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z.公共管理學的開展趨勢回憶歷史，是為了更好地展望未來。誠如振明教師指出的當今社會科學在經歷了長期的專業化分化和初步穿插、融合之后，已大踏步地向雜交、綜合和整體化方向開展正明，1999，但是作為公共管理學的主流研究模式實證研究模式將不會隨著這種整體化趨勢的開展而被徹底轉變，與之相伴的是詮釋研究和批判性研究成果的不斷累積和豐富。本報告此節將以上述的三種研究模式、以及達爾所提出的公共行政科學的三個問題為視角而簡單探討公共管理學理論的開展趨勢。三種研究模式1986年，美國公共行政學者懷特JayDWhite在公共行政評論雜志發表公共行政的知識增長一文指出公共行政學研究有解釋性研究positive

2、，即實證研究、詮釋性研究interpretive和批判性研究critical等三種研究模式。解釋性研究解釋性研究屬于對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邏輯和方法論都有著深遠影響的實證主義哲學傳統，試圖構建解釋和預測自然和社會事件的理論框架。一般來說，自然科學和主流社會科學都是典型的解釋性研究，遵循解釋的演繹模式和歸納模式。實證研究在公共管理行政學的歷史進程具有重要的地位，至本世紀初，實證研究仍然在公共管理學扮演重要角色。國有學者總結了西方公共行政學理論的前沿性研究成果，并認為交易費用研究、委托-代理理論、哈默爾和古德塞爾關于官僚制度的爭論、街頭官僚理論、官僚重塑模型、公共管理中的領導、新公共管理、公共預算

3、理論均以實證研究為主，這些模式將會繼續在公共管理行政學領域的研究中發揮重要作用。當今，交易費用研究備受推崇，威廉姆森和奧斯特羅姆于2009年共同獲得了當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進一步激發了交易本錢研究的熱情，該領域已經吸引了許多公共選擇學者的注意，如奧斯特羅姆夫婦。以威廉姆森、埃莉諾奧斯特羅姆為代表的學者，運用制度經濟學的相關理論，深入研究公共管理行政學的相關問題。與交易費用研究一樣，公共行政管理學中的委托-代理理論也源于經濟學，90年代之后，獲得長足進步。委托-代理理論與交易費用研究、官僚研究存在一定重合，但側重不同。之前的官僚研究主要集中于歷史和規分析，經常運用定性的評估，而委托-代理理論在更

4、加抽象的水平上，運用統計分析和實驗方法檢驗相關假設。不僅如此，公共行政學的委托-代理理論還開展了經濟學的委托-代理理論，更多地強調層級制構造、政治制度設計的作用，有助于加強公共行政學的制度分析研究。需要指出的是，威廉姆森將復雜多變的經濟關系簡化為合同，委托代理理論則將其簡化為委托代理關系，這種簡化如果在經濟領域尚算合理的話，則將其運用于公共行政學研究的政府官僚制機構又有多大的適用性？這是需要理論家們深入反思的問題。哈默爾和古德塞爾關于官僚制度的爭論、街頭官僚理論、官僚重塑模型都是以官僚制和官僚人員為核心進展的討論。官僚制及相關問題一直是公共行政學、管理學甚至社會學研究的重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

5、說哈默爾和古德塞爾關于官僚制度的爭論、街頭官僚理論、官僚重塑模型一方面是對韋伯理論的深化和細化，另一方面，也是試圖解決韋伯指出的難題。在未來，官僚制依然會是公共行政學、管理學和社會學研究的重點容，經濟學研究路徑依然會位居主流，然而隨著時代的進步和變遷，韋伯式的傳統官僚制存在的社會現實根底將會逐步消解，工具理性將會與價值理性相互融合，人性和理性將會真正融合。新公共管理理論，最大的特征在于借鑒經濟學、管理學的理念和工具，尤其是主運用私人企業的管理方式來提高公共組織或部門的工作效率。在未來，學科穿插背景下的相互借鑒會一直持續下去，公共行政管理學運用實證方法研究領導等問題將日益細致，并必然會與官僚研究

