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產業空洞化：制造業的隱憂?圓桌討論上的演講 中國航空工業集團公司董事長 林左鳴 2022年4月7日 上世紀70年代中后期，產業空洞化就曾在歐美等興旺國家討論過。 1985年，日本與西方興旺國家簽訂了 廣場協議，導致日元大幅升 值和勞動力本錢大幅上升，日本企業紛紛將工廠轉移到海外，日本認 為這使得日本的產業空洞化了，于是進行了劇烈討論。之后平靜一段 時間后，1993年初伴隨著日元的持續升值，有關產業空洞化的討論 又重新燃起。隨著2022年世界金融危機，人民幣升值，珠三角、長 三角出口加工貿易企業紛紛倒閉，加上目前世界經濟仍然低迷，美 國高調提出再工業化，產業空洞化又被炒作起來。下面，我談談對這

2、一問題的看法。一、歐美國家的產業并沒有 空洞化，而是內核化產業空洞化對歐美興旺國家來說是個偽命題，歐美興旺國家 將低端制造業轉移到國外，其實是順應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必然現象。工業化國家曾經都擁有較完整的工業體系，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原有的工業體系出現了 碎片化。興旺國家往往留下高科技內核，把低 端制造業轉移到開展中國家，并且在轉移過程中，伴隨著金融效勞業 和信息效勞業的開展，使得整個國家的產業經濟形成了由金融效勞業 和信息效勞業的 微笑曲線與高科技產業的 倒微笑曲線共同構成 的元寶曲線。以美國為例，美國以軍工為代表的核心高科技、前沿高科技的產業從來就沒有外流過。美國的實際情況是整個國家產 業非但

3、沒有 空洞化，反而是更加 內核化。這種 內核化恰恰使得 整個美國產業的布局形成了一個 元寶曲線。美國的整個產業布局基本上是由金融效勞業和信息效勞業為兩端，由軍工高科技、前沿科技產業為中間凸起局部構成的 元寶曲線，即美國的金融效勞業和信息 效勞業形成了微笑曲線翹起來的兩個 嘴角，而以軍工為核心的高科 技產業，尤其是成套裝備制造業在外鄉制造， 使美國的產業形成了一 個壟斷性的 倒微笑曲線，兩者構成了一個極具競爭力的元寶曲線。所以美國從宏觀產業布局上看是 元寶曲線，從微觀上看，一 些重要的具有國際競爭力的企業的商業模式也是按元寶曲線運作的，從而形成了一個 元寶化的產業開展戰略，所以美國根本就不 存在

4、產業空洞化，反而是產業體系 內核化，使得核心技術更加突出。同樣，西歐、日本等興旺國家在進行產業轉移的時候，牢牢控制著 研發和營銷等產業鏈的高端，從來也沒有將高科技的核心局部轉移出 去，并且精心打造出一個能夠綁定全球相關企業的產業鏈。外表看來，在全球經濟一體化過程中，興旺國家也步入外鄉產業鏈碎片化的過程，但實際上興旺國家依托自己的先發優勢， 始終有效地主導和控 制著整個產業鏈，這就是所謂的產業 軟化。因此，對歐美等發達國家來說，并不存在 產業空洞化的隱憂，而且出現了產業軟化的 現象，并且更具有粘性力和控制力。二、中國產業鏈在 碎片化過程中無奈處于低端所謂 產業空洞化對中國來說，倒是全球經濟一體化

5、以來就一直面臨的問題。 中國在方案經濟時期，雖然工業 水平并不先進，但產業體系根本上是完整的。改革開放后，中國在順 應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中，成為了制造業大國，而這個過程恰恰是中 國完整的產業鏈體系被摧毀的過程。 由于這個過程是被動的，因此只能處于制造業的低端，實際上這種狀況才存在 產業空洞化的風險， 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我國諸多制造行業沒有競爭 內核雖然我們是世界上第一制造業大國，制造業在整個國民經濟中 所占的比重較大，但我們的諸多產業缺乏核心技術、知名品牌、關鍵 元器件、關鍵和成套設備，對國外核心技術、關鍵元器件、關鍵和成 套設備的依存度非常大。我們的絕大多數制造行業長期處于國際產業

6、 鏈的低端，一些企業實際上只是國外企業的生產車間，被興旺國家所綁定或者控制，盈利水平和能力受到嚴重擠壓，絕大局部產業在全球 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中 碎片化失去了核心競爭力，成為了沒有 內 核的產業，這是中國早已出現的 產業空洞化二是金融效勞業和信息效勞業的開展受到抑制。中國在成為所謂制造業大國的過程 中，大量資本由境外流入，因而抑制了外鄉金融效勞業全面開展。同 時，由于失去了自主研發、復雜產品集成、營銷效勞等核心環節，使 得信息效勞業也同樣受到了抑制，加上中國自主創新能力缺乏等諸多 因數，成為中國產業始終難以擺脫低端的重要原因。三、新一輪全球產業鏈重新布局更表達新機遇我認為中國不必對一些低端加工業

