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破解收入差距與經濟轉型的迷局樊綱1有人說中國已經到了劉易斯拐點了，其實沒有。因為中國的農民轉移到城市的過程還沒有完全。中國以農業為主要收入的勞動力還有30%-35%。2收入差距拉大是經濟發展無法回避的過程，我們現在的收入差距可能會大到不可忍受的程度。差距確實非常明顯，怎么辦呢？就要搞點社保。3我們的特殊問題還有一個，就是收入差距有固化的傾向。多方面原因，你可能馬上想到的是富二代，官二代，腐敗。但更重要的是農民工早退的問題。4當收入差距拉大時候，就要求政府干預，要求搞社會福利，加大政府作用。很多文章最后的結論是什么？政府應該花錢解決這個問題，政府應該花錢解決那個問題。如果這些東西都靠政府解決，又

2、回到計劃經濟，又是一個無效率的制度。經濟學研究人的幸福痛苦而非金錢樊綱：非常高興再次來我們外經貿大學，今天的話題，可以和我的新書經濟與人生結合來講。先從書說起，說起書也會說到我們現在說的這個話題，這本書是20年前寫的一本書，今年整整20年。怎么寫起？是因為出版社有一位編輯，當時北京出版社的一位編輯，找到我說，你寫本回憶錄，我說我還沒死，我寫什么回憶錄。他說你寫寫你的經歷，你已經經歷了很多事情。我們經歷了下鄉，經歷了文革，經歷了上大學，經歷了出國，又回去經歷了拿博士學位，當時已經拿到了學位，已經當了博士生導師。他說你經歷豐富，你給年輕人寫寫，回憶回憶這些經歷。我說我人沒死，我不能寫回憶錄，但是我

3、確實有一個想法，就是用經濟學的邏輯來聊聊人生的這些事情，來體會體會我們這些經歷。 所以就寫了這本書，第一版的名字叫做求解命運的方程，就是經濟學里面的一般均衡的道理，把它放在一起。這個書的邏輯完全按照經濟學的基本的邏輯，約數條件，目標函數，供給需求，成本收益，預期，不確定性，不信息不完全，等等，反正這些東西。想說明一個問題，就是經濟學不是研究錢的學問，經濟學的基本的概念，就是現在大家開始所討論的幸福和痛苦。大家都學經濟學，第一，一上來有效用函數，效用函數是什么？是你的關于幸福的感覺，是你的內心的感受，你是對他是幸福，還是痛苦的理解。而且經濟學是一本選擇的科學。我們現在天天就在選擇，你們諸位天天都

4、在做選擇。我們那時候的選擇還少一點，不像你們現在面臨選擇那么多，你們現在選擇起來比我們更困難。而經濟學作為一個選擇的學問和我們密切相關。當然，用我們自己的親身經歷來做些，講講這些道理。對當時我們經歷的這些生活、學習，這些事情，講點我們的感受，特別是當時我們的選擇就是，你是去升官，進政府，還是去發財。當時可以下海了，可以留在學校做學問，但當時做學問也還是比較清貧的一種生活。大家把說這個書有點勵志的作用，講人生。但我不想做人生導師，不想告訴你怎么活著。我們要如果講經濟學的話，我們把這個問題還可以講的更多一點，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偏好，每個人對于幸福的理解，對于幸福的評價，每個人有一個。我不能教你怎么活

5、，我只能告訴你方法，只能跟你交流交流我們當時的想法而已，我們也是這么過來的，我們也經歷過這些選擇。我只是談談我的感受，我不想教導你怎么生活，我不想做人生導師，我也不是牧師，我也不是倫理家，我也不是專門用哲學大道理來教導大家這樣的人。 所以，我只能講我們的體會，只能講我們是做什么，我們怎么做的選擇，當時面臨的什么問題，面臨的什么約束，面臨的什么挑戰，我們怎么做選擇，只是跟大家分享交流而已。所以這本書，它談的是我們當年的故事，談當年我們的心態，我們的心理歷程，他可能對你現在沒有用，但是也許我這個體系是個經濟學的體系，如果經濟學對現代是有用的話，我相信這一套理論，它的方法可能對大家，思考你現在的問題

6、有點啟發，追求你自己個人的幸福有點啟發。再強調一點，經濟學是很民主的，經濟學不想教導人們按照一個方式生活，按照一個道德觀來生活。我曾經寫過文章叫做經濟學不講道德，很多人看都沒看內容，就一個人批我說，樊綱說了經濟學家不道德，為什么不講道德？你們就是價值觀，就是你對各種東西的評價，這件事是你決定的。也許牧師會影響你，政治家會影響你，文學家會影響你，社會別人會影響你，我作為一個公共知識分子，我也許會在某些場合，我會宣傳某種道德觀念，可能會影響你。但是作為經濟學者，作為一個經濟學家，我把你作為我分析的前提，我不決定，你想吃辣的，還是吃甜的。你想穿紅的，還是穿綠的，你對這些價值的判斷我不管，我不負責任。

7、我只是告訴你，在這個價值觀下，你應該怎么樣決策。所以經濟學是個人主義的，同時是民主的，它承認多元化，承認多元的價值，這就是這個書的基本的經歷和基本內容，但是今天不想講書的這些內容，大家來聽我講大概都是對經濟學者一個期望，就是講點經濟的問題。計劃經濟有穩定沒效率讓蘇聯經濟崩潰剛才說了，為什么說20年前的事情跟現在有點相關，我就從這開始說起。20年前，我們在鼓吹改革，研究改革，研究經濟發展的時候，都在講要市場化，當年那本書1993年(出版)，1992年南巡講話剛過，正在推動市場化改革的過程中。那時候大家都在說計劃經濟的問題，市場經濟怎么就能夠解決這些問題，我們怎么進一步開發，進一步改革，體制進一步

