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4+CD28-T細胞在系統性紅斑狼瘡免疫病理損傷中的作用機制探究一、引言1.1研究背景與意義系統性紅斑狼瘡（SystemicLupusErythematosus，SLE）是一種復雜的、多系統受累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嚴重威脅人類健康。據統計，全球SLE的患病率約為0.02%-0.2%，不同地區和種族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如在非洲裔人群中患病率相對較高。在我國，SLE的患病率約為70/10萬，且以育齡期女性居多，男女患病比例約為1:9。SLE的發病機制至今尚未完全明確，目前認為是在遺傳、環境、激素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下，機體免疫系統紊亂，產生大量自身抗體，形成免疫復合物并沉積于組織和器官，進而引發全身多系統的免疫炎癥損傷。這些自身抗體可攻擊人體的各個器官和組織，如腎臟、皮膚、關節、血液系統、心血管系統等，導致相應的臨床表現，如蛋白尿、面部紅斑、關節疼痛、貧血、心包炎等。隨著病情的進展，SLE可導致嚴重的器官功能衰竭，甚至危及生命。例如，狼瘡性腎炎是SLE常見且嚴重的并發癥之一，約50%-70%的SLE患者會出現腎臟受累，其中部分患者可發展為終末期腎病，需要透析或腎移植治療。T細胞作為免疫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在SLE的發病機制中扮演著關鍵角色。T細胞不僅參與細胞免疫應答，還能輔助B細胞產生自身抗體，調節免疫反應的強度和方向。在SLE患者中，T細胞的功能和表型發生了明顯改變，如T細胞的活化、增殖異常，細胞因子分泌失衡等。其中，CD4+CD28-T細胞作為一種特殊的T細胞亞群，近年來受到了廣泛關注。正常情況下，CD28是T細胞表面重要的共刺激分子，與抗原呈遞細胞（APC）表面的CD80（B7-1）和CD86（B7-2）結合，為T細胞的活化提供第二信號，促進T細胞的增殖、分化和細胞因子的分泌。然而，在SLE等自身免疫性疾病中，CD4+T細胞表面的CD28表達缺失或下調，形成CD4+CD28-T細胞。研究表明，CD4+CD28-T細胞具有獨特的生物學特性和功能，它們能夠繞過CD28共刺激信號途徑，被異常激活后可產生大量的細胞毒性物質，如穿孔素、顆粒酶B等，直接殺傷靶細胞。同時，CD4+CD28-T細胞還能分泌多種促炎細胞因子，如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進一步加劇炎癥反應和組織損傷。深入研究CD4+CD28-T細胞在SLE免疫病理損傷中的機制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際意義。從理論層面來看，有助于揭示SLE發病的分子機制，完善我們對自身免疫性疾病發病機制的認識，為后續的基礎研究提供新的方向和靶點。從實際應用角度而言，有望為SLE的診斷、治療和預后評估提供新的生物標志物和治療靶點。例如，通過檢測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的數量、功能和相關分子表達水平，可更準確地評估疾病的活動度和病情進展，實現早期診斷和精準治療。針對CD4+CD28-T細胞的異常活化和功能失調，開發特異性的治療策略，如靶向CD4+CD28-T細胞的藥物或細胞治療方法，有望為SLE患者帶來更有效的治療手段，改善患者的生活質量，降低疾病的致殘率和死亡率。因此，對CD4+CD28-T細胞在SLE免疫病理損傷機制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科學價值和臨床意義，是當前SLE研究領域的熱點和重點之一。1.2國內外研究現狀在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研究領域，國內外學者已取得了豐碩成果。