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飾文化的傳播與接受摘要：傳播學與接受學是當代世界哲學社會科學領域內崛起的兩門新的學科，它揭示了大眾傳播與接受的普遍規律。利用這些理論對服飾文化的演變與發展進行分析與研究，對于總結與分析服飾文化演變與發展的規律，對于進一步深入開展服飾文化的研究，具有重大的意義。本文從幾個方面對服飾文化傳播與接受過程進行研究探討，揭示服飾文化傳播與接受的普遍規律性，以期更多的專家學者加強對傳播學與接受學在服飾文化領域研究中應用的興趣。關鍵詞：服飾文化，傳播，接受人類社會服飾文化的發展與演變，始終是服飾文化傳播與接受的過程，實際上，人類日常的社會活動，都是信息的產生、發送與接受以及對各類信息做出反應（是否接受以及如何接受）的過程。服飾文化具有民族區域性與流行時尚性的特點，不同的民族區域具有不同的服飾文化特征，同一民族區域在不同的時期其服飾文化也有不同的特點。我們從傳播學與接受學的角度審視人類的服飾文化發展與演變過程對于正確認識不同民族區域服飾文化的形成與特點，促進民族間服飾文化的交流與健康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一、

服飾文化發展的多元性與統一性

考古學的研究表明，人類文明的起源與發展是多元的，按照這一觀點，我們不難理解服飾文化起源與發展的多元性。同人類其它文化的起源與發展一樣，服飾文化的起源與發展首先與地理環境有著十分重要的關系。服飾起源學說之所以如此眾多，與不同文明發源地的不同的地理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在人類文明尚不發達、科學技術尚不進步的時代，區域文化占有明顯的地位，不但人們的服飾材料就地取材，而且人們的服飾方式、著裝目的也都與區域內的各類活動密切相關，這一系列的特點形成了服飾文化發展的民族化與區域性特征，構成了服飾文化起源與發展的多元性。在現代，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大眾傳播媒介的日益完善，區域間的各類隔離在逐步化減。文化發展的趨同性越來越明顯，“百里不同風、千里不同俗”的隔離局面被強烈的“流行風”吹的煙消云散。尤其是在人群密集的城市，在當代已經難以區分出地方服飾特征，一種統一的服飾文化整在全球的范圍內形成。當然，由于長期形成的思維方式、流行準則具有一定的民族性與區域性，人們對同一服飾文化現象的理解與接受方式有著不同的特點，同一服飾現象（式樣、著裝方式）的傳播渠道、傳播方式又不盡相同，這一系列的因素仍使得服飾文化在其發展過程中呈現出豐富的多元性。同樣我們也不難看出，正是這種多元性，才促使人類服飾式樣能得以不斷變化，使得人們的服飾觀念與著裝方式能得以更新，從而也構成了服飾文化的發展。從當代傳播學與接受學的角度來看，大眾傳播媒介的發展，促進了全球范圍內人與人之間的頻繁交往，促使每一個民族、群體和個人都處于一種開放的狀態之下，這便使得服飾文化更向著統一性的方向發展。另一方面，由于傳播過程中受眾的不同特點，必然形成對同一服飾現象接受的多樣性，于是又形成了服飾文化發展的多元性，總之，服飾文化正是在這樣一種多元性與統一性的矛盾統一體中得到不斷的變化與發展。二、