8、的有效率，等等。就給大家一個印象，只要搞了市場，我們就解決問題。而且搞了市場以后，我們都只有好處，沒什么壞處。多數經濟學家都沒有講更多的講壞處，而且那時候好像也不需要講壞處。因為針對的問題是計劃經濟的問題，你比如今天要講的話題，關于收入差距拉大，但那時候針對的問題是收入過度平等，不是按勞取酬，不是按你的效率取酬，是過度平等，而且因為過度平等，結果無效率，結果是平等的貧窮。書里有這樣一句話，講“一個經濟當中過度平等也不好，過度不平等也不好，需要一個均衡值”，針對的問題就是當時過度平等的問題。但是事實上，搞了市場經濟之后會出很多問題，歸納起來兩大問題。我是專門研究現代西方經濟學，那我知道不知道市場

9、經濟發展起來之后會有這些問題呢？在一定意義上是知道的。當時其實分析的時候也在對比。比如說，市場經濟兩大問題，第一大問題就是市場經濟會發生波動，就是經濟周期的問題。第二個問題就是收入差距拉大，有各種原因。一會兒我要專門講發展經濟學，中國早期發展會出現什么樣的收入差距拉大。基本的問題就是收入差距拉大。經濟學到了一八三幾年的時候，一八五幾年、六幾年的時候，出現了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后來被我們設計成計劃經濟，后來被我們實施。為什么有了馬克思主義，現在我們回想起來，我們更加理解馬克思了，當時寫的這些事情，馬克思其實就寫兩件事。第一收入差距，工人、資本家階級斗爭；第二，經濟周期，經濟波動，七八年來一次，經濟

10、過熱，然后又經濟危機。經濟危機時，砸機器倒牛奶，生產能力過剩，這些都是我們今天遇到的問題吧。不僅美國在遇到這些問題，我們只要搞了市場經濟，這兩大問題就發生了吧。所以計劃經濟針對的就是這兩大問題，第一，熨平波動，第二，收入均等。用各種方式實現收入的平等，但最后平等沒均等，又出現腐敗，那是它后來不能成功的表現。但是你說最初的時候，它實現沒實現，它實現了。第一收入均等了，把資本家都趕跑了，把資本都沒收了。第二，經濟穩穩定了，你不要想中國的計劃經濟，中國計劃經濟不叫科學的計劃經濟，腦子一熱搞個大躍進，一點都不平穩。你想想蘇聯，想想東歐，那70年是很平穩。如果沒有戰爭的話，那個曲線沒有什么出現大波大動。

11、而西方市場經濟都是大波大動的，它的唯一問題是比較平穩了，但是蘇聯的經濟70年是平等的下滑，滑到負增長，最后崩潰。它是實現了穩定，但是無效率，但是實現了平等，但是無效率。沒有效率，最后沒有競爭力，最后就垮了。那現在市場經濟是怎么解決穩定的問題呢？怎么解決這兩個問題。現代市場經濟什么時候開始呢？應該說是19世紀末，第一件事是搞了社保，初步解決過度的不平等問題。這是市場經濟本身在調節了。現代市場經濟不可能在沒有社保。第二件事是30年代發生的。因為30年代發生大蕭條，發生了市場經濟最大的經濟危機，十年大蕭條。在十年大蕭條的腥風血雨當中，一個叫凱恩斯的英國人寫了本書，標志著現代宏觀經濟學，也就是宏觀調控

12、的誕生。從那以后市場經濟相對平穩，因為有了宏觀調控。也就是現代市場經濟加進了若干個東西，他跟那原始的市場經濟，跟馬克思之前，和馬克思當時的市場經濟就不太一樣，他加進了兩個東西。一個就是社會保障，一個是宏觀調控。如果再加進東西，確實還有其他東西，比如說外部性、污染，等等這些問題，導致加進了法治，更多的法律的框架，把各種行為，各種外部性想方用法律的過程把他給消化掉。然后，又根據各種東西的對市場的，就是很多公共品，具有公共影響的東西又加進了各種監管，包括食品監管，那都是西方國家出了事，不斷的出事，然后加進了這些監管，從食品監管到藥物監管，到各種各樣監管。瑞士的牛奶是監管到每頭奶牛頭上的。市場經濟不等

13、于沒有監管。所以現在市場經濟加進了四樣新東西，社保、法治、監管和調控。現在如果還有人跟你說，市場經濟是絕對自由的經濟，沒有監管，沒有調控，沒有什么，你就不要在信了。那是原始狀態的市場經濟，現在市場經濟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那種路上了，社會也不允許了，而且我們也正在朝著這種方向走。中國工人為何未到集體漲工資的時候但是20年前大家對這些問題說的不是很多，那時候也沒有什么經濟周期。那時候經濟周期覺得該是政府鬧的，1992年一個經濟周期還覺得是地方政府（鬧的）。因為我們的體制不好，所以還是要搞市場。但是那時候搞市場確實比較明確了，你不能讓政府起太大作用，你不能讓國企起太大作用，你必須有民營經濟，你必須有金融

14、體制等等，已經開始有一些新的東西了。但是對市場經濟發展起來以后的問題討論不多。但是現在，20年之后我們都看到了，因為發展了，因為搞了市場，你還可以說市場還很不完全，我們的很多問題，一半是市場，一半是政府鬧的，很多是一些決策的錯誤等等，咱們可以去分析。但是最基本的問題，我們還是搞一個基本的市場經濟的框架，說是國有企業大、多，但其實國有企業在產值GDP占的比重其實也不到30%。而且國有企業在市場上的那個行為，很多國有企業跟私營企業現在也差別不很大，它有很多怪異的行為，但是它也追逐利潤，它經濟過熱的時候，它也瘋狂，經濟一下跌了，它也虧損，他也過剩生產能力，一樣的。它在經濟周期當中的他的作用也都一樣。

15、收入差距，國有企業什么的都是收入差距的一個源泉，當然，國有企業的收入差距源泉有多方面的。但是你想，多數的國有企業，現在它用的人，它上面有上層建筑，就是國有的身份，但它的真正下面的工程，雇的也都是農民工。農民工的收入跟其他農民工的收入也不一樣，那邊是年薪可以是上百萬，那邊年薪可以是只有兩萬，三萬，這個也是一樣。跟那個私營企業在這個意義上也是具有市場的行為了，這時候我們就要回過頭來分析分析，為什么搞了市場經濟，為什么我們經濟發展了，這些問題就逐步逐步暴露出來了。為什么這些問題就出現了？問題在哪？怎么解決？中國的特殊問題是什么？一般的問題是什么？發展經濟學，你就想一個經濟開始發展的時候，收入都非常低

