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科研產出特征分析〔〕:

特別說明：由于本文的繪圖內容較多，關于圖片和圖表局部，大家可以在文末下載論文PDF文檔以參考。

摘要：

科技人才方案是引進、培養和加速人才成長的重要舉措。本文基于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科研產出的視角,運用科學計量分析、社會網絡分析和信息可視化的量化評估方法,分析了百人方案、杰青基金和資助產出的的開展動態、分布特征和合作網絡。研究發現,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的論文具有較高的學術質量和影響力,從地區、和學科分布來看,具有較高的一致性,從國際合作網絡規模和密度來看,顯現出緊跟國際學術前沿的態勢。文章最后從優化科技人才方案資助形式和機制方面提出了政策建議。

關鍵詞：

高端科技人才;資助特征;科研產出;

作者簡介：劉云(1963-),男(漢),安徽合肥人,北京理工大學管理與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科技政策、科技評價、技術創新管理、產業經濟。

作者簡介：楊芳娟(1988-),女(漢),河北邯鄲人,北京理工大學管理與經濟學院博士生,研究方向:科技政策、科技評價、科技人才政策與管理。

基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工程"我國專利申請量增長的影響因素及動力機制研究";(71273030);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工程"國家創新體系國際化政策協同機制、過程模型及效應評估研究";(71573017);

AnanalysisoffundingcharacteristicsofChina'shigh-levelSTtalentprogram

LiuYunYangFangjuan

SchoolofManagementandEconomics,BeijingInstituteofTechnology

Abstract：

Scientifictalentprogramisanimportantpolicyinitiativetointroduce,cultivateandacceleratethegrowthoftalent.Thispaperanalyzesthedevelopment,distributioncharacteristicsandscientificcollaborationnetworkofSCIpaperspublishedbyBairenProgram,JieqingFundsandQianreProgramthroughbibliometricsmethods,statisticalanalysisandsocialnetworksanalysis.TheresearchresultshowsthattheSCIpapershavehighqualityandinfluence.First,theSCIpaper'sdistributioncharacteristicsonregion,sourceandwebofsciencecategoryareconsistent.Then,itisgoodtoseethatmostofhigh-levelscientistsmaketracksforfollowinginternationalsciencefronts.Attheend,itputforwardthreediscussionopinionstomakegooduseofhigh-levelscientifictalentbasedontheeffectiveroleofthehigh-levelscientifictalentprogram.

Keyword：

high-leveltalent;fundingcharacteristic;researchoutput;

1引言

精英是一個國家的風向標,知識經濟時代,培養和引進科技精英人才是帶動新興學科、打破關鍵技術、開展高新產業的重要舉措,為此,世界各國高度重視高端科技人才的培養、引進和支持,并出臺了有針對性的科技人才資助方案,如美國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所的研究員方案、德國的洪堡基金、日本的特別研究員制度等[1,2]。歐盟作為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區域一體化組織,自成立以來,也一直致力于建立和完善有利于吸引和集聚科技人才的政策和制度,施行了著名的"歐盟框架方案";、"瑪麗-居里行動方案";、"伊拉斯謨-蒙多斯方案";等【3】。面對嚴峻的國際人才競爭,自上世紀90年代起,我國政府相繼出臺包括"百人方案";(1994年,簡稱百人)、"國家出色青年科學基金";(1994年,簡稱杰青)、"獎勵方案";(1998年,簡稱長江)和"海外高層次人才方案";(2022年,簡稱千人)等一系列人才方案,旨在全球范圍內引進和培養高端科技人才。

科學研究有多種資助形式,從世界范圍來看,以競爭性工程為導向的課題資助和以人才為核心、兼具競爭性和穩定性的人才方案資助是各國政府目前普遍采用的兩種科研資助形式[4,5]。工程資助注重實效性和確定性,具有進步科研經費配置效率和資助效果的優勢,但同時囿于工程課題的可獲得性和完成性,工程資助難以有效支持原始創新活動,而且競爭各類科研工程會花費科研人員大量時間和精力。以人為本的人才方案資助充分表達著"資助人而不是工程";的核心特點,注重科研人員潛力和才能的評價,通過識別和資助有天賦、有潛力的科學家,實現科學研究的推進和打破。大科學時代,科學研究問題越來越復雜,原始創新通常具有探究性強、風險性高、研究周期長和挑戰性大等特點,因此施行以人才為導向的科技人才方案資助對于推動科學前沿開展和引發技術創新具有重要意義。隨著國家投入科技人才方案經費數額的不斷增加,政府和公眾越來越關注人才方案的施行成效如何。論文是科研活動的主要產出形式,論文的產出量和影響力是量化評估人才方案資助產出的重要指標。有鑒于此,本文聚焦國家高端科技人才引進和培養方案,包括百人、杰青和千人,從科研活動的主要產出形式的角度,評估人才方案的資助產出特征。

