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初的東南亞經濟與政治”

國際學術研討會紀要

2001年9月20日－23日，“二十一世紀初的東南亞經濟與政治”新加坡和菲律賓駐廈總領事到會并表示熱烈祝賀。香港城市大學東南亞研究中心主任凱文·休伊森(KevinHewison)教授、新加坡國立大學政治學系廖建裕教授、臺灣東海大學通識教育中心主任古鴻廷教授和廈門大學南洋研究院暨東南亞研究中心李國梁研究員分別作了題為《泰國：階級分野》、《印度尼西亞集權體制的衰落：蘇哈托下臺后的專業集團》、《東馬來西亞華文獨立中學之研究》、《華人經濟研究的若干問題再探》的主題演講。本次會議圍繞著21世紀初的東南亞經濟與政治這個中心議題，又細分為國際關系、東南亞政治、東南亞經濟與東南亞華僑華人四個專題。與會代表圍繞著主題，進行了熱烈的討論。茲將主要內容綜述如下：1．國際關系。與會代表就東南亞國際關系的變化及其在21世紀初的發展趨勢、東亞區域合作與合作機制、東盟地區安全戰略、兩岸關系中的東南亞因素等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并對有關南沙海域石油開發與主權紛爭等問題表示了較大的興趣。2．東南亞政治。與會代表就東南亞的政治發展和政體模式、當代東南亞國家的政治問題與政局穩定及東南亞國家的種族沖突和民族自治問題進行了較為深入的探討。他們認為經濟發展是政局穩定的基礎，反之，政局穩定有利于經濟發展；民主與法制建設對穩定政局必不可少；國家領導人的素質對國家政局穩定的影響也是不可忽視的。另外，東南亞國家中普遍存在的腐敗問題也是與會者關注的問題。3．東南亞經濟。中國入世后將對東南亞國家經濟及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經濟關系產生何種影響，以及經濟全球化下的中國與東南亞未來經濟發展關系等問題引起了與會學者的很大興趣，同時，他們對亞洲金融危機后的東南亞經濟的發展態勢與東南亞各國的金融改革和經濟改革也給予了一定的關注。4．東南亞華僑華人。東南亞華人企業網絡、東南亞華商對中國大陸的投資以及東南亞華僑華人與中國經濟關系的演變依然是眾多專家學者關心的議題。除此之外，僑鄉的社會經濟發展狀況也是倍受關注的議題。本次國際學術研討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國際學術界在東南亞研究領域上取得的最新成果和最新動態，從會議論文的內容與研討會討論內容上都可看出有關東南亞研究的一些新特點。其一，注重對熱點問題的深入探討。二戰后，與西方有著迥然不同的歷史文化背景的東亞和東南亞地區的經濟迅速發展，被譽為“東亞模式”、“亞洲奇跡”，并引發了持續熱烈的學術討論。發生于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又對東亞、東南亞國家和地區造成了重大的打擊，引發了人們對“亞洲奇跡”還能否延續的疑問。與會學者就國際學術界各種不同的經濟學流派對亞洲金融危機的生成根源、國際機構的拯救措施、東南亞受災國恢復經濟的措施等重大問題上的紛爭作了詳細的介紹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凱文·休伊森教授在《泰國：階級分野》（Thailand:ClassMatters）一文中認為：泰國的金融危機通常被認為只對中產階級、工商階層造成較大的沖擊，但事實上，在經濟衰退期間，的確存在財富由窮人向富人轉移的情況。該論文通過分析金融危機對窮人的影響來糾正一些片面的看法，并評估了民族主義者的言論在掩飾金融危機的影響中所起的作用。此外，中國入世后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經貿關系發展趨勢也引起了與會學者的廣泛關注。與會學者普遍認為，中國即將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是世界經濟發展的一個里程碑。對中國和東南亞國家而言，這都是一個經貿發展的機遇，同時也面臨著新的挑戰。對諸多學者所關心的東南亞華人問題，與會學者就華人經濟的性質和特點、華人資本與東南亞國家工業化進程、海外華人經濟網絡、華人經濟發展與中華文化的關系、海外華人經濟的多元化和跨國經營、華人在中國的投資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廈門大學南洋研究院李金明研究員在《南沙海域石油開發與主權紛爭》一文中，就近年來南沙群島周邊國家在南沙海域的油氣開發狀況及由此引起的主權紛爭進行了綜合的論述，并對處理因石油開發而造成的主權紛爭，我國提出“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可行性問題進行了探討。還有與會學者就最近幾年來東南亞海域的海盜問題與亞太地區安全問題展開了分析討論。當代東南亞國家的種族、宗教沖突和民族自治問題也是國際學術界所關注的熱點問題。