16、，大量的勞動力過剩。中國1978年的時候，84%的勞動力是農業勞動力，只有百分之十幾的人工人，服務業什么。這時候農業顯然大量的過剩。這時候就工業開始起飛，開始有了一個新的部門，這個新的部門就開始吸引勞動力，從農業傳統產業就開始出來。這時候經濟處于一種過剩勞動力的狀態。這種過剩勞動力的狀態就產生了發展經濟學的一個重要的模型，重要的理論，叫做劉易斯曲線。這曲線什么曲線？就是說你工資不變，勞動力無限供給，到了一個定點，農民基本轉移完成了，這時候開始出現劉易斯拐點。這是諾貝爾獎的得主，黑人，牙買加人，倫敦經濟學院，他了解發展中國家的事情。其實他講的故事跟馬克思當年講的故事一樣，馬克思講的是固定必要勞動

17、，固定工資，他也講的是必要勞動，固定工資。這時候就有一個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工資基本上是給定的。但是工資給定了，勞動生產率可是在不斷提高的。我們如果學經濟學的就要學到一般均衡，一般均衡就是如果是勞動生產率提到了，工資就跟著提高了，就是你的勞動需求曲線，供求曲線，工資不增漲。但這個時候工資不跟著漲，勞動工資不變，而生產率是不斷提高，隨著投資不斷的增加，生產率也會不斷提高，勞動生產率也會不斷提高。你就想2007年以前的中國故事。將近30年的時間，中國的每年的勞動生產率提高的速度是10%到14%之間，而這個期間的農民工的打工仔的工資基本沒變。大家記得2009年的時候深圳富士康的跳樓自殺事件，CNN的大

18、標題就是，富士康工廠是自殺工廠。它還算是一個比較高級的公司，做Iphone的，但它那的工資是每個月不到900塊錢，20年通貨膨脹，實際工資可能還是下降的，這個說明什么？說明確實有一個很長期的固定工資的一個過程，而工資固定，勞動生產率不斷提高，工資沒漲，多的那塊哪去了。利潤了，利潤率就提高了。所以中國這些年來是世界上利潤率最高的我們之一，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大量外資都到中國來投資。因為利率潤高，收入差距的基本的道理，你先不要想腐敗，腐敗是利潤的一部分，你先不要想那事，那只是一個差頭。基本的邏輯關系是這個關系，是因為多數人的收入不能增加，他們收入比起農民還是要高的，農民的收入在哪？勞動離全部總額的，這

19、邊的多了，這邊的少了。農民的收入，總是比他低一點，農民的收入在這，你高一點，他就出來打工。現在中國什么情況呢？有人說中國現在到了劉易斯拐點。咱們把這個事先說說，工資有的地方說上漲了，有的地方說到劉易斯拐點，我說一個基本的論證沒有到劉易斯拐點的原因在哪呢？如果出現劉易斯拐點，什么時候出現劉易斯拐點？為什么工資會上漲呢？是因為到這個時候，農民基本走完了。剩下的農民，因為少量的人耕作更大的土地了。你不用假設技術進步什么的，規模擴大了，收入提高了，所以農民的工資開始提高了。提高到這個水平以后，你再打工他就不感興趣，出來的動機就小了。這時候你必須隨著工業工資進一步提高，人才不斷的出來。那個時候就叫劉易斯

20、拐點，劉易斯拐點一個經濟學的均等條件是什么呢？是農業工資等于工業工資，農民的收入等于工人的工資。而我們現在什么情況呢？現在是，我們70%的勞動力要么是農民，要么是農民工，不到70%，65%左右。一半是農民，一半是農民工，而農民的收入是多少呢？農民的收入是農民工的一半。農民工一年要掙兩萬人民幣的話，農民的收入是一萬，因此它遠遠沒到均等，還遠遠沒有轉移完。轉移到什么時候算完了呢？這個很難說，不同的國家當然有不同的情況，一般的國家來說是要轉移到百分之十到十五，農民剩百分之十到十五的時候差不多轉移完了。差不多第一階段劉易斯拐點到了，第一階段工業化完成了，工業化第一階段完成之后，還有第二階段，然后后工業

21、化時代。后工業化時代農民剩多少呢？美國現在剩了1.7%，美國那么大的農田1.7%，美國那么多葡萄酒2.3%，葡萄酒都是人工去采的，2.3%的農民。日本又種精細稻米，又去給神戶牛做按摩，現在剩的不到4%。我們還有35%的勞動力以農業為主要收入來源。35%不是官方的統計數據。在農村不是以農業為主要收入的勞動力仍然算多，農民的話我們還有30%到35%，遠遠沒有完成工業化第一階段。一會兒我要講中國為什么，盡管現在還沒完全工業化情況，但是勞動力為什么短缺了。那是中國特色的問題。這是講一般的，所有發展中國家，所有國家早期經歷了故事。你去找所有國家，你說哪個沒有經歷過這個故事，你來跟我講。馬克思講的什么時候

22、？馬克思講的就是在這個，劉易斯講的是這個，這時候工資很低，血汗工資，農民，英國式圈地運動把農民趕了出來，拉美國家也是失地的農民之后，進了城，進了貧民窟等等，都是這個過程。當前中國所處階段是馬克思生活的年代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中國仍然在這個過程當中，盡管現在工資有所上漲，但是你沒有完成。待會兒我要講為什么現在工資上漲，為什么勞動力短缺，但是為什么農民的收入跟農民工的收入差距很大，農民工的收入跟城里人的工資收入差距相當多。這是中國收入差距基本的情況，而這個什么問題？這是發展經濟學的問題，這是經濟發展過程當中，經歷的這一段過程，就業增長的過程，收入改變的過程，更不要說這70%勞動力，原來在農村的70%

