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人工智能民事法律主體地位目錄摘要 摘要當今世界科技發展迅猛，人工智能技術發展自成一景，人工智能給人類帶來的功利不可置否，同時也產生了諸多爭議，其發展所帶來的著作權歸屬、智能合約、智能侵害責任等問題該如何解決？人工智能的民法地位要怎樣界定，又該怎樣進行規制？因此需要對人工智能是否具有民事主體地位作進一步探究，是否應當將其視為民事主體，又或者是類比法人，賦予其有限的法律人格？關鍵詞：人工智能，智能合約，法律人格2018年世界首個完全自主駕駛死亡事件Uber（優步）無人駕駛測試車在美國亞利桑那州發生，造成1名女性死亡。人工智能安全問題受到廣泛關注。人工智能發展已遍布我們生活的每個角落，在法律領域中，人工智能的著作權歸屬、侵權責任承擔方式等問題飽受爭議，要解決此類問題，首先應明確人工智能是否具有民事法律主體地位。人工智能有民事法律主體的地位嗎？可以獨立負責嗎？如果承認了人工智能法律的主體地位，那么人工智能的“定罪量刑”又會怎么樣呢。在人工智能重要性不斷倒逼的當下，中美各個國家將對于目前稍顯落后的人工智能立法進行完善和補充，這也將成為將來人工智能發展的基礎。本文闡述了人工智能發展的現狀，參考了域外關于人工智能主體地位的政策法規，就人工智能是否具有民事法律主體地位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以推動人工智能的合理化發展。一、人工智能發展現狀概述（一）人工智能發展歷史人工智能（ArticialIntelligence）也被稱為AI，以人類為中心展開，通過參照人的發展進步的途徑，讓自己掌握相關的知識、策略和實操性技術等。如何探究人工智能這一技術，科學家們主要通過模擬人腦的思考、運行、邏輯，使機器有自主的學習能力。人工智能是一個不斷發展演變的過程，主要分為如下階段：[[]范美靜.人工智能在社會審計中的應用研究[D].哈爾濱商業大學,2018.]

第一、產生階段。20世紀50年代人類第一次提出了人工智能這一新詞匯。后期逐漸形成了一些典型技術模范者：機器的定理證明、LISP語言等，這些技術代表的出現預示著人工智能的誕生[[]王瑋.人工智能在保險行業的應用研究[J].金融電子化,2019(01):75-76.]。人工智能自問世以來，一直受到各界的矚目，但是因為這些技術產品存在著不同程度的不足和不完美之處，因此，人工智能在此期間沒有得以迅猛發展。

第二、迅速發展階段，主要是專家系統方面的人工智能發展迅猛。專家系統的到來為人工智能注入了嶄新的發展活力，它成功地將人工智能充分地與實踐操作相結合。比如在醫學領域，醫生診斷所需的數據就是通過智能醫療系統來獲取的。

第三、發展中期階段，主要代表是第五代計算機。在這一階段，人工智能已經經歷一段長足的發展進步的過程，在此背景下，第五代計算機的研發規劃應運而生，這一新計劃又把人工智能推入了一個更高的發展階梯[[]張醒.人工智能在智能插座中的運用[J].科技創新與應用,2019(33):167-168.]。

