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英國科研評估制度國內外研究前沿     摘要：20年來國內外學術界關于英國科研評估制度的研究大體上可以分為四個方面：科研評估的運行機制和影響因素、科研評估的數據結果分析、院校和學系的科研評估策略、科研評估制度的影響及改進。本文在概述這些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指出了其對中國高等教育的借鑒意義政府與大學要良性互動，大學發展要以學科為中心，學科發展要進行戰略決策。關鍵詞：科研評估制度，學科在經歷了20世紀60年代高等教育大發展之后，20世紀70、80年代，英國經濟狀況惡化，高教資源受到限制，政府在壓縮高等教育經費的同時，要求高校提高質量和效率。政

2、府通過制定學術標準加強對大學的質量管理，通過高等教育投資機構加強質量控制，科研評估制度（research assessment exercise，rae）應運而生。這表明，隨著英國高等教育從精英教育向大眾教育轉變，政府加強了經費分配的選擇性，高教撥款機制日益體現出了市場化的傾向。科研評估活動（rae）是英國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hefc）聯合所有撥款機構，成立rae評估小組專門對高等院校的研究工作進行的4到5年一次的水平評估活動。科研評估的質量等級依據國家和國際的標準制定。其目的是在對科研單位（相當于我國的學科點）進行水平評估的基礎上，向有關高等學校分配科研撥款提出判斷依據。除了給高等教育基金委

3、員會的撥款決定提供參考信息外，rae的結果還對工商界、慈善機構和其他組織的募捐研究有指導意義。自從1986年英國大學撥款委員會（ugc）實施第一次科研評估以來，至今rae已經走過了23個年頭，共進行了六次評估，分別是1986、1989、1992、1996、2001、2008年評估（以評估結果公布的年份命名）。國內外學術界對rae一直密切關注，并且從理論和實踐上對該制度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回顧20多年來所進行的研究（由于2008年評估結果剛剛公布，因此學者們的研究都集中在前5次評估），大體上可以分為四個方面：科研評估的運行機制和影響因素、科研評估的數據結果分析、院校和學系的科研評估策略研究、科研評

4、估制度的影響及改進。一、科研評估的運行機制和影響因素英國科研評估運行機制已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科研評估的衡量標準、以科研評估成績為基礎的撥款模式等方面。研究發現，雖然科研評級主要是由學術界通過同行評議的方式確定的，但是政治因素卻掌控著如何利用科研評估成績向大學撥付研究經費。莫德對近20年來英國科學的縱向分析表明，在前幾次的科研評估（1992、1996和2001年評估）中有三種衡量標準：1992年評估注重成果發表“數量”，1996年標準從“數量”轉向了“質量”，而2001年的側重點又轉回了“數量”。托勒比認為，在科研評估中要做好兩方面工作才可能取得好成績，首先是權衡“數量與質量”，即決定將要提交“

5、誰”作為研究活躍型人員參與評估；其次是將評估材料提交給哪個評估小組，即選擇向“哪里”提交本單位的評估材料。科研評估的成績與大學獲得的科研撥款數目直接掛鉤，大學獲得撥款的機構主要是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和各研究委員會（rcuk）。無論是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的科研撥款，還是各研究委員會的科研項目合同撥款，都是以全國科研評估成績為基礎進行的。英國四個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hefce、shefc、hfcw、del）的科研撥款是分別進行的，其轄區內大學僅僅接受各自基金委員會擁有的可供分配的經費。威爾士、蘇格蘭、英格蘭和北愛爾蘭之間的研究經費不存在競爭關系，四個區域的大學在研究撥款上并未有直接的區域間的競爭，僅在

6、區域內部競爭。盡管如此，查特基和西曼運用英格蘭和蘇格蘭兩種撥款模式下的模擬數據發現，英國不同區域接受的模擬撥款數額與實際得到的數額差別很大。例如，無論是用英格蘭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還是蘇格蘭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的撥款模式，英格蘭都得到約1000萬英鎊的撥款，而蘇格蘭在英格蘭模式下得到約400萬英鎊的撥款，在蘇格蘭模式下大約得到700萬英鎊的撥款。但無論使用哪種模式，威爾士（尤其是）和北愛爾蘭都損失慘重。由此，查特基和西曼得出結論：英國現行的四個獨立的區域性撥款模式對威爾士十分有利，但對蘇格蘭不利，對英格蘭和北愛爾蘭不偏不倚。在稍早進行的另一項類似的研究中，查特基和西曼認為，雖然以科研評估成績為基礎

7、的撥款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評估的客觀性，但是英格蘭高等教育基金會和蘇格蘭高等教育基金會采用的科研撥款基準都有缺陷，都是區域化的沒有努力利用英國其他地方的數據，盡管英國所有地方的所有學科都是由共同的科研評估小組評價的。科研評估作為一項已經推行了20多年的制度，產生了巨大影響。研究者們除了關注科研評估的標準、撥款模式等運行機制之外，還對影響科研評估的因素（主要是政治因素）進行了深入研究。塔珀和索爾特認為，20世紀80年代后期，出現了希望英國高等教育采用新的治理方式的廣泛的政治需求。英國高等教育撥款方式由撥款委員會向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模式轉變，可以看作是一種采用“新公共管理”治理方式的嘗試。高等教