6、、委托-代理理論相結合，預期在這方面也會繼續開展。預算理論作為公共管理行政學的一個重要分支，實證色彩濃厚。預算是關于政府研究的重中之重。如今，學術界對預算的涵已經達成了根本的共識：通過技術性約束和政策，預算與社會和環境能夠有效聯系起來；預算理論可以理解成預算是一個決策過程。但不可否認的是，目前關于預算的理論尚顯零碎，需要進一步將其完整化和系統化。誠然，公共利益是公共行政和公共管理的根底，這一點在傳統公共行政學中是一個默認的前提，并且這一前提的真偽隨著實證研究方法的開展而不斷受到檢驗。2、詮釋性研究和批判性研究詮釋性研究也叫解釋性研究。是探討心理開展的影響因素和機制的研究，通過解釋性研究才能獲得

7、對心理本質的認識，同時也能為干預心理開展過程提供的理論指導。詮釋性研究以一定的命題或假設為前提，運用演繹方法探討事物之間的相關關系或因果關系的研究類型。它的主要目標是答復為什么的問題。批判性研究則是現象學傳統及批判性社會理論的一局部，試圖改變人們的信仰和行為，希望通過使人們認識到信仰和行為的無意識因素來滿足人們的需要和需求。該研究遵循的是自我反省的邏輯，登哈特與懷特1982年將其概括為：聯系*一物體、人或社會情境來思考自身的思想和行為的能力。舉例來講，精神分析和新馬克思主義者對意識形態的批評，以及登哈特的公共組織理論和新公共效勞理論，即屬于批判性研究。馬駿和葉娟麗于2004年出版的西方公共行政

8、學理論前沿中，戴蒙德的精神分析組織理論、登哈特的研究、亞當斯和巴爾佛的揭開行政之惡、女權主義批判理論、公共行政學的混沌理論研究，都屬于詮釋研究和批判研究的行列。戴蒙德借鑒弗洛伊德群體心理學與自我的分析，開展出精神分析的組織理論，顯然這是一種詮釋性組織理論。該理論對建立于理性假設根底上的組織理論具有警示作用，但弗洛伊德對人的非理性的過度強調，顯然也有不恰當之處。筆者認為，公共行政學應該借鑒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但同時也應意識到其理論的局限性，將眼光放寬至第三勢力心理學等其他流派，這樣會有助于形成更加全面合理的穿插研究成果。至于登哈特的批判理論，公共組織理論的開篇即引用了卡爾馬克思、弗洛伊德和馬

9、克斯韋伯作為理論根底。登哈特的批判理論是對他們三人理論的深化和開展，理性與人性的沖突，是所有組織理論永恒的共同主題，相信這方面仍會不斷有作品問世。相比于登哈特的著作，筆者認為亞當斯和巴爾佛的揭開行政之惡要薄弱一些，論證并不嚴密。揭開行政之惡的批判，對準的是現代社會科學研究的價值中立原則。史迪佛斯Camilla Stivers的公共行政中的性別形象，是公共行政學中女權主義批判理論的代表作。她分析了一系列女性進入公共機構的障礙，描繪了官僚的形象與婦女的形象之間的沖突，進而從性別角度對行政國家的合法性提出質疑。然而，正如詹尼Lisa Zanetti所言，批判理論犧牲了實踐，過于強調其理論的成分，公共

10、行政的批判理論還沒有有效地將理論與制度研究實踐聯系起來。馬駿，葉娟麗，2004筆者認為，女權主義在未來將會發出更強烈的聲音。社會科學研究向來就有一個根本的趨向，即總是從自然科學借用有關概念、方法或式。道格拉斯基爾受物理學中的混沌理論啟發，對公共行政學研究提出了一系列修正，主應防止通過控制來進展管理，建議倡導一種新的管理哲學。確實，牛頓力學的假設，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公共行政的傳統理論；混沌理論的假設，影響著公共行政的后現代理論。但不管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還是混沌理論，都并非是對牛頓理論的否認，而是將其限定在了一定圍，在該圍之，牛頓力學是適用的，在此圍之外，則以相對論或混沌理論為依據。達爾關于公共管理