服飾中的種族中心主義1986年，伊朗全國各地掀起了一場打擊穿“頹廢”服裝的運動，其打擊的主要對象是“那些穿著印有可憎的拉丁字，或印有庸俗顏色和圖案的頹廢服裝的男人，和不把自己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一時間，德黑蘭市的二百多家西式服裝店在這次運動中被勒令停業。這是種族中心主義的典型表現。種族中心主義是指一定社會的人們傾向于以自身的標準來對待其他文化，并認為自己的思維模式、行為方式及審美觀點等是最正確的，是最佳的選擇。這種種族中心主義現象在任何社會群體中都有所存在，只不過在那些與其他民族及少往來、與外界隔絕的社會中，表現的尤為突出。伊朗屬于伊斯蘭教區，多年來的宗教信仰使人們無論在物質文化、制度文化還是精神文化上，都深深地打上了宗教的印記。伊朗的法律就規定，婦女在公共場合除臉和手外，身體的其余部分都不準裸露在外，男人的穿著要樸素，官方認為男人穿“頹廢”服裝和女人不把身體裹嚴實是藐視伊斯蘭共和國，褻瀆了烈士的鮮血。從現代社會學的角度來看，種族中心主義之所以能夠繼續存在，主要是因為種族（或一定社會群體）內的人們，由于長期處于一定的生活方式與文化模式之中，使自己幾乎不可能客觀地對待自己的文化，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種族中心主義的存在也使人們不可能正確對待其他民族（或群體）的文化，于是就總是認為自己的選擇是最佳的選擇，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文化的交流與發展。在中西服飾文化的交流過程中，種族中心主義也曾大大阻礙了西式服裝在中國的流行。林語堂先生在“論西裝”一文中就曾指出：“大約中西服裝哲學上之不同，在于西裝意在表現人身形體。而中裝意在遮蓋身體。然而人身到底象猴猻，脫得精光，大半是不甚美感，所以與其表揚，毋寧遮蓋。象甘地及印度羅漢之半露體，大半是不能引人生起什么美感的。只有沒有美感的社會，才可以容得住西裝。”他的論述盡管在一定程度上道出了中西服飾審美的根本區別，但也不能不說是帶有一種種族中心主義的偏激。各個地區、各個民族與群體的文化都有同等的獨特價值，種族中心主義這種民族文化的自我保存功能，起著抵制或過濾外來文化滲入的作用。當然，他并不總是阻礙服飾文化的發展。因此，我們不能一味地站在批判的角度來看待種族中心主義。我們贊成各民族間服飾文化的交流，但也并不排斥發揚光大本民族的服飾文化，這實質上也是一個服飾文化的民族性與同一性的問題。只要我們從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出發，就能夠正確認識各不同民族服飾美的特點，就能夠打破束縛服飾文化發展的各種禁錮，從而使得各民族健康的著裝觀念與優秀的服飾形式得到充分的交融與發展。三、

服飾文化的傳播與接受過程前面我們已經談到，服飾文化的發展與演變，始終是服飾文化傳播與接受的過程。服飾文化的傳播與接受過程非常復雜，我們試著用下列模式來加以分析：服飾文化本文

