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收稿日期:2004205231作者簡介:劉玉龍, 碩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為生態環境及環境評價。3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03B J Y 025 。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綜述3劉玉龍1馬俊杰1金學林2王伯鐸1林積泉1張銘3(1. 西北大學環境科學系, 陜西西安710069;2. 陜西省林業廳, 陜西西安710068;3. 陜西省環境保護局, 陜西西安710005摘要本文在回顧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分類和評估方法的基礎上, 習、模仿向漸進成熟階段過渡, , 直接市場法、再替代市場法、最后模擬市場法的基本原則進行。關鍵詞生態系統; 價值; 評估方法; 綜述中圖分類號X 171. 1文獻標識碼(

2、2005 01-0088-05態學研究領域。目前被普遍認可的概念是1997年Daily 等人提出的, 生態系統服務是指自然生態系統及其物種所提供的能夠滿足和維持人類生活需要的條件和過程。我國的歐陽志云、王如松等學者對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概念作了如下的概括:生態系統服務功能是指生態系統與生態過程所形成及所維持的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條件與效用1。1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分類關于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分類問題, 不同學者意見不同。學者徐嵩齡從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與市場聯系的角度, 將其分為3類:能以商品形式出現于市場的功能; 雖不能以商品形式出現于市場, 但有與某些商品相似的性能或能對市場行為有明

3、顯影響的功能; 既不能形成商品, 又不能明顯地影響市場行為的功能, 其與現行市場機制有關, 需用特殊途徑加以計量。歐陽志云等研究員將其總結為4類:直接利用價值, 主要指生態系統產品所產生的價值, 包括食品、醫藥、景觀娛樂等。間接利用價值, 主要指無法商品化的生態系統服務功能, 如保護土壤肥力, 凈化環境等。選擇價值, 指人們為了將來能利用某種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支付意愿, 如人們為將來能利用生態系統的涵養水源、凈化大氣以及游憩娛樂等功能的支付意愿; 選擇價值又可分為三類:自己將來利用、子孫后代利用(遺產價值 、別人將來利用(替代消費 。存在價值, 是人們為確保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繼續存在的支付意愿,

4、 是生態系統本身具有的價值(見圖1 。圖1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分類圖Fig. 1Ass ortment on valuation of ecosysterm service function2國內外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評估方法概述國外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評估研究可以追溯到1925年比利時的Drumarx 首次以對野生生物游憩的費用支出作為野生生物的經濟價值。1941年, 美國的Dafd on 首次用費用支出法核算出森林和野生生物的經濟價值。1947年, 美國的Flotting 提出可根據旅行費用計算出其消費者剩余, 并以消費者剩余作為游憩區的游憩價值;1959年, 美國的C laws on

5、 修改旅行費用評估法; 1964年,J. L.88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5年第15卷第1期CHINA POPU LATION, RESOURCES AN D ENVIR ONMENT V ol. 15N o. 12005K netch 再次修改并完善了旅行費用評估法。同年, 美國的Davis 在研究湎因州森林的游憩價值時, 首次提出并運用了條件價值法的報價技術。1972年, 日本林業廳估算了全日本森林提供的生態功能價值。1973年,N ordhaus 和T obin 提出用“經濟福利準則”修改國民生產總值, 由此引發了對環境資源進行估算的國際關注, 許多學者先后提出多種方案來估算環境資源的價

6、值。1977年, 聯合國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對某些自然資源進行核算, 但主要是森林和礦產。1989年Charles 等人在巴西對亞馬遜熱帶雨林、濕地、臺地和海洋系統的價值進行了估算。1991年國際科學聯合會環境委員會召開了討論如何開展生物多樣性的定量研究的會議, 促進了生物多樣性的研究及其價值評估方法的發展。1993年聯合國有關機構正式出版了核算手冊臨時版本(簡稱SEE A , 法2。1997年C ostanza 等人對全球主要類型的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進行了評估, 揭開了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研究的序幕。1997年, 由G retch Daily 等人編著的生態系統服務功能一書, 不僅系統地闡

7、述了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內容與評價方法, 同時還分析了不同地區森林、濕地、海岸等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價的近20個實例, 具有較高的學術價值。國內生態價值的評估始于1980年代初, 到1990年代以后不同層次的評估結果陸續面世(見表1 。1984年, 馬世駿先生發表了名為社會經濟自然復合生態系統的文章, 代表生態學家涉足經濟學領域。1996年由胡濤等人組織了中國環境經濟學研討班, 發表了兩冊論文集, 內容包括環境污染損失計量、環境效益評價、自然資源定價、生物多樣性生態價值等。1998年李金昌研究員編著出版的生態價值論系統分析了生態價值的有關基礎理論, 并就其量化方法進行了深入的研究3。1999年

