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從區域和地方視角審視開發區服務外包的發展方向發展計劃局 劉煜 鄭宇一、區域視角中的服務外包（一）中國發展服務外包面臨的國際競爭環境中國目前發展服務外包所面臨的國際競爭主要來自亞洲的印度和東南亞英語系國家。從圖1可以看到，美國、南美、西歐國家的服務外包的勞動強度很低，但工資卻很高，趨于減少經營成本的考慮，服務外包逐漸向離岸模式發展，轉向成本較低的印度、中國和東南亞的英語系國家。但與印度和東南亞國家相比，中國目前在勞動力成本方面并不具有顯著的優勢，如圖1所示，中國外包的年工作小時數僅為1958個小時，分別比印度和東南亞國家少389和267個小時，但是勞動成本指數卻高出印度和東南亞國家7個百分點和3

2、個百分點。圖1 勞動力成本驅動下的國際服務外包流動勞動力成本固然是影響承接服務外包的主要因素，但也并非唯一因素，中國穩定的政治環境、良好的基礎設施條件以及富有潛力的人才優勢使我們逐漸為國際發包商所關注。圖2是國際發包商眼中菲律賓、中國、巴基斯坦和越南發展服務外包上的優勢比較，從綜合得分來看，菲律賓最高，中國其次，然后是越南和巴基斯坦。從具體內容來看，中國的政治穩定和教育水平均是吸引國際發包商的重要因素，但成本優勢尤其是勞動力成本中國并不十分突出，我們現有的稅收優惠和法律環境也與其它國家相當，語言能力不及屬于英語系國家的菲律賓。圖2 亞洲四國發展服務外包環境對比面對這樣的區域競爭環境，中國的外包

3、發展之路很難復制印度的模式，快速進入國際外包市場需要依靠內外兼修的發展路徑。所謂內是指通過承接國內跨國公司的外包業務來進入國際市場。狹義的離岸外包（offshoring）在定義上是從地域的角度說的，純粹是相對于在岸（Onshore）來講的；而廣義的定義就已經把這個地理界限模糊化了，凡是從高成本的一個地域或者公司外包到低成本的地域或者公司的業務都屬于離岸外包。2006年，中國超過40%的軟件離岸外包收入來自于國內的跨國公司，這實際上為中國服務外包供應商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成長空間。所謂外則是直接承接來自國外企業的服務外包業務。從地域優勢來看，日、韓兩國應是主要努力爭取的發包對象。尤其是近些年來，日

4、本企業逐漸將金融、流通、制造等領域的業務外包到中國，發包量和發包層次都在不斷提升。從數據來看，2006年中國軟件離岸外包收入的近56%都是由日韓企業發包貢獻的。另一方面，歐美外包市場特別是美國作為全球最大的軟件發包市場，其發包量占全球市場的65%，也是中國必須要進入的領域。但目前美國市場大部分被印度所壟斷，印度70%的企業都取得了CMM5認證，2006年僅軟件外包出口就達34億美元，因此目前我國與印度已經不處在一個競爭平臺上了，中國要進入歐美市場需要與印度服務外包企業的合作。（二） 中國在不同外包領域中的競爭態勢表1 國際發包商眼中不同國家不同服務外包行業成熟度對比ITOBPOKPO應用管理測

5、試服務IT咨詢套裝軟件實施業務流程外包知識流程外包印度中國菲律賓羅馬尼亞俄羅斯匈牙利波蘭愛爾蘭成熟的 發展中的 不成熟的表1是PA公司調查的國際發包商眼中包括中國在內共8個國家承接ITO、BPO和KPO業務的成熟水平。可以看到，在ITO領域，中國市場除了測試服務外包其余均被認為是不成熟的。ITO業務尤其是軟件設計方面，員工工資是最大的要素成本。如圖4所示，2006年中國設計人員年平均工資已經達到8900美元，預計到2010年軟件業工資的年復合增度將超過7%，兩項指標都普遍高于亞洲其他國家，可見成本優勢的喪失是中國在ITO領域不被認同的主要原因。在日前海南舉辦的博鰲亞洲論壇上，印度塔塔咨詢服務公