23、勞動力是沒有受過教育的，為什么低收入？歐洲當年的收入差距引起了巨大的社會的反響，那是一個革命的年代，出馬克思的年代。馬克思寫的就是這個故事。最近不是有一個仿照恩格斯的英國工人階級現狀寫了本書中國工人階級現狀，他一定意義上是他是對的，我們就處在這個階段。你說這個階段，你怎么叫他，起什么名。但是好像所有的經濟要發展沒有這個階段好像是過去的。計劃經濟是個Utopia，但是他最后失敗了，最后沒走通，到最后咱們要講這個問題。你說這個辦法不行，你說哪個辦法不行。首先要搞清楚的，這就是我們現在處的發展階段，我們30年來還處在這個發展階段嗎？現在大家提這個問題，我們不是人口都要用光了嗎？人口紅利都沒了嗎？勞動

24、力在增長，我一會兒在講，為什么勞動力增長。但是我首先要說，我們大概是在這個階段的時間會非常長，因為我們的人口特別多，勞動力特別多。四小龍，現在大家都說四小龍收入差距不是很大，比起拉美不是很大。四小龍為什么不是很大？四小龍80年代的時候，四個區域加在一塊，五千萬人口，20年高增長，農民基本轉移完了。到了30年的時候，它的第一階段劉易斯拐點基本到了，工資就開始上漲了，收入就開始區域均等了。那個利潤就不再上漲了，工資就開始趨于上漲了。我記得我們剛有電視的時候，80年代初，80年代末，就看見電視上演的都是韓國的工人在街上打工示威，韓國的工會什么，那就是那個時候，工人已經開始有權利了，工會已經開始發展了

25、。已經開始跟老板說不了，這是到了那個階段，西方走的時間更長一點，西方經濟增長速度比較慢，它不像四小龍經濟增長速度比較快。歐洲經歷了五六十年的時間，從圈地運動開始，一直到最后社會保障體系建立，工人基本就業，工會建立，大概經歷了四五十年的時間。而我們中國，14億人口，8億勞動力，6億是農民，要完成這個轉移過程，每年要高增長。如果按照8%算的話，我們一年大概現在創造就業七八百萬，八九百萬，其中的一半用的城里的畢業生，一半轉移農民，你想想吧。現在工業用的人又少，我們成天還在講高科技，講自動化。比起早年的歐洲的工業化時代用的人又少，比起四小龍的時候用的人又少，所以我們盡管增長很快，我們的體積也很大，創造

26、就業的能力、速度、不一定比他們的快。這些東西都是相對的，你也8%增長，它也8%增長。但它當時需要的勞動力多。而且四小龍有一個好處是什么呢？當時在世界上沒有跟它相同水平的發展國家跟他競爭，就是這幾家，日本在前面，它跟在后面，所以高增長，他的就業，勞動力，它持續的一下就過去。而我們現在，所有的新興市場國家40億人口在市場上，都在跟我們競爭這些勞動力密集型的產業，競爭這些能夠創造就業的產業，我們可能比他們更困難一些，這就是我們現在面對的現實。現在問題就是怎么能夠走到那去。收入差距拉大是經濟發展無法回避的過程經濟學上還有另一個曲線叫庫茲涅茨曲線，庫茲涅茨曲線說的什么呢？說如果這是比較平等的話，這是經濟

27、增長的話，說經濟增長初期比較平等，然后增長高一定程度是最低的時候，過了這一個點，然后又開始比較困難了，就是到了庫茲涅茨這么一個曲線，這個曲線如果從理論上說，庫茲涅茨曲線原則上說是一個統計曲線。統計曲線，嚴格說來講，它有各式各樣的情況，但是理論上，邏輯上說，應該對應的那個點就是劉易斯拐點，就是到劉易斯拐點的時候，那是收入差距到了最不平等的時候，然后到了劉易斯拐點以后，收入差距就開始逐步逐步縮小，因為工資在上漲，因為利潤上漲的幅度下降。這就是經濟學的基本的道理，有沒有辦法不走過這個階段。不知道，也許你能夠提供，你要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不出現收入差距的拉大，那是最好的。但是迄今為止，連計劃經濟都試了，

28、沒有找到新的辦法。你要走市場的道路，你要有競爭力，發展經濟從一開始要是開放的經濟學。你發展不發展，不是以你說的決定的，是要在世界體系當中去比較的。否則你就會挨打的到最后，你就會崩盤了，你必須有世界競爭力。你要是有世界競爭力，你必須有一套市場的機制，有這些動力來促進大家的各種新的想法能夠實現。要搞私人經濟，要搞市場機制，要搞資本市場等等，就是搞這些東西。當然這是我們現在搞市場化一個方向，但是它會產生這個效果。歷史上歐美國家收入差距到了很大的時候，現在看也很大，美國現在也很大，又進一步加大。新興市場國家，就是拉美那些發展中國家，亞洲的發展中國家，包括印度，菲律賓，包括墨西哥等等，那都是收入差距現在

29、比我們還大。貧富差距都是非常明顯，就這個關系具有一般的意義。怎么理解我們現在的情況和怎么理解我們下一步的出路。我先說出路問題，出路還是一般性的出路，然后我們回過頭來講，我們的特殊問題。出路沒有別的辦法，就兩條。第一，堅決的要走完這條路，走完下一階段。按照這個，我們還沒走完第一階段工業化。也許到了15%農民的時候，叫做第一階段工業化走完了，真正到劉易斯拐點。也許20%，中國特殊一點，我們現在反而沒到，因為農民的收入只有農民工的一半。即使加上什么遷移成本，加上前面說的移民的痛苦，受人歧視，白眼什么這些，顛沛流離，春節買不著火車票，你把這些成本都算上，他仍然收入比，現在打工應該有激勵，有動力。但他為

30、什么不出來，我們一會兒要講的這個問題。但是原則上他是沒有道理的，他還是要往前走，要想結束這個，咬牙要走完工業化進程。要走完農民轉移的進程，要走搞充分就業，劉易斯拐點就是充分就業。當然這些都是理論上的概念，現實當中充分就業有很多很多的結構性失業的問題。就是最基本的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就是繼續增長下去，繼續創造就業，繼續轉移農民，沒有別的辦法。現在有人說，讓農民在農村待著多好，農村待著怎么待著。我就先問問，你為什么不去待著，這一代人待著，下一代人他待嗎？他看看電視，他上了高中，他玩了手機，他還待嗎？老想做那個違背基本邏輯的事情，可能嗎？為什么他要出來，因為外面能夠提供更高的收入，他不能總在那低收入

