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課堂教學模式的新探索

一、外語課堂教學模式的提出外語教學的實施有五個主要過程（currentsupply）：需求分析、課程設計、教材開發、課堂評估、課程評估等。在這幾個主要過程中,課堂教學無疑是最為重要的。首先,這是因為,無論是課程設計、大綱制定,還是教材開發,這些都還處于“紙上談兵”的階段;真正的“實戰階段”還是課堂教學。外語教學目標的實現,必須通過課堂教學來進行。換句話說,課堂教學實際上就是外語教學目標的具體執行過程。其次,對許多中國學生來說,課堂是其接受外語輸入的最主要場所,對部分學生甚至是唯一的場所。第三,外語課堂教學不但是學生接受外語輸入的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它還是學生接受學習策略培訓、學習行為得到評估的最重要的場所。但是,遺憾的是,盡管我們以前對外語課堂教學的研究十分重視,但主要集中在課堂教學的具體方法的探討上,很少對外語課堂教學的本質功能、在整個外語教學過程中的定位、外語課堂教學的評估標準等重大理論問題進行全面的思考。因此,外語課堂教學的改革還局限于“小打小鬧”式的局部的改革和變化,大部分教師的課堂教學還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傳統的PPP模式的影響,受到考試指揮棒的影響。本文擬在對傳統的外語課堂教學模式進行批評的基礎上,提出一個全新的外語課堂教學的模式。這一模式與傳統外語教學的PPP模式最大的區別在于,它不是一套具體的操作程序,而是一系列有關外語課堂教學基本功能和目標的描述。二、外語課堂教學傳統外語課堂教學的基本模式就是所謂的PPP模式。PPP分別代表“講授”(Presentation)、“練習”(Practice)、“輸出”(Production)。這實際上就是外語課堂教學的幾個重要的具體步驟。這一模式有簡潔、易操作等優點。但作為外語教學的重要教學方式,PPP有著非常致命的缺點。1.被練習練者主導地位,在作業設計階段,學生認為自己做首先,在PPP模式中,教師有絕對的權威。教師是所有課堂教學步驟的決定者和主要執行者。教師決定講授什么材料,講授多少,如何講授等。學生一般不能參與這些過程的決策,在課堂上扮演的完全是被動的聽眾的角色。在練習過程中,學生也主要是被動地按照教師的指令,對某些講授過的語言項目進行操練。操練的時間和方式也是由教師決定的。由于每班學生人數多,所以操練一般是集體的形式,有時也可能是小組和雙人的形式,但老師很少有時間關心和指導個別學生的練習。即使在輸出階段,學生也主要是嚴格按照教師的要求,說出或寫出與操練過的語言項目有關的語言形式,沒有多少自由發揮的空間。總之,PPP模式以教師為中心,以教為中心,學生的實際需求得不到真實的反映,學生對教學決策過程沒有參與的機會,學生真正參與語言交際的機會也不多。2.間接性考試的概念PPP模式既是應試教學的產物,又為應試教學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我們知道,現在許多的外語考試很大程度上都是間接性考試,即通過考查學生某些有關語言結構方面的知識以達到了解學生實際語言使用能力的目的。這樣,課堂教學主要就是由教師講授相關的語言結構的知識,學生則被要求通過一定的操練來記憶這些語言規則,以應付考試。因此,PPP模式往往就成了語言知識課或語法分析課,或者干脆就是復習迎考課。3.教師授課的內容盡量多把學生打造成u由于教師決定課堂教學的內容和過程,教師因此也完全控制了課堂的節奏。因為考慮到要在有限的課堂時間內盡量多教給學生相關的語言知識,教師的備課往往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語言知識上,因此上課主要的時間也就花在了語言知識的講授上。學生課堂上接觸到的是大量的語言知識,或者是語法分析,而不是真正的語言交際樣本,也不是實際的語言交際活動,因此,學生在PPP模式的課堂中接觸到的是非常有限的外語輸入。4.