6、司（Tata Consultancy Services，簡稱TCS）的CEO就對在中國進一步開展服務外包業務產生質疑。他們發現目前中國的高級工程師收入比印度高出50%70%，而每年的員工流失率高達18%，在印度這一比率僅為10%，且中國的工程人才缺乏流利的英語聽說能力，這些原因使他們開始猶豫在中國進一步開展外包業務的可能性。圖4 程序員的年平均工資及工資增速BPO領域，中國在國際發包商眼中被認為尚處于發展中，而同處亞洲的印度和菲律賓則被認為是比較成熟的。對于這一判斷我們應該區別看待，BPO目前在亞洲仍主要以呼叫中心業務為主，由于印度、菲律賓兩個國家原為英屬殖民地，在語言上較中國有所優勢，因此這

7、樣看來BPO在這兩個國家是被認為是較成熟的。但呼叫中心是較低級的BPO業務，除了帶來些許就業增長之外，不會帶來更多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而且在從印度和中國一些較早開展呼叫中心業務城市的發展情況來看，離岸呼叫中心業務趨于逐漸萎縮，很多企業已將呼叫中心轉回在岸經營。因此，中國不應該再盲目追求低水平的呼叫中心業務，而是應該在業務流程設計（ERP）、數據信息處理、供應鏈管理等BPO領域尋求大的發展。KPO目前在世界范圍內都處于起步發展階段。從表1可以看出，該領域沒有一個國家被認為是成熟的，因此在該領域中國可以大有作為，甚至占領該領域的高端。當前知識流程外包的主要業務包括產品研發、工業設計、生活設計等許多

8、領域，這些產業的興起源于制造企業生產方式的改變。自產業革命以來，工業生產始終存在著兩種范式：一是根據客戶需求制定的靈活生產模式，或稱為柔性生產；二是在工廠制以后發展起來的大批量標準化生產，或稱為福特制生產。在19世紀末大規模的工業化浪潮中，以中小企業為主的柔性生產逐漸萎縮，而福特制的標準化大批量生產稱雄于世界。但上世紀70年代開始，由于信息革命和全球化的發展，情況發生了相反的變化：靈活的柔性生產模式成為世界各國創新的源泉。這種趨勢開始是在CAD/CAM（電腦輔助設計和制造）、FMS（彈性加工系統）的帶動下發展起來的，發展到今天，已經形成了比較完善的設計服務產業，并開始出現設計服務外包業務。圖5

9、是現代設計服務產業的產業鏈，可以看到，從產品研發到產品銷售的各個領域都涉及設計服務的需求。市場研究產品研發產品制造產品營銷產品設計市場調研咨詢顧問廣告設計標識設計企業形象設計營銷策略顧問工藝設計流程設計包裝設計環境設計管理設計建筑設計模型模具試制與測試圖5 現代設計服務產業鏈設計服務產業尤其是工業設計產業促進了制造業企業由福特制生產向柔性生產的成功轉型，為企業創新帶來源源不斷的活力，也為企業創造了更高的價值。19981999年度，英國采用設計服務的企業，銷售額平均增加43%。而未采用設計的企業，銷售額平均僅增加15%。此外，從表1可以觀察到，愛爾蘭是目前發展服務外包產業各個領域較為成熟的國家，

10、而其成熟水平不同于印度，愛爾蘭成熟的服務外包多集中于專業軟件開發、現代金融服務、工業設計等行業，與印度相比其外包業務附加值更高，更有利促進人才儲備和提高區域競爭力。因此在招商引資方面可以對愛爾蘭的一些企業予以關注。二、地方視角中的服務外包（一）開發區發展服務外包產業的目的：開發區發展服務外包產業最大的優勢在于地區資源優勢：即區內眾多世界五百強的制造業企業。探尋這些企業的外包需求，挖掘這些企業的外包潛力，將成為帶動開發區服務外包業發展的巨大動力。而開發區發展服務外包企業的最終目的也應該歸結于此：即通過發展服務外包產業，進一步提高區域投資環境，更好地服務區內制造業跨國公司。如此將構成帶動開發區經濟

