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背景下的調查訪問工作研究

調查和訪問是指在調查和起訴案件時，刑事調查部門以公開或秘密的形式向相關部門和群眾了解事件的情況，了解事件的事實，收集證據和證據以證明犯罪。調查訪問是偵查破案中常用且貫穿于偵查破案始終的一項偵查措施,一直是偵查人員獲取偵查線索、收集言詞類證據的主要方式,在絕大多數案件偵查的全過程中都會使用并對偵破案件發揮重要作用。然而,隨著社會的發展,特別是信息化社會的形成與發展,調查訪問面臨著挑戰和困難。一些偵查人員主觀上認為調查訪問這種傳統措施已經不能適應當前偵查破案的需要了,更有甚者不愿甚至不會做調查訪問工作,偵查破案過于依賴“手機號碼查詢、視頻監控資料利用、痕跡物證網上檢索比對”的新“三板斧”。在當前信息化背景下,如何拓展調查訪問的思路、改進調查訪問方式方法、拓展調查訪問收集證據的形式等,成為擺在偵查理論和偵查實踐面前的重要課題。一、調查訪問的對象作為社會生活和社會活動中的一分子,調查訪問對象是一個個獨立的、活動的人,由于其在犯罪活動發生過程中遭受了犯罪行為的侵害、目睹了犯罪過程或結果、了解案件有關情況或者接受偵查機關的聘請、邀請,因而成為調查訪問的對象,主要包括:被害人、知情人、有關專業人員1三類。由于其中的有關專業人員主要是在案件發生之后接受偵查機關邀請、聘請的,因而基本上不存在流動的可能,這里主要針對調查訪問對象中的被害人、知情人進行探討。(一)偵查對象的配合與支持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特別是市場經濟的深入推進和信息化社會的逐步形成,人員流動性較之以往更加頻繁、更加廣泛。當前,我們關注的人員流動性,主要是指犯罪分子方面,由于犯罪分子的流動性增強,因此流竄犯罪、流動人口犯罪及跨區域犯罪成為當前犯罪的一個重要特點;而對于調查訪問對象的流動卻給予了比較少的關注。作為調查訪問對象的被害人及其家屬等,由于其自身受到了犯罪的直接侵害,他們積極配合偵查工作的熱情比較高、主動性比較強。在一般情況下,作為調查訪問對象的被害人及其家屬,往往主動參與偵查、配合偵查,即便是出于個人其他原因暫時離開案發地域,在偵查機關對其進行調查訪問時,也會盡可能配合調查,這是我們通常所面對的情形。針對調查訪問對象的另一部分——知情人,案件偵查過程中偵查線索的收集、查找等都離不開知情人的配合與支持。然而在當前的社會背景下,作為案件偵查中的線索提供者和證據提供者,知情人本身的活動范圍是不受偵查機關或個人約束的。雖然《刑事訴訟法》第六十條規定“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并在第六十三條規定“證人因履行作證義務而支出的交通、住宿、就餐等費用,應當給予補助。證人作證的補助列入司法機關業務經費,由同級政府財政予以保障”,但是,作為偵查機關并不能限制知情人的活動范圍,知情人在案件發生之后,可能會出現一時不在或長時間不在本地或者國內,或者知情人自身就是外來流動人員,傳統上偵查機關會派出偵查員到知情人所在地進行調查訪問,目前可以借助“跨區域辦案協作平臺”進行調查訪問,這也只是針對知情人身在國內;而一旦遇到知情人出境或屬于外國人的情形,則無法進行有效的調查訪問。(二)證人拒絕作證或拒絕出庭作證,是一個“兩隨著社會發展,特別是由傳統的熟人社會逐漸發展為生人社會之后,尋找、發現調查訪問對象比較困難,更為突出的是調查訪問對象往往不愿作證。作為調查訪問主要對象之一的知情人,隨著偵查工作的逐步深入,其身份逐步上升為證人,雖然《刑事訴訟法》第六十條規定了“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同時在第六十一條規定了對證人的保護措施,“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和公安機關應當保障證人及其近親屬的安全”,但是這些措施并沒有真正發揮其應有的作用,證人拒絕作證或拒絕出庭作證現象逐年增加。