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化發展下工業廢墟藝術形象表征,文藝美學論文【題目】【緒論敘事的(鋼的琴〕獲得多項大獎，再一次勾起了對于老工業基地廢墟化下存在的反思。兩部電影的視角和情感表現了藝術家在這里形象上的捍衛和懷舊，這兩種視角正是本章將具體闡述的。第一節作為廢墟形象的老廠房藝術區--以798為例文明進入工業時代，建立廠房生產進一步擴大了工業文明，中國的工業化歷程和她的城市化一樣，起步較晚，發展集中。中國工業歷經經洋務運動時期和新中國初期到改革開放后工業產業園時期。洋務運動遺留下來的廠房已不多見，具有代表性，堅固持久如今被改造成藝術區的代表性建筑群是在建國后憑借蘇聯和西方援助建立起來的。新中國建國后，通過接收改造和新建確立了工業化優先發展的產業政策，尤其是重工業的發展。重工業以龐大的衍生和多工序的生產讓廠房規模到達社會規模。(中國企業史〕記載鞍山鋼鐵廠1949年6月底，全公司有2座礦山、2座焦爐、1座高爐、2座平爐、6個軋鋼廠、2個金屬制品廠、1個耐火材料廠及動力設備設施全部或者部分復工投產，成為當時中國代表性鋼鐵生產基地。48這些廠房通透寬闊，墻體堅固，設備完好。給后來的改造提供便利條件。由于高度集中的社會政治經濟文化體制，這些又能夠被看作具有影響力的獨立存在，是大集體下的小社會。工人在工廠中生產具有鮮明的時代烙印，在改造中很容易確定對大時代的懷舊符號。在西方，上世紀60年代開場工業時代向后工業時代的轉型，傳統工業衰敗，遺留下的廠房被加以改造主要開場于美國蘇荷區〔SOHO〕，二戰后以制造業為主的產業接近倒閉，廠房得以閑置，低廉的價格，寬闊的空間，便利的位置，這被當時的藝術家集體看好，吸引一大批藝術家入駐，進行藝術創作，便構成了紐約著名的SOHO藝術區。德國魯爾工業區，也是一個被藝術成功改造的經典案例，同樣是藝術家會聚，吸引了博物館、藝術學校、設計中心、畫廊和攝影公司的進入、帶動了周邊經濟的發展和地區的復興，同時也促進了旅游業的發展。中國工業的歷程也經歷大工業到新工業的經過，原來在國民經濟中扮演特別重要意義的重工業，紡織工業等因政策和環保等因素，有些被淘汰，有些被改遷。這些廢棄的建筑，已經完成它作為初衷的責任。根據國際慣例，由于草木、泥土、灰泥、粉刷、竹、蘆葦等非永久性建材上的毀壞性生命印記可能構成的安全隱患，因而，如無特殊價值，可去除更新它們，但磚石等永久建材上的生命印記往往并不構成安全威脅，而且還經常帶有一種滄桑的美感。因而，為更好地展示其歷史文化意義，盡可能保存他們。49在改造中，保存廢墟感，是歷史文化表征的一種實現方式，在植入藝術改造后，構成藝術區是改造的慣常形式。這種大空間，廢棄的美感和超經濟的功能廠房與藝術家有著天然的契合，他們秉承自由氣息，當代藝術的頹廢感和藝術家早期的貧窮正合適在這些廢棄的廠房中誕生自我的藝術，聚集的效應又使得藝術區產生疊加聚集，構成藝術市場規模，表征消費時髦。如今這種老廠房改造風潮在國內各大城市都有代表之作，北京798,上海的莫干山路創意產業園、南京1912、寧坡新芝8號、杭州絲連166、深圳F518、廣州紅磚廠創意園等等。它們承接產業升級的戰略部署，也賦予城市藝術等待。從構成最早的，最具影響力的北京798便是典型廢墟廠房產物。