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荀子?解蔽原文及譯文 荀況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SB于大理.治那么復經,兩疑那么惑矣.天 下無二道,圣人無兩心.今諸侯異政,百家異說,那么必或是或非, 或治或亂.亂國之君,亂家之人,此其誠心,莫不求正而以自為也. 妒繆于道,而人誘其所迨也.私其所積,唯恐聞其惡也.倚其所私, 以觀異術,唯恐聞其美也.是以與治雖走,而是己不輟也.豈不蔽 于一曲,而失正求也哉！心不使焉,那么白黑在前而目不見,雷鼓在側 而耳不聞,況于使者乎？德道之人,亂國之君非之上,亂家之人非之 下,豈不哀哉！故為蔽：欲為蔽,惡為蔽,始為蔽,終為蔽,遠為蔽,近為蔽, 博為蔽,淺為蔽,古為蔽,今為蔽.凡萬物異那么莫不相為蔽,此心 術

2、之公患也.昔人君之蔽者,夏桀殷紂是也.桀蔽于末喜斯觀,而不知關龍逢, 以惑其心,而亂其行.桀蔽于妲己、飛廉,而不知微子啟,以惑其 心,而亂其行.故群臣去忠而事私,百姓怨非而不用,賢良退處而 隱逃,此其所以喪九牧之地,而虛宗廟之國也.桀死于鬲山,紂縣 于赤方髭身不先知,人又莫之諫,此蔽塞之禍也.成湯監于夏桀, 故主其心而慎治之,是以能長用伊尹,而身不失道,此其所以代夏 王而受九有也.文王監于殷紂,故主其心而慎治之,是以能長用呂 望,而身不失道,此其所以代殷王而受九牧也.遠方莫不致其珍 ；故 目視備色,耳聽備聲,口食備味,形居備宮,名受備號,生那么天下 歌,死那么四海哭.夫是之謂至盛.詩日：“鳳凰

3、秋秋,其翼假設干, 其聲假設簫.有鳳有凰,樂帝之心.此不蔽之福也.昔人臣之蔽者,唐鞅奚齊是也.唐鞅蔽于欲權而逐載子,奚齊蔽 于欲國而罪申生；唐鞅戮于宋,奚齊戮于晉.逐賢相而罪孝兄,身為 刑戮,然而不知,此蔽塞之禍也.故以貪鄙、背叛、爭權而不危辱 滅亡者,自古及今,未嘗有之也.鮑叔、寧戚、隰朋仁知且不蔽,故能持管仲,而名利福祿與管仲齊.召公、呂望仁知且不蔽,故能 持周公而名利福祿與周公齊.傳日：“知賢之為明,輔賢之謂能, 勉之強之,其福必長.此之謂也.此不蔽之福也.昔賓孟之蔽者,亂家是也.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欲而 不知得.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賢.申子蔽于致而不知知.惠子蔽于辭 而不知實.莊子

4、蔽于天而不知人.故由用謂之道,盡利矣.由欲謂 之道,盡嫌矣.由法謂之道,盡數矣.由致謂之道,盡便矣.由辭 謂之道,盡論矣.由天謂之道,盡因矣.此數具者,皆道之一隅也. 夫道者體常而盡變,一隅缺乏以舉之.曲知之人,觀于道之一隅, 而未之能識也.故以為足而飾之,內以自亂,外以惑人,上以蔽下, 下以蔽上,此蔽塞之禍也.孔子仁知且不蔽,故學亂術足以為先王 者也.一家得周道,舉而用之,不蔽于成積也.故德與周公齊,名 與三王并,此不蔽之福也.圣人知心術之患,見蔽塞之禍,故無欲、無惡、無始、無終、無 近、無遠、無博、無淺、無古、無今,兼陳萬物而中縣衡焉.是故 眾異不得相蔽以亂其倫也.何謂衡？日：道.故心不可