鼓勵鼓勵語言知識的存PPP課堂教學模式的一個直接后果是,在很大程度上誤導了學生對語言學習本質的理解,誤導了學生學習外語的方法。由于PPP課堂過分強調語言知識的呈現,學生就誤認為,只要掌握了語言規則、記住了語言規則就可以把這些規則直接應用到語言交際中語言學習就是一個學習語言知識、記憶語言規則的過程。由于現有的許多外語水平考試也主要考查語言知識,這又進一步加深了學生對語言學習本質的誤解。這實際上也是造成一些學生外語學習高分低能的一個重要原因。從語言學和語言教學理論角度看,PPP外語教學模式源自對有關語言學習本質的誤解。這些誤解包括:1.“容易”、“復雜”和“難以”問題一般認為,結構相對簡單的語言項目,學生學起來也比較容易。因此,傳統的外語教材和課堂教學主要就根據語言知識的復雜程度來編排。結構簡單的語言形式先教,結構復雜的一般安排在教學的后階段。這實際上是出于對“簡單”和“容易”概念的誤解。“簡單”和“復雜”是語言結構上的概念,“容易”和“困難”是心理學上的概念。由于個體學習能力和風格上的差異,結構“簡單”的語言知識對一些學生來說不一定就“容易”掌握,“復雜”的也不一定就“難”學。在PPP模式中,教師一廂情愿地認為,教師教的順序,就應該是學生學習的順序。教師無論如何教,學生都應該根據教師教的順序來學習。由于PPP模式不關心學生的需求,教師主要根據自己的判斷組織教學,因而這樣的教學往往并不符合學生學習某一門外語的實際順序,常常是“吃力不討好”、“事倍功半”。因此,外語教學的組織應該建立在學生學習外語的特點和規律的基礎上,而不是憑教師自己的主觀感覺。2.詞匯與語言能力PPP模式對外語教學本質的另一種誤解就是把語言僅僅看作是一種語言系統,這一系統主要由語法和詞匯構成。我們經常會聽到教師對學生打這樣的比喻:學習外語就像是建造一座房子,學語法就像是建造房屋的結構,學詞匯就像是用磚頭和瓦砌墻頭和蓋房頂。學好了語法,掌握了一定的詞匯,外語學習就基本成功了。其實,幾十年來語言學的研究成果告訴我們,語言絕不僅僅是由語法規則和詞匯組合起來的一個知識系統,語言能力是一個涵蓋面極廣的概念,不但包括語法能力(即組詞成句的能力),而且還包括社會能力、話語能力、策略能力等。語言交際能力實際上是一個人整體素質的體現。因此,僅僅通過學習語法和詞匯就期望能夠成為某一語言的準確使用者是一種十分錯誤的想法。3.突出陳述性知識和程序知識與前面一個誤解有關的是有關語言知識與能力之間的關系問題。PPP模式認為,只要有了語言知識,這些知識就能在實際的交際過程中得到使用。我們知道,知識可分“陳述知識”(declarativeknowledge)和“程序知識”(proceduralknowledge)兩種。陳述知識是關于事實的知識(knowingwhat),而程序知識是有關“如何做的知識”(knowinghow)。課堂上教師講授的語法和詞匯知識僅僅是陳述性知識。這些知識即使通過練習成為學生長期記憶的一部分,也不能自動轉化為語言技能。語言使用還需要一定的程序知識,這種程序知識一方面可以通過觀察實際的交際而獲得,另一方面通過具體而真實的交際活動而獲得某種意識和“感覺”。純粹知識的講解、記憶對獲得實際的語言交際能力基本上起不到多少關鍵的作用。4.閱讀時長不長PPP模式對語言學習的本質還有一種誤解,就是認為僅靠課堂教學就能培養學生的外語交際能力,同時也使學生把外語學習成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課堂教學上。我們知道,語言學習,尤其是外語學習,需要大量的輸入和語言實踐。課堂教學時間有限,而且大部分時間被教師的講解所占用,因此,僅靠課堂上的那點輸入是遠遠不能滿足學生學習外語的輸入要求的。現在所謂的精讀課實際上已沒有多少讀的成分,泛讀課也不是學生真正在讀,而是老師在講解。所以,課堂教學根本無法保證學生攝入足夠的語言輸入,保證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閱讀的實踐。學生的外語閱讀能力只有依靠大量的課外閱讀才能逐漸培養起來。聽和說也是一樣,僅靠課堂上的一點輸入和練習根本無法保證學生獲得真正的交際能力。