11、行政學的三個問題美國著名政治學者達爾于1947年在一篇文章中指出我們與一門公共行政科學還相距甚遠。公共行政科學是不可能的，除非1規價值的地位被清楚地確立了；2公共行政領域中的人性得到了更好的理解，且人的行為更具有可預測性；3有一批比擬研究，從這些研究中，我們可能發現超越過節和特定歷史經歷的原則和通則。達爾的論斷道出了公共管理行政學想要成為一門真正的社會科學的前提性條件。與此同時，達爾還指出了推進公共行政學向前開展以使其成為一門真正的科學的路徑圖。筆者本節容依據達爾所提供的理論框架預測公共行政管理學開展的趨勢。規價值1學界辨析在達爾提出關于公共行政學轉變為公共行政科學的三個前提性條件的論斷之后的

12、70多年時間里，公共行政文獻里關于價值的研究日漸扮演了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我們在在個人層面和集體層面都能發現價值研究的重要性。個人層面的研究考察了價值在影響公共雇員行為以及決策方面所扮演的重要地位，而集體層面的研究則考察了能夠引導集體行為并有助于界定公共利益的價值觀念。鑒于達爾已經討論了個人行為和社會文化因素與規價值之間的細微差異，筆者本節容將主要聚焦于規價值，因為它與公共產品和效勞有關。當我們在思考價值觀念在政府政策和工程的制定、執行和評估的過程中所具有的的重要作用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回應達爾吁求的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相較于公共行政管理近來只關注效率efficiency和效果effectiv

13、eness，公共行政學者和實務者越來越多地認識到公共組織擁有由競爭性價值觀念所造成的多樣的、沖突的目標，盡管這同樣有效Jorgensen & Bozeman 2007；Nabatchi 2012。一個人甚至可以認為除了效率efficiency和效果effectiveness之外，公共行政領域學科普遍承受了價值的存在意義及重要性作用。Rosenbloom在1983年發文慨括了多元沖突價值觀念的政治的、歷史的和法律的根底，他的這篇文章不僅僅是公共行政評論最富影響力的文章之一，同時也為最受歡送的導論性的公共行政教材奠定了根底。我們也發現對諸如不以目標為中心的價值觀nonmission-based v

14、aluesRosenbloom 2007或者情境結果Wilson 1989這類問題的關注正在成為許多文獻里面討論的焦點，而這些文獻以前更多的是關注效率和效果。比方說，有些研究已經不滿足于考察領導力對效率和效能的影響，他們也研究領導對道德行為的影響，這種道德行為更多地是與諸如正直、公開性和責任之類的價值觀有嚴密聯系Hassan，Wright，&Yukl 2014。其他的一些研究運用基于使命的效率和效果等方式來評估建立社會公正等方面所取得的進步Meier&Nicholson-Crotty 2006。近來其他的實證證據也強調價值研究的重要性，這些證據通過指出管理者在結果或者程序問責機制上的偏好不僅僅

15、受到政治意識形態的影響，而且被評估的績效是否注重公平或者效率也對這種偏好產生影響Tetlock et al.2013。2現在的假定和未來的趨勢雖然有關公共價值重要性的研究文獻在數量上有顯著的增長，但是學術界在如何界定、識別以及如何給這些價值觀進展優先排序等問題上還尚未達成一致Moynihan et al.2011；Nabatchi 2012，或者人們對這些價值觀念在研究和實踐當中的圍和廣度的認識程度上也未達成一致Meier 1997。一項文獻的目錄分析確認了有超過500種不同的公共價值觀Van der Wal et al.2006，此外，試圖對這些價值觀進展分類以及建立價值等級體系的努力也未能

16、獲得成功Witesman & Walters 2015。結果，人們將這些文獻打上了碎片化和分散化的標簽，并認為它們不太可能為預測和引導人類行動的理論提供聚焦點Rutgers 2015。雖然學術界對界定、識別價值觀以及給價值觀進展優先排序等問題沒有達成共識，這限制了我們指導行為的能力，盡管如此，但這并不意味著對于價值觀念的研究沒有價值或作用。在如果我們對目的和規性的考慮不斷加以明確，公共行政學最后可能成為公共行政科學這一論斷上，達爾僅僅是吁求價值認知，而沒有吁求價值共識或者價值決議。事實上，達致價值共識的無能為力使得價值研究更加重要，因為它促進了對于利益沖突的討論，這使得學者、實務者和市民能夠更