5、以不知道；心不知道,那么不可道,而可 非道.人孰欲得恣,而守其所不可,以禁其所可 ？以其不可道之心取 人,那么必合于不道人,而不合于道人.以其不可道之心與不道人論 道人,亂之本也.夫何以知？日：心知道,然后可道；可道然后守道 以禁非道.以其可道之心取人,那么合于道人,而不合于不道之人矣. 以其可道之心與道人論非道,治之要也.何患不知 ？故治之要在于知 道.人何以知道？日：心.心何以知？日：虛壹而靜.心未嘗不臧也, 然而有所謂虛；心未嘗不兩也,然而有所謂壹；心未嘗不動也,然而 有所謂靜.人生而有知,知而有志；志也者,臧也；然而有所謂虛；不 以所已臧害所將受謂之虛.心生而有知,知而有異 ；異也者,

6、同時兼 知之；同時兼知之,兩也；然而有所謂一；不以夫一害此一謂之壹.心 臥那么夢,偷那么自行,使之那么謀；故心未嘗不動也；然而有所謂靜；不以 夢劇亂知謂之靜.未得道而求道者,謂之虛壹而靜.作之：那么將須 道者之虛那么人,將事道者之壹那么盡,盡將思道者靜那么察.知道察,知道行,體道者也.虛壹而靜,謂之大清明.萬物莫形而不見,莫 見而不管,莫論而失位.坐于室而見四海,處于今而論久遠.疏觀 萬物而知其情,參稽治亂而通其度,經緯天地而材官萬物,制割大 理而宇宙里矣.恢恢廣廣,孰知其極 ？睪睪廣廣,孰知其德？洎洎紛 紛,孰知其形？明參日月,大滿八極,夫是之謂大人.夫惡有蔽矣哉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

7、,出令而無所受令.自禁也,自 使也,自奪也,自取也,自行也,自止也.故口可劫而使墨云,形 可劫而使訕申,心不可劫而使易意,是之那么受,非之那么辭.故日： 心容-其擇也無禁,必自現,具物也雜博,其情之至也不貳.詩云： “采采卷耳,不盈傾筐.嗟我懷人,真彼周行.傾筐易滿也,卷 耳易得也,然而不可以貳周行.故日：心枝那么無知,傾那么不精,貳 那么迷惑.以贊稽之,萬物可兼知也.身盡其故那么美.類不可兩也, 故知者擇一而壹焉.農精于田,而不可以為田師；賈精于市,而不可以為市師；工精于 器,而不可以為器師.有人也,不能此三技,而可使治三官.日： 精于道者也.精于物者也.精于物者以物物,精于道者兼物物.故

8、君子壹于道,而以贊稽物.壹于道那么正,以贊稽物那么察 ；以正志行察 論,那么萬物官矣.昔者舜之治天下也,不以事詔而萬物成.處一危 之,其榮滿側；養一之微,榮矣而未知.故道經日：“人心之危,道 心之微.危微之幾,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故人心譬如盤水,正 錯而勿動,那么湛濁在下,而清明在上,那么足以見鬟眉而察理矣.微 風過之,湛濁動乎下,清明亂于上,那么不可以得大形之正也.心亦 如是矣.故導之以理,養之以清,物莫之傾,那么足以定是非決嫌疑 矣.小物引之,那么其正外易,其心內傾,那么缺乏以決疆理矣.故好 書者眾矣,而倉頡獨傳者,壹也；好稼者眾矣,而后稷獨傳者,壹也. 好樂者眾矣,而夔獨傳者,壹也；好義

