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州市災后社區可持續發展策略探索案例

一項目背景（一）聯合辦時期地震發生后的第一時間里，一群NGO的熱心人士迅速作出反應，聯合多家機構成立了一個NGO四川地區救災聯合辦公室（以下簡稱“聯合辦”），倡議發起民間救援行動，致力于有針對性地為災區提供救災物資，聯合辦的迅速反應及其強大的民間動員能力使之得以在國家權力機關的大規模行動之前，針對災區人民最為迫切的生存需求提供大量日常生活必需品，得到社會各界的密切關注與高度贊賞。隨著緊急救援向災后重建逐步過渡，在各地政府和軍隊大規模救援行動的全面開展之下，災區險情基本得到控制，交通和通信逐步恢復，大多數災民的日常生活有了基本保障。在這種情況下，聯合辦意識到自身使命的暫時終結，決定有計劃地退出救災。從成立到解散，聯合辦存在了不到三個星期，但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卻取得了顯著的成效。專欄一聯合辦的成績單[1]1.轉運緊急救援物資價值1000萬元左右，執行廣東獅子會、中國民促會、自然之友等委托的救災項目額度為102.333萬元；2.為全國各地NGO，如廈門綠十字、福建同人等機構提供救災物資倉儲中心，并協助轉運物資，派出車輛約150次；3.為其他NGO及志愿者組織、個人開展救援服務提供協助73次；4.展開災區基礎信息及數據調查12次，遍及彭州、綿陽、都江堰、綿竹地區；5.印制了29萬份《災后防疫生活指南》在所有災區和成都市各大醫院、車站等人流集中區域散發，是災后第一份防疫方面的資料。（二）四家機構強強聯合聯合辦的解散并沒有使那群熱心的公益人士停下探索的腳步，他們基于各自不同的公益理念，在不同領域分開嘗試他們所認為最有力的災后重建方法。其中，秉持“只有扎根當地支持并參與社區災后重建才能出成果”的四家機構便緊密聯合起來，共同醞釀一個名為“新家園計劃”的災后綜合社區重建項目。這四家機構分別是：中山大學人類學系公民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ICS）、云南發展培訓學院（YID）、成都根與芽環境文化交流中心（R&S）、麥田計劃。專欄二四家機構名片1.中山大學人類學系公民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ICS）：2003年8月由香港中文大學與中山大學共同發起成立，原名華南民間組織研究中心，是隸屬于中山大學人類學系的非營利性研究、實驗與倡導機構。中心的宗旨是通過研究、實驗與倡導，發展本土公民社會戰略，支持民間組織發展，推動公民社會與政府和企業的溝通與合作，實現社會的和諧公正。2.云南發展培訓學院（YID）：成立于2001年7月，是“互滿愛，人與人”國際發展援助組織[2]在全球開辦的19所機構的培訓發展指導員到貧困地區從事發展援助實踐的學院之一。目標是培養優秀的發展指導者和國際援助志愿者，參與廣泛社會發展工作。3.成都根與芽環境文化交流中心（R&S）：2006年3月，珍·古道爾研究會根與芽環境教育項目西南辦公室在成都成立。自成立以來，已先后在四川及其周邊地區的50余所學校建立了根與芽小組。目的是鼓勵和培養青年人積極行動起來關心環境、關愛動物和關懷社區。4.麥田計劃：成立于2005年6月，是一個致力于改善中國貧困山區孩子教育環境的民間助學組織，包括為貧困山區中小學生提供讀書資助、興建校舍、成立圖書室等項目。至今，麥田計劃在北京、上海、南京、廣東、四川、山東、湖南、湖北、浙江、江蘇、云南、福建、天津、河南、新疆、江西、廣西等地區建立起麥田團隊。共同的項目理念像一股繩把這四家機構緊緊凝聚在一起，大家達成共識，即項目目標在于搭建一個民間組織參與災后重建工作的平臺，鼓勵受災地區人民重塑信心，共同建設美麗“新家園”。而接下來項目點的選定、項目的落實、資源籌措等具體問題便接踵而至。四家機構中只有成都根與芽是本土機構，早在2003年成都辦公室成立之前，根與芽就已經與龍門山鎮中心學校合作，在彭州白水河自然保護區進行了為期3年的名為“我為家鄉而自豪”的鄉村環境教育項目，獲得了鎮政府和當地居民的普遍認同。再加上系極重災區的彭州在地震后所獲得的外界關注遠遠小于北川、都江堰、綿竹等地，這使得四家機構的負責人刑陌、朱健剛、羅丹、杜浩等人的目光緊緊鎖定此地。最后在對幾個項目點作實地考察和各方面綜合考量后，他們決定把工作站建在彭州市龍門山鎮的白水河社區。