17、好地理解和衡量特定政府行為的潛在本錢和收益Rutgers 2015。例如，即便人們對重要公共價值觀念公平，公開性，隱私，自由和法定程序有著愈來愈強的認知，還是有許多人擔憂效率和效用的價值觀念仍舊主導著許多績效管理的經歷研究和實踐運動Moynihan et al.2011。由于這些擔憂的存在，一些人建議利用平安設施的改良和開展如有影響力的報告和績效評估來展示政府政策的巨大影響力以及-法制價值觀的實踐Rosenbloom 2007。這樣的論斷不僅強調潛在危險，而且還倡導在各種沖突的價值觀念之間保持更好的平衡。學者們繼續呼吁更多的實證研究以便更好地理解價值本身Wiliams & Shearer 20

18、11，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擔憂價值研究會受到渴望成功的偏見Van der Wal，Nabatchi，&de Graaf 2015，他們擔憂的另外一個方面是對開發和檢驗經歷上可檢測的命題的更多的強調。通過這種方式，價值研究將會有許多有前景的開展趨勢。例如，未來關于價值觀念的研究或許能夠有助于使推薦準則生效，這些準則主要是關于公共參與何時能夠被用于識別、理解并解決價值沖突，以及公共參與是如何被用于識別、理解并解決價值沖突這兩個問題的Nabatchi 2012。其他的研究還有助于我們理解公共價值觀念如何影響個人和政策偏好以及行為。盡管建立一套普遍的價值觀念有點困難，但是有研究認為個人可以從這些價值觀念中

19、提取一局部去建立個人的價值等級體系，通過這種價值等級體系能夠預測他們的政策偏好Witesman &Walters 2015。其他的研究則強調價值影響績效評估過程的方式Tetlock et al.2013。雖然實證研究不能解決關于不同價值觀念重要性的在規性問題，但是它們可以更好地了解我們的論爭和決定。這些論爭和決定是通過考察：1對何種價值觀念的考慮是重要的，2它們怎樣才能被最好地測量，以及3每一種價值觀念的重要性程度在不同選區變化的影響條件是什么的過程中獲得的。人類行為1學界辨析達爾提出的第二個關于公共行政學成為一門真正科學的條件是公共行政學必須源于且有助于理解人類行為。人類行為研究的重要性不會

20、必然與行政管理及其追尋的普遍原則相沖突。然而，已有的研究已經注意到了人類行為里面存在的沖突。達爾認為認為人類行為是多變的，并且影響人類行為的因素是復雜多樣的。人類行為的多變性以及在的非理性狀態有可能使優化組織和任務構造的努力遭受挫折。幸運的是，如同達爾所關注的價值問題一樣，公共行政學領域也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人們能較好地認識到建立行為普遍性原則的困難，此外，人們還進展了相關的研究以幫助理解難以建立行為普遍性法則的條件。這么多年來，公共行政學領域之所以不斷提及認識人類行為普遍法則的重要性，是因為這種法則與政府行為和績效有關。然而，如果這些主沒有被壓制，可能已經通過相關研究重新展示出了勃勃生機。

21、比方，公共效勞動機public service motivation研究。在公共行政評論25年前發表的一篇文章中，Perry 和Wise對政府雇員行為進展了研究，并得出了許多具有普遍性價值的結論，文章認為政府雇員行為已被視作公共行政學研究的主要靈感之源Perry，Hondeghem，&Wise 2010。Perry和Wise認為公共效勞動機是主要地和獨特地回應公共機構和組織合理目的的傾向Perry&Wise 1990，他們假設擁有更強公共效勞動機的人：1更有更可能去政府工作，2更有更能在政府工作中表現更為優異，3外部的或者金錢的鼓勵對他們作用較小。盡管這些假設對公共效勞動機研究的容和興趣有重要

