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石井系鴨瘟疫苗研究簡史馮廣仁，梁志凌*（廣東省農業科學院動物H生研究所，廣東廣州510640）中國分類號：S851.3文獻標識碼：E文章編碼：1005-8567(2017)03-0045-03收稿日期：2017-02-09通訊作者：梁志凌（1970-）.女.善醫師。E-mail：snaik（1964年大約11月份，省科委下達省農科院增設鴨瘟疫苗研究的任務，由于當時廣東省鴨瘟流行嚴重，農村鴨子一群-群的死亡，不僅影響市場供應、出口，也帶來水稻的減產（鴨群在水稻田活動有種耕除草除蟲的作用）。農科院將此任務下達畜牧獸醫系，時任領導的羅發同志經過研究接受了此任務，隨即成立鴨瘟疫苗研究組，抽調林廣壽、李

2、蘭桂、吳垂平三人參加，并委托本人任組長。當時本人是國家重點課題“豬喘氣病”研究組的組長，由于任務緊急，我的時間都用在鴨瘟疫苗研究上，豬喘氣病課題即委托林克義負責。省科委撥來一筆專題經費，在大豐辦公樓后面建了兩間工作室，大約在1965年1月正式開始投入鴨瘟疫苗的研究工作。據知華農大獸醫系己經研究鴨瘟疫苗多年，有豐富的經驗，我們即派林廣壽同志到華農大跟班學習取經，經過一個月，林廣壽回來反映，說那里的老師有點保守的傾向，學不到什么經驗，我們只好把林調回來。當時我們的主攻方向是弱毒苗，以一個毒株（順豐山）通過多種小動物（小白鼠、葵鼠、乳兔、雞胚、鴨胚）傳代，多者通20多代、少者通6-7代（5-6天為一

3、代）。鴨瘟的毒力有些大大減輕，有些仍然很強，可以使健康鴨死亡。當時我的心情有點急躁，急生產之急，希望早日完成任務，于是選擇其中一個已經不能致鴨于死的雞胚化弱毒株進行田間試驗，在市郊一個鴨場注射了500只幼鴨（6天齡），結果反映很強，死了100多只幼鴨，表現很不安全，毒力仍可致鴨于死。鴨場蒙受損失，當然由我負責，我私自賠給鴨場100元給鴨場，買回200只幼鴨，鴨場沒有意見，我將情況向系領導羅發同志匯報，羅發同志沒有說什么，只輕輕地說了句：“科學研究是允許失敗的。”反而林廣壽批評我說：“你太不慎重了！”林的批評我是樂意接受的。工作出了問題，領導不責備，給我很大的信心和鼓舞，我應該認真總結經驗教訓，

4、細細思考問題，不斷向自己發問：“你的主攻方向是什么？”"去毒性重要還是保持免疫性重要？”最后弄明白了，既要去其毒性又要保存其免疫性；認識到去毒性容易保存其免疫性難：不同毒株既有其共性也有其特性，不是鐵板一塊的；如果獨沽一味，只選一個毒株進行減毒（即去其毒性），便有走進死胡同的微險（即減了毒同時失去免疫性），如果所選的毒株其免疫性隨毒性消失而消失，我們的工作便白做了。我們有了這個認識，便作出決定，由原來只選一個毒株在多種小動物及胚胎減程改變為選多種毒株在-種小動物或胚胎減毒，這種改變是基于我們對毒株的免疫性有更深一步的了解的前提下的。我們從1965年3月份開始便從不同鴨瘟疫場收集毒株，

5、那時便有“順豐山”、“大岑"、“虎門"、“陸豐"、“中山”和“石井"（我們是以疫區的地名來命名毒株的名稱）-“石井”毒株的來源是廣州石井公社送來的一只死鴨。當日是星期天，林廣壽同志值班，他把死鴨解剖了，鴨瘟病變十分明顯，他留下一塊有壞死病灶的肝臟組織，次日即納入我們的工作。在鴨胚中傳代，想不到我們就如此選中了株良好的毒株。這個毒株在鴨胚中傳代很快便消失了致病毒力又能牢固地保存了其免疫性，具體說“石井”毒株在鴨胚中傳代傳至第10代（每6天為一代）便失去毒力，不能致鴨于死。每傳2-3代便在成年健康鴨測其毒力。我們有八個毒株在鴨胚中傳代，工作量是很大的。那時林