專欄三龍門山鎮白水河社區概貌龍門山鎮位于四川省彭州市北部山區，距彭州市區40公里。北接阿壩州汶川縣，西連都江堰市，東鄰德陽什邡市，南靠本市小魚洞鎮。面積368平方公里，轄寶山、國坪、團山、九峰、三溝5個行政村和1個白水河居民社區，總人口13000余人。龍門山鎮境內礦藏豐富，有銅、鎳、鐵、磷等多種礦產資源，又由于地處龍門山脈的過渡地帶，雨量充足，物產豐富，盛產名貴中藥材和山珍植物。另外，龍門山鎮景色宜人，風光奇異，山水秀麗。全境皆山，層巒疊嶂，磅礴巍峨，旅游資源異常充盈，被游人譽為“天然大空調”的避暑勝地銀廠溝國家級風景旅游區就坐落于此。然而，突如其來的汶川大地震，使全鎮蒙受毀滅性打擊。455人遇難，915人受傷，96%的房屋損毀，7座橋梁完全坍塌，26家水電企業和16家加工型企業全部陷入癱瘓，直接經濟損失達49億元。[3]更加不幸的是，著名旅游勝地銀廠溝也毀于此次地震，使因旅游而富裕起來的龍門山鎮人民的生活倍受打擊。龍門山鎮白水河社區成立于2002年12月，是由原四川省蛇紋石礦、彭縣銅礦、四川碳素制品廠、街村、礦貿公司等組合而成。轄10個居民小組，共1547戶，常住居民2584人。龍門山鎮政府就駐扎于此。白水河曾經有彭州銅礦、蛇紋礦等大型國有企業，但均于2002年前后破產。除開一部分老街居民以外，該社區的大多數居民都是支援國家三線建設時期由全國各地遷入此地的礦上職工。企業破產后，多數青壯年居民依靠外出打工或者在本地做點小生意維持生計，部分老人依靠退休金保障基本生活。因年輕人的大量外流，社區常住人口中有80%以上都是老人、家庭婦女和兒童，其中老人占到60%以上，老齡化異常嚴重。因為處于龍門山斷裂帶中部，白水河社區在本次地震中幾乎被夷為平地。90%以上的房屋完全損毀，本地幾乎所有的企業被迫停頓，50%以上居民舉家搬離社區，之后再未返還。剩下的400多戶居民從棲身帳篷到搬進板房安置點，幾經周折，缺乏干凈水源、電力中斷等一直是白水河居民共同面臨的現實難題，再加上老人喪失精神支柱、居民日常生活極度空虛，這都是白水河在災后重建過程中不得不面對的幾個重要議題，白水河的嚴重災情迫切需要外界援助。選定白水河為項目點后，新家園計劃被定位為涉及社區發展、社區治理、社區文化建設、行動研究等多方面的綜合社區服務項目。四家機構本著互相尊重與密切合作的基本原則，主動承擔機構自身所擅長的工作：根與芽一直與當地有項目合作，同鎮上領導和當地居民維持著較為良好的互動關系，在當地具有較高的知名度和堅實的群眾基礎，因此義不容辭地承擔起了跟政府和學校溝通的責任；再加上作為四家機構中唯一的本土機構，辦公點距白水河最近，因此財務和行政事務也自然落到他們頭上。YID本身是一個國際志愿者的培訓學校，其發展工作的手法和理念在整個NGO行業中都比較超前，其院長刑陌更是有著多年志愿者管理和培訓的經驗，由他擔任新家園計劃總執行人，負責全面協調，此后新家園計劃的整體方向和工作手法，都建立在YID的一整套理論之上。ICS主要擅長行動研究和項目管理，具有較為寬泛的NGO合作網絡和人脈資源，他們主要負責對外籌資和開展行動研究，事實上，ICS為新家園計劃提供了資金、信息等多方面的貢獻，其中心主任朱健剛[4]更是項目持續至今的關鍵人物。麥田計劃是一個志愿者組織，在動員志愿者和募集物資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圖1白水河板房區時的活動中心（照片由機構提供）在四家機構的鼎力合作之下，2008年到2010年間，“新家園計劃”項目團隊先后在白水河社區建設了1座具備文教、養老和社區照顧等多功能的社區活動中心和1處規模較小的社區活動中心，并實現了居民對活動中心的自我管理；創建了1支社區藝術團；多次舉辦社區生計、健康、科技等培訓，參加者累計達到200多人；培訓外部志愿者20多名，培育社區志愿者30多名；并推動了居民議事制度的建立等。在社區實驗過程中，逐漸發展了一套可以操作的“多元合作的社區重建”策略，并初見成效。然而，在新家園計劃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四家機構負責人也發現了諸多威脅合作的潛在因素：一是機構的不同特長與特定項目方向之間的不和諧。四家機構中有志愿者組織、環保組織、研究機構和培訓學校，它們有著非常不同的機構特色和發展重點，而這些各異的特色和重點并不都和社區重建與發展并駕齊驅，導致機構自身發展與項目深化有些格格不入。