22、的指引作用，然而，近期的實證證據和理論的開展不再支持公共效勞動機總是對政府雇員行為有良好影響和作用的論斷。研究發現并非總是增加個人投身公共事業的可能性Kjeldsen 2014；Wright &Christensen 2010，這種發現主要是鑒于1公共效勞動機不再是選擇工作額唯一考慮因素，甚至也不是最重要的考慮因素；2公共區域或組織的工作特點并不能符合這些動機的要求。類似地，公共效勞動機之所以能在政府雇員個人績效方面獲得預期收效，現在被認為是因為基于雇員對其工作所固有的充分的親社會prosocial 筆者將其理解為親社會行為利社會行為，是指符合社會希望并對行為者本身無明顯好處，而行為者卻自覺自

23、愿給行為的受體帶來利益的一類行為。一般親社會行為可以分為利他行為和助人行為。影響和重要性的認識所導致的Wright，Hassan，&Christensen，forthing。其他的研究沒有找到連續性的有效證據來證明公共雇員在公共部門里對外部性鼓勵金錢的重視程度要低于他們在私人領域相對應的程度Bullock，Stritch，&Rainey 2015。這些證據也不能證明如果個體重視收入，則就能夠預測其期望或者最終成為政府雇員這一論斷的真假Lewis &Frank 2002。當這項工作說明了現有的研究是如何挑戰質疑廣泛的、普遍的行為準則之時，闡釋這項研究所主的有益于我們通過認識人類行為條件以更好例假

24、人類行為的觀點也是同等重要的。這個條件就是：何種公共效勞動機是更多地或更少地有助于招募政府雇員、維系和鼓勵政府雇員行為Perry，Hondeghem& Wise 2010。對公共行政有著特殊興趣的學者和實務者而言，在其他的研究領域也能找到關于尋求人類普遍行為法則的過程中對個體差異的重要性的闡述和說明。比方說，關于典型官僚體制的研究，就是基于一種潛在的假設：公共雇員越多地代表其所效勞的群體，他們就能更好地代表和效勞于這些群體的利益。盡管這對關注社會平等的許多公共行政學者而言是一個富有在吸引力的論斷，但是支持這個論斷的證據已經相互融合，這些證據說明典型官僚制不會通過它自身保證公正的公共效勞供應。這

25、些研究發現不但不否認典型官僚制的重要性，甚至它還強調識別一些或多或少有影響力的條件的必要性。因此，人們對于如何界定如何界定沖突的社會身份、組織的社會化以及程序上的約束有更多的理解，甚至徹底轉變了對典型官僚制預期收益的認知Naff &Capers 2014。當把這些研究放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發現這些成果把公共行政學所取得的進步以及未來的開展趨勢置于一個更好的研究視角。一方面，它們支持達爾關于個體差異阻礙構建簡單而又普遍的公共行政法則的能力的培養這一論斷。個體之間的差異不僅存在于他們的價值觀以及導出他們行為的身份上，還存在于他們如何理解自身所處的環境之上。另一方面，這些一樣的研究結論有助于我們理解人

26、類行為當中個體差異的重要性，與此同時，這些研究結論也有利于培養我們研究人類行為的能力。即使個體差異不利于建立廣泛而又普遍的行為法則，然而人類行為是可以預測的，盡管它們非常復雜且形式多樣。盡管我們難以預測甚至難以理解一個人的所思所想和所為，但是我們可以預測一樣相似環境之下的且具有相似性格特征的人們的思考和行為方式。現在的假定和未來的趨勢雖然公共行政學研究展示了一種對人類行為的重要性和復雜性的認知，但是我們在這個方面要做的事仍舊還有許多。舉個例子，達爾在談及理解人類行為時屢次重復提到性格作用the role of personality這一術語，然而，學術界卻很少對這個詞進展討論。誠然，這也許是因

27、為達爾在展示一系列個人因素包括感知和態度的過程中廣泛地使用了這個術語，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大量證據說明性格狹義地定義為一個人在的認知模式和情感模式會影響他她的感知、態度和行為Fleeson & Gallagher 2009。然而現實的發文情況卻不甚樂觀，現有的發表在公共行政評論上面的有關于性格研究的文章不僅數量十分有限，而且還經常沒有吸收運用當下合理的諸如五因素分析模型five-factor model 人格構造中的五個因素后來被稱為大五big five，強調該人格模型中每一維度的廣泛性。這五個維度因素是神經質N、外傾性E、經歷開放性O、宜人性A和認真性C。的性格分析框架Cooper et a