31、的狀態，老一輩沒有別的辦法，他也沒受過教育，他就低收入階層，低收入狀態就過去了，長遠的人們會追求這些新的東西。靠政府補貼，好幾年前，開會，一個英國教授說，你看我們多好，我們農村給補貼，農民安居樂業。我說你可以給補貼，你農民只有2%勞動力，你向98%的人征稅，你補貼2%，這個補貼可持續。我向60%人征稅，60%里面還有40%是農民工，向30%的人征稅去補貼40%的人，那是不可持續。你想想這個道理，老在那做著烏托邦的想法。用現代，用發達國家的做法直接來對比我們這，一會兒還要講別的對比。我們處在這個發展階段，我們有得往下走，都走完這個階段，我們才是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走的過程當中，確實這個收入差距可

32、能會大到不可忍受的程度。現在我們的社會具有有點不可忍受的這種狀態。差距確實非常明顯，怎么辦呢？就要搞點社保。剛才說了，現在市場經濟不能沒有社會保障。現在流行的話叫托底，把最貧困的，最沒有希望的一些人的基本的生活需求能夠有所保證。現在社會有錢了，向富人征些稅，有些政府的支出，政府的項目，供社會保障體系，無論是醫療，無論是養老，無論是住房等等，有些基本的保障。后面還要講一個問題，你不能用它來替代市場，替代市場又回到計劃經濟。如果是政府全包那個市場經濟，政府只托底，只是管最貧困的那一部分。但是大部分人還要走市場的道路，大部分人必須經過這個過程。社會保障起到什么作用？它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收入分配，因為它

33、是再分配，它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分配當中造成的差距，它只能緩解差距的擴大。能不能真正靠它來縮小，我不太相信，它能緩解就很不錯了。這是為什么現在我們必須搞社保的原因，也是為什么大家對社保也越來越重視的原因。希望能夠有更多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這是基本的，我想不出更多別的辦法來。農民工早退讓收入差距呈固化傾向這是基本的出路在什么地方，這是一般的邏輯，一般的道理。你去看，你說哪個國家不存在邏輯，你告訴我，一般性質在于它的普遍性。所有的國家，只要發展都會經歷這個，當然你說一個非常小的國家，又很多的油田，它就沒這個階段，你不要跟我爭議這件事，特例總是存在。我們的特殊問題是什么？我們特殊問題現在有一個，就是說

34、收入差距有一點固化的傾向，多方面原因，你可能馬上想到的是富二代，官二代，腐敗，馬上想到這個，我說的這個問題比那個更復雜，同樣復雜，也同樣重要，甚至更重要。我們是出現了一個什么問題呢？我們出現了一個叫做農民工早退的問題。就是農民出來了，在其他國家，他在城里待著了，他不會再回去了，為什么？而我們出來了一部分又回去一部分，他們老不往前走，我們稱為什么呢？稱為農民工早退，為什么退呢？是因為他在城里待不下去，是因為我們的土地制度，加上住戶籍制度，使得我們的農民工在城里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沒有能夠獲得應該獲得的公共服務。隨著年齡的增長，有小孩了，小孩要受教育，開始要生病了，醫療衛生，想到要養老的，想到要有

35、一個房子。城里又沒他的房子，住著工棚，家里一個別墅，還真成別墅，一年回去過年時住一次。養老城里也不提供，他得回去靠他以前的一畝三分地，現在政府也提供給一些農村的社保。總之他在城里待不下。人口普查的統計數字，我們農民工在城里打工的平均年數七年，平均年齡32歲，我們在城里現在見不到。當年我們說工人階級，好的時候，老工人多么寶貴，技術、經驗、紀律，城里見不到老農民工，而農村一大批壯年到老年，四五十歲以上有打工經歷的回來的農民。農民大概兩部分人，一部分是回去的人，一部分是街上跑著半大的孩子。他們在繼續還要出去，就是我們的特殊制度，我們是有一個特殊的制度，產生一個特殊的問題，我們還遠遠沒有完成農民的轉移

36、。但是結果現在我們在城市的一些地區，出現的一些民工荒，特別沿海地區出現民工荒，導致了工資的上漲，還有影響其他地方也開始在上漲。這就是要問為什么特殊原因了？特殊原因剛才說了，我們有一個特殊制度，特殊制度大家都說是戶籍制度。但我說要談論戶籍制度的時候，你得先討論另一個制度，就是農村的土地制度。我們農村土地不可賣，現在大家老在批這個，沒有所有權。第一件事，你不可抵押。你缺錢的時候不能把銀行說把土地抵押給你，你給我貸款。不行，你不能買賣，就是不允許你失去這塊土地。你可以轉包，但是你不能失去，這就是跟其他國家不一樣。你想巴西，你想墨西哥，你想菲律賓，你想印度，他們都搞了土地改革。每人有了一塊小土地，家里

37、面有一個病人，土地一抵押，沒了。出了一個自然災害一抵押，沒了，村長跟什么金融家，什么PE一勾結，搞了個高爾夫球場，土地賣了。所以我們也可以發聲，但是我們現在制度是保證你不許賣。因此在那些國家的進城的農民都是失地農民，他無處可回了，他必須在城里的貧民窟待下，在貧民窟待下之后，他什么情況？18歲到了貧民窟，18歲找工作，28歲繼續找工作，38歲找工作，48歲找工作，58歲還要找一個看門的工作，他永遠不退休。我們什么情況？到了28歲女的回去了，38歲男的回去了，我們為什么能回去呢？我們跟他們的是不一樣。你看，我們中國的特點就是我們沒有貧民窟。城中村、城邊村不叫貧民窟。我們的城中村，城邊村都是有自來水

