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語音（8學時）

*學習目的和要求:

通過本章的學習，了解語音的四種特性，掌握音素、音位、音節的概念，掌握主要元音音素和輔音音素的分類、發音方法與國際音標寫法，了解音位的分類，掌握劃分歸并音位的方法與音位的區別特征，了解言語的聲音和語音歷史演變的現象與規律。*本章主要內容第一節語音和語音學一、語音的生理特性二、語音的物理特性三、語音的心理特性四、語音的社會特性第二節語言的聲音一、音素二、音位三、音節語言學概論2第三節言語的聲音一、語流及語流音變二、語調第四節語音的歷史演變一、語音歷史演變的現象二、語音歷史演變的規律、特點及條件語言學概論3語言在本質上是人類發出的聲音。這些聲音是造成語言的材料——事實上語言就是有意義的聲音。

——帕默爾語言是音義結合的符號系統，無論是詞匯意義，還是語法意義都是靠語音表達的，這是人類語言的共性。但人類不同的語言可采取不同的聲音表達意義，這是語言符號任意性的表現。言語是具體的人們運用不同的語言的過程與結果，同樣離不開音與義。本章我們主要學習句子以內的語言系統中切分出來的語音模式，如音素符號系統、音位系統、音節系統以及句子以上的語流、語調。語言學概論4語音學及研究內容什么是語音學?語音學是以人類的語音為研究對象的科學.語音學研究的內容:研究說明語音的性質\語音的單位\和結構\語音的分類\語音的結合和變化以及語音單位在具體語言中的作用.語言學概論5第一節語音和語音學什么是語音？語音與自然界的聲音區別何在?語音是由人的發音器官發出的、能負載與傳達一定的語義信息并能被別人理解的語言的物質外殼。語音既具有自然特性又具有社會特性。它是一種特殊的生理和心理現象，也是一種特殊的物理現象與社會現象。研究語音的學科叫語音學。咳嗽、打噴嚏、打嗝能否稱為語音?（蘊含）語言學概論6語言是音義結合的詞匯系統和語法系統，語音在這個系統中起著重大的作用。從語言的層級裝置上看，這個層級裝置的基礎部分完全由語音組成，即使是語言裝置上層的每一個級也離不開語音。從言語交際的過程上看，言語交際過程中編碼、發出、傳遞、接收、譯碼五個階段都和語音有關，特別是發出、傳遞和接收三個階段更是語音學研究的重點。對這三個階段研究的結果產生了現代語音學的三個分支學科：發音語音學(著重語音產生的生理研究)、聲學語音學(著重語音傳遞的物理研究)、聽覺語音學(著重語音感知的心理研究)。作為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的物質外殼，人們更要研究在具體語言中的語音是如何載義與辨義的，于是出現了音位學，后來稱為音系學(音位系統學)。音系學著重從語音的社會功能上研究語音。語言學概論7一、語音的生理特性語音是由人的發音器官發出的聲音。人的發音器官可分為三大部分即：1.動力器官；2.發音器官；3.共鳴調節器官。語言學概論8根據發音器官在語音形成中的作用，發音器官可以分為三個部分：1．動力器官——肺和氣管。肺是語音發音的動力裝置，氣管是傳送裝置。氣流由肺呼出，經氣管傳輸到聲帶。語言學概論9語言學概論102．發音器官——聲帶。聲帶是發音體，由肺呼出的氣流經氣管輸送到聲帶，聲帶在氣流的沖擊下產生振動，發出聲源波，形成濁音。所有的元音發音時聲帶都要振動，所以元音都是濁音。有部分輔音發音時聲帶也要振動，這部分輔音叫濁輔音。聲帶也有不振動的時候，這限于發一些清輔音的情形。在語音學上把發音時聲帶不振動的語音叫清音。語言學概論11語言學概論123．共鳴調節器官——口腔、鼻腔和咽腔。口腔、鼻腔是語音的共鳴腔。元音在口腔中受到調節，從而形成不同的元音。輔音在口腔或鼻腔中受到阻礙，阻礙部位不同就會形成不同的輔音。在語音學上，把在口腔中共鳴或受到阻礙的音叫口音；把在鼻腔中共鳴或受到阻礙的音叫鼻音。如果口腔內無阻礙，氣流從鼻腔和口腔同時呼出，這時發出的音同時在口腔和鼻腔中共鳴，就叫做鼻化音(也叫半鼻音或口鼻音)。咽腔是少數咽喉音的共鳴腔。語言學概論13語言學概論14二、語音的物理特性所謂物理特性是指物體受到外力的作用，發生振動，使周圍的空氣也發生震蕩，形成一種音波，音波傳到人的耳朵刺激聽覺神經，人就聽到了聲音。語音的物理特性是由聲帶振動或聲腔里空氣擾動引起的，它也有音波形成、傳遞與刺激的過程。一切聲音都具有音高、音強、音長和音色四種聲學特征，又稱聲音的四大要素。1.音高聲音的高低，它主要取決于發音體振動的頻率。人可以通過喉部肌肉運動控制聲帶的松緊使聲音高低發生變化。漢藏語系中有聲調的語音，如漢語聲調就是通過音高升降曲直的變化形成的，mā（媽）和mǎ（馬）的不同是由音高的差異構成的。音高在英語、法語、德語中則不具備辨義作用。英語book[book](書)用升調讀出來和用降調讀出來，都是“書”的意思。語言學概論15

2.音強音強就是聲音的強弱，它主要取決于聲音振幅的大小。語音的強弱決定于發音時用力的大小。用力大，氣流強，聲音就強，反之，聲音就弱。英語單詞的重音、次重音就是利用音強造成的，如：record讀[`rek?:d][ri`k?:d]，兩者的不同主要就是由音強在不同的位置而造成的。漢語中輕讀音節也是利用音強的變化構成的。

注意：我們平常要別人大聲說、小聲說，是指音高還是指音強？語言學概論163.音長指聲音的長短，它取決于發音體振動時間的長短。音長在漢語普通話中沒有辨義作用，如san(三)延長讀還是“三”。但是音的長短之別在許多語言中都有區別意義的作用。漢語個別方言中也利用音的長短來區分意義。

英語：bit——beatship——sheepsit——seatbe——bee

粵語：[sa:m]是“山”的意思，

[sam]是“三”的意思。

語言學概論17

山西省萬榮方言人稱代詞單數和復數的區別也是靠短元音和長元音的不同造成的：

單數我?５５

你ni

：５５他ta

５５復數我們?５１你們ni

：５１他們ta５１４.音質[音色]：就是一個聲音區別于其它聲音的個性特征.

