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心理學的工具性與主體性

音樂心理學作為一門學科，其思想規律是闡明人類音樂行為的心理規律，音樂功能的心理機制是音樂發展的特征。在深入討論人類活動的不同學科的內在規律時，它可以取代其他學科。探究音樂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對音樂學其它領域研究實證的支持、理論的啟迪、視域的拓寬、主體性的加強,音樂心理學連接心理學與各學科研究的中介性,了解該學科與其它學科交融形成的新學科,我們可以發現音樂心理學與音樂學各學科的發展有著密切相關的聯系。國內對這一論題的研究,可從張前與俞人豪的文論中找到相關的論述,篇幅不多,卻相當準確精辟。張前在上世紀80年代發表的《音樂心理學》一文中,不僅介紹了學科的性質、研究對象、回顧了學科的發展軌跡,還專門談及與音樂心理學關系密切的邊緣學科,并列舉了音樂心理學與音樂美學的結合對心理美學發展的影響,音樂心理學與音樂社會學的結合形成的音樂社會心理學,音樂心理學與音樂教育學的交叉建立了音樂教育心理學等。俞人豪在專著《音樂學概論》第三章第三節之二“音樂心理學的歷史”,結束段落指出了音樂心理學與音樂學其它分學科相結合進行綜合研究的重要特點。他首先提到音樂心理學與音樂美學的結合,爾后談到它與音樂社會學、音樂教育學的密切結合。這兩位專家在論述中既談到與音樂心理學關系密切的學科,以及由此形成的新興邊緣學科,亦談到了它們之間相互作用的互動關系。對該課題的持續研究很有啟發。筆者在上世紀90年代曾為某大學主編的一本《音樂與科學》撰寫“音樂與心理學”一章,專門有一節談及此課題,后因這本書的出版不了了之,這一節就存在我的電腦里留作紀念。現以此為基礎,再作思考和補充,寫成本文。一、方法創新性研究在音樂史學的研究中引入心理學的研究方法,可使這一領域的研究出現新的局面。中外音樂學家以心理學的方法進入史學研究,包括以下論題:從心理學角度研究音樂流派、風格的形成,音樂家個性心理與創作風格、表演風格的聯系,音樂家的心理學思想對創造的影響,音樂體裁、形式的形成、發展、變化與文化心理、社會心理的關系等。王洪生在《從心理學看西方音樂史中的幾個問題》一文中強調了心理學理論對史學研究的重要性,提出了從心理學角度研究西方音樂史的三個方面:音樂流派的形成、音樂家個人風格的形成、音樂家的心理學思想等。何乾三的力作《<從貝多芬到肖斯塔科維契——作曲心理過程>述評》介紹了馬克斯·格拉夫運用弗洛依德學說分析作曲家創造心理過程的研究成果。尤其是該書的第一部分“音樂想象的根源”中談到的潛意識、戀母情結、死亡情結、童年記憶及人生經歷中的內外體驗對創作欲望、想象力的觸發、情緒的升華、靈感的激發、個性的影響、風格的形成等作用,可作為音樂史人物創造研究有價值的參照。如格拉夫以潛意識理論論證貝多芬《第九交響樂》的起因,認為這一交響曲是“由一個不幸的兒童對幸福的夢想、受苦心靈的沉思等組成的。”為史家剖析貝多芬《第九交響樂》提供了另一種角度。再如,在布勞科普夫的《馬勒,未來的同時代人》中通過對作曲家所處社會、種族心理的分析,進而剖析了馬勒幼年的心理陰影和精神壓抑對其悲劇性風格的影響;作曲家在音樂生涯中的矛盾狀態與心理調節的關系;性格特征、心理動態與創造活動的關系等。對此,黃虹的論文《精神分析學與音樂史人物個性心理研究——西方音樂史學研究中的心理學方法初探》有深入的評介。黃文還集中介紹了精神分析學派理論研究歷史人物個性心理的情況,分析了研究的得失與影響,提出了將心理分析作為參照方法的途徑。