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29卷第6期Vol. 29 No.62007年11月Nov. 2007唐山師范學院學報Jour nal of Tan gsha n Teachers College認知視角下“語義三角”的探究張殿恩(北京聯合大學 外語部，北京 100101 ;中央民族大學 語言文學系，北京 100100)摘 要：從認知的角度探究了傳統的Ogden和Richards的"語義三角”關系，即"思維”、"語言形式"和"事物"的關系，用 Fauconnier的"認知空間域”(Mental Space)和"整合理論” (Blending T

2、heory)，拓展了傳統“語義三角”的解釋力，從而對“語義三角”的三方進行了更為合理的闡釋，旨在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思 維”、“語言形式”和“事物”的關系。關鍵詞：語義三角；認知空間域；整合理論中圖分類號：H31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9115 (2007) 06-0051-032005級博士生。-51 -第29卷第6期Vol. 29 No.62007年11月Nov. 20072005級博士生。-51 -第29卷第6期Vol. 29 No.62007年11月Nov. 2007一、相關理論綜述Ogden和Richards “語義三角”(如圖1所示)反映了“思維(Thought 或 R

3、eference，”, “語言形式” (Symbol) 和“事物” (Referent)的關系。他們認為“語義三角”的 各方關系如下：thought和symbol之間存在因果關系。人 們交際時，我們使用Symbol交際，這些 Symbol是置于reference的上下文中的； 在Thought和其 Referent之間也 有一種或多或少的直接聯系或間接關系；在 symbol和其 referent之間存在間接的關系。事實上，任何話語的生成、理解都涉及上述三個因素1(P10)。它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語言、意識和客觀現實的關系。然而傳統的“語義三角”不 能解釋一些客觀世界不存在的事物 2，如中國文化中的

4、“龍”和英語文化中的“上帝” 。并且不同的人們對同一 個事物亦有不同的理解：在這個語義三角中，傳統意義上“ symbol ”只是個語言形式，只代表一個語言形式，因而 它不能有效地解釋一物多詞的情況。SymbolReferent圖1 語義三角示意圖二、Fauconnier理論簡介國內有的語言學字典把“語義三角”的三方分別翻譯為“所指”(Referent)、“概念”(Thought or Reference)和“語 言形式” (Symbol) 3。有人把“語義三角”的三方分別解 釋為“所指對象”、“系統意義”和“語言符號”4。從語言、思維和現實的關系看，語言既是意識及其活動的產物又是客 觀現實的產

5、物，同時還是意識和現實間的媒介5。筆者擬從認知的角度，尤其是Fauconnier"認知空間域” 和“整合理論”，對傳統的“語義三角”涉及的三個因素之 間的關系進行解釋。從認知的視角，用“語義三角”中的 Referent解釋客觀事物，無論其存在與否，一個Referent有多個主觀映像或一個 Thought or Reference折射多個客觀事 物；Symbol亦可以一詞多義。認知語義學家認為，在社會中人類共有的成長、成熟和 交互的體驗，形成了基本的認知結構，從而使理解語言成為 可能。這些基本的認知結構包括了先于語言形式的“意像圖式(image schemas)”，借助隱喻和借代，這些

6、意像圖式形成 了更為抽象的認知模式。人們在表述一個場景時，涉及的認 知過程，如選擇視角、夕卜形、側面和輪廓等特征。Fauconnier 為人們提供了一種認知模式，這種模式用于解釋交際者在交 際中如何保持“概念”與“所指”的連接，建立相應的“語 義域”(domains)，確立共同的背景知識 。Fauconnier以前的認知觀點，認為語義三角中的“所指” 和“概念”的關系來自客觀世界，所以要求其一定和客觀世 界吻合。Fauconnier的“認知空間域”是在線式的、臨時的 結構，是認知體系中的基本部分， 它是交際者思考或談論感 知的、想象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情況時，構建的局部的、臨 時的、有代表性的結