8、中國科學院生態環境研究中心的歐陽志云等人對我國陸地生態系統的服務功能價值進行了研究, 得出我國陸地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經濟價值每年為148萬億元人民幣。2000年我國著名植物學家陳仲新、張新時等根據C ostanza 等人的研究成果, 按照面積比例對我國生態系統的服務功能經濟價值進行了評估, 得出我國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經濟價值大約為7. 78萬億元人民幣4。2002年張穎博士出版的中國森林生物多樣性評價對森林生態系統多樣性進行了多角度評價分析, 具有較高的理論價值, 有力地推動了生態系統服務功能評價方法向縱深方向發展5。總體來說, 我國的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評估方法正處于由學習模仿向逐漸成熟的過

9、渡階段, 并開始了縱向的研究。表1我國學者近年來應用的主要環境價值評估方法T ab.1M ajor m eth ods o f env ir onm ent valuation o fC hinese sch olars in recent years研究者研究時間評估內容評估方法傅綬寧等61987三峽工程的生態環境損失影子工程法、投標博弈法過孝民等71990全國環境污染損失市場價值法、機會成本法、工程費用法、人力資本法葛吉琦81992對人體綜合評估法9經濟旅行費用法101993三峽景觀使用價值三峽景觀存在價值旅行費用法調查評價法李金昌111994全國生態環境成本綜合評估法張建國等121994

10、福建森林綜合效益影子工程法、恢復費用法、市場價值法劉自敏131994通過房地產評估評估環境價值享樂價格法張玉等141996全國荒漠化損失影子工程法、市場價值法常永官等151996重慶市大氣污染損失人力資本法、市場價值法楊志明等161997酸沉降對材料造成的損失市場價值法靳樂山1997圓明園公園使用價值圓明園公園非使用價值旅行費用法實驗評價法郎奎建等17200010種森林生態效益計量綜合評價法韓維棟等182000中國紅樹林生態系統生態價值評估市場價值法、影子工程法、機會成本法等姜文來192003森林涵養水源的價值核算研究影子工程法李晶等202003秦巴山區植被水源價值測評研究影子工程法杜麗娟等2

11、12004黃土高原水土流失區森林資源價值核算綜合評估法縱觀國內外研究不難發現, 隨著人們對生態服務功能價值問題的認識和深入, 研究方法也在不斷向深度和廣度方向上擴展。評估實例因采用的評估方法有別, 評估結果可能相差較大。國際上目前尚未形成統一、規范、完善的評估標準。98劉玉龍等: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綜述3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評估方法和比較分析環境價值評估的方法眾多, 但至今尚未形成統一、規范、完善的評估標準, 這主要因為:生態系統的產品和服務不能貯存和移動, 如森林的游憩功能。環境價值的動態性問題,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 環境價值不斷地發展變化22。公益產品具有公用產品的性質。與現行

12、的國民經濟核算體制有關23, 目前體制仍受傳統經濟體制的束縛, 沒有考慮生態成本, 即自然資源和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3. 1主要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據生態經濟學、果, 法, 包括費用支出法、護費用法、影子工程法、; 替代市場法, 包括旅行費用法和享樂價格法等; 模擬市場價值法, 包括條件價值法等。3. 1. 1費用支出法(Expenditure Meth od 費用支出法是以人們對某種生態服務功能的支出費用來表示其生態價值。例如, 對于自然景觀的游憩效益, 可用游憩者支出的費用總和作為該生態系統的游憩價值。費用支出法通常又分為三種形式:總支出法, 以游客的費用總支出作為游憩價值;

13、區內支出法, 僅以游客在游憩區支出的費用作為游憩價值; 部分費用法, 僅以游客支出的部分費用作為游憩價值。3. 1. 2市場價值法(The Market Meth od 市場價值法先定量地評價某種生態服務功能的效果, 再根據這些效果的市場價格來估計其經濟價值。在實際評價中, 通常有兩類評價過程。一是理論效果評價法, 它可分為三個步驟:先計算某種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定量值, 如農作物的增產量; 再研究生態服務功能的“影子價格”, 如農作物可根據市場價格定價; 最后計算其總經濟價值。二是環境損失評價法, 如評價保護土壤的經濟價值時, 用生態系統破壞所造成的土壤侵蝕量、土地退化、生產力下降的損失來估計

14、。3. 1. 3恢復和防護費用法全面評價環境質量改善的效益, 在很多情況下是很困難的。對環境質量的最低估計可以從為了削除或減少有害環境影響所需要的經濟費用中獲得, 我們把恢復或防護一種資源不受污染所需的費用, 作為環境資源破壞帶來的最低經濟損失, 這就是恢復和防護費用法。3. 1. 4影子工程法影子工程法是指, 當環境受到污染或破壞后, 人工建造一個替代工程來代替原來的環境功能, 用建造新工程的費用來估計環境污染或破壞所造成的經濟損失。3. 1. 5人力資本法人力資本法是通過市場價格和工資多少來確定個人對社會的潛在貢獻, 并以此來估算環境變化對人體健康影響的損失。環境惡化對人體健康造成的損失主

