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研究文獻分析謝社林 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 武漢 430030作者簡介：謝社林（1966），男，高級會計師、總會計師、華中科技大學在讀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公立醫院產權改革研究；Email: 摘 要 首先，本文以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CJFD）為依據，檢索了該數據庫收錄的1997-2006年間關于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方面的文獻題錄，共檢出相關題錄263條；其次，本文對文獻發表的年代分布、文獻在各種期刊上的分布進行了概括分析，重點對這些文獻資料研究的主要內容進行了梳理；最后，文章就研究趨勢及科研引導方式等問題表述了一些看法。關鍵詞 醫院 產權制度 研究文獻 分析1 引言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是實現醫療機構資源重組、優化衛生資源配置、實施區域衛生規劃的先決條件，是改變公立醫院效率低下、成本上升、經營行為不合理的有效手段，也是中國醫療衛生事業應對入世挑戰的積極對策，其必要性和意義在政府部門和廣大衛生工作者中已經形成共識。據數據庫反映，國內有關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方面的研究始于1997年，近年來，研究的數量有明顯增長、研究的范圍不斷擴大、研究的層次不斷提升，全面了解和把握該領域的研究情況，為深化醫院產權改革尋求出路和方法指導，是一項有意義的工作。鑒于此，筆者擬就該領域的文獻資料做調查分析。2 材料與方法第一，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檢索年限為1997-2006年，檢索詞為“醫院產權改革”，范圍全部，匹配精確，總目錄為醫藥衛生、經濟，共命中文獻263篇。第二，對上述文獻的分布、研究的主要內容進行分析，并就研究進展和必要的研究導向略陳管見。3 調查結果3.1文獻發表年代的分布在本次調查范圍內有關文獻發表年代分布情況見表1。從有關文獻的發表數量分析，1997年為起點，僅有一篇關于醫院產權制度的文章，其意義應是深遠的；之后幾年這方面的研究逐步得到重視，自2000年開始研究文獻逐年增加，2004年達到最高峰72篇，之后的2005、2006兩年，研究文獻的數量逐漸減少，2005年為44篇，2006年為11篇。上述不同年份研究文獻數量變化的原因主要在于衛生改革宏觀政策的影響：1997年我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開始起步，之后國家出臺了一系列以市場化為導向的醫療衛生行業改革的相關政策，在這些政策的推動下，我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方面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不斷升溫，形成了管辦分離、政事分離、企業化運作、多元化投資的改革方向，在實踐中出現了股份制、股份合作制、兼并收購、出售轉讓、租賃托管、組建集團等產權經營形式，這種升溫到2004年達到最高點。由于在改革實踐中出現了不少失誤和偏差，改革從近期看未能有效增強我國醫院的競爭力，國家衛生改革宏觀要求與醫院微觀產權經營也未能得以良好結合，在這種情況下，國家采取了謹慎的宏觀改革政策，改革步伐逐漸放緩，這方面的研究也隨之降溫。表1 各年度發表的與醫院產權相關論文的情況 單位：篇年份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合計數量1107202435397244112633.2 文獻在各種期刊上的分布本次調查范圍內的有關研究文獻分布在56種期刊上。其中，發文5篇以上的期刊14種；發文5篇以下的期刊42種，發文5篇以上(含5篇)的期刊分布情況見表2。表2的14種期刊共刊載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文獻218篇,占同期內發表的有關文獻的83%。表2 刊載與醫院產權相關論文5篇以上的期刊 單位：篇刊名發文數刊名發文數中國衛生經濟41國際醫藥衛生導報9衛生經濟研究30江蘇衛生事業管理8中國醫院管理29醫院管理論壇7中國衛生產業22中華現代醫院管理 6中華醫院管理雜志18醫學與哲學5中國衛生事業管理17現代醫院管理5中國醫院16衛生軟科學5 3.3研究的主要內容梳理3.3.1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目的和意義。杜樂勛（2003）認為，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根本目的是開放和搞活，直接目的則是建立適應市場經濟制度和公共財政制度的現代醫院制度；張英（2005）從保證國有資產效益的發揮、調動醫院經營者的積極性、保證廣大人民群眾以比較低廉的費用享受到比較優質的醫療服務等方面對醫院產權改革的目的進行了歸納。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意義在于：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是實現衛生資源優化配置及對衛生發展實行宏觀調控的先決條件、是改革我國醫院效率低下及成本不合理上升的惟一切實可行的先決條件、是優化醫院籌資環境的必要條件（杜樂勛，2003）。3.3.2 醫院產權制度改革具有必然性、必要性和可能性。