音質是四要素中最重要的一個，音質決定于聲波的形式.

我們平常聽到的聲音大多數是由若干個單純音組成的復合音。其中頻率最小、振幅最大的單純音叫基音，其余的叫陪音。

當基音的頻率和陪音的頻率之間存在著整倍數的比例關系時就會形成有周期性重復的復合波，持這種波形的音叫樂音。反之，基音的頻率和陪音的頻率不存在整倍數的比例關系，則呈雜亂無章的形狀，持這種波形的音叫噪音。

語音中的元音屬于樂音；清輔音屬于噪音；濁輔音屬于混合音。語言學概論19語言學概論20從聲音產生的角度看，造成語音音質不同的原因有：1)發音體不同，例如不同的聲帶或同一聲帶振動與不振動都會產生不同的音質。b\p2)發音方法不同，例如發音時用爆破的方法，或摩擦的方法，還是其他什么方法也會制造出不同的音質。p/f3)共振腔的形狀不同，例如口腔的開閉、舌位的高低與前后都會使新的音質出現。i/a/u語言學概論21三、語音的心理特性語音發出和傳遞后人們是怎樣接收的?這就要研究人的耳朵是如何聽到聲音的，大腦是如何理解聲音的。語音的心理特性是對語音生理特性與物理特性的感知。

聽覺語音學是最近十幾年才發展起來的邊緣學科，很多問題還需深入研究。語言學概論22語言學概論23四、語音的社會特性

社會屬性是語音的本質屬性.

語音的社會性表現在五個方面:1.語音傳達意義的功能是社會所賦予的。語音是語言符號的形式,它本身沒有意義,但有傳達意義的功能.這種功能只有當語音與一定的意義結合成為語素或詞時才能體現出來．

２.表現在音義結合的任意性上：一種語言或方言里用什么聲音表達什么意義是任意的，是由使用某種語言或方言的社會因素決定的，是社會約定俗成的。

語言學概論24

3.表現在語言的民族性上：不同的語言或方言都有各自不同的語音系統，且不同的語音系統中所包含的音素及其數目都不盡相同。漢語中的[t?t?’??]英語中沒有,英語中的齒間音[θe]漢語中也沒有；俄語的舌尖顫音[r],法語中的小舌顫音[R],中國人學起來就非常困難.4.表現在價值功能上：有些音在幾種語言里都有，但是它們在各自的語音系統中的作用不同。如：pen

英語“鋼筆”；漢語“盆、噴”。

5.還表現在音位體系的演變上。例如入聲為什么在普通話中完全消失，卻完整地保留在粵語中，其原因不能從自然特性上去找，而只能從社會特性上去找。語言學概論25北方漢語入聲的退化是早在九百至一千多年以前的時間中逐漸發生的，入聲調是在逐步消亡著。粵語、福建閩南語和客家語中確實較好地保存了古代入聲韻尾-p,-t,-k

，而同屬閩南語的廣東汕頭話只保留了

-k，閩東福州話簡化成喉塞音

-?，吳語也簡化為-？，湘語和閩北語只有-m，有入聲韻而沒入聲韻尾。由此可見，在漢語中入聲的消亡是有個過程：先是三套韻尾-p,-t,-k

，退化到只有一種韻尾，如-k或-m，然后只剩下喉塞音

-?或幾個沒有入聲韻尾的音調，最后消亡，并入平上去聲調中去。這是漢語語音自身的演化。.思考問題:1.人的發音器官的構造是一樣的,為什么不同的人對同一個音的敏感程度和發音能力會有差異呢?2.用鋼琴和小提琴演奏同一支曲子,兩種聲音的區別主要表現在哪一方面,為什么?3.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發同樣的音,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區別主要在哪里?為什么?4.根據記憶畫一張發音器官圖,并且把主要的部位標出來.語言學概論27

2.它們的發音部位不同，鋼琴有88個鍵位，,36個黑鍵,52個白鍵.小提琴只有四根弦；發音方法也不同，鋼琴用手指彈，小提琴用琴弓拉；再就是共鳴腔體也不同。3.我們聽人說話能分清男女老幼，主要是靠音高決定的，男人聲帶是比較長而且厚，震動頻率少，聲音較低，婦女和小孩聲帶較短較薄，震動頻率多，聲音較高，這樣就把男女或大人、小孩區別開來了。第二節語言的聲音一、音素1.音素是從音質的角度切分出的最小的語音單位。

2.音素的識別對音節從音質的角度連續切分，直到不能切分為止，所得到的最小的語音單位即音素。例如:上shɑngsh

ɑng

3個海hɑih

ai3個床chuɑngchuɑng

4個二ér

er1個最zuìzuei

4個語言學概論29音素可以分成兩大類：元音音素與輔音音素。從生理學的角度看，它們的主要區別是：1)看聲門以上的發音器官有無阻礙(元音無，輔音有)；2)看氣流的強弱(元音弱，輔音強)；3)看發音器官的各部分是均衡緊張還是部分緊張(元音均衡緊張，輔音部分緊張)；4)看聲帶振動與否(元音和濁輔音振動，清輔音不振動)。5)從物理學的角度看，它們的主要區別是有無噪音。語言學概論30普通話音素表

書寫辦法

音素符號一個字母代表一個音素aoeubpmfdtnlgkhjqxrzcs一個字母代表幾個音素i(bi的i；zi的i；zhi的i）兩個字母代表一個音素erngzhchsh一個字母加一個符號代表一個音素êǖ3.音標

為了準確地把語音記錄下來,便于分析研究,必須有一套標寫音素的符號.這種用來標寫音素的符號叫音標.

4.國際音標它是國際上通用的一套標音的符號,1888年由國際語音學會制訂公布.大部分符號采用拉丁字母，少數用希臘字母，還有的采用大小寫?

r、正反寫?

c、合體寫?

