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韃事略 （宋）撰疏證黑韃之國號大。沙漠之地有山，韃語謂銀曰。女真名其國曰大金，故韃名其國曰大銀。其主初僭藕僭號者八人。號者，小名曰忒沒真，僭號曰。今者小名曰兀窟，其其子曰闊端、曰闊除、曰河西、曰合刺直；其相四人，曰按只、曰移刺楚材、曰粘合重山，其地出居庸則漸已。事，曰鎮(zhèn)海，四人專理回回國事。闊，出沙井望平曠無際，天間有達，初若崇峻，近前則坡阜而其氣候寒冽，無四時八節(jié)。四月、八月等處，雖六月亦雪。，風(fēng)色微變。近而居庸關(guān)官山、金蓮川其產(chǎn)野草。四月，六月始茂，八月又枯，草之外咸無焉。其畜牛、犬、馬、羊、橐駝，有孤峰者、無有峰。毛氄而扇尾，漢羊則曰骨律，橐駝有雙峰者、其居穹廬，無城壁棟宇，遷就水草，

2、無常。韃帳以從獵較，凡偽官屬從行。日起營牛、馬、橐駝以挽其車上室，可坐、可臥，謂之帳輿。輿之四角或植以杖，或交以板，用表敬天，謂之飲食車，派而五之，如蟻陣，縈紆延袤十五里，左右橫距及其直之半。得水則止，謂之定營。主帳南向獨居，前列 婦，次之偽扈衛(wèi)，及偽官屬又次之。凡韃主獵帳所在，皆曰窩里陀，其金帳故名。凡偽與聚落群起，獨曰大窩里陀者。其地卷阿負坡阜以殺風(fēng)勢，猶漢移蹕之所，亦無定止，或一月，或一年遷。穹廬有二樣。燕京之制用為骨，止如南方罘罳可以，面前開門，上如傘骨，頂開一竅，謂之天窗，皆以氈為衣，馬上可載。草地之制，用織成硬圈，逕用氈挽定，不可，車上載行，水草盡則移，初無定日。其食肉而不粒，獵而

3、得者曰兔、曰鹿、曰野彘、曰黃鼠、曰頑羊、曰、曰野馬、曰河源之魚。牧而庖者以羊為常，牛次之，非大宴會不刑馬。火燎者十九，鼎烹者十二三，臠而先食，然后食人。其飲，食馬乳與牛羊酪，凡初酌，甲必自飲，然后飲乙。乙將飲，則先與甲、丙、，謂之口到。甲不飲，則轉(zhuǎn)以飲丙。丙飲訖，酌而飲乙，乙又未飲，而飲丁。如丙禮，乙才飲訖，酌而酬甲，甲又味鹽一而已。其爨草炭。以飲丙丁，謂之換盞。本以防毒，后習(xí)以為常，其其燈，草炭以為心，羊脂以為油；其俗射獵，凡其主打圍，必大會眾，挑土以為坑，插木以為表，撬索，系以氈羽，猶漢兔罝之智，綿亙一二百里間。風(fēng)飆，則獸皆驚駭，而不敢奔逸，然后蹙圍攫擊焉。其冠，被發(fā)而椎髻，冬帽而，婦頂故

4、姑。其服，右衽而貴賤等差。，舊以氈撬革，紵絲金線，色用紅紫、紺綠，紋以日月龍鳳，無其言語，有音而無字，多從借聲，譯而通之謂之通事。其所謂，有小名而無姓，心有所疑，則改之。其禮，交抱以揖，左跪以為拜。其位置以中為尊，右次之，下。其正朔，昔用十二支辰之象，今用六甲輪流，皆、女真教之。若韃之本俗，初不理會得，只是草青則為一年，初生則為一月。人問其庚甲若干，則倒指而數(shù)幾青草。其擇日行，則視月盈虧以為進止，見必拜。，如曲譜其事書之以木板，驚蛇，如天書工尺，回回字殆兄弟也。其印曰宣命之寶，文字疊篆而方徑三寸有奇，鎮(zhèn)海主之，無封押以為之防。細，須偽酋。楚材、重山、鎮(zhèn)海得同握韃柄；凡四方之事，或未有韃主之命，

5、而生殺予奪之權(quán)已移於弄邱者之手。其占筮，則灼羊之枚子骨，驗其文理之逆順，而辨其吉兇。天棄人予，一決於此，信之甚篤，謂之燒琵琶。事無纖粟，必占，占不再四而已。其常談，必曰托著長生天底氣力、底福蔭。彼所為之事，則曰天教憑地。人所已為之事，則曰天識著，無一事不歸之天。自韃主至於民，無不然。其賦斂差發(fā)，數(shù)馬而乳，宰羊而食，皆視民戶畜牧之多寡而征之，猶漢法之上供也。置蘸之法，則聽諸酋頭項自定。差使之久近漢民。除工匠外，不以男、女。歲課城市二十五兩，牛羊絲五十兩。鄉(xiāng)農(nóng)身絲百兩，米則不以耕稼廣狹，歲戶四石；漕運銀綱合諸道，歲二萬鋌。旁蹊曲徑而科敷者不可勝言。其貿(mào)易，以羊馬、金銀、縑帛。其，則自韃主以至偽、偽

