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歇廠村的生態與生態

大謝水庫村是云南省大理市南固彝族自治縣沙樂市。靠近無量山自然保護區，海拔2000米。這是一個貧窮的村莊。2002年6月開始,沙樂鄉啟動了一個小額貸款項目。這個項目名叫“中國云南省山地生態系統生物多樣性保護示范項目(YUEP)”,由全球環境基金和聯合國開發計劃署資助,通過旗下的“YUEP社區發展與保護基金”向山區農民提供小額貸款,支持山民發展副業,從而減少他們對自然資源的過度依賴。3年多過去了,該基金試點的34個村累計向1144個貧困戶發放貸款104萬元,貸款項目成功率達到98%,按期還貸率達到了令人驚奇的100%!這些絕大部分從來沒有和正規金融機構打過交道的貧困山區村民,是怎樣自我運作并監管一個百萬元規模的小額信貸,又是靠什么樣的制度達到100%還款率的呢?五第三,貸款小組的成立大歇廠村戶均年純收入為300多元。因為貸款手續復雜又要求抵押擔保,這里的村民一直很難從農村信用社和農業銀行獲得他們需要的小額貸款。去年1月,大歇廠村村民何超從“基金”以9厘的月息(比農信社高出近3個點)借了2000元養牛,2000元也是這個小額信貸組織允許的最高借款額。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和村里另外四位也想貸款的村民組成貸款小組。他的養牛項目——其實就是買一頭牛養半年然后賣掉——需要得到貸款小組另外四位成員的同意后才能獲得貸款。在這個過程中,怎樣預防貸款小組的五位成員合謀來騙取貸款而不是用于經濟發展呢?基金貸款的條件之一就是,如果一個貸款小組的任何一位貸款人到期還不上錢,其他四戶有義務替他償還。這就是“五戶聯保”:貸款人的貸款計劃必須得到其他四位聯保人的同意和擔保,并以貸款小組的名義統一向村共管小組貸款和還款。另外,每個貸款小組的五位成員只能分批貸款。這樣,這個貸款小組就同時實現了互助和監管的功能。就拿何超來說,他用借來的2000元中的1200元買了一頭牛。買來之后,其他四位聯保人時不時到他家了解牛的生長狀況,并對飼養提出建議。半年之后,在借款到期的前10天,村共管小組的組長就通知他該準備還錢了。于是何超把牛賣了,不僅還清了本息,還掙了幾百元。更讓何超喜出望外的是,買來的母牛還下了兩個犢。現在這兩頭小牛每年能為何超一家帶來幾百元的現金收入,使這個家庭的年收入陡然翻了一番。貼息貸款,設立貼息社會雖然有了五戶聯保制度,但怎樣才能防止基金被少數相對富裕的人特別是村干部壟斷呢?大歇廠村共有54戶人家。到現在為止,幾乎所有家庭都貸過款,只有五戶人家沒貸過,而這五戶都是相對富裕的家庭。其他幾個村莊的情況大致一樣。“高利率,而不是現在扶貧資金普遍實行的低利率,是讓YUEP社區發展與保護基金始終瞄準窮人的關鍵。”項目負責人、云南社科院院長助理趙俊臣教授解釋說。目前,政府主辦的扶貧資金基本上都是以貼息方式進行的。趙俊臣認為,恰恰是因為貼息,導致有限的扶貧資金常常被有門路的縣、鄉、村干部或富裕階層壟斷了,而且還產生了大量的呆壞賬。去年,沙樂河流域22個試點村中,有20個村的月利率是千分之九,另兩個村是千分之十。這些高于農信社的利率全部是村民自定的。社區矯正及參與信貸政策雖然確定了高于農信社利率的高利率原則,但是怎樣保證貧困農戶公平獲得貸款?這就有賴于村共管小組的制度安排。村共管小組是村民自己按照嚴格的選舉制度投票選舉產生的,每個小組有七名成員。此外,村民還通過村民大會參與信貸政策具體方案的制定。據了解,YUEP社區發展與保護基金很可能是惟一一個還貸和監督都能在村里解決的項目。鄉級的共管組織對村級的還貸情況幾乎不怎么介入,只是監督。而中國現在由不同組織進行的小額貸款實驗中,這些工作還有很多依賴于外地的專家或專家們聘請的管理人。貸款小組的安排是實現貸款高效村民自主管理,不再需要另設一套組織來運轉和維持基金,自然成本就降低了很多。像大歇廠這樣的自然村,被社會學家稱之為“熟人社會”,鄉里鄉親的,彼此都很熟悉。這樣,對資金的使用和監管在相互聊天和串門中就能完成。如果誰想查賬,貸款小組的賬本是隨時公開的。另外一個保障所有貸款透明的制度性安排就是共管小組召開的村民大會。所有的借貸和還貸都必須要在村民大會上舉行,并且是“坐收坐貸”——在一部分人還貸以后,當場再轉貸給新的貸款人。資金不經過銀行等金融組織,在同一時間里就完成了再分配。當然,要達到這樣的高效率,就要求共管小組事先進行準備。一是要在還款到期的前10天通知貸款人,確保還款。更重要的是,需要甄別和批準下半個年度各五戶聯保貸款小組提交的貸款申請。盡管是低成本運作,但畢竟還是需要成本。沙樂鄉各村是從利息收入中抽取一部分資金作為村級和鄉級共管委員會的運作經費,比例由各村的村民大會裁定。小額貸款,穩定農民入股渠道實驗的最終目的之一是希望村民不僅能在專家撤離后自主管理基金,而且還可以通過多種方式,比如融資或擴大村民自有資金的比例等途徑,在資金來源方面走向獨立。要融資,可以向農村信用社、農行及其他金融機構申請貸款。但信用社現行的一些出于防范風險目的的借貸政策卻讓人望而卻步。例如“存二貸八”(貸1萬元實際到手的只有8000元),再加上抵押、擔保等,最后很可能“倒賠了”——也就是基金貸款的利息收入不足以彌補借貸的成本。還可以擴大村民入股。入股多少及方式各村略有不同,有些是貸款一次入10元,有的是收貸款額的千分之二,而且貸款次數越多,交的股金也越多。但不管怎樣,靠這樣的滾動速度,實現村民自主資金為主的基金運作,時間可能比較長。另一個問題是,一旦農村的合作金融組織涉及到農民自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