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跨學科主題學習是英語新課標的突出亮點，它具有提升學生英語核心素養、強化課程協同育人、促進語言技能內化的作用。但理性審視當前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態勢，不難發現存在目標定位淺表模糊、內容組織跨而不合、學習活動主體降格的困境。基于此，應從目標、內容、實施、評價四個維度優化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效果，推動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走向理性道路。關鍵詞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英語教學我國教育部于2022年4月頒布了新修訂的《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以下簡稱“新課程方案”）和各學科課程標準，這是國家基礎教育改革的又一重大舉措。新課程方案規定“各門課程用不少于10%的課時設計跨學科主題學習”，各學科課程標準也都提出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相關要求，這充分體現落實跨學科主題學習的重要性[1]。我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關注跨學科研究，近年來在政策的導向下發文量劇增，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價值、挑戰和實施策略。例如，有學者對跨學科主題學習內涵、價值、實施路徑進行了深度探索[2]。但是，面向小學階段的跨學科主題學習研究，從領域上看，主要聚焦在STEAM和綜合實踐課程兩方面，就具體學科而言，主要關注了語文、信息技術、數學等。譬如，學者郭宇帆提出，設計數學跨學科實踐活動時，要在新課標精神的引領下，基于概念性理解及核心素養而設計[3]。目前針對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教學和學習的研究很少，且內容主要限于主題教學設計，理論與實踐研究明顯不足。為此，對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研究，應從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視角出發，首先明確其價值意蘊，然后走出觀念的誤識和實踐的誤區，最后落實到目標、內容、實施、評價四個維度以實現路徑優化，為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創新性教學實踐提供理論指導。一、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價值意蘊跨學科主題學習是培育學生核心素養的主要途徑，也是高質量現代教育體系建設的必由之路。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既有其背后的英語學科素養邏輯，又具有一般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統整性、實踐性、學段性等特點。小學作為學習方法、學習態度和語言發展的關鍵期，明確小學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價值意蘊，是深入開展教學的起點。1.目標的高階性：促進知識整合，提升學生學科核心素養學科與跨學科共同完成現實世界與科學世界之間知識生產與應用的融合貫通，跨學科主題學習隨時代應運而生，旨在彌補傳統學科教育中現實問題關聯性缺乏的不足。這要求我們超越以往將不同學科知識簡單堆疊的做法，明確跨學科整合的核心原則，通過多學科協同工作來解決復雜的現實問題。這樣，不僅促進學生對各學科知識的綜合理解，還能實現學科間知識的有效整合[4]。英語新課標要求“圍繞核心素養確定課程目標，選擇課程內容，創新教學方式”，這是從三維目標向核心素養的一大轉變。然而，學生英語核心素養的綜合發展并非單獨由英語學科完成。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可以綜合運用其他相關學科的知識和方法，促進學生跨學科思維能力的培養，并使他們在真實的主題型任務學習中，將英語語言作為獲取知識、溝通交流和表達的工具，綜合提升學生的英語學科核心素養。2.內容的整合性：突破英語學科邊界，強化課程協同育人英語學科具有內在的文化敏感性，這就決定了育人任務的艱巨。育人是課程的本體價值，也是新時代課程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5]。跨學科主題教學設計突破了英語學科育人的單一邊界，充分發揮課程協同育人的效果。課程協同育人是《義務教育課程方案（2022年版）》及各科課程標準中最為鮮明和重要的理念之一。通過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能夠讓小學生在整合多學科知識和技能的同時，直面現實中的真實問題，從小學會關心身邊人，在意身邊事，在小組學習中學會合作與溝通，在文化沖突中學會堅守與包容，在問題解決中培養其責任擔當。