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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 在稻田邊奔跑 王曉 我動過大手術,運動量不能太大,每天只在家附近晨跑。 家隔壁是小城最好的中學,學校里有塑膠跑道,是跑步的好地方,中意的人多。我就往西南方向躲躲。南面,有條護城河,河邊堤壩,雜樹蔽日,柳蔭匝地,形成一條深邃的綠色長廊。這條路還是附近城中村進出的通道,時有電動車、摩托車駛過,在這晨跑,總有心驚。再往遠處躲,就跑到了堤壩下的這片稻田里。 隨著城市擴張,稻田變得稀罕,像我這樣可以每日在稻田邊奔跑的人不多。這塊田位于商品房和農戶房屋包圍中。田中有水泥路,窄窄的,小型拖拉機能過。這隱在稻浪雜草叢中的水泥小路,就成了我每天晨跑打卡的地方。 我是在稻苗轉

2、綠的時候,被濃綠色吸引到這里來的。機器插秧也好,手工插秧也好,剛栽下的秧苗,稀稀拉拉,沒看頭。只有得了肥力的秧苗,一株變多株,密密的,綠色才沉重起來。每有大事發生前都很寧靜,像小孩子安寧靜靜必然在搞大動作,稻子憋著勁,正在抽穗揚花呢。 我在奔跑中,看稻花飛揚,稻浪翻滾。離我不遠處,田中有稗子,突兀地樹立在稻穗中間,假如母親看到了,定然不會放過它。稗子是稻田的惡草,母親經常五更起床去稻田拔草,拔的正是這種。她穿著膠鞋在稻田中緩慢地走,眼里只有稗子。這家伙倔呢,根莖雄壯、堅韌,母親拔一棵要晃動好久,要和它較勁。暑假里,母親幾乎每日在稻田里尋覓它們,機械、乏味、又苦又累,母親卻有滋有味,在她眼里,少

3、一株稗子,多一捧稻米。每一個清早,稻穗子戳臉,稻葉子扎手,母親戴著草帽,用方手巾護臉,用護袖護臂,全副武裝立于稻田里,專注、冷靜。 在我一每日奔跑中,稻田里,那些母親夠不著的稗子竟然轉紅了,熟了。籽粒掉落,來年必然大量生發。我順著光看,看似不多。等我跑到路的終點,往回跑,忍不住去拔,拔不動就掐。拔一株少一株,母親在乎,我在乎,稻子們也在乎。 有一次,在稻田邊奔跑,突如其來,我聞到了稻花香。清冽的稻花香讓我聞了想深呼吸再捕獲。又一天,我聞到了稻米香,米香與花香有區別,濃一點,蒸騰的感覺,熱烘烘撲到臉上。那種感受,是日日奔跑給予我的福利。第一次感覺到這種變化,我迫不及待發了一條朋友圈:想念家鄉莽園新米香。新米下來,煮粥煮飯,這粥和飯是農家子弟獨有的記憶,也是土地給予農人最好的回報,多吃幾碗養人。 在這條小路上奔跑,我遇見過筷子長的小蛇、毛未黑的小老鼠,看見好多的白鷺,還有大塊頭的夜鷺。偶爾天牛在飛,青蛙在鳴,癩蛤蟆跳到面前擋住我,想來生態不錯。這稻田邊的路人還少,大多時候任我一人肆意奔跑。稻子在我一每日奔跑中悄然變化,成熟的氣息絲絲縷縷散發。我呢,在奔跑中,平了那些難平的心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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