國外方面，對SLE的遺傳易感性研究較為深入，通過全基因組關聯研究（GWAS）發現了多個與SLE發病相關的基因位點，如HLA基因家族、IRF5、STAT4等，這些基因參與了免疫細胞的活化、細胞因子的信號傳導等過程，為揭示SLE的發病機制提供了重要線索。在發病機制研究中，強調了免疫系統多個環節的異常，包括T細胞、B細胞功能紊亂，樹突狀細胞等抗原呈遞細胞的異常活化等。例如，研究發現SLE患者的B細胞過度活化，產生大量自身抗體，且B細胞表面分子的表達異常，影響了其與T細胞的相互作用。在治療方面，除了傳統的糖皮質激素、免疫抑制劑外，生物制劑的研發取得了顯著進展。貝利尤單抗作為一種抗B淋巴細胞刺激因子（BLyS）的單克隆抗體，已被批準用于SLE的治療，為患者提供了新的治療選擇。國內學者在SLE研究中也做出了重要貢獻。在流行病學方面，對我國不同地區SLE的患病率、臨床特點和遺傳背景進行了廣泛調查，發現我國SLE患者具有獨特的臨床特征，如腎臟受累更為常見，且某些遺傳標記物在我國人群中具有較高的頻率。在發病機制研究中，深入探討了T細胞亞群失衡、細胞因子網絡紊亂等在SLE發病中的作用。例如，發現Th17/Treg細胞失衡在SLE患者中普遍存在，Th17細胞分泌的IL-17等細胞因子可促進炎癥反應，而Treg細胞數量和功能的下降則無法有效抑制免疫反應。在治療研究中，積極探索中藥及其有效成分對SLE的治療作用，一些中藥復方或單體如雷公藤多苷、青蒿素等在臨床應用中顯示出一定的療效，且不良反應相對較少，為SLE的治療提供了新的思路。關于CD4+CD28-T細胞的研究，國外早期發現其在多種自身免疫性疾病中異常增多，并對其細胞毒性功能進行了初步研究。后續研究進一步揭示了CD4+CD28-T細胞的活化機制，發現其可通過TCR信號通路以及其他非CD28依賴的共刺激信號通路被激活。同時，研究了其在不同自身免疫性疾病中的致病作用，如在類風濕性關節炎中，CD4+CD28-T細胞可浸潤關節組織，導致關節炎癥和損傷。國內研究則更加注重CD4+CD28-T細胞在SLE中的特異性變化。通過大量臨床樣本分析，明確了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數量顯著增加，且與疾病活動度密切相關。進一步研究了其在SLE免疫病理損傷中的作用機制，發現CD4+CD28-T細胞可通過分泌穿孔素、顆粒酶B等細胞毒性物質直接損傷靶細胞，還能通過分泌IFN-γ、TNF-α等促炎細胞因子，激活巨噬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放大炎癥反應。此外，國內研究還關注了CD4+CD28-T細胞與其他免疫細胞之間的相互作用，如與B細胞的相互作用可促進B細胞的活化和自身抗體的產生。1.3研究方法與創新點本研究采用多種前沿研究方法，從多個維度深入剖析CD4+CD28-T細胞在系統性紅斑狼瘡免疫病理損傷中的機制。在細胞實驗方面，通過流式細胞術精確檢測SLE患者和健康對照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的比例及相關表面分子表達情況，從而全面了解該細胞亞群在SLE患者體內的數量變化和表型特征。利用細胞分選技術獲取高純度的CD4+CD28-T細胞，將其與其他免疫細胞如B細胞、巨噬細胞等進行共培養，借助ELISA、Westernblot等技術檢測共培養體系中細胞因子的分泌水平和信號通路相關蛋白的表達變化，以此探究CD4+CD28-T細胞與其他免疫細胞之間的相互作用機制。動物實驗同樣是本研究的關鍵環節。構建SLE小鼠模型，通過尾靜脈注射等方式將體外擴增或處理后的CD4+CD28-T細胞回輸到小鼠體內，定期觀察小鼠的疾病表現，包括皮膚紅斑、關節腫脹、蛋白尿等癥狀，記錄疾病的發生率和嚴重程度。采用組織病理學檢測方法，對小鼠的腎臟、肝臟、脾臟等重要器官進行切片染色，觀察組織形態學變化和免疫細胞浸潤情況，評估CD4+CD28-T細胞對各器官的損傷作用。運用qPCR、免疫組化等技術檢測小鼠體內相關基因和蛋白的表達水平，從分子層面揭示CD4+CD28-T細胞在SLE發病過程中的作用機制。