傳播媒介

群體特征

接受

（載體）

過濾一種服飾式樣、著裝方式在一定的群體中形成后，便會有意與無意地通過一定的傳播媒介向外傳播，在另一群體接觸到這些信息后，便會對其進行理解、分析、批判而形成不同程度的接受，這種被新的群體接受了的東西形成了新的服飾文化本文，繼續進行新的傳播與接受過程。載體的形式很多，有文字圖片記錄的載體，如報刊、書籍、圖片、電影、電視、網絡；有流動人群載體，通過穿著與語言交流進行傳播。在不同的時代，人們有著各種不同的傳播信息的方式。在科學技術尚不發達的年代，人們多通過無意識的傳播方式傳達各種信息，服飾文化多呈現有區域性與民族性。而現代，不但由于人與人之間交流的頻繁而加強了無意識信息傳播的效果，而且人們還更多地通過現代化的手段進行著各類信息的傳遞，如人們會采取時裝表演、時裝發布會、流行趨勢預測及電視廣告等方式進行腐蝕信息的傳播，也會通過電話、傳真、互連網等現代化通訊方式進行信息的傳播。這使得一個群體能夠更快地了解到更多的信息，這也是當今服飾文化能夠形成國際化的根本所在。群體特征是決定接受與否、怎樣接受的關鍵因素，也是傳播接受過程中最為復雜的方面。在1973年。歐洲五國（比利時、原西德、荷蘭、英國、西班牙）曾就女裝市場進行了一次群體接受特征的系列調查，在其調查報告中，特別強調了社會階層和年齡因素對流行服裝的接受情況。調查中，要求每一個參入者在所提的下列三個問題中選擇最適合他們對時髦看法的一個。這三個問題是：①我總是很時髦；②我試圖時髦起來，但這太不適合于我；③我不去理會時髦，也不關心什么服裝更適合于我。在所有被調查的國家中，選擇第二個問題的被調查者最多，其中最高的是西德與英國，分別占67%與64%，最少的是西班牙，占46%。對第一個問題選擇最多的兩個國家是荷蘭占13%，西班牙占11%，英國最少，僅占4%。對第三個問題選擇最多的兩個國家是比利時和西班牙，都占43%，其它三個國家分別是荷蘭占39%，英國占32%，西德占25%。調查中，根據社會階層將被調查的婦女分為三大類：上層社會、中層社會和下層社會；并按年齡劃分為七組：14-18歲，19-24歲，25-30歲，31-40歲，41-50歲，51-60歲，60歲以上。結果表明，除西班牙外，上層社會婦女中有時髦意識的比率較高，在所有五個國家中，具有時髦意識最多的均為年輕人。在英國，只有6%的14-18歲青年回答不會理會時髦，這種不理會時髦的人占英國總調查者的32%，在西德相應的比率分別為10%與25%。從上述的調查報告中，我們可以看出上層社會和年輕人最希望時髦起來，所有國家中多數的回答者都認為時髦相當重要。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出，不同國家與不同年齡階層的人回答也不盡相同。如果進一步調查群體對同一服飾的認識，其結果將更有趣。總之，不同群體的服飾觀念是不一樣的，同一群體的服飾觀念也不盡相同，當一種服飾文化進入一個社會群體中時，便會通過這一群體的認識、創造而形成一種代表這一群體特征的新的服飾文化，亦即被這一群體所接受了的服飾文化。中國的唐服長袍進入日本，產生了日本的和服（KIMONO），中國的旗袍進入法國被去掉了裝飾，露出了肩背。這便是大和民族與法蘭西民族對中國服飾的認識與理解，也是他們對中國服飾的接受結果。因此我們也可以說，接受的變性也蘊育著新的服飾文化的誕生。傳播學的研究還告訴我們，大眾傳播的影響和受傳者對它的反應，總是與多種社會因素交織在一起。一些傳播學者指出，除因受傳者各人的具體背景而對同樣的大眾傳播內容反應不一外，也具有相同社會類型（年齡、性別、種族、教育、地區、職業、宗教、政治經濟地位）對同一內容的大眾傳播反應基本一致的特征。因此如何針對不同類型的受眾特征采用合理的大眾傳播方式，是促進接受的重要方面。在后面還將對這個問題進行進一步的論述。四、

服飾文化接受過程中的負面效應——“桔逾淮而為枳”我們說接受的變性會蘊育著新的服飾文化的誕生，但是，接受的變性并不總是積極的，有時也會形成負面效應。也就是說，某種服飾文化因素在它原來的社會母體中能起到正面的積極作用，而當它被納入中土文化體系時，在接受活動中，有時也會變的令人啼笑皆非。服飾文化接受變性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不同文化群體具有不同的思維模式、價值觀念與行為方式，服飾文化經過一定的空間間距或時間間距，由一個群體進入另一個群體時，由于誤解，或由于與本土文化的沖突而發生變性，從而形成“桔逾淮而為枳”的現象。由于東西方審美觀念的不同，也使服飾文化存在不同的特點，西方更注重人體美，其服飾特點是重在表現與突出人體的自然美，因此會產生“比基尼（BIKINI）”及各類暴露較多的服裝。（當然這也與東西方人的性觀念有一定的關系）。東方較為注重裝飾美，服飾更注重其本身的裝飾性與完美性。一件西式服飾不與人體結合往往較難看出其有什么特點，一旦與人體結合，便會表現出其和諧統一的完美性，這也許是時裝模特與時裝表演為什么起源于西方的主要原因。而一件東方式的服飾往往較多注重其自身的完美，它會獨立地成為一件藝術品，而一旦與人體結合，往往會出現喧賓奪主的作用。由于東西方服飾文化的不同，在相互接受中難免會形成一定的負面效應。服飾本身具有規定性，有些服飾是在一定場合下穿著的，無視這種規定性便會產生笑話。國外妓女的服裝有其誘發情欲是著裝動機，我們不了解這種規定性，作為“泊來品”而加以接受，便是一種變性的接受，是會惹來麻煩的。不少國家的職業服、工作服也都有其獨立的規定性，我們不了解這種規定性而在正規場合下穿著，也會惹來社交中的麻煩。西方暴露較多的服飾進入我國后，在一段時期內不能不說是社會治安混亂、誘發色情的導火索。“奇裝異服”是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開放初期最為時髦的貶義用語，對一些服飾采取這種硬性的限制方法，在一段時期內，尤其是在我們尚不了解一些服飾其自身規定性的時候，對于穩定社會治安是有一定作用的，當然，過于限制不利于服飾文化的交流與發展。五、