二是四家機構負責人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高級人才，在執行層里習慣于作決策，致使在合作中難免會出現責權分擔的不均衡，進而使管理權限、項目方向、服務理念及手法出現越來越大的分歧。三是由外來機構長期作為項目執行者的不可持續性，為了使項目深深扎根于當地，并持續不斷地發揮作用，四家機構的高層最終達成統一共識，即重新成立一個本土機構來具體負責新家園計劃的日常運行，這個新成立的本土機構便是后來的彭州市中大綠根社會工作發展中心（以下簡稱“綠根”）。（三）綠根的成長2010年2月，綠根成立，并于6月正式拿到牌照，以民辦非企業單位注冊于四川省彭州市民政局，主管單位為彭州市農村發展局，業務范圍是社工培訓與督導、行動研究、社區社會工作與農村扶貧。圖2綠根機構證書及工作站牌（攝于2012.3.29）綠根的發展歷程并不是一帆風順。機構成立之初，以ICS的朱健剛為理事長、其他三家機構負責人為理事組建起的理事會包攬綠根一切事務，綠根的財務也緊緊掛靠根與芽，可以說，剛出生的綠根還不能算是一個獨立的NGO機構。幾次理事會下來，理事們發現之前的問題仍然沒有得到解決，彼此的合作依然不是很順暢。因此，在最后一次理事會上作出以下決定：撤出原有理事會所有理事，原有理事以機構顧問的身份保留下來；為響應本地化的號召，聯系并選定西南財經大學社會工作專業黃玉濃[5]為理事長，理事在當地居民中間選取；綠根在財務上獨立。至此，綠根才邁出了走向成熟的第一步。如今，機構的組織框架如下：機構的最高權力機關是理事長，已確定為西南財經大學黃玉濃副教授；理事長下面是由當地居民組成的理事會，理事會成員由機構辦公室在當地發起，以自愿為準入原則，目前暫未確定下來，但擬發展政府主任、學校老師、居委會、村委會及村民代表各1人；理事會下面便是執行機構，目前有王瀟、王楊、趙建梅和孫萌萌4位全職員工[6]。綠根之前的執行主任胡明現已前往美國深造，因此執行主任一職空缺，由理事長暫代。幾位全職員工共同負責項目的日常推進，并定期向理事長匯報。他們分工明確且各有側重：王瀟負責項目統籌，趙建梅兼任出納，王楊監管行政事務，而財務由外聘的兼職會計師負責。專欄四機構法人王楊王楊，男，26歲，三溝村當地村民。家中有一農家樂，地震前收入可觀，但震后房屋損毀，游客減少，生意受到很大的打擊。王楊自高中畢業后便前往成都打工，在打工時認識一彭州同鄉，并于2010年結為夫妻。婚后的王楊覺得肩上責任重大，是時候安定下來了，便與新婚妻子雙雙回到老家，靠拉點家鄉特產外出兜售，基本能維持生計。2011年，ICS的朱健剛帶隊前往三溝村考察，恰巧落腳于王楊家的農家樂。在閑談中，朱老師覺得王楊的一些想法和規劃與項目推行本土化的理念不謀而合，因此極力邀請王楊加入機構。“他告訴我說在項目中能實現我的一些夢想，于是我就加入了，從志愿者開始做起。”從此王楊的命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開始慢慢接觸項目，學著如何做管理、做設計，還經常跟隨綠根工作人員外出參加各種培訓，提高個人能力的同時，也開闊了眼界，增長了見聞。在2011年10月，王楊正式成為綠根的法人代表。“朱老師一直有這個想法，他不想項目做完就斷掉了，他一直極力推行本土化，發展本地力量。因為外來人做完項目也許就走了，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本地人再怎么走也走不掉，根在這里”，王楊說。2012年1月，王楊斷掉其他一切工作，全職做中大綠根的工作人員，現在他還兼管行政事務，開始學著做文件等日常行政工作，他認為項目對自己最大的改變在于懂得如何爭取自身權利、明白應該怎么建設自己的家鄉。他還表示自己以后會一直做這一行：“就算以后由于生活壓力，需要改變目前的生活方式，我也會一直做這個的。哪怕是不能做全職的，兼職我也會做。因為這個對人的改變太大了。我以前不知道助人自助，現在明白了不僅是要把一個摔倒的人扶起來，而是要指導他讓他明白自己該往那個方向走。”從四家機構脫胎出來，綠根面臨的首要問題便是如何活下來。在新家園計劃前期扎實的工作基礎上，當時機構的工作人員連同實習生針對白水河災后重建情況和社區需求等方面進行了一次大規模調研，生成較為翔實的調研報告和項目申請書，并投向幾個歷來較為熟悉的基金會，希望爭取到項目資金以維持機構的基本運作。但不幸的是，這幾個基金會要么已經結束了災后重建方面的項目，要么整體工作方向發生了較大轉移，申請書投出去便再無音訊了。