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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北大藏西漢竹書《倉頡篇》與《老子》書風之比較

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是迄今發現的古書類竹簡中數量最大的一批。各篇竹書的書法特征都不盡一致,但大體上可以認為已近于成熟的漢隸,與西漢初期的簡牘、帛書中近于秦隸的書體有明顯區別。其中《倉頡篇》是現存字最多的秦漢字書,《老子》是篇章結構最為完備的古本,二者雖屬于同一批竹書,但書風面貌差距很大。本文對北大簡《倉頡篇》與《老子》的書法特征進行比較研究,通過闡釋二者在筆法、字法、章法等方面的異同,進而還原隸書在西漢中期的真實面貌,以期更好地理解隸書發展之過程。

2022年初,北京大學接受捐贈,獲得一批從海外回歸的西漢竹簡,這批竹簡現藏于北京大學塞克勒考古與藝術博物館。各篇竹書書寫風貌迥然,抄寫年代略有早晚,相較于漢初時期的秦隸,已近似于東漢時期成熟的漢隸體貌。

其中,《倉頡篇》絕大多數竹簡字跡清楚,是迄今存字最多,保存狀況最好的西漢傳本。而《老子》則是篇章結構最為完備的古本。“即使是其中最接近成熟隸體的書體,與宣帝時期的定州八角廊漢墓出土的竹簡文字相比,仍略顯古樸。由書體特征并結合對全部竹書內容的分析,我們猜測這批竹書的抄寫年代應主要在漢武帝后期,下限不晚于宣帝。[1]〞《倉頡篇》與《老子》雖屬于同批簡牘,但二者風格迥異。前者近古隸:書風古樸,字形方正、寬扁不一,用筆內聚遒勁,線條厚重飽滿,后者則更近似東漢時期的成熟今隸:書風多變,或古樸、或剛健、或凝重、或飄逸等,字形寬扁狀,用筆提按明顯,線條粗細變化豐富。

古來新學問起,大都由于新發現。竹書上的文字為我們研究西漢時期的隸書提供了實物資料。北大西漢竹書均為書籍簡,故書手在抄寫時需遵循嚴明的法度和規范。王曉光認為:“其一派成熟漢隸風范,不妨作為武帝后期漢隸成熟、定型的標桿墨跡[2]。〞

1用筆特征

1.1輕重提按的不同

《倉頡篇》與《老子》雖屬于同批簡牘,但書風迥異。雖二者皆有成熟隸體的面貌特征,但細對比,在《倉頡篇》中,書體仍保存有較為明顯的秦代隸書的風格。用筆少提按,多為逆鋒起筆;行筆時勻速且保持平穩運行,回筆處規整不出鋒;線條粗細幾乎一致無變化,如“(不)〞“(天)〞等字。書手在抄寫《倉頡篇》時很顯然是在全力操縱整體的嚴謹,以達到全局的工整,甚至,為了追求整篇的均整統一,在《倉頡篇》中,刻意規避了提按動作,舍棄掉了大量的波磔筆畫,使其篆書意味較濃,但在用筆方面,全篇顯得既呆板而又機械化、模式化。相較而言,《老子》的全篇風貌更加符合我們對漢隸的審美要求。輕重提按明顯,起筆或逆鋒、或橫切、或重按圓起等;隨后提筆運行,行筆時多產生向上的圓弧形線條;縱向與橫向的收筆處多出鋒,形成尖收;波磔提按明顯。如“(不)〞“(天)〞等字。這種用筆狀態使得整篇文字層次明顯,變化豐富。

孫輝的《從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管窺西漢隸書發展》中,依照書法風格的不同,將北大簡分為兩種,其一,以《倉頡篇》為代表:字形方正端莊,筆道雄厚,撇捺多用圓筆法,其接近古隸類;其二,則以《老子》為代表:字形方、縱、寬、扁各不一致,用筆輕重緩急不一,挑筆波磔明顯且成熟。更接近東漢時期的成熟今隸。北大西漢簡書已近于成熟漢隸,與張家山、馬王堆簡帛中近于秦隸的西漢早期隸書有明顯區別,與銀雀山漢簡相比亦顯稍晚,但與定縣簡書相比,仍略顯古樸。

