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弱化稅制：平安港規那么的國際應用實踐及啟示〔作者:___________單位:___________:___________〕

【摘要】針對跨國納稅人利用資本弱化進行避稅，OECD在1987年推出的?資本弱化政策?中提出了正常交易法〔獨立企業規那么〕和固定比率法〔平安港規那么〕兩種應對措施。平安港規那么由于是根據債務/股本比率來確定不允許稅前扣除的利息，相對于正常交易法而言，它具有剛性強、透明度高、操作容易等優點，因此，實行資本弱化稅制的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等大多數國家，都采用平安港規那么這一模式。目前，資本弱化避稅在我國同樣存在，因此借鑒西方國家成功做法，以平安港規那么模式建立我國資本弱化稅制是一種現實的選擇。

【關鍵詞】資本弱化反避稅平安港規那么國際應用啟示

一、資本弱化的稅收表現及負面影響

資本弱化，又稱資本隱藏、股份隱藏或收益抽取，是指企業投資者為了到達避稅或其他目的，在企業融資方式的選擇上，降低股本的比重，提高貸款的比重，以貸款方式替代募股方式進行的投資或者融資。資本弱化特點是企業注冊資本與負債的比例不合理，注冊資本太少，滿足不了企業生產經營對資本金的根本要求；借入資金過多，債務風險太大。[1]

從稅收方面講，資本弱化的表現一方面使公司通過更大比重的貸款融資而獲得更多的利息扣除，從而減少應稅所得，到達減輕稅收負擔的目的；另一方面通過隱藏股本，也可以減少對分配股息征收的稅收。公司特別是跨國公司通過資本弱化的方式運作資本，至少可以得到以下幾方面稅收好處:(1)由于利息作為費用支出起到的抵稅效果，減少了子公司的經營利潤，從而使子公司交納稅率較高的企業所得稅；(2)子公司利息支出過高而造成虧損，還可以獲得別國子公司的損失抵補；(3)假設對公司利潤征收所得稅，而對支付給母公司股息征收預提稅的情況下，可以防止外國對公司利潤的雙重征稅；(4)在不同稅收管轄權之間轉移納稅義務，以減少在全球的應納稅額，使得歸集股息抵免最大化、外國稅收抵免最大化。

對東道國和投資國來說，資本弱化有著不可無視的負面影響。從東道國看，高比例的借貸資本導致公司設立時就出資不到位甚至虛假出資，設立后因支付貸款本金及利息被抽走出資，資本金實質減少，增加了公司經營風險、銀行風險和社會金融風險，高額的境外利息扣除損害了東道國應有的稅收權益。從投資國看，由于各國對境外投資所得的征稅及抵免規定不同，監管力度有限，且跨國公司通過設在避稅港的關聯公司進行投融資的情況日益普遍，資本弱化易導致投資國的資金外流，對其稅收權益產生較大的沖擊。

二、平安港規那么國際應用實踐

面對公司特別是跨國公司利用資本弱化避稅問題，有關國家紛紛建立起資本弱化稅制加以躲避。英國早在1970年就制定了資本弱化稅制；美國1976年也建立起資本弱化稅制，其后，法國、德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國也相繼引入和制定了這一稅制；日本于1992年稅制改革時，正式引入了資本弱化稅制。目前，國際上防止資本弱化通行的做法有正常交易法〔獨立企業原那么〕和固定比率法〔平安港規那么〕兩種。由于平安港規那么是根據債務/股本比率來確定不允許稅前扣除的利息，相對于正常交易法而言，它具有剛性強、透明度高、操作容易等優點，因而，實行資本弱化稅制的美國、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等多數國家都采用平安港規那么，只有英國等少數國家采用正常交易法。

平安港規那么也稱為固定比率法，即在稅收上對債務資本和股權資本的比例進行限制，如果公司債務對股本的比率在稅法規定的固定比率之內，稅務部門將不會要求公司證明其按照公平成交原那么選擇融資方式，也不會對公司融資方式進行稅收調整；如果公司債務對股本的比率超過稅法規定的固定比率，那么稅務部門將要求公司證明，并對其進行調查調整，將超過固定比率局部債務所支付的利息視同股息征收所得稅。這一固定比率在稅收術語上稱為平安港，它代表在稅前扣除上港內是平安的、免稅的，港外那么是不平安的、征稅的。