7、外流和所謂的 產業空洞化談虎色變。第一，所謂 產業空洞化是國際分工的必然。由于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開展處于不同 階段，需要轉移局部制造業，開展高端制造業或者效勞業，因而制造 業在整個國民經濟中所占的比重下降， 這是正常的經濟開展規律，是 后工業化的必然結果，不能籠統稱之為 產業空洞化并談虎色變。 中國面臨的問題是由于勞動力和土地等本錢上升， 已形成的制造業會向更低本錢的地區轉移，但這也是中國加快轉變開展方式必須經歷的 階段。一方面沿海制造業可向內地轉移，但由于內地運輸本錢、資源 環保要求等方面的提升，可能導致外向型的企業競爭力不夠；另一方 面是資本走出去，中國的資本連同生產線向國外低本錢的地區轉

8、移， 這也許恰恰是中國加大力度開展金融效勞業的良好機遇，因此中國在產業開展方面必須向興旺國家學習，實現 元寶曲線第二，發達國家不可能大規模回歸傳統制造業。 在中國形成的低端制造業幾乎 沒有向興旺國家回流的可能性，就算興旺國家認為中國的制造本錢已 經過高了，也只會選擇本錢更低的地方。當然，對于一些新的、前沿 或高端產品，如果外鄉能夠承受本錢的話，興旺國家有可能降低轉移 出去的比重。但是目前全球經濟一體化和國際大分工的格局并沒有改 變，如果一個國家什么都做，在一個國家內把全產業鏈都包了，拒絕 國際分工，核心競爭力就會不突出，整體競爭力就會下降，因此興旺 國家還必然會向外轉移低端制造業。 當代興旺國

9、家，產品設計都外包 了，如波音787的設計就大量外包，退回去怎么會有出路呢？我認為 不可能。實際上，現在看來，全球經濟一體化是啟動第三次工業革命， 進入自工業化時代的一個前奏曲。對美國等興旺國家的所謂回歸制造 業，再工業化，絕不能理解為它們會對已有的產業外包停止實施。如 果真的把這樣的做法大規模付諸行動， 那么必然是對歷史的反動，結果 一定是適得其反，但不能排除興旺國家加速推進自工業化或開展再制 造，并力爭把這一類新技術盡可能留在外鄉開展。第三，中國的應對方式是加速轉型升級，快速形成自己的競爭內核。要圍繞金融、信息效勞業、前沿和高科技產業形成整個國家產業的 元寶曲線。要 大力開展廣義虛擬經濟，

10、包括金融效勞業、信息效勞業，比方中國的 電子商務企業做得不比外國的同類企業差。要大力開展高科技產業， 形成中國的競爭內核，這可能和興旺國家的商業模式有一些趨同， 但 具體內容會有所區別，新的技術革命和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出現給中國 帶來了彎道超越的機遇，或許過去更多的是非競爭式的互補， 今后那么 多半是競爭性的互補，但中國必須抓住機遇形成自己的競爭內核。 如 果中國形成自己的產業內核，人家不愿意把低端制造業轉包出去，中 國倒是樂觀其成，完全可以把低端制造業轉包出去，那么勝算在誰一方 是不言而喻的。第四，第三次工業革命或許能夠真正解決 產業空洞化。當前正在進行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是以互聯網為根底，以

11、云計算等數字化為核心，引起生產方式由 大規模生產向自生產的 一場巨變，這種變革將使人類進入 自工業化時代。這種 自工業化 時代的到來，使得制造業可以在繼全球經濟一體化和產業鏈大分工的 根底上，在全球進行 分布式的生產，每個國家、每個地區、甚至個 人都可以成為制造中心，而這恰恰是全球經濟一體化在更高開展階段 的延續。第三次工業革命不僅可以較好地解決產業空洞化的問題，還會對人類的生產關系和社會形態產生巨大變革。 回憶人類社 會以往各種社會形態的階級關系，在奴隸社會，主要是奴隸主階級與 奴隸階級之間的矛盾；在農業社會，主要是地主階級與農民階級之間 的矛盾；在第一次工業革命以后的資本主義社會， 主要是資產階級與 無產階級的矛盾，但在第二次工業革命之后，由于大量中產階級的出 現，兩大對立階級的矛盾大為緩和，其他階級成為少數的附屬階級。第三次工業革命之后，這一情況可能又將發生新的巨變，或許絕大多 數人成為構建新的自工業化平臺的主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