山窮水盡之時，正逢中國扶貧基金會招標，綠根抱著嘗試的心態，向中國扶貧基金會提出申請。而這次沒有讓綠根失望，中國扶貧基金會決定資助171392萬元支持彭州災后社區發展。新項目主要有兩個具體目標：一是針對白水河社區于2011年7月開始的由板房入新居的整體搬遷這一現實情況，延續新家園計劃的功能和成果，完成由過渡安置小區向永久安置小區的工作轉型，繼續回應“小區化”之后的居民需求。二是選定龍門山鎮三溝村為項目復制點，以回應村民的新型需求為行動導向，初步將多元合作的社區治理模式擴展應用于農村社區，探索其可復制性及局限。綠根希望，通過扶貧項目的錘煉，能夠促進機構成長，提升團隊能力建設。二項目內容綠根申請下來的扶貧項目在整體上延續了新家園計劃的工作理念及實施手法，在政府、其他兄弟NGO機構、當地群眾等多元主體的相互配合之下，依靠綠根工作人員的前線運作，以助人自助的核心理念為指導，針對社區內自生需求深化項目，促進社區可持續發展。（一）項目持續——白水河社區扶貧項目在白水河開展的活動主要以延續新家園計劃為主，促使綠根得以在白水河居民搬入永久安置小區之后較順利地融入新社區。1.延續社區活動中心為了獲取合法性的保障，綠根與龍門山鎮政府于2011年7月25日在已有合作協議的基礎上簽訂了一份繼續合作協議，以書面形式確認了合作的內容和方式，即準許綠根在龍門山鎮開展社區綜合援助與服務項目，鎮政府將給予積極配合。在此基礎上，鎮政府同意提供白水河小區內的一套工作房作為綠根的辦公室及活動中心。但由于政府資金的不到位，工作房的裝修一再擱置，綠根的進駐至今依舊遙遙無期。位于板房區時的舊辦公室難逃拆除的命運，而搬入新辦公室的時間又一再被拖延。迫于無奈之下，綠根只得在白水河老街上租賃一套民用房用作過渡，并于2011年11月末由板房區搬遷至此。這套民用房不僅是綠根的辦公室，也是機構兩名工作人員趙建梅和孫萌萌的寢室，還暫時代替活動中心的部分功能：其中的兩間房用作活動室，平常經常會有一些老人前往打牌、下棋；另一間電腦室有電腦數臺，閑置數月后于2012年5月在綠根舉辦的電腦培訓中才派上用場。因此，相較于擁有凈水房、圖書館、會議室、綠色網吧、公共浴室、老人活動中心和青年客棧等多個功能室的舊活動中心，過渡房的活動中心無論是在配套還是功能上都不能與之相提并論。在現實諸多因素的制約之下，搬入此地后，以前每月兩次的放電影活動暫時取消，部分活動因缺乏場地也還沒有提上日程。圖3白水河活動中心對比2.維護和發展白水河藝術團白水河藝術團是新家園計劃的突出作品之一，自2009年4月正式成立以來，規模日漸壯大，管理步入正軌。其團長是大家推舉出來的一位較有號召力的當地居民吳開建。藝術團的活動從成立至今未曾斷過，平日里吳阿姨組織藝術團在大橋旁邊的花園或是鎮上文化站二樓的活動室跳舞，參加者除了團里的二三十位婦女之外，還吸引了很多當地居民和外來游客，他們紛紛加入，場面甚是壯觀。團長吳阿姨更是受邀前往九峰村教授當地中老年舞蹈，并幫助他們成立了自己的藝術團。在鎮上的一些重大節日上，吳阿姨帶領的白水河藝術團積極獻藝，使當地居民大飽眼福。此外，他們還踴躍外出參加彭州市各類表演，均獲得積極反響。白水河藝術團已經成為一個具有獨立運作能力的團體，這在使綠根工作人員深感慰藉的同時，也肯定了新家園計劃及綠根所付出過的努力。專欄五藝術團明星人物吳開建吳開建是土生土長的白水河社區居民，綠根的工作人員都熱情地稱她“吳阿姨”。吳阿姨有一兒一女，都在彭州市區工作，通常只有她一人留守白水河家中。退休在家的她靠每月1300元的退休金維持日常開銷，認為現在的生活較地震前好得多。從2009年4月20日被推選成為腰鼓隊隊長開始，吳阿姨便一直是新家園計劃的積極參與者。“我之前不知道他們志愿者是來做什么的，不知怎么就被他們莫名其妙選為隊長”，吳阿姨笑著說。“后來才知道他們是想要找一個既熱心又喜歡舞蹈的人出來，我就被推薦出來了。從那過后，我就一直參加他們的活動。”從組織日常跳舞到外出表演，從受邀培訓九峰村村民到后來開始的三溝村活動，吳阿姨都一直作為核心力量維持著白水河藝術團的良性運作，帶動當地藝術團的自組織與自運行。她就是新家園計劃挖掘并培養起來的社區能人，是項目成功的一大關鍵人物。她自己也說：“一個隊伍沒有一個管得住的人是走不下去的。白水河藝術團5個人有5條心，要是沒有我，這個藝術團早就散了。”3.物業管理培訓針對作為大型居民生活共同體的白水河社區缺乏物業管理經驗的特殊事實，綠根策劃并組織了一次以外出參觀學習為主題的物業管理培訓，意在提高社區物業管理委員會工作人員在物管工作方面的技能與管理水平。