實行平安港規那么的國家根本上采用債務對股本的固定比率作為判斷是否存在資本弱化現象的標準，但由于各國立法背景的不同，也就導致所規定的固定比率有高有低。實行1.5:l的國家有法國、美國；實行2:1的國家有葡萄牙；實行3:1的國家最多，有澳大利亞、德國、日本、加拿大、南非、新西蘭、韓國、西班牙等國，荷蘭規定為6:1。由此可以看出，正確計算債務對股本的固定比率就成為平安港規那么的核心內容，為使這一比率符合本國的實際情況，各國在資本弱化稅制中就貸款的類型、計算貸款資本金的時間、平安港規那么的適用對象等問題進行明確界定。[2]

1．貸款類型的規定。由于企業貸款的類型是多種多樣的，各國計算固定比率的貸款資本金的類型規定不同：

第一，一般性投資貸款，即股東以貸款形式對企業的長期投資，各國都規定要計入貸款資本金。

第二，短期貸款，美國對股東的應付款期限在90天以內的局部，由于不計息，因此不計入貸款資本金中；澳大利亞對其非居民股東的應付款期限在30天以內的，即使計息也不計入貸款資本金中；德國由公司股東提供的期限在6個月以內的貸款，不計入貸款資本金中；而西班牙、加拿大、日本等國，不考慮貸款的期限長短，一律計入貸款資本金中。

第三，背靠背貸款，即股東先將款項存入銀行，再由銀行向公司提供貸款，多數國家規定利息不能在稅前扣除，貸款也不計入貸款資本金總額。

第四，無關聯第三方提供的對股東有追索權的貸款，不同國家有不同的做法。德國、西班牙、美國、葡萄牙、新西蘭、南非等國將此類貸款計入貸款資本金總額；澳大利亞、加拿大、日本等國那么將其視為一般的無關聯方提供的貸款，不計入貸款資本金總額。

第五，混合融資工具，因其具有貸款和股本投資兩種性質，且僅支付利息，沒有歸還貸款的期限，并可轉換為公司股份、分享利潤和損失、參與準備金計提和破產清償等原因，多數國家將此類貸款計入貸款資本金。但德國直接采用對此類貸款利息不予扣除的方法。

2.貸款資本金確實認時間。企業各種貸款的期限不同、貸款的時間也不同，而且貸款總是處于動態，何時將貸款余額計入平安港固定比率計算公式的分子，各國對此有不同的規定，其確認的方法主要有：〔1〕年底法。美國以年底的貸款余額超過資本總額余額〔股本余額和所有貸款余額之和〕的60%為標準；〔2〕平均法。西班牙和日本以納稅年度全年按月計算的平均貸款余額為根底；〔3〕最大法。加拿大以一年中貸款額到達最大的那個時點的貸款資本金總額為計算依據；〔4〕時點法。德國那么以一年中任何時點非居民股東提供的貸款超過平安港的數額為計算根底。另外，澳大利亞和新西蘭規定企業可在最大法和平均法中進行選擇。

3.貸款提供人的身份和平安港規那么的適用對象。美國在計算債務/股本比率時，以公司全部債務為根底，不考慮貸款提供人是否與公司存在關聯關系。其他實行資本弱化稅制的國家都規定貸款提供人為公司股東時，其所提供的貸款才要計入貸款資本金，來確定是否超過平安港比率；與公司無關聯關系的獨立第三方〔如無關聯關系的銀行〕提供的貸款不計入貸款資本金，無論其數額多大都不適用資本弱化稅制。

