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解決志稿中流水賬問題的幾點思考馮躍民什么是流水賬？流水賬的本義是指每天記載金錢或貨物出入的、不分類別的賬目，也指記流水賬的賬簿。后來人們把它比喻為不加分析、羅列現象的敘述或記載。為什么志稿中會出現流水賬？眾所周知，地方志是“全面系統地記述本行政區域自然、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的歷史與現狀的資料性文獻”。地方志的這一特性決定了編者在記錄事物的時候不能創作，不能妄加揣摩、妄加議論，而是要據事直書，而且地方志有特定的體例結構，即橫分門類、縱述史實。所以，不少編者就認為，只要按照年月日的順序，把手中搜集到的資料合在一起，就算完成初稿了。有人甚至認為越詳細越好，能更真實更準確地體現志書的存史價值。誠然，

2、在一部志書的不少篇章中，是需要此類“流水賬”式的記述方式。如大事記、建置沿革等。但是在志書大部分的篇章記述中，如果把橫排門類、縱述史實機械地理解成按時間先后“填空”，把據事直書片面地理解，照搬照抄，就會造成影響志書質量的流水賬問題。那么我們如何判斷一篇志稿有沒有流水賬問題呢？流水賬的表現形式有多種，如按時間先后列舉歷年的有關數據，按時間順序記錄歷年的工作成績，按時間先后羅列歷年的大事小事。觀其特征一般有三點：一是機械地按時間先后排序，看不到哪年重點；二是上下文的句式結構相似，看不到因果聯系；三是整篇志稿平均使力，看不到事物發展脈絡和起伏變化。這種志稿初看容量很大，細看則不是陷入茫茫數據大海之中

3、，就是墜入千篇一律的枯燥行文當中，看完之后沒有一個對該門類事情歷史脈絡和整體面貌的總體印象。如果連責任編輯都不知其所云，讀之甚煩，那么讀志者如何愛看，用志者如何敢用呢？所以，不解決好流水賬問題，勢必會使志書的質量和功能大打折扣。一、資料搜集階段應注意的問題資料是志書的質量基礎，要始終貫徹精品意識來搜集資料和選擇資料，使用資料要做到靈活機動。首先要認準資料的載體。有些承編人員圖省事，在找齊斷限內的工作總結之后，就開始寫初稿，用年復一年的數據、文件“堆”成一篇初稿。初看這樣的稿件，從內容上看似乎涵蓋了歷年的成績和經驗，主要工作也都體現了，但細一看，則看不出一絲頭緒來。這就是典型的流水賬。所以，承編

4、人員要跳出部門的圈子和視野，擴大資料搜集的范圍。除工作總結等文件資料和年鑒等常規性資料外，還應該把目光放寬至調查研究、學術刊物、報紙雜志等主流資料，甚至要做實地的調查采訪。如寫“重大決策”，僅依靠文件資料也許能夠記述清楚某項決策出臺的來龍去脈，但往往容易寫成平淡無奇的紀實，甚至是流水賬。增加背景資料和決策者的口述資料，就會使某項決策的前因后果清晰可見，既可讀又生動。其次要選擇有用的資料。不少承編人員對于頗費周折搜集到的資料往往都難以“割舍”，最后一并用到初稿當中，出來的不是部門志，就是無所不包卻又蜻蜓點水的流水賬。站在歷史的高度、區志的高度來看，有很多內容就顯得非常細枝末節，不適合放到區志初稿

5、中。因此，這就需要承編人員處理好資料選擇的問題，其依據就是志書的定位以及該篇章的“立意”。本篇章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即哪些史實可以反映整體情況和發展脈絡？哪些內容可以反映成敗得失？哪些重要史料需要保存？哪些內容可以增加志書特色？弄清楚這些問題，承編人員對資料的選用就能做到心里有底了，從而可以有效避免那種“割舍不掉”、不加區別分析、簡單羅列所搜集資料而導致的流水賬問題。再次在使用資料時，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少政治部類的初稿照抄照搬現象很普遍，是名副其實的流水賬。最突出的問題就是為記文件而記文件。特征是原文原引，出現“應當”、“可以”、“必須”、“將在”等字眼。有些初稿對機構職責的記述就占了很

6、大篇幅，羅列了十幾點；或是對某項工作的法律依據作大段描述，引用了相關文件、法案的大段原文來說明；或是為說明某項工作的性質、內涵、責任分工就援引大量文件，用了很大篇幅，而這項工作的實際經過、結果、影響等內容只有片言只語。解決此類流水賬問題的關鍵在于處理好靜態資料與動態資料的關系。一是要用活靜態資料。有些資料要化靜為動，如依據性文件法規要作為背景資料來處理；有些資料要化繁為簡，如關于確定機構、職能、編制的文件，提煉要點即可，不必一條條羅列；而有的靜態資料要忍痛割愛，棄之不用，如制定某項規則、規定、辦法的依據、出臺過程的資料。二是要重視過程的記述，多找關鍵點、轉折點。雖然在關鍵點或轉折點上的資料也是