9、者眾矣,而舜獨傳者,壹也. 傕作弓,浮游作矢,而羿精于射；奚仲作車,乘杜作乘馬,而造父精 于御：自古及今,未嘗有兩而能精者也.曾子日：“是其庭可以搏 鼠,惡能與我歌矣！空石之中有人焉,其名日鍛.其為人也,善射以好思.耳目之欲 接,那么敗其思；蚊虻之聲聞,那么挫其精.是以辟耳目之欲,而遠蚊虻 之聲,閑居靜思那么通.思仁假設是,可謂微乎 ？孟子惡敗而出妻,可謂能自強矣,未及思也；有子惡臥而蟀掌,可謂能自忍矣；未及好也. 辟耳目之欲,遠蚊虻之聲,可謂危矣；未可謂微也.夫微者,至人也. 至人也,何忍 響強！何危！故濁明外景,清明內景,圣人縱其欲,兼 其情,而制焉者理矣；夫何強！何忍！何危！故仁者之行道

10、也,無為也； 圣人之行道也,無強也.仁者之思也恭,圣者之思也樂.此治心之 道也.凡觀物有疑,中央不定,那么外物不清.吾慮不清,未可定然否也. 冥冥而行者,見寢石以為伏虎也,見植林以為后人也：冥冥蔽其明 也.醉者越百步之溝,以為嘴步之法也；俯而出城門,以為小之閨也: 酒亂其神也.厭目而視者,視一為兩；掩耳而聽者,聽漠漠而以為啕 啕：致亂其官也.故從山上望牛者假設羊,而求羊者不下牽也：遠蔽 其大也.從山下望木者,十仞之木假設箸,而求箸者不上折也：高蔽 其長也.水動而景搖,人不以定美惡：水致玄也.瞽者仰視而不見 星,人不以定有無：用精惑也.有人焉以此時定物,那么世之愚者也. 彼愚者之定物,以疑決疑,

11、決必不當.夫茍不當,安能無過乎？夏首之南有人焉；日涓蜀梁.其為人也,愚而善畏.明月而宵行, 俯見其影,以為伏鬼也；仰視其發,以為立魅也.背而走,比至其家, 失氣而死.豈不哀哉！凡人之有鬼也,必以其感忽之間,疑玄之時定 之.此人之所以無有而有無之時也,而己以定事.故傷于濕而痹, 痹而擊鼓烹豚,那么必有敝鼓喪豚之費矣,而未有俞疾之福也.故雖 不在夏首之南,那么無以異矣.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以可以知人之性,求可 以知物之理,而無所疑止之,那么沒世窮年不能無也.其所以貫理焉 雖億萬,已缺乏狹萬物之變,與愚者假設一.學、老身長子,而與愚 者假設一,猶不知錯,夫是之謂妄人.故學也者,固學止

12、之也.惡乎 止之？日：止諸至足.曷謂至足？日：圣王.圣也者,盡倫者也；王也 者,盡制者也；兩盡者,足以為天下極矣.故學者以圣王為師,案以 圣王之制為法,法其法以求其統類,以務象效其人.向是而務,士 也；類是而幾,君子也；知之,圣人也.故有知非以慮是,那么謂之懼； 有勇非以持是,那么謂之賊；察孰非以分是,那么謂之篡；多能非以修蕩 是,那么謂之知；辯利非以言是,那么謂之ML傳日：“天下有二：非察是,是察非.謂合王制不合王制也.天下不以是為隆正也,然而猶有能分是非、治曲直者邪？假設夫非分是非,非治曲直,非辨治亂,非治人道,雖能之無益于 人,不能無損于人；案直將治怪說,玩奇辭,以相撓滑也；案強鉗而 利

13、口,厚顏而忍詬,無正而恣孳,妄辨而幾利 ；不好辭讓,不敬禮節, 而好相推擠：此亂世奸人之說也,那么天下之治說者,方多然矣.傳 日：“析辭而為察,言物而為辨,君子賤之.博聞強志,不合王制, 君子賤之.此之謂也.為之無益于成也,求之無益于得也,憂戚之無益于幾也,那么廣焉 能棄之矣,不以自妨也,不少頃干之胸中.不慕往,不閔來,無邑 憐之心,當時那么動,物至而應,事起而辨,治亂可否,昭然明矣.周而成,泄而敗,明君無之有也.宣而成,隱而敗,SB君無之有 也.故人君者,周那么讒言至矣,直言反矣 ；小人邇而君子遠矣！詩云:“墨以為明,狐貍而蒼.此言上幽而下險也.君人者,宣那么直言 至矣,而讒言反矣；君子邇而