?或添加符號?‘

t‘與改變符號ɑ?等方法。音標和字母不是一對一的。

優點

A一音一符,一符一音

B形體簡單清晰,容易掌握

C國際通用語言學概論325.漢語拼音也是一種記音符號，但還不是象國際音標那樣嚴格意義上的音標，因為漢語拼音的字母符號與音素并不是意義對立的，如a代表了五個音素，i代表了三個音素；另外，漢語拼音的運用還涉及到一些比較復雜的拼寫規則，如i和u在音節前要寫作yw，iouueiuen與輔音聲母相拼時要省略韻腹等。所以漢語拼音與單純的記音符號-——音標相比還有一定的距離。國際音標標音方法1.外面用方括號,以區別于其它記音符號.2.分嚴式和寬式兩種記音方法.著名語言學家趙元任把寬式音標叫做音位音標，把嚴式音標叫做音質音標。

嚴式記音narrowtranscription

又叫音素記音,指盡可能精確地記錄到不同的音位變體以及各種音質要素和非音質要素的細微變化，必要時還要用添加符號。

寬式記音broadtranscription

寬式記音指較為寬松的音位記音，只要區別不同的詞和語素就可以。語言學概論34例如，現代漢語中，較低的舌面元音可歸納為一個音位/a/，若用嚴式標音，則必須分別標為[ε]、[A]、[a]、[ɑ]、[?]、[?]等。它的特點就是，對一種語言或方言中實際存在的每一個音素（不論它們是否屬于同一個音位），都用特定的音標加以標記。因此，嚴式標音使用的音標很多，對語音的刻畫描寫很細致，大多是在調查第一手材料時使用，在其它場合只是間或使用。

二、元音和輔音基本概念:

元音發音時氣流不受阻礙而發出的音.

輔音發音時氣流受阻而發出的音.

元音和輔音的主要區別:A元音發音時,氣流不受阻,輔音則受阻.B元音發音時,發音器官各部位均衡緊張,輔音發音時,只有形成阻礙的部位比較緊張.C元音發音時,氣流較弱,發輔音時氣流較強.D元音發音時,聲帶振動,發輔音時,聲帶一般不振動,只有發濁音時聲帶振動.語言學概論36三、元音的分類分類標準:發音時舌頭起作用的部位.分類:舌面元音、舌尖元音和卷舌元音.1舌面元音決定舌面元音音質不同的主要因素是:A舌位的高低;B舌位的前后;C唇形的圓展.

描寫舌面元音主要依據這三點進行.

語音學家據此規定了八個基本元音.語言學概論37對8個基本元音我們可以這樣描寫：[i]高、前、不圓唇[u]高、后、圓唇[e]半高、前、不圓唇[o]半高、后、圓唇[?]半低、前、不圓唇[?]半低、后、圓唇[a]低、前、不圓唇[ɑ]低、后、不圓唇掌握舌面元音的描寫方法是十分重要的，對于漢語拼音里可能遇到的元音如[i]、[e]、[?]、[a]、[u]、[o]、[ɑ]、[y]、[?]、[A]、[?]、[?]以及自己所學語種的元音要重點掌握。語言學概論382.舌尖元音:舌尖起主要作用改變共鳴器形狀而發出的元音。根據發音時舌尖的不同狀態，可把舌尖元音分為舌尖前元音、舌尖后元音。舌尖前元音有兩個：一個不圓唇[?]，一個圓唇[?]。[?]發音時舌尖上抬并前伸，接近上齒齦的前部，聲帶振動。如漢語普通話的資[ts?]、雌[ts‘?]、思[s?]。[?]是圓唇的舌尖前元音，如蘇州話“書”[s?]里的[?]。語言學概論39舌尖后元音也有兩個：不圓唇的[?]和圓唇的[?]。[?]發音時舌尖后卷靠近硬腭，聲帶振動。如漢語拼音的知[t??]、吃[t?‘?]、詩[??]里的[?]。[?]是圓唇的舌尖后元音，如湖北麻城話“樹”[??]里的[?]。語言學概論403.卷舌元音是舌面、舌尖同時起作用，即在發舌面元音的同時，舌尖向硬腭方向翹起，如普通話的“er”[??]或[?]。卷舌元音可用舌面元音后上方加上[?]的辦法標寫，如“把兒”[p??]。語言學概論41語言學概論42語言學概論43舌面元音和舌尖元音還有卷舌音都可歸入口元音。口元音的特點是發音時軟腭與小舌抬起，堵住鼻腔的通路，帶音的氣流只能從口腔流出。如果發音時軟腭與小舌下降，帶音的氣流同時從口腔和鼻腔流出，這種元音我們稱為鼻化元音。鼻化元音的標寫方法是在元音音標上加上“?”符號，如[ɑ?]、[i?]。語言學概論44(二)輔音音素輔音音素的共性是發音時聲門以上的器官的某些特定部位形成阻礙；氣流較強；濁輔音聲帶振動，清輔音聲帶不振動。每個輔音的特性是由形成阻礙的具體部位和具體的發音方法兩方面決定的。