2相關研究進展

高端科技人才方案的施行狀況與國家的科技投入效益親密相關,影響著國家的戰略布局,是政府和學者關注的焦點。目前,針對科技人才方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才方案的資助形式和效果方面。

關于人才方案的資助形式。不同國家根據本國的根本國情定位其人才資助政策,Ioannidis(2022)【6】從資助人而不是工程的角度出發,提出改良科研資助形式的建議;Azoulay(2022)【7】介紹了美國霍華德-休斯醫學研究所(HHMI)的研究員方案資助體系;李聰等(2022)[8]比擬分析了主要興隆國家人才資助方案的資助政策、評議方式和結果評價;牛萍等(2022)[9,10]梳理了美國休斯研究員方案、國立衛生研究院R01工程以及瑞典戰略研究基金中四類人才方案的遴選、資助和管理形式;張義芳(2022)[11]借鑒國際人才資助形式的成功經歷,針對我國的科學家工作室的遴選、資助與管理形式設計,提出一些政策考慮和制度建議。

關于人才方案的資助效果。科研成果產出是量化評估科研資助的重要方式,Jacob(2022)[12]以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資助博士后開展科研活動為例,指出獲得資助對博士后科研人員后續論文產出具有積極影響;Azoulay(2022)【7】比照了休斯研究員和NIH的R01工程承當人的科研產出,發現人才資助形式在激發原始創新方面的作用更顯著。由于我國人才方案監測評估工作開展較晚,尚未形成比擬豐富的研究成果,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科技人才方案績效評估體系及模型構建方面。孫銳等(2022)[13]構建了國家人才戰略規劃施行效果評估的框架模型;桂昭明(2022)[14]設計了人才方案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吳江等(2022)[15]基于人才方案評估框架和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對廣東珠江人才方案進展了定性評估;郭俊華等(2022)[16]基于熵權法對上海浦江人才方案進展了定量評估。此外,胡平等(2022)[17]構建了國家出色青年科學基金的資助成果評價指標體系,采用DEA、方差分析等方法評估了基金的資助成果。白晨(2022)、李大玲(2022)等[18-21]以百人、杰青和長江的為樣本,比擬了高層次人才群體的發文特征和學術合作特征。與此同時,國內學者的研究多以高層次科技人才方案(百人、杰青、長江和千人)為研究對象,運用履歷分析方法總結其成長特征和社會構造特征,歸納高層次科技人才的成長規律和影響其成長效能的因素[22-24]。

目前,針對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的分析大多屬于宏觀的理論闡釋和簡單的定性描繪,基于科學計量學的定量評估還很少見。而隨著科學計量學的開展,從文獻計量的角度出發,運用統計分析方法和社會網絡分析方法來研究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的資助效果具備一定的可行性和客觀性。

3研究方法與數據處理

SCI數據庫從2022年7月開始對論文的基金資助信息進展標注,開拓了從基金投入分析論文產出的視角,使得量化評估人才方案的資助產出成為可能[25]。本文的研究對象為SCI數據庫收錄的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的,根據不同的科技人才方案,進展分類比擬,以此來評價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的資助效果。數據獲取和研究方法如下:

首先,借鑒王賢文(2022)[26]獲取基金資助論文的方案,本文選擇WebofScienceTM核心合集作為SCI樣本數據的檢索工具,使用高級檢索功能,以"CU=ChinaANDFT=(a*orb*orc*ord*ore*orf*org*orh*ori*orj*ork*orl*orm*orn*oro*orp*orq*orr*ors*ort*oru*orv*orw*orx*ory*orz*or0*or1*or2*or3*or4*or5*or6*or7*or8*or9*)ANDPY=2022";為檢索式,限制語種和文獻類型為"English";和"Article";,檢索到SCI數據庫收錄的2022年中國基金資助產出的所有論文。利用數據庫的"分析檢索結果";功能,手工挑選2022年中國基金資助論文前500個基金資助信息結果中百人、杰青、長江和千人四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的所有英文寫法。

其次,對上述四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的英文寫法采用多種檢索方式的組合,以百人方案為例,其拼寫方式有100personsproject、100talentprogram、bairenprogram、hundredtalentplan等291種,本文采取布爾邏輯方式以"CU=ChinaANDFT=(100personsprojector100talentprogramorbairenprogramorhundredtalentplan)";為檢索式,語種和文獻類型限制如上,時間跨度為2022-2022年,最終檢索到獲得百人方案資助的11280篇,以文本形式將論文的構造化數據包括論文作者、標題、來源出版物、摘要全文以及參考文獻等信息保存到本地。同理獲得杰青和千人資助產出的信息(1)。數據搜集時間為2022年1月15日。

最后,將上述文本數據導入到美國SearchTechnologyInc.開發的數據分析工具VantagePoint軟件中進展數據挖掘,并通過Ucinet和Gephi等軟件對統計結果進展可視化分析。

