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講影視文化批評第一節文化批評概說一文化概述文化的定義極為豐富，歸結起來大體呈現為三類：其一，文化是一種價值標準即一種文明，按照這種定義，文化也被稱作高雅文化。英文里常寫成大寫的文化（Culture）或加定冠詞的文化（theculture），以示跟大眾文化（popularculture）的區別。這是傳統的文化概念。其二，文化是一種生活方式，乃人類學和社會學的文化概念。其三，文化是一種藝術創造，乃文學和藝術領域的文化概念。總的來說，文化的意思就是通過人為、人工的努力，擺脫自然狀態，進入某種狀態或境界。

我國文化學家龐樸先生認為：“文化的大結構里面，是分成內外層次的。我把它劃分為三個層次，就是說物的層次（物質的層次），心的層次（或叫心理的層次），中間是心和物結合的層次。”《文化的民族性與時代性》，北京：中國和平出版社，1988年，第71頁中國哲學史家張岱年、程宜山也說：“文化主要包含三個層次：第一層是思想、意識、觀念等等。思想意識中最重要的有兩個方面：一是價值觀念，一是思維方式。第二層是文物，即表現文化的實物，它既包括像哲學家的著作、文藝家的文學藝術作品一類的‘物’，也包括科學技術物化形態的‘物’即人工改造過的物質。第三層是制度、風俗，是思想觀點凝結而成的條例、規矩等。在我們看來，文化按其所面對的問題可分為三個方面，即人和自然關系的方面，人和人關系的方面，以及人自身的關系——如靈與肉、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的方面。科學、技術、政治、法律、文學、藝術等按其內容的側重分別屬于這三個方面，而哲學、宗教則處于核心的地位”。

《中國文化與文化論爭》，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0年，第4—5頁

與此類劃分方法相似的是將文化劃分為物化產品、觀念體系和行為方式：“文化是人類的物化產品、觀念體系和行為方式的總和，它是人創造出來的，又通過一代一代的‘社會遺傳’而繼承下去。物化產品包括一切人工制品，諸如工具、房屋、武器、藝術作品等；觀念體系包括語言符號、思想、信仰、價值觀、審美觀等；行為方式指受一定社會條件制約的人的活動方式，它既可能是群體性的，也可以是個體性的，群體性的包括各種社會制度、集團、儀式和社會組織方式，個體性的含科學認識、道德倫理和審美評價等不同的行為方式。文化作為大系統無所不包，其中十分重要的一個子系統便是審美文化。”

（葉朗：《現代美學體系》，北京大學出版社，1988年，161頁）

綜合、簡單地說，文化可以區分為物質、制度和精神三個層面：物質文化：指人類所創造的物質成果的總和，即馬克思所講的“人化自然”。制度文化：指人類為了進行生產和生活而達成的某種關系和制度的總和。精神文化：指人類在思想、意識領域里所創造的精神財富的總和，核心為價值觀念。根據這樣的分析，我們認為：文化就是人類的物化產品、觀念體系和行為方式的總和。物化產品包括一切人工制品，諸如工具、房屋、武器、藝術品等；觀念體系包括符號、思想、信仰、審美觀、價值觀等；行為方式指在特定條件下人的活動方式，包括各種制度、集團、儀式和社會組織方式，以及科學認識、道德倫理和審美等不同的行為活動方式。甚至可以簡化為：文化就是人的行為模式。二文化研究概說