1．按發音方法分類可分為塞音、鼻音、擦音、塞擦音、邊音、顫音、閃音、半元音，此外還有清音與濁音、送氣音與不送氣音。1)塞音是發音器官某兩部分首先形成完全的阻塞狀態，然后忽然打開，被阻的氣流隨即沖出，爆破發聲，所以也叫爆破音、暫音，如漢語拼音的[p]、[t]、[k]。2)鼻音的發音方法與塞音相似，不同的是發鼻音時軟腭下降，氣流從鼻腔流出，如[m]、[n]、[?]。語言學概論453)顫音是舌尖、小舌或雙唇連續顫動發出的音。俄語有舌尖顫音[r]，法語有小舌顫音[R]。4)閃音是顫音的一次顫動，如英語very(很)中的[r]。5)擦音是發音器官某兩部分進行不完全的阻塞，即兩部分之間留有一條縫隙，氣流從縫隙中擠出摩擦出聲，如[f]、[s]、[x]。6)邊音是口腔之間的通道堵住，氣流從兩邊或一邊出來而發出的音，如[l]。7)半元音是介于輔音和元音之間的音，帶有輕微的摩擦，如漢語以[i]和[u]開頭的音節，一般要用半元音[j]和[w]，如“一”[ji]、“五”[wu]。8)清音是聲帶不振動的音，濁音是聲帶振動的音；如[p]、[t]、[k]是清音，[b]、[d]、[g]是濁音。語言學概論469)送氣音是用很強的氣流沖破阻礙的音。一般說來，輔音呼出的氣流要比元音的強，尤其是送氣輔音氣流更強。為了標明送氣輔音這一特點，人們在它們的右上角加上“?”或“‘”的符號，如[p?]、[t‘]、[k‘]。不送氣輔音的氣流相對的要比送氣的輔音弱，它們的右上角沒有符號，如[p]、[t]、[k]。普通話里的送氣不送氣音：不送氣音:[p][t][k][?][ts][t?]送氣音：[p‘][t‘][k‘][?‘][ts‘][t?‘]語言學概論472．按發音部位分類可分為雙唇音、唇齒音、齒間音、舌尖前音、舌尖中音、舌尖后音、舌葉音、舌面前音、舌面中音、舌面后音、小舌音、咽頭音、喉音13類。我們可以從各類音的名稱中找到發音時進行阻礙的部位。如雙唇音是上下唇并攏進行阻礙；齒間音是上下齒咬住舌尖進行阻礙；舌葉音是嘴唇略斂圓向前突，由舌葉靠近前腭進行阻礙；舌面中音是舌面中部隆起靠近前硬腭進行阻礙；小舌音是舌面后部向小舌靠攏進行阻礙；咽頭音是舌面后向后靠近咽壁進行阻礙；喉音是喉部的聲門緊閉或留一條小縫進行阻礙。語言學概論48輔音的發音過程一般可分為三個階段：成阻，即發音器官從開始動作到形成阻礙的階段；持阻，即發音器官發生障礙的階段；除阻，即發音器官解除障礙的階段(一些以[p]、[t]、[k]收尾的廣州音和古入聲沒有除阻階段)。每一個輔音都可以從發音部位和發音方法兩個方面進行描寫，如輔音[p]的描寫是雙唇、不送氣、清、塞音。反之，當我們知道某個輔音的發音部位和發音方法，就能確定這是一個什么輔音。下面是我國通行的輔音表，有些音是我國語言學家根據漢語的具體情況添加的。語言學概論49語言學概論503.漢語拼音韻母與國際音標對照韻母國際音標韻母國際音標韻母國際音標α單獨或零韻尾[A]ou[?u]iαng[iα?]o[o]αn[an]uα[uA]e[?]en[?n]uo[u?]

i（單獨做韻母）[i]

αng[α?]ing[i?]-i（舌尖前）和zcs相拼

[?]eng[??]uαi[uai]-i（舌尖后）和zhchshr相拼

[?]iα[iA]uei[uei]u[u]ie[iε]uαn[uan]ü[y]üe[yε]uen[u?n]er[?]iαo[iαu]uαng[uα?]αi[ai]iou[i?u]ueng[u??]ei[ei]iαn[i?n]ong[u?]αo[αu]in[in]üαn[y?n]ün[yn]iong[iu?]二、音位音位是具體語言或方言在一類發音中從能否區別詞或語素的角度劃分或歸并出來的最小的語音形式1.音位與音素的區別第一，研究音素可以超越具體語言或方言，著重從語音的自然屬性上研究；研究音位則必須落實到某種具體語言或方言，不但要從語音的自然屬性上，更要從語音的社會屬性研究。音素就像人類共有的制造語音外殼的原材料，操不同語言或方言的人從中取走不同的音素組成自己語言或方言的音位系統。例如漢語有漢語的音位系統；英語有英語的音位系統；俄語有俄語的音位系統等。

語言學概論52第二，音素只能從音質角度上切分，音位卻可以從語音四要素的任何一個要素上劃分與歸并。從音質要素上劃分與歸并的音位叫“音質音位”；從非音質要素上劃分與歸并的音位叫“非音質音位”。無論從哪一個要素看，音位的“精髓”都在于區別詞或語素。語言學概論53一般說來，在同一個語言或方言中，無論在音質要素上，還是在非音質要素上都可能存在著兩種不同性質的關系：一種是對立性的關系，即某類音質要素或非音質要素出現在相同的語音環境時會引起意義的改變。凡是具有對立性關系的音質要素和非音質要素必定分屬于不同的音位；凡是具有非對立性關系的音質要素和非音質要素可以歸并為同一音位。語言學概論54例如，漢語普通話[p]、[p‘]、[m]、[f]等音質音素出現在相同的語音環境[A51。]前時，會引起意義的改變，如:[PA51](爸)、[P‘A51](怕)、[mA51](罵)、[fA51](琺)可見，[p]、[p‘]、[m]、[f]是不同的音位(音質音位)。再如，漢語普通話非音質要素之一的四種音高[55]、[35]、[2114]、[51]出現在相同的語音環境[mA]的時候，也會引起意義的變化，如[mA55](媽)、[mA35](麻)、[mA2114](馬)、[mA51](罵)。語言學概論55伴隨著音質音位的[55]、[35]、[2114]、[51]也是不同的音位(非音質音位)。可以歸并為同一個音位的例子如漢語普通話的[a]、[A]、[ɑ]、[?]、[?]，它們出現在相同的語音環境時并不引起意義的變化，如[pa51]、[pA51]、[pɑ51]、[p?51]、[p?51]都是“爸’’的意思。可見[a]、[A]、[ɑ]、[?]、[?]是同一個音位。音位的“精髓”在于區別詞或語素，而區別詞或語素是離不開實際社會和具體語言的。音位理論集中體現了語言的社會屬性。語言學概論56第三，音素是一次發音就可分析出來的，音位則往往涉及一類發音。劃分與歸并音位時，確定音質要素或非音質要素是對立還是非對立，往往要考察一類或幾類音質或非音質要素，如上述的[p]、[p‘]、[m]、[f]；[a]、[A]、[ɑ]、[?]、[?]；[55]、[35]、[214]、[51]等。第四，音素是從音質角度劃分出來的最小的語音單位，音位則要具體分析。音質音位本身也是音素，但不是一般的音素，而是能區別詞或語素的音素，它們當然也是最小的語音單位；非音質音位則是一些能區別詞或語素的音高、音長、音強的最小形式。其中的音高和音強必須要附加在一個或幾個音素音段上，在語音線性序列中不占有位置。語言學概論57一般地說，音位是在音素的基礎上歸納出來的，沒有音素，也就談不上音位。有的音位，總包含著好幾個音素，音位是對發音近似并且沒有區別意義作用的數個音素的概括。音位是一般的，音素是個別的，一般總是通過個別來體現。一個音位，在具體的音節中總是表現為具體的一個音素。可以這樣說，音位實際上是抽象的，音素是具體的。2.音位的特點（1）音位具有區別詞的語音形式進而區別詞的意義的作用。（2）音位是區別詞的語音形式的最小語音單位。（3）音位總是屬于特定的具體語言或方言的，總是某個具體語音系統的成員，不存在跨語言或跨方言的音位。如音素[p][p‘]，在不同語言中所起的作用可能是不一樣的。在英語里，[p]和[p‘]沒有區別意義的作用，假如把sport[sp‘?t]里的[p‘]念成[p]，只會使人感到發音不地道，卻不會使人誤解成另一個詞。3.音質音位從音素的音質角度劃分與歸并出來的音位即元音音位和輔音音位叫做音質音位，由于音素在語音組合的線性序列中占有一個時段，所以也叫音段音位。