侯振剛、蔣承（2004）、楊培軍（2003）分別從我國加入WTO后醫院外部環境的變化及醫院特別是公有制醫院內部產權缺陷入手分析了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必然性；醫院產權改革的必要性研究；李銀才（2001）、高虹、何忠正（2003）、許樹強（2004）等研究者則主要研究了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必要性；醫院產權改革的可能性研究。宋文舸、劉海波（2003）認為，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確立，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可能性已經基本具備，并從公立醫院內部產權改革及外部宏觀經濟環境兩方面分析了醫院產權改革的可能性。3.3.3 醫院產權制度改革難題、戰略選擇及構想。（1）醫院產權制度改革難題。侯振剛、蔣承（2004）分析了醫院所有制改革的難點，認為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難點在于衛生系統內人員對產權涵義理解上的多元性、人們對醫院產權改革有偏見以及利益協調難；張勇、包江波、張蕾、張挺、王云（2003）認為，公立醫院在內部治理結構過程中存在兩類問題：一類是國有資產所有人同實際占用人之間關系問題；另一類是患者同醫生之間關系問題；張英（2005）提出了醫院產權改革面臨的十個問題；曹勇、李士雪、李曉燕、汪麗娟、曹艷民（2005）從理論角度對產權明晰、醫院治理、產權經 營、效果評價方面做了分析，指出了當前存在的一些誤區，并就某些問題提出了建議；王前強（2005）認為，公立醫院管理層腐敗化是當前最危險的產權異化；孫惠民（2003）認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上有重大 進展，但真正意義上的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還有待于攻堅和大膽探索；李良國（2003）從醫院產權主體不清、醫院財產權利關系有待于進一步處理、醫院產權交易市場尚未建立和規范、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滯后等四個方面分析了醫院產權制度改革中存在的問題；杜樂勛（2003）則從六個方面分析了醫院產權制度改革在理論和認識上存在的問題。（2）醫療機構產權制度改革戰略選擇。吳嬈（2003）在對我國醫療機構產權完成制度變革合法性解釋的同時，提出了重構醫療機構產權制度和以市場化、民營化、社區化為政策取向的改革嘗試；趙亮、高廣穎、魏煒、海聞（2004）提出產權改革的重點是減少國有資本的政策性負擔和加強國有資本的影響力和控制力。（3）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構想。王勵（2003）認為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主要出路是：確定今后政府擁有公立醫院的數量，確立公立醫院的管理機構，確立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措施；許樹強（2003）對國有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途徑和方法進行了較為詳細的闡述：國有獨資醫院的目標主要是體現政府的經濟社會職能，實現醫療衛生資源配置中的公平；大型國有醫院公司制改革的本質是國有醫院在維持公有制的基礎上，通過實現產權的多元化提升國有醫院的管理水平和運行效率；對于以中小型國有醫院為主的醫院，比較適宜進行股份合作制的改革；杜元太（2003）結合馬克思和現代產權理論，就我國公立醫院的產權制度改革的指導思想和改革框架、改革的實施等方面進行了探討；張勇、張挺（2003）提出了國有醫療機構產權制度改革的基本框架：大型非營利性國有醫療機構宜組建醫療集團；積極穩妥地做好國有醫療機構的股份制改造；對于國有小型醫療機構可以采取多種形式進行產權改革；王素云、李天珉（2003）對醫院實行股份股份制的問題進行探討，對醫院實行股份制改革的作用、可能帶來的弊端以及股份制改革的長期性進行了初步的分析；李良國（2003）也認為，實行醫院股份制是明晰產權的最佳途徑；陳旭東（2002）對調整公立醫院產權結構、改革醫院國有資產管理體制、建立現代醫院法人治理結構等問題進行闡述。3.3.4 企業醫院產權制度改革及公立醫院與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比較。傅正華、高潮、孫秋平、張鷹、阮小明、黃金星、劉君（2003）對湖北省黃石市黃棉集團職工醫院的產權制度改革進行了研究，得出了一定的結論：通過產權制度改革實現企業醫院社會化是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需要，也是當前衛生體制改革的迫切需要；企業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有力地促進了醫院內部人事、分配管理制度等一系列運行機制的改革；相關的政策措施是保證企業醫院改制成功的關鍵；改制后的醫院仍要堅持醫院的各項功能，繼續承擔醫療、預防、保健和公共衛生管理等各項社會任務。包江波、張勇、張蕾、張挺、王云（2003）對公立醫院與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進行了比較研究，其研究的結論是外部競爭環境建設應該成為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重點。3.3.5 產權制度改革的條件。醫院產權制度改革需要具備有利的內、外政策和環境條件，主要有：第一，推行和完善醫院的分類管理制度，并重新定位醫院的服務對象和服務內容。第二，轉變衛生行政部門的職能，實現政事分開，解決衛生行政部門存在的“缺位”和“越位”問題以及“不該管”、“管不好”、“管不了”的問題。第三，政府以所有者身份管理醫院國有資產，通過委托授權，構建新型國有資產管理法律主體；政府和醫院要從計劃經濟下的行政隸屬關系，改變為市場經濟下的平等協商關系。第四，妥善界定國家和醫院之間的產權關系。