣收入表如今兩個方面：一方面，資源使用性的行業憑著自然資源的低定價來享受更低的生產成本，這些行業應當付而沒有付的貨幣收入是對自然的剝削；另一方面，在資源抽取性的行業，當自然資源價格超過由勞動所物化于華而不實的價值時，自然資源就被抽取了價值，這部分超過勞動價值的貨幣收入就是對自然的剝削。但斯基貝克沒有解釋為什么資源抽取性行業的自然資源的高定價沒有抵消資源使用性行業的自然資源的低定價，進而導致自然資源的零貨幣收入這個問題。也就是講，斯基貝克把價值和交換價值等同起來了，而無論自然資源怎樣被交易和轉手，都不能遮蔽其總體上被無償使用的本質。總之，斯基貝克試圖賦予自然以價值的結果，一方面，造成了價值和使用價值的合并，另一方面，造成了價值和交換價值的混淆。最終，斯基貝克把價格歸結為決定性的因素。他以為，從自然的價格的高估或低估所界定的自然的剝削問題的角度出發，價格本身就足以代表自然資源的使用價值，就足以正確衡量自然的代價。因而，以斯基貝克為代表的生態社會者，以及其他左翼生態學者，最終也只能向新自由主義的供求價值論靠攏，而放棄了左翼理論的批判性維度。我們國家經濟學界也有學者作了類似的嘗試。例如，羅麗艷教授以為，勞動價值論成立的一個基本前提是：自然力是共有的和無償的。這個前提一旦不復存在，勞動是價值的唯一源泉的命題必須重新考慮.13假如自然資源不是無償的〔也就不能再假定自然資源是無償的〕，那么商品交換價值的本質就是勞動消耗損費與自然資源消耗損費的總和，二者都是商品交換價值的源泉，決定商品經濟價值的最終基礎是最基本的兩個生產要素〔人類勞動和自然資源〕在生產經過中的消耗損費，替代和補償這種消耗損費所必需的物質量和能量是商品交換價值的底線，稱之為代償價值。14但是，怎樣把代償價值表現出來呢？實際上，羅麗艷教授也只是訴諸貨幣收入來衡量所謂的代償價值，進而滑向了供求價值論。晏智杰教授同樣以為，自然的價值來源于勞動和自然，但他最終把價值與使用價值相提并論，進而簡單否認了勞動價值論，正如有的學者指出的，晏智杰教授在本質上直接走向了勞動價值論的對立面，即要素價值論、平衡價格論、供求價值論。15二、的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辯證意義要超越簡單地從勞動價值論為自然確認價值的途徑，擺脫由于對勞動價值論的種種偏離而導致的關于自然的供求價值論的束縛，必須深入理解的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辯證意義。美國生態學主義者伯克特在這方面的探尋求索十分引人矚目。伯克特運用辯證法16重新解讀了勞動價值論所運用的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辯證意義。辯證法是研究事物經過中運用的整體性的但又同時包含差異性和關系性的方式方法,17或者講，辯證法是整體性地和關系性地研究事物的方式方法。18這一方式方法以事物的整體性為前提，以構成事物整體性的部分為出發點，通過抽象和抽象上升到詳細的方式方法來研究和把握部分與整體之間的同一、差異及其對立統一關系，進而到達對事物的本質的認識。由于事物的變化發展與事物的普遍聯絡密不可分，因而，在辯證法視域中，對事物的整體性和關系性研究把任何事物的過去和可能的將來的發展當成它如今是什么所必要的東西,19的歷史的逆向研究法正是整體性和關系性方式方法在歷史領域的運用。伯克特以為，價值分析方式方法就是整體性地和關系性地研究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辯證方式方法。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是由資本主義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這些環節構成的一個整體。以這一整體為前提，從這個整體中抽象出價值范疇作為出發點，進而分析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與價值范疇之間的對立統一關系，進而揭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本質，是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主要目的。把握的價值分析的辯證法是把握勞動價值論的全部意義的前提。的價值分析的辯證法是唯物主義的辯證法，這表如今始終不渝地把勞動確立為價值的實體和物質財富即便用價值的來源之一。在唯物主義基礎上，首先分析了商品的價值、交換價值和使用價值之間的對立統一關系。