在臨床研究部分，收集大量SLE患者的臨床資料，包括病史、癥狀、體征、實驗室檢查結果等，進行詳細的病例分析。將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的數量、功能狀態與疾病活動度指標（如SLE疾病活動指數SLEDAI評分）、自身抗體水平（如抗雙鏈DNA抗體、抗Sm抗體等）進行相關性分析，明確CD4+CD28-T細胞與SLE病情發展和嚴重程度的關聯。跟蹤患者的治療過程和預后情況，分析CD4+CD28-T細胞對不同治療方法（如糖皮質激素、免疫抑制劑治療）的反應，探討其在評估治療效果和預測預后方面的潛在價值。本研究的創新點主要體現在研究視角和研究方法兩個方面。在研究視角上，聚焦于CD4+CD28-T細胞這一在SLE研究中相對未被充分挖掘的T細胞亞群，全面系統地探究其在SLE免疫病理損傷中的作用機制，為SLE發病機制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切入點。不同于以往對SLE發病機制的整體研究或對其他T細胞亞群的關注，本研究深入剖析CD4+CD28-T細胞獨特的生物學特性和功能，以及其與其他免疫細胞和分子之間的復雜網絡關系，有望揭示SLE發病的新機制，為疾病的診斷、治療和預后評估提供新的理論依據。在研究方法上，采用多維度、多技術聯合的研究策略。將細胞實驗、動物實驗和臨床研究有機結合，從體外細胞水平、體內動物模型到臨床患者樣本，全方位驗證研究假設，使研究結果更具說服力和臨床轉化價值。綜合運用多種先進的技術手段，如單細胞測序技術深入分析CD4+CD28-T細胞的基因表達譜和細胞異質性，為進一步了解其生物學特性和功能提供更精細的數據支持；利用CRISPR/Cas9基因編輯技術構建CD4+CD28-T細胞相關基因敲除或過表達的細胞模型和動物模型，精準研究關鍵基因在CD4+CD28-T細胞介導的免疫病理損傷中的作用機制。這種多維度、多技術聯合的研究方法，有助于突破傳統研究的局限性，為深入探究SLE發病機制提供了創新性的研究思路和方法體系。二、系統性紅斑狼瘡概述2.1定義與流行病學特征系統性紅斑狼瘡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特點為機體免疫系統攻擊自身組織和器官，產生大量自身抗體，形成免疫復合物并介導器官、組織損傷。臨床上，SLE常表現出多系統受累，涵蓋皮膚、骨關節肌肉、腎臟、心血管等多個方面。約80％的患者在病程中會出現皮疹，其中以鼻梁和雙顴頰部呈蝶形分布的紅斑最具特征性；關節痛也是常見癥狀之一，多發生于指、腕、膝關節；腎臟受累時，主要表現為蛋白尿、血尿、管型尿、水腫、高血壓，嚴重者可發展為腎衰竭；心血管方面，患者常出現心包炎，可為纖維蛋白性心包炎或滲出性心包炎。SLE的發病機制十分復雜，涉及遺傳、環境、內分泌等多種因素。遺傳因素在SLE發病中起著重要作用，研究表明，SLE具有家族聚集性，患者一級親屬的發病風險明顯高于普通人群。某些基因多態性與SLE的易感性相關，如HLA基因家族中的一些等位基因，其編碼的人類白細胞抗原參與免疫識別和免疫應答過程，異常表達可能導致免疫系統對自身抗原的錯誤識別。環境因素也可誘發或加重SLE，紫外線照射可使皮膚細胞凋亡增加，釋放出更多的自身抗原，激活免疫系統；某些藥物如抗心律失常藥普魯卡因酰胺、降壓藥肼苯達嗪等，可能通過改變自身抗原結構或影響免疫系統功能，誘發SLE。內分泌因素中，雌激素對SLE的發病具有重要影響，育齡期女性體內雌激素水平較高，這也是SLE在育齡期女性中高發的原因之一。雌激素可促進B細胞的活化和增殖，使其產生更多的自身抗體，還能調節T細胞的功能，影響免疫反應的平衡。從全球范圍來看，SLE的患病率在不同地區和種族間存在顯著差異，總體患病率約為0.02%-0.2%。在非洲裔人群中，SLE的患病率相對較高，可能與該種族的遺傳背景以及生活環境等因素有關。在亞洲地區，隨著研究的深入和診斷技術的提高，SLE的患病率逐漸明確。在中國，據流行病學調查顯示，SLE的患病率約為70/10萬。中國SLE患者人數眾多，且呈現出一些獨特的特點。