14、小人遠矣！詩云：“明明在下,赫赫在 上.此言上明而下化也.大凡人的毛病,是被事物的某一個局部所蒙蔽而不明白全局性的 大道理.整治思想就能回到正道上來,在偏見與大道理兩者之間拿 不定主意就會迷惑.天下不會有兩種對立的正確原那么,圣人不會有 兩種對立的思想.現在諸侯各國的政治舉措不同,各個學派的學說 不同,那么必定是有的對、有的錯,有的能導致安定、有的會造成 混亂.搞亂國家的君主,搞亂學派的學者,這些人的真心沒有不想 找一條正道來為自己效勞,只是由于他們對正確的原那么既嫉妒又帶 有偏見,因而別人就能根據他們的愛好去引誘他們.他們偏愛自己 平時積累的學識,只怕聽到對自己學識的非議.他們憑自己所偏愛

15、的學識去觀察與自己不同的學說,只怕聽到對異己學說的贊美.因 此,他們與正確的治理原那么背道而馳了卻還自以為是、不能勒馬. 這難道不是被事物的一個局部所蒙蔽而失去了對正道的追求嗎？如果心思不用在正道上,那么白的黑的就是擺在面前而眼睛也會看不見, 雷鼓就在身旁敲擊而耳朵也會聽不進,何況對那些被他們視為異端 的用心于正道的人,就更看不見,聽不進了.掌握了正確的政治原那么的人,搞亂國家的君主在上面非難他,搞亂學派的學者在下面非 難他,這難道不是很可悲的嗎？什么東西會造成蒙蔽？愛好會造成蒙蔽,憎惡也會造成蒙蔽；只看 到開始會造成蒙蔽,只看到終了也會造成蒙蔽；只看到遠處會造成蒙 蔽,只看到近處也會造成蒙蔽

16、；知識廣博會造成蒙蔽,知識淺陋也會 造成蒙蔽；只了解古代會造成蒙蔽,只知道現在也會造成蒙蔽.大凡 事物有不同的對立面的,無不會交互造成蒙蔽,這是思想方法上一 個普遍的禍患啊.從前君主中有被蒙蔽的,夏桀、商紂就是.夏桀被末喜、斯觀所 蒙蔽而不賞識關龍逢,因而使自己思想惑亂而行為荒唐 ；商紂被妲己、 飛廉所蒙蔽而不賞識微子啟,因而使自己思想惑亂而行為荒唐.所 以,群臣都拋棄了對他們的忠心而去謀求私利,百姓都怨恨責怪他 們而不為他們效勞,賢能優秀的人才都辭官在家而隱居避世,這就 是他們喪失九州的土地而使建有宗廟的國都成為廢墟的原因.夏桀 死在鬲山,商紂的頭被懸掛在紅色的旗幟飄帶上,他們自己不能預 先

17、知道自己的過錯,而別人又沒有誰勸阻他們,這就是蒙蔽的禍患 啊.商湯以夏桀為前車之鑒,所以拿定主意而謹慎地治理國家,因此 能夠長期地任用伊尹而本身又不背離正確的治國原那么,這就是他取 代夏桀而得到九州的原因.周文王吸取了商紂王的教訓,所以拿定 主意而謹慎地治理國家,因此能夠長期地任用呂望而本身又不背離 正確的治國原那么,這就是他取代商紂王而得到九州的原因.遠方的 國家無不送上自己的珍貴物品,所以他們的眼睛能欣賞所有的美色, 耳朵能聽到各種各樣的美妙音樂,嘴巴能吃上所有的山珍海味,身 居各種豪華的宮殿,名字上被加上各種美好的稱號 ；活著的時候天下 人都歌功頌德,死了以后天下人都痛哭流涕,這叫做極其