從整體性和關系性的角度來看，價值、交換價值和使用價值之間的對立統一關系構成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基本構造，在這個構造中，價值是交換價值的基礎，交換價值是價值的表現形式，使用價值是價值的物質載體，價值是使用價值的形式抽象。這些價值因素在資本主義社會處于極為緊張的狀態，華而不實，交換價值越來越占有支配地位。從歷史性的角度來看，資本主義的由交換價值占主導地位的價值關系，并不是自然的，更不是永遠恒久的，而不過是簡單的偶爾的價值形式中蘊含的價值關系發展的必然結果。代替資本主義價值關系的將來的人類社會關系，就隱藏在當下價值形式的矛盾和沖突之中。因而，對資本主義價值形式的對抗性關系及其歷史發展趨勢的揭示，是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優越性的表現，是古典經濟學的階級性和實證論完全不可企及的高度。的上述價值分析還只是在一定的范圍和層次上做出的抽象。辯證法的抽象力當然不會停留于此。實際上，不時地把價值形式的這些因素之間的關系與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總體，直至與廣泛的自然世界和社會世界的統一體聯絡起來進行分析，也就是講，不斷地從抽象上升到詳細，從部分拓展到整體，隨之，他的價值分析的意義就不斷地擴展到整個物質世界，進而，勞動價值論的生態學意蘊便展露無遺了。勞動價值論把商品的價值賦予物化在商品中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而不賦予自然本身，正是勞動價值論的生態批判邏輯的必然要求。某些生態批評家同時把價值賦予勞動和自然本身，外表上抬高了自然的價值，實際上遮蓋了價值和使用價值之間的矛盾，阻斷了揭示價值轉化為交換價值的歷史性途徑，削弱了批判資本主義的氣力。價值分析方式方法表示清楚，內在于商品中的交換價值和使用價值之間的矛盾，也是財富的詳細的資本主義形式和財富的自然基礎和實體之間的矛盾.20這一從價值形式的矛盾上升到資本主義生態矛盾的理論運思經過，生動而深入地揭示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生態毀壞性。伯克特把散落在各處的關于這一生態毀壞性的闡述歸結為三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價值和貨幣的同質化及其無限可分性造成自然的被人為分割和碎片化。指出，作為價值，每一種商品都能夠等分；在它的自然存在中，它卻不是這樣.21結果是，價值、貨幣與資本主義的分工相結合，把自然條件簡單化、同質化、碎片化的趨勢大大推進了。第二個方面是，貨幣資本積累的無限數量性造成有限的自然資源被耗竭。指出，資本作為財富一般形式--貨幣--的代表，是力圖超越自個界線的一種無止境的和無限制的欲望.22也就是講，資本積累就是對貨幣收入的無限追求的經過，它是沒有界線、沒有止境的，是對自然限制的不斷克制和超越的經過。第三個方面是，資本主義地租無法扭轉土地被掠奪的趨勢。在一些左翼生態生態學家看來，把地租歸結為一種特殊的交換價值，歸結為剩余價值在不同資本之間的再分配，歸結為一種社會關系，會貶低自然條件的重要性。伯克特則以為，這樣認識地租的本質，就能把資本主義地租與土地的矛盾歸結為價值與自然矛盾的特殊形式，這正好具體表現出了價值分析的生態學意義。與主流環境理論相比，這一意義尤其突出。主流經濟學家很可能會以為價值分析強調了價值與自然的矛盾而忽視了市場、價格、貨幣價值在影響自然資源的稀缺性和資源配置方面的作用,23因而，他們可能會把市場調節的地租看作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伯克特則以為，固然成認地租對自然條件的貨幣估價的積極意義，但是，是在特殊的交換價值的意義上為地租定義的，因而，地租對于降低整個生產系統的環境影響是一個軟弱的手段，由于這個生產系統被資本積累的無限數量的目的所主宰--這個目的驅使競爭性的企業不斷地尋找新質的方式來占有和處理自然條件。事實上，競爭性地尋找和抽取資源地租，是資本主義制度下自然和人與自然關系同質化和碎片化的重要表現.24的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相比國內外研究勞動價值論與自然關系問題的學者的思路的優越性，可謂一目了然。