1）劃分與歸并音位的基本原則劃分與歸并音質音位一般應遵循以下一些原則：語言學概論60A.對立原則：即一定語言或方言中的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音素，如果在同樣的語音環境中能起到區別詞或語素的作用，那么它們之間的關系就是對立性的關系，就可以成為各自獨立的不同的音位。確定一類音素是否有對立關系最有效的方法是替換法，例如：

a組b組

mA2114(馬)mA2114(馬)nA2114(哪)mi2114(米)pA2114(把)mo2114(抹)lA2114(喇)mu2114(母)語言學概論61替換的結果說明，[m、n、p、l、A、i、o、u]出現在相同的語音環境中能起到區別意義的作用，具有對立性關系，因而是各自獨立的不同音位。如果一類音素在相同的語音環境中不區別意義，不具備對立性關系，那么，這類音素就可歸并為一個音位。“非對立原則”是歸并音位的第一原則，但歸并音位時還要同時考慮以下幾條原則。語言學概論62B.互補原則：即一類音素在正常的情況下從不在同一個語音環境里出現，音素甲出現在某一位置，音素乙就不在那兒出現。這種現象叫互補分布。典型的互補分布是漢語普通話的[a]、[A]、[ɑ]、[?]、[?]5個音素。語言學概論63這5個音素出現在相同的語音環境時并不區別意義。但在正常的情況下，它們有各自出現的位置：[a]只出現在[i]或[n]之前,如：[ai、an]；[A]只出現在元音后面或單獨出現，如：[A、iA、uA]；[ɑ]只出現在[u]或[?]之前，如：[ɑu、iɑu、ɑ?、iɑ?、uɑ?]；[?]只出現在[i]和[n]之間或[y]和[n]之間，如：[i?n、y?n]；[?]只出現在兒化音之前，如：[xu??55](花兒)。它們是互補分布的，就是說，它們對它們分布環境的總體是互相補充的。語言學概論64(3)相似原則：如果一類音素是互補分布，而且在語音上相似或相近，不區別詞或語素，那么這些音素就可以歸并為同一音位。例如上面所說的漢語普通話[a]、[A]、[ɑ]、[?]、[?]5個音素就符合“非對立”、“互補”、“相似”等原則，因而可以歸并為同一個音位。但需要指出的是，有些音素雖然互補分布，但發音相差很大，如[f]和[?]，它們不能歸并為同一個音位，而應分屬不同的音位。由此可見，歸并音位時，“非對立原則”和“相似原則”是最基本的原則。除了以上三條主要原則之外，還可以參考歷史原則(看歷史上有無共同來源)、經濟原則(音位總數越少越好)、勻稱原則(構成較勻稱的體系)等等。語言學概論652．音位和音位變體可歸并為同一個音位的各個音素，我們稱之為音位變體。音位變體可分成以下幾種：

(1)條件變體和自由變體：有各自出現條件的變體叫做條件變體。例如前面講的漢語普通話中互補的、可歸并為同一個音位的[a]、[A]、[ɑ]、[?]、[?]5個音位變體就是條件變體，因為它們有各自出現的條件。自由變體是在同一語音環境中可以自由替換而又不區別詞或語素的變體。例如漢口、南京等長江中下游一些地區方言元音前的[l]、[n]可以互換，東北某些地區[s]和[?]、[ts]和[t?]可以互換。它們都可叫做自由變體。語言學概論66(2)典型變體和一般變體：在屬于同一音位的幾個音位變體中，選擇一個能代表所有變體的音位變體我們稱之為典型變體。從不同的角度可能選擇出不同的典型變體。例如漢語普通話[a]、[A]、[ɑ]、[?]、[?]5個變體，如果選擇能單獨發音的則是[A]，如果選擇最常出現、頻率最大的則是[a]或[ɑ]。典型變體的代表符號是“／／”。典型變體之外的變體就叫一般變體。語言學概論67(二)非音質音位利用音高、音強、音長這樣一些非音質要素形成的音位，我們稱之為非音質音位，利用音高和音強構成的音位也叫超音段音位(因為它們在語音線性序列中不占有位置，可以超越一個音素音段作為幾個音素音段的共時成分出現)。非音質音位可分為調位、重位和時位三種。1．調位

指由音高特征構成的聲調音位。在漢語普通話中有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四個調位。四個調位的典型變體的調值分別是[55]、[35]、[2114]、[51]等。圍繞典型變體，每個調位又可以有許多一般變體。漢語方言有不同的調位，如廣州話一般認為有9個調位。語言學概論68廣州話有9個聲調：陰平調值為55或53天，風，花，生，山，東，鄉，村陽平調值為11時，常，云，游，河，南，田，園陰上調值為35總，統，左，手，好，紙，寫，稿陽上調值為13老，母，婦，女，有，雨，買，米語言學概論69陰去調值為33再，次，見，證，放，哨，試，探陽去調值為22內，地，道，路，腐，敗，賣，字語言學概論70陰入調值為5竹，屋，即，刻，不，必，忽，促中入調值為3模，索，卻，殺，托，砵，結，發陽入調值為2離，木，白，縁，昨，日，十，月用梳〔55〕梳〔53〕頭”、“用遮〔55〕遮〔53〕住個頭”〔用傘遮住頭〕語言學概論712．重位指由音強特征構成的音位。例如俄語?aM??ok是“鎖”的意思，如果把重音移到前面??aMok