第五，制定和完善有關的法規、條例、章程等，以保證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規范化。第六，進行醫院的勞動人事制度和分配制度改革。第七，建立和培訓一支現代醫院職業院長隊伍（杜樂勛，2003）。3.3.6 建立現代醫院制度的研究。蔡志明、王光明（2004）對建立現代醫院制度問題進行了比較深入的研究，認為建設現代醫院制度成為深化改革的重要內容之一。國有醫院與國有企業有諸多相似之處，中國醫院在建立現代醫院制度時，有必要借助國有企業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的做法和經驗，積極、穩妥地推動這項改革；李建、鄭文貴、王培承、韓同欽、張建華、尹愛田、謝顯訓（2004）對醫院產權制度改革對醫院管理者激勵與約束作用的問題進行了實證研究，他們的結論是：第一，隨著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化，醫院管理勢必要引人類公司制的治理結構，進行相應的產權制度改革，建立醫院法人治理制度口；第二，醫院實行相應的產權制度改后，政府和主管部門對醫院的經營管理不再直接干預，一些必要的行政干預和內部管理也是在法律、相關制度和政策的范圍內規范運行；第三，醫院進行產權制度改革后，需要建立對醫院管理者新的分配機制，真正體現按勞分配，充分體現醫院管理者人力資本的勞動價值。4 討論4.1 研究文獻數量隨時間呈倒“U”形分布，從有關文獻的年代分布看，研究文獻數量從19972004年一直處于上升趨勢，到2004年達到最高點，從2004年之后研究文獻的數量開始下降。其中，絕大多數研究文獻發表在20022005年之間，共發表190篇，占本次調查范圍內有關文獻總量的73。4.2 研究路徑兼具理論和實踐兩個方面一方面，早期研究主要偏重理論上的探討，曾出現百家爭鳴的局面，例如20012003年的情況就是這樣；另一方面，由于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沒有現成的模式、經驗可循，在觀念上、內容上、操作上都存在不少爭議和誤區，后期研究主要是在總結全國各地實踐經驗的基礎上，側重于實際操作層面，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2005年和2006年。4.3 值得注意的問題在調查中筆者發現了兩個值得注意的問題：第一，相對高產作者與本領域中有影響的作者不一致。多數發文較多的作者，撰寫的文章并非都是上乘之作；第二，大樣本調研和集體攻關的研究結果偏少，介紹國外相關經驗的資料偏少。5 結 語按有據可尋的資料分析，對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研究已經歷了10年歷程，這些研究值得引起理論和實際工作者的關注并全面總結。從調查的情況來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主要內容包括產權改造、外部競爭環境建設和內部結構治理三項主要改革，這是決定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效果的關鍵因素。目前，我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特別是公立醫院的產權制度改革已經到了深水區，我國衛生經濟學的創始人之一杜樂勛教授用“山雨欲來風滿樓”來形容即將到來的改革。一場衛生改革的瓢潑大雨即將到來，勢必為公立醫院產權改革掀開嶄新的一頁，譜寫出更美好的樂章，但愿本文成為這一美好樂章中的一個音符。參考文獻1 包江波、張勇、張蕾、張挺、王云公立醫院與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比較研究中華醫院管理雜志2003（11）：6496512杜樂勛.中國醫療機構各“階層”分析.中國衛生產業.2006（7）：32353 杜樂勛美國公立醫院設置對我國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啟示中國醫院管理雜志2004（2）：644 杜樂勛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若干理論問題中國衛生經濟2003（6）：145杜樂勛、張文鳴、張大偉.中國醫療衛生產業發展報告.北京：中國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6 張英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十個問題現代醫院2005（1）：9107 侯振剛、蔣承從經濟學角度談醫院所有制改革的難點中華醫院管理雜志社2004（6）：3293318 楊培軍產權制度改革是醫療機構出路所在衛生經濟研究2003，（3）：33349 李銀才對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思考衛生經濟研究2001（11）：4810 高虹、何忠正公立大中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初探中國醫院管理雜志2003（1）：283011 許樹強國有醫院產權制度改革探索中國醫院管理雜志2004（3）：111412 許樹強、和晉予現代醫院治理結構探索中國衛生經濟2003（11）：424313 楊培軍產權制度改革是醫療機構出路所在衛生經濟研究2003，（3）：333414 楊聲輝、蔣映純、李曉紅醫院產權與會計關系論中國衛生經濟2003（10）：15 宋文舸、劉海波公立醫院產權制度改革的可能性分析衛生經濟研究 2003（3）：3516 曹勇、李士雪、李曉燕、汪麗娟、曹艷民醫院產權制度改革若干理論問題的思考中國衛生經濟2005（2）：485017 王前強公立醫院產權的異化及其實現形態中國衛生經濟2005（1）：19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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