6、公主等，皆付回回以銀，或貨之民而行其息。一本，展轉(zhuǎn)十年后，其息一千二十四鋌?；蚴邪儇浂Q(mào)遷，或托夜偷而責(zé)償於民。其官稱，或贊國王，或權(quán)相，或?qū)④姟⒒蚴汤伞⒒?，或郡王，或宣差。諸國亡俘或曰中書丞運使，隨所自欲而盜其名。初無宣麻制誥之事。其民戶，體統(tǒng)十人謂之排子頭，自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各有長。其國禁而斸地，遺火而爇草者，誅其家；拾遺者、履閾者、筮馬之面目者、相與奔者，誅其身；食而噎者、口鼻之衄者，罪其心之不吉；軸撬簾而外者，責(zé)其心繫韃主之頸；騎而相向者，其左而過，則謂之相順；食人以肉，而接以左手，則謂之相逆；酌乳酪而傾器者，謂之?dāng)嗪螅辉饫着c火者，盡棄其資畜而逃，必期年而后返。其賞罰，則俗以任

7、事為當(dāng)然，而不敢以為功。其相與以告戒，每曰其主遣我火裡去、或去，則與之去，言及饑寒艱苦者，謂之。故其國平時無賞，惟用兵戰(zhàn)勝，則賞以馬或金銀牌，或竹絲緞。陷城則縱其擄掠、玉帛，擄掠之前后，視其功之等差，前者插箭於門，則后者不敢入，有過則殺之，謂之按打奚，不殺則充八都其罪之至輕者，沒其資之半?；蛉?，然后免。其犯寇者，殺之，沒其妻子、畜產(chǎn)，以入受寇之家。或甲之奴盜乙之奴物，皆沒甲與奴之妻子、畜產(chǎn)而殺其奴及甲，謂之?dāng)喟钢鳎湟娢飫t謂之撒花，予之，則曰捺殺，因韃語好也。不予，則曰冒，韃語不好也。撒花者，漢語好也。其騎射，則孩時繩束以板，絡(luò)之馬上，隨母出入；三歲之鞍，俾手有所執(zhí)射，從眾馳騁；四五歲挾小弓

8、、短矢；及其長也，四時業(yè)，凡其奔驟也，跂立而不坐，故力在跗者，而在髀者一二。疾如飆至，勁如山壓，左旋右折，如飛翼。故能左顧而射右，不持抹鞦而已。其步射，則八字腳步闊而腰蹲，故能有力而穿札。其馬野牧，無芻粟。六月饜肥。牡者四齒則扇，故闊壯而有力，柔順而無性，能風(fēng)寒而久歲月。不扇，則反是耳。易嘶駭，不可設(shè)伏，蹄鍥薄而怯石者，鐵或以板，謂之腳澀。凡馳驟勿飽，解，必索之而仰其首，待其氣調(diào)息平，四蹄冰冷，然后縱其水草，牧者謂之兀刺赤。回回居其三，居其七。其軍，即民之年十五以上者，有騎士而無步卒，人二三騎或六七騎謂之一紏。、健奴自鳩為伍，專在主將之左右，謂之八都，曩攻河西女真諸國，驅(qū)其入而攻其城。其軍器有

9、柳葉甲、有甲、有頑羊角弓、有響箭、有駝骨箭、有批針，為栝，落鵬以為翎；有環(huán)刀，效回回樣，輕便而犀利，靶小而褊，故運掉也易；有長、短槍，刃板如鑿，故著物不滑，可穿重札；有防牌以革編絛，否則以柳，闊三十寸，而長則倍於闊之半；有團牌，時前鋒臂之，下馬而射，專為破敵之用；有鐵團牌，以代兜鍪，取其入陣轉(zhuǎn)旋之便；有拐子木牌，為攻城避 之具。每天酋頭項各有一旗，只一面而已，常卷常偃，凡遇督戰(zhàn)，才卷。攻城則有 ， 有棚，棚有以為挽索者之蔽，向打鳳翔，專力打城之一角，嘗立四百座，其餘器具不一而足。其長技，弓矢為第一，環(huán)刀次之。其軍糧，羊與泲馬。馬之初乳，日則聽其駒之食，夜則聚之以泲，貯以革器、澒洞數(shù)宿，微酸，始