28、l.2013。正如達爾在70年前所言，公共行政學領域的開展將會受益于有關性格方面的研究成果，這些成果能夠更好地了解那些通過吸收、運用心理學家和社會學家所開發的研究成果和理論。第二個令人感到憂心的假設是越來越多的被人們廣泛承受的性格特征、條件和行為作為有利因素將會產生越來越高的預期產值。換言之，如果有一些預期結果是好的，則人們將會期望更好的愿景人性貪婪。這種在組織行為里的一般性假設正在遭受越來越多的質疑和挑戰Pierce &Aguinis 2013。有研究已經發現諸如勤勞或者經歷豐富之類的個人特征的有益影響發生了變化，而發生變化的原因是個人特征的影響不再連續地產生積極作用或者其現實作用與人們的期

29、望之間產生了落差。對公共行政學未來開展的更加深層次的認識將推動公共行政學向前開展。例如，有證據顯示一般的領導實踐monly touted leadership practiceAmes&Flynn 2007或有組織的公民行為并不總是有益的。同樣，也有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對未來開展的深層次認識對公共效勞動機也有類似影響。例如，當政府雇員公共效勞動機增強時，他對工作壓力、失望或不滿的感受就會明顯增強。最后一個假設是態度、感知和自述式行為 自述式行為，筆者將其理解為：A向B問詢工作情況，同時A不知B是否真的完成了工作以及不知其在工作中的狀態如何，A所獲知的結果最終完全依托于B的描述，在這個過程中，B的

30、行為就是自述式行為。self-reported behavior是人類行為的優秀替代品，這個假定可能會被人們質疑從而促進公共行政學的開展。現在，我們關于人類行為的的許多理解都是源于對公共雇員和公民的過往經歷，以及對公共雇員和公民在態度、價值觀和感知等方面的聯系的調查。大多數調查公共效勞動機的結果，官僚作風或者變化的領導的研究已不僅僅是依賴于橫截面數據 橫截面數據是指在*一時點收集的不同對象的數據。它對應同一時點上不同空間對象所組成的一維數據集合，研究的是*一時點上的*種經濟現象，突出空間 (對象)的差異。橫截面數據的突出特點就是離散性高。橫截面數據表達的是個體的個性，突出個體的差異，通常橫截面

31、數據表現的是無規律的而非真正的隨機變化。即計量經濟學中所謂的無法觀測的異質性。cross-sectional data，而且還依賴于雇員自述的行為、績效或者態度Belle 2014；Wright &Grant 2010。誠然，我們有充足的理由區疑心這些自述式行為和態度能夠反響或預知真實行為的準確性。然而即便如此，這種聯系是不確定的。比方說，公共效勞動機研究已經發現為政府工作的愿望并不一定意味著真的會在政府工作Kjeldsen 2014，除此之外，公共效勞動機研究還日益主行為研究本身對于深化我們的理解是十分必要的Belle 2014；Wright &Grant 2010。同樣地，公共行政學科之前

32、使用的實驗研究認為知識的增長更加依賴于調查或小實驗，這些調查和實驗主要用來測量人們的想法或者行為意圖而非測量真實環境下的真實行為。公共行政學科對真實行為這個獨立變量更強的依賴將會允許達爾一類的公共行政學者從事相關研究，這些研究的容是1認識人類決策偏離理性模型rational model的重要路徑，以及2認知的捷徑cognitive shortcuts和社會的影響如何幫助我們在不能影響行為開展的情況下理解行為Sunstein 2013。社會文化環境學界辨析從許多角度而言，關于前兩個問題的討論與此節的容有一些關聯，因為文化本身所表達的共享價值觀和涵反過來又會影響個人行為。盡管共享價值觀和涵能夠在許