修海林的論文《原始樂舞的文化心理分析》揭示了圖騰之樂與原始初民以某種虛幻的形式,企求自然庇護的心理相關;典禮之樂體現了原始部族不可分離的親緣關系以及這種社會群體心理在樂舞中的投射;農事之樂反映了農耕民族的心理意識、情感指向和思維模式;戰爭之樂則體現了原始人交感、互滲的思維特點,生息之樂與人類自身生產的心理需求相符等。這種把音樂形態研究與文化心理的探究相結合的方法,為音樂史的深層研究提供了有效的途徑。盡管,上述論題中,多以心理學的理論切入音樂史學的研究,不過,無論是分析流派、風格的形成、發展和變化,還是把握個人創造的心理動態,都要以主體的(群體/個體)音樂審美、立美心理結構為中介,都不能脫離這一關鍵環節,這恰恰是音樂心理學的研究領域、重要論題,音樂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可作為史學這方面研究的基礎。若僅從一般心理學的角度、一般心理結構的層面來解釋與音樂立美、審美相關的問題,研究是不可能到位的,仔細分析上述研究的成果,可以發現這一中介結構與音樂心理學的相關研究是不可或缺的。二、音樂心理學與系統音樂音樂心理學與體系音樂學中的音樂美學、音樂社會學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1.人本主義美學與心理學美學的滲透于潤洋在撰寫大百科全書音樂卷“音樂美學”辭條時,特別談到音樂美學研究可從哲學、心理學與廣義社會學等多角度進行,并指出:從心理學角度研究音樂涉及音樂創作、表演、欣賞的心理過程,人們對音樂的感受和音樂以何種方式作用于欣賞者等。他認為:心理學的發展為音樂研究提供了自然科學的基礎和前提。張前在《音樂心理學》一文中論及音樂心理學對音樂美學研究的促進在于:把傳統的形而上學的理論思辨與實驗科學的成果相結合,使美學研究對音樂實踐具有更為實際的指導意義。俞人豪在《音樂學概論》中亦認為音樂美學的結論和假說,可以在音樂心理學的實驗和經驗中獲得證明,使之對實踐更具具體的指導性。上述幾位名家的觀點明晰地點出了音樂心理學在美學研究中的作用。縱觀國內外的美學研究,無論從研究對象、方法,還是從流派的形成、歷史的發展來看,心理學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趙士林在李澤厚、汝信主編的《美學百科全書》中,綜述美學的研究對象、范圍時,指出:美學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即美的哲學、審美心理學和藝術社會學。在王旭曉的《美學通論》中,論述美學研究方法時,強調心理學的方法在研究審美主體心理和經驗等方面是必須使用的。再從美學發展的歷史和現狀分析,早在17、18世紀英國的經驗論美學思想的代表培根、霍布斯、洛克、荷迦茲、博克等諸家,都把探索人的審美心理過程作為美學研究的重要課題。19世紀末、20世紀初費希納提出了“自下而上”的美學——實驗美學,將美學納入心理學的研究。爾后,谷魯斯、立普斯、伏爾蓋特、浮龍·李的移情說美學,馬歇爾的快樂說、閔斯特堡的孤立說、布洛的距離說、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美學、榮格的分析心理學美學、阿恩海姆的完形心理學美學、馬斯洛的人本心理學美學等心理學美學已成為20世紀西方美學的重要流派。蔣孔陽、朱立元主編,朱立元、張德興等著的《西方美學通史——二十世紀美學》一書在總結20世紀西方美學基本特點時,認為20世紀西方美學的研究重心已從審美客體轉向審美主體,人本主義美學把人及其心理功能的研究置于中心地位,科學主義美學的共同特點也是把主體的審美經驗作為研究的基點。