第四、高速發展階段，主要是神經網絡方面的發展。20世紀80年代，神經網絡技術的騰空問世，再一次推動了人工智能的發展浪潮。

第五、普遍適用階段。新時代，隨著網絡科技和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人工智能也有了嶄新的發展動向。人工智能融入了網絡科技這一新元素，強化了發展動力，并且社會大眾的日常生活及家庭教育等各領域也全面適用人工智能技術。[]范美靜.人工智能在社會審計中的應用研究[D].哈爾濱商業大學,2018.[]王瑋.人工智能在保險行業的應用研究[J].金融電子化,2019(01):75-76.[]張醒.人工智能在智能插座中的運用[J].科技創新與應用,2019(33):167-168.（二）國外應用發展現狀2020年，全球人工智能AI企業累計增加，其中美國2241家，中國AI企業數量世界第二，1319家，英國392家。世界主要發達國家努力把人工智能的發展作為提高國家競爭力的主要載體，在下一次國際科學技術競爭中掌握了主導權。英國在計算機方面的發展優勢得天獨厚，并且全力投入構建全世界的人工智能創新中心。而日本則在超智能社會5.0發展方面成就顯著，同時為占據全球機器人、汽車等產業的主導地位而努力。中國的人工智能戰略“建立和維護一個國家人工智能技術體系，在三個階段實現智慧經濟、智慧社會和強大國防三個主要目標。二、人工智能民事主體主要存在問題（一）權利保障問題近年來，機器人被廣泛使用，機器取代了人工被爭搶。科學技術的進步，期待著將來強大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智能機器人，更令人擔心。縱觀人類的歷史，生產力的提高總是伴隨著壓榨和剝削而產生的。勞動所需要的時間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剩余勞動時間，另一方面是必要勞動時間。其中，剩余價值是通過剩余勞動時間產生的[[]程恩富,段學慧.《資本論》中關于共產主義經濟形態的思想闡釋(下)[J].經濟縱橫,2017(05):1-13.]。從理論上講，機器人通過勞作付出創造的剩余價值，這本該屬于機器人的勞動所得，不過機器人不在法律保護的勞動者范圍內，必須承受資本家的殘酷壓榨。資本家主要迫使機器人超時工作，高強度勞作，用盡可能多的剩余勞動時間獲取更多的剩余價值。機器人沒有任何反抗。某天，機器人中有了反抗意識的先知者，與奴隸同被剝削命運的工人，上演一場為了自己的合法權益和自由而與人類抗爭的發展史。

美國的獨立宣言曾提出：所謂的這些真理都是通俗易懂，廣而周知的，人生下來都是平等的，造物主賦予的權利是不能被侵犯的。假設人工智能具有人類的思維，他們就會具備人類的生命性體征。你能強迫我過度勞動嗎？有8小時工作制和休假的權利嗎？[]程恩富,段學慧.《資本論》中關于共產主義經濟形態的思想闡釋(下)[J].經濟縱橫,2017(05):1-13.（二）人工智能侵權問題人工智能的發展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有利于推動人們生活質量的提升，另一方面也會產生一些惡性事件，在科幻電影中演繹的人類被機器人掌控的場景越來越靠近現實化，這給人類敲醒了警鐘，引發人類的深思，為每個國家的立法提出了挑戰。為此，謝菲爾德大學的著名教授諾埃爾·沙克曾言：機器人只要不被啟動執行操作，它就沒有自己的思維意識，也就不會傷害到人類。商業領域的機器人能力超強，一般有相應的合同保障安全。人類在執行和實操過程中也會出現問題。這個時候會發生事故。這些是機器人革命過程的一部分。”