，便是“城堡”的意思了。再如英語的instinct[ins?ti?kt]是“充滿”的意思，把重音移到前面[?insti?kt]就成了“本能”的意思了。漢語普通話里輕重音的變化有時也會引起意義的變化，如“火燒”、“大麻子”、“大爺”……輕重音不同，意義也有所不同(有人認為是輕音問題，也叫輕位)。語言學概論733．時位指由音長特征構成的音位。例如廣州話的[ka：i](街)/[ka:u](教)[kai](雞)/[kau](救)拉薩話的[1a:55](麝)[1a55](工錢)；勉語的[fa：i33](沙子)[fai33](西)都是靠長短音區別意義的。語言學概論74(三)音位的區別特征1．音位區別特征理論

音位是具體語言或方言在一類發音中從能否區別詞或語素的角度劃分或歸并出來的語音的最小形式。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人們又發現每個音位是由更小的語音形式組成的，這些語音形式有區別音位的作用，我們把它們稱作音位的區別特征。一個音位實際上是一束區別特征的集合。語言學概論75音位的區別特征是由對音位理論有著特殊貢獻的結構主義布拉格學派的代表人物之一雅柯布遜提出來的。雅柯布遜在考察了上百種語言的材料之后，根據語音的聲學特征，同時參考發音的生理特征，建立了12對區別特征來分析人類語言各種音位的對立，它們是：1)元音性／非元音性；2)輔音性／非輔音性；3)突發性／延續性；4)急煞性／非急煞性；5)粗糙性／柔韌性；6)濁音性／清音性；7)集聚性／分散性；8)沉鈍性／尖銳性；9)降音性／平音性；10)升音性／平音性；11)緊張性／松弛性；12)鼻音性／口音性。語言學概論76這些區別特征的核心是二元對立，斜線的左邊用“+”號表示；斜線的右邊用“一”號表示。一個音位是其中若干個區別特征的總和。例如英語[b]音位是由[一非元音性]、[+輔音性]、[一分散性]、[+沉鈍性]、[+口音性]、[+緊張性]、[+突發性]等特征組成的。雅柯布遜的音位的區別特征是從世界語言中概括出來的，因而每種語言的音位系統只可能具備其中一部分而不可能具備全部區別特征。后來有些語言學家又根據具體的情況對此進行了修正、補充與發展。語言學概論77音位的區別特征可以從聲學特征上研究，也可以從生理特征上研究。例如輔音[p‘]的描寫方法是雙唇+送氣+清+塞音,是雙唇特征把[p‘]的音位與[t‘]、[k‘]等音位區分開來；是送氣特征把[p‘]音位與[p]音位區別開來；正是雙唇和送氣特征把[p‘]音位與[t]、[k]等音位區別開來；正是雙唇和塞音特征把[p‘]音位與[?]等音位區分開來。由此可見，音位之間的對立，實際上是一對或幾對語音特征的對立。語言學概論782．音位區別特征矩陣把屬于同一種語言的部分或全部音位橫向排列，把區別特征縱向排列，然后對每個音位區別特征分別加以分析，用正號或負號加以回答，便得到一個音位區別特征“矩陣圖”。表2--1、表2--2是英語的部分輔音以及普通話部分元音和輔音從生理特征上分析的“矩陣圖”。語言學概論79語言學概論80語言學概論81音位區別特征“矩陣圖”可以顯示出某一個音位是由哪些區別特征組成的，也可以顯示出整個語言系統音位區別特征的總體狀況,把對音位的研究推向了新的高度，對揭示音位聚合類及運用計算機進行言語識別與合成具有重大意義。(四)音位體系一個語言的音位體系的內容包括：該語言全部的音質音位和非音質音位；每個音位的全部變體；每個變體出現的條件；各音位在聚合關系與組合關系中所表現的規律。

語言學概論82音位在聚合關系與組合關系中的規律有多種，最重要的是平行對稱規律。所謂平行對稱規律是某種語音的音位大都處在一個雙向聚合的位置，音位之間存在著一種平行與對稱的關系。輔音音位大都是兩個方向的聚合：一個方向按發音部位排列，一個方向按發音方法排列，形成一種既平行又對稱的關系。例如：普通話英語tsts‘s

pp‘mptkt?t?‘??

tt‘nbdg??‘?

kk‘?語言學概論83平行對稱規律具有重要的意義：在同一個音位系統中，我們可以根據這個規律推斷出其他音位的特點。假設我們不能知道[t‘]音位的特點，但通過橫向聚合類我們可以斷定它是舌尖中音，通過縱向聚合類我們可以斷定它是送氣的清塞音；對不同的音位系統進行比較，我們可以根據這個規律了解不同語言音位體系的特點。如普通話有送氣音與不送氣音的對立，英語有清音與濁音的對立；在同一聚合序列中的音位一般具有相同的組合關系，如[?、?‘、?]只能與齊齒呼或撮口呼的韻母組合，不能與開口呼或合口呼的韻母組合，其他聚合類[ts、ts‘、s]、[t?、t?‘、?、?]則相反；平行對稱規律的例外——單項聚合，如普通話的[?]等，為研究語言演變的歷史提供了重要線索。語言學概論84①②③④⑤雙唇音：pp‘m齒唇音：f舌尖中音：tt‘nl舌根音：kk‘x舌面音：??‘?舌尖后音:t?t?‘??舌尖前音:??‘s語言學概論85三、音節

(一)音節音節是由具體語言或方言中的音位與音位組合起來的，從自然發音和聽感的角度上得到的最小的語音結構單位。

音節理論不止一種，最能被人們普遍接受的是蘇聯學者謝爾巴提出的“肌肉緊張度說”。簡單說來，就是發音時肌肉緊張一次，就形成一個音節。例如普通話的“wai'’這串音素，分別緊張一次、兩次和三次，就會得到“歪”、“五愛”和“武阿姨”三種不同的音節形式。音節緊張的頂點叫音峰；音節緊張的最低點即音節的交界處叫音谷。語言學概論86(二)音節的結構音節的構造可分為領音、起音和收音三種。領音是指處在音峰階段的音；起音是指處在漸強階段的音，也叫后強音；收音是處在漸弱階段的音，也叫前強音。音節的構成方式有：領音、起音+領音、領音+收音、起音+領音+收音四種。由于領音可以由元音(vowel)，也可以由輔音

