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日語寒暄語的文化特征及社會功能,日語論文內容摘要：日語寒暄語分為口頭和書面兩類,一般適用于日常家庭和社會交往中。日語寒暄語具有特殊的文化特征,能夠透露出日本人的和與恩的理念以及內外、上下、親疏有別的文化意識。本文關鍵詞語：日語,寒暄語,文化特征,社會功能日本是特別注重禮節的國家,相比其他國家具有更為豐富的程式化、多樣化的寒暄語。準確認識和把握日語寒暄語,研究其表現形式、文化特征、社會功能,對于更好地了解日本社會、理解文化差異,促進中日交往有著重要的幫助作用。一、日語寒暄語的內涵與分類(一)日語寒暄語內涵寒暄在日語中寫作挨拶,原為禪宗用語,指禪僧之間你來我往的知識問答,后來解釋為打開自個的心扉向對方靠近的意思。而在當代日語中寒暄有更廣泛的含義,如(詳解日漢辭典〕對寒暄作出四種解釋:問候、致敬;致詞、致謝、致賀;回答、回信、答禮;通知、知會。寒暄一般包括語言層面的寒暄語和非語言層面上的寒暄行為,兩者密不可分。(二)日語寒暄語分類日語里寒暄語特別豐富,敬語使用廣泛,表示出方式暗昧委婉。愛知教育大學甲斐睦郎教授從內容方面將其分為10類28種。比嘉正范把寒暄語分成幾個典型的類別。[1]筆者以為日語寒暄語分為口頭用語和書面用語兩大類。1.第一大類口頭寒暄語居于最常用的主體地位,它主要是用于家庭相處、社會交往等場合。口頭寒暄包括正式和非正式。前者包括出生、入學、畢業、就職、結婚、葬禮等比擬正規的場合。這些場合的寒暄不吝嗇贊美之辭,需表示出謙虛之意,都表示一種美妙的祝愿,下意識地抬高對方而不顯得過度做作。還有一些表示安心撫慰的場合,寒暄者要特別得體,使對方能夠感遭到寒暄者的誠懇。非正式的場合主要是指日常生活中經常會碰到的場合,比方早中晚、就餐、休息、外出、歸家、相遇、拜訪、道歉、感謝等,這些時候都需要使用寒暄語。如就餐時講,「いただきます」(我開動了)、「ご馳走様でした」(多謝招待)等;相遇時講:「いいお天気ですね」(天氣真好啊)、「ごきげんいかがですか」(您好嗎);拜訪時講:「お邪魔いたしました」(打攪到您了)、「失禮いたします」(打攪了、告辭了);表歉意時講:「ごめんなさい」(不好意思、對不起)、「申しわけございません」(對不起、特別抱歉),等等。能夠看出,何時寒暄、怎樣寒暄、采用何種語氣的寒暄表示出以及包羅萬象的寒暄內容,都足以講明其語言的復雜性,也具體表現出出日本人在與人交往時的小心、慎重,注重細節、諒解別人想法的性格特質,他們注重通過內心的感覺去體察、揣測對方所要表示出的含義,用較為含蓄、謙遜的表示出維系語言溝通和人際關系。2.第二大類主要是指書信往來中出現的寒暄語。日本人寫信時,常配合季節變化進行寒暄,每個季節都有與之相匹配的寒暄語,甚至每個月份都有專屬的寒暄語,除此之外,還有寒期和暑期寒暄,這些是日語的獨特現象。以1月份為例,其寒暄詞匯就多達9種,分別為早春、新春、嚴寒、酷寒、嚴寒、寒風、嚴冬、極寒、春寒。[2]這種與天氣、時令相關的寒暄語琳瑯滿目、數量繁多,旨在提醒交往對象根據時令的變化注意身體狀況。除了日常書信,寒暄語在商務書信開始和結尾也是必不可少的。譬如在信件開始往往用「拝啓」(拜啟)「謹啓」(謹啟)等表示出,輔以季節的問候寒暄,再加上一些表示感謝、祝福對方的客套寒暄,最后,一般會以「まずは取り急ぎご報告まで」(匆匆匯報如上)「以上、略儀ながら書中をもってご挨拶といたします」(恕我不周,以此書信致以問候)等慣用語結尾。這種禮節寒暄近乎到達嚴格規定式的程度,主要是為了傳達互相尊重、相互寬容、尋求合作、實現共贏的意涵。二、日語寒暄語的社會和文化特征語言是文化的載體,看似簡單的寒暄語,華而不實包含著深入的文化內涵,從日語寒暄語能夠看出日本人的和與恩理念,以及日本人內外、上下、親疏有別的文化意識等。(一)內外意識單一民族和狹小島國造就了日本獨特的社會文化,在這個文化共同體中,存在著形形色色的小集團或結社,這就促使日本人小集團意識的產生,即內外有別。所謂的內是指同一家庭、同一工作單位等由歸屬意識所連接起來的共同生活空間;外則指上述以外的空間。內外之間有著明確的心理界線。在語言表示出上,集團內和集團外是不能混淆的,這一點寒暄語表現得相當明顯。日本人能很自然地、準確地把握這種內、外屬性及由此產生的人際關系。其對內連帶意識的產生,是以共同的、相對獨立的生活場所為條件的。在生活語言中,日本人根據內外關系,對內采取與對外不同的、甚至是對立的講話方式,決定能否使用敬語、如何使用敬語。對內部成員,寒暄語表現為親密、隨和,有親近感,無需太多客氣,在寒暄語使用上相對隨意,不那么嚴格。對外部成員寒暄時,從心理上保持一種距離感,語言表示出要謙遜,行為舉止也彬彬有禮。如道別,對內講「じゃまた」「またあとで」「バイバイ」(再見)等;對外則講「失禮します」「またお目にかかりましょう」「そろそろお暇いたしましょう」(再見)等。[3]再如,在與別人講話時,會根據特定的場合區分使用ウチ(內)和ソト(外)。當然,這種內外有別的寒暄也會視情況有所變化。一般來講,朋友和家人都能夠視為親密的內部,但與朋友寒暄時,若話題中牽涉自個的家人,則家人是內,朋友是外。