18、興盛偉大.?詩?云：鳳凰翩翩起舞飛翔,它的翅膀像盾牌一樣,它的鳴聲 像洞簫悠揚.又有鳳來又有凰,使王心中喜洋洋.這就是不被蒙 蔽的幸福啊.從前臣子中有被蒙蔽的,唐秧、奚齊就是.唐鞅蒙蔽于追求權勢 而驅逐了戴雕,奚齊蒙蔽于爭奪政權而加罪于申生.結果唐鞅在宋國被殺,奚齊在晉國被殺.唐鞅驅逐有德才的國相而奚齊加罪于孝 順的兄長,結果自己被殺了,然而仍不明白為什么,這就是蒙蔽的 禍患啊.所以,由于貪婪鄙陋而違背正道爭權奪利卻又不遭到危險 屈辱滅亡的,從古到今,還不曾有過.鮑叔、寧戚、隰朋仁德明智而且不被蒙蔽,所以能夠扶助管仲, 而他們享有的名聲財利幸福俸祿也和管仲相等.召公、呂望仁德明 智而且不被蒙蔽

19、,所以能夠扶助周公,而他們享有的名聲財利幸福 俸祿也和周公相等.古書上說：“能識別賢人叫做明智,能輔助賢 人叫做賢能.努力識別賢人、盡力輔助賢人,他的幸福一定長久. 說的就是這個.這就是不被蒙蔽的幸福啊.從前游士中有被蒙蔽的,搞亂學派的學者就是.墨子蒙蔽于只重 實用而不知文飾,宋子蒙蔽于只見人有寡欲的一面而不知人有貪得 的一面,慎子蒙蔽于只求法治而不知任用賢人,申子蒙蔽于只知權 勢的作用而不知才智的作用,惠子蒙蔽于只務名辯而不知實際,莊 子蒙蔽于只知自然的作用而不知人的力量.所以,從實用的角度來 談道,就全談功利了 ；從欲望的角度來談道,就全談滿足了 ；從法治 的角度來談道,就全談法律條文了

20、；從權勢的角度來談道,就全談權 勢的便利了；從名辯的角度來談道,就全談些不切實際的理論了 ；從 自然的角度來談道,就全談些因循依順了.這幾種說法,都是道的 一個方面.道,本體經久不變而又能窮盡所有的變化,一個角度是 不能夠用來概括它的.一知半解的人,只看到道的一個方面而沒有 能夠真正熟悉它,所以把這一個方面當作為完整的道而研究它,于 是內擾亂了自己學派的思想,外迷惑了別人,上被臣民所蒙蔽,下 被君主所蒙蔽,這就是蒙蔽的禍患啊.孔子仁德明智而且不被蒙蔽,所以多方學習,集其大成而足以用 來輔助古代圣王的政治原那么.只有孔子這一派掌握了周備全面的道, 推崇并運用它,而不被成見舊習所蒙蔽.所以他的德行

21、與周公相等 同,名聲和三代開國之王相并列,這就是不被蒙蔽的幸福啊.圣人知道思想方法上的毛病,看到被蒙蔽的禍患,所以既不任憑 愛好、又不任憑憎惡,既不是只看到開始、又不是只看到終了,既 不是只看到近處、又不是只看到遠處,既不只務廣博、又不安于淺陋,既不是只了解古代、又不是只知道現在,而是同時擺出各種事 物并在其中根據一定的標準進行權衡.所以眾多的差異與對立面就 不能互相掩蓋以致搞亂了條理.什么是權衡事物的標準呢？答復說：就是道.所以心里不可以不 了解道.如果心里不了解道,就會否認道而認可違背道的東西.人有誰想 要得到自在卻遵奉自己否認的東西而用它來制止自己所贊成的東西 呢？用他那種否認道的思想去