798是上世紀50年代以工廠命名的藝術區，它位于北京朝陽區酒仙橋街道大山子地區，故又稱大山子藝術區。原為國營798等電子工業老廠區所在地。當前798所在這片區域，是原電子工業部所屬706、707、718、751、797、798等6個廠的區域范圍，這個區域曾叫718聯合廠。50屬于1951年東德和中國合作項目，這些建筑群是典型的包豪斯風格，裸露的班駁墻體，主體建筑富有機械節拍感半弧狀房頂連綿展開，保存其特有的鋼鐵樓梯煙囪鍋爐管道。這些建筑符號詮釋出廢棄感，同時也是工業時代的表征形象。它有別于新建筑群的擁擠布局，整個廠房占地到達50萬平方米，廠區顯得特別宏大，這類大型廠房也記錄了中國工業的特征，具備相當的獨立性，有自個的劇院、運動場、小學、高中、圖書館、游泳池，還有自個的運動隊，劇團、舞蹈隊和一支工人民工組織。這種類社會化的工廠必然擁有鮮明的政治性。外部廠房廢棄符號的保存是期廢墟形象的重要方面。在外部改造中，保存主體的廢棄感，同時植入表層修葺和當代裝飾，整體氣氛將當代與后當代天然融合。以藝術展館為例，藝術展館的外墻保存了原有的紅磚造型，設計師借助紅磚造型進行巧妙設計，使得建筑立面富有立體感，磚與磚的層疊交織，鏤空的感覺像是在時間在延續，整體給人連續之感。連續之感是指按一定規則連續排列的同種元素被感悟為整體。排列成直線的原點被看作是一條直線而不是多少個點；排列成曲線的小圓被看作是一條曲線；連續性是感悟對象有序的現象，從系統論觀點來看，這樣的一組元素不僅僅僅是遠離平衡態，而且從混沌走向有序，產生了組織和構造，更易被看作是一個有機整體。51將廢棄感用標新的方式呈現不一樣的視覺效果，同時并沒有大規模的破除廢棄物，這種廢墟之上的外部改造成就了全新的798,成就了建筑的個性。在廠房內部，多窗的設計和寬闊的內部空間，支撐了廠房藝術功能。自然的光線輔助后期改造的玻璃設計，將藝術對光線的需求發揮到最大，寬闊的空間適宜舉辦展覽和創作，同時提供藝術家得天獨厚的溝通空間。廠房內仍可見時代感鮮明的標語，在廢墟之上隱喻一個時代的廢墟，意指現代藝術的批判和反諷。在后期改造中保存鋼鐵構造的頂棚和時代感鮮明的標識同時注入藝術家具有個性的燈飾噴繪，塑造出無限的藝術空間。這些廢墟形象已經充滿藝術場域的符號功能。798藝術區成為現代藝術最為活潑踴躍的源頭之一，歷經四個廢墟到重生的階段：第一個階段從2000年開場獨立藝術家開場陸續進駐在這里開創建立畫室安家階段；第二個階段是非、經紀公司的贊助在這里構成，最早主要是國外的畫廊等贊助公司；第三個階段以2003年拉開的再造798帷幕，由黃銳徐勇等藝術家等發起，將798重點轉化為現代先鋒藝術區；第四個階段以2007年798第一個美術館規模的現代藝術館建立為標志，構成了全方位的藝術生產和流通形式。在市場化浪潮壓縮藝術空間，主導藝術流向的現代藝術語境下，構成藝術空間的突破正是現代藝術的責任。2000年曾在第一次星星美展中露面的黃銳敏銳的感遭到798的潛力，正值當時美院搬遷，藝術群體從象牙塔走出，他講服日本著名的東京畫廊租下400平米的廠房，并改造城北京--東京藝術工程展廳，將時代感鮮明的廠房標識全部保存下來，后文革的藝術實踐正是當時的藝術主潮，初次便舉辦了北京浮世繪展覽，這次展覽由于寬闊的空間，和得天獨厚的展廳背景，成為當時重要的藝術實踐，它標志著798與藝術的關系初步確立。