北京大學博士研究生吳杰偉在其論文《屬靈的沖突來自屬物的沖突——東南亞宗教沖突研究》中探討了東南亞國家宗教沖突的歷史和現狀，并闡述了宗教沖突的歷史淵源，指出宗教沖突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來自一些政治制度上的失誤，解決宗教沖突的外部原因要比解決宗教沖突的內部原因更為重要。東南亞國家的民族沖突導致的嚴重后果之一是國家的分裂——即民族分離主義運動成為影響戰后東南亞國家政治穩定與國家安全的一個重要因素。香港城市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的黃麗嫣（VivienneWee）博士和廈門大學南洋研究院的施雪琴分別在其論文《朝向立國的地方自主運動：東南亞國家的形成與分化》（Movementsforlocalautonomyasintent:SoutheastAsiannation-statesinthemakingandun-making）和《戰后東南亞國家民族分離主義運動評述》中探討了當代東南亞國家的民族、地區分離運動的原因和特點。其二，在有關東南亞問題的研究中采用新方法、新理論。許多與會學者采用了一些新的研究理論與新的研究方法，就東南亞與華僑華人問題從新的角度與視野進行學術探討，加深了對該領域研究的深度與廣度。新加坡國立大學劉宏博士在《當代東南亞華人商業研究的新理論與新方向》一文中認為：最近20多年海外華人經濟的迅速成長，導致了更多的學者開始關注海外華人商業發展的動力、進程以及特征。這些研究不僅有助于加深對海外華人及其居住地特征的了解，而且從“邊緣”的角度，對中國本土的商業研究提供了若干有益的參考和借鑒。東南亞華人商業的運作主要在該區域上，因此，了解其性質、結構及其文化，有助于較客觀地分析東南亞華人商業在當地的文化脈絡下所發生的變遷與轉型。換言之，不應將東南亞華人社會作為中國大陸社會的延伸，而應注意到本土化的現象及其對商業活動的影響。此外，東南亞多元種族的環境以及華人之間次族群(sub-ethnicity)的復雜性使得華人的族群性(ethnicity)成為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有選擇的族群性(situationalethnicity)成為華人商業活動的重要策略，也決定了華商與政治之間的既恨又愛的關系。還有一些學者從非政府組織(NGO)、公民社會(CivilSociety)的角度來探討東南亞國家和地區政治現代化的問題，認為政治民主化是政治現代化的主要內容。東南亞國家政治民主化的主要力量來自中產階級、公民社會以及相關的非政府組織。如臺灣淡江大學東南亞研究所的林若雩以及菲律賓學者MeynardoMendoza分別在其論文《中產階級與非政府組織(NGO)——馬來西亞未來民主的奠基》和《公民社會與阿羅約政府的對抗：民主化的前景》(CivilSocietyvis-à-vistheArroyoadministration:ProspectsforDemocratization)中提出了上述觀點。香港城市大學臧小偉副教授則是運用統計學方法，通過對新加坡107個上市的華人大企業的資料進行分析，探討華人企業網絡形成的主要因素。統計分析結果表明華人企業網絡有密有疏。家族所有并管理的華人企業、擁有巨大資產的華人企業及企業財政狀況良好的華人企業為新加坡華人企業網絡的主要組成分子。華人商業文化，特別是華人商業文化中對商業聲譽及家族所有權的倚重，對新加坡華人大企業的商業網絡形成有著極大的影響。這些研究結果表明華人企業網絡是研究華人企業關系中的一個重要概念，這些研究成果也對現今有關華人企業網絡研究中的一些觀點提出了挑戰。其三，表現出多學科多角度研究東南亞問題的趨勢。以往研究東南亞與華僑華人問題多是從歷史學和經濟學的角度著手。隨著當代科學的飛速發展和研究的不斷深入，從單一學科研究問題所存在的缺陷越來越明顯，即無法全面正確地反映事物的本質。東南亞及華僑華人研究領域也同樣需要多學科的知識和研究方法——不但要了解中國社會發展的歷史和現狀，也要熟悉東南亞國家的歷史和現狀，熟悉華僑華人在東南亞居住國的政治地位、經濟狀況及社會觀念的變遷與發展，在研究中引進諸如國際關系學、政治學、社會學、人類學、文化學、民族學、宗教學、心理學、經濟學等學科的研究方法，多角度地深入探討問題，開拓研究的視野，提高研究水平。如今，田野調查的方法已為越來越多的學者所采用。這次會議的一些論文在這些方面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如日本立命館大學西口清勝教授的《亞洲金融危機與資本交易管制——馬來西亞與中國之比較研究》(TheAsianFinancialCrisisandCapitalPolicywithSpecialReferencestoMalaysiaandChina)、香港大學NicholasThomas的《東盟的第三次地區主義浪潮：從香港的視角來看》(ASEAN’sThirdWave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