對心理學美學在20世紀產生的重大影響,國內外美學界的評價是一致的。心理學對美學的滲透、影響,同樣體現于音樂心理學對音樂美學的作用中,基于主體的審美、立美心理過程、規律的把握,經驗與現象的分析,是兩個學科共同關注的對象,心理學實證研究的數據,內省經驗的調查,心理現象的觀察等都有助于美學研究的深化。首先,美學研究在哲學思辨層面思考的問題、推論,可獲得音樂心理學實證、實驗研究數據的支持。如音樂美學界長期爭論不休的自律與他律的問題,從周海宏在其博士論文《音樂與其表現的世界——對音樂音響與其表現對象之間關系的心理學與美學研究》中揭示的聯覺對應關系規律切入思考后,可以發現“音樂的形式結構既受聽覺感性樣式良好性原則的制約,也受其表現對象感性特征的制約”。前者具有自律的特點,后者具有他律的性質,從而對自律與他律“有機地結合在音樂創造活動之中”的觀點有了更明確的認識。其次,心理學的理論對音樂美學研究具有相當的影響。西方心理學理論如移情說、距離說、精神分析學說、同構說、分析心理學、人本心理學等理論對我國當代美學界的影響是顯著的,對音樂美學界的影響同樣也是明顯的。如于潤洋在《現代西方音樂哲學導論》第五章,集中論述了庫爾特、埃倫茨維希、倫納德·邁爾等心理學派的研究,其中涉及音樂審美心理經驗的見解,對音樂美學相關論域的探索很有價值。再者,音樂心理學實證研究的實驗法、測量法、問卷法等方法的運用以及由此得出的數據、資料、實驗模式、結論等成果,不僅可以對音樂美學在形而上層面的思考做出實證的補充、發展或修正,亦可使美學的研究更具操作性。如劉沛譯、(美)馬德森、布里廷、卡帕萊拉一謝爾登合寫的《音樂審美體驗測量的一種實證辦法》一文,介紹了被試聆聽普契尼的歌劇《波希米亞人》第一幕選段時,同時操作CRDI(微機系統和連續反應數碼接口結合)上的撥盤,測試欣賞時所感受的審美水平。聽賞過程結束后,還要求被試者填寫問卷表,內容包括鑒賞中感受審美體驗的頻度、持續時間、位置和強度以及撥盤轉動是否與審美體驗的變化相對應等。測試結束兩周后,還進行了重測,信度為90。問卷結果顯示,全部被試在聆聽音樂的過程中,至少有一次審美體驗,七成被試有若干次體驗,被試一致表示撥盤轉動的狀態與體驗變化的趨勢相對應。以10點式萊克特量表測試,體驗的強度平均為7.32。測試還顯示審美感受的高峰始于輕柔延綿的廣板和主題的再現處,到男女高音用強烈的力度吟唱主題時,體驗達到高峰。在音樂結構的過渡段落被試者的情緒往往下降,對著名的詠嘆調被試的興趣會增強,被試的體驗還會因專業不同而產生差異。這一實驗對立美創造、審美鑒賞、審美主體個性研究等都有可供參照的價值。其研究方法、模式對國內研究者亦有一定的啟迪作用。筆者在《音樂美學通論》一書中,談到音樂欣賞前的期待對后續審美體驗心理定勢的影響,就是受到瓦倫汀著、潘智彪譯《實驗審美心理學》中提到的里格所作的實驗——暗示對音樂判斷的影響之啟發,其實驗結果亦可作為欣賞前期待作用的實證材料。第四,從音樂審美、立美心理經驗入手進行美學研究,雖然不同程度上還有思辨的色彩,對美學的研究同樣具有一定的意義。國內從心理學角度關注美學研究的學者如張前、林華、周海宏、羅小平、邵桂蘭、黃虹等,已逐漸形成音樂美學研究中的心理學學派,這種力量也是不可忽視的。2.影響因素的探索音樂社會學所關注的音樂與社會的互動關系,音樂在人類社會中的作用,社會對音樂形成與發展的影響,都必然要通過人的心理結構與音樂審美心理結構為中介。