33、多層面以諸多形式示人，但是達爾還是以民族-國家之間的差異為視角對文化的討論進展了區分。在繼續關注著有關建立普遍行政法則困難的一般性爭論的同時，達爾認為在過去一個世紀里由于共享價值觀和經歷的的存在和需要而開展起來的政治或社會組織體系，將不會必然為有著不同價值觀和經歷的民族-國家所承受或作為一類成功的事物加以推廣。即便如此，那種認為公共行政科學能夠獨立于文化或社會環境的觀點仍然存在，并有不少的粉絲。舉個例子，一些近期發表的跨文化研究cross-cultural research總結道：文化差異對個人態度沒有很強的影響，在個人行為上的影響力更弱，在個人績效上根本沒有影響力Naor，Linderman

34、，&Schroeder 2010。一些其他的學者認為全球化趨勢可能弱化了文化差異的重要性，因為在其他文化環境之下成長的人更愈益承受個人主義的和西方的文化價值觀Oyserman，Coon，&Kemmelmeier 2002。這些研究成果認為達爾關于公共行政學的開展可能會無視文化因素作用的擔憂可能是有點杞人憂天。然而，還是有許多讓我們保持警覺的理由，因為這些研究通常沒有對國家文化的變更進展有效的考慮，同時，這些研究主要是基于文化的直接影響的視角，并沒有給予情境因素situational factors充分的關注，而這些情境因素能夠調節文化的影響Chen，Leung，&Chen 2009.例如，文化

35、價值觀的影響在年長者、男性以及就業者這些群體中有更明顯的表達Taras，Kirkman，&Steel 2010。更為重要的是，有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文化價值觀可能會弱化或者增強行為的其他變量的影響。支持這個觀點的一個重要的例證就是元分析法meta-analysis，這個方法發現：在那些由國家主導和改變的并與社會文化保持一致性的實踐里，公共雇員的工作失誤率和缺勤率更低Peretz &Fried 2011。公共行政研究的許多述評性文章認為，既有研究所取得的成就可能會因國家和社會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這些研究成果主要是為了回應達爾的有關進展更多探討公共行政運作的研究的吁求。盡管學術界對研究語境和文化的重要

36、性似乎有了更多的認識，然而現有的研究卻主要還是以英美兩國為研究本Fitzpatrick et al.2011，甚至在數量日益增長的比擬性研究文獻當中，文化在超過60%的已發表文章中依然沒有作為一個主要的概念Fitzpatrick et al.2011。這也就是說，超越國界以探尋文化通則，以及識別由文化和歷史因素所產生的重要差異的研究還大有開展空間。比方，盡管公共效勞動機可能是影響不同文化背景下個人行為的一個重要因素Bullock，Stritch &Rainey 2015，但是公共效勞動機在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文化語境之下會有不同的含義和理解Kim et al.2013；Vandenabeele &

37、Van de Walle 2008正因為文化對于公共行政研究如此重要，一些研究指出了*些重要的路徑，通過這種路徑，文化差異能夠通過文化本身得到有效地解釋和預測Kim et al.2013。類似地，人們對績效管理的研究興趣和運用正變得日益普遍，有初始證據顯示，那些影響不同國家中央機構在設定工作目標以及績效考核的權力圍的因素是相似的Pollitt 2006。然而即便如此，與之前有關績效評估的研究結果保持一致性的是，文化似乎在預測實施績效評估的方式以及人們如何較好地承受這些方式的過程中有重要的地位Pollitt 2006。此外，除了績效管理實施方式的差異之外，文化差異也導致學術界在文化相關概念的定義

38、以及不同績效管理目標重要性的認識上尚未達成共識Arndnt 2008。比方說，一項近期的研究發現，公開性的影響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也會不同，并且其只會削弱對高權力距離文化high-power-distance cultures背景下的人們對政府能力的感知Grimmelikhuijsen et al.2013。達爾呼吁學者必須證實產生于一個特定文化背景下的研究發現對分析其他文化背景下人們行為和態度的適用性，而前面所提及的那些研究成果則正好說明了學術界在響應達爾吁求這一方面所取得成效和一些進步。現在的假定和未來的趨勢盡管已經有研究正在考察文化影響公共效勞機構及其雇員的方式，但是這個主題卻似乎沒有引起

