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開物?燔石原文天工開物燔石天工開物燔石【原文】宋子曰：五行之內(nèi)，土為萬物之母。子之貴者①，豈惟五金②哉。金與火相守而流，功用謂莫尚焉矣。石得燔而成功③，蓋愈出而愈奇焉。水浸淫而敗物，有隙必攻，所謂不遺絲發(fā)者。調(diào)和一物以為夕卜拒④，漂海則沖洋瀾，粘警則固城雉。不煩歷候遠涉⑤，而至寶得焉。燔石之功，殆莫之與京矣。至于礬現(xiàn)五色之形，硫為群石之將，皆變化于烈火。巧極丹鉛爐火，方士縱焦勞唇舌，何嘗肖像天工之萬一哉⑥！【注釋】子之貴者：大地中所產(chǎn)之可寶貴者。五金：古以金、銀、銅、鐵、錫為五金，此泛指各種金屬。石得燔而成功：石頭被火燒之后而各成其功用。外拒：抵御外物之滲漏。歷候遠涉：歷時很久而遠行萬里。巧極丹鉛爐火句：在煉鼎燒汞的過程中，爐火與諸石的相互作用已經(jīng)巧妙到了極致，那些煉丹方士就是費盡千言萬語，也是無法表述大自然妙用的萬分之一。【譯文】宋子說：在水、火、木、金、土這五行之中，土是產(chǎn)生萬物之根本。從土中產(chǎn)生的眾多物質(zhì)之中，貴重的豈止有金屬這一類呢！金屬和火相互作用而熔融流動，這種功用真可以算是足夠大的了。但是石頭經(jīng)過烈火焚燒以后也都有它的功用，而且越來越奇特。水會浸壞東西，凡是有空隙的地方，水都可以滲透，可以說水連一根頭發(fā)大小的裂縫都不放過。但是，有了石灰這一類填補縫隙的東西，用它來填補船縫就能確保大船安全漂洋過海，用來砌磚筑城也能使城墻堅固。這種寶物，并不需要經(jīng)過長途跋涉的艱苦努力就能得到。因此，大概沒有什么東西比燒石的功用更大的了。至于礬能呈現(xiàn)出五色的形態(tài)，硫能夠成為群石的主將，這些也都是從烈火中變化生成的。煉丹術(shù)可以說是最巧妙的了，然而，盡管煉丹術(shù)士唇焦舌爛地吹噓，又怎能比得上自然力的萬分之一呢！石灰【原文】凡石灰經(jīng)火焚煉為用。成質(zhì)之后，入水永劫不壞。億萬舟楫，億萬垣墻，窒隙防淫①，是必由之。百里內(nèi)外，土中必生可燔石，石以青色為上，黃白次之。石必掩土內(nèi)二三尺，掘取受燔，土面見風(fēng)者不用。燔灰火料，煤炭居十九，薪炭居十一。先取煤炭、泥和做成餅，每煤餅一層，壘石一層，鋪薪其底，灼火燔之。最佳者日礦灰，最惡者日窯滓灰。火力到后，燒酥石性，置于風(fēng)中，久自吹化成粉。急用者以水沃之，亦自解散。凡灰用以固舟縫，則桐油、魚油調(diào)，厚絹、細羅和油杵千下塞脆。用以砌墻、石，則篩去石塊，水調(diào)黏合。警墁③則仍用油、灰。用以堊墻壁，則澄過，入紙筋涂墁。用以襄墓④及貯水池，則灰一分，入河沙、黃土三分，用糯粳米、楊桃藤汁和勻，輕筑堅固，永不隳壞，名曰三和土。其余造靛造紙。功用難以枚述。凡溫、臺、閩、廣海濱，石不堪灰者，則天生蠣蠔⑤以代之。【注釋】窒隙防淫：堵住縫隙，防止漏水。脆：船板上的縫隙。警墁（mn）:鋪地磚，涂墻壁。襄墓：建造墳?zāi)埂Ｏ犗枺贺悮ぁ！咀g文】凡是石灰都是由石灰石經(jīng)過烈火煅燒而成的。石灰一旦成形之后，即便遇到水也永遠不會變壞。多少船只，多少墻壁，凡是需要填隙防水的，一定要用到它。方圓百里之間，必定會有可供嫩燒石灰的石頭。這種石灰石以青色的為最好，黃白色的則差些。石灰石一般埋在地下二三尺，可以挖取進行嫩燒，但表面已經(jīng)風(fēng)化的石灰石就不能用了。煅燒石灰的燃料，用煤的約占十分之九，用柴火或者炭的約占十分之一。先把煤摻和泥做成煤餅，然后一層煤餅一層石相間著堆砌，底下鋪柴引燃煅燒。質(zhì)量最好的叫做礦灰，最差的叫做窯滓灰。火候足后，石頭就會變脆。放在空氣中會慢慢風(fēng)化成粉末。著急用的時候灑上水，也會自動散開。石灰的用途有很多，它能與桐油、魚油調(diào)拌后同時加上舂爛的厚絹、細羅，則可以用來塞補船縫；用來砌墻時，則要先篩去石塊，再用水調(diào)勻黏合；用來砌磚鋪地面時，則仍用油灰；用來粉刷或者涂抹墻壁時，則要先將石灰水澄清，再加入紙筋，然后涂抹；用來造墳?zāi)够蛘呓ㄐ钏貢r，則是一份石灰加兩份河沙和黃泥，再用粳糯米飯和獼猴桃汁拌勻，不必夯打便很堅固，永遠不會損壞，這就叫做三和土（按原文稱謂）。此外，石灰還可以用于染色業(yè)和造紙業(yè)等方面，用途繁多而難以一一列舉。大體上說，在溫州、臺州、福州、廣州一帶，沿海的石頭如果不能用來煅燒石灰，可以尋找天然的牡蠣殼來代替它。蠣灰【原文】凡海濱石山傍水處，成浪積壓，生出蠣房，閩中曰蠔房。經(jīng)年久者長成數(shù)丈，闊則數(shù)畝，崎嶇如石假山形象。蛤之類壓入巖中，久則消化作肉團，名曰蠣黃，味極珍美①。凡燔蠣灰者，執(zhí)椎與鑿，濡足②取來（藥鋪所貨牡蠣，即此碎塊），疊煤架火燔成，與前石灰共法。黏砌成墻、橋梁，調(diào)和桐油造舟，功皆相同。有誤以蜆灰（即蛤粉）為蠣灰者，不格物之故也。【注釋】珍美：鮮美。濡足：涉水。【譯文】海濱一些背靠石山面臨海水的地方，由于成質(zhì)的海浪長期沖擊，生長出一種蠣房，福建一帶稱為蠔房。經(jīng)過長時間積累而形成的這種蠔房可以達到幾丈高、幾畝寬，外形高低不平，如同假石山一樣。一些蛤蜊一類的生物被沖入像巖石似的蠣房里面，經(jīng)過長久消化就變成了肉團，名叫蠣黃，味道非常珍美。煅燒蠣灰的人，拿著椎和鑿子，涉水將蠣房鑿取下來（藥房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