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電信壟斷弊端及其對策思考西南財經大學基地班孫娟羅寧［主要內容］：中國既是一個電信市場規模龐大、潛在市場巨大的國家，又是一個電信產業和電信服務業發展落后的國家。隨著世界經濟浪潮的沖擊，中國加入WTO的逼近，國際間的競爭異常激烈。而中國電信業目前尚處于傳統壟斷階段，這對其發展極為不利。本文從服務業角度即電信運營角度來分析中國電信壟斷以及壟斷給消費者乃至整個國民經濟帶來的損失，給生產力的發展造成的障礙，給對外經濟開放帶來的不利條件。并在此基礎上，對如何打破壟斷以促進中國電信業健康發展作了一些思考。［關鍵詞］:壟斷，競爭，消費者福利，社會福利，WTO一、中國電信產業地位及其現狀今天我們談到的電信業，通常指的是通信產業。傳統的通信產業僅包括郵政和電信兩個部分，最初的電信也僅限于電話和電報兩個內容。隨著電子技術的高速發展，電信業務不斷擴大，就目前的電信業而言，可以簡單分成通信制造業和通信運營業兩大類。本文主要討論從服務業角度即通信運營角度看中國電信的發展，且集中在目前國內已經有所發展的領域。通信運營業的服務是提供給消費者的，如電話、手機、尋呼機、數據終端等。目前主要包括固定通信網業務、移動通信網業務和其它電信新業務三部分。固定通信網業務主要指市內電話、國內國際長途電話、電報和電傳等；移動通信網業務主要指無線傳呼、蜂窩式移動電話、公共無繩和集群電話、衛星移動通信等；其它電信新業務事實上與上述兩項業務沒有本質區別，目前主要指與計算機網絡和國際互聯網的有關領域，如我們熟悉的電子信件、IP電話、網上查詢、金橋、金關、金卡工程等。電信業作為傳統設施領域中的一員，是國民經濟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現在，它正在進入有線通訊和無線通訊結合、傳統電信和計算機網絡的結合、電信產業和新聞媒體、金融服務的結合的新領域等等，不僅其基礎設施的地位更加重要，而且日益成為一個跨越時空距離的新產業，一個具有巨大增長潛力和盈利能力的產業。中國電信產業在改革開放以來得到了快速的發展。尤其是92年以來，平均每年以45%的速度高速增長，電信網總資產增加了30倍，僅1998年新增的電話用戶就達1800萬戶，移動電話用戶1100萬戶，這相當于一年新增了兩個印度的電話用戶數；9年間的電話普及率由1%提高到了12%。但是由于政府管制等原因，中國電信一直處于壟斷的地位。雖然1994年中國基礎電信領域引入了第一家競爭企業中國聯通，但它與中國電信實力相差懸殊，根本不能動搖中國電信的壟斷地位。二、中國電信壟斷弊端壟斷弊端之一：消費者福利受損1．壟斷高價：消費者剩余的轉移和無謂損失由于在競爭市場上供求均衡不僅是一個自然而然的結果，而且是一個合意的結果。特別是，市場中“看不見的手”引起了使社會總剩余盡可能大的資源配置。但壟斷引起的資源配置不同于競爭市場，其結果是否以某種方式使總經濟福利不能最大化？讓我們先來看一看電信壟斷市場的供給需求圖：（由于電信市場的特殊性，我在這里沒有考慮市場失靈的外部性影響）我們先假設電信市場是競爭的，需求曲線DD'表示消費者對物品的支付意愿，邊際成本曲線MC反映電信供給商的成本，那么可以在DD'與MC的交點找出社會有效率的產量Q',即在這一點可以使社會總剩余最大。此時，消費者剩余為三角形DD'P的面積。而事實上，由于電信市場是壟斷的。電信企業要實現利潤最大化必然會選擇邊際收益MR等于邊際成本MC的點Qmax。Qmax即為其利潤最大化的產量。此時，消費者剩余為三角形DCB的面積，顯然，三角形DCB＜三角形DD'P，消費者剩余減少了，消費者的利益受到了損害。損失的消費者剩余中有一部分（即矩形BCAP的面積）轉移給了電信供給者，成為其壟斷利潤，而另一部分（即三角形CD'P的面積）成了無謂的社會福利損失。當然，我們不能否認，當壟斷利潤用于發展生產，開發新技術新產品，從而為消費者提供更多更優質的服務時，它的存在是不無裨益的，但問題是，中國電信所得的壟斷利潤到底用作什么了？據資料表明，中國電信的大部分壟斷利潤都用作了職工福利，電信職工每月有比別的行業的工人高出好幾倍的收入，另外，還有豪華的辦公樓和寬敞的住宅，而這又與電信職工工作的低效形成了極不對稱的分配形式。在壟斷利潤很少用于發展生產的情況下，這勢必導致電信成本的上升，從而又成為中國電信一再要求提高資費的理由。