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象牙器收藏與鑒定本網訊2009/12/10：2009年10底，“第十屆中國工藝美術大師作品暨國際藝術精品博覽會”在杭州和平國際會展中心舉行，其中“象牙雕刻技藝傳承成果展”尤其值得關注，因為這是“工美大師展”上第一次對牙雕制品設置專業展區，幾乎每一件作品都是各地牙雕大師的扛鼎之作。象牙器光潔如玉、質地細膩、窮工極巧、華貴端莊，自古以來就受到人們喜愛。近來隨著象牙藝術品收藏熱的不斷升溫，形形色色的假象牙制品充斥市場，使人們往往難以準確辨別。今特邀南京博物院副研究員吳榮清先生談一談象牙器收藏與鑒定。記者：請介紹一下中國古代象牙器的使用情況？答：牙器的制造和使用在我國起源很早。在舊石器時代的北京周口店

2、的山頂洞人，以穿孔獸牙作為裝飾品，喜歡美麗而有價值東西來裝飾自己，標志著人們審美意識和原始藝術的萌芽。象牙器在古代是十分難得的寶物。早在七千年前的浙江河姆渡遺址中就有象牙雕雙鳥朝陽紋及象牙雕鳥形匕的發現，鳥的造型夸張變形，河姆渡先民對此有著一種神秘色彩，可能是當時圖騰崇拜的反映，成為目前中國最早的使用者。山東寧陽大汶口出土的新石器時代象牙梳是原始社會具有代表性的象牙器。我于1990年在江蘇昆山趙陵山的土筑高臺上清理了一座良渚文化早期大墓M77，清理出一對精美地象牙手鐲，簡練渾樸、溫純古雅。墓主人在當時社會地位很高，是一位握有軍權、神權的氏族顯貴，而這對象牙器卻是墓主人生前從事重大禮儀活動用具之

3、一。你可到南京博物院玉器館就可以欣賞到這對五千年前的象牙手鐲器(圖1)。象牙器同青銅器一樣都是當時物質文化中佼佼者。河南安陽商代婦好墓出土的嵌有松石獸面紋象牙杯和獸面夔鳳紋帶流象牙筒在商代象牙中是僅見的。河南陜縣春秋虢國墓中出土有象牙鞘銅劍，鞘上布滿蟠螭紋，是春秋時期工藝價值極高的牙雕工藝品。唐宋時期的象牙原料日豐，呈現新的雕琢技法和獨特的藝術風格，并影響到日本。象牙器多樣，有笏板、文具、梳具、花瓶和各種玩賞品。上海博物館藏鳥獸花卉紋鏤牙尺，刻鏤靈巧、精致完美。日本奈良正倉院至今珍藏有唐鏤牙尺，是當時日本遣唐使或唐朝使者從中國帶去的。宋代出現三層象牙球，各層可自由轉動，稱為鬼工球。金代女真族的

4、牙雕腰帶大多以狩獵為題材，為中、下級官吏所佩戴。到了元代，官府設有牙雕作坊。明清時期是象牙器雕刻工藝的高速發展期，象牙原料大多來自國外。明初，鄭和帶領船隊七下西洋，增進了中國與西亞、非洲各國的經濟、文化交流，也使象牙自遠而至。到了清乾隆年間牙雕最興盛，其制作可分宮廷造與民間造之分。而廣州的象牙貨源充足、雕刻以纖細精美而著稱。北京、臺北故宮博物院珍藏的一批透雕云龍紋象牙套球、鏤雕夔紋象牙香筒、群仙祝壽象牙塔、編織象牙絲紈扇和編織象牙席等作品，碾琢精細、精巧絕倫，其制作達到了高峰。揚州博物館、山東博物館、南京博物院藏清代象牙鏤雕人物瓶，采用了鏤雕、淺刻、微刻各種技法，層次豐富、氣勢磅礴(圖2-4)

5、。中國的象牙器在世界文化寶庫中獨樹一幟，閃耀著迷人光輝。民國年間，將中國淺刻藝術拓展到象牙制品上，新創出象牙牌上微刻、縮臨名人書畫藝術。江都人于嘯軒(1873-1957年)以其高超的微刻技藝聞名于世，藝術水平亦很高。其代表作前后赤壁賦畫面左上方不足方寸竟刻千余字，令行家們看后驚嘆不已，“稱他為近代象牙微刻之鼻祖”(圖5)。著名雕刻家吳南愚(1893-1941年)卻能在米粒大小的牙面上刻百余字，兼工山水、人物。這件作品繪畫修養很高，刀法精練(圖6)。1927年他所刻紅樓夢十二金釵、桃花源記兩件牙刻作品，在萬國巴拿馬賽會上獲獎，聲譽鵲起，象牙微刻是我國雕刻藝術中的一朵絢麗的奇葩。新中國成立以來，牙