22、選取人,就一定會和不奉行道的人情投 意合,而不會和奉行道的人志同道合.帶著他那種否認道的思想和 不奉行道的人去議論奉行道的人,這就是社會混亂的禍根.像這樣, 那還憑什么去了解奉行道的人呢？再說：心里了解了道,然后就會贊成道.贊成道,然后就能遵奉 道來制止違背道的東西.用他那種贊成道的思想去選取人,就會和 奉行道的人情投意合,而不會和不奉行道的人同流合污了.帶著他 那種贊成道的思想和奉行道的人去議論違背道的人,這是社會得到 治理的關鍵.像這樣,又何必擔憂不能了解奉行道的人呢 ？所以,把社會治理好的關鍵在于了解道.人靠什么來了解道呢？答復說：靠心.心靠什么來了解道呢？答復說：靠虛心、專心和靜心.心

23、從來沒 有不儲藏信息的時候,但卻有所謂虛；心從來沒有不彼此兼顧的時候, 但卻有所謂專；心從來沒有不活動的時候,但卻有所謂靜.人生下來 就有智能,有了智能就有記憶；記憶嘛,也就是儲藏信息；但是有所 謂虛,不讓已經儲藏在心中的見識去妨害將要接受的知識就叫做虛 心.心生來就有智能,有了智能就能區別不同的事物 ；區別不同的事 物,也就是同時了解了它們；同時了解它們,也就是彼此兼顧；但是 有所謂專,不讓那一種事物來妨害對這一種事物的熟悉就叫做專心. 心,睡著了就會做夢,懈怠的時候就會擅自馳騁想象,使用它的時 候就會思考謀劃,所以心從來沒有不活動的時候；但是有所謂靜,不 讓夢幻和煩雜的胡思亂想擾亂了智慧就

24、叫做靜心.對于還沒有掌握 道而追求道的人,要告訴他們虛心、專心和靜心的道理,以作為他們的行動準那么.想要求得道的人,到達了虛心的地步就能夠得到道 想要奉行道的人,到達了專心的地步就能夠窮盡道的全部 ；想要探索 道的人,到達了靜心的地步就能夠明察道.了解道十清楚察,知道 了道能實行,這就是實踐道的人.到達了虛心、專心與靜心的境界, 這叫做最大的清徹澄明.他對萬事萬物,沒有什么露出了形跡而看 不見的,沒有什么看見了而不能評判的,沒有什么評判了而不到位 的.他坐在屋里而能看見整個天下,處在現代而能評判遠古,通觀 萬物而能看清它們的真相,檢驗考核社會的治亂而能通曉它的法度, 治理天地而能限制利用萬物,

25、掌握了全局性的大道理而整個宇宙就 都了如指掌了.寬闊廣闊啊,誰能知道他智慧的盡頭 ？浩瀚廣闊啊, 誰能知道他德行的深厚 汗變萬化、紛繁復雜,誰能知道他思想的輪 廓？光輝與太陽月亮相當,博大充塞了八方極遠的地方,這樣的人就 叫做偉大的人.這種人哪里還會有被蒙蔽的呢 ？心是身體的主宰,是精神的主管；它發號施令而不從什么地方接 受命令；它自己限制自己,自己驅使自己；它自己決定拋棄什么,自 己決定接受什么；它自己行動,自己停止.所以,嘴巴可以強迫它沉 默或說話,身體可以強迫它彎屈或伸直,心不可以強迫它改變意志, 它認為什么對就接受,認為什么錯就拒絕.所以說：心采納外界事 物的時候,它的選擇是不受什么限