因此，通過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所實現的課程協同育人價值在于其能夠打破學科界限，促進學科間的融合與交流；能夠深化學生的學習體驗，提升其批判性思維、創新能力和社會責任感；能夠培育學生的全球視野，加強其文化敏感性和跨文化交際能力。通過課程協同育人，不僅能夠培養出知識全面、技能嫻熟、品德高尚的新時代人才，更能夠為學生的終身發展奠定基礎。3.學習活動的主體性：超越表層學習，促進語言技能內化超于表層學習的深度學習是當今學界對學習本質一致的價值認同，而語言學習則是技能的整合和內化的過程。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為小學生提供了在真實實踐中整合技能和內化語言的最佳途徑。首先，跨學科主題學習使學生有機會在主題背景知識中用英語閱讀、在問題確定中用英語協商、在小組協作中用英語溝通、在方案設計中用英語思考，在成果呈現中用英語展示，將“聽、說、讀、寫”的技能在主題實踐中整合，實現深層意義上的“做中學”。其次，跨學科主題學習為學生提供了意義建構的實踐平臺。意義建構是英語深度學習的特征之一。跨學科主題學習可以充分調用學生個體先前知識和同伴間的集體經驗，互為認知腳手架，建構意義，同化新知，在主題學習的層層推進中完成英語語言技能內化和輸出。最后，得益于跨學科的特點，學生在主題學習中突破學科邊界，實現英語學科術語、學術表達的問題化和生活化，讓本來枯燥乏味的英語學習變成主題目標指引的、引人入勝的、躬身入局的“學科叢林探索”。把小學英語課程內容與學生的真實生活情境結合起來“聚焦人與自我、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三大主題范疇，打破學科之間的界限，促進小學生語言技能的整合與深化。二、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實踐困境回望跨學科主題學習推行之路，在探索過程中，雖然取得了諸多成效，但也出現了一些觀念的誤識和實踐的誤區。能否真實地面對這些觀念誤識和實踐誤區，并對其進行合理地消解，將影響到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縱深推進。1.目標定位淺表模糊當前學界對于跨學科主題學習的許多關鍵問題尚未達成共識。有研究指出，在小學階段的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實踐過程中，由于教育管理者和教師普遍缺乏對跨學科主題學習目標的清晰認識，導致將其與超學科、多學科等的目標混淆[6]。明確培育學生哪些具體的能力和素養是跨學科主題學習目標設計首要解決的問題，也是貫穿學習過程的核心要義[7]。事實上，一些學校將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目標僅定位于大主題的宏觀認識，而具體目標設置略顯寬泛。從整體而言，目標作為學習者學習的導向，它的定位模糊必將會導致課堂的無序。總之，目前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目標仍被迫處于定位模糊的境地。2.內容組織跨而不合跨學科主題學習是以某一學科為載體，圍繞主題與其他學科知識進行整合，生成跨學科主題學習單元，由學生開展以主題任務為核心、合作實踐為主要形式的學習活動，它旨在培育學生的跨學科素養[8]。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內容由不同學科的多個概念和理論整合而成[9]。但是，在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教學實踐中出現了內容的跨而不合，具體表現如下：第一，教師所掌握的學科知識有限，對于所跨學科的理解存在偏見，無法將其跨界融合；第二，知識的整合呈現拼盤、零散狀態，導致貌合神離。看似形成了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形態，實則內容不夠詳實。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內容的雜亂無序帶來教師的壓力、學生的茫然及家長的顧慮。3.活動實施主體降格有諸多關于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理論構想，但是可操作性的實施較少。跨學科主題學習強調教師組織活動，需要教師發揮促進者作用，進而學生通過可操作的實踐，以“做中學”的方式實現實踐過程的發展價值[10]。但現實實施過程中教師的主體性難以充分發揮，其原因如下：一方面，由于教師跨學科主題學習理論的匱乏，使教師普遍囿于對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理論理解程度不足的困境。另一方面，教師缺乏深刻的學科理解能力、靈活的課程整合能力等開展跨學科主題學習必備的教學能力，使其不能準確地確定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組織形式，不能深入對復雜的學習問題進行解構，不能設計關鍵性任務，更不能制定足夠詳細的任務清單。這一系列現實困境使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實施的形式看似熱鬧，實則是主體降格、淺嘗輒止[11]。三、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優化路徑跨學科主題學習作為落實學科核心素養的一種教學組織形式，需要在一定的引導下有組織、有計劃地開展，這就意味著需要在合理的范圍內對課程目標、內容、實施、評價進行理性建構。