因此,對音樂的社會心理功能的研究,人在社會中的音樂行為的探求,對音樂傳播和需求的社會心理基礎的分析,以及社會心理如何作用于音樂家的審美心理結構等一系列問題的探討,都可以補充、豐富音樂社會學的研究。可見,音樂心理學以及該學科與社會學交融形成的音樂社會心理學,對音樂社會學的研究有直接的影響。比如,美國加州大學的音樂心理學家西蒙頓在有關音樂反應的研究中,以497位作曲家創作的15618條主題旋律作為刺激樣本,通過測量的多維變量分析,得出了音樂主題的知名度是旋律新穎度的一個倒U型函數的觀點,即在某一段時間內,最有知名度的旋律是最新穎的,但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中,具有中等新穎度的旋律才是最為人們喜愛的。他的研究使音樂社會學家更明確了解,當代美國交響樂團經常演出,廣播電臺經常播放的巴赫、貝多芬等10位作曲家的作品恰恰具有這種特征,這亦是這些作品,在音樂生活中仍具有相當大的影響的重要原因。再如,我國學者劉沛從國外有關音樂審美趣味反U型曲線研究中獲得啟示,分析了中小學生熱衷于流行音樂的原因,在于商業化的通俗音樂所具有的特點與未經良好音樂教育的聽眾形成了反U型曲線頂部關系。要使青少年一代培養良好的審美趣味,就需要在音樂教育、音樂的社會環境上下功夫,使健康高尚的音樂與學生審美心理形成新的反U曲線頂部關系。廖家驊在《音樂審美中的戀舊心理》一文中,從客體的審美價值與主體的記憶、情感反應和審美經驗等因素入手,分析審美戀舊心理的成因和文化傳承與建構中的作用,亦有助于音樂社會學者對這一現象的深入探討。社會學研究者亦可從前述《實驗審美心理學》有關音樂心理實驗的章節中,獲得與審美趣味差異相關的社會因素。如在該書“音程實驗的性別差異”一節,作者就談到女生對音程色彩的感受更精確和敏捷,而男生對音程效果的感知更敏銳等,不同性別感受差異的問卷調查結果。三、學習心理研究眾所周知,音樂心理學的成果已廣泛地運用于音樂教育學中,并對音樂教育做出了重大的貢獻。音樂心理學有關音響感知、音樂才能、音樂教學與學習心理的研究都與音樂教育學相關。可以說音樂教育心理的研究是音樂心理學研究涉及較早、成果最多的領域。兩個學科的交融,不僅產生了音樂教育心理學這一交叉的新興學科,還促進了相互的繁榮和發展。國內外音樂教育心理學的研究已涵蓋音樂教育學研究的主要方面。如羅莎蒙德·舒特——戴森和加布里埃爾合著的《音樂才能心理學》,其重要章節包括音樂才能的概念及評估,音樂才能形成的決定因素,音樂認知和人腦的關系等內容。作者對各種音樂才能概念進行比較分析,指出能力、成就、智力的區別與聯系,還評介了各種音樂才能測試表,具體分析了音樂才能形成的遺傳與環境因素,并談到音樂認知心理學的有關研究。哈格里夫斯的《音樂發展心理學》對音樂發展心理學理論的探討,對兒童在不同年齡階段音樂發展特征的分析;捷普洛夫的《音樂能力心理學》對音樂天資與構成音樂才能的樂音感覺、音高差別感受性、旋律聽覺和調式感、和聲聽覺、音樂聽覺表象、節奏感的細致研究;我國學者根據美國音樂教育家穆賽爾和日本教育家田武嘉津的著作編譯的《音樂教學心理學》談到的音樂教學心理和學習心理研究成果;H.F.艾伯利斯、C.R.霍弗、R.H.克勞特曼著,劉沛主譯的《音樂教育的理論基礎》中論述的音樂教育的社會心理學基礎,音樂教育的心理學基礎教育、心理學在音樂教育中的運用和音樂行為的測量與評介等國外有關成果的翻譯、評述,對音樂教育學的發展有相當大的影響。我國音樂學家撰寫的音樂教育心理學的專著,不僅有選擇地應用了國外音樂教育心理學的理論,還結合我國音樂教育、人才素質、社會環境、文化傳統的特征,從心理學角度全面地探索中國音樂教育的規律。