巴基斯坦學者，近年著有《后現代主義與他者》（1998）、《東方主義》（1999）和《后現代生活A到Z》（2002）等著作的扎奧丁·薩義德，在其與魯恩合著的《文化研究入門》一書中歸納了文化研究的五個特點：一、文化研究的對象是文化實踐跟權力的關系。目的是暴露權力關系，以及研究這些關系如何影響文化實踐。二、文化研究不僅僅是研究文化。其目的是從文化的復雜形式來理解文化，分析文化實踐本身的社會和文化背景。三、文化研究中的文化有兩種功能：既是研究的對象，又是政治批評的場所。文化研究既是理性的學科，又是實用的學科。四、文化研究既暴露又調和知識的不同領域。尋求知者和被知者、觀察者和被觀察對象的共同趣味和認同。五、文化研究對當代社會進行道德評價。政治上采取激進的道德立場。文化研究的傳統是對社會結構進行政治批評。所以文化研究的目的是理解和改變一切支配性的社會結構，尤其是在工業化的資本主義社會。

[1]

CultuteStudiesForBeginner.cambridge：IconBooks,1988,pp.9

英國學者克里斯·任克斯在《文化》一書中進而總結出文化研究的如下九大特點（此處擇要）：第一，文化研究運作于擴展的文化概念之中。它企圖建立一個包括所有文化的共同領域，所以拒絕將文化神圣化，主張將文化的意義和實踐“去中心”和“去經典化”。第二，文化研究重新定義大眾文化和日常生活的文化，將大眾文化合法化、政治化、獨立化，充分肯定大眾文本身的價值。第四，文化不是靜止的、固定、封閉式的系統；而是流動的、充滿活力的、“前仆后繼”的過程。第五，文化研究基于沖突而不是秩序。不僅研究面對面的沖突，更重要的是意義的沖突。文化研究跟各種具體或抽象的“權力”現象有關。第六，文化研究是一種“帝國主義”。幾乎所有的社會生活都被“文化化”。研究對象幾乎包括生活的所有方面：歌劇，時裝，黑社會暴力，酒吧聊天，超市購物，恐怖電影。它們不再被局限于一個中心的意義系統。第八，文化研究是多學科的，沒有單一的學科來源，鼓勵學科相交處的研究。在我們看來，文化研究最核心的問題就是社會學探討，換句話說，研究對象與社會的雙向互動：一方面，探討研究對象如何加入到社會機制的運作中；另一方面，考察社會機制及要素又是如何影響研究對象的。

[1]ChrisJenks.Culture.London:Routledge,1993,pp.157三文化研究的基本主題

文化研究所要研究的主題非常廣泛，文化研究雖然在形式上沒有一個或幾個明確的主題，但在其所關注的基本問題中，卻有一個核心的主題，這就是文化與權力的關系。在文化研究看來，權力和權威分布于社會之中，形成了特有的社會結構與權力結構，而解釋這些權力結構便是文化研究的核心主題有三種權力關系：“單向度的權力關系”——甲可以讓乙去做他本不原意做的事；“雙向度的權力關系”——甲不僅可以決定有利于自己的結果，還可以決定有利于他們自己的“游戲規則”；第三種是“三向度的權力關系”——有權者能夠塑造人們的認識和價值觀念、喜好，使他們接受在既有秩序中的地位，把不平等的權力關系合法化、自然化，使被統治者認為這種關系是合法的、自然的。核心是第三種。文化研究對權力的關注，首先表現為關注社會統治集團如何利用文化來使自己的統治合法化。

第二節伯明翰文化批評概述

一伯明翰學派文化批評特點美國學者本·阿格爾在他《作為批評理論的文化研究》[1]一書中，從文化取向出發，發現伯明翰學派文化研究具有以下四個主要特點：

首先是跨學科。文化研究打破傳統學科分類的界限，形成一個多學科的研究領域。跨學科由此成為文化研究恪守的信條。其次，強調廣義而不是狹義的文化定義。文化研究強調廣義的文化概念，主張文化是“人類生活的全部方式”。再次，拒絕高雅和低俗的文化二分論。文化研究企圖建立一個包括所有文化的共同領域，所以拒絕高／低文化的二分論，將所有的文化都看成是“連續統一”的文化表現。最后，文化既是實踐又是經驗。文化研究最重要的特點之一是將文化定義為既是經驗又是實踐，強調經驗和理論的結合。所以文化研究不僅研究藝術品如電影、小說、音樂，同時也研究藝術品的生產、流通和消費的過程，研究人們如何創造和體驗文化。