直接從人化自然所包含的活勞動來深化和拓展勞動價值論在生態系統中的應用的學者，顯然不能深入理解的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辯證意義，進而無法把握勞動價值論所具有的生態批判維度。由于取消了活勞動的一元論，持有自然的供求價值論立場的學者則走向了勞動價值論的反面，即生產要素價值論、效用價值論、供求價值論。這直接表現為，固然還使用著價值、交換價值、使用價值這些勞動價值論的術語，但由于無法捉住使用價值〔自然總做奉獻〕、價值〔物化在商品使用價值中的必要雇傭勞動時間〕、交換價值〔付給一個使用價值的貨幣價格〕這些的概念之間的區別和聯絡,25很多主義的環境批評家在直接把價值賦予自然的時候，最普通的矛盾是無力定義自然的所謂的獨立于交換價值和〔或〕使用價值的價值，這經常導致三個概念的合并,26這樣的合并導致批評家忽略或低調處理資本主義財富的生態矛盾.27三、無償占有與勞動價值論之間的矛盾問題在國內學者中，有的學者的相關研究已經表示清楚，勞動價值論對自然、價值和使用價值的辯證分析能夠很好地解釋環境惡化和特定生產方式之間的聯絡,28但是，該研究所牽涉的國外學者尚未解決兩個問題：一是價值分析方式方法的辯證意義問題。上文我們講明，這個問題是由伯克特解決的。二是無償占有的理論性質的問題。西方左翼有些批評家對勞動價值論的反生態性質的認定的一個重要根據，就是這個問題，在他們看來，經常議論的資本對自然條件和社會條件的無償占有,就恰恰證明了勞動價值論以為自然條件是無代價的、無限制的。比方，喬治斯庫-羅根〔Georgescu-Roegen〕就以此為根據而批評的教條，即自然提供的任何東西都是免費的29卡彭特〔Carpenter〕則由此而聲稱把自然看作一種無限豐富的資源.30因而，伯克特重構了關于無償占有的理論。伯克特以為，這些批評家沒有認識到，的無償占有概念是的價值分析辯證法的一個組成部分，必須從無償占有與價值形式運動之間的部分與整體關系來理解。在看來，沒有物化人的勞動的自然資源本身是沒有價值的，因此是無償的。伯克特以為，的這一認定，與對勞動構成價值的實體的界定是一致的。但為什么經常議論無償占有這一問題呢？伯克特以為，勞動價值論牽涉的是價值和剩余價值的生產和再生產問題，但這一生產和再生產經過要求兩種使用價值即勞動力和自然條件作為天然前提，或者如波蘭尼所講的，要求不是作為商品生產出來的但被當作商品使用的勞動力和土地的存在。資本必須無償占有這些條件。當然這是一個歷史經過，但同時這也是一個現實經過。所以，伯克特指出：當馬克考慮慮資本主義的無償占有時，他議論的是幫助實現資本對絕對使用價值的需求的條件--可供剝削的勞動力的再生產和通過物化剩余勞動于商品的使用價值中而使勞動力可被剝削的條件的再生產。31考慮到勞動力再生產以及勞動者的社會結合的特性，資本主義的無償占有能夠進一步界定為資本主義對不是用雇傭勞動生產出來的、充當價值生產和積累的物質或社會手段的某種條件32的占有。大體劃分了這些被無償占有的自然條件和社會條件，這包括：無償占有的自然生產力，無償占有的社會生產力，無償占有的科學知識，無償占有的工人的歷史發展經過、工人的思維能力、勞動保存物化勞動的價值能力，無償占有的產業后備軍等。伯克特以為，當指認資本主義對自然和社會條件的無償占有的現實時，是把無償占有看作一個詳細的歷史的范疇的，這是批評家們經常忽略的地方，也就是講，無償占有總是有限度的，資本只是在自然和社會條件的應用不需要任何費用的限度內，才無償地使用自然和社會的條件。33要注意的是，在上述限度內，自然條件的無償性也是相對的。假設利用這種條件提供出來的產品足以知足需要，這種條件就是無償的，在價格決定上就不會計算進去，但當供求關系發生變化，自然條件就變成有償的了。當然，此時自然條件仍然在本質上是無償的,即沒有價值的，發生變化的只是價格。伯克特強調指出，的無償的意思，與現代社會科學的稀缺性范疇并不矛盾。并不是講被無償占有的條件，沒有時機成本或替換性的用處。比方，卡彭特就錯誤地把沒有價值與無限豐富性等同，而忽略了的一句話：沒有價值的東西在形式上能夠具有價格。34實際上，的地租理論已經系統地說明了沒有價值的自然條件的稀缺性和時機成本了。伯克特以為，如今能夠更明確地回應所謂勞動價值論導致自然的價值不能計入商品的價值的指責了。這一指責的關鍵問題就在于沒有認識到，資本主義生產是以無償占有自然條件為前提的，更進一步講，對自然條件的資本化的無償占有，是資本主義體系使直接生產者與現實的財富分離開來的條件和結果.35因而，的理論絕對沒有貶低自然的使用價值，事實上，的理論還考慮到了人的全面發展意義上的自然的使用價值，這顯然不是對自然本身進行市場化定價的新古典理論所能顧及的。