(consonant)充當，所以可以形成五種基本形式：v、c、cv、cvc、vc如：[A]、[m]、[mA]、[man]、[an]。語言學概論87(三)音節的結構類型音節的類型有開音節、閉音節;元音首音節、輔音首音節;復元音音節、復輔音音節等幾種。開音節是以元音收尾的音節，如[tA]；閉音節是以輔音收尾的音節，如[bin]；元音首音節是以元音開頭的音節，如[an]；輔音首音節是以輔音開頭的音節，如[bi]；復元音音節是由兩個或三個元音組合起來的音節。復合元音分為二合元音如[ai]、[ei]、三合元音如[uai]、[uei]，它們必須處在同一次緊張之中，并形成一定的過渡音。復輔音音節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輔音組成的音節。如俄語的rJIa?[glas](眼睛)，英語的strand[str?nd](海濱)。復輔音也必須處在同一次緊張之中，并位于同一個漸強或漸弱的階段中。語言學概論88(四)音節的結構層次1．漢語音韻學對漢語而言，一個字就是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寫下來就是一個漢字，因而中國古代傳統音韻學一直重視對字音結構的分析.語言學概論89一般認為漢語音節具有以下特點：

(1)最多由四個音素成分組合，如“窗”cVvC、“揣”cvvv，其中韻腹不可少；

(2)無復輔音，聲母只占一個位置；

(3)分聲母、韻母，每個音節有聲調；

(4)一個字為一個音節，音節界限分明；語言學概論902．音段克列曼(G．C1ements)和凱瑟(S．J．Keyser)(1983年)認為音節沒有什么內在結構，同屬一個音節的音段彼此關系相等：語言學概論91

3．生成音系學生成音系學認為音節由莫拉(mora)組成，莫拉則由音段組成。莫拉是對音節“輕重”而言的。重音節：長元音或元音后有輔音跟隨，由兩個莫拉組成；輕音節：由一個莫拉組成：

語言學概論92語音學(phonetics)研究人類所有的語言。音系學(phonology)也叫音韻學，它研究某種特定語言的語音系統。例如:單詞leap和peel中的[l]音有清晰音和模糊音之分，但音的不同對意義的表達并無關聯。所以，如果從語音學角度來說，這是兩個不同的語音，而從音系學角度來說，這是同一基本實體的兩個變體。音系學家對不引起意義區別的語音間的細微區別并不關注，但語音學家卻要對所有的語音進行描述，不論它們之間的差別對表達意義有沒有關系。語言學概論934．非線性音系學非線性音系學回到傳統，認為音節內部存在等級，從而提出了新的音節結構模式：語言學概論94音節中韻腹必不可少，聲母與韻尾往往可以沒有。據此，有人仿照生成語法的方式把音節結構寫成:語言學概論95這樣的結構強調了音節結構的層層二分，并說明了兩個直接成分間哪個更重要。一般認為一個音節中韻核是必不可少的成分，通常都由元音構成，但這樣的看法也存在一些問題：

(1)英語中／l，n，N／是否能構成一個獨立音節：詞尾鼻音與邊音往往能與前面的塞音構成非重讀音節，如：sudden／s?dn／medal／medl／語言學概論96(2)一些語言中存在輔音自成音節的情況：漢語滬方言中的／m，?／都可自成音節，如“五”[?13]；粵語中也有類似的情況。對比我國傳統音韻學和現代非線性音系學對音節結構的分析，不難發現其中驚人的相似性，它們都體現了層級性的特點，都把韻核(韻腹)當做音節中最重要的部分。相比較而言，西方現代的音節結構是一種更普遍的形式，在不同的語言中有不同的對應。語言學概論97第三節言語的聲音

和相對靜態的語言相比，言語是動態的，它是運用語言系統的各種單位表達意義的行為與行為的結果。語言的聲音是從語言的語音系統中切分出來的語音單位，它們是一些相對固定與相對靜態的語音模式。研究這些語音模式屬于語言的語言學。和語言的聲音相比，言語的聲音是動態的、變化的，句子以上動態的語流、語流中的音變現象、語調以及具體說話時的發音和以說話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個人的組合可歸入言語的聲音。研究言語的聲音屬于言語的語言學。語言學概論98一、語流及語流音變

語流是具體語言和方言中由音節和音節組合起來的言語的語音形式。由音位組合起來的音節能負載的意義是極其有限的，只有用各種音節組合起來的語流，特別是句子以上的語流才能傳達出無限多的意義。在語流這一活動的言語的聲音里，有一種共時的變化的現象特別值得注意，那就是語流音變。所謂語流音變就是語言單位的讀音進入言語之后，其中一個音由于受到前后音或者說話各種因素的影響而在發音上產生某種變化。常見的語流音變現象有：同化、異化、弱化、脫落、增音等。語言學概論99(一)同化

語流中兩個鄰近的不同的音，其中一個受到另一個的影響變得跟它相同或相近，這種現象叫做同化。例如英語復數詞尾[s]本是清輔音，可是在“dogs‘’中，[s]受到濁輔音[ɡ]的影響而變成[z]。這種同化音(如[ɡ)在前，被同化音(如[s])在后的同化叫順同化。再如普通話中的[1i?n35m??35](聯盟)讀作[1i?m35m??35]。這種同化音(如[m])在后，被同化音(如[n])在前的同化叫逆同化。