通過分析,證人拒絕作證或者拒絕出庭作證,主要是出于以下四個方面的原因:一是懾于犯罪嫌疑人及其親屬的報復而不敢作證;二是怕受牽連,怕“引火燒身”;三是受犯罪嫌疑人及親屬的恩惠而不愿作證;四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犯罪嫌疑人無利害沖突而不想作證。在信息化如此暢通的社會里,證人因作證遭遇打擊報復的新聞屢見報端,我國目前又缺乏有效的證人保護制度,證人拒證現象增多,普通民眾出于自保心理,不愿配合公安機關的偵查工作。由于證人拒證現象普遍存在且越來越多,加之當前我國刑事案件的偵破仍處于比較依賴言詞證據的階段,致使一些案件因無法尋找到知情人,缺少證人證言等而無法及時偵破,甚至無法偵破,調查訪問對象的拒證率居高不下無形之中增加了偵查辦案的難度。(三)基于數字地形分析的調查訪問方式方法調查訪問這一措施屬于傳統的實體偵查方法。目前,片面倚重數字化偵查方法手段、忽視實體偵查方法手段的問題更具有普遍性,以至于一些偵查機關領導、偵查員認為調查訪問這一傳統偵查方法已經失去了使用的價值,一些偵查員甚至認為使用這一手段是落后的體現,沒有使用“手機號碼查詢、視頻監控資料利用、痕跡物證網上檢索比對”等數字化偵查方法更與時俱進,致使一些偵查人員缺乏甚至喪失了做好調查訪問工作的能力。此外,在偵查實踐工作中,特別是在一些欠發達地區,一些偵查員常以國家司法人員的角色身份強制進行調查訪問,對調查訪問對象隨意使用命令等語氣,以至于調查訪問對象產生逆反心理,直接影響其作證或提供線索的積極性、主動性。此種情形隨著法制國家建設的逐步深入正逐漸減少,但在一些地區仍比較常見。另一方面,一些偵查員在調查訪問過程中,由于自身業務素質不高,經驗不足,采取不適當的調查訪問方式,造成被訪問人不提供或不敢大膽提供情況;或者是不懂被訪問人的心理狀態,對調查訪問的要領和內容掌握不深不透,有時在訪問時偵查員無所適從,或是言之無物,甚至與關鍵線索擦肩而過,喪失破案良機。二、在信息背景下，刑事調查中的研究和訪問方法有所增加(一)傳統的研究和訪問方法根據有關學者的論述以及在偵查實踐中的具體運用,偵查破案中的調查訪問方式基本上可以分為公開調查訪問和秘密調查訪問。首先，必須進行公開審查和訪問證據材料的要求通觀調查訪問的傳統方式,無論是公開調查訪問還是秘密調查訪問,都需要形成一定的證據材料。在偵查理論與偵查實踐中,都認為調查訪問時,偵查人員需要與調查訪問對象面對面進行,沒有面對面則無法正常開展調查訪問工作。(二)偵查機關在偵查業務方面,應增加的關注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和普及,特別是進入信息化時代后,人、財、物的流動性增強;同樣作為社會發展的共生產物——犯罪,也出現了信息化、智能化、網絡化、科技化以及跨區域、大流動等特點,以至于當前調查訪問工作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困難。調查訪問的對象出于種種原因、種種事由不配合偵查工作,特別是調查訪問對象不在案發當地、不能及時接受偵查人員面對面的訪問等情況時有發生,這直接關系到言詞證據的收集及偵查工作的開展。雖然當前針對跨區域犯罪,偵查人員可以借助“跨區域辦案協作平臺”來委托其它地區偵查機關代為進行,但遠遠不能夠滿足偵查工作的需要。既然犯罪分子可以利用信息化的各種科技手段實施犯罪、逃避偵查,偵查工作同樣可以利用這些手段來開展偵查工作。偵查人員要達到調查訪問的目的,完全可以充分運用信息化技術條件創造性地開展工作,創新調查訪問的形式和方式,逐步實現調查訪問的信息化?；陔娫挼恼{查訪問偵查人員實施電話調查訪問,主要針對的是在案件發生之后,目睹或了解案件有關情況、能夠為偵查破案提供線索和證據的人員,由于自身的原因一時無法在案發地居住或停留,特別是長時間不能回到案件所在地的知情人。