經過多方周旋，綠根與成都利豐物業有限公司[7]取得聯系，并于5月初組織了包括白水河居委會、物業管理委員會在內的7位社區工作人員前往成都利豐物業有限公司旗下的尚瑞天韻項目參觀學習。此次參訪圍繞著維護、修繕和整治房屋建筑及其設備，市政公用設施、交通、治安和環境容貌等管理項目展開，通過召開座談會和參觀具體項目實際工作情況，參訪團對他人的優良經驗深有體會，并就實際管理中遇見的困難與利豐物業管理層做了深入交流。為了最優化參訪效果，利豐物業隨后派出相關管理人員進入龍門山鎮實地考察，并就物業管理中的設備維修、衛生保持等具體內容給出了合理化的建議。4.電腦培訓電腦培訓在板房區時就曾舉辦過，并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效。考慮到社區內仍有相關技能培訓的需求，綠根早早地就聯系好成都一家培訓機構赴白水河進行免費的電腦培訓。豈料宣傳海報貼出去后反響平平，前來報名的只有寥寥十數人，不達對方30人以上參訓者的硬性規定，遭到對方的拒絕，只好就此作罷。無奈之下，綠根又聯系上當地九年制學校里的一位計算機老師擔任培訓講師，這才保證了培訓的順利開展。培訓從2012年5月14日持續至6月8日，以教授打字、軟件應用、瀏覽網頁和聊天交友等基礎操作為主要培訓內容。前來參加培訓的大多是社區內賦閑在家的退休居民，最大的有64歲，最小的也有30歲左右的。培訓適應了社區居民的多元化需求，年長的居民以上網娛樂消遣為主，稍年輕的居民主要希望通過培訓掌握表格記賬、查詢信息等實用工具。6月8日是綠根一早確定好的考核日，考核通過并成績合格的11位居民得到了由綠根發放的結業證書。至此，電腦培訓圓滿結束。5.學校根與芽小組活動綠根同龍門山鎮中心小學的根與芽小組共同舉辦了名為“新家園新生活”的調研活動，此次調研由自愿報名后經嚴格篩選產生的12名小學生志愿者在6位學校老師的指導下完成，綠根主要提供資金和技術方面的支持。小小志愿者們返回自己所在社區或農村考察地震發生四年后家鄉的變化，記錄災民們真實的生活面貌，以期與2009年同樣由小學生志愿者完成的“影像記錄家鄉”作一個對比，并形成由小學生志愿者們自己撰寫的調研報告。由于白水河社區整體搬遷時間跨度較長，機構的活動中心也遲遲未能落實，導致白水河的項目開展受到很大程度的延誤，綠根不得不在后期加緊項目進度以保證扶貧項目的按時完成，這對綠根無疑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挑戰。（二）項目復制點——三溝村三溝村與白水河社區同屬彭州市龍門山鎮管轄，全村有510戶，約1600人。三溝村系“5.12”地震嚴重受災村，幾乎所有民房都在地震中受損。如果說地震僅使白水河社區的居住方式和環境發生改變，那么對三溝村的打擊就要嚴重得多。首先是整個經濟增長模式的顛覆。在地震前，三溝村依靠旅游的帶動，經濟收入頗為樂觀，村民通過農家樂發家致富，有好些甚至還荒廢了農田。而災難過后，先不說游客的大幅度減少，地震對房屋造成的損壞已經是對當地農家樂發展前景的致命打擊了。在沒有其他經濟來源的情況下，許多村民只得重回傳統農業中謀生路，靠種植川芎、黃連等藥材維持生計，部分青壯年勞動力背井離鄉，外出務工，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其次是生活方式的劇烈轉變。在地震前，跟其他行政村一樣，三溝村分為16個小隊散居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而地震過后，除開一部分原址重建和維修加固的村民以外，85%以上的村民都搬進政府統規統建的單元式住宅小區內，新的居住方式與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之間產生了極大的不協調：村民的居住地與生產資料距離較遠，往來不便；人均35平方米的樓房使很多農用機具沒法存放；小區式的新型生活方式使物業管理、垃圾分類、衛生管理等一系列問題凸顯。最后是基礎設施的不完善。新小區剛建成不久，基礎設施的配套還不能完全滿足當地村民需求。比如因地震造成的一處重要交通要道中斷，使一部分村民的交通極不便利，又如小區缺乏公共活動場所，許多老年人只得自帶小板凳扎堆于部分小賣部門前，消磨時光。