26、制的,而一定根據自己的見解；它熟悉的事物雖然繁雜而廣泛,但它的精誠到來時是不會三心二意的.?詩?云：采呀采呀采卷耳,老裝不滿斜口筐.唉我思念心上人, 把筐放在大路上.斜口筐是容易裝滿的,卷耳是容易采到的,但 是不可以三心二意地呆在大路上.所以說：思想分散就不會有知識, 思想偏斜就不會精當,思想不專一就會迷惑.如果拿專心一致的態 度來輔助考察,那么萬事萬物就可以全部被了解了.親自透徹地了 解萬事萬物的所以然,那就完美了.熟悉事物的準那么不可能有對立 的兩種,所以明智的人選擇一種而專心于它.農民精于種田,卻不能以此做治理農業的官吏；商人精于買賣, 卻不能以此做治理市場的官吏；工人精于制造器物,卻不

27、能以此做管 理器具制造的官吏.有些人,不會這三種技術,卻可以讓他們來管 理這三種職業.所以說：有精于道的人,有精于具體事物的人.精 于具體事物的人只能支配這種具體事物,精于道的人那么能夠全面地支配各種事物.所以君子專心于道而用它來幫助自己考察萬物.專 心于道就能正確無誤,用它來幫助自己考察萬物就能看得非常清楚；用正確的思想去處理非常清楚的調查結論,那么萬物就能被利用了.從前舜治理天下,不用事事告誡而各種事情都辦成了.固守專心 于道的原那么而到達了戒懼的境界,他的榮耀就會充滿身旁 ；培養專心 于道的品德到達了精妙的境界,那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得到榮耀.所 以?道經?說：“一般人的思想只能到達戒懼的境

28、界,得道之人的 思想才能到達精妙的境界.這戒懼與精妙的苗頭,只有明智的君 子才能了解它.人的思想就像盤中的水,端正地放著而不去攪動, 那么沉淀的污濁的渣滓就在下面,而清澈的透明的水就在上面,那 就能夠用來照見胡須眉毛并看清楚皮膚的紋理了.但如果微風在它 上面吹過,沉淀的污濁的渣滓就會在下面泛起,清澈的透明的水就 會在上面被攪亂,那就不能靠它獲得人體的正確映像了.人的思想 也像這樣啊.如果用正確的道理來引導它,用高潔的品德來培養它, 外物就不能使它傾斜不正,那就能夠用來判定是非、決斷嫌疑了.如果有點小事牽制了他,那么他那端正的神態就在外表上發生了變 化,他的思想就在胸中發生了傾斜,那就不能夠用來

29、決斷各種事理 了.古代喜歡寫字的人很多,但只有倉頡一個人的名聲流傳了下來, 這是由于他用心專一啊；喜歡種莊稼的人很多,但只有后稷一個人的 名聲流傳了下來,這是由于他用心專一啊；愛好音樂的人很多,但只 有夔一個人的名聲流傳了下來,這是由于他用心專一啊 ；愛好道義的 人很多,但只有舜一個人的名聲流傳了下來,這是由于他用心專一 啊.傕制造了弓,浮游創造了箭,而羿善于射箭；奚仲制造了車,乘 杜創造了用四匹馬拉車,而造父精通駕車.從古到今,還從來沒有 過一心兩用而能專精的人.曾子說：“唱歌的時候看著那打節拍的 棍棒而心想可以用它來打老鼠,又怎么能和我一起唱歌呢 ？空石的城邑內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鍛.他生

30、性善于猜想而喜歡 思考.但耳朵、眼睛所向往的音樂、美色一旦和他接觸,就會破壞 他的思考；蚊子虻蠅的聲音一傳到他耳朵里,就會妨害他聚精會神. 因此他避開耳朵、眼睛所向往的音樂、美色,并遠離蚊子、虻蠅的 聲音,單獨居住靜靜地思考,于是他的思路就暢通了.如果思考仁 德也像這樣,可以說到達精妙的境界了嗎 ？孟子怕敗壞了自己的仁德 而把妻子休出家門,這可以說是能夠自己勉力向上了,但還沒有能 到達思考仁德的地步.有子怕打瞌睡而用火燒灼自己的手掌,這可 以說是能夠自我克制的了,但還沒有能到達愛好仁德的地步.鍛避 開耳朵、眼睛所向往的音樂、美色,并遠離蚊子、虻蠅的聲音,可 以說是到達戒懼的境界了,但還不可以說

