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精神分析的中國化

摘要：精神分析是西方文化的產物，將其引入中國后與中國文化的碰撞會激起怎樣的回應呢？本文試從中華民族文化背景，中國傳統心理治療方式及目前國內心理學臨床理論，并結合精神分析從引入中國開場到如今的歷史過程，討論精神分析在中國傳播的可能性和可行性。關鍵詞：精神分析；中國國情；精神分析的中國化在世界心理學體系中，精神分析作為主要流派之一，在20世紀的思想文化史上留下了自己的烙櫻同時，精神分析作為現代一個別具特色的心理學流派，是弗洛伊德在自己的臨床理論和著述生涯中創立的，這是一套獨特的方法和理論，自由聯想，夢的解析，過失的機制，自我的心里防御機制，超我的形成等等，它從根本上改變了人們對于內心世界的看法，也導致了人們觀察自身的方法的深化革命；而且，精神分析理論的影響要遠遠超出心理學的領域，可以說，舉凡20世紀的文學，哲學，史學，宗教等，無不打下了精神分析的烙櫻那么，在將精神分析引入中國的今天，這是否就意味著可以對精神分析這一人類文明的精神成果完全照搬呢？精神分析作為一種治療方法，其自身的開展和領域的拓寬本身已證明完全照搬的不可能性，精神分析學派內部的分裂〔以阿德勒、榮格為代表〕，其本身隨著社會時代的變化而不斷的變化，如弗洛姆對弗洛伊德主義的修正，力圖把整個社會納入精神分析的視野而創立的精神分析社會文化學派和后來哈特曼、艾里克森為代表自我心理學等，也更好地說明了這一點。另一方面，任何心理學都是以外鄉文化圈的心理文化來理解、解釋和干預人的心理生活的，正如西方心理學包括其學派和理論均深深植根于西方文化之中，他們以西方人為研究對象，采用適用于西方人的方法和技術，特別是以個人主義價值取向和種族中心主義為核心的西方文化制約著心理學全部研究對象及其理論構建各民族都有自己的傳統文化，每個民族都感到只有自己的民族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只有自己的文化才是人類最優秀的文化。那么，是否又意味著對精神分析的絕對排擠呢？我們都知道，中國的心理治療有著悠久的歷史，中國古代的心理治療如傳統中醫一樣，有著2000多年的歷史，在古代醫典中就記載有600多個心理治療的案例。中國傳統的治療有著豐富的理論形式，比擬有代表性的理論有：1〕“天人合一〞的整體觀，認為“天人相應〞，“天人合一〞，人體是內外統一的整體。因此非常重視大自然環境因素對人心理安康的影響。2〕“形神相即〞的身心觀，從形〔軀體〕神〔精神〕密不可分的觀點出發，認為治療疾病不僅要治其身，更要治其心。3〕“醫國——醫人——醫脖的治療形式：“上醫醫國〔指社會因素〕，中醫醫人〔指心理因素〕，下醫醫病〔指軀體因素〕〞。在上述觀點的指導下，中國傳統的心理治療有著許多詳細的方法，如：1〕開導勸慰法。核心是“告〞〔告訴〕，“語〔講清〕〞,“導〔引導〕〞，“開〔指出〕〞，用精深的道理勸導，與如今支持性心理治療極其相似。盡管它們并不非常完善。2〕以情勝情法。即運用一種情志糾正相應所能克制的另一種情志，比方五行中“怒勝思，悲治怒，喜治悲〞等。3〕習見習聞法。核心是通過反復習慣的方式，使受驚敏感的患者恢復常態的心理治療〔現代的系統脫敏法〕。每種方法各有千秋，不一而足，精神分析這一純粹源至西方文化的“舶來品〞，還能在如此眾多的中華瑰寶中擁有一席之地嗎？自20世紀以來，精神分析逐步引入中國，據查證，精神分析學說于本世紀20年代已傳入中國，后來可能因戰爭原因，很少有人深化研究它。解放初期，心理學在我國雖然一度有所開展，但在“文革〞中卻被當作是“唯心主義〞遭到批判，精神分析更是在劫難逃。改革開放以來，大量關于心理治療的外國文獻被翻譯成中文出版，80年代初精神分析學說還在中國大陸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文化熱潮。當時很少有人真正懂得精神分析，但卻有很多人在自己未曾深化學習的情況下撰寫文章，對精神分析口誅筆伐，嚴加批判。以致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中國的心理醫生沒有時機學習精神分析療法。在80年代初，中國心理醫生最先承受并使用的心理治療方法是行為療法。隨著國際學術交流的增多，一些國外的精神分析學家到中國講學，特別是1988年首屆中德心理治療講習班的創辦，以及如今的德中心理治療學院在中國舉辦的“德中高級心理治療師連續培訓工程〞的開展，才使一局部中國心理醫生得以有時機跟隨德國的精神分析學家學習精神分析療法，受到精神分析的訓練。鐘友彬先生所著的?中國的心理分析——認識領悟心理療法?，堪稱中國的第一部精神分析的著作。繼之，又有很多專家，學者專注于精神分析的理論和理論在中國的傳播，北京國際IPA的成立，霍大同〔中國第一位精神分析家〕指導的成都精神分析中心的成立等等，使得在目前常用的心理療法〔行為，認知，精神分析和森田療法等〕中，精神分析位居第四位。以下詳細從理論與理論兩方面對精神分析這一源自西方的心理治療方法在中國的可能性和可行性作進一步的比擬和分析。精神分析作為一種深度心理學，引進國外的東西，首先要考慮它是否符合中國的國情。在心理活動方面，中國人與外國人的差異主要是存在于語言、文化、風俗、宗教信仰等心理活動的內容方面，但在心理活動的形式和根本規律方面幾乎是沒有差異的。所以精神病學被引入中國，對中國人來說也是普遍適用的；精神分析的病癥學解釋是完全成立的，在這一點上中國和西方是共同的，比方強迫性洗手的儀式化背后是手淫所引起的焦慮；軀體的麻木感與性的壓抑有關；性的因素在中國人的人格與病癥的建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雖然人們進入分析的原因是各式各樣的，但是它們大多與性創傷或兩性關系方面的挫折有關，這與弗洛伊德理論的思想核心是一致的；在中國家庭的親子關系中，明顯存在著子女指向異性父母的性愛以及由此而帶來的被懲罰的道德焦慮，這與弗洛伊德俄底浦斯情結的根本思路是匹配的；青春期或成年期的問題是對童年期創傷的重復，早期經歷對于人格和病癥形成有著決定性的意義——“過去是如今的原因〞，印證了精神分析的一個根本立常轉貼于論文聯盟.ll.