簡言之，無償占有和勞動創造價值這兩個因素是內含生態毀壞性的資本主義價值形式運動的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四、勞動價值論的歷史性界線伯克特指出，那些批判沒有賦予自然以價值的人應該把他們的批判指向資本主義本身.36勞動價值論反映了商品經濟社會的經濟運行的本質和規律，揭示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內在的生態矛盾及其變化趨勢。但勞動價值論并沒有提出在資本主義制度的基礎上解決這一矛盾的方式方法。試圖以勞動價值論直接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的自然價值提供理論基礎，進而到達保持自然的獨立性、多樣性、系統性的目的，就是要求勞動價值論表現一個不以資本積累為根本目的的社會，這是一個悖論。這好比要求勞動價值論為資本主義社會里的勞動力價值與勞動力的使用創造的價值不能等同而承當責任一樣。與批評家們的要求相反，是從勞動價值論的歷史性角度尋找解決自然問題的出路的。伯克特以為，已經意識到了資本主義社會中價值作為財富衡量標準的遞增的不合格性。也就是講，已經看到了在社會化大生產、工業化、科學的廣泛應用的背景下，勞動價值論的式微及其失去歷史地位的趨勢。指出：資本本身是處于經過中的矛盾，由于它竭力把勞動時間縮減到最低限度，另一方面又使勞動時間成為財富的唯一尺度和源泉。37但是，勞動時間--單純的勞動量--在如何的程度上被資本確立為唯一的決定要素，直接勞動及其數量作為生產即創造使用價值的決定原則就在如何的程度上失去作用.38在高度工業化的社會大生產中，直接勞動的量在使用價值的奉獻中微缺乏道,39財富較多來自于科學技術在生產上的應用.40隨著使用價值和直接勞動之間的關系減弱，資本不斷地以無償的形式使用自然和社會條件以作為價值和剩余價值的承當者，這是由于在大工業的生產經過中，一方面，發展為自動化經過的勞動資料的生產力要以自然力服從于社會智力為前提，另一方面，單個人的勞動在它[勞動]的直接存在中已成為被揚棄的個別勞動，即成為社會勞動.41這里的自然力、社會智力、社會協作都不費資本家分文。在社會化生產的這個階段，表現為生產和財富的宏大基石的，既不是人本身完成的直接勞動，也不是人從事勞動的時間，而是對人本身的一般生產力的占有，是人對自然界的了解和通過人作為社會體的存在來對自然界的統治.42于是，價值尺度的合格性就越來越衰弱了。一旦直接形式的勞動不再是財富的宏大源泉，勞動時間就不再是，而且必然不再是財富的尺度.43根據對價值作為財富衡量標準的增長的不合格性的分析，伯克特指出，價值的歷史性界線，恰恰根本源頭于價值不能充分表現自然和社會化的勞動對人類的生產和發展的奉獻。44在資本主義發展的晚期階段，價值與自然之間的矛盾必然發展到人與自然的關系的完全失控狀態。由于，在價值還能作為財富標準的資本主義發展階段，價值總是關涉自然對財富的奉獻的形式上的抽象，因此也總能在一定程度上核算出資本主義生產的物質消耗的程度。但資本主義的社會化機器大生產通過無償占有自然和社會條件加強了對財富的自然來源的遮蔽，而以貨幣形式表現的私人組織的抽象勞動時間來代表財富的價值，必然使這一遮蔽到達無以復加的程度，直到人與自然關系的徹底崩潰。因而，在伯克特看來，在資本主義基本矛盾越來越尖銳的背景下，勞動價值論的價值范疇已經不具備估價自然和勞動對財富創造的奉獻的能力。而把價值直接賦予自然的方式方法，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五、自由時間理論的生態學意蘊相當多的左翼學者由于不能辯證地理解勞動價值論而對理論中的人與自然關系產生了悲觀主義的觀點。這種觀點最早是由施密特提出來的，他以為，根據的觀點，自然界應該遭到使勞動與時間的支出縮減到最少程度的支配，自然作為一切能夠思及的消費品的物質基質，完全應該為一切人服務.45這表示清楚，施密特把自由時間的擴張純粹地處理為數量上的一個概念，即把自由時間的增加看作對用于生產能夠思及的消費品的勞動與時間的最小化.46這就把的自由時間概念推回到勞動價值論視域中的勞動時間的線性意義上去了，進而完全放棄了的自由時間概念的異質空間。伯克特以為，在超越商品經濟的社會里，勞動價值論將失去其歷史意義，由于勞動時間將不再在資源配置和財富衡量上起決定性作用。因而，固然是從資本主義的內在發展趨勢及其面臨的矛盾和窘境的前提下提出自由時間概念的，但只要以所有制為前提才能完好理解這一概念的全部意義。外表上看來，施密特似乎是對的，由于確實把自由時間建立在把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最大限度地縮短的基礎上的，但施密特沒有深切進入考慮的問題是，這與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把必要勞動時間最小化進而把剩余勞動時間最大化有什么本質的區別？