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法家思想二、法家思想淵源及特點“法家〞以重視法治而見稱。司馬談?論六家要旨?指出：“法家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法。〞?漢書藝文志?說：“法家者流，蓋出于理官，信賞必罰，以輔禮制。?易?曰：先王以明罰飾法，此其所長也。及刻者為之，那么無教化，去仁愛，專任刑法而欲以致治，至于殘害至親，傷恩薄厚。〞慎到重勢飛龍乘云，騰蛇游霧，云罷霧霽，而龍蛇與蚓蟻同矣，那么失其所乘也。賢人而詘于不肖者，那么權輕位卑也；不肖而能服于賢者，那么權重位尊也。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吾以此知勢位之足恃，而賢智之缺乏慕敬重也。〔?韓非子·難勢?〕亂世之中，亡國之臣，非獨無忠臣也。治國之中，顯君之臣，非獨能盡忠也。治國之人，忠不偏于其君；亂世之人，道不偏于其臣。然而治亂之世，同世有忠道之人。臣之欲忠者不絕世，而君未得寧其上。無遇比干、子胥之忠，而毀瘁主君于暗墨之中，遂染溺滅名而死。由是觀之。忠未足于救亂世，而適足以重非。何以識其然也？曰：“父有良子，而舜放瞽叟；桀有忠臣而過盈天下。然那么孝子不生慈父之家，而忠臣不生圣君之下。故明主之使其臣也，忠不得過職，而職不得過官……治國之君，非一人之力也。將治亂，在乎賢吏任職而不在于忠也。故智盈天下，澤及其君，忠盈天下，害及其國。〔?知忠?〕?隋書·經籍志?謂：“梁有?申子?三卷，韓相申不害撰，亡。〞又稱：“明君如身，臣如手。君假設號，臣如響。君設其本，臣操其末。君治其要，臣行其詳。君操其柄，臣事其常……故善為主者，倚于愚，立于不盈，設于不敢，藏于無事，竄端匿疏，示天下無為，是以近者親之，遠者懷之，示人有余者人奪之，示人缺乏者人與之。〞商鞅：衛國人，受到秦孝公重用，被封于商，主持秦國變法，奠定強盛的根底。?商君書?現存二十四篇，是商鞅學派的論文集，特別注重“法〞的闡發。“法者，憲令著于官府，刑罰必于民心，賞存于慎法，而罰加乎奸令者也。〞〔?韓非子·定法?〕商鞅重法法令者，民之命也，為治之本也，所以備民也。為治而去法令，猶欲無饑而去食也，欲無寒而去衣也，欲東西行也，其不幾亦明矣。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也。夫賣者滿市，而盜不敢取，由名分已定也。故名分未定，堯舜禹湯且皆如鶩焉而逐之；名分已定，貪盜不取。今法令不明，其名不定，天下之人得議之，其議人異而無定。人主為法於上，下民議之於下，是法令不定，以下為上也。此所謂名分之不定也。夫名分不定，堯舜猶將皆折而姦之，而況眾人乎？此令姦惡大起，人主奪威勢，亡國滅社稷之道也。今先聖人為書，而傳之後世，必師受之，乃知所謂之名；不師受之，而人以其心意議之，至死不能知其名與其意。故聖人必為法令置官也，置吏也，為天下師，所以定名分也。名分定，則大軸貞信，民皆愿愨，而各自治也。故夫名分定，勢治之道也；名分不定，勢亂之道也。故勢治者不可亂，勢亂者不可治。夫勢亂而治之愈亂，勢治而治之則治。故聖王治治不治亂。〔定分〕“法古那么后于時，修今那么塞于勢。周不法商，夏不法虞，三代異勢而皆可以王。故興王有道而持之異理。〞〔?商君書·開塞?〕又稱：“國之所以治者三：一曰法，二曰信，三曰權。法者，君臣之所共操也；信者，君臣之所共立也。權者，君之所獨制也〞〔?商君書·修權?〕。商君社會歷史觀韓非：韓國人，是儒家大師荀子的學生，口吃不善言談，發奮著述，成為先秦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韓非子?五十五篇完整保存下來，主要特征是絕對君主專制。四、法家思想主導的政治變革

變法最早的魏國：戰國初年，魏文侯任用李悝等率先變法，廢除世卿世祿制，選賢任能，獎勵農耕，制訂?法經?，魏國迅速強大，對以后各國的變法有很大影響。西門豹治鄴：打擊迷信，興修水利，藏糧于民，寓兵于農。

吳起的事業：吳起是戰國時期著名的實干家，突出地表達了法家思想。他本是衛國人，到魯國殺妻求將，大破齊軍；為魏國守河西，侵占秦地；得楚悼王重用，大舉變法，廢除貴族特權，后被貴族所殺。商鞅第一次變法：發布法律，實行連坐；獎勵軍功，禁止私斗；重農抑商；燃燒詩書。商鞅第二次變法：改革土地制度，強制分家，奠定小農經濟；推行縣制，控制地方；執法極為嚴格，不避親貴，公平無私，在各國中改革最為徹底，奠定了并吞六國的基業。韓非政治思想韓非者，韓之諸公子也。喜刑名法術之學，而其歸本於黃老。非為人口吃，不能道說，而善著書。與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為不如非。非見韓之削弱，數以書諫韓王，韓王不能用。於是韓非疾治國不務修明其法制，執勢以御其臣下，富國彊兵而以求人任賢，反舉浮淫之蠹而加之於功實之上。……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內外儲、說林、說難十餘萬言。……或傳其書至秦。秦王見孤憤、五蠹之書，曰：「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韓非之所著書也。」秦因急攻韓。韓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悅之，未信用。李斯、姚賈害之，毀之曰：「韓非，韓之諸公子也。今王欲并諸侯，非終為韓不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歸之，此自遺患也，不如以過法誅之。」秦王以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遺非藥，使自殺。韓非欲自陳，不得見。秦王懊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史記·老子韓非列傳?韓非思想蓋韓非思想中之基源問題僅是：「如何致富強？」或「如何建立一有力統治？」對荀學的繼承：第一：荀卿強調師法之改造作用，以為人成為何種人，悉恃由外所加之改造而定。「夫必恃自直之箭，百世無矢；恃自圜〔案：同「圓」〕之木，千世無輪矣。自直之箭，自圜之木，百世無有一；然而世皆乘車射禽者何也？隱括之道用也。雖有不恃隱括而有自直之箭，自圜之木，良工弗貴也。……不恃賞罰而恃自善之民，明主弗貴也。……故有術之君，不隨適然之善，而行必然之道。」第二：荀卿又言「性惡」。韓子則承荀卿性惡之說而更作推進；認為人之本性皆只知計較利害，無善惡之意識。