11、持續發展的良性循環。在這一目的指導下，開發區服務外包產業應重點發展專業軟件開發、業務流程設計服務、現代金融保險服務、工業設計這些能夠增強跨國企業根植性、提高區域競爭力的業務，避免與其他省市地區在勞動力密集型等低端外包業務內耗和惡性競爭。此外，管委會領導不止一次指出，不僅要使開發區成為“中國制造業最好的地方”，還要成為“中國比較好的創業的地方”。通過發展先進服務外包業務，帶動區內人才的聚集，促進區內創業環境的改善，最終在區內培育出“我們自己的摩托羅拉和華為”，這應成為開發區發展服務外包產業的主導思想。（二）開發區應該發展哪些類型的服務外包1. ITO領域競爭激烈目前開發區從事軟件設計企業有30多

12、家，其中被認定為服務外包企業的有20家。而按照狹義離岸外包的概念，開發區軟件業中目前只有神馳軟件一家企業存在離岸外包業務，其境外發包方主要來自日本。因此，開發區軟件開發業目前僅有一定數量，但嚴重缺乏質量。去年開發區引入的大連華信和北京博彥，是國內軟件開發較為優秀的企業，它們的入駐將對帶動開發區軟件外包業發展起到一定積極作用，但其具體經濟效益尚需一兩年方能體現。如前文分析指出，從國際環境來看，中國IT軟件外包的競爭優勢不十分明顯，在國際發包商眼中亦非首選之地。而從開發區本地和區域環境來看，ITO也存在較為激烈的競爭。在第一批被評為服務外包基地的城市中，與天津相鄰的北京、大連均在其內，這些城市軟件

13、業起步較早，人才聚集優勢明顯，且已形成相當規模。而在本市內，華苑產業園區無論是區位優勢還是政策導向上都要優于開發區。因此開發區軟件外包業在這種區域競爭環境中，短期內很難脫穎而出。雖然如此，但這并不表示開發區在軟件外包中會毫無作為。相反，避免同類外包業務的競爭逐利，承接高端軟件外包應成為開發區未來發展軟件外包的主攻方向。在國際軟件外包市場中，印度所承接的多為歐美國家發放的中低端外包產品，主要是軟件基礎編碼設置以及程序測試等業務。而中高端軟件外包仍集中于愛爾蘭、西班牙、匈牙利等歐洲國家。高端軟件外包多為專業軟件開發服務，其所涉及的行業為通訊電子、生物制造、金融等高新技術和服務企業。專業軟件開發外包

14、有著很強的地域性，因為它多是為企業量身定做的產品，需要承包方與發包方進行十分專業細致的交流溝通。而開發區正有這方面的優勢，充分挖掘區內制造業跨國公司和金融機構的專業軟件設計需求，一開始可以從對其現有軟件系統學習開始，通過不斷細致的交流溝通了解他們的設計要求和標準，繼而提出對其軟件的改進方案，最終達到為這些企業開發專業軟件的目的。2. BPO行業有取有舍目前開發區業務流程外包主要集中于物流、采購和財務服務行業，以及少數人力資源管理、客戶關系服務和設備管理維護企業。從經營規模來看，物流和財務企業數量較多，但從事物流供應鏈管理和綜合金融財務服務的企業屈指可數。在客戶關系服務企業中，即將進駐開發區的西