在地域分布上，南方地區的患病率略高于北方地區，這可能與南方地區的氣候、環境因素以及生活方式等有關。南方地區陽光充足，紫外線照射強度相對較高，而紫外線是SLE的重要誘發因素之一。從性別分布來看，SLE好發于育齡期女性，男女患病比例約為1:9。這主要是由于女性在育齡期雌激素分泌旺盛，雌激素通過多種途徑影響免疫系統，使女性更容易發生免疫紊亂，從而增加了SLE的發病風險。從年齡分布來看，SLE可發生于任何年齡段，但以15-45歲年齡段最為多見。在兒童和老年人中，SLE的發病特點和臨床表現與中青年患者有所不同。兒童患者的病情往往更為嚴重，腎臟受累的發生率較高，且對治療的反應相對較差；老年患者的癥狀可能不典型，常伴有其他慢性疾病，診斷和治療難度較大。2.2病因與發病機制SLE的病因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遺傳因素在其中占據重要地位。研究表明，SLE具有明顯的家族聚集傾向，患者一級親屬的發病風險顯著高于普通人群。通過全基因組關聯研究（GWAS），已經發現多個與SLE發病相關的基因位點。其中，HLA基因家族與SLE的易感性密切相關。HLA基因編碼的人類白細胞抗原在免疫識別和免疫應答過程中發揮關鍵作用，其基因多態性導致編碼的蛋白結構和功能改變，可能影響免疫系統對自身抗原的識別和處理，使機體更容易對自身組織產生免疫反應。除HLA基因外，IRF5、STAT4等基因的多態性也與SLE的發病風險增加有關。IRF5參與干擾素信號通路的調節，其異常表達可導致干擾素等細胞因子的分泌失調，進而影響免疫細胞的活化和功能；STAT4在細胞因子信號傳導中起重要作用，其基因變異可能干擾正常的免疫調節信號，導致免疫細胞的異常活化和自身免疫反應的發生。環境因素也是SLE發病的重要誘因。紫外線照射是明確的環境危險因素之一，它可通過多種途徑誘發或加重SLE。紫外線照射能使皮膚細胞凋亡增加，凋亡細胞釋放出的自身抗原增多，這些自身抗原被抗原呈遞細胞攝取和處理后，可激活T細胞和B細胞，引發自身免疫反應。同時，紫外線還可誘導皮膚細胞產生炎癥因子，進一步促進免疫細胞的活化和聚集，加重炎癥反應。某些藥物也可誘發SLE，如抗心律失常藥普魯卡因酰胺、降壓藥肼苯達嗪等。這些藥物可能通過改變自身抗原的結構，使其更容易被免疫系統識別為外來抗原，從而引發免疫反應；或者影響免疫系統的正常功能，導致免疫調節失衡，增加SLE的發病風險。此外，感染因素如EB病毒、巨細胞病毒等感染，也與SLE的發病有關。病毒感染可能激活免疫系統，使機體產生針對病毒抗原的免疫反應，而這些病毒抗原與自身抗原存在相似性，可能引發交叉免疫反應，攻擊自身組織，導致SLE的發生。雌激素在SLE的發病中也扮演著重要角色，這也是SLE在育齡期女性中高發的主要原因之一。雌激素可通過多種機制影響免疫系統。在B細胞方面，雌激素能促進B細胞的活化和增殖，使其產生更多的自身抗體。雌激素可上調B細胞表面的雌激素受體表達，激活下游信號通路，促進B細胞的分化和抗體分泌。在T細胞方面，雌激素可調節T細胞的功能，影響免疫反應的平衡。它可促進Th1和Th17細胞的分化，增加它們分泌的促炎細胞因子如IFN-γ、IL-17等，同時抑制Treg細胞的功能，使Treg細胞數量減少或活性降低，無法有效抑制免疫反應，從而導致免疫紊亂和自身免疫疾病的發生。SLE的發病涉及多個免疫異常環節。免疫系統的首要職責是識別和清除外來病原體，但在SLE患者中，免疫系統出現紊亂，錯誤地將自身組織和器官視為外來抗原進行攻擊，產生大量自身抗體。B細胞是產生自身抗體的主要細胞，在SLE患者中，B細胞過度活化，增殖失控。這可能是由于多種因素導致，如抗原呈遞細胞功能異常，持續向B細胞提供錯誤的抗原信號，激活B細胞；T細胞對B細胞的輔助作用失調，異常激活的T細胞過度刺激B細胞，使其不斷增殖并分化為漿細胞，產生大量自身抗體。這些自身抗體與自身抗原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免疫復合物在組織和器官中沉積，激活補體系統，引發炎癥反應和組織損傷。