資本弱化規定限于以股東為對象的情況下，對股東提供的貸款資本金，具體計算時是以單個股東分別計算還以非居民股東為整體進行計算，各國規定也不同。一般來說可分為以下三種：一是以單個非居民股東分別計算，分別適用平安港規那么，計算貸款資本金與股本的比率以單個股東為單位，即使公司貸款資本金總額與股本總額的比率沒有超過平安港比率；但如果某一股東提供的貸款資本金與其所擁有的公司股本的比率超過平安港比率，其超過局部的利息就不能扣除。二是以非居民股東作為整體，來確定其所提供的貸款資本金與所擁有的公司股本的比率。只有非居民股東所提供的貸款資本金整體地超過平安港比率，才適用資本弱化稅制。三是以公司整體計算的債務/股本的比率、以非居民股東整體計算的債務/股本的比率，同時超過平安港比率的情況下，才適用資本弱化稅制。

各國都規定作為資本弱化稅制適用對象是超過最小的參股水平的非居民股東，參股比例美國、法國規定50%以上，日本、新西蘭、韓國規定到達50%，德國規定超過25%，西班牙規定到達25%，南非規定到達20%，而澳大利亞規定到達15%。

4．股本確實定。作為計算平安港固定比率的分母，股本一般根據企業會計報表的數據加以確定，其內容包括：法定股本〔已付款認購〕、保存公積金、上年結轉的保存收益、準備金。股本一般以賬面價值為準，但新西蘭規定以資產的市場價值為準。多數國家規定股本的計算時點與上述貸款資本金的計算時點要相互一致，而德國規定股本計算以上一年的年末數為準，而貸款資本金那么以當年最大額為根底。

5．超過比率債務利息的處理方式。如果特定股東的債務／股本比率超過了法定的平安港固定比率，可以認定資本弱化的存在。實行平安港規那么的國家，對待超過法定平安港固定比率債務支付的利息有以下兩種處理方法：[3]一種是將超過平安港比率債務所支付的利息不予作為費用扣除。采用這一方法的國家有加拿大、澳大利亞、日本和美國，法國采用類似方法。這種方法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是可能導致國際雙重征稅，因為貸款利息在來源國被征稅，而在利息獲得者的居住國還要被征稅，獲得者在居住國納稅時，其在收入來源國負擔的利息所得稅得不到抵免。既然在收入來源國，利息不被作為費用給予扣除，只能成為所得稅的稅基被征稅，但名義上卻不是以利息稅的形式出現，因而不能在居住國納稅獲得抵免。二是超額利息不被扣除，會減少公司利潤，從而導致對股東分配的減少，而提供貸款資本金的股東只是股東的一局部。由局部股東造成的結果，卻由全體股東承當，有失公平。另一種是將超額利息視為利潤分配或股息。對超過平安港比率的利息，不僅不能作為費用扣除，而且明確將其重新歸類為公司分配利潤或股息，按股息的稅率征收公司所得稅和預提稅。采用這一方法，“貸款〞提供者獲得的這局部“股息〞在收入來源國承當的所得稅和較低的預提稅(如果有雙邊稅收協定)，可在其向居住國納稅時獲得抵免。因此，此方法較上述僅考慮不予扣除的做法更合理一些。這一方法在德國、韓國和西班牙等國采用。

除了上述處理方法外，許多國家還就特定行業或經營領域規定了特別的規那么。一種是規定某些行業免于適用資本弱化稅制，如德國規定銀行只要對其非居民股東提供的貸款資本金按固定利息率支付利息，就不適用資本弱化的規定。二種是對某些行業規定了較高的平安港比率，如澳大利亞對某些金融機構放寬平安港比率，從3:1放寬到6:1；德國對持股公司的平安港比率放寬到9:1(因為德國對持股公司的子公司不給予平安港比率)。此外，一些國家不普遍推行資本弱化規定，而只在某些行業實行，如挪威的資本弱化規定只適用于在大陸架從事石油、天然氣開采作業的公司，瑞士只在不動產投資公司采用資本弱化規定。

三、對我國建立資本弱化稅制的啟示

目前，利用資本弱化避稅在我國同樣成為納稅人避稅的手段之一，因此，我國有必要借鑒西方國家平安港規那么的成功做法，在整理現有零散防止資本弱化的一些規定根底上，建立一套實用、標準的資本弱化稅收制度。