考慮到汶川地震完全改變了三溝村的整體經濟社會生活布局，并使社區的恢復和發展面臨極大挑戰，綠根決定進駐三溝村，希望通過復制在白水河沉淀下的較為豐富的社區發展經驗，陪伴三溝村走出困境，促進社區可持續發展。1.進駐三溝村對于綠根的進駐，三溝村村委會表現出較為積極的歡迎態度，先后提供三套住宅房以供綠根使用：其中一套作為綠根駐三溝村的辦公室，另兩套為員工宿舍。同時還免費提供照明及音響設備支持項目活動的開展，村上書記、主任也都積極參與到綠根所組織的項目中來，給了綠根極大的鼓勵及心理慰藉。在各方面條件都較為成熟的情況下，綠根于2012年3月在三溝村新開了一個工作站，王楊和王瀟兩名工作人員長期駐守，共同推進項目的開展。專欄六項目統籌官員王瀟王瀟，女，30歲，學工商管理出身。她告訴我們她從大四就立志做志愿者，但她那會兒還不知道什么是NGO。剛畢業就以社會青年的身份報名參加團中央的西部計劃，分配支教，在支教那一年她明白了什么是NGO，知道原來做志愿者也是一個行業。從大學畢業至今，除了1年半在基金會工作外，王瀟其余工作時間都在農村社區做項目。2009年12月底，在朋友的邀請之下，王瀟來到彭州市通濟鎮的新家園計劃項目點，這是由北京地球村環境教育中心[8]實施的一個農村發展項目。她當時的任務是在彭州申請一個新的項目點，地點已被定為龍門山鎮九峰村，因此作為項目官員的她便被派到九峰村做調研。在九峰村做項目期間，她與當時項目管理小組內的一位當地村民墜入愛河，很快就結為夫妻。因為當時的王瀟管理著項目資金，出于避嫌的考慮，她決定跳槽。同樣是通過朋友的介紹，2010年6月底，她選擇來到最近的一個項目點，即白水河社區的新家園計劃，一做就做到現在。在大量的實踐中，王瀟積累了非常豐富的經驗。她的個人體悟是社會工作就是從復雜到簡單的過程。她剛開始接觸社工時，覺得這個行業非常復雜，因為社工細分為很多不同領域，包括社會性別、農村生計、環境保護、公共衛生、兒童成長、弱勢群體等，每個領域都有不同的工作手法和工作對象。但后來她認為萬變不離其宗，所有的社會問題都是人的問題，理論依據都是參與式方法。她表示雖然自己沒有接受過社會學或是社會工作的專業學習，但是在工作中接受過一整套參與式工作的專業訓練，不斷接受培訓，不斷在實際工作中鍛煉。并且干一行愛一行，她表示還是會一直從事這個行業。對于三溝村的廣大村民而言，綠根及志愿者活動是一個較陌生的新事物，為了順利融入三溝村，綠根首先從一些具體活動入手，每月兩到三次的電影放映打響頭炮，使村民對綠根及扶貧項目有一個初步了解。在后來以國慶節、元旦、婦女節等傳統節日為主題的活動上，通過猜謎、游戲和看電影等節目設置，在提升村民參與度的同時，也提高了綠根及項目在三溝村的知名度。2.基礎設施建設綠根在對三溝村進行摸底調研的基礎上，幫助當地村民完成了兩個基礎建設項目的修建：一是索橋，一是廊亭。索橋是三溝村14隊與外界溝通的交通要道，因年久失修，木板早已腐蝕，存在較大的安全隱患。綠根在與村委會商議后達成協議，由綠根出資金、14隊村民出勞動力，共同致力于索橋的修復。14隊村民自發成立了一個由小隊長徐明旭牽頭的項目管理小組，組內有技術員、財務人員、采購人員等，是一個相對完善和成熟的隊伍。圖4索橋修復前后對比在一個多月的索橋修復中，綠根充分賦權項目管理小組，由他們自己負責管理、協商、采購、財務及修建等具體工作，最后由綠根統一進行驗收和賬目報銷。修復索橋共用去39502.5元，其中由中國扶貧基金會項目資金資助36000元整，14隊常住村民自籌資金3502.5元。作為交通樞紐的索橋通過修復極大地方便了14隊村民與外界的溝通聯絡，消除了可能存在的安全隱患，綠根首先在14隊站穩陣腳。修建廊亭最初并不在項目申請書所包含的范圍之內，是綠根在充分了解三溝村實際情況，明白村民迫切需要一個可以喝茶聊天、打長牌的公共活動場地之后作出的項目調整。綠根決定用修復索橋余下的項目資金在三溝村統建小區內修建一個占地40平方米的全木質結構的亭子。廊亭的受益人群是整個三溝村，因此綠根同村上簽署合作協議，雙方各出一部分資金，由村上具體負責廊亭的施工管理，包括原料采購、組織施工、工程進度監督等環節；綠根負責前期收集社區中老年居民對該活動場地的功能設計建議以及工程質量驗收。經過一個月的修建，廊亭于2012年1月中旬誕生，并很快成為三溝村最具人氣的地方，受到村民們的一致肯定。廊亭修建用去18650元，其中綠根出資13650元，三溝村村支兩委配套5000元。圖5廊亭修建前后3.組建藝術團鑒于白水河藝術團所取得的顯著成效，綠根也在琢磨復制成功經驗，思量著以互助的形式，用白水河藝術團帶動三溝村村民進行舞蹈培訓，最終成立三溝村藝術團，充實村民們空虛的日常生活。