6、廣壽抽調去農村搞社教，研究組只剩下三個人，即馮廣仁、李蘭桂、吳垂平。特別困難的是健康的試驗鴨供應不能保證，那時鴨瘟流行嚴重，在市場購買的所謂健康鴨，大都在健康觀察期期間便死于鴨瘟，在這方面后勤人員幫助很大，他們千方百計保證健康試驗鴨的供應，到粵北山區（連山、連縣）采購試驗鴨，因此我們工作還是能比較正常在八個毒株中進行傳代。有些傳到30多代，有些傳到20多代，結果出現三種情況：毒力一直很強，沒有減弱的趨勢，五只成年健康鴨測毒，全部死于鴨瘟，病變很典型；毒力有不同程度減弱，五只成年健康鴨測毒，有些高溫耐過，有些死亡；毒力消失，攻毒五只健康鴨，無任何癥狀，對照組鴨則全部死于鴨瘟。出現這種情況只有“石

7、井系”個毒株。我們生怕是偶然因素造成的，于是重復進行了一次安全效力試驗，結果相同，我們才相信這個結果。那天正好汕頭畜牧局來了人（高級獸醫師呂渭倫），我將“石井”毒株的試驗結果告訴了他，并給他一瓶10亳升的“石井”毒株第10代的鴨胚液帶回汕頭，讓他做一小群鴨試驗。他回去卻做了一群300多只的成年鴨野外試驗和一群正在感染鴨瘟的鴨群，經過20多天的觀察，前者一宜正常，后者三天后便停止死亡，他們看到這個結果便放心擴大試驗，把10亳升的鴨胚全部用完，共注射了900多只鴨（1港升稀釋至100毫升，每只鴨注射1毫升，10毫升可注射1000只鴨）。隨后他們在每群試驗鴨中抽5只到室內攻鴨瘟強毒，全部得到保護，而

8、對照組鴨全部死于鴨瘟。他們將試驗結果告訴我們并自行在鴨胚中生產疫苗，在汕頭農村全面推廣。據食品公司的經理告訴我，他的公司一年多來出口香港的商品鴨沒有一批成功的，都在收購期間死于倉庫或運輸過程死于船上，損失慘重。后來收購的商品鴨都先注射石井系疫苗，此后每批出口都成功。本人即前往汕頭現場調查，情況屬實，即向所領導羅發同志和張大煒院長匯報，宣布鴨瘟疫苗研究成功，院領導向省科委匯報，省科委即成立一個成果鑒定小組，組長由華農大教授歐守杼擔任，組員有農業廳畜牧局高級獸醫師鐘榮俸和汕頭畜牧局高級獸醫師呂渭倫，本人則隨組備誼，隨即前往汕頭進行現場調查和室內試驗，經過一個多月的室內外鑒定，認為試驗資料確實，疫苗

9、安全性好，效力確切，可以在生產中推廣使用。省科委根據鑒定組的結論，即召開成果鑒定報告會，山組長歐教授在會上作鑒定報告，有關方面的專家參加，一致拍手通過。據說這是一次最嚴格的科研成果鑒定，成果上報國家科委，國家科委通報全國，并發來-筆獎金，我也沒過問獎金有多少，委托林廣壽同志負責分配，我特別提出必須分給后勤人員一份，他們保證了試驗條件，功勞很大。我一直認為這一成果是集體創造的，絕不可能是某一個人的成果，但組長指揮作戰，如果10年不出成果，難道組長不需要問責嗎？自從國家科委下達文件，同意石井系鴨瘟弱毒疫苗在全國推廣（該疫苗的全稱應為“石井系鴨胚化鴨瘟弱毒疫苗”），特別在華南鴨瘟流行比較嚴重的五個省

