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新聞傳播學量化研究的困難起點我國新聞傳播學量化研究的困難起點在新聞傳播學研究方面論文聯盟.Ll.，為了更好地向前看，需要適當地向后看，理解我們從何處來，才能知道我們將往何處去。為此，我們特別留意了改革開放初期創辦的三種新聞傳播學?新聞學論集?(1980-1999，2022年復刊)、?新聞學會通訊?(1980-1989)和?新聞學刊?(1985-1989)中的諸多內容。從中，我們可以回憶并發現許多當時或許不甚注意，或許習以為常，而今天看來卻應該注意或改正的東西。本文擬對3刊中有關新聞傳播學數學方法的使用做一些介紹與評論。英國哲學家休謨說過：數學較人事科學有一種大優點，它所以有優點，正在于它的各個觀念是可感的、明白的、確定的，它們的最小差異也可以立即被我們所覺察，而且同一的名詞總是表示同一的觀念，并沒有歧義或變化。然而，數學科學性的這些優點，在中國新聞傳播學的起步階段，由于以階級斗爭為綱思維的延續，被有意壓制和無視，直到改革開放多年之后，這種情況才稍有好轉。本文討論的目的，不在于批評哪個人，只在于總結經歷，真正理解學術研究的本質，謹防用政治替代、沖擊其他的錯誤重演。一對量化分析的漠視和否認，主要在于那時我們尚不知道什么是科學方法論，政治替代學術的傾向尚來不及糾正。研究者們必須把新聞傳播學看作是某種有立嘗有感情的學問，我們理直氣壯地成認自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工具，不是更好得多嗎?在那樣的背景下，任何提到客觀、純粹觀點和說法，都會被視為客觀上給資產階級新聞學多少起了涂脂抹粉的作用。因為，假如客觀了，純粹了，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階級矛盾也就難以分辨出來了。而量化分析，是不會講究這些的。這種完全擯棄統計、邏輯、數學方法的研究狀態，1982-1983年出現些微轉機。當時，報紙開場普遍提倡為讀者效勞。問題在于：辦報人不理解讀者，又如何為讀者效勞呢?于是，基于為讀者效勞理念之上的讀者調查活動獲得了合法的活動空間。1982年通過計算機處理調查數據的研究方法，在當時非常罕見，陳崇山、柯惠新等人指導一批年輕人一次開展了北京市讀者聽眾觀眾調查。當時擔任北京?新聞學會通訊?責任編輯的朱向霞談到這次讀者調查時說：這在中國是首創，影響很大，意義更大。不過，當時的調查顯然還是比擬簡單的。這次讀者調查活動的成果，最終反映在了?新聞學會通訊?上。1983年?新聞學會通訊?第1-2期登載報紙如何為讀者效勞專題，開場了關于效勞性新聞的轟轟烈烈的討論；1983年第5-6期那么是厚厚的1982年調查的報告專刊；1983年第18-19期登載了多篇講授調查方法的文章，其中包括譯文?美國民意調查方法介紹?。用如今的目光看，當時頗具規模的調查和分析，不過是數學方法運用于社會理論的最淺層次，其方法是簡單的數據統計。正如法國思想家福柯所論：調查無疑一直是簡陋的但卻是根本的因素。在調查這一層面，學者們采用數學方法研究新聞傳播學，很大程度上出于實用的目的：因為要研究讀者的需求，用統計方法調查讀者的態度更科學和準確，僅此而已。即使這樣，該項調查因為?中國日報?報道時采用了民意調查的英文，曾受到當時主持意識形態工作的中央政治局委員胡喬木的查問。劉海龍回憶這段歷史時指出，1982-1983年讀者聽眾觀眾抽樣調查，恐怕連研究讀者的需求也還談不上，它的主導思想與出發點仍然是黨報的群眾道路。從科學方法論的高度對這一問題進展反思與反省，并進展自覺闡述，大約是1987年以后的事情了。二我國引進傳播學后,1983年傳播學一度被視為精神污染。一時間，除了批判傳播學否認階級斗爭的文章外，介紹傳播學、討論傳播學的文章在學術刊物上幾乎銷聲匿跡了。