[1]BenAgger.CulturalStudiesasCriticalTheory.London:TheFalmerPress,1992,pp.5二文化研究學派的電視批評

（一）威廉斯的兩種電視理論雷蒙德·威廉斯(RaymondWilliams，1921-1988）是20世紀中葉英語世界最重要的馬克思主義文化批評家，文化研究的重要奠基人之一。著作主要有：《文化與社會，1780-1950》、《漫長的革命》（1961）、《鄉村與城市》（1973）、《電視：科技與文化形式》（1974）、《關鍵詞》（1976）、《馬克思主義與文學》（1977）、《寫作、文化與政治》（1989）等。一種是公共服務性質節目——側重新聞、公共生活報道、特寫、紀錄片、教育、藝術、音樂以及兒童節目。如BBC和ABC的教化節目。一種是商業性質——肥皂劇、系列劇、電影以及其他一般娛樂節目。兩種電視的區分的意義在于：質疑所謂BBC才是真正的電視，商業電視不過是它的通俗形式，不求思考、只求聲色娛樂的正統觀念。

BBC和ABC的教化節目，觀眾大都是中產階級，他們是統治階級意識形態的順民，灌輸什么，就接受什么。與之相反，美國的商業電視模式，允許觀眾參入其中，即，商業電視有它自己獨特的知識形式，它并不缺乏學界認為唯BBC才有的電視理式。自然，它偏愛幻想形式，可是何以見得幻想同知識格格不入呢？要之，就應當了。

《電視：技術與文化形式》中威廉斯提出了一個很有名的“流程”（flow）概念。

（二）斯圖爾特·霍爾的文化霸權與“制碼/解碼”理論

斯圖亞特·霍爾（StuartHall，1932——）也是文化主義的一個領軍人物，著作主要有《通向復興的道路》（1988）、《現代性及其未來》（1992）、《現代性的形構》（1992）、《文化身份問題》（1996）、《文化表征與指意實踐》（1997）、《視覺文化》（1999）及：《電視討論中的編碼和譯碼》等。

1、霍爾主張從文化與權力的關系出發來研究傳播現象始終堅持將傳媒置于政治和意識形態的范疇之中來發掘其意義和效果首先，霍爾認為媒體傳媒已然成為當代資本主義國家各黨派政治紛爭的角斗場所，形形色色的意識形態和權力斗爭在此上演。一方面，傳媒機構總是在不斷調整自身的定位以適應當權政治文化的變動和趨勢；另一方面，由于政治和媒體之間的權力平衡發生改變，傳媒呈現出“去政治化”態勢，敏銳地觀察到政治電視的邊緣化。其次，霍爾指出大眾傳媒承擔著將主流意識形態轉化為通俗習語，從而達到對民眾的規訓的目的，實質就是要通過爭取平民的贊同而重建統治階級的政治霸權。

2、電視的“制碼/解碼”理論

（1）霍爾的《電視話語的制碼解碼》一文，提出電視話語“意義”的生產與傳播存在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電視話語“意義”的生產，即電視專業工作者對原材料的加工，這是“制碼”階段。這一階段占主導地位的是加工者對世界的看法，如世界觀、意識形態等。文化研究的任務之一，即在于如何打破代碼、將意義釋放出來。第二階段是“成品”階段。此時的電視作品變成一個開放的、多義的話語系統。電視文化提供的產品是“意義”，“意義”可有多種解釋，符號的意義跟所給事實不一定符合，觀眾完全可以解讀出不同的意思。第三階段也是最重要的階段，是觀眾的“解碼”階段。這里占據主導地位的，仍然是對世界的一系列看法，如觀眾的世界觀和意識形態等。觀眾必須能夠“解碼”，才能獲得“譯本”的“意義”。