面對這些情況,強制調查訪問對象回到案件所在地接受調查訪問是不合適的,畢竟證人不同于犯罪嫌疑人,可能是與案件無關的普通民眾,國家偵控機關不得因查明案情的需要而輕易侵犯案外普通民眾的基本權利,而強制訪問對象接受詢問會導致訪問對象的反感和不配合,甚至可能獲得與事實相左的陳述。但是偵查破案是有一定時限性的,而如果不能夠及時開展調查訪問,調查訪問對象對于案件情況的記憶可能會有所遺忘、扭曲甚至有意歪曲,一些關鍵的證據或重要的線索將會有所缺失或遺漏,這些都將制約偵查工作的正常開展。針對這些調查訪問對象,偵查人員在了解調查訪問對象基本情況的前提下,可以利用電話進行調查訪問。在利用電話進行調查訪問時,要與面對面的常規調查訪問一樣,按照有關法律規定,向調查訪問對象表明偵查人員的身份,進而說明調查訪問的目的、告知權利義務等,進而就案件有關情況聽取調查訪問對象的陳述,并有針對性地提問。但是在使用電話進行調查訪問時,需要及時將訪問的整個過程同步錄音,并在調查訪問結束之后,根據錄音資料制作詢問筆錄。特別是隨著科技手段的更新,視頻電話正逐步普及和使用,這為使用電話進行調查訪問提供了更為有力的支持條件,偵查人員可以將電話調查訪問進行同步錄音錄像,從而保證調查訪問工作所收集證據的法律效力?；诰W絡視頻的偵查訪問利用網絡實施調查訪問,主要指的是利用網絡視頻進行調查訪問。特別是QQ聊天工具、視頻聊天室以及其它視頻聊天工具在當前已經普遍使用,并逐漸成為人們之間進行溝通、交流的重要工具,這為實施網絡視頻開展調查訪問提供了條件和可行性。因而在調查訪問對象一時不能夠及時回到案件發生地接受調查訪問或者迫于各種壓力不愿因現身提供證據或線索時,偵查人員完全可以網絡視頻來實施調查訪問。實施網絡視頻調查訪問,首先需要依托一定的視頻溝通軟件或平臺,將偵查人員與調查訪問對象的面對面方式革新為通過網絡,形成一種虛擬的“面對面”,利用網絡視頻交流工具進行具體的調查訪問。在調查訪問過程中,同樣要嚴格按照調查訪問的要求進行,傳統的制作紙質詢問筆錄將更新為電子詢問筆錄和網絡視頻調查訪問過程的同步錄音或錄像相結合的形式。建立基于視頻的偵查對象錨點通過建立信息化調查訪問系統,可以將調查訪問工作納入一個全程控制、實時指揮的動態監控之中。在系統中,偵查人員可以對調查訪問活動進行全程監控并對調查訪問對象在訪問過程中的行為動作進行捕捉、分析,特別是調查訪問對象的“微動作”和“微表情”,從而可以更好地分析調查訪問對象的心理,有針對地開展深入訪問工作;另一方面,在訪問過程中,偵查人員在制作詢問筆錄的同時,還可以將訪問活動同步轉換為音視頻數據,將單一的詢問筆錄轉換為詢問筆錄、音視頻信息結合起來,并將其同步轉化為數字化存儲,以備查詢或共享。這樣一來,可以更好地保證偵查機關調查訪問的合法性,增強證據的證明力。信息化背景下調查訪問的新方式,是將現代信息技術和網絡技術等手段與傳統的調查訪問工作相結合,并對傳統的調查訪問方式進行改造和完善,通過調查訪問的信息化,可以提高調查訪問工作的效率,提高調查訪問活動的規范化程度,從而更為有效地推進偵查工作的開展。三、在信息背景下，刑事調查是一種調查、訪問和收集證據的形式(一)u3000詢問筆錄的內容在傳統的調查訪問過程中,偵查人員一旦發現調查訪問對象了解案件有關情況、能夠為偵查破案提供證據時,往往會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制作詢問筆錄,如實記錄調查訪問對象的陳述。在偵查破案之后,這些詢問筆錄將會作為證據材料提交檢察機關審查起訴,直至到法院審判階段都將作為證據材料提交給法院,經過查證的證人證言,是刑事訴訟的法定證據之一。在偵查工作實踐中,制作詢問筆錄主要采取的是偵查人員與調查訪問對象一問一答的“問答式”方式來進行,記錄詢問過程中的筆錄主要是紙質筆錄,這些紙質筆錄存在著如下幾個弊端:一是偵查人員的書寫水平與書寫方式不一,可能會導致詢問筆錄不利于他人查閱、審查;二是一旦筆錄出現記錄或書寫錯誤,修改雖然比較方便,但是多處修改的筆錄必然會造成筆錄不整潔,甚至影響人們對于內容的可信度;三是經過查證的詢問筆錄將會作為定案的證據,需要長時間保存,紙質筆錄受到紙張的材質和書寫使用墨水的制約影響著其保存的時間;四是紙質筆錄的保存占用空間大,且不便于迅速查找、查閱。