38、的，有寬帶的，那是正式的房子，就是差一點的房子。它可不是貧民窟。我們中國基本沒有貧民窟問題。可是國際上說，你們怎么沒有貧民窟，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為什么沒有貧民窟，但是你可能學不了。因為你可能沒法學我們的土地制度，因為我們的土地不可賣，他一旦失業了，他還有地回去，那一畝三分地不是他收入增長的源泉，但是是他社會保障的一個基礎。金融危機，兩千萬人失業都回鄉了，叫提前回鄉過年了，正好趕上假期。正是在這樣一個土地制度基礎上，因為這個土地提供了社保，提供了基本保障，就給城里政府一個借口或者一個理由，他用不著管農民的社保問題，你沒在我這，你家里還有一塊土地。正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在城里沒有身份，各個城市歡迎

39、你來打工，但是孩子要上學了，回去，要養老了，回去。因此在城里待不下，然后他會隨著年齡的增大，那些問題就開始思考得多了，年齡增大遷移成本又高了，年輕的時候出去闖蕩，年老了，我干嘛去，還得每年春節回趟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哎呦，算了吧，不出去了。為什么每年正月十五過后是民工荒最厲害的時候，大家在家猶豫，我出去是不出去。城市化落后工業化導致收入差距固化這就是我們中國特殊的一個問題，農民工早退，結果導致了我們的進城增長很快，但是進進出出，然后一大批農民回去待不下，這就叫做城市化落后于工業化。我們長期講城市化就是講建城市，發展城市就忽視了人的城市。城市化真正的本意是原來不在城里的人，把他化成城里的人才叫城

40、市化，是農民的進程過程，是農民工進程的過程，是鄉下窮人進程的過程。而我們現在一說城市化發展，城市化，就是高爾夫球場，高檔寫字樓等等，高檔住宅區，就是富人的世界。其實城市化是有關第一收入階層的故事，是關于農民進城的故事，這就是我們為什么在遠離劉易斯拐點的時候就出現了一些民工荒的問題，然后就出現了工資的一定程度的上漲。我待會兒還要說，盡管上漲了，其實他還是在低于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但是對有些地區就產生了競爭的壓力，他成本上升的就比較快，有些產業等等的就會遇到困難。而這個時候，你想返鄉的農民，他又返回到什么狀態，返回到只掙農民工一半的狀態，又回到了更低收入的狀態。就說現在收入差距有點固化的情況，有一部

41、分人出來掙兩年前，他又回去，又回到更低收入的狀態。回去這些人，你說他完全去務農也不至于，他就在邊上的小城鎮打打零工，農忙的時候回去把家里這些事做了，但是他天天可以回家看孩子，天天可以照顧家里人的這些事情，他獲得農村的這種保障，他也帶回來了一些新的想法，他有時候也做點小買賣。但是總的來講，回到了比打工更低的收入，所以這個收入差距好像是有提高的過程，有一部分人在提高，打工的人在提高，但是整體上不一定有過大的提高。這些體現總是一個理論曲線，現實當中總會有一個變化。而現實當中你要扣出通貨膨脹因素，我們說是10%的增長，我們過去工資不變的情況下，而通貨膨脹每年百分之七八的話，你想想，他現在再有個五年的百

42、分之十多的增長，都彌補不出來過去的通貨膨脹產生的影響。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城市化落后于工業化，導致我們工業化進程放緩，導致我們收入差距具有固化的傾向。至少是減緩了收入差距，怎么說？走完收入差距擴大這個階段這個進程，這是一個中國特色的問題，正式在這個意義上，為什么我們現在要加快城市化進程，為什么要鼓吹農民工市民化，我們不可能在把返鄉的農民在搬回來，但是新的一代要在城里待下去，再回來的就不要再回去了，他們的孩子能夠在城里獲得教育，然后他們能夠在城里有住房等等，以后他們不要在退出城里勞動力供給。然后再新的一代，再小的一代再出來，逐步穩定這個勞動供給的隊伍，逐步向著劉易斯拐點去逼近。我們這個體制

43、還造成另一個差距的固化，就是地區差距的固化。說固化也好，反正就是地區差距的縮小的放緩。地區差距最好的解決辦法，特別是對我們這樣的一個大的內陸國家，沿海很小的這么一個國家。比起世界上各個大國，我們是唯一只有東南沿海這一小段沿海地區的國家，其他的國家要么四面環海，要么像印度，印度是個三角形，你可以理解他為三面環海，巴西是個半月牙型，你可以理解半月類型，你也可以理解為，他內陸的縱深很短，沿海線很長，而我們是沿海線很短，內陸縱深很遠，這種情況下，地區差距的縮小靠兩個移動。一個是沿河地區的資金進去，多建點內陸地區的基礎設施，使得內陸有些產業可以發展，有些就業可以創造。另一個重要的環節，就是內陸地區的人轉

44、移到沿海地區。沿海地區為什么容易發展，因為它得天獨厚，因為地理條件，海，水路運輸是迄今為止人類最便宜的運輸工具，它在運輸成本這個問題上具有天然的競爭力，所以它能夠創造就業，創造更多產業，創造更多產值，能夠吸引更多人口。這是為什么世界上基本的經濟發展的規律是人口最終會遷移到，離沿海地區不到一百英里的區域當中去，80%的人最終會選擇居住在離沿海地區不到一百英里的區域。而我們，過去確實大量的勞動力到沿海勞動，但是他沒待下。盡管沿海地區人口增長也還比較快，沿海地區城市仍然是人口吸納的城市，內陸地區很多城市仍然是人口輸出的城市，但是很多人沒有待下，很多人又回去了。人均收入是一個分數，上面是一個分母，下面

45、是分子，分母是GDP，分子是人。內陸很多地區你不需要你的GDP很大，你只要人口在縮小，底下這個分母變小的話，你的人均收入仍然可以增大，最終的收入差距是靠分子和分母同時變化來最后獲得。而我們現在光大家都指望變分子去，分母原來已經開始在變了，現在又回去了，他分子下面的變化比較慢，就是因為城市化，他在沿海地區待不下，特別是比較遠的地區的人。他的遷移成本就特別高，他可能最高不愿再回到沿海地區去打工，最早退出的往往是最遠的人。結果我們現在收入差距只有靠什么大量的基礎設施投資，去使得交通成本可以便宜下來，便宜下來你還得花個幾千運過去，你還得花幾千塊錢的運費等等。就是貴，發展就貴了，我們建的基礎設施多，我們

