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在會話中尋找杰里的年輕人

嚴肅的文學表明，這些熟悉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有些人失去了簡單，有時它帶來危險。角色榜樣能夠鼓舞人和指引人,但他們也可能誤導人和愚弄人。威利·洛曼的角色榜樣是他的那個影子般的大哥本,本既鼓動了威利,又給他灌輸了眾多幻象。他的另一個榜樣是戴夫·辛格爾曼,一個廣受尊敬的推銷員,按照威利的理解,其生活證明了只要被人喜歡,就可以成為明星。不論是比夫·洛曼還是奧康庫,都被角色榜樣的反面性所驅使,反抗他們的父親。幾乎我們分析的所有文學人物都千辛萬苦地、有時是滿懷絕望地尋找過引路人。這是人類的一種自然本能:它或許幫助了種類的生存,并確定無疑地引領了許多人渡過艱難時世。然而,好的角色榜樣并不只是提供寬慰和鼓舞,它們不是完全靠得住的東西。嚴肅文學告訴我們,領導人面對他們的角色榜樣時需要進行更復雜的思考。我們可以來看一位叫做杰里的年輕人,他是一個生活在當代的普通人,在同一個叫做維斯塔·洛特·巴特爾的黑人老嫗的短暫然而熱切的接觸中,他的一生被她有力地改變了;他遇到她的那一年只有19歲。講述杰里的故事的是一篇中篇小說,名字叫做《神圣的保證》(BlessedAssurance),作者是阿倫·格加納斯(AlanGurganus)。它看上去不像一部小說,因為作者的行文非常生動、真實和個人化。故事以倒敘開始,其時杰里已經59歲了,他開始回顧他的一生,以及維斯塔在此中發揮的作用。好的角色榜樣如果我們通過杰里和維斯塔的關系來思考有關角色榜樣的問題,有兩個一般性的主題會浮現。一是傳統的對角色榜樣的看法仍然有效。領導人需要角色榜樣,學習他們的做法,向他們的性格看齊,并分享他們的價值觀。即使已經過去了40年,杰里依舊需要維斯塔的榜樣激勵。如果我們用改變他人生活的標準來衡量,維斯塔可以稱為一名出色的領袖,因為她使和她的生活道路發生交叉的人,像杰里,從此過上了不同的生活。另一個基本主題是,好的角色榜樣并不僅僅局限于樹立清晰的、鼓舞人心的典范。他們還在心理和情感的層面上以復雜的方式擾亂領導人的心緒,給他們的生活造成永久的緊張,迫使他們向前,讓他們苦苦掙扎。這些都并非通過外在的方式實現,而是間接地、微妙地、甚至是無意識地產生出來。好的角色榜樣的評判標準一定是看他們在一個人身上激發出了什么樣的反應,那個人因之對自己又了解了多少。顯然,角色榜樣并不簡單,所以,領導人應該不時地花些時間試著搞清自己的角色榜樣到底是誰,他們為自己和對自己又做了些什么。杰里的故事對這個重要任務所述甚詳,而最好的了解方式是觀察他和維斯塔·洛特·巴特爾的關系。杰里和薩姆的關系我們初次見到杰里的時候,他對自己是否過著如意的生活充滿焦慮。從外表看,他有很多值得驕傲之處。他并沒有什么高貴的起點,除了智力和雄心以外一無所有。他的父母都是紡織廠工人,肺被搞壞了,換來的只是微薄的收入。上高中的時候,杰里就開始打短工幫補家用。他最后從大學畢業,學的是法律,成功地開了一家連鎖自助洗衣店。他和妻子生了三個孩子,并成為社區活動的積極分子。年近花甲,有兩件事情在杰里心頭揮之不去。他剛剛發作了兩次心絞痛,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因而開始回顧和評判自己的一生。出于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原因,杰里總是想到40年前他和一位黑人老嫗維斯塔·洛特·巴特爾的一段交往。杰里和維斯塔的見面,是在他打短工的時候,當時他在美國南方的一個貧窮的黑人社區里收取葬禮保險費。每個星期六一早,杰里會穿起襯衫、打上領帶,挨家挨戶地跟客戶討要50到75美分的錢。如果某位客戶過世了,生前又付足了保險費,保險公司會為這位客戶安排一場體面的葬禮。然而如果一位客戶連續兩次未交保險費,他之前所交的錢就一律不算數了,保單也會終止。這種拖欠保險費的事情常常發生,因為杰里的客戶大多是些老年人,生活在社會的邊緣;他們一旦拖欠了保險費,公司可以掙到數百美元。年輕的杰里對他的工作不存絲毫幻想。他的老板是一位叫做薩姆的悲哀的老人,他早就警告杰里說這是一門全無心肝的生意。他教導杰里,來自客戶的任何善意或情誼都可以被視為一種賄賂。最好的辦法是對個人忽略不計,把每個人都當作“集體生活”的一分子。杰里打這份工完全是因為他需要錢——為了養活父母和付高中的學費,他已經干過兩份工了。盡管這樣,他事后還是說:“這份工作可把我嚇壞了。”開始幾周,一切都平安無事。所有客戶都按時付了錢,令杰里出了一口長氣。接著,在一個星期六,杰里認識了維斯塔。他得知維斯塔已經有90歲了,她的雙親都是奴隸,她還曾經在雇用他父母的紡織廠里工作過。她現在靠為人洗衣過活,而且,盡管她的眼神已經很不好,還捎帶著修補瓷器。杰里喜歡到維斯塔家中串門,然而有一天,維斯塔付不出保險費了。他對她提出了警告,但下一個周末,維斯塔還是拿不出錢。杰里決定不理薩姆的說法,開始替維斯塔付錢。很快,他又為另外四位客戶做起了同樣的事情。他自己的收入大多數變成了保費。杰里現在家里和自己的賬單上都欠著大筆錢,他開始整夜失眠。在和薩姆的一次會面前,杰里作出了一個決定。他把逾期欠款的九個人列了一個名單,放在襯衣口袋里。如果薩姆問起來,他就把這個名單交給老板。薩姆見到杰里的時候,立刻察覺到事情不對。“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他說,“瞧你臉上的黑眼圈。你沒往心里去吧?你沒在這事上動感情吧,伙計?”然后,他問杰里是不是有一個單子,杰里就把單子遞給他。當天晚上,在告訴薩姆實情之后,杰里睡得很香。杰里繼續收他的保費,但總是避開維斯塔的家。幾周后維斯塔就過世了。杰里開車經過她家,看見門口擺著一個新鮮的白色花環。回想起這一段,杰里說:“我一直向前開,忘了去收費的事情——我發瘋一樣地駛過小鎮,手里緊抓著方向盤。感覺就好像一根針刺進了脊柱,鉆心地痛。”樹立了眾多的角色形象許多領導人的傳記都描述了他們的角色榜樣,即那些幫助他們確定生活方向、特別是在困難的時候給予他們激勵和鼓舞的男人和女人。千年來,偉大的宗教人士為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