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中小學法語教學大綱評介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張新木法國教育部于2002年、2004年分別頒布了新近修訂的小學、初中和高中的法語教學大綱，從20022003學年開始逐步實施。本次教學大綱的修訂，是在總結1995年大綱實施情況的基礎上，結合近十年來法語教學的環境、內容和方法的變化，經國家和地方教育主管部門、各學科教育研究專家、教學實施群體代表聯合制訂。在繼承傳統教育理念和教育特色的前提下，更新了教育目標、教學內容、教學方法和評估措施，以適應新的教育形勢和新教育技術的需要。新的法語教學大綱分小學、初中和高中三個部分。小學法語教學大綱包括幼兒園教育階段、基礎學習階段和深入學習階段三個層次；初中分適應階段、中期階段和分流階段三個層次；高中則分為普通與技術教育二年級、普通與技術教育一年級、普通與技術教育畢業班三個層次。其中一年級與畢業班還細分為文學系列（L）、經濟與科學系列（ES）、科學教育系列（S）、科學醫學社會學教育系列、科學與工業技術教育系列、實驗室科學與技術教育系列、服務科學與技術教育系列、音樂與舞蹈技術教育系列、旅館餐飲教育系列等九個方向，分別對應于中學會考證書的類型，為學生進入高等教育的不同學科作前期分流。一、適應新形勢的教育宗旨和培養目標鑒于法國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和科學技術不斷發展的環境，同時考慮到不同教育等級的學生的特殊要求，法國對法語教學大綱的教育宗旨和培養目標作了統籌規劃。制訂者根據教育環境的變化和人才培養的需要，首先對教育宗旨作了定性，貫徹“有教無類”的教育民主理念。在小學教育大綱中尤其突出了這種考慮：“在這21世紀的初期，小學應該忠誠于共和國的偉大理想：即給所有的學生提供均等的機會，使他們成功地進入法國社會。”大綱還強調，小學教育是一切教育的基礎，是培養法蘭西有教養有能力的公民的起步階段：“小學應該成為一個綜合教育與長期教育的基石，使每個學生都能掌握一門技能，有的是掌握高級技能，有的是能終身更新他的技能。基礎的教育并不意味是簡單的教育”。“初中階段法語教學的目標是讓每個學生形成自己的個性，成為有覺悟的、自立的和負責任的公民。”在培養目標方面，小學大綱指出，“要真正理解小學的培養目標，就必須提出很高的要求，使學生的各種能力得到培養，如記憶與發明的天賦，嚴謹態度和想象力，注意力與學習自立等。”同時指出了現代教育的新特點，做到因材施教：“我們的教育所面臨的挑戰將越來越復雜，迫使我們不斷地拓寬教育目標”。“小學教育的對象越來越復雜，孩子們將來要選擇自己不同的培訓道路。面對這樣的學生，學校必須提早考慮并發展每個學生的多樣化個性和綜合能力，使學生達到教育大綱規定的共同目標”。藝術教育，體育，科技教育也是小學中不可或缺的方面。要顧及到這些新的要求，又不遺忘共和國小學的長期要求，還要保證所有學生都能學業成功，這就需要制定新的教育大綱，重新組織教育活動與教學。初中法語教學分為適應階段、中期階段和分流階段。教學大綱主要對培養目標作了闡述，“初中是所有學生在共同教育中水平最高的層次，當學生從初中畢業后，他們的道路就各不相同了，但他們在語言與文化領域中都有必要具備一些基礎知識。另一方面，這時的學生即將成年，他們將成為社會的積極參與者，所以必需能夠自如地表達，做出正確地判斷。”高中大綱主要提出了高中法語教學的培養目標。“法語教學是高中教育總目標的一個組成部分，即獲得知識、形成文化觀、培養個性、培養公民素質等。主要目標是掌握語言、了解文學和吸收文化。通過閱讀各種文本，學習不同的文學作品，使學生構建一種文化”。