中國電信之所以可以提高資費從而獲取壟斷利潤乃是因為其面臨著一條缺乏彈性的需求曲線，同時它自然壟斷的特點，也為壟斷利潤的創造提供了保證。但如果存在競爭，又會怎樣呢？如上圖所示，當面臨彈性較大的需求時，中國電信不會輕易的提價，而即便是提了價，社會福利損失也會大大減少（小直角三角形S所示）。2．信息不對稱：不利于消費者的資費標準電信資費是由政府決定的，但是電話業務的資費標準究竟確定在哪里，理論上應由市場平均成本決定，而電信部門比政府更了解電信市場的需求和供給狀況，即電信部門和政府之間的信息是不對稱的。因此政府很容易根據電信部門提供的不全面信息，制定出符合電信部門利益但不符和消費者利益和社會整體利益的電話資費標準。但另一方面，即使政府知道了全面的信息，它制定出的資費標準也會偏袒于電信部門。因為在經濟生活中，政府同樣是經濟人，它會站在經濟人的角度上制定政策。電信部門每年能為政府提供非常可觀的收入，而這點恰恰是消費者無法做到的，同時，政府聽到了多是電信部門的“訴苦”，而很少聽到極為分散的群眾的呼聲，因此，制定出符合電信部門利益的資費標準在所難免。這一點在今年的話費調整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國際長途話費的降低，主要是因為許多國家早已開放了電信市場，且整個競爭機制也比較完善。競爭促使這些國家的電信企業不斷提高技術和尋找降低成本的方法，電信通信費用不斷下降，服務水平不斷提高，面臨如此強勁的競爭對手，中國電信被迫降低國際長途話費，否則，每年中國電信將損失大量的國際話費收入而把這一大筆財富拱手讓給外國電信公司。而在國內，中國電信則成功的利用與政府之間信息的不對稱，提高了國內話費，以增加收益。3．壟斷特權尋租：成本轉嫁尋租是一種不能創造利潤的活動，甚至由于交易成本的上升而造成資源的巨大浪費。壟斷特權尋租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利用壟斷特權獲利。由于壟斷特權尋租活動要花費巨大的經濟資源投入，而這筆投入被轉嫁給了消費者，例如，中國聯通公司天津分公司投資數百億元，準備以低廉的價格為天津市居民提供高質量的通訊服務，但作為原產業的壟斷者，天津市郵電局總是以種種借口阻止其并網運營，使其數百億的資產等于廢品。不僅如此，天津市郵電局的獨家壟斷產業的服務價格較高又造成了消費者的損失（余永定，2000）。而且，由于壟斷特權，電信部門的勞動力報酬比其它的高，無效率的投入也特別高，而無效投入的支付最終又通過漲價轉嫁給電話消費者。壟斷弊端之二：阻礙新技術的應用與發展科技是經濟增長的內生變量，它對經濟增長發生巨大作用。壟斷在一定程度上對技術進步有促進作用，其原因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壟斷地位，以期無限期的獲得壟斷利潤。然而，一般來說，壟斷者都會更愿意維持現狀和坐收利潤，而不主動推動技術進步，特別是在新技術的應用方面，壟斷者更愿意在其原有的“舊機器”使用到完全不能運轉之后再使用新技術和新機器，即它延遲了固定資本的更新，延緩了經濟的發展。而且在現實中那些不必經過激烈競爭就能夠賺取高利潤的廠商常常缺乏盡可能降低成本的動力。另一方面，電信壟斷是由政府管制的。政府管制使中國電信的壟斷地位顯得非常穩固，這就使中國電信更沒有發展新技術的動力了。在管制的同時，政府也抬高了電信行業的進入門檻，一些擁有新技術的新企業卻因領不到許可證而被拒之門外，同時新技術也就只有坐在冷板凳上了。而與此相反，競爭往往會促使廠商去開發新產品和尋找降低生產費用的方法。據TeleGeography報道的美國電信線路的成本變化資料，在50年代中期，每條跨洋話音線路的成本，大約值100萬美元；40年過去后，1998年同一條跨洋話音線路的成本僅1500美元而已，考慮到期間美元貶值的因素，美國現在每條跨洋話音線路的成本等于40年前的幾千分之一！另外，在貝爾系統被解體后，美國長話市場上AT&T、MCI、和Sprint三雄鼎立，長話資費在5年內降低了50%（周其仁，1999）。正是競爭結構成為刺激長話需求的引擎；而長話需求激增，又構成對微波通訊、光纜、數字壓縮和傳輸技術、衛星通訊和無線移動通訊技術的發展應用。壟斷弊端之三：難以承受WTO的沖擊據悉，加入WTO后，我國將允許外資在所有電信服務業中占49%的股權，在增值服務和尋呼等服務業中占51%的股權。