15、安炎興是一家較為優秀的企業，其主要從事數據錄入、文檔管理和票據處理等工作，從專業技術水平來看屬行業中上等水平。呼叫中心是業務流程外包中的低端服務，除了帶來些許就業增長之外，不會帶來更多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而且從離岸呼叫中心發展來看，印度的呼叫中心業務已開始受到質疑，歐美一些企業已經開始裁撤其在海外的呼叫中心。大連作為國內呼叫中心起步較早的城市，主要承接了來自日本的發包業務。但從發展來看并不理想，很多企業也已裁撤了在大連的呼叫中心。究其原因在于語言能力在呼叫中心服務中并非最重要的，文化的差異、生活方式的不同會造成溝通的障礙，雖然將呼叫中心進行離岸經營能帶來成本的降低，但客戶滿意度的下降迫使呼叫中

16、心不得不回到在岸經營。依托軟件設計平臺，實現傳統業務流程的信息化、電子化是BPO發展的趨勢。在這方面，CRM、ERP等業務流程設計外包在中國正在迅速開展中，位于該領域翹楚的SAP和Oracle已在北京、深圳、大連等城市設立辦事處，積極拓展其在中國的業務。開發區應充分利用區內及周邊眾多制造業企業和濱海新區金融公司聚集的優勢，吸引國際知名企業進駐開發區開展業務，并帶動一批下游分包實施企業，促進開發區業務流程設計外包的全面開展。3. KPO領域大有可為目前開發區已經有一些從事集成電路設計和醫藥研發的知識流程外包企業，例如南大強芯、飛思卡爾強芯、英諾華微電子、藥明康德等。但這些企業業務范圍相對狹窄，其

17、經營方式大多是為單一企業設計或自己設計自己生產，沒有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創意設計服務。面對區內眾多先進制造業跨國公司和服務企業，面對從產品研發到產品銷售各個環節廣泛的設計服務需求，開發區研發設計服務外包將大有可為。不僅如此，東疆保稅港區的設立、空客A320組裝廠落戶保稅區，以及天津市工業企業整體東移的發展趨勢也都為設計服務外包提供了廣闊的發展空間。以空客A320為例，飛機制造行業蘊含著大量的設計服務需求，如飛機內部設計、飛機通風系統設計、飛機電子部件研發等等。同樣，汽車產業在競爭日愈激烈的環境下，基于研發設計的柔性生產模式會為企業產品帶來更高的附加值。例如在廣汽豐田的生產線上，過去最為費時費力的噴

18、涂工序，通過流程設計的改進，現在前后兩輛汽車之間完全能夠實現不同顏色的噴涂。在企業中蘊含著大量這樣需要改進的創意設計服務，一般企業都會通過自己的研發部門來改進設計，但一旦市場上有專門為其提供設計服務的優秀公司，企業還是會傾向將設計研發等服務外包的。開發區應利用好這一良好的區域環境，積極推進設計服務產業的招商引資，通過做大做強設計服務產業，提高開發區的區域競爭水平，更好的服務于區內的跨國公司，更好的服務濱海新區的開發開放。三、結論及建議：綜上所述，從國際、區域和地方視角審視開發區服務外包的發展，主要得出以下幾點結論和建議：1. 從區域視角來看，中國在亞洲地區服務外包產業中并不具備絕對的優勢。尤其在ITO領域，人力成本在區域競爭中已不具有絕對優勢，且國內城市地區間軟件設計外包亦存在著較為激烈的競爭和內耗。但在先進BPO和KPO領域，中國則沒有必然的劣勢，尤其是KPO領域，如今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KPO服務是被認為成熟的，中國在產品研發、工業設計、生活設計等諸多領域都具有廣闊的發展空間。2. 從地方視角來看，開發區發展服務外包產業的核心目的在于提高區域投資環境，更好地服務區內制造業跨國公司。以此為指導，開發區在ITO領域要占領高端，BPO領域要有取有舍，KPO領域則應大有所為。3. 招商引資方面，印度企業是軟件開發行業的翹楚，與印度企業的合資合作是中國企業迅速進入歐美外包市場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