因低廉的租金和蓬勃的藝術氣氛驚醒了當時被邊緣藝術群體，包括圓明園畫家，和正在尋求新空間的東村藝術區域。在2002年到2003年入駐798的藝術畫室就有30個，798已經成為當時藝術圈狂歡場所，并產生現代藝術重要的作品和舉辦了屢次重要展覽。(世界都市〕(青春一族〕(名牌世界樂〕等頗具有影響力的雜志先后入駐798,將時髦帶到了798,這里成為青春時髦的符號聚集地，進一步擴大了798的影響力。他們的影響力只是將藝術的湯汁澆到這廢棄的廠房內，在再造798的藝術計劃中，先鋒藝術家開場考慮改造的方向，他們將已經具備嘈雜混亂的藝術區雛形用聲明的方式宣告保衛這里充滿的廢墟美感和先鋒精神。黃銳和徐勇在這次計劃的聲明中宣告：〔該區〕先鋒意識和傳統精神并存，實驗色彩和社會責任并重，精神追求和經濟籌劃雙贏.52在廢墟之上構成現代藝術的設想讓798藝術區構成第一次藝術高潮，并奠定它在現代藝術的地位。以此呼聲舉辦了北京雙年展，和12個非官方的獨立藝術展，包括巫鴻策劃的主題蛻的展覽，和馮博一策劃的左右和右手的展覽。2007年現代藝術展覽館建立，成熟的藝術商業化和體制化在798完成，798成為新興的旅游休閑區的規劃已經實現，這成為各大城市老廠房改造效仿的案例，商業價值和經濟前景讓藝術區陷入持久的狂歡，現代藝術如今已經演繹成墻內開花墻外香的資本形式，它注入藝術理想和先鋒意識的浮躁基因。在廢墟之上的狂歡仍然吸引著藝術家的迷狂狀態。798藝術區的成功改造講明了藝術聚集效應和輻射功能，在這場改造中，表層的廢墟視覺效果和體驗感一直是其呈現的藝術表征。第二節廢墟之上工人時代的式微--(二十四城〕與(鋼的琴〕中國工業進程在造就過輝煌的工人時代，他們曾是國家命運的基石，在大工業時代，體制賦予工業生產不僅承當經濟責任，更承當國家政治前途。在計劃經濟時代，這是國有企業，尤其是重工業催生的國有企業占據中國工業的重要份額，這一切在改革開放的經濟浪潮中，卻成為那個時代的挽歌，國有企業紛紛面臨改革的瓶頸，多數規模龐大的企業從此漸漸衰落，這些衰落的景象成就了賈樟柯電影(二十四城〕和張猛的電影(鋼的琴〕中廢墟場景，作為對中國大工業時代的追憶，兩部誕生在廢墟廠房的影片寄予這深深的懷舊，和集體經濟時代國有工人的失落。賈樟柯的電影一貫傾注了他寫實的社會情懷，從(小武〕開場到近期的(天注定〕，關注的群體形象成為他的電影道義，2006年他將他的關注群體定格在上個世紀成都某航天工廠成發集團〔又名420廠〕的工人群體中，以訪談錄的方式記錄廠子里的工人現在狀況。這個廠實際存在，在改革中最后以土地置換的方式向華潤房地產開發商交出廠房，搬遷重組，這個被置換的廠房土地成為華潤房產開發的二十四城的住宅項目。以廠為家，以廠為榮的工廠工人的時代就此終結，廠作為這群工人的家園符號被記憶取代，這場變革讓這群工人特別的迷惑不解，他們對廠子的情結又讓他們的下一代特別迷惑不解，成發集團作為一種符號意義表征集體時代的窘境被改革發展的進程送到邊緣之地，再去尋訪這群和廠子榮譽與共，生命情感息息相關的人群就好像哎廢墟之上尋找昔日，在昔日中祭奠，在祭奠中升華工人時代的情懷，他們如今一無所有。賈樟柯在拍攝手記中寫到：新中國五十年的工業記憶需要我們去面對，曾經為了讓國家富強，個人幸福而選擇了計劃經濟體制，但好似五十年來我們的實驗付出的代價是什么？