三、課堂教學的基本功能反思從以上我們對傳統的PPP課堂教學模式的分析和批評中可以看出,傳統的外語課堂教學有諸多弊端,根本無法適應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需要,無法滿足學生獲得足夠輸入、參與實際的外語交際活動的要求。因此,外語教學改革的關鍵一環就是徹底改變PPP的課堂教學模式。要改變原來的教學模式,就要求我們首先對課堂教學的基本功能進行徹底的反思,讓外語老師真正了解外語課堂教學在整個外語教學過程中的作用,了解自己在課堂教學中到底應該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真正把課堂變成了解學生需求、滿足學生學習需求、幫助學生學會學習外語的場所。如果說,外語課堂教學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幫助學生學會使用外語的話,那么課堂教學的基本功能毫無疑問就是創造有利于學生習得外語的條件。那么,什么是有利于學生學習外語的重要條件呢?根據二語學習,尤其是外語教學理論的研究成果,外語學習成功的重要因素包括以下幾個方面:(1)學習和使用目標語的強烈愿望和需求;(2)足夠的、真實的目標語輸入;(3)正確的學習方法;(4)足夠的目標語交際實踐機會。據此,我們認為,外語課堂教學相應的最基本的目標應該是:(1)培養和保持學生強烈的學習興趣和動機;(2)創造和提供學習和交際資源(課堂和課外);(3)幫助學生獲得學習策略;(4)幫助學生解決學習中的困難。下面我們對此分別予以簡述。1.．激發學習興趣,保持學習資源學生進入外語課堂時,本來就可能帶有一定的興趣和動機。一方面可能是對外語和外國文化的自然興趣,另一方面可能是源自對外語作為一門重要的學習課程或以后作為一門升學、擇業、晉升等重要評價標準的課程的重視。前者被學者們稱為“融合性動機”(integrativemotivation);后者為“工具性動機”(instrumentalmotivation)。研究表明,兩種動機都能促進外語學習,但前者更為持久、有效。因此,外語課堂教學的一個重要目標是不斷激發和保持學生學習外語的興趣,同時,盡可能幫助學生將學習外語的工具性動機轉化為融合性動機,即對目標語及其文化本身的興趣。一方面是因為這樣的興趣容易持續,容易激發學生自主學習和探索的熱情,另一方面因為后者在一段時間后很有可能會轉化為為考試而學的心理,導致應試學習的傾向,形成不良的學習習慣,最終影響外語學習的效果。那么,課堂教學中,如何通過對某些相關因素的調控達到激發和保持學生學習興趣的目的呢?首先,培養學生學習興趣最重要的因素是教師本人。教師的個人魅力是激發學生學習動力的重要因素。教師的言談舉止,教師的淵博知識,教師的語言藝術,教師的教學能力,教師的學術成就,教師的一切,都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學生的學習興趣和動機。對教師來說,最成功的教學莫過于通過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教給學生相關的學習策略,從而達到培養學生自主學習能力的目的。“最偉大的教師是那些善于激發學生的教師”(Thegreatteacherinspires.)。調動學生強烈的學習興趣的教學方法是最成功的教學方法。因為這是為興趣而學,在學習中學會自我學習將使學生終生受益。我們從許多有成就的學者和人物對老師最大的影響的評價和回憶中也可以印證這一點。可以調動和保持學生學習興趣的另一個因素是課堂活動的安排。課堂活動一方面要遵循有利于語言學習的原則,即主要以語言活動為主;另一方面,這些活動本身要符合學習者不同階段的心理、生理、認知等方面的特點,使他們在愉快、放松、自然、有效的語言環境和交往中學習語言。這就應了我們常說的一句有關教學方法的話:方法(活動)本身沒有什么優劣之分,看為什么目的而用它。適合兒童的活動不能用于成年人,適合某一語言學習任務的不能用于所有的語言學習活動,反之亦然。活動要具有競爭性、挑戰性、互動性等特點,在安排時還要注意時間、地點、對象等。