的自由時間能否在剩余勞動時間之外存在？伯克特指出，問題的本質在于，自由時間根本上不可能是必要勞動時間和剩余勞動時間之外的休閑時間，的自由時間就是根本性質轉化了的剩余勞動時間。詳細來講，的分析牽涉社會所有制形式與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關系以及勞動時間、自由時間、財富與人的需要之間的關系這兩個方面存在的問題。第一個方面，自由時間是個人自由全面發展的時間，這只能建立在代表個人和集體財產權利的新聯盟47的所有制的基礎上。所有制的集體性在于生產的物質條件是作為一個整體的工人的合作性財產，而不是某些特殊個體的合作性財產。所有制的個人性，首先在于所有制關系保衛在總產品中獲得消費份額的個人權利。更進一步來講，所有制的個人性在于，所有制確保作為社會成員的每個人有權平等使用生產的條件和結果來促成她或他成為個人,48這里的個人是把不同社會職能當做相互交替的活動方式的全面發展的個人.49因而，所有制的這種集體性和個人性的統一，就阻斷了自由時間異化為剩余勞動時間的可能性，由于這里只要一個目的，即無論是自由時間的增加，還是工作日的縮短，都是為了個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第二個方面，進一步從政治經濟學的機制的角度考慮了財富、時間、需要之間的關系問題。以為，在所有制下，財富的尺度絕不再是勞動時間，而是能夠自由支配的時間,50由于在那里，一方面，社會的個人的需要將成為必要勞動時間的尺度，另一方面，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將如此迅速，以致盡管生產將以所有的人富有為目的，所有的人的能夠自由支配的時間還是會增加。由于真正的財富就是所有個人的發達的生產力.51的這些討論，包含著對資本主義和兩種生產方式中的財富、時間、需要之間關系的認識和設想。以為，資本主義社會的財富的尺度是勞動時間，是物化在商品的使用價值中的作為價值的必然表現形式的交換價值。與此相應的是，單個的個人的片面的需要成為勞動時間的尺度。指出，在資本主義社會，生產的發展揚棄了自然必要性與奢侈的對立，但這只是以對立的形式實現的，由于這種發展本身又只是規定一定的社會標準來作為必要的標準，而同奢侈相對立.52在社會，隨著生產力的高度發展以及個人的全面發展，財富的尺度就不再是勞動時間而是自由時間。同時，由于社會的個人的需要將成為必要勞動時間的尺度，也就是勞動時間的尺度，因而，能夠合理推論，自由時間就是社會的個人的需要的知足和實現的經過，隨之，最大限度地降低必要勞動時間的行動有了嶄新的意義。這種意義能夠從十分注意〔必要〕勞動時間與自由時間之間的內在關系問題的角度來考慮。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就談到過消除勞動時間與自由時間的抽象對立的問題，在(剩余價值理論〕中，又談到這個問題，他在肯定勞動時間是社會的財富的創造實體，是生產財富所需要費用的尺度的前提下，再一次強調了勞動時間所包含的自由性質。因而，根據在(資本論〕第三卷中的相關闡述，能夠推斷，必要勞動時間就是聯合起來的個人根據社會個人的需要有意識地調節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經過，這樣必要勞動時間中的勞動就由外在的目的和需要支配的勞動變成了由自由時間所構成的內在目的和需要支配的勞動，隨之，勞動時間和自由時間的抽象對立就被揚棄了。因而，再也不能外在地揣測最大程度地降低必要勞動時間的意義了。上述復雜的設想，賦予了勞動時間和自由時間與施密特的數量型時間完全不同的異質空間，這個設想可謂早年的人道主義與自然主義相統一的理想的詳細化。在這個設想里，由于自由時間成了財富的衡量標準，由于自由時間和勞動時間的內在統一，因此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成了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進而人的全面性與自然的多樣性構成了相輔相成的關系。伯克特在澄清了施密特把自由時間歸結為勞動時間最小化這種誤解和歪曲之后，還進一步闡述了兩個問題，一個是勞動時間在社會仍然是財富的生產費用和創造實體的講法，在何種意義上才能與勞動價值論視角中的勞動時間區分開來？