6、雕技藝得到了更好的傳承，上世紀80年代是我國牙雕行業的最興盛時期。其后，我國的牙雕制品一直籠罩在國際“禁牙”令的陰影下，牙雕原料奇缺。直到2008年7月，在日內瓦舉辦的國際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常委會上，我國經過努力爭取到從非洲一次性采購了一批象牙原料，才使我們有幸看到“象牙雕刻技藝傳承成果展”上的難得佳作，真是鬼工絕技，烽火象牙路，中國牙雕技藝再次得到發展。記者：目前象牙藝術品升值快是什么原因？答：近年來象牙藝術品一直是各大拍賣會上不可缺少的拍品，牙雕精品尤以古董牙雕升值很快。2002年北京翰海推出的清代象牙山水人物臂擱以25萬元成交。2005年江蘇愛濤拍賣公司秋拍一件清代象牙雕文具小

7、柜竟以89.1萬元的天價刷新了近年來內地象牙雕拍賣的紀錄。2006年秋季廣交會一部外殼為牙雕的手機售價達18萬元。象牙器看漲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幾條：第一：中國于1989年加入了國際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大象列為重點保持的野生動物，在國際貿易中全面禁止象牙其制品交易。這對大量依賴國外象牙原料的我國受到重大影響，貨源匱乏，行業日益萎縮，使現有的象牙藝術品在“禁聲”中飛漲。第二：國內原從事象牙雕刻的工藝廠進行政策性倒閉或轉行，使牙雕技藝面臨失傳，所存牙雕藝術品越來越少。第三：近年來國外的中國文物、藝術品不斷地回流國內即便迭創高價，但象牙雕藝術品受到公約限制，即進不來又出不去。第四：盛世好收藏。

8、中國經濟發展、生活安定，人們收藏之風興盛，古今的象牙器精品均受到喜愛、追捧而價格攀升。記者：怎樣區別象牙種類？答：現在市場上象牙材料主要為亞洲象牙、非洲象牙之分。亞洲象現分布于亞洲南部的印度、斯里蘭卡、孟加拉國、泰國、馬來西亞、老撾、越南和中國云南西南部。亞洲的母象不生牙，在錫蘭的公象也不生牙。亞洲象的個體較小，象牙小而短。顏色偏白容易泛黃、光澤較差，其牙質的硬度低于非洲象牙；非洲大象現分布坦桑尼亞、塞內加爾、埃塞俄比亞、加蓮等地。非洲的公、母象都有牙，象牙粗而長。多呈奶白色，質地細膩、光澤好，硬度高，但受溫度變化易產生裂紋。象牙系大象上腭的門牙，可分牙皮與牙心。象牙根部中空，與骨頭相連，稱牙

9、管，中部已露出象口外，為半空心。牙尖占1/3實心，是用于雕刻部分。象牙自牙頭開始，有一小黑點，一直延伸到空心的管口部心，稱之牙心。如橫切象牙尖，就大致分為太陽心、芝麻心和糟心。象牙的牙心以太陽心最好，芝麻心次之，糟心最差。象牙截面形狀多呈圓形、近圓形，具有分層結構，分界線比較清晰。亞洲象牙比非洲象牙的紋理粗。象牙有自然的紋路，以牙心為中心向四周擴展，牙紋也變得越來越粗。所以，象牙紋有“人”字形紋和網狀形紋兩種。象牙具有美麗柔和的油脂光澤，多呈微透明至半透明，折射率為1.54、硬度僅為2.5左右、比重通常1.8、斷口呈裂片狀、參差狀。在長短波紫外線下發弱至強的白藍色至藍紫色熒光。記者：先談一下市