7、構。它不等同于“語義域”，但是它依賴于“語義域”，“認知空間域”是由特別的場景組合成的， 它是由給定的“語義域”建構而成的。概括之，“認知空間域”是一種暫時的組合，由與某個特殊的“語義域”相關的 較廣的、穩定的知識結構組合而成的。“整合理論”由四種空間組成：兩個“輸入空間”(input space):在概念隱喻理2005級博士生。-51 -第29卷第6期Vol. 29 No.62007年11月Nov. 20072005級博士生。-51 -第29卷第6期Vol. 29 No.62007年11月Nov. 2007收稿日期：2006-09-25作者簡介：張殿恩(1963-)，男，河北唐山人，北京聯合

8、大學外語部副教授，中央民族大學2005級博士生。-51 -第29卷第6期唐山師范學院學報2007年11月論中，一個被稱之為"目標域”（target domair）,另一個為"源 域” （source domain、"類空間” （generic space （包括兩個輸 入空間共享的成分）和“整合空間” （blending space） 7。三、Fauconnier理論對 語義三角”的解釋力本研究挑選了典型詞匯，它們表達客觀現實不存在的事 物，如“龍”、“美國沙皇”、“孫悟空”、“金山”等其他在詞 典和語法書中的類似詞匯；在不同文化中，一個客觀事物有 不同的概念或一

9、個概念有不同的客觀事物；一個客觀事物有多個詞匯，如啟明星（morning star）、長庚星（evening star）和 維納斯（Venus）都是同一個事物，教師、教員（teacher）。（一）Symbol 和 Referent傳統的語義三角，把“所指”局限在客觀存在的事物上2， 然而在“認知空間域”和“整合理論”中，那些客觀不存在 的事物得到了合理地處理，因此語義三角起到了更好的作 用，如中國文化中的“龍”現實中沒有，虛構于傳說。在漢 英文化中，“龍”有截然不同的文化內涵，中國文化中的“龍”， 它的“認知空間域”可以追溯到幾個不同動物的部分特征“輸 入空間”組合而成的。從漢代以來，“龍”在

10、中國人的頭腦中 占據了重要地位8。而“龍”在英語文化中是與“惡魔、邪惡” 密切關聯的。又如在現實世界中，沒有“美國沙皇”，依照“認 知空間域”和“整合理論”，“美國沙皇”源自于兩個“輸入域”， 一個是俄國沙皇，一個是美國獨裁者。在兩個“輸入域”的整合過程中，我們得到了 “美國沙皇”，因為“類空間”包含 了兩個輸入域的共同東西，即沙皇和美國獨裁者是殘酷和獨 裁。同理，“孫悟空”、“金山”等詞也是這樣被詮釋的。（二）Referent 和 Thought有些情況下，一個“所指”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概念， 因為不同的人對同一個事物有不同的理解，尤其是人們跨文化交流的時候表現得更為明顯。在感知事物時，人類

11、自動將其范疇化。概念范疇體現在語言范疇中或語言符號中。因而概念范疇與語言符號交織在一起，如圖2所示。human coceptualizerexperienced worldIconcepts/categoriesconcepts in language pure thoughts圖2概念范疇與語言符號示意圖語言符號（signs）反映了感知范疇（conceptual categories，最終受人類感知和對客觀世界體驗的作用。這個模式解釋了不同人對同一個事物， 給予的范疇歸類不同的可能性，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也有所不同。例如：一個人在描述半瓶酒時，可以說一半是空的，而另外一個人可以說一半是滿

12、的。下面以“dog ”狗（）作為“所指”為例，用“認知空間域” 和“整合理論”來解釋漢英文化的不同。與漢語文化比較， Dog作為“所指”在英語中常常較多地用于褒義，女口：“lucky dog（幸運兒）”，“top dog（勝利者）”，“gay dog（快樂的人）”，“old dog（老手）”。而“狗”在漢語文化中多有貶義，如“走狗”、“落水狗”、“哈巴狗”等。在認知空間域，漢英兩種文化有巨大的差異，這是因為“類空間”沒有包含足夠的信息。因而從跨文化交際的觀點 看，當兩個“輸入空間”來自不同文化時，“類空間”應該有 足夠豐富的內容來支持“認知空間域”。“dog ”和“狗”在兩種文化中形成的“類空