但是，有關信息論、系統論的討論卻仍然在進展中，譬如，喻國明在?新聞學論集?第8輯上發表的?新聞作品信息含量問題初探?一文。該文向讀者介紹了熵這個概念，同時巧妙地提出了一個頗具見地的公式：新聞作品的信息含量＝新聞信息／信息符號這篇文章的最大亮點正是利用數學方法建構的。不管怎樣，到了1986年，量化分析在我國新聞傳播學界已經被認可。陳力丹在1986年的一次講座中總結了1979年以來的40個研究話題，其中第13個話題涉及量化分析。他說：讀者調查或稱民意測驗，不僅是種實際活動，而且是一種綜合性的理論研究。它涉及數量分析、心理學、社會學、系統論、控制論、計算機技術等許多學科。自1982年以來，我國已出現一批有關的調查報告和研究論文。在一些新聞單位，讀者調查納入了定期的日常工作。1987年，?新聞學論集?第11輯發表祝建華的文章?傳播學定量研究方法的科學來源?，這可能是目前可以追溯到的我國新聞傳播學范圍內較早的、鮮明地以科學方法論為論證對象的文章。這篇文章明確提出，傳統的研究方法哲學思辨、歷史求證、法規判別已不能適應科學研究深化開展的客觀需要，而必論文聯盟.Ll.須代之以新方法。文章說，自19世紀末期以來，近代科學在研究方法上出現了自然科學向社會科學浸透、社會科學向自然科學靠攏的新趨勢。由此，祝建華把一個對于中國新聞學者來說比擬生疏、甚至可以說相當生疏的事物科學方法論，尤其是科學方法論中的定量研究方法，帶到了大家面前。科學方法論的要義是：科學研究的關鍵不在于結論是什么，而在于得出結論的過程是否符合科學原理。科學的結論通常用兩種方法來保證其有效性：要么由經歷證實(尤其是數據)予以支撐，要么由邏輯推理予以保證。在這輯?新聞學論集?上發表的另一篇題為?統計學與新聞敏感?的文章，從另一側面出發佐證這一觀點。文章認為：長期的統計積累是發現非事件性新聞的有效手段之一。這篇文章的意義在于，它把看起來似乎有些玄妙的方法論和實實在在的新聞采訪工作聯絡在了一起。自此，新聞學界采用定量方法來證明結論的文章開場增多，隨著理論的不斷完善，方法也復雜起來。以?新聞學論集?為例，董煥亮于1983年發表的文章?工交財貿消息讀者興趣初探?(?新聞學論集?第7輯)，還只是運用百分比等較為簡單的方式進展統計；而孫五三于1987年發表的文章?市報內容分析?(?新聞學論集?第12輯)，那么大量采用了x方檢驗等比擬高級的統計學檢驗方法。這一層面，可以被看作是數學方法開展的第二層面。逐漸地，我國新聞傳播學界普遍認識到：定量調查是社會科學利用數學使研究科學化的重要手段之一。1987年之后，采用和闡述新聞傳播學量化研究方法的文章多起來，質量也提升較可，其代表性成果是?新聞學刊?所登載的兩份調查報告。一是陳崇山、昌平波1988年第3期發表的?新聞改革勢在必行?一文。這年4月，陳、呂利用第七屆全國政協會議召開的契機，在政協委員之中進展了一次關于新聞改革的調查，收回有效問卷472份。這個調查規模在當時已經不算小了。二是范東生、鐘秉林于1989年第1期發表的?關于我國報業開展的宏觀定量分析?一文。該文與上文的不同之處在于，它不是受眾調查分析，而是宏觀數據分析，從社會消費力的角度研究報業的開展，對涉及我國報業開展的假設干重大問題進展了定量研究。范、鐘的論文給人在方法論上的啟示是重大的，那就是：采用數學方法，不一定非要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利用別人的統計結果進展內容再分析，同樣可以收到很好的研究效果。三第三個層面，是新聞傳播學研究自覺向量化分析、數學方法靠攏。1987年以后出現了新聞傳播學研究的數學模型，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岳南在1987年第3期?新聞學刊?上登載了?新聞價值及其數學描繪?一文，其中引用了馬克思的名言：科學只有當它利用了數學的時候，它才到達了完善的程度。