15、要有三方面:因污染致病、致殘或早逝而減少本人和社會的收入; 醫療費用的增加; 精神和心理上的代價。3. 1. 6機會成本法邊際使用成本和邊, 把, 或利用一定的資源獲得某種收入時所放棄的另一種收入。對于稀缺性的自然資源和生態資源而言, 其價格不是由其平均機會成本決定的, 而是由邊際機會成本決定的, 它在理論上反映了收獲或使用一單位自然和生態資源時全社會付出的代價。3. 1. 7旅行費用法(T ravel C ost Meth od 簡稱TC M 旅行費用法是利用游憩的費用(常以交通費和門票費作為旅游費用 資料求出“游憩商品”的消費者剩余, 并以其作為生態游憩的價值。旅行費用法不僅首次提出了“游

16、憩商品”可以用消費者剩余作為價值的評價指標, 而且首次計算出“游憩商品”的消費者剩余。3. 1. 8享樂價格法享樂價格與很多因素有關, 如房產本身數量與質量, 距中心商業區、公路、公園和森林的遠近, 當地公共設施的水平, 周圍環境的特點等。享樂價格理論認為:如果人們是理性的, 那么他們在選擇時必須考慮上述因素, 故房產周圍的環境會對其價格產生影響, 因周圍環境的變化而引起的房產價格可以估算出來, 以此作為房產周圍環境的價格, 稱為享樂價格法。西方國家的享樂價格法研究表明:樹木可以使房地產的價格增加5%10%; 環境污染物每增加一個百分點, 房地產價格將下降0. 05%1%。3. 1. 9條件價

17、值法(C VM 條件價值法也叫問卷調查法、意愿調查評估法、投標博弈法等, 屬于模擬市場技術評估方法, 它以支付意愿(WTP 和凈支付意愿(NWTP 表達環境商品的經濟價值。條件價值法是從消費者的角度出發, 在一系列假設前提下, 假設某種“公共商品”存在并有市場交換, 通過調查、詢問、問卷、投標等方式來獲得消費者對該“公共商品”的WTP 或NWTP (凈支付意愿 , 綜合所有消費者的WTP 和NWTP , 即可得到環境商品的經濟價值。根據獲取數據的途徑不同, 又可細分為:投標博弈法, 比較博弈法, 無費用選擇法, 優先評價法和德爾菲法24等。09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5年第1期3. 2主要生態

18、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比較分析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 因其功能類型不同而異1。主要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分析比較見表2。表2主要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的比較T ab. 2C ontrast of major assessment meth ods on valuation of ecosystem service function分類評估方法優點缺點直接市場法費用支出法生態環境價值可以得到較為粗略的量化費用統計不夠全面合理, 不能真實反映游憩地的實際游憩價值市場價值法評估比較客觀, 爭議較少, 可信度較高數據必須足夠、全面機會成本法比較客觀全面地體現了資源系統的生態價值,

19、 可信度較高恢復和防護費用法影子工程法替代工程非唯一性, 替代工程時間、空間性差異較大人力資本法違背倫理道德, 效益歸屬問題以及理論上尚存在缺陷替代市場法, 可以評價無市場價不能核算生態系統的非使用價值, 可信度低于直接市場法享樂價格法通過側面的比較分析可以求出生態環境的價值主觀性較強, 受其它因素的影響較大, 可信度低于直接市場法模擬市場法條件價值法適用于缺乏實際市場和替代市場交換的商品的價值評估, 能評價各種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經濟價值, 適宜于非實用價值占較大比重的獨特景觀和文物古跡價值的評價實際評價結果常出現重大的偏差, 調查結果的準確與否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調查方案的設計和被調查的對象等諸

20、多因素, 可信度低于替代市場法。通過上表的分析比較可以看出, 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方法各有優、缺點, 但總體看來直接市場法的可信度高于替代市場法, 而替代市場法的可信度又高于模擬市場法。故在對評估方法選取時, 應遵循以下基本原則:首選直接市場法, 若條件不具備則采用替代性市場法, 當兩種方法都無法采用時才用模擬市場法。4結論(1 我國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評估方法起步晚,正處于從模仿、學習到逐漸成熟階段。當前應加強對國外有關理論的研究, 縮小國內與國外的差距。(2 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評估方法的研究將為我國的經濟體制改革及綠色G DP 的核算提供合理的依據, 并可對企業形成新的約束機制,

21、 有利于促進生態環境的保護。(3 不同的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評估案例因所選用的評估方法不同則評價結果差異較大, 必須針對具體的評估案例, 比較各種評估方法, 根據先直接市場法, 再替代市場法, 最后模擬市場法的基本原則進行評估。(4 在我國的現實條件下, 建立生態環境價值評估的指標體系應以選擇直接市場法為主, 隨著客觀條件的成熟、逐步進行替代市場法和模擬市場法的嘗試。為糾正評估結果的偏差, 同一案例可應用不同的評估方法進行試驗性的研究, 經過實踐逐步完善我國的生態環境評估體系。(編輯:溫武軍參考文獻(References 1歐陽志云等. 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生態價值與可持續發展J.世界科技研究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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