10、場上有哪些象牙仿制品？答：象牙器價高量少，市場上就會出現仿制品，為了保護長牙動物，象牙仿制品應受鼓勵。常見有以下幾類。1：骨制品：有牛骨、駱駝骨。為市場最常見仿制材料。動物骨骼是空心管狀構造，在橫截面上表現為圓形或橢圓形，在縱切面上表現為線條狀，質輕且松，有細小黑點和棕眼(圖7、8)。清末民初的一批“嬰戲圖”、扇柄就是用骨雕成。2：牙制品：有河馬、雄野豬和疣豬的長牙也被取用(圖9)。另抹香鯨、海象、海獅和獨角鯨的海洋的哺乳動物也提供長牙(圖10)。“虬角”一詞就是過去古董行內對海象牙等慣稱。3：植物果實：杜姆棕櫚堅果，生長南美洲和北美洲，皮呈棕色，內部的硬殼雞蛋般大小，呈白色或蛋白色，硬度低但

11、韌性好，易于加工，但國內一般少見(圖11)。4：塑料、樹脂制品：是目前最常見和最有效的象牙仿制材料，但在牙紋上還需提高。記者：象牙器真偽怎樣識別？答：判斷象牙收藏價值的大小，雕工是重要的一個環節，而年代、質地、名家等方面也是需要考慮的因素。在如今收藏市場上，象牙器的身價急升，市場上出現了許多可魚目混珠的贗品和仿品。所以，收藏者一定提高鑒賞能力，為了防止買到假貨，有必要掌握鑒別象牙真偽的以下幾種方法。一、看色觀紋象牙器呈白色或黃白色，年代長久，由泛黃、姜黃、深黃及淺棕色逐漸的變化，呈柔和的光澤。象牙器有人字、網狀形紋，牙紋細潔。察看器底及內部的色澤與器表的變化是否一致。經染色做舊的象牙僅在器表而

12、難以到內部深處，器表久后會變色，缺光澤而無包漿，裂紋不自然。我曾仔細觀察一件民國的大象牙器表面出現一根根短頭發絲樣的淺紋，被稱為“雀絲”，隨著年份愈久，就會出現自然的紋路和裂紋。而骨制品多呈黃色，骨器上多為線條狀紋，其表面布滿了骨頭特有的一種小點。塑料、樹脂仿制品雖白卻無紋或仿制牙紋，無光澤，仿紋不自然而死板呆滯。二、看器觀風格牙雕器工藝價值宮廷制作高于民間，名家作品升值更大。明代象牙器紋飾簡單純樸，造型不多。清代象牙器雕刻細到、紋飾繁縟、造型多姿多彩、美觀典雅。如清初觀音像雕刻衣紋線條簡練，深淺刀法并用，圓渾而挺拔，衣著線條下垂而坦然，給人以沉穩的感覺。而近代象牙仿品的觀音像所刻衣紋線條繁復

13、，立體感不強，刀法也較弱。三、看料觀工象牙的雕刻工藝非常重要，傳統的方法是以“雅”、“細”和“繁”三字來評判。精品的象牙器多精雕細琢，選料講究，其質地細膩，有韌性和細小波紋。還要辨別舊料改制，用來充當古代的牙雕器。骨制品材質粗糙，無法精工細作；塑料、樹脂品多留有模制痕跡。四、看款掂重象牙器若工精器美，多留有工匠款識。如于嘯軒的書刻不僅清新秀麗，且氣勢連貫，像是一氣呵成。且仿冒的微刻字形欹斜、運刀偏直，筆畫粗細一致，與真跡區別很大。鑒別時還要注意“加后款”。象牙質地致密堅韌、紋理細膩，上手較重而沉，可雕大器。骨制品、塑料、樹脂品分量明顯輕一些，有一種發“飄”的感覺，器形多以小件為多，如是塑料、樹脂制的印章料可經磨擦后聞其味道可辨真假。記者：最后談一下能不能在市場上能不能購買到有價值象牙器？答：象牙器因富麗的奶白色，精細的紋理以及易于雕刻而備受珍視。歷來是人們公認的高檔奢侈品，市場上價格逐年上升。多年來古董牙雕一直是拍買賣會上不可缺少的拍品，在行業大店中也能見到它的身影，但價格是非常高的，2006年南京市文物公司的一件清代鏤雕象牙瓶售價達百萬人民幣。在朝天宮、夫子廟古玩市場上也有印章、板指、煙嘴、人物和猴等牙雕飾件，假多真少，真正到代的牙器更難淘到。購買時要睜大你的慧眼識別，現市場上所謂“象牙器”有可能是用骨頭、骨粉、塑料和樹脂等所制成，有的店主還會告訴你這是“海象牙”。當你熟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