7、靜止的，但把它們一一串聯起來，事物就顯得動感和鮮活了。最后要注明出處。這個問題在方志界有過很多爭論，志書到底要不要標注資料出處。筆者認為標注出處，不僅增加了志書的數據和史實的可信度和權威性，也能夠有效把讀志用志者引向更廣闊的資料搜索空間。這樣，志稿正文中有些不需要詳記的東西就可以用標注來代替，不僅可以壓縮不必要的篇幅，使正文顯得更緊湊，也可以增加志稿的可讀性和嚴謹性。流水賬平鋪直敘的弊端因為有了這樣的注釋而被削弱。二、初稿中的流水賬問題及其解決思路據筆者看到的初稿來分析，流水賬的表現形式一般有三種。第一種是逐年堆砌數據型。某志書中的“檢察”章初稿就比較典型。該章按檢察工作的分工分為“刑事檢察”

8、、“反貪污賄賂檢察”、“法紀檢察”、“監所檢察”、“控告申訴檢察”、“民事行政檢察”等若干節。如其中的“法紀檢察”節的內容大體是：按年份排列，逐年記述全年受理法紀案件××件，立案偵查××件××人，查處徇私舞弊案××件××人、玩忽職守案件××件××人、濫用職權案件××件××人。逐年堆砌數據的初稿雖然基本符合志書“橫排豎寫”的要求，但只是貌合神離、機械照搬；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保存了史料，但遠遠未能把志書斷限內的檢察工作完整

9、、全面、清晰地加以反映。這種只記結果、不記過程的流水賬，不僅造成志稿千篇一律、可讀性差，還使志書失去應有的存史資治功能，所以應該對它作大力度地修改。以該稿為例，筆者認為可以采取以下五種途徑修改逐年堆砌數據型的初稿。一是補充反映“變”的材料，突出時代特色。檢察工作也經歷了從無到有的重大變化，國家依法治國力度不斷加強，各項法律朝著人性化、科學化不斷修改完善等。這些變化必然引起檢查工作方法、工作重點、工作力度的變化，這些內容都可以用相應的材料來說明。有了這些材料，初稿就不會是只見數據不見變化了。二是運用典型案例。光有面上的素描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關注細節。拿一個案件來說，有法可依、違法必究是因，依法

10、懲治、依法處理是結果，在這個中間，還是有個執法的過程的。法律是怎樣被執行的，執行中是不是一帆風順的，遇到什么樣的困難和阻力，最后是如何決策、定案的，這是事件的主體，最能反映我們檢察機關和檢察工作人員是不是在依法辦事，是不是在為民保平安、為國家謀利益。如果只有幾個數據，這些內容就反映不出來，就看不到檢察工作在社會主義法制建設、平安杭州、和諧社會建設中的作用和地位。三是寫好背景。背景不能寫成議論式總結，也不能是文件（文號）、法律法規的照抄照搬，而是用紀實的手法、簡約的語言，簡要地說明事情的由來、依據、原因，起到承上啟下、前后貫通、明晰事物脈絡、彰明內在關聯的作用。四是善用圖表，描出大勢大略。用逐年

11、堆砌數據方法來記述，不如列個表格來搜集數據，這樣做既可全面地保存重要數據，又能節約文字，既全且簡。然后用柱狀圖反映趨勢，用餅狀圖反映構成，或用文字對表格數據作歸納、總結，畫龍點睛地指出重要信息。如案件數量的起伏變化、案件之間比例構成的變化等，這樣一些規律性的信息就自然而然地顯現出來了。這既可反映檢察工作的成績，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國家依法治國的力度變化和整個社會轉型下人們法治觀念的變化。五是挖掘深層次的資料，增加志稿深度。比如“刑事檢察”的“審查批捕”中，有些案件為什么不批準逮捕，有些犯罪嫌疑人為什么會漏捕，漏捕是怎么發現并糾正的，等等。然后用一些案例來說明這些問題，我們就可以從中得到依法辦案的一