「且父母之於子也，產男則相賀，產女則殺之。此俱出父母之懷衽，然男子受賀，女子殺之者，慮其後便，計之長利也。故父母之於子女，猶用計算之心以相待也，而況無父子之澤乎？」第三：荀子思想中價值根源內不歸於心，外不歸於天，故終以權威主義為歸宿。韓非子學說中之唯一肯定即為君權或人主之利；而此中之權威主義色彩又濃於荀卿多多。世之顯學，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張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顏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孫氏之儒，有樂正氏之儒。自墨子之死也，有相里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鄧陵氏之墨。故孔墨之後，儒分為八，墨離為三、取舍相反不同，而皆自謂真孔墨。孔墨不可復生，將誰使定世之學乎？孔子墨子俱道堯舜，而取舍不同，皆同謂真堯舜，堯舜不復生，將誰使定儒墨之誠乎?〔一〕論治亂夫立名號所以為尊也；今有賤名輕實者，世謂之高。設爵位所以為賤貴基也；而簡上不求見者，世謂之賢。威利所以能令也；而無利輕威者，謂之重。法令所以為洽也；而不從法令為私善者，世謂之忠。官爵所以動民也；而好名義不進仕者，世謂之烈士。刑罰所以擅威也，而輕法不避刑戮死亡之罪者，世謂之勇。統治者不能使社會完全接受統治者所需要之標準，故遂不能致治。韓非只以其所謂「治亂」為價值標準，而將一切德性否認，此所以法家為否認論者。〔三〕「勢」與「明」韓非論「勢」，主旨在駁儒家答賢之說；而結果乃將「勢」看作價值標準，而成為一有機遇論色采之價仇觀，與儒家言「分」之說完全相反。「勢」重於「材」夫有材而無勢，雖賢不能制不肖。故立尺材於高山之上，則臨千仞之谿。材非長也。位高也。桀為天子，能制天下，非賢也，勢重也。堯為匹夫，不能正三家，非不肯也，位卑也。(功名

)慎子曰，飛龍乘雲，騰蛇游霧，雲罷霧霽，而龍蛇與螾螘同矣，則失其所乘也。賢人而誚於不肖者，那么權卑位輕也。不肖而能服於賢者，那么權重位尊也。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為天子，能亂天下，吾以此知勢位之足恃、而賢智之缺乏慕也……。」勢為中立性之存在，用勢以求治或用勢以求亂，則在乎人夫勢者非能必使賢者用之，而不省者不用之也。賢者用之，則天下治；不肖者用之，則天下亂。人之情性，賢者寡而不肖者眾。而以威勢之利，濟亂世之不肖人，則是以勢亂天下者多矣，以勢治天下者寡矣。復應之曰，其人以勢為足恃以治官，客曰必待賢乃治，則不然矣。夫勢者，名一而變無數者矣。勢必於自然，則無為言於勢矣。吾所為言勢者，言人之所設也。〔四〕二柄與虛靜明主之所導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何謂刑德？曰：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

爲人臣者，畏誅罰而利慶賞，故人主自用其刑德，則群臣畏其威而歸其利矣。夫虎之能服狗者，爪牙也。使虎釋其爪牙，而使狗用之，則虎反服狗矣。人主者，以刑德制臣者也。令君人者釋其刑德，而使臣用之，則君反制於臣矣。」總之，人主欲建立有力統治，則必須善保人主之權，又能善用之；人主之權以賞罰為實質，故凡人主必善操「二柄」，方能保其權。而人主欲善操二柄，不為臣下所動，又必須以虛靜自守，透現一靜觀萬變之智慧。首先，法家“一斷于法〞，忽略意識形態教育所產生的負面影響不可抹煞。其次，法家思想對當時及后世都有重要影響。法家的歷史地位

中央集權的君主專制：戰國變法的核心是君主和統治系統，因此有很大的力量和獨立性，有可能推翻君主，至少也使君主受到很大制約。建立君主專制摧毀了封建制度中的貴族階級，使君主直接掌握一切權力和資源，大大加強了中央集權的國家統治力量。

郡縣制：打碎了貴族封地的獨立王國地位，中央派遣官吏直接統治地方，國家直接管理農民，土地農民私人耕種，向直接向國家納稅；郡縣與封地完全不同，沒有獨立性，受君主直接控制。

郡縣制：打碎了貴族封地的獨立王國地位，中央派遣官吏直接統治地方，國家直接管理農民，土地農民私人耕種，向直接向國家納稅；郡縣與封地完全不同，沒有獨立性，受君主直接控制。

法家的歷史地位

官僚體系：國家以俸祿雇傭龐大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