日語寒暄語的定型化也是其典型特征之一。如,日本人受別人邀請吃完飯后都會向主人講:「ご馳走様でした」(謝謝招待),主人也一般回答講:「お粗末さまでした」(招待不周)。外出回家進家門后一定會講「ただいま」(我回來了),家人一定要回應「お帰りなさい」(你回來了)。(二)尊卑有別外表上,日本是一個公民在政治上處于平等地位的國家。然而,在社會生活中,日本人崇尚權利,有著根深蒂固的尊卑觀,即長幼有序、上下有別的等級觀念,在使用寒暄語時非常注意相互的上下關系,會選用恰當的表示出方式,以具體表現出尊重與尊敬。上指的是年齡、輩分、地位等比自個高的人。例如,「お疲れ様です」(您辛苦了)「ご苦労です」(你辛苦了)都是對別人辛苦表示感謝,但前者一般對年長的和地位高的人使用,而后者一般是對晚輩和地位低的人使用。[4]同樣的,「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ごめん」(對不起)都是對別人表示歉意的,而前者一般對上級和長輩使用。在家庭內部,對于父母長輩等,一般較少使用尊敬語和自謙語,但有時根據家庭的傳統習慣等會使用鄭重禮貌用語以表示對長輩的尊重。如,有的家庭小孩會這樣問候自個的母親:「お母様、ご機嫌いかがですか」(母親大人,您好嗎),在職場,對待上級使用敬稱的寒暄語更是普遍且必要,比方「すでに手配いたしました」(已經布置穩妥)「では、お先に失禮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請允許我先告辭了),并加以大量自謙詞,以此表示出對上級領導的尊敬。(三)求和心理這里的和主要是追求一種人際關系的和諧。日本是一個講人情的社會和禮節繁縟的國家,日本人自稱大和民族,在人與人交往中,追求和睦相處,避免得罪人,為此向對方表示一種十分的敬意,采用相應的寒暄語表示出他們的期盼之意。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頻繁使用「すみません」(對不起、不好意思)一詞,具體表現出出日本社會辭讓、容忍的處世哲學,盡量不與對方發生爭論,不發生正面沖突。在日本人看來,寒暄不得體、不到位,就是不禮貌,會毀壞人際關系的和。[5]因而,日本人在寒暄時慎重小心,單刀直入的表示出方式很少見,而多采用比擬「暗昧」(委婉)的言辭,以免毀壞和的氣氛。同時,日本社會中恩倫心理濃烈厚重,包括自然之恩、父母之恩、教師之恩和社會之恩,受人之恩當為回報,具體表現出到寒暄語中,就是經常把「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您)掛在嘴邊,哪怕是家人之間亦是如此。這些都是日本人處心積慮地發明那么多寒暄語的重要原因。不難看出,這些寒暄語折射出日本人各自安分守己、嚴律守序、群而不亂的性格特質。三、日語寒暄語的社會政治功能寒暄語在語言生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承當著重要的社會和政治功能,其最基本的目的就在于促進溝通、潤滑人際關系。(一)拉近距離,營造和保持友好的氣氛在日本這樣單一民族和島國社會,維持和強化集團心理,保持內部的團結統一至關重要,因而產生了大量形式各異、功能類似的寒暄語。寒暄語不是為了交換信息和觀點,而是為了共享感情,縮短雙方的感情距離,創造和諧的氣氛,維持良好的人際關系。它是日本人語言生活中的潤滑油。日本人正是通過如此多的寒暄語,表示出相互的求和、交好心理。(二)打破相互陌生的界線,以益于正式會晤話題的開場在社會交往中,多數情況是相互不熟悉、不認識,若缺乏溝通是難以進行的,這時需要一定形式的語言為溝通的開場創造時機,也就是講了與講了什么同樣重要。一定程度上,寒暄語被視為避免沉默的適當做法。即使是一種簡單的禮儀或者是出于禮貌上的寒暄,在不斷重復中得到升華,讓人們感遭到親近,拉近雙方距離,使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能夠愈加融洽。(三)化解尷尬,具體表現出一定的政治意圖日本人通過和別人分享同樣的感情來建立良好的個人關系、緩和、融合社會關系,不僅具體表現出于社會和文化領域,還表如今政治、外交領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在國際多邊外交場合,日本總是利用這些平臺,與那些沒有外交關系或者外交關系處于緊張狀態的國家之間尋找互動的時機,借此打破現場的尷尬。無論是偶遇還是簡單寒暄,至少表示清楚雙方主觀上都愿意改善關系。2020年7月,外務大臣玄葉光一郎和朝鮮外務相樸義春在金邊就餐時罕有地聊了幾句,短暫地互相問候了一下。[6]這就是典型的以寒暄為契機,表示出雙方希望接觸的政治意圖的一個實例。當然,日語寒暄語可長可短,在運用時因人、因時、因地而異。恰當的寒暄,傳達簡潔、友好與尊重的意愿,而不恰當的寒暄可能會弄巧成拙,在交往中產生尷尬。怎樣避免這種情況,關鍵在于話題的選擇和場景的把握。在跨文化交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