另一個是自由時間作為人的發展的空間，能否意味著對物質生產和消費的無限要求？伯克特以為，恩格斯從沒有把勞動成本設想為下資源配置決策的唯一指南.53社會固然要直接把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最大幅度地降低，但這里不是講要節省作為價值尺度的勞動時間，且這里節省勞動時間的目的也不在于增加剩余勞動時間，而是在于把運用于使用價值的勞動時間降低，進而有效地減少對物質生產條件的使用和消耗損費。因而，勞動時間作為財富的實體，具有了與勞動價值論的勞動時間完全不同的意義。伯克特由此合理地推論出，由于最大幅度地節省勞動時間、降低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目的在于人在自由時間中全面發展自個的個性，而鑒于人的個性與自然的多樣性之間的相輔相成的關系，恩格斯不可能把設想為一個把最小的勞動成本置于生態的和其他的使用價值目的之上的社會。伯克特還指出，更強有力的證據表示清楚，主義的創始人會愿意接受必要勞動時間的一些增長來回報一個更生態健康的生產。比方，恩格斯在批評杜林時就挖苦杜林不懂社會的使用價值相對于經濟效益的首要性。對于自由時間的質疑的另一個方面，是所謂的普羅米修斯主義意義上的生產主義和消費主義。伯克特以為，從自由時間是財富的尺度角度來看，生產的財富不可能等同于物質和能量的無限產出，由于的財富包含了自然的物質的使用價值，也包括了自然的審美的和精神的使用價值，還包括了發達的生產力和科學技術等多種非物質形態的財富。這些財富都是人在自由時間中創造的，都是人的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的表現和證實，因而，這里不存在生產主義的空間。伯克特還以為，消費主義的指責顯然與關于人的需要的豐富多樣性的圖景是相矛盾的。固然以為必然要推動人的更自由的發展和一些需要的更充分的知足，但這也牽涉需要知足方式的重大變化，甚至會徹底消除由資本主義階段剝削關系所產生的某些需要。伯克特以為，的的需要體系可以以講是一種豐裕觀念，但這與消費主義的無限豐裕的觀念具有本質性的不同，在這個體系里，基本需要必須得到飽和意義上的而不是異化意義上的知足，次級需要的知足則要以自由時間的增長和聯合起來的勞動者對社會生產進行的民主控制為前提。在這里，不必要的和奢侈的甚至有害的需要沒有生存的空間。伯克特以為，在上述豐裕觀念和需要等級體系的背景下，自由時間作為財富的衡量尺度的全部生態重要性就清楚了.54這表如今三個方面：首先，自由時間的增加會相應地減少物質生產時間，進而降低對自然環境的壓力；其次，在自由時間里發展和知足的次級需要在物質和能量密度上相對較小，隨著這些需要在總需要中權重不斷增大，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再生產在自然條件上的壓力就不斷降低；再次，自由時間可用來發展環境感受性，使得生產者和他們的共同體能越來越感遭到作為生產和自由時間本身的永遠恒久條件的自然財富的地位，這樣，替代性的各種生態道德就能夠被表示出、被并置、被調解、被選擇，這與它們被資本主義制度下的貨幣交換價值邊緣化和支配構成對立.55總之，伯克特對勞動價值論與生態學關系的強有力的論辯，具有宏大的啟示意義。克拉克〔Clark〕由此感悟到，對勞動價值論的固執不僅不是缺點，反而是社會地和生態地理解資本主義運作的關鍵,56而超越資本主義的斗爭之一就是超越勞動價值論。福斯特2020年在伯克特的(與自然〕一書的再版序言中則指出：伯克特第一次對的價值分析作了完好統一的解讀，這一解讀把自然物質的或使用價值的因素整合在一個一般價值形式理論中，進而把政治經濟學的生態學維度引向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鮮活高度。57由此出發，伯克特促成了第二階段生態社會對第一階段生態社會的決定性勝利。引人矚目的是，伯克特在(和自然〕建立的基礎性觀點之上，在與新古典生態經濟學和左翼生態經濟學的辯論中，寫成了(主義與生態經濟學〕一書，構建了鮮明的主義生態經濟學，開拓了第三階段生態社會的前進方向。注釋1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學術月刊〕1987年第11期，第1頁。2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1頁。3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1頁。