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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第第頁【徐皓峰】半生不熟徐皓峰Whoisit作家,導演,道教研究學者,民間武術整理者。

都以為徐皓峰先生是個武林高手,傳了好幾年,沒人證實,也無法證實。10年前,《武魂》雜志刊登了他的文章,就不斷有人上門比武,他一概抱拳回絕。后來,有個山東人跑來相認,說是同門師兄弟。徐皓峰一摸他小腿,有條筋,像蛇一樣往樹干爬去,只有練過形意功夫的人,小腿肌肉才有這種變化。相認之后,再有人上門尋戰,他就全推到山東去。沒人試過徐皓峰的武功,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武功。

讀他書的人卻很多。《逝去的武林》是部口述史,講一個形意拳傳人的傳奇故事。3個月賣了3萬冊。《道士下山》說是武俠小說,但既不是金庸,也非古龍,行話稱“硬派武俠”之風。這兩本書早已賣空,網上卻傳得很廣。王家衛也讀了,找上他做《一代宗師》的武術顧問。顧問久了,變成編劇。

很多人不知,徐皓峰也是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的老師,上的是全校大課,講“視聽語言”。他還拍了兩部電影,《倭寇的蹤跡》和《箭士柳白猿》,都獲得金馬獎提名,但看過的人并不多。2011年,《倭寇的蹤跡》入圍威尼斯電影節,但在國內上映幾天就下線了。有人說,這真是神作。也有人不知說什么好。

小說或電影,徐皓峰都稱之為“敘事藝術”。他也真有這種氣質,不像個練武的。高大,卻不是魁梧,還有點發福。“真沒想到他是個胖子。”有朋友驚訝說。不過,他胖得有一種溫雅,說話低沉有味,是文人的談吐。

有一次,人民文學出版社請幾個作家吃飯。在場多數人之前沒看過徐皓峰的書。聊了一通后,格非突然說:“這人是個天才啊,怎么什么都懂!”在作家們看來,徐皓峰年輕時是有些奇遇的。

年輕人就是對不起長輩的

徐皓峰生于1973年,他在北京的胡同里長大,靠近西單,和姥姥住一起。姥爺一輩子是個書生,晚年的樂趣就是通讀字典,并給字典糾錯。胡同里也都是文化人,兩三代人的交往。他說:“胡同被拆后,還有快90歲的老鄰居受了兒女的氣,知道我單住,第一反應是搬到我這兒來,可想人情之厚。”

但到1980年代中期,突然世風就變了。“文化人失去了對他人的影響力,年輕人普遍以有痞氣為榮,以香港黑幫片做派為榮”。徐皓峰正在玉淵潭念初中。那中學坐南朝北,有個說法,校門往北開,不出土匪就出流氓。多年后,徐皓峰有次去一個在職大學講課,學員都是同齡人,有個學員說他了不起,是他們大哥的大哥。問了名字,他才想起,是他小學時帶那位大哥放過風箏。他說:“一個特別老實的孩子,結果成了大哥,我成了大哥大—由此可見世風。”

徐皓峰不喜歡混街頭,在家找二姥爺學武。

這二姥爺李仲軒也是個異數,年輕時就離了家,得了形意拳大師唐維祿、尚云祥的真傳。34歲突然從武林退隱,晚年在西單一家電器商場看門。那時,徐皓峰有兩個要好的同學,都是練武的。一個是八卦掌掌門李子鳴的三傳弟子;另一個在東單體育場學山西形意拳。二姥爺練的是河北形意拳,但他曾對尚云祥發誓,一生不收徒。徐皓峰說自己學的都是掌故。在班上,這三個練武之人玩得最好,一起去書店,去八一湖公園練拳。那兩人練,他站一旁評說。到如今,只剩下那位三傳弟子還在習武了。

1989年,徐皓峰考入中央美術學院附中。二姥爺出車禍殘廢,已搬到郊區。附中同學里,倒是有個練形意拳的,和他是患難之交,但在拳術上幾乎沒交流。20年后,這同學看到《逝去的武林》,才告訴他“原來咱倆是一個門派的”。

