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理論界2007.5孫啟軍張英姣權力在構建相互依賴理想模式中的影響權力與相互依賴一書,自1977年出版以來,一直是國際關系研究中引用頻率最高的著作之一,被學者視為“不可替代之作”。該書提出了構建復合相互依賴的四種理想模式類型。要構建理想模式,權力因素在構建過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和重大作用。筆者受權力與相互依賴一書的啟發,從以下四個方面分析構建相互依賴模式中的權力影響。一、相互依賴的合作與沖突相互依賴要求各國進行合作,然而,合作的動機是為了維護和實現國家利益,合作以自我利益為基礎。相互依賴論認為當今世界相互依賴程度日趨加深,強調國際合作的擴展,體現國際關系本質上是和諧的理性主義的傳統。世界政治生活中的

2、相互依賴更為復雜,其表現方式、影響和后果也不是單維的。新自由主義者羅伯特基歐漢認為,“合作只會在行為者認為它們的政策處于實際或潛在沖突的情況下而不是和諧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合作不應該被視為沒有沖突的狀態,而應該被視為對沖突或潛在沖突的反應。”合作的產生是因沖突而起,同時合作本身包含著沖突,包含著利益和權勢的爭奪。如今越來越多的學者認識到相互依賴與權力是密不可分的。合作不是和諧的產物,也不能產生單一和諧的結果,沖突和權力的爭奪無時不在。合作可能是“按犧牲一些國家的利益來使另一些國家獲益的形式設計的;它可能強調或者緩和不完美世界中的不正義”。權力充斥在合作的過程中,顯示了其作用和影響:國家通過合作增

3、加權勢,抑制他國,并且在合作的運作中憑借權力增加相對收益。二、國際機制的權力運作相互依賴需要合作,國際機制正是國際合作的有效途徑。相互依賴并不是無政府狀態的對立面,同無政府狀態一樣,相互依賴狀態下也存在囚徒困境、小雞博弈和獵鹿博弈。在無政府狀態下,霸權穩定論解釋了國際合作得以維持的可能性。根據公共貨品理論的推演,國際政治市場會出現失靈的情形,這時候將會由一個強有力的霸權國家來擔起領導全局實現共同利益的任務。經濟相互依賴的途徑主要是跨國公司的作用。“從全世界的大多數地方來看,最廣泛、或許也最有效地侵蝕和削弱民族國家及其主權的是全球化當中的跨國經濟,特別是跨國公司及其為首的跨國自由市場經濟力量的運

4、作。”跨國公司對東道國的影響,這一過程首先必須通過東道國才能起作用。民族國家準許其進入,往往是因為看到了它們帶來的對于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好處:學習和利用它們的先進技術、設備和管理經驗來發展本國經濟、提高國家實力,這不但沒有削弱國家權力反而大大強化了國家權力。在經濟相互依賴的前提下,世界貿易組織、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等各種經濟合作組織紛紛建立起來,在國際機制的軌道上開展國際經濟合作。然而,這些機制的創設和實施無不在強國、大國的支配下,制度創造紛繁復雜的信息,局內者可按自己的理解演繹或操縱他人的意見。當然,能夠操縱他人意見的自然是實力或權力強大的國家,至少是在特定領域擁有實力和權力的國家。

5、類似于國際經濟合作機制,其他領域的國際合作機制有同樣的特點。“國際機制這個概念既與有差別的權力的重要性聯系在一起,也與關于自身利益的一種成熟的觀點聯系在一起,這一點與持有國際行為主要是由權力和利益決定的觀點并不是矛盾的。”新自由制度主義降低了權力的獨占地位、武力的絕對作用和安全領域的研究價值,而將相互依賴和國際機制的作用提取出來,權力似乎淡出了研究視野。然而事實并非如此,權力概念仍然是相互依賴和國際機制研究的一個重要元素。新自由制度主義者承認其“和新現實主義者有一些重要的共同認知”。權力政治和相互依賴僅僅是現實世界的理想狀態,在預測利益的時候,任何理論都不能解釋所有的國際政治現象。大多數學者仍

6、將國家和權力作為國際政治的主要研究對象。在同當今特別廣泛、深刻和有利地侵蝕“其權勢和權威(聊城大學政法學院,山東聊城252059摘要:隨著全球化的趨勢不斷加深,相互依賴已被用來作為一種制約他國的權力資源,事實權力并沒有從相互依賴中分離出來,而是有力詮釋了相互依賴。隨著相互依賴的逐漸深化,民族國家利用相互依賴而帶來的各種條件和機遇,維持和增強國家的權勢,提高國際地位。關鍵詞:相互依賴;理想模式;權力影響;國際機制中圖分類號B5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6547(200705-0164-02權力與相互依賴讀后感【哲學百家】164的一大類角色跨國行為體的關系中,國家總的來說仍占據顯著上風。”因

7、此,雖然相互依賴越來越成為人們的研究取向,然而國家權力始終是國際政治學界的研究重點之一。三、相互依賴的不對稱性美國學者海倫米爾納談到戰略相互依賴時指出:“這個時候,相互依賴與行為者之間的平等與否無關,它所指的僅是所有的行為者從中斷這種關系中所付出的代價。”這是從宏觀的角度闡明當今世界政治的基本狀態。從微觀的視角來看,相互依賴的不對等無處不在,這與國家實力和權力緊密相關。相互依賴的觸角伸向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面,全球問題的出現使世界各國的利益息息相關。環境問題給世人的警醒早在“蝴蝶效應”出現時就已初露端倪,人口爆炸、能源危機和水資源匱乏等全球性問題對人類的挑戰和威脅已經將全人類聯系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整