31、是到達了精妙的境界.那 到達了精妙境界的人,就是思想修養到達了最高境界的人.既然是 思想修養到達了最高境界的人,還要什么勉力 ？還要什么克制？還要 什么戒懼？所以混沌地明白道的人只能在外表露出榮耀,清楚地明白 道的人才能在心靈深處閃發出光輝.圣人即使放縱自己的欲望,盡 量滿足自己的情感,但他治理的事情仍然能治理好.那還要什么勉 力？還要什么克制？還要什么戒懼？所以仁者奉行道,是無所作為的； 圣人奉行道,是沒有什么勉強的.仁者的思索恭敬慎重 ；圣人的思索 輕松愉快.這就是修養思想的方法.大凡觀察事物有迷惑：內心不平靜,那么外界的事物就看不清 ； 自己的思想混亂不清,那就不能判斷是非.在昏暗中走路

32、的人,看 見橫臥的石頭就以為是趴著的老虎,看見嘉立的樹林就以為是跟隨 著的人,這是昏暗蒙蔽了他的視力.喝醉酒的人過百步寬的水道, 以為是過一二步寬的小溝；低著頭走出城門,以為是走出狹小的宮中 小門；這是酒擾亂了他的心神.按捺眼睛去看的人,看一件東西會以 為是兩件；捂住耳朵去聽的人,聽那默默無聲會以為是嗡嗡作響 ；這 是由于外力擾亂了他的官能.從山上遠望山下的牛就好似是羊,但 求取羊的人是不會下山去牽的,這是距離掩蓋了牛的高大.從山下 遠望山上的樹木,七丈高的樹木像根筷子,但求取筷子的人是不會 上山去折的,這是高遠掩蓋了樹木的長度.水晃動而影子也晃動, 人們不會以此來判定容貌的美丑,這是水形使人

33、眼花了.瞎子抬頭 觀望而看不見星星,人們不會以此來判定星星的有無,這是眼睛看 不清東西.如果有人在這種時候斷定事物,那就是世界上的蠢人. 那些蠢人斷定事物,是用迷惑不清的心去判斷迷惑不清的事物,判 斷一定不得當.判斷如果不得當,又怎么能沒有錯誤呢 ？夏首的南邊有一個人,名叫涓蜀梁,他生性愚蠢而容易害怕.在 月光明亮的夜晚行走,低頭看見自己的身影,就以為是趴在地上的 鬼；抬頭看見自己的頭發,就以為是站著的妖怪；于是轉身就跑,等 跑到自己的家中,就斷氣死了.這難道不可悲嗎 ？大凡人認為有鬼, 一定是在他精神恍惚的當口、迷惑迷亂的時候來判定它的.這正是 人們把有當作沒有、把沒有當作有的時候,但他們自

34、己卻在這個時 候去判定事情.有人得了風濕病卻想敲鼓來驅除疾病,并烹豬求神, 那就一定會有打破鼓、喪失豬的破費了,而不會有治愈疾病的幸福. 所以這種人即使不住在夏首的南邊,卻也與涓蜀梁沒有什么區別的 了.一般地說,能夠熟悉事物,是人的本性；事物可以被熟悉,是事 物的規律.憑借可以熟悉事物的人的本性,去探求可以被熟悉的事 物的規律,如果對此沒有一定的限制,那么過完了一輩子、享盡了 天年也不能普及可以熟悉的事物.人們學習貫穿事理的方法即使有 成億上萬條,但如果最終不能夠用它們來通曉萬事萬物的變化,那 就和蠢人相同了.像這樣來學習,自己老了、子女長大了,仍和蠢 人相同,卻還不知道放棄這種無益的做法,這就叫做無知妄人.學 習嘛,本來就要有個學習的范圍.把自己的學習范圍限制在哪里呢 ？ 答復說：把它限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