39、學術界的廣泛關注O,Toole &Meier 2015。我們有必要對跨文化差異以及文化潛在的作用進展更多的調查和更深入的認知。例如，公共行政研究的文獻通常論述轉換型領導模式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和參與型領導模式participatory leadership的重要性，但是他們卻沒有搞清楚它們中的一些潛在機制和效益是否特定的文化屬性。當有證據支持轉換型領導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有普遍的積極影響這個論斷時，一些研究也認為轉換型領導模式的影響不僅在集權主義的文化語境下得以強化，而且個人主義文化語境下的信任也能夠對其產生調節作用Jung，Yammarino，&Lee 200

40、9。與此同時，關于參與型領導模式、公民充權實踐的效用似乎在不同國家文化背景下有所差異Brock et al.2001，造成這一現象的的一局部原因是高權力距離文化背景下的公共雇員更易于承受和完成指派的任務及績效預期值Sue-Chan &Ong 2002。這些研究認為非美國的公共行政學者、學生和實務者可能是由于受到公共行政系列期刊和雜志上面一些結論的誤導而致使他們的效勞水平低下underserved。前述討論并非暗示有關利益這個主題的研究是在一樣的文化語境下進展的，前述討論的目的是要求1我們要對相關問題進展更多的、一貫性的討論；2并努力考察相關理論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變化的路徑、時間和原因。例如，官

41、僚習氣和代表性的官僚機構的盛行和作用不僅在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文化背景下不同，而且在高權力距離文化背景和低權力距離文化背景下也有所差異。人們要求根據價值而非效率來評估公共決策、公共行為，他們期望一部有影響力的作品的問世，于這種要求類似的是，公共行政學的開展將會得益于更多的學術出版物的開展，這些出版物對既有理論或可能有外部適用局限性的研究成果有較好認識，與此同時，這些出版物還發現核心關系及其作用因文化而變遷的特定路徑。結論科學永遠不是一個完成式狀態，它是一個不斷開展和自我修正的過程。今天的那些被廣為承受的理論、概念和技術在未來的*個時候會受到挑戰、質疑或發生變遷。和其他的社會科學一樣，公共行政科學

42、將一直致力于發現由于價值觀、人類行為和社會文化環境等方面造成的所有的細微的差異。筆者在此所做的只是局部工作，還有許多有待于我們去研究、去發現的領域。公共行政學在我們這個時代面臨的挑戰相較于達爾他的那個時代要小，也沒有則急迫。當大局部新挑戰如電子政府，管理復雜合同，合作生產為我們提供了探尋關于價值、行為和文化這三個問題的含義的新機遇的時候，一些挑戰也要求我們對新問題和新方式有更清楚的認識。總而言之，作為一個不斷開展和自我修正的過程，公共行政科學將會不可防止地遇到新問題、挑戰舊的假設，并促進未來的開展。參考文獻：振明：理解公共事務，大學2007年版振明：國家治理轉型的邏輯公共管理前沿探索，大學20

43、16年版顏昌武，馬駿：公共行政學的百年爭論，中國人民大學2008年版馬駿，葉娟麗：西方公共行政學理論前沿，中國社會科學2004年版奧斯特羅姆夫婦，羅伯特比什：美國地方政府，井敏譯，大學，2004年版珍妮特登哈特，羅伯特登哈特：新公共效勞: 效勞而不是掌舵，丁煌譯，中國人民大學2004年版Arndt,Christiane.2008.The Politics of Governance Ratings.International Public Management JournalBelle,Nicola.2013.E*perimental Evidence on the Relationship

44、between Public Service Motivation and Job Performance.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Bozemen ,Barry,and Marry K.Feeney.2011.Rules and Red Tape:A Prism for Public Administrtion Theory and Research.Armok,NY:M.E.Sharpe.Chen,Y.R.,Kwok Leung,and Chao C.Chen.2009.Bringing National Culture to The Table:Making

45、 a Difference with Cross-Cultural Difference and Perspectives.Academy of Management AnnalsDarl.Robert A.1947.The Science of Public Adminnistration:3 Problems.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Dorfman,Peter W.,Jon P.Howell,Shozo Hibino,Jin K.Lee,Uday Tate,and Arnoldo Bautista.1997.Leadership in Western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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