接受與服飾文化的傳承與變異在服飾文化發展的過程中，傳承與變異是最不可忽視的兩種文化現象。從某種意義上說，正是舊的文化因素的傳承和變異才構成了服飾文化的發展，而在服飾文化的變異過程中，接受是最重要的一個方面。人們對舊的服飾文化的接受，自然會形成傳承，接受的越多，傳承現象越是明顯，服飾文化的發展便會越緩慢。而對新的服飾文化的接受，便構成了變異，這種接受越多，服飾文化的變異性也就越明顯，當這種接受的速度與規模達到一定程度時便會形成一種服飾文化的斷裂，進而產生一種飛躍與質的變化。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傳統文化觀念受到了一定的沖擊，人們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新的文化因素的熏陶，西式服裝再度在中國迅速蔓延，這種接受構成了中國服飾文化的變異。牛仔服作為一種美國文化在世界不少國家流行，他不但構成了這些民族服飾文化的變異，而且也在不同程度上對其民族文化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從這里我們也可以理解為什么伊朗要在全國掀起一場打擊穿“頹廢”服裝的運動。六、

服飾文化的接受與時空距離人們對服飾文化的接受還受到時空距離的影響。一種文化特征是一個時代、一個社會、一個區域和某個群體的人們生活樣式的精神凝結，是特定歷史文化的產物，它與產生它的時代具有不可分割的內在關系。服飾文化也同樣如此，當一種服飾文化隨著社會形態的更替和文化演進的斷裂性所形成的歷史時間間距，而重新擺在接受者面前時，便會形成種種生產性解釋與理解，這時便會形成原有服飾文化中不具備的因素。現代旗袍的演變就是一個例子，人們打破了原有旗袍裝飾性強、呆板、立體性差的因素，結合時代特征，形成了結構合理、富于生機、講究立體造型的新的旗袍式樣，這種式樣在旗袍產生的年代恐怕是難以想象的，甚至有些還是大逆不道的。實際上，隨著社會的變遷、歷史的前進以及人類文化的進步與發展，任何服飾文化都在不斷演變與發展，這種演變與發展也就是新時代人類跨越時間距離對過去服飾文化的認同與接受。歷史時間間距還有一種過濾接受者成規的作用，某些服飾式樣與著裝觀念在一個時期內人們難以理解，甚至還會受到非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會逐漸加以接受，甚至會形成不可阻擋的流行潮流。當年林語堂與梁實秋先生曾大罵的西裝，當今已與人們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了。林語堂先生曾講：“倘是一人不是俗人，又能用點天賦的聰明，兼又不染季常癖，總沒有肯穿西裝的”。“至于衛生通感方面，更無足為西裝置辯之余地。狗不喜歡帶狗領，人也不喜歡帶上那西裝的領子”。梁實秋先生也大褒中式服裝，而對西裝也貶的一無是處：“中裝有一件好處，舒適。中裝象是變形蟲，沒有一定的形式，隨著穿的人身體變。不象西裝，肩膊上不用填麻布使你冒充寬肩膀，脖子上不用戴枷系索，褲子里面有的是‘生存空間’，而且冷暖平均，不象西裝，咽喉下面一塊只是一層薄襯衣，容易著涼，褲子兩邊插手袋處卻又厚至三層，特別郁熱”。從他們的論述中，我們是難以想象出西裝還有什么優點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西裝的認識已是徹底改觀了，昔日的缺點都已經變成了今日的優點。曾被說成是“冒充寬肩膀”的墊肩，如今被講成是增強立體造型，矯正人體體型的不足；曾被講成是“戴枷系索”的領結領帶，如今是講究服飾配套、協調統一，具有變化生機。中國人對西裝觀念上的變化，是時間間距過濾作用的最強有力的事實。人們對服飾文化的接受，還受到空間距離的影響。正如我們前面所述，一種服飾文化不僅僅是特定時代的產物，而且也是特定區域的文化圈的產物，這樣，當它通過文化交流的方式傳播于它的特定區域文化圈以外的民族和區域時，必然存在著一個因文化隔離機制而形成的不同文化的空間間距問題。這種文化隔離機制主要包括三個方面：自然隔離——如地域、語言與人種；社會隔離——社會結構、社會生產方式和戰爭（諸如政治體制、法律等等）；心理隔離——原始概念、心態結構和民俗等等（諸如思維模式、行為方式和價值觀念等等）。正是這種文化隔離機制，才使得民族文化在變動的環境中能夠被人們接受而得以延續，形成豐富的民族服飾文化個性，造成不同民族服飾文化間的區別。也正是這種文化隔離機制的存在，使得不同民族、不同群體間服飾文化相互接受過程中產生了障礙，接受者要不可避免地利用本民族的文化和經驗來跨越這一文化空間的間距。林語堂先生所處的年代，人們之所以對西裝大加貶排，也正是由于這種空間間距而造成的文化隔離機制的作用。當然，如果當兩個不同區域的文化具有相似結構性，便會形成一種文化認同效應，當它們一旦發生接觸時，其交流速度和融合規模發展往往特別順利。中日、中韓服飾文化的交融就要比中美、中法服飾文化交融順利。由于空間間距的存在，必然會形成接受過程中的變異性特征，尤其是在接受的初期。八十年代初，一些國人穿西裝，里面不是襯衣，而是棉襖、中山裝，讓人啼笑皆非。