如鄒敏、鐵明著《音樂教育心理學》、郁正民著《音樂教育心理學》、曹理、何工合著《音樂學習與教學心理》、趙宋光主編《音樂教育心理學概論》等。以趙宋光主編、羅小平、黃虹、何平任副主編的《音樂教育心理學概論》為例,該書設有《學科構建與發展篇》《音樂學習心理篇》《音樂教師心理篇》三大部分,內含前言、緒論、中國古代音樂教育心理學思想概述、西方音樂教育心理學發展概述、中國近現代音樂教育心理學研究概述、音樂教學成果的測量與評估、不同年齡段的學生音樂學習心理分析與課程設置、音樂聽覺感知及其發展、音樂反應研究與音樂審美意識的建構、音樂能力的培養、音樂教師心理結構的建構、教師藝術審美經驗的全面積累、音樂教師基本能力、教師綜合素質的培養與課程設置等十二章42節。此書具有溯源尋本、以史帶論、理論思索與感性積淀相結合,強調實踐性、注重本土化研究、提倡實證研究等特點,以較系統的研究和較新的信息與論域,為建筑音樂教育事業的大廈添磚加瓦。國內學者近年來撰寫的幾百篇音樂教育心理學的論文,從多角度涉及音樂教育心理的問題。如對國外音樂教育心理研究成果的評介,對音樂教育心理功能的探究,對音樂能力和兒童心理發展問題的思考,音樂教學與學習心理的研究,不同教育層次、模式教學心理的探討、音樂教育心理學學科建設的設想等,都與音樂教育規律的把握、教育水平的提高有密切關系。音樂教育工作者從劉沛的《三種心理學流派對音樂教育的影響》一文中,可以了解到構造主義、完形主義和行為主義對音樂教育的影響和在音樂教育中實施的利弊。對心理學理論在音樂教育中的應用有一個系統的了解。從彭慧蓮的《音樂記憶的有效方法》一文中,可掌握鋼琴樂譜記憶的分解記憶法、過渡記憶法、歸類記憶法、間隔交替記憶法、嘗試背奏法、各種分析研究器協同活動記憶法、及時復習法和變化復習法8種方法,有助于鋼琴學習記憶效果的提高。從林華的《用創造心理學指導復調教學》的研究中,得悉如何在教師精心設計的復調教學過程中,培養學生的創造思維品質,使他們思維的敏捷性、靈活性、輻射思維與聚合思維的能力獲得提高,使他們思維的廣度與深度增強,獨創性得以發揮,并在提高創造力的同時,更出色地完成學業。綜上所述,音樂心理學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都為音樂教育的騰飛奠定了基礎、創造了條件,隨著國內音樂教育心理研究與實踐水平的不斷提高,中國的音樂教育事業將有新的突破和飛躍。此外,心理學在民族音樂學研究中的作用,已為中外學者所關注。周立在《音樂心理學在民族音樂研究中的意義》一文中,談到民族心理差異的本質性研究和民族心理活動特征的研究是民族音樂學感興趣的課題,這一課題的深入探究必須要借助心理學的方法和成果。他還認為在音樂起源、音樂形態與人的心理素質的關系、音樂進化與人類心理發展的關系、民族文化模式與民族心理的關系等問題都是兩種學科可以相結合研究的。管建華在《音樂人類學導引》中,評介了格式塔心理學在音樂人類學中的應用。他談到萊頓在《藝術人類學》中比較土著藝術風格樣式時,借用格式塔心理學和認知心理學的成果進行分析。梅里亞姆在《音樂人類學》第五章“聯覺和統覺模式”中也討論了音樂文化的格式塔心理學問題。洛秦在其民族音樂學研究中,對民族心理的剖析,使音樂文化形態的呈現有深層的內涵。在《街頭音樂——美國社會和文化的一個縮影》一書中,對街頭音樂表演者個性心理和文化心理的分析,使讀者對美國街頭音樂具有的多元文化與大眾文化特征體會更真切。由此觀之,心理學將有助于民族音樂學者把握民族文化深層結構,進一步研究民族心理與民族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