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巾 凡幗 界女阿訇買文/圖/第一眼看到買，就感覺她特別親切隨和，是那種很容易相處的女人。說話慢聲細語，溫和的笑容像極了鄰家姐姐。要不是裹著頭巾，48歲的她看起來跟大街上擦肩而過的中年女性毫無分別。聊了半天消除陌生感之后，脆喊她買姐姐。買是曹縣南關的女阿訇，她和丈夫一起，為這個服務了25年，是這里遠近聞名的阿訇夫妻。阿訇的本意是教師，在世界，他們是受人尊敬的人。女阿訇還有一個很通俗的名字，叫師娘。跟在買身邊一天，不時聽見左鄰右舍師娘長師娘短地喚她，她總是樂呵呵地答應。對的阿訇而言，每天五次的禮拜是最重要的事，不容有絲毫草率和馬虎。禮拜時間依據日出時間而定，最早的一次晨禮要趕在未出之前進行。若是夏

2、日，凌晨三點多就得起床。早春二月，晨禮時間是六點十分。為了跟拍買一天的生活，頭一天晚上就趕到了曹縣。在南關見到買時，她剛剛結束最后一次宵禮。約好，第二天早晨六點來到寺里，一起參加晨禮。女寺與南關僅一墻之隔，規模稍小，平時每天約有三十多名婦女來此禮拜。翌日一早，買來到大殿準備晨禮時，還籠罩在沉沉的夜幕中。無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一天都是從輕聲誦念開始的。女寺的禮拜殿有點像一間大教室，布置簡潔干凈。每次禮拜前做完凈禮，還要脫了鞋方能進入。長長的拜毯上，念珠擺得整齊，毛巾疊得方正，還有面霜、手霜、鏡子等屬于女人的小零碎。墻上掛的，則是五顏六色的漂亮頭巾，給莊重的大殿添了幾分柔和溫馨。買照例在第一排領禮

3、。日復一日，每天的禮拜早已像呼吸、走路一樣自然，但虔誠的心一如既往。晨禮時間不長，大約也就二十分鐘。禮拜結束，女人們在門口一邊穿鞋一邊彼此招呼，順便嘮叨幾句一天要做的活計。站在院里，從的尖頂中望去，淡青色的天空中明月高懸，晨曦微露。買說，只有做完晨禮，她們才能安心開始一天的忙碌。走出大殿，買同樣是一個普通主婦，該回家準備早餐了。我也正餓著肚子，遂主動要求去她家蹭一頓。買的家就在寺里，抬腳就到。其實她和丈夫早已在外面買了房子，但平時很少去住，夫妻倆依舊住在大殿后面的兩間平房里。雖說不算寬敞，但早已住得，寺里有事也方便。用話說，寺就是家。買姐姐回家就洗手和面，說要烙油餅。我坐在小凳子上，一邊看她身

4、手利索地在灶前忙活，一邊慢慢跟她閑談。買是焦作人，父母都是普通的。20歲那年，她經人介紹認識了，倆人情投意合，雙方家人也覺得他們很般配。那時，正跟著師傅學念，就住在買家附近的清真寺里。去經學院進修，畢業后在同學下，來到曹縣南關做阿訇，從此就在曹縣扎下了根。初到曹縣是秋天，他們的大兒子剛滿三個月，一晃25年過去，如今小兒子也大學畢業了。剛來時，南關條件簡陋，金阿訇收入微薄，一家四口清貧度日，全靠買精打細算。后來，買到女寺也開始做阿訇，按慣例卻是義務服務，沒有任何。幸好她心靈手巧，利用業余時間裁剪小孩子的棉衣，藉此賺點錢補貼家用。不大會兒，噴香的羊油餅出鍋。買姐姐烙餅，金阿訇打豆漿，婦唱夫隨，一看

5、就是對恩愛夫妻。吃完早餐，買姐姐開始持剪裁衣。她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做出一套衣服，一年下來總有六七百套，都是小孩子的棉衣棉褲。也不用費心去外面兜售，左鄰右舍，親朋好友，誰家孩子需要，都會主動來她這兒挑選。做工細致，價格公道，夫妻倆人性格隨和，緣又好，大家都樂意跟他們打交道。難得的是，在這件事上金阿訇也能幫上忙：盤紐扣。他還現場表演給看，三扭兩扭，一個精致的盤扣就做成了，一雙大手比女人還巧。過了八點，陸續開始有人來串門。寺里只有他們這一家，自然就成了人場，喝水、聊天、找人、歇腳，大伙兒就跟在自己家一樣隨意。有個老太太拿來一套衣服，說閨女給買的，不合身，讓幫忙給改改。給鄰居們幫忙，她一向有求必應，并且

6、還有一手絕活，做衣服不用量尺寸，只打量人的身材就能下剪子，做出來的衣服保管不胖不瘦正合體。九點半，她停下活計，說有事要去東關一趟。原來是隔壁大嫂娘家老父親過世，鄰居們要結伴去吊唁。坐的是一輛別克商務車，除了我和買姐姐，還有五個直爽風趣的老太太，快人快語熱鬧一路。當地風俗，吊唁完畢還要招待吃飯，流水席，隨來隨吃，大地鍋里香氣撲鼻，每人一碗羊肉湯燉菜。一起來的老太太拉我坐下，說不餓也得嘗嘗，好吃著哪。看看表，這才上午十點多，已經跟著買姐姐吃了兩頓了。十一點半回到，肚子正飽，不用操心午飯了。今天是禮拜五，一周一次的主麻日，來參加晌禮的人會多些。買姐姐閑不住，先打掃了女寺院里的衛生，接著又去整理大殿。十二點半左右，里就響起了阿訇念經，女寺里陸續有人來做禮拜前的凈禮了。主麻日的晌禮比平時隆重，女寺跟大一起進行。禮拜時要聽阿訇宣教，所有的人都悉心恭聽，大殿里寂靜無聲，這是最莊重肅穆的時刻。禮拜完，買姐姐又念了一段求平安的，然后輕聲給大家講解。大家心里有了什么煩難事，也都愿意在這個時候說一說，聽聽意見。女人堆里，不外是些生活瑣事，家長里短，但她從不覺得絮煩，她從心里樂意給大家排憂解難。下午，大兒子從菏澤回來了，買姐姐特別高興。兒子從中南民族大學畢業后，一直用功打算，這幾天正在菏澤學車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