補體系統被激活后，產生一系列具有生物學活性的片段，如C3a、C5a等，它們可吸引中性粒細胞、巨噬細胞等免疫細胞聚集到免疫復合物沉積部位，釋放溶酶體酶、活性氧等物質，導致組織細胞的損傷。T細胞功能異常在SLE發病中也起著關鍵作用。T細胞的活化、增殖和分化過程出現紊亂，導致免疫調節失衡。Th1和Th17細胞過度活化，分泌大量促炎細胞因子，如IFN-γ、TNF-α、IL-17等。IFN-γ可激活巨噬細胞，增強其吞噬和殺傷能力，同時促進MHCII類分子的表達，增強抗原呈遞能力，進一步放大免疫反應；TNF-α具有廣泛的生物學活性，可誘導細胞凋亡、促進炎癥細胞浸潤和激活其他細胞因子的產生；IL-17可招募中性粒細胞到炎癥部位，促進炎癥反應的發生和發展。相反，Treg細胞數量減少或功能缺陷，無法有效抑制免疫反應。Treg細胞通過分泌抑制性細胞因子如IL-10、TGF-β等，以及細胞間的直接接觸抑制效應T細胞的活化和增殖，維持免疫穩態。在SLE患者中，Treg細胞的功能受損，不能正常發揮免疫抑制作用，使得免疫反應失去控制，導致自身免疫損傷的發生。此外，抗原呈遞細胞如樹突狀細胞、巨噬細胞等的功能異常也參與了SLE的發病。樹突狀細胞是最強大的抗原呈遞細胞，在SLE患者中，樹突狀細胞處于過度活化狀態，其表面共刺激分子表達增加，攝取和呈遞自身抗原的能力增強，能夠更有效地激活T細胞，啟動自身免疫反應。巨噬細胞的功能也發生改變，其吞噬和清除免疫復合物的能力下降，導致免疫復合物在體內堆積，同時巨噬細胞分泌的炎癥因子增多，進一步加劇炎癥反應。這些免疫細胞之間相互作用的失衡，共同促進了SLE的發生和發展，形成一個復雜的免疫病理損傷網絡。2.3病理特征與臨床表現SLE的基本病理改變是免疫復合物介導的血管炎，這是其病理特征的核心表現。在SLE患者體內，由于免疫系統紊亂產生大量自身抗體，這些自身抗體與相應的自身抗原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免疫復合物不能被正常清除，沉積在血管壁，激活補體系統，引發一系列炎癥反應，導致血管壁的損傷和炎癥細胞浸潤。在皮膚血管炎中，可見真皮淺層小血管周圍有淋巴細胞、漿細胞浸潤，血管壁有纖維素樣壞死。這種血管炎可累及全身各個系統的血管，如腎臟的腎小球血管、肺部的小血管、腦部的微血管等，進而導致相應器官的功能障礙。SLE患者的臨床表現極為多樣，幾乎可累及全身各個系統。在皮膚方面，約80%的患者會出現皮疹。其中，最為典型的是蝶形紅斑，表現為橫跨鼻梁和雙顴頰部的對稱性紅斑，形似蝴蝶，邊界清晰，紅斑顏色可為淡紅色至暗紅色，紅斑表面可伴有鱗屑，嚴重時可出現水皰、糜爛等。盤狀紅斑也是常見的皮膚表現之一，多呈邊界清楚的圓形或橢圓形紅斑，好發于頭面部、頸部等暴露部位，紅斑可逐漸擴大，中央萎縮凹陷，邊緣色素沉著。此外，患者還可能出現指掌部和甲周紅斑，表現為手指掌面、指甲周圍的紅斑，可伴有疼痛或瘙癢；指端缺血則表現為手指末端皮膚蒼白、發涼，嚴重時可出現潰瘍、壞死。骨關節肌肉系統受累也較為常見，關節痛是常見癥狀之一。多累及指、腕、膝關節等小關節，疼痛程度不一，可為隱痛、脹痛或劇痛，常呈對稱性分布。部分患者可伴有晨僵，即早晨起床后關節僵硬、活動受限，一般持續數小時后逐漸緩解。少數患者可出現關節紅腫、畸形，但與類風濕關節炎相比，SLE患者的關節畸形相對少見。除關節痛外，患者還可能出現肌肉無力、疼痛，嚴重時可影響肢體活動，部分患者可伴有肌酶升高，提示存在肌肉炎癥。腎臟是SLE最常受累的器官之一，腎臟受累主要表現為蛋白尿、血尿、管型尿、水腫、高血壓，嚴重者可發展為腎衰竭。蛋白尿是腎臟受累最常見的表現，根據尿蛋白定量的不同，可分為輕度蛋白尿（尿蛋白定量<1g/24h）、中度蛋白尿（尿蛋白定量1-3.5g/24h）和重度蛋白尿（尿蛋白定量>3.5g/24h）。血尿可表現為肉眼血尿或鏡下血尿，紅細胞形態多為變形紅細胞，提示腎小球源性血尿。管型尿是指尿液中出現各種管型，如紅細胞管型、白細胞管型、顆粒管型等，管型的出現提示腎臟實質損傷。隨著病情進展，患者可出現水腫，多從眼瞼、下肢開始，逐漸蔓延至全身。高血壓也是常見癥狀之一，可加重腎臟損傷，形成惡性循環。如果腎臟病變得不到有效控制，可逐漸發展為腎衰竭，需要透析或腎移植治療。