中國國際高科技成果交易會于2016年11月18日在深圳舉辦，會上突發意外，機器人“小太”莫名失去控制。在什么都沒有的狀態下亂打玻璃，造成了受傷的人。受傷的人怎么主張自己的權利？侵犯權利的責任應該由誰來負？如何承擔？最近這些年，全球上智能機器人傷人事件頻頻出現，這些具備未來思維意識的人工智能引發人類的憂慮。霍金斯曾有過這種想法：人工智能存在給人類帶來毀滅性打擊的風險。然而回顧人工智能的發展歷程，這一評判并不是危言聳聽，也應該事先重視人工智能侵害問題。三、對域外人工智能主體問題的借鑒及參考在人工智能研究和應用中應該遵守什么樣的倫理和原則，能否賦予人工智能合法的法律主體資格，截至目前尚未出臺通用的國際立法。美國漢森公司研發出智能機器人索菲亞（Sophia），沙特阿拉伯王國于2017年賦予這一機器人合法的公民身份，這也是國際上首個賦予機器人公民身份的國家[[]袁康.社會監管理念下金融科技算法黑箱的制度因應[J].華中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34(01):102-110.]。與此同時，日本研發的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澀谷在2017年11月擁有了在日本東京澀谷區居住的權利。[]袁康.社會監管理念下金融科技算法黑箱的制度因應[J].華中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34(01):102-110.（一）日本探討人工智能侵權責任認定的前提是人工智能是否具有法律主體地位。日本大多數學者認為制定侵權法是為了保護當事人的權益，對權益遭受到侵害之后進行的賠償和救濟，是侵權法具有的功能和目的，具有損害填補、抑制和制裁侵權行為的功能。譽損毀只是以廣告道歉的形式賠償。不像損害賠償的功能是以金錢進行賠償。若要人工智能具有主體性承擔侵權責任，那就得具備上述功能，并取得相應的效果。眾所周知，責任主體不明無法救濟被害人，但即便人工智能具備獨立的法律人格，也同時滿足損害填補功能，可是否能真正進行損害填補及如何認定故意、過失尚存疑問。人工智能要是有侵權行為責任的各項功能或部分功能的話，或許可以賦予其人格權，但即使滿足各項功能，能否起到實際效果尚存疑問，況且，也不是非要賦予人工智能法律主體資格才能滿足這些功能。賦予人工智能法律主體資格，容易產生法律責任主體不明確性的問題。現階段的人工智能是不具有主觀能動性能動性的。有學者認為，與其賦予人工智能法律主體資格，不如考慮完善現行日本法律制度，將其規定到現行法律制度中，這樣更容易被接受。（二）歐盟歐盟法律事務委員會曾于2016年向歐盟委員會建言獻策，提出建議將人工智能機器人的身份定性為“電子人”，雖然人工智能機器人與自然人不完全相同，但個別人工智能作為動物的管理者或物體使用者的責任中的代理人給予獨立的法律人格他指出可以確保人類的利益。歐盟的一些國家非常看重人工智能潛在的倫理道德和安全隱患。在戰略對策方面，歐盟相繼出臺了《EU機器人民事法律規則》等多個文件。2020年2月，歐洲委員會在《人工智能白皮書》中，號召要加大對人工智能的監督力度，構建人工智能的監督體系，以規避AI及其相關技術潛在的隱患。白皮書立足于保證AI在歐洲的長期穩定發展，確定了一些平穩發展的制度保障，有助于AI技術健全持續發展。同時，還提出，人工智能應該著重保護在歐洲范圍內的普世觀、安全隱私等權利，搭建健全的“信任生態系統”，這一系統必須嚴格遵循歐盟的相關規定，并且特別強調，那些高風險的人工智能更應該注重消費者權益的維護。四、能否賦予人工智能民事法律主體的建議（一）人工智能法律責任承擔的思考2019年第13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發言人張亞逐說，“人工智能技術是引領下一次科學技術革命和產業變革的戰略技術，不過人工智能的發展存在各種可能性因素，對人類而言也許是一種全新的挑戰和壓力。