這就要求教師在備課過程中不但備內容,而且要對課堂活動的選擇、安排、所要達到的目的進行籌劃,并及時評估其效果,為以后的教學活動提供反饋。培養和保持學生學習動機的第三大重要因素是學習資源(learningresources)。學習資源不但指學習材料,還包括學習的手段和條件,如多媒體和互聯網絡、廣播、電視、錄像等。關于教材的功能定位、教材的編寫和評估,所有這些教師都要參考相關的理論深入思考。同樣重要的是,對外語學習其他資源的配置、整合和利用也應該充分考慮到是否有利于學生學習興趣的提高和保持。近年來在歐洲以及我國香港地區的一些學校,人們正在探索“外語自主學習中心”的功能和作用,我們應該給予足夠的關注。使學生持續保持學習興趣的第四大重要因素是學生外語學習的“成就感”(senseofaccomplishments)。順利完成某一學習任務、在某一次評估(包括考試)中獲得高分或較高的評價、在公開場合展示自己的學習成果、教師和同學的肯定與表揚,尤其是自己所學的知識可以在實際的語言實踐中得到充分的運用并取得成功等都能使學生體驗到一種“成就感”,這種成就感不但激發學生進一步學習的信心和決心,而且可以形成外語學習的良性循環。外語學習中的成就感對學習上有困難,特別是已經處于落后其他學生狀態的學生尤為重要。如果老師放棄了這些學生,他們中的大多數就將完全失去進一步學習的信心。外語學習受個體差異的影響很大,因此,學生在不同階段針對不同學習任務學習成績呈現出差異是很正常的事情。外語教師應該本著對每一個學生負責的精神,幫助學生分析產生學習困難的原因,與學生一起制定個性化的學習方案,確定有別于他人的階段和長期目標,并確定學習的策略和步驟以及實施的方案。尤為重要的是,教師要善于發現學生的長處,善于捕捉學生的每一點進步并讓學生也看到自己的進步,進而堅定學習的信心和決心。教師要善于鼓勵,及時反饋。要創造機會,如競賽、表演、演示等,讓學生展示自己學習的成果。2.調整課堂教學結構,注重外語與學生的交流語言輸入包括語言材料和教師在課堂上的語言使用。關于教材和其他相關的教學材料,我們在這里暫不展開討論。我們著重談一談教師語言作為學生學習外語的語言輸入的重要作用。如果我們現在在教師中間做一個調查,問他們在課堂中大部分情況下使用何種語言進行教學,大部分教師會說“用目標語”。但是如果我們去聽一下這些教師的實際課堂教學,就會發現,他們實際上只是使用目標語組織課堂教學,真正用外語與學生進行有意義的交流的情況很少。由于對許多學生來說,只有在課堂中才能真正接觸活生生的外語,因此,在課堂上用外語與老師和同學進行交流就是其重要的外語實踐活動。這樣,教師在課堂上使用的語言就是學生模仿和學習的重要樣本。教師與學生的交流應該不僅僅限于教學活動的組織,更應該注重用外語與學生進行思想的交流和信息的溝通。這種真實交流就成為學生學習外語的一個重要語言輸入。這就對教師使用外語的能力提出了較高的要求。關于教師課堂語言的交際功能與樣本功能應得到應有的重視和研究。3.注重對學生元認知策略的培訓,提高學習的精外語學習策略的研究在過去的20年時間里一直是一個熱門話題。研究表明,成功的外語學習者往往是成功的學習策略使用者。學習策略包括認知策略和元認知策略。后者主要指學生計劃、安排、調節和評估自己使用認知策略的能力,對外語學習的成功更為重要。一些實驗也證明,通過對學生元認知策略的培訓,學生,尤其是原來外語基礎不太好的學生,能有效地改善學習方法,提高學習的質量。因此,幫助學生了解并使用相關的外語學習策略應該是課堂教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策略培訓可以通過直接和間接兩種方式進行。所謂直接的方式,就是明確向學生講解相關的學習策略,可以由教師講,可以由成功的外語學習者介紹和示范,也可以請相關的專家講,總之,讓學生有一種使用學習策略尤其是元認知策略的意識和習慣。所謂間接的方式,就是把策略的培訓結合在教學過程中,在提出學習要求和任務、布置作業時包含方法的要求,讓學生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地獲得學習策略。4.外語課堂教學模式的內容和目標根據經驗,學生學習外語的困難主要集中在習慣用法、語用知識和相關的社會文化背景知識方面。