語言學概論100

(二)異化語流中兩個鄰近的相同或相近的音，其中一個受到另一個的影響而變得不同或不近，這種現象叫異化。例如俄語[prorub](冰窖)在個別方言中讀成[prolub]。這種異化音(如第一個[r])在前，被異化音(如第二個[r])在后的異化叫順異化。再如苗語養蒿話中的[pu44pu44](沸的重疊)讀成[pi44pu44]。這種異化音(如第二個[u])在后，被異化音(如第一個[u])在前的異化叫逆異化。漢語普通話上聲+上聲一陽平+上聲的現象就是一種逆異化。同化是為了追求發音的順口；而異化則是為了避免發音的拗口。不過同化和異化只是語流中發生變異的可能性，是否發生，如何發生，決定于語言社會。語言學概論101(三)弱化語流中一個音由于所處的地位或受鄰近音的影響而變成一個較弱的音，這種現象叫弱化。漢語普通話輕聲音節的音會發生弱化，如元音向中、央元音靠攏；復元音變成單元音；濁化；聲調失去調值等。如，英語的but[bAt](但是)讀成[b?t]，漢語“口袋”[k‘outai]--[k‘out?]語言學概論102(四)脫落語流中某一個音在發音時丟失的現象叫脫落。如：豆腐[tou51fu2114]一[tou51f]英語中有較多語音脫落現象，如：Iam---I’m；Sheis----She’s;Ishall---I’ll；Ihavebeen----I’vebeen；Heisnot---Heisn’t。英語的所謂“失去爆破”的現象也是一種脫落，如fasttrain(快車)、greatdeal(許多)、whitegoose(白鵝)里形容詞的“t”常常不發聲。語言學概論103(五)增音語流中有時加進原來沒有的音，這種現象叫增音。漢語普通話中的語氣詞“啊[A]”跟前面音節連讀時，會增加一個和音節尾音同部位的輔音。如：[mɑ?35](忙)+[A](啊)-----[mɑ?35?A](忙啊)英語冠詞a用在元音之前要變成an，如anapple(一個蘋果)。語言學概論104二、語調語調中重要的是句調問題。句調是句平面上的非音質要素，它和詞平面上的調位、重位與時位等非音質音位的共同點是都屬于韻位學或韻律學；不同點是詞平面的非音質音位屬于語言的語言學，句調和其他語調問題則可歸入言語的語言學。同一個句子用不同的語調念，會得出不同的意思，它和詞的非音質音位一樣，具有區別意義的作用。為了與詞的非音質音位相區別，有人把它叫做句位。研究句位的學問叫句位學。語言學概論105(一)句調位句調位由于在形式上變化很大，所以要比詞調位復雜得多。詞調位進入句調位后，要根據句調位的要求進行調整。句調位主要指句子語氣的高低升降。一般說來，降調多用在陳述句、祈使句和感嘆句中，升調多用于疑問句。例如：同樣是“來”，如用不同的語氣讀成：“來。”／“來!”或“來?”就表達了不同的意思。當然，具體的句子，有時還要具體地分析。如一些表達肯定態度的反問句和選擇疑問句就可用降調；在復句中如表示躊躇、遲疑、夸張、諷刺的時候往往采取有升有降的曲折的語調。(二)句重位句重位一般比詞重位更強，而且受全句的中心意思制約。句重位既可以指句子的節律重音，也可以指句子的邏輯重音。多數語言的重音是綜合性的，即音強、音高、音長都有所增加。語言學概論106節律重音如：“火燒真好吃。”／“《火燒圓明園》拍得真好。”“說起來話長。”／“說起來就起來。”——由于句中的“火燒”與“說起來”的語音輕重對比不同，句子的意思也大不相同。邏輯重音如：“我給你一杯酒。”如果重音落在“我”字上，那就是強調“是我而不是別人”；如果重音落在“酒”上，那就是強調“是酒而不是水或茶”。(三)句時位指全句時間的長短，一般分長句和短句，長句要慢說，短句要快說。有人把句時位分為快速、中速和慢速三種。語言學概論107(四)句頓位有的句子，由于停頓位置的不同，會引起意義的不同。如：五加四乘以六減三。男人沒有了女人就恐慌了。北京勞模中青年居多。語言學概論108第四節語音的歷史演變一、語音歷史演變的現象我們曾經在前面講過，人類的語言是按照漸變性規律和參差性規律向前發展。作為語言的物質外殼，語音同樣處在一定的演變之中。語音的演變從共時上看是細微的，但從歷時上看又是明顯的。語言學概論109漢語語音歷史演變的例子：（一）濁音清化中古時期的漢語在塞音、擦音和塞擦音中都有清與濁的對立，如:幫[p]←→并[b]；端[t]←→定[d]；見[k]←→群[g]；心[s]←→邪[z]；精[ts]←→從[dz]，后來，濁音一律向相應的清音轉化，這種轉化顯現出極強的規律性：原屬塞音和塞擦音的濁聲母在平聲字里變為同部位的送氣清音，在仄聲字里變為不送氣清音；原擦音一般變為同部位的清擦音。例如：語言學概論110平聲[p‘]皮、旁、盆、平

[b]<仄聲[p]倍、步、拔、弼平聲[t‘]途、抬、提、同

[d]<仄聲[t]獨、隊、弟、電

[s]寺、頌

[z]<[?]續、序、羨、祥語言學概論112我國古代曾經用36個字代表當時的聲母。它們分別是：幫、滂、並、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知、徹、澄、娘、精、清、從、心、邪、照、穿、床、審、禪、見、溪、群、疑、曉、匣、影、喻、來、日。(二)新音位的出現在語音的歷史演變中，某幾個音位或某幾組音位在一定的條件下，通過合并與分化產生出一些新的音位。例如：唇齒音是從雙唇音中演化出來的(所謂“古無輕唇”)，至今有些字還保留著古音，如“阿房宮”的“房”念[p‘ɑ?]而不念[fɑ?]。再如[?、?‘、?]是從[k、k‘、x]與[ts、ts‘、s]兩組音演化來的。語言學概論113根據張炳麟、黃侃等眾多學術大家的考證，上古漢語里沒有現代漢語的語音成分豐富，特別在聲母上，只有“古音十九紐”，大致只有喉音（舌根音gkh加半元音yw）、舌音（舌尖中音dtnl）、齒音（舌尖音zcs）和唇音（雙唇音bpm）四組聲母。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的進步，語言稱說的事物增多，人類的發音能力也逐漸增強，音位逐漸地分化，音素也隨之逐漸地增加。到了中古時期的唐宋時代，就從上古重唇音里分化出輕唇音（唇齒音f和v），從端系舌頭音和精系齒頭音里分化出知系舌上音和照系正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