46、世界上發展中國家在這個最有優勢的，我們比起印度，比起其他國家，我們最有優勢。但是這也不能太多，這也是成本，這是公共的成本，但是我們需要大量的成本去改善中西部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使得我們一些企業，現在可以遷移到內陸地區去找工人去，工人回去了嗎？現在我把企業簽過去，你那邊勞動力還比較便宜，現在那邊有句話叫做打工仔，打工嫂，四五十歲的女工以前有打工經驗，現在在內陸地區有些應聘富士康去。現在你不是回去了嘛，工廠，我跟著你去找人，所以一部分產業遷移到內陸地區，這件事說起來是件好事，促進了內陸地區的發展，但是加大了整個的發展成本。如果我們原來不是那種體制的話，如果農民可以在沿海地區待下的話，不至于現在這么

47、多的企業到內陸地區發展，幸好我們還搞了點基礎設施。但是仍然是比較貴的，基礎設施也是要花錢的，茅于軾說了一句話，現在我們不是每年過節的時候高速公路免費，茅于軾說了一句，高速公路也是有成本的。我還說產權，有成本。這就是我們現在的，他不僅僅是收入差距本身，還有地區差距的收入差距。腐敗不是中國貧富差距大的主要原因其他原因當然就有了，還有腐敗的問題，還有國企的問題。國務院還出了一個收入分配改革的方案，看來看去，這件事是國企的問題。它沒說到這些事，它就是說是國企的管理層收入太高了，或者有些國企壟斷行業收入太高，它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嚴格說來不屬于收入分配問題，它屬于國企的特殊的問題。我一開始對方案研究不

48、感興趣。政府你怎么能管初次分配，那個方案要管到初次分配，初次分配就是管國企。你沒法干涉私人企業的收入分配，你最多可以說是，我搞最低工資等等問題，這是屬于公共政策，你可以影響到私企，搞社會保障，社會保障已經是再分配了。所以政府應該做是再分配，不是說政府不做事情，待會兒可能要講，說的是政府你沒法干預初次分配，你也不應該多干預初次分配，我們之所以有初次分配問題，是因為有國企，有政府。然后再就是腐敗，腐敗這塊多少說一點，大家說一起收入差距拉大，痛恨就是腐敗。其實我說腐敗在我們的大背景，在我們的基尼系數，衡量收入差距擴大的基尼系數將近5%，官方好像是4.2%，有的小組算出來是5%左右。5%的基尼系數當中

49、，0.5%當中大概0.4%幾都是剛才說的這些問題，剩下有一塊是屬于那個問題，他屬于高收入階層的一部分。當然了有一個部門靠著權力，靠著壟斷來獲取比較高的收入，那也有幾十萬人，上百萬人，也都可能的。但是那里邊本身也還是有很大差距的，腐敗的問題是所有發展中國家也是存在的，我們是雙重的存在，我們一方面是發展中國家，另一方面我們是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軌國家。雙重的原因出現腐敗，發展中國家為什么出現腐敗？一個基本的原因是，有了權力之后，他要在這一代人當中，在一代人的時間里面他要達到過上發達國家的幸福生活，就是特別的貪婪，就比那發達國家早年的腐敗恐怕更貪婪一點。發達國家早年的政治，往往權力是貴族所有，貴族也

50、很貪婪，但是貴族已經是最富的了。我不說貴族貪婪就比我們的官員貪婪就少，我沒有為貴族唱贊歌。但是那時候說他有一個選舉法，他為什么富人才能黨政，他們的選舉法，只有你有財產你才可以當政，因為只有你有財產，你才會不太在乎那點小錢，是有這個原因的。包括我們曾經有一個市長，他父親是個巨富。他上臺之后，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別想賄賂我，你那點錢還不如我多。什么叫腐敗，就是利用公權謀私利，我們國家更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們從計劃經濟過來的，計劃經濟很大一部分，就是政府管制，政府權力，國有資產，國有權力。公的東西特別多，公眾的權利，都是玩公權腐敗的可能性就比較大。腐敗的可能性大，不一定腐敗，這時候取決于什么？取決于你

51、腐敗得到懲罰的可能性有多大，懲罰的可能性取決于兩個東西。一個東西取決許多你的罰款多少，或者是判刑判期有多重，是死刑，還是無期。另一個最關鍵的就是說，你被發現的概率，你被發現的概率乘上你被發現時候的懲罰，就是你的預期的懲罰值，這么多的公權，要去確定每一個人的腐敗，每個人都有腐敗的可能，你得花多少成本去監督這些人，去發現這些人。所以說公權越多，被發現的概率就越小。盡管你可以說，扔塊磚頭就砸一個貪官，你可以說他腐敗可能性很大，但是你得去一個一個落實，一個一個證實。那都是有成本的，那證實起來的成本就比較多。香港為什么一個廉政公署，幾十個人，當然現在也不是幾十個人，把香港治住了，因為公權很少，他做得過來

52、，發現的概率，一共那么幾個官，發現的概率就多。成本跟發現效率平衡關系就不太一樣，發現的概率就比較高，而我們這被發現的概率比較小。而我們這被發現的概率比較小，結果腐敗就開始盛行了，劣幣驅逐良幣了，不腐敗的在圈里面過兩天也腐敗了。所以根本的問題不在于設立多少監督機制，監督機構，根本的問題在于消減公權。而我們這件事現在做的不夠，成天想的是怎么監督，這么多人走在那都有腐敗的可能性。你得多少人去監督，你就想這件事，然后你成立一個越來越大的監督委員會，監督委員會還得誰監督。所以每次開人代會都有人提議，要再成立一個監督委員會，去監督那個監督委員，然后他再大了，你還得再去處理整個監督委員會監督。現在很多的腐敗