徐皓峰學了畫畫,就忘了武術。

在附中,他很快厭煩了蘇聯式的美術教育。他喜歡畢加索、梅原龍三郎。班上40個學生,有7個比較出格,學校認為徐皓峰是領頭的,因為他畫得最脫離體系,還四處傳播他的理論。學校幾次想開除這些人,找到徐皓峰的母親。他母親卻斗志煥發,談判時氣勢強硬。另有兩個老師也喜歡他,頂住壓力保他。結果他沒事,有其他同學被開除。

徐皓峰想,被開除的是好漢,而他是賴活著。這種心態折磨了他幾年,畢業時不想考美院了。美院有個畫室倒是看上了他,托人帶話,他最后也沒去。他后來覺得,很對不起那畫室的教授。“但年輕人就是對不起長輩的,”他說,“華山自古一條道—當時只能那么走。”

那7個人,如今堅持畫畫的也不多。

在附中的電視機房,徐皓峰看了一部電影,維斯康蒂的《豹》。電影里的鏡頭分切造成的空間轉換,讓他著迷。繪畫里也有這種空間轉換。他其實已悟到了“筆觸”——運筆動態的意義大于現實形象的意義。但老師說:“你能不能讓我懂?我不懂,說明你不行。”

徐皓峰迷上了《豹》的調度之美。他也想拍一部那樣的電影,有一個超長的表達階層崩潰的群眾場面,一個超長的吐露心聲的對話場面。在附中,他自編自導了一個小小的黑幫片。兩個人的戲,他演黑幫老大,死于殺手的刀下。演殺手的叫王岳倫,是附中公認的表演天才。多年后,徐皓峰和他都成了導演。兩人去年在導演年會上碰見,都很感慨。

1993年,徐皓峰去考北京電影學院。美院附中的學生搞電影,好像有傳統,之前成功的,有王小帥、路學長、婁燁。報名時,在特長一欄,他填寫:美術、武術。

“來了個小騙子。”考官說。

考官后來成了他的老師。20年過去,誰也沒驗證此事。直到他給王家衛做了武術顧問,老師和他開玩笑:“你用了20年,終于證明自己是個誠實的人。”

狡猾一點、霸道一點

學院之外,中國正處于躁動初期。“商業像個蝗災一樣吞噬著80年代本來就積累不多的文化。”他說,“富裕是好事,但我不喜歡90年代,覺得人看人的眼光,突然就變了。”

還好導演系是個世外桃源,是個讓人喘口氣的地方。徐皓峰碰上一批好老師。他也喜歡電影學院的教育方式。老師和學生之間,就像武林中的師徒。但徐皓峰仍有恐懼感。他說:“學電影,學得越多,越害怕學到的只是知識。只有知識,便有創作的恐慌。”

他寫了好多劇本,給電影制片廠投稿,但基本不會被采納。這些劇本大多源自蘇聯詩電影的傳統,多是群戲。比如一個小空間,聚集了各類怪人,臨近結尾,突然爆發一個暴力事件,把各種人都激發起來,顯出一個隱藏日久的真相。

他現在知道,那時的電影廠已經是好萊塢和港片體系,拒絕他這類劇本是歷史的必然。

在電影學院,徐皓峰沒有找到自己獨特的電影審美。畢業時,他更不自信。他去實習打工,都被教育“先學做人”。他真做不來。

不過也得做。1997年,徐皓峰畢業去了上海,給市委宣傳部拍宣傳片。

他學著狡猾一點、霸道一點,有時脾氣要大,能發火就發火。他也磨練口才,一副很能拉關系、跟誰都能說上話的樣子。前輩教了他一句話,他常說。“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上上下下,什么檔的朋友都有。”他其實沒什么朋友,但這句話說了很久,顯得路子野。前輩還教了他另一句保命金言:“你一翹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說此言一出,立刻能把人嚇住,令想坑你的人不敢下手。這句,徐皓峰說不出口。

在上海衡山路一個酒吧,徐皓峰開始寫小說。一瓶墨水,一沓稿紙,一坐一天。因為拍不上電影,寫小說變成一個保留創意的法子。“小說是個冰箱,冷凍著我的電影。”他說。

每寫出一個好句子,迷惑性很大。一個局部性成功會帶來整體成功的幻覺。投稿時徐皓峰很自信,但大多時候都被退稿。

在上海,他第一篇公開發表的小說叫《1987年的武俠》,不是武俠小說,說的是人對自己浪漫化的想象。《小說界》雜志的編輯給他打電話,他正在四川拍專題片,很“霸氣”地跟當地合作方開會。接到電話,他心里高興極了,但還維持著老編導的樣子,平穩地開完會。