13、間”不同，如人們對語義三角 中同樣的客觀事物， 有不同的概念， 反映在漢英民族間必 然存在差異。（三）Symbol 和 Thought在語義三角中，亦有一個概念與一個以上的客觀事物對 應，即“類空間”的內涵有所不同，如英語中的諺語“He isas strong as a horse”意為“他壯得象頭牛”，由此可知，在 漢語文化中，當人們比喻某人強壯時，人們頭腦中出現的是 關于“牛”的認知空間域，而英語文化中岀現的是關于“馬” 的認知空間域。漢英文化中這種例子俯拾即是，在此僅用一 例加以說明。語義三角中，亦有同一個事物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匯 與之對應，女“啟明星”（在早晨）=長庚星（在晚上）=V

14、enus （在英語中）2，又如教師=教員=teacher。在 Ogden和 Richards的傳統語義三角中，symbol是一個語言符號，只代 表一個詞。而詞是一個獨立的整體，由“形式”（FORM ） +“概念”（CONCEPT、組合而成的，即提及“形式”連及“概 念”，反之亦然。最后一個詞必有一個“所指”（referent）。而從認知的角度看，同一個事物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匯與 之對應，如“啟明星”（在早晨）=長庚星（在晚上）=Venus （在英語中）2，又如教師=教員=teacher。因而，同一個事 物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語言文化有不同的概念，即形成了它的不同的“認知空間域”。事實上也有同

15、樣的 symbol有兩個不相關的意思，即語 言中的同名異義詞。如英文中的“ bank ”有兩個詞義，一 個是“銀行”，另一個是“河岸”，屬于不同的詞，有共同的 形式。從詞源上看，一個來自15世紀的意大利語（banca），一個可追溯到中古英語前的斯堪的納維亞語。從語義上看， 兩個詞義毫無聯系。當人們看到或聽到“bank ”這個詞時，人們頭腦里產生兩個關于它的空間域，由它所處的上下文來決定是它的哪一個詞義一金融機構還是河岸。-52 -張殿恩：認知視角下“語義三角”的探究-53 -四、結語不言而喻，從哲學的角度上看，Ogden和Richards在語 義學領域為我們提供了有用的框架。事實上任何話語的產

16、生、 理解和討論都一定和Ogden和Richards的語義三角密切相關。 參考文獻：具體地說哪怕任何一方的解釋，都要語義三角的三方交織在一 起，共同起著作用。然而從認知的角度這個框架可以被進一步 闡釋，尤其用Fauconnier的“空間認知域”和“整合理論"拓 展了傳統語義三角的解釋力，因而使其有了更大的意義。-53 -1 Ogden, C.K. and Richards, I. A. 1923. The Meaning of Meaning,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2 郭聿楷，何英玉.語義學概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

17、2.2-3.3 李延福.國外語言學通觀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99.810.4 王寅.語義理論與語言教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36.5 茲維金采夫.薩丕爾和沃爾夫假說的批判J.語言學資料，1963,（2）:12. Saeed, John I. Semantics.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and Research Press; Blackwell Publishers Ltd., 1997.299-332.7 Fauconnier, Gilles. Mental Space: Aspect of Meaning Construction in

18、 Natural Languag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4.16-34.8程裕禎.中國文化要略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8.353-358.An Exploration into Semantic Triangle from the Cognitive PerspectiveZHANG Dia n-en(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China; Beijing Nationality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0, China)Abstr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on, it explores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three elements of the traditional SemanticTriangle of Ogden and Richards, ie, betwee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