1.2橫畫用筆的不同

《倉頡篇》與《老子》橫向用筆的差異多表現在行筆的過程中。《倉頡篇》為追求整體的平行規整,其筆畫勻速行進,線條保持平直且粗細大多一致;逆鋒或側切起筆;橫畫筆盡處呈方收或圓收,筆鋒絕不外露。波挑意并不明顯,書手刻意規避,以此來達到整體線條的均勻統一。書寫手段較為程式化。而《老子》中的橫畫逆鋒起筆后向右上行進,筆畫行進中段呈弧形逐漸向下回落,多收筆處多波磔。浮現出一波三折的形態。書寫的運行軌跡多為:重—輕—重—挑,富于變化且層次感猛烈。如表1《倉頡篇》與《老子》橫畫用筆比較。

《倉頡篇》與《老子》在橫畫上所呈現出的形態差異是很明顯的。前者追求統一工整的效果,因此在用筆上更顯單調和模式化。有學者認為:“《倉頡篇》對于毛筆操縱很牢,通過比較后發現,其橫畫入鋒的角度幾乎都一樣,入鋒的力度也基本一致,均以方切為主,這種起筆方式帶來的是筆畫形態的一致,空間分割的均勻,這與大量西漢簡牘從書法風格上拉開了距離[3]。〞后者則更偏向于追求多樣性,已浮現出漢隸的成熟狀態。

1.3波磔、挑筆的差異

《倉頡篇》與《老子》用筆上的異同也決定著筆畫與筆畫間的不同寫法。就波磔、挑筆而言,《倉頡篇》整體的規整統一也取決于書手在波磔、挑筆上的小心處理,有意識的省簡夸誕筆畫,規避變化。橫向的波磔較為短促,筆畫波挑還不甚明顯,似有似無。這樣刻意的處理方式使整體趨于勻整統一。因此其用筆甚至帶有篆書的意味,與早期秦隸相仿佛,顯得圓厚通達。而《老子》更加接近于之后的成熟隸書狀態,波磔明顯、挑筆夸誕,行筆時往往向左下和右下斜向拉長,起到一定的裝飾效果。如表2《倉頡篇》與《老子》波磔、挑筆比較。

在《倉頡篇》中,波磔與挑筆用筆厚重,筆畫內斂含蓄,線條單一,粗細均勻。與《老子》形成明顯反差。其波磔與挑筆用筆大膽豪放,線條一波三折,粗細變化豐富。輕重頓挫明顯。這也是書手書寫習慣的不同所導致的必然結果。

2結構特征

2.1外輪廓規整

結構上的差異是《倉頡篇》與《老子》最大的區別。有學者認為:“《倉頡篇》一眼望去塊面明顯,但是與成熟隸書把塊面拉開的處理手段所不同的是,《倉頡篇》的塊面之間十分緊湊,這樣一來,一字當中的每個部分并不明顯,一眼望去只有筆畫,并不能立刻知曉是為何字,顯得機械而板滯。〞在《倉頡篇》中,字形或長、或方、或扁,為追求字體上下左右的平行和均勻,書手經常會把字體筆畫延伸或縮短行改造,使得外部輪廓適中保持平衡齊整。例如表3“谿〞“菹〞“故〞“裾〞“耐〞等字。亦或移動偏旁、部首的位置進行調整使得文字結構與小篆“軸對稱〞的書寫方式異曲同工。如表3“敖〞“驁〞“鬕〞“然〞“幣〞等字。而《老子》則不然,幾乎不會改變字體的造型結構。但往往會出現某一筆畫的著重強調以此來打破平衡,讓其外部輪廓豐富多變。如“(久)〞“(可)〞“(成)〞“(之)〞“(下)〞等字。