心血管系統受累在SLE患者中也較為常見，患者常出現心包炎，可為纖維蛋白性心包炎或滲出性心包炎。纖維蛋白性心包炎主要表現為胸痛，疼痛性質多為刺痛或壓榨樣痛，疼痛可隨呼吸、咳嗽加重。聽診時可聞及心包摩擦音，這是由于心包臟層和壁層之間的纖維蛋白滲出，導致兩層心包相互摩擦產生的聲音。滲出性心包炎則主要表現為呼吸困難、心悸等癥狀，這是由于心包腔內大量積液，壓迫心臟，影響心臟的舒張和收縮功能。體格檢查時可發現心界擴大，心音遙遠，脈壓減小等。除心包炎外，SLE患者還可能出現心肌炎、心內膜炎等，心肌炎可導致心肌收縮力下降，出現心力衰竭的癥狀；心內膜炎可導致心臟瓣膜損傷，出現心臟雜音，增加感染性心內膜炎的發生風險。呼吸系統受累時，患者可出現胸膜炎、胸腔積液、肺間質病變等。胸膜炎主要表現為胸痛，疼痛性質多為刺痛或牽拉痛，疼痛可隨呼吸、咳嗽加重。胸腔積液是胸膜炎的常見并發癥，積液量較少時可無明顯癥狀，積液量較多時可出現呼吸困難、胸悶等癥狀。肺間質病變在SLE患者中也較為常見，早期可無明顯癥狀，隨著病情進展，可出現干咳、進行性呼吸困難，活動后癥狀加重。胸部高分辨率CT檢查可發現肺部間質紋理增多、紊亂，呈網格狀、蜂窩狀改變。神經系統受累可表現為頭痛、癲癇、精神癥狀、認知功能障礙等。頭痛是最常見的神經系統癥狀之一，可為偏頭痛、緊張性頭痛或其他類型的頭痛，疼痛程度和性質因人而異。癲癇發作也是常見癥狀之一，可表現為全身性發作或部分性發作，癲癇的發生與腦部血管炎、神經細胞損傷等因素有關。精神癥狀在SLE患者中也較為常見，如抑郁、焦慮、躁狂、幻覺、妄想等，這些精神癥狀可能與疾病本身、藥物治療或心理因素等有關。認知功能障礙可表現為記憶力減退、注意力不集中、學習能力下降等，嚴重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和工作能力。血液系統受累時，患者可出現貧血、白細胞減少、血小板減少等。貧血是最常見的血液系統表現之一，可為正細胞正色素性貧血、小細胞低色素性貧血或大細胞性貧血，貧血的原因可能與紅細胞生成減少、紅細胞破壞增加、失血等因素有關。白細胞減少主要表現為中性粒細胞減少，可導致患者免疫力下降，容易發生感染。血小板減少可導致皮膚瘀點、瘀斑、鼻出血、牙齦出血等出血癥狀，嚴重時可出現內臟出血，危及生命。三、CD4+CD28-T細胞的特性與功能3.1CD4+CD28-T細胞的生物學特性CD4+CD28-T細胞作為T細胞的一個特殊亞群，其最顯著的生物學特征是細胞表面缺乏共刺激分子CD28的表達。在正常生理狀態下，T細胞的活化需要雙信號刺激，第一信號來自T細胞受體（TCR）與抗原呈遞細胞（APC）表面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體（MHC）-抗原肽復合物的特異性結合，提供抗原識別信號；第二信號則主要由T細胞表面的CD28與APC表面的共刺激分子CD80（B7-1）或CD86（B7-2）結合產生，起到協同刺激T細胞活化、增殖和分化的作用。然而，CD4+CD28-T細胞由于缺乏CD28分子，其活化途徑與傳統T細胞存在明顯差異。研究表明，CD4+CD28-T細胞可以通過TCR信號通路以及其他非CD28依賴的共刺激信號通路被激活。例如，在某些情況下，CD4+CD28-T細胞可以通過TCR與MHC-抗原肽復合物的結合，以及細胞內的一些信號分子如蛋白激酶C（PKC）、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等的激活，實現不依賴CD28的活化。此外，一些細胞因子如IL-2、IL-15等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替代CD28共刺激信號，促進CD4+CD28-T細胞的活化和增殖。從表面標志物來看，除了缺乏CD28表達外，CD4+CD28-T細胞還表現出其他一些獨特的分子特征。它們通常高表達細胞毒性分子，如穿孔素（Perforin）和顆粒酶B（GranzymeB）。穿孔素是一種能夠在靶細胞膜上形成孔道的蛋白質，顆粒酶B則可以通過穿孔素形成的孔道進入靶細胞，激活細胞內的凋亡途徑，從而導致靶細胞的死亡。