文學作品是時代的結晶，代表了每個時代的思想，也是思想的最佳表達形式。通過學習文學，學生可以構建一種歷史的視角，明確自己所處的文化空間。所以學習文學有助于培養學生的個人素質，使每個人都能掌握好語言，構建自己的思想、判斷和想象。高中也要培養公民素質，要了解祖國的文化遺產，對觀點進行思考，培養論述能力。大綱在教育宗旨方面則作了如下陳述，“這種教育是初中教育的繼續，但實施的步驟將是培養思考能力，在學生未來的學習中，在他們的個人生活中，在進入社會生活時，使學生成為獨立的成年人。”二、學習知識和培養能力相結合的大綱教學大綱的內容在小學、初中和高中階段都有各自的安排。小學階段強調語言基礎和公民意識，主要是掌握法語口語、學習閱讀、學習寫作，即說讀寫三種基本能力；初中階段則注重知識與能力，主要目標是掌握語言、培養文化素質、獲得學習方法；高中階段以文本的學習為主，培養學生對文學文化史的思考和綜合能力。高中還強調素質的培養和終生學習能力的獲得，即獲得知識、形成文化觀、培養個性、培養公民素質，使學生在未來的學習和生活中，在進入社會生活時成為獨立和成功的人。小學大綱注重語言基礎，主要體現在知識能力的習得和道德品行的培養上。在小學階段，“教育應該有兩個重心，第一是語言與法語的掌握，第二是公民教育。傳授法國的官方語言是學校的目標，只有會說法語才有在家的感覺，也是學習其它所有知識不可缺少的工具。在整個小學期間，這應該是教師們時時關注的最重要的問題。”此外，掌握語言表達和法語是學習各方面知識的不可或缺的途徑：如文學、史地、科技、文體等。“在教說話、閱讀、寫作、計數和其它知識的活動中，學校在基礎目標上沒有相矛盾的地方，各種活動都是出于同一目的，而且相互構建，相互鞏固。”而公民教育除了需要簡單而精確的知識外，還需要養成正確的行為與態度。“教育學生從自己做起，懂得尊重自己和尊重他人，在共同生活活動中漸漸發現各種約束準則。每個學生都要學會自己發言，還要讓別人說話，理解別人的觀點，即使不同意人家的觀點，也要學會用說理的方法說服別人，這是培養民主精神的第一個教育形式。”為此，小學大綱在教學內容方面作了縱向和橫向的配置，分別體現在周學時表上。各種科目組成大綱的縱向領域，“掌握語言和法語”和“公民教育”組成大綱內容的橫向領域 見外國語文課程標準譯介中法國中小學教學大綱譯介小學部分。，形成從科目中學法語和用法語學科目的交叉型學習結構。另外，小學每個階段結束時都有一個“本階段結束時應該獲得的能力”表，詳細規定了本階段法語教學應該完成的內容和教學目標。初中法語則突出知識與能力的獲得。大綱指出：“學習知識不能與獲取能力絕然分開，在學習歷史與理論知識的同時，學生還需將所學知識變成自己的陳述語言。在每一個學習層次，必須區分學生能夠識別并理解的東西（被動知識）和他能夠掌握的東西，即他能夠消化并生產的東西（主動能力）”。在初中的整個學習時期，學生必須在閱讀、寫作和發言中獲得越來越強的能力，在閱讀、寫作、戲劇表演和詩歌朗誦等活動中逐步豐富各種話語類型的知識。如在六年級閱讀中，大綱要求引導學生掌握邏輯性理解，識別出隱性的意義。對不能立即理解的學生，要進行學習鞏固活動。閱讀形式要在全學年中平衡地使用，同時注意文學文本的美學維度。閱讀還要與口語、書面語的生產活動和練習結合起來。閱讀敘述性文章可以引入基礎的概念：如作者、敘述者、人物、敘述文的基本結構等。該階段的聽讀寫能力都有一個評估檢查表，以考察教學目標的實現與否。高中法語的內容主要有兩個方面，即語文知識的學習和思維能力的培養，并且設置了“七點四面” 見外國語文課程標準譯介中法國中小學教學大綱譯介高中部分。的模式。語文知識又分為語言知識和文本知識兩類：“掌握語言是閱讀文本和培養思維能力的首要條件，它將個人與集體的身份投入到閱讀中，因此它代表了一種主要目的，即不斷豐富學生的需要。