人工智能的不斷發展，具備了一些人類的思維意識，能夠表達一些想法。但是在學術界有不少異議者認為機器人并不完全等同于人類，因此不能賦予他們人類的法律主體身份，讓它們接受法律規則的約束，這些異議者反對賦予人工智能具備法律主體地位。“奴隸說、工具說”不能認為人工智能具有一定程度的意義表示能力。法律賦予人工智能“人”的地位嗎？還是否定人工智能主體的地位？給予人工智能民事主體的地位的話，會被要求承擔獨立和連帶的責任，責任負擔方式的界限就會變得模糊。生產者也為了避免承擔太多責任而打擊生產的積極性，不利和人工智能的革新。根據《民法典》的相關理論，民事主體有責任，在承擔義務的同時，也有一定的民事權利，但給予人工智能的自然人和法人類似的權利明顯不現實。因此，本人認為可通過單獨制定相關法律規范，或在我國現有的《產品責任法》中增加法律條，通過具體限制人工智能的責任原則，將人工智能追加到產品權限責任中以明確責任構成要件。（二）人工智能不具備民事主體的權利1.人工智能的人格構成對于人工智能的人格認定有利于對其可能造成的侵權問題進行規范和調整，雖然人工智能不具備與人體生理結構相似的大腦，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工智能在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已經能夠獨立地做出一些“決定”并且加以“執行”，也因此我們不能簡單地將人工智能視作“物”而應該在一定程度上承認其具備人格[[]張聰.人工智能致人損害的侵權責任制度研究[D].河北經貿大學,2019.]。當然，本文也認為不應賦予人工智能完全的人格權，因為人格權的設立除應考慮法律上的構成要件以外，還應考慮道德倫理上對于人格的判斷[[[]張聰.人工智能致人損害的侵權責任制度研究[D].河北經貿大學,2019.[]何欣蔚,夏建國.人工智能法律主體地位問題研究[J].大學教育,2020(10):143-146.2.人工智能的權利李曉宇在其文中認為，在目前的科技語境下，人工智能仍然未脫離人類的限制，即便是其產生的判斷也是人類編程的結果，因此在性質判斷上，其仍然屬于輔助工具的范疇，是屬于從屬的“物”而不能作為主體的“人”[[]李揚,李曉宇.康德哲學視點下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權問題探討[J].法學雜志,2018,39(09):43-54.[]李揚,李曉宇.康德哲學視點下人工智能生成物的著作權問題探討[J].法學雜志,2018,39(09):43-54.（三）人工智能與自然人民事主體基礎要素不符在自然人資格認定上，當前一般采用三要素說，分別是生理學要素、心理學要素、社會學要素三個方面。1.生理學要素基因組、身體、腦三個部分作為自然人生理學的基礎，決定著自然人是否具備民事主體資格。在人體中，基因組作為區分人與非人的根本性特征，人體作為自然人民事資格的載體，自然人用以承擔民事責任、享受民事權利的物質媒介。而人腦作為控制自然人行為的核心，是保障民事主體資格得以正常實現的精神媒介，也是讓人之所以區別于其他生物乃至其他同類的關鍵。因此，在生理學要素上，腦、身體、基因組是民事主體資格認定的關鍵。而人工智能均不具備以上三要素[[][]王澤鑒.民法總則[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2.心理學要素在哲學層面上，哲學家認為“理性”是區分人與動物最本質的差異。這一觀點認為，在自然狀態下的人，都擁有自我反思、自我完善的能力，甚至于如“憐憫”和“愛心”這種自然人獨有的情感訴求，也是理性的表征之一。簡而言之，他們認為“擁有獨自自主的思考能力”是作為自然人的心理要求，在現代法學中，基于康德的理性哲學，人們將有獨立意識、能夠自我思考的東西叫“人”，而那些無法進行獨立思考的東西稱之為“物”。“人”具有絕對的價值，只能作為目的而不能作為手段，而“物”只有相對的價值，只能作為手段而不能成為目的本身。按照康德哲學的理論，獨立自主的意識是民法賦予自然人民事資格的本質理由，而那些沒有獨立意識的物質只能作為民事客體而不能成為主體。3.社會學要素人是社群動物，除了其本身的生理和心理要素，一個人之所欲能夠與外界產生區別、被識別成一個獨立的個體，是由于人在社會交往中產生了獨特的社會關系，這一關系即是人的社會屬性。因此，是否能夠與他人產生互動，是否能夠產生相應的社群關系，也是衡量一個事物是否能夠作為民事法律主體的要素之一。而人工智能由于其當前的智慧水平有限，無法完成人類社群中的社交任務，雖然智能機器人索菲亞能夠與人們談笑風生，但這種交流是以最低的“交談”為基礎的，并未進行較為復雜的語言溝通，而索菲亞本身也更像是一個個例，更多的人工智能還無法與人類進行正常的交流。綜上所述，當前的人工智能不符合自然人的生理學定義、心理學特征以及社會學要素，因此不應該作為民事關系主體而只能作為關系客體而存在。我們不難看出，人工智能的運作背后的根本邏輯仍然是人為編程的結果，即便擁有了類似于獨立意識的假象，但這仍然無法支撐人工智能就此獲得獨立人格的認定[[][]李詠祎.淺談人工智能成果的著作權法保護[J].中國新通信,2019,21(04):161-162.結語2020年，受疫病影響，全球人工智能立法進展較為緩慢，不過關于人工智能的相關法律法規不斷完善。并且人工智能在智能醫療、深度偽造、智能金融、自動駕駛等領域的相關立法日益完善，有著豐富的監督管理經驗。美國依然遵循改革創新、兼容并蓄的原則，加大政策指導和戰略支撐。更新國家人工智能戰略，調整人工智能優先事項，符合產業發展需要。歐洲聯盟各國合作推進，強化以人工智能為重點的倫理道德和表示制定，如何維持新興產業領域的發言權成為焦點。英國不斷推薦產業改革創新，將人工智能發展成為核心產業，從理論、政策、實踐等全方位助力人工智能前行的腳步。我國在未來也會強化對人工智能的倫理道德及法律規定等方面的探討和鉆研，在立法層面更要嚴格謹慎執行。由于人工智能的類人化和高度智能化，如今人工智能或外觀或功能都愈接近人類，人們擔心有一天人工智能會繼續發展進化為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種群，從而取代人類的地位。人們對人工智能法律主體地位問題的討論和研究，不過是人們對科技迅速發展的不確定性的憂慮和反思的一種表象罷了。總而言之，人工智能在我們的生活中是不可或缺的，其對人類社會發揮的作用不置可否，但同時也帶來了諸多問題，對人類的生存提出了挑戰，但根據目前的趨勢，現行法律仍可解決人工智能帶來的諸多問題，尚不需要將人工智能認定為新法律主體，賦予其法律人格。對科技發展的不確定性，人們擔憂是很正常的，但不宜盲目夸大。究其本源，人工智能是人造物，是無數人智慧的凝結，其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成為法律主體。何欣蔚在《人工智能法律主體地位問題研究》一文中指出：目前人工智能尚不具備獨立主張權利、履行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