因此,在課堂教學中,教師應該在這些方面盡量提供相應的幫助。除了對學生的學習困難進行預測之外,更重要的是經常對學生進行需求調查和分析,針對不同學生不同的學習困難,提供及時的幫助。根據以上的討論,教師在課堂教學中不應該花費太多的時間讓學生操練某一(些)語言項目。沒有必要什么都向學生解釋;不要僅僅使用教材,而應該通過不同的真實交際活動和交際任務來呈現語言,讓學生觀察語言;不要完全操縱課堂,要讓學生有更多的自由發揮空間。以上簡要介紹了我們設想的新的外語課堂教學模式的內容。顯而易見,與傳統的PPP模式相比,新模式最大的特點就在于它不是由一套機械的教學步驟所組成。相反,它體現了一種全新的課堂教學理念。新的模式由外語課堂教學的四大基本目標組成。一切外語課堂教學活動為目標負責。只要課堂活動能夠達到其中的一個目標,就是合理的。在這樣的框架下,教師可以有巨大的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和創造力的余地。課堂教學不應拘泥于一定的程式或公式。課堂教學內容的安排應該與階段性和長期的語言能力和交際能力的目標相結合。但是,新模式的要點在于,重要的不是講授多少具體的語言項目,關鍵在于如何激勵學生,如何培養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提供自主學習的機會。在幫助學生明確了學習的目標以后,教師要做的就是幫助學生獲得自主達到這些目標的能力。學習的主體是學生。教師在課堂上應該最大限度地調動學生的積極性和主動性,要求和教會他們創造性地組織和安排自己的學習。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培養出成功的學習者,外語教學才能真正獲得成功。四、成功的外語學習關鍵詞接下來我們討論提出這樣一種全新的外語課堂教學模式的理論和實踐基礎。首先,從現代教育的根本目標看,現代教育就是培養學生終身學習的能力。學校教育的目的是培養學生自主學習的意識和能力。外語學習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心理過程,特別需要學習者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性。外語課堂教學的重要目標之一毫無疑問應該培養學生這樣的自主學習能力。其次,從學習者學習第二語言的特點來看,要學好一門第二語言,一是要有使用這一語言的需求、強烈的愿望和學習動機,然后需要大量的學習機會,而且學習的過程應該是一個不斷給學習者帶來成就感的過程。下面我們摘錄并分析一段著名作家王蒙學習維吾爾語的成功經驗,從中可以得到有益的啟示。我的別一個舌頭王蒙我愛聽維吾爾語。我愛講維吾爾語。……我不愿意放棄任何可以使用維吾爾語言、可以提高維吾爾語言,乃至可以“顯擺”自己的維吾爾語言的機會。一講維吾爾語,我就神采飛揚,春風得意,生動活潑,詼諧機敏。一種語言并不僅僅是一種工具,而是一種文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群,是一種生活的韻味,是一種奇妙的風光,是自然風光也是人文景觀。他們還是世界真奇妙的一個組成部分,是我的一段永遠難忘的經歷。……真是怎么復雜怎么來呀!而它們又是那樣使我傾心,使我迷戀。他們和所有的能歌善舞的維吾爾人聯結在一起。……我欣賞維吾爾語的鏗鏘有力的發音,欣賞它的令人眉飛色舞的語調,欣賞它的獨特的表達程序……一有空閑,我就打開收音機,收聽維吾爾語廣播。開始,我差不多一個字也聽不懂,那也聽,像欣賞音樂一樣如癡如醉地欣賞它,一聽就喜笑顏開,心花怒放。兩個農民的小孩兒說話,我也在旁邊“灌耳音”……我學維吾爾語已經快要走火入魔了。我學習著用維吾爾語來反應和思維,夜間起床解手,扶著床就說karawat,開門的時候就說ixik,沿墻走路就說tam,小便了就說suduk,起風了就說xamal,再回到炕上便告誡自己:uhlay!uhlay!后來,看到打上了數的算盤或者阿拉伯數字,我會立即用維吾爾語讀出來,而如果當時突然有一位漢族同志前來用漢語問我這是多少我會瞠目結舌,一瞬間茫然不知所措。