那些最終告別工廠，孑然一身又要重新尋找自我的無數個個人，我一下趕到這是一個宏大的寓言。從土地的變遷，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從集體主義到個人這是一個關于體制餓故事，是一個關于全體中國人集體記憶的故事，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去了成都，彷徨在這家工廠的周圍，決定一部新電影的拍攝。53于是他采訪了14個人，這些人有些是專業演員去呈現，講述的故事，有些是真實的員工去記錄曾經，以過去和當下的雙重刻度精到準確的展現出。420廠的終結，廢墟的誕生；二十四城的建立，新城的重生。影片選擇過去420廠傾巢下班的盛況開場，和當下交付土地給華潤的大會中合唱(我的祖國〕為襯托，過去節點和當下敘事并置。將大時代的工業環境政治表征集中于集體覆蓋個人，集體至上的崇高感在一片灰色的廠房制服和高亢的歌聲中展現。420廠是飛機發動機和配件制造廠，因當時戰略部署安置到大后方，從東北遷出一大批工人用極快的速度建立起來的超大規模軍工基地，這不僅意味著重要的工業生產，同時賦予他神秘而榮耀的地位，420廠的工人要求樹立集體的無上權威和榮耀，同時讓渡個人的權利，成為國家工業的忠實元件，被采訪者中老一代的工人將這種榮耀視為生命，不因那個時代的老去而失掉光環。廢棄的廠房和老去的身影作為好像功勛章一般映照那個時代輝煌。那個集體的時代正如哈耶克所講：一個人只由于他是那個集團的成員才遭到尊敬，也就是講，并且只要他為公認的共同目的而工作才遭到尊敬，并且他只是為他作為該集團成員的資格中獲得全部的尊嚴，單純依靠他作為人的資格卻不會帶給他什么尊嚴。54在強大的集體面前個人情感和命運就變得特別具有藝術感召力，從東北前來的一位大姐侯麗君回憶很小就和父親母親來到成都420廠，父親母親一輩子就回去過兩次，很小的她不懂回去以此意味這什么，卻在離別的車上本能的哭泣，這聲哭泣成為留給東北老家最后的哭泣，采訪的時候鄉音不改，已到中年的她離開廠子后，堅強的尋找工作，對于420廠，改革的氣力是他個人才才體會的悲劇。還有一位從東北來的工人大麗，講述他們舉家帶口遷往成都的水路經過中，船停重慶，女兒走失，卻不能駐留尋親，致使一輩子失去女兒，家庭的不幸在集體偉大責任面前成為不能言講的悲傷痛苦。他們和廢棄的物態廠房共同構成了廢墟的主體。被采訪者中，有三位仍然還年輕，這不包括最后出場的在天臺滑冰的小女孩。這個群體構成了純粹的工人二代群體。宋衛東在420廠有著非常美妙的青春記憶，接替父親的班在工廠走下坡路的時候進入工廠，后成為工廠的總經理辦公室副主任，從他口中得知轉讓廠房土地的錢購置了新的產業園，工廠原有辦公室將建成五星級大酒店，他無疑是成發集團的新生代的代表，他能夠預見420廠嶄新的生命。趙剛，工人二代，夢想著穿上工人制服，在上職業技術學校后猛然醒悟工人的單調枯燥生活與自個格格不入，放棄這份崇高的職業如今成為成都電視臺新聞頻道主持人，他將作為廠房之上新建的二十四城的業主，將擁有420廠老廠址的新生活。蘇娜，父親是老廠長，辜負父親成才期望，如今做代購，充滿時髦，叛逆同時又戀舊，她是新勢力的代表，和420的年輕人共同賦予這片土地新的相貌，同時具有不可割舍的懷舊情緒。