那時,“霸氣”是個好詞。但“霸氣”得越久,他越感到吃力。1999年,他又在央視做了一段時間編導,仍覺得無趣,并且已有嚴重的社交恐懼。“既然年輕時干不了年輕人該干的‘討人喜歡’,那我就放棄年輕吧。”他說,“等自己再老一點,再重回社會,就沒人對我有這要求了。”

徐皓峰躲了起來。躲了,就是去玩了。

就別設計未來了

躲回到老北京的胡同。“老輩人里有很多人,都是世事上不得意,回家一待就半輩子,能待住,說明能自得其樂。”他說。

他看書,看很多很多書。然后是散步。有時候他也出門。坐兩個小時的公共汽車,去見一個老人。老人80多歲,叫胡海牙,是中國道教協會的理事。徐皓峰一直對道家感興趣。1998年,他利用一個拍片機會,走訪當時各宗教領袖,認識了胡海牙。一見便覺得熟悉,和他二姥爺李仲軒在相貌氣質上差不多。他說:“在胡老面前,我自卑,他對我有震懾力。”胡老愛吃糖,有時說得高興了,就拿出塊糖給他。胡老給了他歷史觀。每次從胡老家出來,因為學了新東西,他能步行兩三公里,再坐車。

徐皓峰也心慌,來自于一個社會人的心慌——覺得精神上沒著落。“總覺得,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白活了。”他說,“那時,我的興趣都在知識上,是對另外一個世界的探究。”那個世界,除了胡海牙的道教,還有二姥爺李仲軒口中的武林。

2000年12月,徐皓峰在《武魂》雜志上發表了第一篇文章,通過二姥爺李仲軒之口,講尚式形意拳。尚云祥的名氣很大,但武行中人并不知李仲軒是誰。次年4月,他又寫了第二篇。讀者來信很快堆到了編輯部。雜志的副主編常學剛看出一絲端倪來。他也不知徐皓峰是誰,但這文章和武林主流界明顯不同。他寫信給徐皓峰,約定持續供稿,隨后一寫就是好幾年,寫了20多篇。有一天下午,常學剛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徐皓峰母親,說:“不要再勾著我兒子寫這些東西了,我們對他期望挺大的。”

那是父母唯一一次對徐皓峰的干涉。他聽了,停了一段時間,然后繼續寫。至于“期望”——他說,在自己智慧不高的情況下,就別設計未來了。先修身,再說其他。但他也保留了志向,以后總歸還是要拍電影的,時候未到。

2004年3月,李仲軒出門散步,安靜地辭世于一把椅子上。

徐皓峰預感到這種生活就要結束了,一個純知識時代的結束。然后,新生活就自己來了。

半生不熟

多年來,在北京電影學院,有一種傳統的師生關系。學生畢業后,老師們都追看他們的動向。有幾位老師看到了徐皓峰發表的《臥虎藏龍》影評,合計了一下,覺得他能寫,也可以教書。徐皓峰沒再推辭,當了老師。

回到電影學院,徐皓峰是個特例。他那一屆的導演班,也是個特例。他回憶,他那屆老師考試選材時,挑的基本都是學者型的導演。而以前都找梟雄型的。他說:“學者型的人想成功,憑的是漫長的功夫積累,而不是扭轉乾坤的霹靂手段。”

徐皓峰重拾小說。他開始寫《道士下山》,主角名叫何安下。小說開篇便寫道士下山,是因為“山中巨大的寂寞令他神經衰弱”。這小說虛實夾雜,似乎到處都能看到他自己的影子。他說:“作者寫小說,其實是個感受置換,小說人物都是作者的化身。”

《道士下山》出版于2007年。那時,由《武魂》雜志系列文章集結成書的《逝去的武林》已脫銷斷貨。隨后幾年,他一年一本,迅速寫完了5本書。有個制片人看上了他的《國術館》,想買版權。徐皓峰建議他投拍《倭寇的蹤跡》。那人居然拍了,后來告訴他,小說并不是徐皓峰專業,但他能寫到專業水平,因此對他做導演,也很好奇。

2011年,電影一出,徐皓峰就打破了人們對武打片的既有觀念。它簡約、樸拙,充滿荒誕感的黑色幽默。這時代,沒見過這樣的武打片。票房自然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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