這必將把我國長期以來中國電信壟斷的電信市場推向激烈的競爭。在這同時，也加大了我國電信業提高技術、服務質量以及降低價格的壓力。近幾年我國電信服務高速增長是靠巨額投入支撐起來的，無疑是粗放型經營，投入多產出少，效益低、浪費資源。以市話發展為例，經過幾年的大規模投入與建設，全國交換機總容量已達7000萬門，但實際裝機量卻僅為60%，2800萬門處于閑置狀態，按每門成本5000元計算共造成1400多億的資金積壓，阻礙了電信服務的資金周轉。另一方面，長期以來，我國最大的電信服務企業服務意識淡薄，服務質量低下，收費過高，已經引起了消費用戶的強烈不滿。而目前，世界許多大型公司紛紛走出國門，建立國際戰略聯盟，追求規模經營。這些電信聯盟的競爭優勢相當明顯，無論從資金、技術、管理和市場經驗方面，實力都大大強于中國的電信企業。我國電信服務企業實在難以應付國際電信服務企業的競爭。三、中國電信打破壟斷方式思考中國電信現在已經進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但面對加入WTO后的沖擊，也為了電信業在未來能持續發展，“進”是最好的選擇。周其仁說過：“……電信部門的改革橫向比壓力不小。目前，反壟斷是電信改革的當務之急……”首先，中國電信由于其自身發展的特點，依靠電信部門自身力量打破壟斷是行不通的。而較有效的方式是利用國外電信公司的競爭力來打破中國電信的壟斷。加入WTO，就是中國電信引入競爭的大好時機，一旦中國加入WTO,中國電信市場將會形成激烈的競爭局面。合資電信公司的經營模式，管理技術和服務經營策略形成的競爭優勢，將迫使中國電信、中國聯通等國內企業不斷提高內部管理效率和經營模式，降低資費，形成有利于消費者的競爭模式。當然，外國電信公司以參股的形式進入中國電信業，可能會對中國電信本身造成較大的威脅。因此，在引入競爭的同時，我們要把握好開放的度，如：外國電信公司控股不得超過49%，否則中國電信將被別人所操縱，從而喪失主動權。同時，電信的基礎設施仍暫時保持相對的封閉，而通過開放電信營運業，租賃線路給外國公司，在市場運行層面上實行完全競爭。這樣，一來使中國電信被迫實行有利于消費者的電信資費標準，以占得市場份額。二來可以保證中國電信市場的穩定，既有利于中國電信快速適應世界性的競爭，又可以避免電話線路等基礎設施的重復建設。三是在激烈的競爭壓力下，中國電信必然全力尋求新技術的應用與發展。現代經濟生活中，科技對經濟增長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因此，中國電信對新技術的應用與發展，在使自身獲得更佳競爭力的同時，也必將推動整個國民經濟的發展。其次，網絡時代的來臨，也為中國電信引入競爭提供了一個較好的途徑。由于寬帶使用成本較低，一旦人們可以通過寬帶網絡打電話，那么話費將大大降低。即是說，寬帶網絡電話服務是中國電信的潛在競爭者，而寬帶網的普及用不了太長時間，因此通過建立寬帶網絡電話服務來引入競爭是簡便易行的。再次，政府不必過于擔憂。中國電信持續發展，就一定要進入競爭市場，這期間必然有風險，但更多的是機遇。政府應抓住機遇，并鼓勵新電信公司的建立與發展。誰都知道“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風險肯定比“把雞蛋放在幾個甚至多個籃子里”的風險大得多，支持新電信公司，必有那么幾家能夠勝出，為什么要把所有的賭注投在一兩家公司身上呢？因此政府應對新電信公司的建立給予大力支持，降低進入門檻，提升信貸可獲得性，使這些企業能夠較容易的從銀行借到基本運作所需的款項，以保證企業快速進入運作狀態中。同時通過二板市場使電信股票上市，使這些公司既可通過資本市場積累大量資金用于歸還建設初期的借債，又能借助于這些資金進行擴大經營，發展新的信息服務空間。最后，還要注意的是，要制定完備、透明的電信政策。我國目前尚未有完整、成文的《電信法》。法律建設的滯后，法律規則的不健全，不僅可能會使企業的經營活動不規范，而且可能使有關部門的監管行為也不規范。這樣勢必會造成市場運作上的不合理，影響企業在一個健康的環境中有序發展。且中國加入WTO，如沒有一套完整的電信法規，首先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