10、推廣，大大抑制了鴨瘟的流行，乃至消滅鴨瘟。此疫苗亦為江蘇省所引用，是江蘇省家禽研究所所長方垓親自來廣州取種毒的，據他說石井系疫苗安全、效力可靠，對雛雞沒有毒性，他說江蘇曾使用某市的鴨瘟疫苗，結果死了一群箱雞。華農大畜牧獸醫系系主任泛榮祿教授曾告訴我，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研究成功一種疫苗在歷史上是少見的，他說日本獸醫專家中村氏在朝鮮釜山獸醫研究所研究兔化牛瘟弱毒苗便花了十五年時間。此外，陳天杰同志曾在深圳進行了一次外種鴨（臺灣花鴨、澳洲狄高鴨）的安全效力試驗，所取得的結果同國內鴨沒有任何差異，試驗結果發表于本所的成果文集。經此課題的研究，我們得出如下一些認識，可供參考：1. 一種傳染性病毒，其性質

11、不是鐵板一塊的，既有其共性，也有其特性；2. 其共性是能使動物致死，其特性是有的毒力很強，不易減弱或消失，有的則毒力容易減弱或消失，但減弱或失去毒力后同時也失去免疫性，有的毒力減弱或消失后尚能保存其免疫性，其特性是多種多樣的；3. 因此，我們的工作是在廣泛的毒株中篩選毒力消失后尚能保存其免疫性的毒株，這是研究弱毒疫苗成功的關鍵。據說中村牛瘟兔化弱毒苗是從十多株牛瘟病毒中篩選出來的，如果我們當初堅持在“順豐山”一個毒株工作，便走入一個死胡同，永無成功之日了。同時，也體會到疫苗在對付家禽家畜傳染病的巨大作用。遺害百年的牛瘟，解放后引入中村牛瘟兔化疫苗后，連續多年在農村牛只進行廣泛的疫苗注射，大部分

12、牛群獲得牛瘟免疫力，1955年前后中國各省份先后宣布消滅了牛瘟，這是共產黨和新中國人民政府的巨大功勞，到現在己經過去60多年了，農村從未發生過牛瘟，證明牛瘟已經被消滅了。鴨瘟的情況也是如此。其實，鴨瘟疫苗的研究，并不需高深的技術，也無需高級的設備，只要有一個保溫箱、一個無菌罩便可以進行，工作也簡單易為，每天的工作只不過是接種鴨胚、檢查鴨胚的死活、收獲鴨胚液、檢查胚體病變，在成年鴨中進行安全和效力試驗，檢查試驗鴨的體溫反應和癥狀，解剖死亡試驗鴨等等的婆婆媽媽的工作，公社獸醫站的干部也可以干得來。說明：1. 第一作者馮廣仁撰寫本文初稿時間是1970年10月，2015年5月定秘，定材時年屆96歲高齡

13、.由于年代久遠，有些事情發生的時間可能有誤，應以檔案為準，加以更正；本丈是作者親身經歷的歷史回顧，內容主要是石井系鴨瘟疫苗研究的歷史過程，也涉及廣東善醫科研歷史中消滅牛疽的歷史，內容見馮廣仁，梁志凌.廣東消滅牛找的歷程及尊醫科研的歷史概況（JI.廣東畜牧獸醫科技，2013,38（3）:42-46.圖1馮廣仁在當時的白石崗獸醫所（即現在的廣東省農業科學院動物衛生研究所）實驗室工作（上接第41頁）表9殘留溶劑試驗檢測結果表乙醇（%）乙臘（%）丙(%)生產企業批號（限度為：（限度為：（限度為：0.5%)0.041%)0.5%)河北威遠動物藥業201411001未檢出0.081.19有限公司浙江海正藥業股份131007未檢出未檢出未檢出有限公司華北制藥集團愛諾H17-5-2未檢出未檢出未檢出有限公司河北威遠動物藥業有限公司送檢的樣品未能完全達到擬定標準的全部要求，但不影響標準對樣品的質量控制及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