10、可飲。謂之。才犯他境，必務(wù)抄掠，曰因糧於敵是也。其行軍常恐沖伏。雖偏師亦必先發(fā)精騎，四散而出，登高眺遠，深哨一二百里間，掩捕居者、行者以審左右前后之虛實，如某道可進、某城可攻、某地可戰(zhàn)、某處可營、某方敵兵、某所糧草，皆責(zé)辨哨馬回報。如大勢軍馬併力集，則先燒琵琶，抉擇一人以統(tǒng)諸部。其營必擇高阜，主將駐帳必向東南，前置邏騎，韃語托落者，分番警也。帳之左右與帳后馬，各歸頭項，以席而營。營又貴分，務(wù)令疏曠，以便芻秣。營留二馬，夜不解鞍，以防不測；營主之名即是夜號，一營有警，則旁營備馬，以待追襲。整整不動也。惟哨馬之營則異於是，主者中據(jù)，環(huán)兵曰表，傳木刻以代夜邏。秣馬營裡，使無奔逸，未暮而營，其火謂之火

11、鋪。及夜則遷於人所不見之地，以防夜劫，而火鋪則仍在於初營之所，不動也。其陣利，不見利不進。動靜之間，知敵強弱；百騎不撓，可里；千騎分張，可五，斷不簇監(jiān)百里；推堅陷陣，全藉前鋒；衽革當(dāng)先，例十之三。凡遇敵陣，則三三五聚，為敵所包。大率步宜整，而騎宜分。敵分亦分，敵合亦合，故其騎突也，或遠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沒，來如天墜，去如雷逝，謂之鴉兵撒星陣。其合而分，視之所向；其分而合，聽姑以自為號。自邇而遠，俄頃千里。其夜聚。則望燎煙而知其所戰(zhàn)。宜極寒而無雪，則磨石而禱天。其破敵，則登高眺遠，先審地勢，察敵情偽，專務(wù)乘亂。故交鋒之始，每以騎隊輕突敵陣，一衝才動，則不論眾寡，長驅(qū)。敵雖十萬，亦不

12、能支。不動則前隊橫過，次隊再衝。再不能入，則后隊如之。敵之時，乃遷延時刻，為佈兵左右與后之計。兵既四合，則最后至者一聲姑詭，四方八面響應(yīng)，一時俱撞。此計之外，或臂團牌，下馬步射。一步中鏑，則兩旁必潰，潰則，從亂疾入。鏑或見便以騎蹙步，則步后駐隊馳敵迎擊。敵或堅壁，百計不中，則必驅(qū)牛畜或鞭生馬，以生馬攪地，敵陣鮮有不敗。敵或森戟外列，拒馬絕其奔突，則環(huán)騎疏哨，時發(fā)一矢，使敵勞動。相持既久，必或乏薪水，不容不動，則進兵相 ?；驍酬囈褎?，故不遽擊，待其疲睏，然后衝入；待其兵寡，然后則先以，后以木拖，使塵沖天地，疑兵眾，每每自潰；不潰則沖，其破可必。或驅(qū)降俘，聽其戰(zhàn)敗，乘敵力竭，擊以精銳；或才交刃，佯

13、北而走，詭棄輜重，故擲，敵或謂是城敗，逐北不止，沖其伏騎，往往全沒?；蛞蚱鋽《捎嬋?，只在乎彼縱此橫之間，有古法之所未言者。其勝則尾敵襲殺，不容埔逸。其敗則四散迸，追之不及。拙職，偽二茶合，偽三其軍馬將帥，舊謂之十七頭項。忒沒真。偽大?？?，偽四駝巒。忒沒哥窩真、控只、撥都馬、暮花里國王、紇忒郡王、蕭夫人、禿花、，兵數(shù)多寡，不得而知。但一夫而數(shù)妻，或一妻而數(shù)子，昔稀今稠，則有增而無減。今之頭項，又不知其幾，老酋宿將，死者過半。曩與京虜交兵，今關(guān)河之間，如速不忒、沒忒、休，則續(xù)能兵者，又似不乏。、按察爾卻尚無恙，然戰(zhàn)不其頭項分戍，則窩真之兵在遼東，茶合之兵在回回，撥都附馬之兵在河西，各有后顧之憂。黑韃萬戶八人，人不滿萬，但戶四人，如嚴實之在鄆州，則有山東之兵。、兄侄、親戚之兵不隸萬戶之?dāng)?shù)。萬之在真定，則有河?xùn)|、河北之兵。之在滿城，則有之兵。劉之在天城，則有燕薊之兵。他雖有領(lǐng)眾者，俱不若此四人兵數(shù)之多，事力之強也。如遼東、河西、回回諸國之又在漢萬戶之外。其殘虐諸國，已破而無事者，東南曰韃；西北曰奈蠻，曰烏鵒，曰速里，曰撒里韃、白杌里；正北曰，曰乞；曰西夏。已爭而未竟者，東曰，曰遼東，厥相王賢佐，年餘九十，有知來之明；東北曰妮叔，曰那海益律子；西南曰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