4研究分析

4.1我國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現狀

自20世紀90年代起,為進步我國國際競爭力和促進科技創新開展,國家各部委先后公布施行了一系列國家級的科技人才方案,用于引進和培養高層次學術帶頭人,其中中科院的百人、基金委的杰青和中組部的千人最具代表性和影響力。百人首開我國科技人才引進的先河,截至2022年,共引進培養優秀人才2145人,其中28位入選兩院院士,524位獲得杰青資助[27];杰青堅持外鄉培養和海外延攬并重,資助強度和規模不斷增加,截至2022年,共資助3004人,其中,196位入選兩院院士[28];千人是我國首個國際級的海外人才引進方案,其深化施行和梯次引進,帶動和加速了海外高層次人才的歸國潮,截至2022年,已引進海外人才5208名,已有20余名增選為兩院院士,成為國家創新創業的生力軍[29]。

4.2我國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論文產出的開展現狀

2022-2022年,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的整體上呈現快速增長的趨勢,因為百人和杰青施行時間較早且支持規模類似,故兩類科技人才方案每年資助產出的論文數量和增長率大致一樣,截至2022年,兩類方案資助產出的總數已達上萬篇,杰青較百人產量更高一些。而千人是2022年啟動施行的,初期論文數量較少,但是逐年激增,年均增長率為228%,2022年論文數量到達1762篇。如圖1所示。

被引頻次是評價論文質量和學術影響力的重要指標之一,由于論文被引頻次受到出版和公開日期的影響,其到達頂峰需要2-5年時間,所以論文被引頻次呈現逐年下降的趨勢[30]。如圖2所示,2022-2022年,同一年度篇均被引頻次從高到低分別為千人-SCI、百人-SCI和杰青-SCI。以2022年為例,自然科學基金資助產出的篇均被引頻次為11.15[31],而千人-篇均被引頻次為30.43,百人-SCI和杰青-SCI分別為22.4和17.3,都遠遠超過NSFC-的篇均被引頻次。上述結果說明,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的比一般的自科基金資助論文具有更高的學術質量,此外,比照三大人才方案資助論文中各年度高被引論文的數量、比例和被引率,可以發現,相較于百人和杰青,千人-的學術質量和影響力更高,如表1所示。

圖12022-2022年百人-SCI、杰青-SCI和千人-的數量情況Figure1NumberofBairen-SCIpapers,Jieqing-SCIpapersandQianren-SCIpapersfrom2022to2022

圖22022-2022年百人-SCI、杰青-SCI和千人-的篇均被引頻次情況Figure2AveragecitedfrequencyforBairen-SCI,Jieqing-SCIandQianren-SCIpapersfrom2022to2022

表12022-2022年百人、杰青和千人資助的高被引論文數量和比例Table1Numberandproportionofhighly-citedpapersfundedbyBairen,JieqingandQianrenprograms

4.3我國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論文的特征分析

本文根據WOS數據庫中的構造化數據,包括來源出版物、通訊作者地址、學科分類、被引頻次以及參考文獻等信息,從地區、機構、和學科四方面分析我國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產出論文的分布特征。

(1)地區分布。

我國高端科技人才方案資助論文的地區分布并不均勻,華東地區與華北地區在3大科技人才方案中資助論文比例之和均超過60%,篇均被引頻次也相對較高,華南、西南和華中地區的資助論文比例那么都低于10%,港臺地區資助論文比例雖然不超過1%,但是被引率卻遠遠高于大陸總體程度(1)。由表2可知,三大科技人才方案資助論文的地區分布大致一樣,北京一枝獨秀,論文數量占到全國的1/5以上,被引率也位居前列,上海是北京的一半,被引率也相對較高,其他地區論文數量那么都缺乏10%,這與各個地區的科技、教育和文化程度親密相關,發文量位居前10的都是經濟相對興隆,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相對密集的地區。

表2百人-SCI、杰青-SCI和千人-的地區分布Table2RegionaldistributionofBairen-SCIpapers,Jieqing-SCIpapersandQianren-SCIpapers

(2)機構分布。

分析高端科技人才方案資助論文的機構分布,可以理解各機構集聚人才的才能,也可以反映各機構的知識創新才能和科學研究程度。百人方案是中科院啟動施行的,在建立人才高地的過程中,下屬112個研究所/單位都招聘了百人[32]。通過統計百人-的通訊作者地址,可以發現80%以上的資助論文出自中科院,在中科院各個單位中,論文產量較高的單位有蘭州化學物理研究所(8.64%)、長春應用化學所究所(8.26%)和大連化學物理研究所(6.34%),如圖3所示。杰青-SCI和千人-數最多的機構也是中科院,說明中科院引進和培養了大批高程度的科技領軍人才和學術帶頭人,是造就高端科技人才的重要基地。如表3所示,除了中科院,杰青-SCI和千人-機構TOP20分布均為211和/或985高校,雖然各機構論文數量均不超過5%,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在杰青-機構分布中,武漢大學、四川大學和湖南大學的論文被引率都在15%左右,與中科院持平,在千人-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