8、育基金委員的治理模式是一種互動過程：政府不斷地為基金委員會制定政策目標（也就是說，原來的對話是單向的）；而基金委員會為貫徹政府政策，通過規章制度來和高等教育機構打交道。科研評估正是基金委員會實現政府政策目標的手段，其實施機制巧妙地契合了“新公共管理”的原則。同時，評估是在官僚化的精心控制下進行的，它從一開始就獲得了政府的支持（如果不是政府決定的話）。還有研究者以新公共管理的視角系統考察了英國高等教育管理機制改革對高等院校產生的影響，該研究者認為，在英國政府運用新公共管理理念改革公共部門時，有兩大機制市場運行機制和多元監控機制發揮了關鍵性作用。其中，市場運行機制包括市場競爭機制和市場交易機制兩個

9、方面，在高等教育領域里前者表現為英國政府在經費撥款中創建競爭機制，由此引發高等院校在經費、招生人數和教師等方面的競爭，以提高高等院校的資源使用效率及辦學效益。查特基和西曼的研究指出，政治因素對科研評估的影響很大：政治家確定了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的預算；大學獲得的教學與研究撥款的標準，也是開銷大的政府部門之間斗爭的結果。還有研究者指出，英國大學基金委員會的成立，極大地削弱了大學自治權。這標志著，在不到30年的時間里（19631992），大學逐漸喪失分享公眾撥款的特權，不得不在同樣條件下為有限的資源同其他部門競爭，因而也更容易受到政治因素的牽制。這一變遷便是英國高等教育從二元制轉變為一元制的里程碑。

10、因此，該研究者認為，英國高等教育撥款機構首先是一個“協調機構”（co-ordinational organization），它建立在咨詢性權力（consultation regulatory powers）、實際調整權力（de facto regulatory powers）和法定調整權力（jury regulatory powers）的基礎上。它既協調政府與高等教育的關系，也協調大學與非大學的關系，還協調高等教育與社會的關系。二、科研評估的數據結果分析學術界除了早已關注科研評估的觀念、機制和結果之外，還對科研評估的數據進行了大量的分析。通過對科研評估單位、學科、評級等數據的統計分析，學者們得

11、出了一些探討性的結論，并嘗試做出了相應的解釋。托勒比等人采用一種技術方法，集中研究了提交科研評估項目的戰略決策問題。他們的研究注意到大多數學系都拓展了研究人員的范圍，認為需要注意提交項目的數量和質量均值的平衡問題。夏普對1992、1996和2001年三次科研評估進行了回顧，其結果顯示：科研評估的平均等級有了明顯提高，尤其是在1996和2001年之間。但是各評估單位的上升趨勢并不均衡，1996和2001年評估中各評估單位的平均評級差別非常明顯，研究評分高的評估單位提交的評估項目較少。夏普注意到，雖然沒有證據顯示大學為了提高評級而限制提交評估的人員數量，但是有跡象表明，1996年評估中成績不佳的項

12、目更不可能被提交參加2001年的評估。在本研究中，夏普主要研究了1996和2001年每所大學的研究評級變化、評估單位的變更和評估單位之間的變化等三個問題，并且具體分析了上述變化可能的原因：大學的研究質量確實提高了；大學更注重評估戰略，把資源從1996年評估成績不佳的學系向評估級別更高的學系轉移，并撤出了成績不佳的評估單位（從1996到2001年，實際提交的評估數目減少了295個，降幅達10.2%，當然并不全是因為成績不佳）；學系利用以前科研評估的經驗為提交評估的項目作了更好的準備，減少了參與評估的人員，并提交了比前幾年質量更高的成果；2001年的科研評估小組采用了更加寬松、降低了的評估標準，導

13、致了評分膨脹。英國的科研評估需要參與單位向學科評估小組提交“研究活躍型”人員的研究產出信息，也就是成果發表情況。摩根發現，在2001年科研評估中，英格蘭每所大學的學科評級差別很大。在聲望很高的牛津、劍橋和倫敦大學聯盟（loxbridge group），幾乎所有的學術人員都是研究活躍型的，90%的學科領域都達到了5級；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新大學，只有40%的學術人員屬于研究活躍型，僅有7%的學科領域達到了5級。同時，研究質量高、投入大的學科領域（醫學、科學、工程學）都集中在老大學里，研究基金顯然也主要分配給了老大學。科研撥款和研究合同撥款是這樣分配的：老大學占94%（牛津、劍橋、倫敦大學聯

14、盟35%），新大學占6%。另外，1992年以來，除了學科重組、合并造成的評估單位數量減少之外，老大學評估單位的數量減少了4%，而新大學評估單位的數量同期增長了10%。泰勒對1992年科研評估結果和一些定量指標進行了統計分析，從多重回歸分析中他發現，不同學科與評估指標的統計顯著性相差很大：只有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的研究評級與著作、短文的關系是顯著相關的（除了少數例外）；同行評議期刊的論文與大多數以自然科學為基礎的評估單位和許多社會科學的研究評級高度相關，但與大部分藝術和人文學科的研究評級關系不大（歷史和哲學是兩個非常例外的學科）；同行評議的會議論文只與少數學科顯著相關；書評與一些非自然科學評估單位的研究評級顯著相關，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