(二)虛擬訪問,提升調查訪問的效率筆者歸納,在信息化背景下,調查訪問的方式可以采取電話訪問、網絡視頻訪問以及建立調查訪問系統等方式,這些新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克服訪問對象離開案發所在地及不愿回來作證的缺陷,將傳統的單一“面對面”調查訪問拓展到虛擬的“面對面”訪問,對于提高調查訪問工作的效率、價值等都有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但是,同時也面臨著通過這些新方式收集到的證據的形式、歸屬等法律問題需要做進一步的分析、探討。應將其作為視聽資料針對此問題,目前主要有三種不同的意見。2筆者認為存在爭議是必然的。通過電話進行調查訪問,最終我們收集到的是通話的同步錄音、錄像和事后整理的詢問筆錄相結合的證據形式。同步錄音或錄像作為以視聽影音資料形式儲存的調查訪問內容,在刑事訴訟過程中,必然要以其內容來反映案件的有關情況,因而筆者認為將此純粹作為視聽資料不大合適,應當以其內容歸為證人證言,只不過此證言不是以傳統的方式獲得或記錄的,而是以視聽資料為載體表現出來的。至于根據電話訪問的同步錄音(錄像)事后整理而成的筆錄,其表現形式與傳統的調查訪問所收集到的形式是一致的,不同的是:傳統調查訪問的筆錄需要交由訪問對象核對并簽字、捺印,而通過電話訪問事后整理而成的筆錄則沒有此內容,因而不能單獨作為證據。此時所制作的筆錄應當看作是對電話訪問同步制作的錄音(錄像)的一種補強,其內容與錄音(錄像)是一致的,只是將其內容直觀再現出來,使其表現為傳統的筆錄形式。建立統一的偵查電話認識制度,拓寬調查訪問對象對于這種形式獲得的電子筆錄,筆者認為其是調查訪問過程的原始記錄,雖然這種電子筆錄不能夠像紙質筆錄那樣進行核對、簽字和捺印,但同樣是以其內容來反映案件的各種情況,也應歸屬于證人證言,只是以電子數據的形式表現出來的。雖然電子筆錄同樣具有客觀性、可識別性等特點,但是電子筆錄具有電子證據那種不穩定性和易刪改性,容易人為作假或隨意變更等。2012年通過的《刑事訴訟法》修正案將電子數據作為一種法定證據形式,因而這種以電子數據表現出來的筆錄可以不需要再進行形式轉換,直接可以作為證據。同步的網絡視頻,應當視為是對電子筆錄這種言詞證據的一種重復加固,從形式上看是對筆錄固定的一種補強,但就其證明內容卻沒有絲毫變化。其存在可以更有力地支撐電子筆錄的內容,更為客觀地反映網絡視頻調查訪問的過程、規范性及合法性。所謂公開調查訪問,主要是指偵查人員以公安人員的公開身份直接向群眾進行面對面的調查,這是偵查破案中最經常使用的。公開調查訪問過程中,偵查人員可以到群眾家中或者工作、勞動的地點進行走訪,也可以約被訪問人到一定的地點個別談話,這是偵查人員收集偵查線索的一個重要途徑。在此基礎上結合其它措施收集到的各種線索,偵查人員可以確定證人或被害人,由于證人和被害人在刑事訴訟中有特定的法律地位,因此調查訪問工作必須按照《刑事訴訟法》的有關規定進行:即偵查人員可以到證人或被害人的所在單位或者住處進行詢問,但是必須出示公安機關的證明文件;必要時,也可以通知證人和被害人到公安機關進行詢問。秘密調查訪問,主要是指偵查人員在不暴露身份和偵查意圖的情況下所進行的調查,是針對調查訪問對象和調查內容的特殊性而采取的一種調查形式。秘密調查訪問通常是在向犯罪嫌疑人或者向與犯罪嫌疑人關系比較密切的人進行調查時采用的,其他不宜公開的人和事,也可以進行秘密調查訪問。在傳統思維模式下,調查訪問總是偵查人員與調查訪問對象面對面進行的,并且會根據偵查工作的需要和所獲得的信息,適時做好詢問筆錄的制作。在科技不斷發展、信息化不斷推進的當前,偵查工作實踐中的信息化要素也在不斷推進。所謂電話調查訪問,主要指的是訪問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