4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2頁。5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2頁。6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2頁。7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4頁。8劉思華：(生態經濟價值問題初探〕，第4頁。9參見楊艷琳：(自然資源價值論--勞動價值論的角度的解釋及其意義〕，(經濟評論〕2002年第1期；朱云峰：(建立生態價值論豐富的勞動價值學講〕，(江漢大學學報〕2005年第1期；周肇光：(價值論與自然資源價值決定的內在聯絡〕，(安徽大學學報〕2007年第9期；溫蓮香：(自然資源價值：勞動價值論的詮釋〕，(濟南大學學報〕2018年第6期。10可能由于這一顧慮，劉思華教授在后期探尋求索勞動價值論與自然關系問題時，提出了一個新觀點，即自然界是價值的原初創造者，人類勞動是自然價值的再創造者〔參見劉思華：(生態主義經濟學原理〕，人民出版社2020年版，第204頁〕。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倒向了第二種解讀方式。11GunnarSkirbekk,MarxandEcology.Capitalism,Nature,Socialism,1994.Vol.5,No.4,December,p.100.12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Basingstoke:MacmillanPress,1999,p.101.13羅麗艷：(自然資源的代償價值論〕，(學術研究〕2005年第2期，第50頁。14羅麗艷：(自然資源的代償價值論〕，第51頁。15參見衛興華：(深化勞動價值論研究要有科學的態度與思維方式--兼與晏智杰教授商榷〕，(高校理論戰線〕2002年第3期，第33-38頁。16辯證法在伯克特從事生態學主義研究的20世紀后期逐步成為英美主義研究的主題之一，并獲得了重大的成果。參見：伯特爾奧爾曼：(辯證法的舞蹈：方式方法的步驟〕，田世錠、何霜梅譯，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Ⅷ頁，以及PaulBurkett,ReviewofEcologyandHistoricalMaterialism,byJonathanHughes,HistoricalMaterialism.2001,vol.8issue1,p.447.17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19.18PaulBurkett,ReviewofEcologyandHistoricalMaterialism,byJonathanHughes,p.447.19伯特爾奧爾曼：(辯證法的舞蹈：方式方法的步驟〕，第81頁。20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82.21(恩格斯全集〕〔50卷〕，第46卷上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85頁。22(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冊，第299頁。23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94.24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98.25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82.26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100.27PaulBurkett,MarxandNature:aRedandGreenPerspective,p.100.28常慶欣：(市場估價的缺陷：勞動價值論的生態經濟學含義〕，(主義研究〕2018年11期，第79頁。29NicholasGeorgescu-Roegen,theEntropyLawandtheEconomicProcess,Cambridge:HarvardUnivers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