（2）霍爾提出三種假設的解碼立場，相應地有三種受眾解讀立場：一是傾向式解讀，受眾對信息解讀的方式和過程完全符合于編碼時刻所設定的預期。二是協商式解讀，受眾一方面承認支配意識形態的權威，另一方面強調自身的特定情況，受眾與支配意識形態處于一種矛盾的商議過程。三是對抗式解讀，受眾有可能完全理解話語賦予的字面和引申意義的曲折變化，但以一種全然相反的方式去解碼信息，根據自己的經驗和背景，讀出新的含義，也可以從對立的立場來讀，如此，可望推翻制碼的意識形態。（三）約翰·費斯克的電視研究約翰·費斯克（JohnFiske，1939-），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校區傳播藝術系教授。主要著作有：《解讀電視》（1987），《傳播研究引論》（1982），《電視文化》（1987），《理解大眾文化》（1989），《解讀大眾文化》。

1、電視的表意層次第一個層次，符號是獨立自足的，影像即代表了實物；第二個層次，原本簡單的意義就被提升到文化的層次上，符號的意義不再單純來自符號本身，而是來自社會使用及評價能指與所指的方式；第三個層次，各種神話組合起來，構成意識形態。2、能動的觀眾理論即，觀眾能夠根據自己的情況積極地去建立與節目之間的關系，挖掘節目的意義。觀眾擁有相當程度地建構他們自己的意義和獲取樂趣的自主權。費斯克將快感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躲避式的快感，它們圍繞著身體進行常見于對電視娛樂綜藝節目的分析中，比如針對處于較低社會經濟地位的觀眾的智力競賽節目，就有一種強烈的狂歡性質。另一種是生產諸種意義時所帶來的快感，它們圍繞的是社會認同與社會關系，并通過對霸權力量進行符號學意義上的抵抗，而在社會的意義上運作。它是大眾文化在微觀政治層面運作的結果。如同樣一個電視節目，當文本被受眾讀出與自己更為相關的意義而不僅僅是傳播者想傳播的意義時，他們是有快感的，而且是一種生產者的快感。

3、金融經濟和文化經濟

金融經濟（1）金融經濟（2）文化經濟

生產者制片商節目觀眾

產品節目觀眾意義和快感

消費者

經銷商廣告商觀眾

第一階段是制片商（生產者）生產出電視節目（商品），然后賣給電視臺（消費者）。第二個階段則是電視臺將觀眾作為“商品”賣給廣告商，廣告商成了“消費者”。電視臺播出節目，則成了“生產者”的行為。電視臺的“產品”不是節目，而是廣告的播出時間。表面上看廣告商買的是電視廣告的播放時間，而實際上買的是觀眾。

而在電視的文化經濟中，觀眾則從商品轉變為生產者，為自己生產出屬于自己社會經驗的意義和快感，以及逃避權力集團的社會規訓所帶來的快感。這樣我們可以看出，快感成了電視文化經濟的核心。4、戴維·莫利的電視觀眾研究

戴維·莫利（DavidMorley），英國倫敦大學歌德史密斯學院首席教授，主要研究領域包括大眾傳播和媒介文化研究。他的主要著作有《<全國新聞>受眾》，《家庭電視》、《認同的空間：全球媒介、電子世界景觀與文化邊界》以及《家庭領地：媒介、流動性和身份/認同》等。

《<全國新聞>受眾》結論：首先，客觀的社會人口學變項——年齡、性別、種族以及階級，“文化架構與認同”的程度、個人特質都會影響到受眾的解讀。其次，社會位置加上特定的話語位置，造成特殊的解讀方式，即在觀看節目時，人們是根據其話語來理解文本，意義的建構也因此而不同。