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的穿孔素和顆粒酶B表達水平顯著高于健康對照者，這使得它們具有更強的細胞毒性，能夠直接殺傷自身組織細胞，介導免疫病理損傷。CD4+CD28-T細胞還高表達一些與細胞活化和炎癥相關的分子，如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IFN-γ是一種重要的促炎細胞因子，它可以激活巨噬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增強它們的免疫活性，同時還能促進MHCII類分子的表達，增強抗原呈遞能力，進一步放大免疫反應。TNF-α同樣具有廣泛的生物學活性，它可以誘導細胞凋亡、促進炎癥細胞浸潤和激活其他細胞因子的產生。在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分泌的IFN-γ和TNF-α水平明顯升高，這些細胞因子可以作用于多種細胞類型，如內皮細胞、成纖維細胞等，導致組織炎癥和損傷。與其他T細胞亞群相比，CD4+CD28-T細胞在功能和表型上存在諸多差異。以輔助性T細胞1（Th1）和輔助性T細胞2（Th2）為例，Th1細胞主要分泌IFN-γ、IL-2等細胞因子，參與細胞免疫應答，在抵御細胞內病原體感染中發揮重要作用；Th2細胞則主要分泌IL-4、IL-5、IL-13等細胞因子，參與體液免疫應答，在抗寄生蟲感染和過敏反應中起關鍵作用。而CD4+CD28-T細胞雖然也能分泌IFN-γ等Th1型細胞因子，但它同時具有細胞毒性，這是Th1和Th2細胞所不具備的。調節性T細胞（Treg）是一類具有免疫抑制功能的T細胞亞群，通過分泌抑制性細胞因子如IL-10、TGF-β等，以及細胞間的直接接觸抑制效應T細胞的活化和增殖，維持免疫穩態。CD4+CD28-T細胞與Treg細胞的功能完全相反，它不僅不能抑制免疫反應，反而通過分泌促炎細胞因子和發揮細胞毒性作用，促進免疫炎癥反應的發生和發展。在細胞增殖能力方面，CD4+CD28-T細胞也與其他T細胞亞群有所不同。一般情況下，T細胞在受到抗原刺激后會經歷活化、增殖和分化的過程。傳統T細胞在活化后，其增殖能力較強，能夠快速擴增數量以應對抗原刺激。而CD4+CD28-T細胞的增殖能力相對較弱，盡管它們可以被激活，但在增殖過程中可能受到多種因素的限制。研究發現，CD4+CD28-T細胞內的一些信號通路存在異常，如細胞周期調控相關的信號通路，這可能導致其增殖能力下降。然而，盡管增殖能力有限，CD4+CD28-T細胞卻具有較長的壽命，它們能夠在體內持續存在，并長期發揮細胞毒性和促炎作用，這也是其在自身免疫性疾病中導致慢性炎癥和組織損傷的重要原因之一。3.2CD4+CD28-T細胞在正常免疫應答中的作用在正常免疫應答過程中，CD4+CD28-T細胞發揮著不可或缺的調節作用。從免疫調節層面來看，CD4+CD28-T細胞通過與其他免疫細胞的相互作用，維持著免疫系統的平衡。當機體受到病原體入侵時，抗原呈遞細胞（APC）如樹突狀細胞、巨噬細胞等攝取和處理病原體抗原后，將抗原肽呈遞給T細胞。CD4+CD28-T細胞雖然缺乏CD28共刺激分子，但仍可通過TCR與APC表面的MHC-抗原肽復合物結合，被部分激活。此時，它可以分泌細胞因子，調節其他免疫細胞的功能。例如，它分泌的IFN-γ可以激活巨噬細胞，增強巨噬細胞的吞噬和殺傷能力，使其更有效地清除病原體；同時，IFN-γ還能促進巨噬細胞表達MHCII類分子，增強抗原呈遞能力，進一步激活其他T細胞，促進免疫應答的擴大。CD4+CD28-T細胞分泌的IL-2可以促進T細胞和NK細胞的增殖和活化，增強它們的免疫活性，有助于機體更好地抵御病原體。在細胞活化方面，CD4+CD28-T細胞參與了T細胞的活化過程。盡管其活化途徑與傳統T細胞有所不同，但它可以在特定條件下提供活化信號，促進T細胞的增殖和分化。在某些慢性感染或炎癥環境中，CD4+CD28-T細胞可以通過非CD28依賴的共刺激信號通路被充分激活。如TCR與MHC-抗原肽復合物結合后，細胞內的PKC、MAPK等信號分子被激活，傳遞活化信號。