他們構成了廢墟之上的新生，變革是不可阻擋的，變革之后同時也是無法追回的，工業廢墟表征工業群體走向式微，同時蘊含新的活力。比起賈樟柯那部新聞紀錄片式的電影，張猛的(鋼的琴〕更好的調動的電影美學呈現方式，這部電影獲得較高的贊譽，值得稱贊的是發生在懷舊時代的溫情敘事。在東北老工業基地的國有鋼廠中下崗的陳桂林是千千萬萬因體制改革而丟掉承襲父輩的工人飯碗的典型九十年代工人形象。處在東北工業基地的鋼廠是中國面臨改革的工業體制典型代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這類國有企業到了最困難的時候，輕則裁員下崗，重則關門破產，一個偌大的廠子在陳桂林的迷茫不解中倒閉了，人物的命運以此開場，夫妻離婚的背景就是那坍圮的廠房，整個電影的色調沉郁，鋼筋廠房鍋爐煙囪構成廢墟的直觀呈現，故事的敘事也在廢墟中充滿悲情。為了在離婚中獲得女兒的撫養權，陳桂林和工友利用鋼廠廢棄的材料和本身嫻熟的鋼鐵技術鍛造出鋼琴。這是一個充滿喜劇精神的故事，可是對于工人們來講卻是一個悲劇的時代。據經濟學家吳曉波在(激蕩三十年：中國企業1978--2008〕一書中材料記載九十年代面臨的大規模國有企業下崗群體，對于改革本身不僅僅僅是一個觀念本身的問題，同樣是改革的困難，最主要的便是下崗工人的善后問題。多年以來，以身為工人階級為榮，從來沒有下崗的思想準備和再就業能力，在很多老牌企業里，更是全家上下都在一廠工作，其工人身份甚至是能夠傳代世襲的。55然后企業并無能力保障這下下崗工人，也無能解決這個問題，這群有技術的工人自謀生路，像一群衰敗的技術貴族。這群人中陳桂林因文藝特長辦起了樂隊，有屠宰個體戶，有退役的小偷，有靠承包挖掘倒賣鋼鐵廠廢棄鋼材的江湖大哥，也有一無所事的混混。下崗困難生存的這群人與鋼鐵廠還存在兩件具有共同聯絡的事件，第一件是介入目擊了鋼廠最后兩根煙囪的爆破，第二是幫助陳桂林義務到鋼鐵廠制造鋼琴。曾經鋼廠的留蘇工程師汪工竭力保存兩根煙囪，它們集結了所有老一代工人的集體記憶，汪工試圖對煙囪進行合法改造，可惜最終仍然集體的矚目下拆除了，集體矚目就好似參加一場葬禮，廢墟之中生成廢墟。汪工保衛為煙囪的一番演講正詮釋了與廠共生榮辱的老一代工人的忠貞意志。他是這樣形容兩根煙囪的：在有的人眼里他是成長的記憶，在有人眼里他是回家的坐標，在有的人眼里他就是兩根煙囪。可是在我的眼里，他就像一個被我遺忘的老朋友，當有一天聽講他要走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他一直就在我身邊，我不知道該竭力挽留，還是默默地看他離去，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憂傷，似乎有很多話要講，卻不知道講什么。光陰荏苒，社會變革如今時代發展進程需要他離去在這段深情告白中，煙囪成為一種廢墟符號，表征鋼鐵廠的遺棄同時表征與此相關的人發動的一場挽留和祭奠，工人與廠的關系已經超越了工作場所的意義，上升到家園和情感的歸屬，汪工特別清楚社會發展進程，同樣也清楚老朋友即將離去的事實，這兩者的矛盾將交付給集體的自我無奈接受，在解體的集體構造中，個體顯得無法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