第三節影視文化研究的主題一影視與政治二影視與經濟經濟對影視的生存與發展至關重要，這是我們最為熟悉也幾乎是不言自明的。電影已經被看作是一種具有經濟和文化雙重性質的活動。它不同于詩歌、小說、繪畫等藝術形式。電影在創作過程中需要大量資本的投入并必須從市場獲得回報，否則便無以為繼。而且從電影工業的微觀經濟學看，電影的投資和市場體制極大地決定了電影的藝術創作面貌，而電影創作并不直接反作用于這個基礎――電影的經濟體制。也就是說，電影作為一種文化創作在整體上對決定它面貌的那個經濟體制主要表現為一種依賴關系，而不是一種相對的獨立性。三影視與社會文化

1、影視與社會核心價值觀念一定社會核心價值觀對影視文化有強大的影響，可以說古今中外概莫能外。這在中國的影視文化中，表現得尤為突出。

2、影視與文化母題“母題”是敘事作品中結合得非常緊密的最小事件，持續存在傳統中，能引起人們的多種聯想，它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本身能獨立存在，也能與其他故事結合在一起，生出新的故事。可以把影視中所表現出的人類某些文化經驗和文化原型，視作其文化母題，基本上有成長、覺醒、尋找、俄狄浦斯情結（弒父戀母）、救贖、愛和死亡、復仇等。

四影視與文化反思同樣，可以從反思的角度來談，即通過影視文本對占主流、主導地位的文化觀念進行反思和批判。如從“鐵屋子”的角度來解讀第五代的前期電影，可見《大紅燈籠高高掛》。魯迅在〈吶喊〉自序中說：

“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里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

“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比如說《大紅燈籠高高掛》，它所表現的生活絕大部分都是一個封建大家庭，非常封閉的四合院，把人、女性、弱小者封閉在這樣一個空間當中，然后她們在里面掙扎。

問題在于，她們是怎么掙扎的？五影視與社會文化環境

1、影視生產中的文化因素

文化圈對影視的生產有重大的影響。社會條件，包括生產設施，如劇院、電影院、傳播設施、工具等；必要的社會經濟支持，如國家撥款、社會贊助、企業贊助等；政治、法律條件，體現為文化和文藝政策；對藝術創新精神的法律保護；社會的精神支持——公眾反應和同行及專業批評。傳播中“中間人”的介入，如投資商、演藝公司、批評家、經紀人、行政主管部門等，他們在影視的傳播中起著重要的調節作用。

2、教育——培養一定的審美主體來影響影視文化教育是保證個體在文化上適應社會的基本途徑。灌輸規范性的知識、原則等，使審美主體有一個文化的背景和基礎，影響其創作。通俗地說，文化素養是從事影視精神生產的必備條件和決定影視產品質量的決定性因素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因素，教育是提高文化素養的根本途徑。而影視一旦傳播，自身也構成教育的一個部分，直接功能是喚起審美愉悅；間接功能是以微妙曲折的方式改變主體意識，從而影響社會。并且，影視可以起到反映社會現實及預見展現某種社會或價值趨向；溝通人群和將社會的理性的規范內化為個體的情感需求的作用。

3、文化建制這是影響影視的最直接的渠道。文化政策是否開明和民主，文化體制是否合理，法制是否健全，以及文化投資是否正常合理等因素都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影視文化的發展。第四節影視文化批評實例

一電影《過年回家》的文化解讀

1、“家”被賦予了極為重要而繁復的語義。家是故事里行動的起點，又是行程的歸宿。（1）家的意義首先是在與“監獄”的二元對立中建立起來的。（2）家的意義還來自于“路”。（3）家還是充滿意義與價值的場所，陶蘭從監獄返家，就是從無名、無價值狀態走入重被命名、重獲意義的過程。（4）“家”被美化了，別的意義的別種經驗都被遮擋在故事之外。（5）父法(Law)統攝了“回家”的始終。

2、與“家”相關聯的，是父親這個角色。（1）在傳統中國敘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