53、是來自那個監督委員會和監督委員會的監督委員會，根本的問題是公權太多的問題，更不是道德問題。你可以去講道德，為什么經濟學家一講道德，經濟學家開始貧乏了呢。道德問題誰都可以講，社會的一般人都可以講道德，經濟學的基本的分析方法，我們假定人都是。我們往最壞處做打算，我們假定只要有一個人腐敗，你這個制度不能懲處一個人，最后大家全腐敗。假定一開始只有一個人不道德，其他人都是道德的。只要你沒有一個好的制度，你就最后，所有的人都會叫劣幣驅逐良幣，不道德人沒有受到懲罰，所有的人最后道德淪喪。這就是我寫那篇經濟學不講道德那篇文章最終的含義。我們不再道德上做文章，我們要在制度上做文章。道德最后批判的是小民，制度批判

54、的是權貴，都是一般人。你假定的官員都是一般人，都是一般的不道德。他現在有了權力，他一公權，這個怎么辦，你不用制度去規范他，一個人不道德，最后大家道德都淪喪。這個就涉及到改革問題，這個是我們的核心問題。其它發展中國家的腐敗可能比我們還腐敗，但是我們比較所有發展中國家有多了一個原因，就是俄羅斯的腐敗加上非洲的腐敗等于我們的腐敗。我們有兩個原因，如果這么比較起來的話，我們還是管著，壓著還是比較嚴的，我們還真沒那么。講個笑話，這個笑話是經濟學家們編的，通過這個笑話你可以思考一個問題。就是一個尼日利亞的官員到中國來訪問。訪問一個中國的官員，中國官員領他到一個市中心的高級公寓的頂頭，非常大的頂頭，觀看全城

55、的風景。尼日利亞官員很羨慕，你哪來這么多錢，中國官員說，你看遠處那個體育館了嗎？哎呀，很好體育館，我拿了5%。看那邊高速公路的嗎？高速公路很好，我拿了5%，過了幾年之后，這個中國官員回訪尼日利亞官員。這尼日利亞官員開著直升飛機把他接到了山頂的豪宅。中國官員羨慕的，你哪來這么多錢，他說“你看到遠處那個大橋的嗎？”“我怎么沒看見，你當然看不見，我拿了100%。”在一定意義上，你如果公權不消，你唯一能做的是別讓這個比率，別讓這15%，5%，10%變成50%，70%。變成50%，70%你就完了，所以打還是一定要打，監管一定要監管，一定不能讓他去惡化，盡量避免惡化，否則的話，這個社會就徹底完蛋。你什么都

56、建不起來了，中國至少現在，我們在各地跑，看著各地的基礎設施，還是建了不少東西，質量也還可以，塌的不太多。在世界的比較當中，這個確實我們特殊問題，可能這兩方面涉及的確實也都是改革問題。一方面是發展，我們基本的問題是繼續發展，走完劉易斯拐點，完成工業化第一階段，完成農民工的轉移，發展教育。這些都是屬于發展的問題，我們特殊的問題是改革問題。第一改革我們的土地和戶籍制度，加快農民進程。第二，改革我們的公權太多，管制太多的問題，審批權的這些公權和公錢太多的問題。國有企業，政府權力等等，方方面面就不多說他了，所以既是發展問題，也是改革問題。社會保障全靠政府將導致計劃經濟和民粹主義從基本的問題就是回過來說。

57、今天給我起的題目叫中國迷局，有迷局的地方，跟其他國家不一樣的地方，但是也有共性的地方。我們這些問題，現在出的這些問題，非常嚴重的問題，都覺得很受壓抑的這些問題。在歷史的比較當中，在國際的比較當中也不是什么迷局，就是這些基本問題，發展的基本問題，包括發展當中的腐敗。說句實在話，這也是世界的共性，其他國家也是這么過來的，我們這個發展階段，包括下一個階段，現在我們說了，在往前還有一段，可能問題還更多。在歷史上這些東西也都重復的出現過，我們現在一個焦慮正在什么地方？這也是發展中國家普遍的焦慮，焦慮在我們現在，信息又發達了，我們又上網了，我們更加知道發達國家的日子多么好。社會保障多么健全，好幾次講座報告

58、，下面提的問題就是類似這樣的問題。比起北歐國家的人的生活，我覺得我很不幸福。北歐國家收入多少？人均GDP8萬美元，我們六千。我們六千美元很大成就，我們從兩百美元到六千美元，六千美元的貧富差距呢？70%人的掙兩三千塊錢，你現在就要過，人家多好，走進醫院政府全包，生老病死，北歐還真生老病死。可能下面有人研究這個社保體制的。瑞典的社保體制，是經過改革了，以前70%的稅收，確實生老病死管你，結果就沒有競爭力。于是它從70年代之后開始改革，改了之后，現在一套東西來公司兼營了一套社保體制很有意思。全世界大家都比較推崇那個，它確實有點道理，我們可以去研究，可以去學習。但是基本的人家的收入狀況，你還要想到，正

59、是因為它那么好的社保，超好的社保，它現在財政危機也是那么來的，發達國家都在鬧財政危機，除了人口老齡化以來，老齡化也是因為你負的太高了。發展中國家特別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我們說完這些之后，因為收入差距拉大，還可能導致一種過度的福利，超支。拉美陷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就是因為在人均GDP兩千美元的時候要實行發達國家兩元美元人均GDP的時候，那時候50、60年代開始，就社會保障制度，社會福利制度，就要看著收入差距拉大，就想用政府的手段，要把這個收入差距減少。然后它又搞了這種民粹主義的政治制度，每個人上臺都要給窮人增加這個，給富人減稅，什么這些問題上減稅，增加福利。結果最后，財政危機，金融危機，貨幣危機

60、，債務危機。它們的債務危機有多原因，包括當時搞國有化，搞進口替代，那些公共項目，然后再加上搞了大量的福利制度，巴西的福利制度，當時什么制度？你交20年的錢，就可以享受，當時60%的工資的收入，當然貧民窟你是拿不到的，20年后你就可以退休了，40歲就可以退休了，一邊拿著錢一邊干別的，你財政怎么能勁得住，然后也都是社會保障。而當收入差距拉大時候，這種呼聲，這既要求政府干預，要求搞社會福利，加大政府作用的這種呼聲特別的。反過頭來講，我就更加理解當年計劃經濟是怎么出來的，是因為大家呼聲，也更加理解為什么，拉丁美洲的民粹主義是怎么出來的，是因為大家都是呼聲。你就想想現在我們的社會狀態，而且你就想想你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