我終于可以說我多了一個舌頭了。和維吾爾人在一起我同樣可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也可以語言游戲,話外含音……不僅多了一個舌頭也多了一雙耳朵,你可以舒服地聽進另一種語言,領略它的全部含意、色彩、情緒……多了一雙眼睛,讀懂曲里拐彎由右向左橫寫的維吾爾文字。更多了一個頭腦一顆心,獲得了知識、經驗、理解、信任和友誼。……這個過程充滿了奇妙的經驗和樂趣。(《王蒙自述:我的人生哲學》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從以上的段落中,我們可以發現,成功的外語學習關鍵詞包括“愛”、“如癡如醉”、“奇妙”、“樂趣”(對應于我們所說的學習的興趣和動機);“顯擺”(對應于我們所說的“成果展示”,與成就感有關);“活生生”、“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對應于我們所說的“真實的語言學習環境和內容”);“走火入魔”、“用目標語反應和思維”(對應于我們所說的學習策略)。第三,從人們對外語教師的角色期待的變化來看,課堂教學已不能再局限在“提供知識”的層次。下面是一次在全球范圍內對外語教師角色期待的調查結果:(1)知識之源(sourceofexpertise)46.4%(2)管理角色(managingroles)35.7%(3)建議來源(sourceofadvice)53.5%(4)學習促進者(facilitatoroflearning)64.2%(5)分享角色(sharingroles)17.8%(6)關心角色(caringroles)25%(7)課堂氣氛創造者(classroomatmospherecreator)14.2%(8)評估者(evaluator)10.7%(9)行為和勤奮工作示范者(exampleofbehaviorandhardwork)3.5%從調查的結果來看,大部分教師認為,外語教師在課堂上應該扮演“學習促進者”、學習建議“提供者”的角色,這很大程度上對應于我們所提出的四大課堂教學基本功能。第四,從近年來外語教學領域的一些新的發展趨勢來看,特別是“任務型教學法”、“自主學習”、“協商式教學”等包含的教學理念,我們也需要對外語課堂的作用進行重新定位。“任務型教學法”(task-basedinstruction)強調“學習的過程”,強調“真實的交際”,強調在活動過程中培養學生的“語法意識”(grammar-awareness)。近年來外語教學理論中另一個重要的發展是“自主學習”(autonomouslearning)。自主學習不是簡單地等同于學生的自學。自主學習強調“學習的態度”、“學習的能力”和“學習的環境”。自主學習很重要的一部分是提供相應的“自主學習中心”(self-accesscenters)。自主學習要在教師的指導下進行(teacherguided)。教師應該在課堂上擔負起指導學生自主學習的責任。另一個重要的做法是“協商式大綱”(negotiatedsyllabus),這與“個性化的學習”(individualizedlearning)有關。協商的內容包括學習目標、學習策略等。教師可以和學習者簽訂“學習合約”(learningcontracts),對學習的目標、地點、時間、速度和學習方法等作出說明,明確教師和學生雙方的責任。以上這幾個外語教學新的發展趨勢都特別強調了對外語學習過程和學習者個體差異,與我們提出的外語課堂教學新模式的主張不謀而合。五、提供學習外語的機會學習外語需要課堂內外的努力。僅靠課堂教學無法保證學生學習外語所需要的輸入的質和量。學語言也不僅僅是學語法和詞匯,課堂教學幫助學生學習外語最好的方法是為學生提供參與真實的交際活動的機會。在新的課堂教學模式中,我們可以用以下幾個“公式”來描述學生課堂學習和課外學習之間的關系:1.外學習之間的界限根據語言學習的特點,在課堂學習和課外學習之間不應該有什么明確的界限。課堂學習不是外語學習的全部,課外學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