但東西方文化的差異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從臨床經歷和中國各種文獻中確實也發現了不少超出傳統精神分析框架的新的材料。在中國，由于我們目前還未找到一個類似俄底浦斯王那樣的廣為人知的神話，所以俄底浦斯情結是否也是中國人的核心情結是我們所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霍大同先生將其稱為代情結，以有別于弗洛伊德說的性情結。代情結并不否認性的重要性，根本思路仍然是研究由“代〞與“性〞的沖突而構成的三角關系，與俄底浦斯情結一致。對于中國文化中的個體而言，是處在一個龐大的代際關系的網絡中的，這種代的約束極大地壓抑了性的自由。中國的文化史說明，作為儒家文化產物的傳統的大家庭構造較之于西方的家庭構造是獨特的，在這樣的家庭中，祖母、祖父或者外祖母、外祖父在人格形成中起的作用，有時甚至超過父、母親；此外，在傳統的多子女家庭中成長起來的個體與獨生子女這一全新家庭形式〔主要在八十年代以后〕中長大的個體在人格類型上有明顯的差異；母親作用的突出地位：從古代文獻和我們的臨床材料均可發現，在孩子人格形成的過程中，母親所起的作用非常大，父親的介入似乎相當晚。在這里，似乎有悖于規那么由父親給予的傳統的精神分析的解釋。關于無意識理論，東方文化中已有關于無意識的理論，尤其是佛教〔也包括道教〕對無意識有相當系統的闡述。儒、釋、道是中國文化中的三大傳統，它們都不同程度地強調內省，強調自我發現和自我領悟。希望通過精神分析認識和把握自身，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方法；傳統上中國人將大量的能量投向內心，關注自己的夢、情感與病癥性的苦惱，同時也喜歡以一種語言的方式〔詩歌等〕來表達內心的感受，這與通過言說進展治療的精神分析有相通之處。假如把精神分析放在更廣闊的中華傳統文化背景下審視會發現，它中國傳統文化中講到的天人關系、心物關系、心氣關系、人生境界等，其實也大都是在描繪細身心層面的感受。傳統農耕社會人們生活簡單，嗜欲稀少，心態相對平穩和諧，易于覺察到自然和生命一體律動的內在脈搏，對于中醫及儒道描繪的細身心層面理論有切己體驗，自然容易認同。經過東方百年的屈辱史后，西方物方人通過精神分析超越了機械理性經歷束縛，在個人心靈感受中體會到東方文明具有的深化底蘊，轉而向東方尋找自我的心靈之根；已經被西化的中國人同樣也可以利用精神分析做到這一點。〔我們目前進展的精神分析理論已經對此有了初步證明。〕而且，作為祖先文明的天然享有者，我們更是占盡了天時與地利的優勢，理應比西方人走得更遠，挖得更深。隨著精神分析的引入并與中華傳統文明成果相結合，隨著國人深層心靈經歷日益豐富，被近代歐洲強大技術文明所中斷的中國傳統文化，在經歷了物質力量洗禮后，其真正的精華將被全面開掘出來。與以前“拿來主義〞不同，這次我們是與西方人攜起手來，共同尋找人類的無意識。對于精神分析這門已經走過百年歷史的、在西方產生了深遠影響的學科而言，進入中國這一異文化的國度，都既是一個挑戰又是一個開展的機遇。因為中國文化的獨特性將為精神分析理論和方法提供更多的材料與考慮，但同時也為精神分析這門學科的進一步完善以及東西方文化的交融開拓了一個嶄新的維度。要讓精神分析在中國所特有的無意識土壤上生根、開花，當務之急，還在于廣泛開展對精神分析發法的研究和臨床理論。參考文獻：[1]于根元.語言哲學對話[].語文出版社,1999.[2]〔美〕馬塞勒等著，任鷹等譯.文化與自我:東西方人的透視[]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6.[3]車文博.西方心理學史[].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4](奧)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