在白水河藝術團吳阿姨的大力支持之下，三溝村每晚六點半到八點半的舞蹈培訓熱火朝天地舉辦起來。吳阿姨擔任培訓老師，在綠根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樂此不疲地奔波在白水河與三溝村之間。而三溝村的村民也相當配合，風雨無阻，積極性異常高漲。舞蹈培訓從2012年3月起持續了一個月，此后三溝村的壩壩舞便沒有間斷過，每天傍晚六點鐘廣場上就慢慢聚集起前來跳舞的婦女。據綠根工作人員介紹，現在雖然沒有老師過來培訓，但三溝村愛好跳舞的婦女們已經會在電視上學習一些新舞蹈，并開始自己當老師，教給更多的舞蹈愛好者。這也是綠根的本初目的，他們希望能在三溝村發掘出吳阿姨一樣的人物，能夠獨立承擔起運作藝術團的重任，復制白水河藝術圖曾創下過的輝煌。在2012年4月30日，龍門山鎮政府為慶祝五一舉辦的活動中，三溝村舞蹈隊榮獲組織獎三等獎，這大大鼓勵了三溝村的舞蹈愛好者們，也是施加給萌芽中的三溝村藝術團一個最大助力。圖6正在跳舞的三溝村婦女（攝于2012.6.11）4.獼猴桃培訓為了促進三溝村的生計發展，2012年3月30日，綠根三位工作人員王瀟、趙建梅和王楊帶領著數十位三溝村村民前往四川省自然資源研究所在什邡的一個下屬獼猴桃研究基地進行生計培訓。這個基地是一個獼猴桃基因庫，同時也是一個苗木公司，本身做新品種開發和研究，提供技術上支持的同時，也與市場對接，保證產品的銷路，在整個四川地區都頗為有名。在綠根的統籌安排下，趙村長親自帶隊，各小隊的隊長作為村民代表前往參觀學習。并在回來后由小隊長在各小隊召開分享總結會，為更多三溝村村民提供信息援助和軟件支持。王瀟表示，綠根的培訓主要是提供軟件上的支持，財力和能力都無法同村民進行生計開發上的合作，只能是提供信息和資源，為感興趣的村民牽線搭橋。5.物業管理培訓居住方式改變是汶川地震后龍門山鎮的普遍狀況，從散居到集中聚居帶來了物業管理、垃圾分類等一系列新事物。盡管各個社區或村莊在地震后都組建起了物業管理委員會，但物管工作人員缺乏相應管理經驗使這個組織形同虛設。為了改善這種狀況，2012年4月5日，綠根在全龍門山鎮范圍內組織了一次針對社區（村）工作人員的物業管理培訓。培訓以外出考察參觀為主題，地點確定為什邡鹿鳴湖畔。對于三溝村而言，鹿鳴湖畔這樣的城鄉結合部社區的物業管理經驗具有極大的借鑒意義。5月初，成都利豐物業有限公司相關管理人員在走訪白水河社區的同時，也來到三溝村，對三溝村的物業管理給出了中肯的意見和建議。此外，綠根工作人員王瀟還給每個物管人員配備了相關書籍，以期加強物管人員的理論儲備。6.農家樂培訓為使農家樂培訓更貼合三溝村實際需求，綠根于2012年初便已完成三溝村農家樂的摸底調研，包括農家樂發展階段、災后重建情況、當下需求等等，并于5月18日至6月5日期間的工作日進行了以三溝村和九峰村為主的農家樂經營管理培訓。彭州一專業職業培訓學校提供培訓，培訓地點定在九峰村內一大型會所，方便學員進行實地考察和實戰演練。此次培訓共有40多人報名參加，以酒店管理、整理床鋪、擺放餐具等為主要培訓內容。同樣的，在6月5日下午，綠根組織了結業考試，并為成績合格者頒發了結業證書。7.電腦培訓為使三溝村村民較為便利地接受電腦培訓，綠根再次與彭州職業培訓學校取得聯系，由他們派出講師前往三溝村進行培訓，培訓在綠根駐三溝村辦公室舉行。三溝村的電腦培訓以短期速成為主要特色，培訓始于2012年5月28日，并在6月5日考核后結束，其中有8人獲得了由綠根頒發的結業證書。綠根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也非常緊湊，預計和即將到來的三、四名暑期實習生一起在白水河和三溝村策劃一次大型棋牌活動，同時，蜀繡培訓、學生夏令營等活動也即將拉開帷幕。另外，綠根也在積極為籌備申請新項目做準備。三結論與討論（一）經驗和教訓從聯合辦到四家機構的合作嘗試，到最終孕育本土機構綠根，都是中國草根組織在災后重建領域的逐步探索。作為被地震震出來的草根NGO之一，綠根的成長一直備受關注。它不僅響應著一個特殊時期的號召，更為立志于從事災后社區重建的廣大社會組織樹立典范。在綠根的成長過程中，我們至少可以總結出以下經驗。1.多元合作的社區治理模式分析綠根一路走來的足跡不難發現，它的每一步前進雖然艱辛，但卻相對順利，這離不開兩個層面的因素，一是與當地自生力量保持著良好的互助關系；二是強大支撐網絡的相互配合。