1．加強對平安港規那么的研究，并以此規那么來確立我國資本弱化稅制。面對公司特別是跨國公司利用資本弱化避稅的挑戰，我們有必要加強對平安港規那么中的債務/股本比率、債務資本和股權資本的計算范圍、超額利息的計算時間和計算公式等問題進行實質性研究，并對我國現有的一些防止資本弱化規定進行認真梳理和分析，在此根底上，盡快以平安港規那么來確立我國的資本弱化稅制根本框架。

2．確定適宜的債務/股本比率，并調整關聯方最低控制水平。目前實行資本弱化稅制的國家中，美國、法國和德國的比率為1.5:1；澳大利亞和葡萄牙為2:1；加拿大、日本、南非和韓國實行比率為3:1；對于金融企業，大多數國家規定的最高債務資本比率一般在13:1至20:1之間。債務/股本比率越低，說明資本弱化規那么越嚴格。嚴格的資本弱化法規雖然有利于抑制稅前的利息扣除從而增加稅收收入，但同時也可能帶來一些副作用，如抑制國際資本的自由流動，影響跨國公司對本國企業的投資積極性，造成投資扭曲與短期收入增加不相稱，給國家的宏觀經濟利益造成損害等等。因此，在制定資本弱化法規時，應結合OECD國家的經驗，并考慮到我國宏觀經濟環境，以及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我國仍需要大量引進外資繼續促進我國經濟開展，債務/股本比率應較興旺國家略高，對一般行業的比率確定為2:1至4:1之間，對金融業、房地產業等一些特殊行業，可根據實際情況適當放寬比率約束。

基于資本弱化規那么的目的，我國也應要求居民公司和貸款的提供人之間存在關聯關系或其他特殊關系。值得注意的是，不存在特定股本控制關系的第三方是不適用資本弱化規那么的。資本弱化規那么所適用的特定股東，多數國家要求的是“非居民股東〞，如澳大利亞、加拿大、德國等；而有的國家那么不將特定股東限定于來自于境外，國內的股東同樣也適用于資本弱化規那么的制裁，如美國和英國。目前，我國關聯方關系最低控制水平是25%，比許多興旺國家都低，所以應適當提高，一般認為50%較為適宜。另外，為表達公平原那么，可借鑒美國的做法，對居民和非居民采用同樣的標準。即我國的一個居民公司如果50%股本由另外一個居民或非居民公司直接或間接控制，那么后者是前者的控制方，前者向后者支付的超額利息不能在稅前扣除。

3．明確固定債務/股本比率的計算對象。根據我國的實際情況，筆者認為我國的平安港比率應以單個股東為對象來計算。公司的債務/股本比率超出平安港范圍一般是由于特定股東出于避稅目的多貸款少出資的結果，將一方責任產生的超額利息不予扣除的后果強加給所有的股東來分攤承當是違背“責任自負〞原那么的。在我國外商投資企業中，常常是外方利用在企業中的控制地位或中方合作者的其他弱點，實施資本弱化來避稅，中方股東顯然不應當來承當利息不予扣除的風險。如果多方股東都存在這種債務替代股本的行為時，以單個股東為計算對象顯然也是適用的，完全涵蓋了以公司整體為計算對象的情形。

4．明確債務資本和股權資本的范圍。債務資本應該界定為企業直接或間接從所有關聯方獲得的、按照合同約定需要定期以現金或其他非現金形式支付固定收益的借入資金，具體包括由我國的非居民銀行提供的具有投資替代性固定利率中長期貸款；和居民公司收益掛鉤的浮動利率貸款；背靠背貸款或委托貸款；具有貸款和股本投資雙重特征的混合貸款；無關聯第三方提供的，但對股東有追索權貸款。鑒于投資存在周期性和不穩定性，債務資本的計算時間，應采用加權平均法計算年內債務資本的均值為宜。股權資本應界定為企業所有關聯方擁有的企業凈資產的份額，一般應包括特定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