12、些教訓，說明我們執法力度、執法水平是在不斷提高的。又如在“審查起訴”中，有些案件為什么會免于起訴，為什么會漏起訴，為什么又有抗訴，等等，也可用典型案件來解釋說明，增強志書的可讀性和生動性。至于選取哪些案件，一般是有代表性的、影響比較大的案件。以此類推，其他部分初稿均也可參照這個思路來挖掘深層次的資料。第二種是逐年記事型的流水賬，也稱“大事記”式的流水賬。某志稿中的“外事”章初稿就比較典型。它先將外事章分為“機構沿革”、“重要來訪”、“重要出訪”、“友好關系”、“重大活動”、“榮譽市民”、“因公出國（境）管理”等七節。各節之下直接按照年、月、日順序把重要來訪、出訪及重大外事活動逐年記述。該稿若能

13、標注出處，就是一個很好的資料長編。但是，從志書初稿的角度來看，這些資料還需要深加工和組織運用。具體方法是：一是要在各節之下補充無題小述，對志書斷限內的某方面內容作鳥瞰式的歸納和提煉，勾勒大勢大略，提煉因果關系和內在規律。二是按某種標準分目。就“外事”章初稿來說，各節之下可將外事活動中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交流內容為分目依據；或者可以按出訪來訪，及友好關系的國別、地域分目；或者也可以根據外事活動的特點，分各個階段來寫。有了目就有了層次，有利于更好地記述。三是精挑細選，理清脈絡。對那些城市發展、社會進步中有積極推動作用的外事活動可以展開寫，如出訪來訪背景和目的、訪團規模、出訪目的地、活動經過、

14、取得成果、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對城市發展的貢獻等等。四是列表。把各種外事活動按時間、地點、人物、主題等要素加以整理列表，既能保存完整的外事活動資料，方便讀者查閱，又可從中得出一些有價值的信息來，加強記述深度。如“重要出訪”中，可將代表團的種類（政府、民間及各行各業）、目的地（洲，國家）、歷年的出訪頻率、應邀還是主動、出訪的目的等為統計依據分別進行統計，統計的結果就會呈現一些規律性的東西了。例如，該地在改革開放過程中，向哪個國家或地區學習借鑒較多，是亞洲、歐洲，還是美洲？什么時候開始擴大交往的范圍？考察的內容是集中在哪個方面，是經濟、政治，還是文化、藝術？或是經濟中的哪個產業、文化中的哪個領域？

15、80年代出訪考察的頻率與90年代、與21世紀初有何差別？來訪的都是哪些國家？是該城市的哪個方面特色吸引他們訪問的？諸如此類的信息，都會躍然紙上。以此類推，要解決“大事記”式的流水帳問題，首先要補概述，然后分層次，再次選材料，最后列表并找規律，必可加強志稿的記述深度。第三種是復合型的流水賬，即既逐年羅列數據、又逐年羅列工作的流水賬。這種流水賬導致志稿篇幅很大，修改的難度也非常大。從存史的角度看，確實保存了不少有價值的史料，但可讀性方面就非常欠缺了。這就非?？简灣芯幦藛T選擇資料的功夫。這種流水賬問題除了上述一些解決辦法之外，還得從志書定位找根治辦法。責任編輯在修改時首先要明確志書寫出來做什么用？是

16、給誰看的？筆者認為，在城市志中就應該從城市的特點出發，確定該門類是詳寫還是略寫，詳細到什么程度，略寫到什么程度，都要首先考慮志書的定位。如果某行業、某門類是該城市的支柱產業或城市的品牌，則記述得詳細一些；如果與同等級城市相比，該行業、該門類不占據主要地位，則記述得略一些，防止部門化傾向。其次，要理出某項工作、某項事業的發展線索來。只有寫清楚事物發展的脈絡，人們才可能從過去的事情中看出因果關系和基本規律，為以后的工作提供經驗借鑒。改革開放20年來，我們的各項事業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種變化不是瞬間完成的，而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不斷遞進的過程。那么，改革之初的情況是怎么樣的，改革關鍵期發生了哪些

17、轉折和質變，結果又是怎么樣的，等等，這些是改革開放20年來各行各業必然經過的幾個階段。如果能把背景交待清楚，然后用典型的、具有代表性的年份和事例作為事物發展中的關鍵環節，按照時間順序不間斷地將它們串聯起來，就會形成一條清晰的發展脈絡。其中的因果關系和基本規律也自然而然地體現出來了。要做到這些，關鍵是對本行業或本事業的發展階段有準確清晰的認識，記述的時候要把背景交待清楚，并記好重點年份的事情。按照這樣的思路，在選擇資料和撰寫初稿過程中，就不會不分輕重地堆砌資料，也就有效避免流水賬的出現。綜上所述，要避免和解決流水賬問題，首先要有一個可行的指導思想和志書定位，標明正確的方向，搜集資料和撰寫初稿才能有章可循。其次是承編人員和責任編輯都要準確地把握地情。只有“立意”準確到位，志稿才能緊扣主題，服務中心，避免流水賬問題。再次是要善用圖表“用表格反映數據，并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