隨著社會的發展、大眾傳播媒介的日益先進、交通設施的現代化以及人類文化交流的日益發展，空間距離被大大化解了，服飾文化隔離的局面也正在逐漸消失，一種代表全人類的同一的服飾文化形式正在逐步形成。七、

服飾文化交流中的接受學在文化交流的過程中，接受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現象，它是一個民族或區域的群體對另一個民族或區域文化的認同，是文化交流的結果。在這種交流與接受過程中，一種服飾文化與另一種服飾文化相接觸、相碰撞、相交融，必然產生新的服飾式樣、穿著方式與著裝觀念。我們知道，原始文化交流形態是以遷徙為典型方式，古典文化交流形態包括了遷徙與聚合，但以聚合為典型形態，近代以商品交流為典型形態，現代以技術交流為典型形態，而當代則以信息交流為典型形態，但無論是何種形態的文化交流，最終總要通過一系列接受活動來完成，在這種交流過程中，人們往往會首先接受作為文化表層的服飾式樣，并以此逐漸改變著裝方式與穿著觀念，向著文化結構的中深層發展。任何一個民族，其文化是發展都離不開與異邦文化的交流，離不開對異邦文化的接受，任何堅持封閉模式的民族文化都將無法克服愚昧，最終導致自身的滅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民族對外來文化交流的接受能力及其方式，是其超越愚昧、走向新生、走向世界的重要標志。實際證明，中國當代服飾文化的發展也正是在廣泛接受其它民族服飾文化的基礎上實現的。八、

從接受學談服飾中的模仿行為模仿是藝術的起源，也是人類的本能之一。法國社會學家塔爾德（J。G。TARDE）曾指出，模仿是社會現象的基本，是社會發展和社會存在的基本原則，由于模仿的結果而產生了團體的規范和價值。從接受學的角度來看，一種服飾式樣、一種穿著方式或一種著裝觀念，只有被群體接受后，才會形成模仿。當然，在接受初期，這種模仿虔誠的，主要表現為外部模仿，只有接受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模仿才能進一步升華，才會在模仿的基礎上形成創造。從這種分析我們可以看出，模仿并不是不容許的，也不能說是有盜作的嫌疑，它只不過是人類接受活動中的一種常見現象而已。當然，正如我們所強調的那樣，沒有創新的模仿是低級的接受方式，只有深入追求，將模仿的對象根植于本土文化之中，并進行相應的比較、演義和模仿，形成創新，這才是高級的接受方式，也是我們最為提倡的接受方式。八十年代初期至今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無論我國的消費者還是設計師都長走了一段模仿的路子，這無可非議，但如果仍然長期模仿別人的東西，就會養成一種惰性，也不會真正推動我國服裝行業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