8、體。這里一方面存在戰略相互依賴,另一方面相互依賴的不對稱性也表露無遺,尤其在環境方面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等問題上,如京都議定書制定權的操縱、公正性、合理性等方面充分說明了相互依賴的非對等性。相互依賴具有非對稱性的特點。“不要將相互依賴局限于均衡的彼此依賴,最有可能影響行為體應對過程的是依賴的非對稱性”,相互依賴是一種“代價性效應”,一旦國家容易受到各種滲透的傷害時,相“互依賴就加強了,當國家主權的硬殼出現裂縫時,相互依賴性才會出現”。相互依賴并不是表面的雙方相互依賴,在某種程度上是制約他國的權力資源。相互依賴作用于不同對象會產生不同的結果,處于強勢和處于弱勢對于某一情勢下的相互依賴的反應有明顯的差

9、異,這就是相互依賴的敏感性和脆弱性。權力在相互依賴中通過敏感性和脆弱性兩個變量來發揮約束作用,國家權力不是減弱而是得到了充分彰顯和維護。敏感性是指一方對另一方變化所感受的速度和強度;脆弱性是指一方對對方變化的適應力強弱和承受能力。敏感性強的國家未必是脆弱國家,大國或強國能夠控制和減輕自己的敏感性,他們可以利用他國的脆弱性來制約該國,增強本國的主動權。不對稱的脆弱性相互依賴可被用來作為權力資源。認識到操縱相互依賴關系成為一種權力工具是重要的,而認識這一工具的局限性也同樣重要。因而從相互依賴本身的不對稱性來看,國家權力得到了有力的體現并顯現出強勁的生命力。相互依賴不一定導致合作與和諧,相反,它是產

10、生沖突的溫床。“我們并不認為當相互依賴出現時,國際沖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相反,國際沖突會以新的形式出現,甚至會呈現上升態勢,相互依賴也會產生障礙與仇視,因為國家希望擺脫與他國的聯盟,擁有更大的行動自由。相互依賴本身就意味著沖突和不公正。因此,相互依賴的非對稱性出現時,權力得以彰顯,強勢的一方依靠有利處境,憑借權力制約弱勢的一方;而弱勢的一方千方百計加以抵制,竭力維護自身權勢不受侵犯。四、信息革命與權力爭奪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通訊的便捷使全球人員的交流空前通暢和頻繁,使人類的相互依賴空前加深。信息時代帶來了新變化,給國家帶來了發展機遇同時也提出了嚴峻的考驗。在這場“信息大戰”的舞臺中表演是否出色

11、,也就意味著能否在國家爭奪中獲勝,從而實現國家的快速發展和國際地位的提高。如今信息資源極大豐富,然而信息的占有(尤其是有用信息是不均等和不對稱的。信息資源作為一種軟權力區別于硬權力的價值作用正突顯出來,它是當今各國爭奪的重要權力資源,信息革命極大地降低了信息的傳遞成本,最大限度增加了對稀有資源的關注。“充足的信息導致關注的貧乏。關注成為稀缺資源,那些能夠從白噪音中辨別出價值信號的人將獲得權力。編輯、信息鑒定者和信息提供者變得供不應求,這就是權力之源。”在全球“信息大戰”中,國家充當信息爭奪的最終載體和實施者,同時信息的占有和掌握是增強國家權勢的重要工具。對信息的占用和操縱與國家總體實力緊密相關

12、,弱國往往在“信息戰”中被擊敗而受制于他人。信息革命為大國提供了權力之源,然而,“當前流行的看法是,信息革命的效應是分散的而非均衡的。信息革命降低了成本,經濟規模及市場準入壁壘,他應該降低大國的權勢,促進小國或非國家行為體的權勢。”信息革命的確給廣大的發展中國家帶來了機遇,但從某些方面來看,信息革命使強國和大國獲得了增強權勢、制約小國和弱國的有效途徑。參考文獻:1美羅伯特基歐漢,約瑟夫奈著,門洪華譯.權力與相互依賴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1、19、9、266、264-265.2美羅伯特基歐漢著,蘇長和等譯.霸權之后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64、77、77.3美羅伯特阿克

13、塞爾羅德,羅伯特基歐漢.無政府狀態下的戰略和制度合作J.載美大衛A鮑德溫著,肖歡容譯.新現實主義和新自由主義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1.113.4時殷弘.論民族國家及其主權的被侵蝕和被削弱全球化趨勢的最大政治效應J.國際論壇,2001,(4.5門洪華.國際制度:相互依賴有效?J.國際論壇, 2000,(2.6Robert O.Keohane,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 and7時殷弘.全球化潮流中的國家關于國家在當今世界政治中的地位.權能和積極作用的系統論說J.戰略與管理,2002, (4.8美海倫米爾納.國際關系理論中的無政府假設J.載美大衛A鮑德溫著,肖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