綠根充分尊重當地政府，并同項目所在區鎮政府及村支兩委保持著積極的互動關系。有了政府的支持，綠根就獲得了合法的通行證，使項目的順利開展得到保障。另外，綠根還相當重視發動社區居民參與項目，使受益群眾尤其是白水河居民對綠根工作人員充滿感激，還親切地喚他們為“娘家人”，可見綠根已然深深地扎根于白水河，得到當地居民的熱情歡迎和積極響應。而綠根并沒有獨自戰斗，它的后備親友團龐大而給力。追溯綠根的歷史便知道，它是由四家機構所發起的“新家園計劃”演變而來，而今四家機構的負責人也都作為綠根的顧問保留下來，時刻發揮著信息平臺、資源統籌、理論支撐、技術支持的作用，為綠根提供了多方面的幫助和支持。綠根在發展一度低迷時，通過四家機構的關系，先后獲得除中國扶貧基金會以外三個基金會[9]的資金援助，其中千禾社區公益基金會和近鄰社工組織還專門提供行政資金，幫助綠根渡過難關，把它們從生死存亡的邊緣拉回來。多元合作的社區治理模式同時避免了“由政府主導”和“由社區主導”兩種社區治理的局限和片面，嘗試著通過整合政府、社會組織、受益群體的力量和資源，創建社區公共空間，培訓社區志愿者，鼓勵社區成員成為社區發展的決策參與者、監督者和執行者，增強社區培力，最終促進社區的可持續發展。2.以社區需求為項目導向綠根的項目設計以社區需求為風向標，機構的初步定位就是以有限的資源回應無限的需求，工作人員王瀟認為，只要有社區公共需求就有公益組織存在的必要，而災后重建后的新社區必定是不斷有新需求出現的，這便是綠根工作的著力點所在。扶貧項目的設計雖以當時項目點的具體情況為基礎，但處于災后重建過程中的白水河及三溝村經歷了由帳篷到板房再到永久安置小區的一再變更，新問題、新需求不斷涌現，難免使項目設計與實際情況有所出入。綠根工作人員極力平衡兩者之間的誤差，積極調整項目設計以適應實際需求，如針對三溝村迫切需要一個活動場所的硬性需求，利用索橋剩余資金，同村委會合作使廊亭迅速成為現實。自完工之日起，廊亭便成為村民的聚合之地，成為三溝村最熱鬧的地方。綠根以其敏銳的洞察力，經過翔實的需求評估，切實為當地村民帶去福祉，充分體現了機構以社區需求為基本導向的行動特征，有效避免了政府行政式治理手法下社區成員的被動接受和消極參與。這種社區發展策略使項目設計更加體貼民意，自下而上的訴求表達更加順暢，無形中增進了民眾的社區歸屬感，為社區的和諧發展埋下伏筆。3.注重本地力量的培養在四家機構大力推進本土化的影響之下，綠根承襲這一理念，努力擺脫民間公益組織常常存在的“給予-接受”的缺陷，秉持“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核心價值理念，積極發展當地自生力量，注重發掘培養社區領袖，促進機構在項目點的扎根。縱觀機構的組織架構，理事長是成都本地高校的教授，理事會成員雖沒有完全確定，但擬發展人員都是執行機構在當地發掘的社區精英。執行機構中的王楊同時作為機構法人，是在前期新家園計劃基礎上發展和培養的三溝村當地村民，而另一位工作人員王瀟作為龍門山鎮的媳婦，也可以算是機構本土化的代表之一。負責白水河項目的工作人員趙建梅還笑著調侃道：“有好些白水河居民還積極給我介紹對象，希望把我也嫁過來。”除此之外，綠根還努力培養社區能人，希望加強社區自我組織、自我管理的能力，白水河的吳阿姨和三溝村的徐隊長便是代表之一，使項目的可持續發展有了根本保障。4.優秀社工掌舵“人對了，事情就對了。”人作為機構中最核心的組成要素之一，往往主導著機構的未來，操縱著機構的命脈。優秀的專業社會工作者和充足的人才儲備是機構層次和所提供服務質量的首要決定因素之一。綠根目前的四位工作人員中，趙建梅和孫萌萌是社會工作科班出身，有著扎實的社工理論功底及實踐經驗；王瀟從其畢業至今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農村社區做項目，接受過大量的理論知識培訓，也積累了較為豐富的實戰經驗；另外，社會工作專業出身已經成為綠根招聘短期實習生時的硬性要求。綠根團隊還非常重視機構能力建設，除開每周五定期召開的以討論機構發展、項目實施及工作安排等相關內容為主題的機構例會之外，還積極參加各類沙龍和行業培訓會議，培養出了王楊這樣的社區精英。可以說，綠根的執行團隊有能力對項目的質量嚴格把關，有能力把設計精良的項目理念付諸實踐。（二）面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