掌握好詞匯、句法和話語形式，既是法語教學的特點，又是在其它科目中獲得成功的條件。要花費大量的教學時間，通過學習文本和書面寫作來學習語言，學習詞法、句法、話語和文體。”同時，在學習文化和了解文學時，“高中法語教學的重點就應該放在文本上，尤其是文學作品。事實上，文學作品具有美學效果，承載著思想意識，包含著特別豐富的內容。閱讀過去或當代的作品將使學生開發他們的好奇心，充實他們的想象空間，同時獲得共同文化的基礎知識。”在思維能力的培養方面，大綱依托四個學習視角（學習面）和七個學習點的模式，強調學習文學文化史應采用更具思考的方法，體會思維和感知方法的重大變革，了解不同的論述方法及對受信者的影響。“這些觀照法是理解作品的必要方法，以形成具有批評精神的判斷。”高中法語“既要給學生帶來知識，也要培養他們的思維能力和批評觀念”。三、循序漸進和綜合培養的實施步驟法國中小學法語教學大綱遵循學生學習的自然規律，始終貫徹循序漸進的實施步驟，使整個基礎教育階段的法語教學既分成若干階段和層次，又能形成了一個完善的整體。在實現每個學生的多樣化、個性化和綜合能力培養的前提下，又能顧及教育大綱的總體目標。同時在教學實施中，注意發揮學生學習和教師教學的主觀能動性，利用其他教育資源和新教育技術，注意學生的全面發展等。例如小學低年級的最大目標是讓學生學會閱讀，喜歡閱讀。“從第二階段結束時開始，學生應該能夠輕易地讀書，理解簡單的文章。閱讀學習必須貫穿整個第三階段，學習越來越長的文章，內容也更加多樣復雜。學生必須學會閱讀所有科目的內容，所讀課文的性質也不相同：如虛構故事、敘事或歷史資料、地理描述、科學實驗報告等。”學習寫作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必須一步一步地進行，“從幼兒園起就開始準備，在第二階段結束時，學生應該要能夠寫出56行的內容，并正確使用詞匯、語句和拼寫規則。到了第三階段，要學習寫作各不同科目內的書面文章：如文學方面的敘事與詩歌，歷史地理方面的短篇綜述文，實驗科學方面的實驗記錄，撰寫計劃，視覺藝術方面的小劇本等。” 初中四年中學習的漸進過程在大綱中作了明確規定，“從一個年級升到另一個年級時，重要的問題是要避免無用的重復或不合適的提前。但是，法語教學既不能按正常時序或嚴格的邏輯來組織，也不能按照其內容的嚴格劃分來組織，教師具有充分的自由，每年都可以按照大綱的框架自由設置教學的進程。”根據這一精神，學生必須獲得某些知識和某些種類的能力，而其它一些知識和能力則可以由教師根據科目的需要進行合理調整。到了高中階段，大綱對教學的銜接問題作了提醒，“在初中時，學生已經按時間順序接觸過文學文化遺產，而高中則是深入學習和思考性學習的最佳場所，發現過去與現在的關聯(繼承與變革)。”高中法語教學則是將各種基礎知識和語言能力綜合起來的階段。如高二法語教學將按序列方式來組織，它將閱讀、寫作、口語和書面語結合在一起。“一個內容可以在幾個序列中學習，一個序列中可以集中若干個學習內容的成分。”序列的時間長度可根據老師的教學計劃和學生的反應作調整。教師可以在規定的范圍內選擇作品、文本和學習資料。配套資料將提供一個作品和資料的目錄，或提供某類作品和文件的目錄，并給出實施樣板。“大綱中指定的內容是整個年級都要學習的。其中的模塊將與班級的其他活動相結合，這是啟發學生的理想天地，是掌握語言、產出口語和書面語文本、學習資料性文本的最好方法。”從法國法語教學大綱的目標、內容和實施方式來看，它繼承和更新了以往大綱的培養理念，繼承了傳統教學中的長處，詳細地列出了教學內容、教學方法、活動組織，評估方式等，使各種教學內容和活動既有效又協調，更能滿足當今法國法語教學現實的需要。不過，該大綱是在法國教育環境中一定時期的產物，在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