裘錫圭曾在《文字學概要》中提到:“秦國文字形體的變化,主要表現在字形規整均勻程度的不斷提高。[4]〞可見,書手在抄錄《倉頡篇》的時候,亦是持續高度的工謹狀態。而《老子》的字體結構較為穩定,大多已是寬扁狀,與成熟的漢隸基本保持一致。

2.2偏旁部首的特征

《倉頡篇》對偏旁部首的處理基本是保持一致的,并不可以講求多變的形式。書手是在有意識的把它們的位置和造型統一起來。這大約是由于《倉頡篇》文書的性質所決定的。如表4“(魚)〞“(氵)〞“(糸)〞“(木)〞“(艸)〞等偏旁。而在《老子》的書體中,則對一致部首及筆畫處理的十分細致,變化奇妙,規避雷同。書風較為自由、疏朗。遇一致筆畫排疊時,或斜向上、或斜向下、或平直等處理,不出現一致規整的擺放方式。《老子》的書寫卻相對放松,書手對于毛筆的操縱明顯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對于毛筆自然彈性的運用增加,因此筆畫變得相當豐富,一筆之中提按增加,長筆畫波磔顯露,部分與部分之間收放也相當明顯,基本接近于成熟期隸書。如表5“(女)〞“(古)〞“(之)〞“(門)〞“(刂)〞等部。

3章法特點

無論是書寫嚴謹的《倉頡篇》還是書風自由飄逸的《老子》,在章法上都遵照著一定的書寫規矩,即橫向成行,縱向成列,行距小于字距。華人德認為:“由于八分書大多結體為扁方形,所以就自然形成字距大于行距的特有章法。[5]〞因受簡牘形制、編聯、典籍書抄寫以便于識讀的實用性功能等因素的影響,橫成行的章法特點大多是古代典籍簡所特有的風格。

但就單個字來看,《倉頡篇》區別于《老子》的是對個別字體的書寫形式做了調整。在空間布白上,《倉頡篇》將橫與橫、豎與豎之間的羅列,排疊的十分均勻,使其布白在空間分割上構成整齊劃一的排列式樣。如圖1。邱振中在《書法》中提到:“單元空間面積盡可能接近,是讓字結構均勻、穩定的好方法……好多時候無法做到所有面積的均等,便讓面積的種類盡可能的減少,而讓每一個空間都盡量與某一類靠近。〞[6]可見,書手亦是在全力的操縱著單個字體結構的規整性和穩定性,已達到全篇章法上的井然統一。而《老子》全篇布局來看亦是整齊劃一,但細究單個文字筆畫上的搭配卻是十分奇妙,規避雷同。做到橫、豎、撇、捺之間的排疊均不相等,使得空間構成上層次明顯。如圖2。

華人德認為:“章法是對整篇字的安排布置,它雖不是書法之本身,但是整體作品的一個重要方面。章法對書法作品所要表現的風格是有影響的,章法與書法協同得好,能使追求的效果更猛烈,反之往往會失敗。〞北大《倉頡篇》雖在字體處理上單一機械,但整篇字距拉得很開,亦不失疏朗之氣;《老子》整篇飄逸秀美,字距增大,更加空靈瀟灑。二者皆形成與東漢碑銘成熟隸書相類的章法特點。

4結語

綜上所述,北大西漢竹書《倉頡篇》與《老子》的書法風格皆代表著隸書發展過程中成熟期的典型面貌。但比較來看,二者風格卻不盡一致。《倉頡篇》書風近古,整體質樸平實。其字形方正、寬扁不一。用筆厚重,橫平豎直,筆畫線條粗細一致。字體規整統一,布白均等;《老子》書風則清秀雅致,飄逸俊美。其字形寬扁。用筆輕重、提按明顯,筆畫線條豐富多變,秀美而不失剛毅。與《倉頡篇》的雄壯渾厚相比,《老子》則更顯含蓄內斂之美。《倉頡篇》與《老子》皆是西漢時期成熟八分書的典范。

引用

[1]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壹)[M].上海:上海古籍出社,2022:2.

[2]王曉光.新出漢晉簡牘及書刻研究[M].北京:榮寶齋出版社,20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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