以譯林版義務教育教科書·英語（供一年級起始用）三年級上冊（學生用書）Unit6Colours中storytime一節與科學學科跨學科主題學習為例，提出優化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實踐路徑。1.確立清晰化的跨學科主題學習目標由于小學生的理解能力有限，所以，確立清晰的、明確的跨學科主題學習目標成為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設計的基礎[12]。跨學科主題學習目標應該在理解核心素養的基礎上確立，“素養立意的課程從學科本位轉向學生立場，是育人為本原則的生動體現。”[13]“目標與社會生活建立聯系，也要與學生的心理經驗和認知發展水平建立聯系，讓學生喜聞樂見，體現意義性。”[14]譬如，小學英語與小學科學進行跨學科課程教學，在制定目標時就要兼顧《義務教育科學課程標準（2022版）》（以下簡稱“科學新課標”）提出的科學素養的四個方面（科學觀念、科學思維、探究實踐、態度責任）的要求，使目標更加清晰[15]。Unit6Colours這個單元屬于人與自我和人與自然主題語境下的生活與學習，本研究在單元大主題的引領下對各個模塊的子主題進行組合與規劃，聚焦到第一課時的模塊storytime，形成一個跨學科的子主題“多彩生活與自然”，然后建立與科學課程的關聯，生成跨學科主題學習的目標，見表1。2.設計綜合化的跨學科主題學習內容組織課程需要大量的預先規劃，也包括課程進行中的組織和規劃[16]，在教學過程中，教師要將跨學科主題學習內容與主學科進行有機整合，而不是割裂。跨學科主題學習內容十分豐富，涉及人文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很多領域，也與學生的日常生活密切相關，具有實踐性、綜合性和探究性等特點。綜合化的跨學科主題學習內容能夠在潛移默化中提升學生英語學科核心素養，以及所跨學科的核心素養，認識不同學科的獨特價值，形成學科育人合力[17]，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為迎接未來的生活做好準備，回歸立德樹人的教育初衷。因此，對于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內容設計，須統整基于主題的跨學科知識，形成綜合性的跨學科知識圖譜，深入解構問題情境。例如，學生在學習Unit6Colours中的storytime時，教師帶學生一邊做科學實驗，用英語表達不同顏色，體驗顏色的不同與顏色的化學反應，一邊融入科學新課標中規定的三年級學段科學課程的內容要求和素養表現，進而提升學生的綜合素養水平，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勞的全面發展，見表2。3.組織參與式的跨學科主題學習過程跨學科主題學習的實施具有綜合性和實踐性特征[18]。教師要結合欲跨學科的特點實施跨學科主題學習活動，將學習的空間拓展至學生周圍、學校大場所、家庭等。調動學生積極性，使學生自主地參與進來。例如，Unit6Colours中的storytime教學活動的實施要充分考慮所跨三年級科學關于新課標的教學策略建議，“教師要創設真實的問題情境，引導學生通過觀察與實驗、建構模型、分類以及融入科技史素材等方法進行學習，使學生認識物體的特征與材料的性能”“3-4年級，幫助學生設計觀察或實驗活動，指導學生利用簡單的科學儀器，探究常見物體的特征和材料的性能，學習初步的定量描述，進一步豐富和拓展對物質特性的認識”。學生在學習結束并完成科學實驗之后，教師可以帶領學生現場觀察自己和同伴的衣著、書包、文具的顏色，以及教室里各種物品的顏色搭配，使用本節課所學的英語詞組和句子討論各種物品的顏色，如何做好校園環境的保護（彩色的樹、多彩的花園等），并分小組為學校提供校園環境美化的設計方案，評選出最佳方案，提交給學校供采納。然后任選其中一個小型的科學項目，在教室里一邊實施科學實驗，一邊用英語解說，最后進行小組PK賽，評選出“小小科學家”“小小英語家”。在設計任務時，教師需要將主題活動和英語知識內容有機融合。在活動實施過程中，教師要充分調動學生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引導學生在“做中學”“學中做”，鍛煉學生的分工合作能力、語言表達能力和科學探究能力，增強學生在真實環境中應對問題的實際能力，激發學生對跨學科主題學習的深刻思維，將科學教學與小學英語教學綜合化，提高學生跨學科的能力。4.立足多元化的跨學科主題學習評價跨學科主題學習的評價需要多重評價方的積極合作。“新課標強調評價主體的多元化，通過教師評價、過程評價、學生自評與互評、家長評價等方式來增強評價的科學性。”[19]充分尊重學生的主體地位，發揮學生的主觀能動性。小學英語跨學科主題學習應將多元化的評價貫穿課堂內外的整個學習過程，結合所跨學科關于新課標的評價建議，充分考慮不同學科的評價原則、評價內容、評價方法，基于學習目標進行學生合作化的評價，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提升跨學科育人質量。譬如，Unit6Colours中第一部分storytime的跨學科主題學習評價與科學相關，就要充分考慮科學課程的評價內容和方法，評價內容要緊扣課程內容要求和科學素養要求，客觀準確地反映學生在真實情境下科學素養的表現水平，通過納入過程評價、增值評價等方式改進評價的總體效果。教師可以在Unit6Colours中第一部分storytime課結束后，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