顯然，馬克思這句名言對新聞傳播學同樣適用，因此?新聞學刊?作為新聞傳播學界高程度的學術刊物，也力圖向完善邁進。岳南在文章中設計了關于新聞價值的數學模型(限于計算機輸入法的問題，我們在這里沒方法再現其模型的原狀)，他認為新聞價值含有信息量和讀報需求兩個因素，它們之間的關系可用二元函數表示。這是?新聞學刊?上第一個完好的、規矩的有關新聞學研究的數學模型。比岳南的文章稍早，喻國明提出傳－受互動方格模型。這一模型雖然和正規的數學模型還有些間隔，但已經約略顯示出數學模型的思想。在3x3的表格中，不會多一個格子，也不會少一個格子，也就是說，那些在以往可能會被人有意回避的情況(如受傳者自覺需要、傳播者卻不予傳播的局部)，在數學模型中無處遁形，研究者必須面對它進展討論。科學，不大可能容許有特權的存在。此后，數學模型逐漸多了起來。譬如，?新聞學刊?1987年第4期登載的洪穎的文章?深度報道黨報報道構造的再次調整?，運用了模糊數學中的隸屬度概念；?新聞學刊?1987年第5-6期合刊發表的范東生的文章?關于新聞價值的定量分析問題?，首先定義了新聞價值的幾個要素：顯要度、關切系數、變動率、時效，再給出描繪這幾個量的數學方法(如變動率=△i／△t)，最后將這幾個因素綜合為一個完好的數學公式。有了公式，再將實證數據代入公式，就可以算出一系列確鑿的數字來。誠然，對于上述數學方法是毀譽參半的。譬如，1989年?新聞學刊?第1期徐祥林的文章?科學研究要講究科學性兼與范東生、徐熊同志商榷?對此潑了冷水。徐文說，談到變動率，對于絕大多數只登一次的新聞，哪里有什么變動率呢?因此，定量研究不可能成為有任何實用性的方法，不合適社會科學。反之，1989年?新聞學刊?第2期閔大洪的文章?數學方法是新聞學研究中應該掌握的一種方法?，那么充分肯定了上述數學模型，認為這是我國的新聞學者在確定性模型方面為探究新聞價值的量化標準而做出的可貴嘗試，并堅持認為數學方法是新聞學研究中應該掌握的一種方法。無論怎樣，這種探究與爭鳴本身就說明，量化分析與數學方法問題在20世紀80年代后期已經成為了中國新聞傳播學學者們普遍關注的話題，而不會再因被認為是使人看后實在費解的糟粕而完全棄之不理了。在方法論方面，還需要提到1988年出版的?新聞學論集?第13輯。此輯名曰系統科學與新聞學專輯，是全部18輯?新聞學論集?中與眾不同、科學氣息最濃郁的一輯。在這一輯中，系統科學主要是信息論、控制論、系統論，俗稱老三論的原理和方法，被廣泛應用于新聞傳播學研究，獲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諸如信源、信道、信宿、信息流、信息量、反應等名詞，被學者們一再重申。當然，涉及到老三論，就不可能不涉及數學。因此可以這么說，我國新聞傳播學理論研究自此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眼界開闊了，層次也進步了。四新聞傳播學如今的學科歸屬尚存在矛盾與爭議。在國家教育系列中它屬于文學大類，可是在實際參與的各種工作程序中，它經常被納入社會科學的法學類或社會學類。不管怎樣，它更靠近社會科學。因此，量化分析等數學研究方法對這個學科來說是重要的。本文強調這個方面，乃是因為過去太不重視它，甚至對它產生過誤解。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新聞傳播學的研究唯數學方法馬首是瞻，我們不能也不可能像畢達哥拉斯論文聯盟.Ll.那樣，成為唯數學方法論的研究者。汪丁丁認為：數學歸納原理與我們在日常生活和社會科學觀察中養成的歸納習慣有本質性的區分。前者是純粹數量關系根底上的歸納，故有堅實的理論根據，后者是欲求把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