同時，細胞因子如IL-2、IL-15等也可以協同作用，促進CD4+CD28-T細胞的活化。活化后的CD4+CD28-T細胞可以表達更多的細胞因子受體和黏附分子，增強其與其他免疫細胞的相互作用，進一步促進T細胞的活化和免疫應答的進行。在細胞因子分泌方面，CD4+CD28-T細胞具有獨特的細胞因子分泌模式。它主要分泌Th1型細胞因子，如IFN-γ、TNF-α等。IFN-γ在免疫應答中具有重要作用，它可以調節免疫細胞的功能，促進Th1細胞的分化，抑制Th2細胞的增殖，從而調節免疫應答的類型，使其更偏向于細胞免疫應答。在病毒感染時，IFN-γ可以激活T細胞和NK細胞，增強它們對病毒感染細胞的殺傷能力，同時還能誘導細胞產生抗病毒蛋白，抑制病毒的復制。TNF-α則具有廣泛的生物學活性，它可以誘導細胞凋亡，特別是對被病原體感染的細胞或腫瘤細胞，通過誘導其凋亡來清除病原體和異常細胞；TNF-α還能促進炎癥細胞的浸潤，吸引中性粒細胞、單核細胞等炎癥細胞到感染部位，增強炎癥反應，有助于清除病原體。此外，CD4+CD28-T細胞還可以通過與B細胞的相互作用，調節體液免疫應答。在某些情況下，CD4+CD28-T細胞可以分泌細胞因子，如IL-21等，輔助B細胞的活化、增殖和分化。IL-21可以促進B細胞的抗體類別轉換，使其產生不同類型的抗體，如IgG、IgA等，增強體液免疫應答的效果。同時，CD4+CD28-T細胞表面的一些分子，如CD40L等，也可以與B細胞表面的CD40結合，提供共刺激信號，促進B細胞的活化和抗體產生。這種細胞間的相互作用在機體抵御病原體感染和維持免疫平衡中發揮著重要作用。3.3CD4+CD28-T細胞功能異常與相關疾病的聯系CD4+CD28-T細胞功能異常與多種疾病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在自身免疫病領域，系統性紅斑狼瘡（SLE）是典型代表。SLE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數量顯著增加，且與疾病活動度緊密相連。研究表明，SLE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比例較健康人群明顯升高，且其升高程度與SLE疾病活動指數（SLEDAI）評分呈正相關。當SLE患者病情活動時，CD4+CD28-T細胞數量增多，功能異常活躍。這些細胞憑借其高表達的穿孔素和顆粒酶B，直接殺傷自身組織細胞，如腎小球系膜細胞、血管內皮細胞等，導致腎臟、心血管等器官的損傷。同時，CD4+CD28-T細胞分泌大量的IFN-γ、TNF-α等促炎細胞因子，激活巨噬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引發炎癥級聯反應，進一步加重組織損傷。在狼瘡性腎炎中，CD4+CD28-T細胞浸潤腎臟組織，通過釋放細胞毒性物質和促炎細胞因子，破壞腎小球基底膜，導致蛋白尿、血尿等癥狀的出現。類風濕性關節炎（RA）也是一種與CD4+CD28-T細胞功能異常相關的自身免疫病。在RA患者的關節滑膜組織中，CD4+CD28-T細胞大量浸潤。這些細胞表面NK受體NKG2D上調，可增強Th1和Th17細胞的致病性，并促進促炎細胞因子的產生。CD4+CD28-T細胞分泌的IFN-γ、IL-17等細胞因子，可吸引中性粒細胞、單核細胞等炎癥細胞聚集到關節部位，導致關節滑膜炎癥、增生，軟骨和骨組織破壞，最終引起關節疼痛、腫脹、畸形等癥狀。研究發現，RA患者關節液中CD4+CD28-T細胞數量與疾病的嚴重程度和關節功能障礙密切相關。在感染性疾病方面，艾滋病（AIDS）患者體內的免疫細胞受到HIV病毒的嚴重破壞，CD4+CD28-T細胞也不例外。HIV病毒主要攻擊CD4+T細胞，導致CD4+T細胞數量急劇減少。在AIDS患者病程中，CD4+CD28-T細胞比例相對增加，這可能是機體免疫系統在病毒持續感染壓力下的一種代償性反應。然而，這種異常增多的CD4+CD28-T細胞功能受損，無法有效發揮免疫防御作用。其分泌細胞因子的能力下降，細胞毒性功能也受到抑制，使得機體對病原體的抵抗力進一步降低，容易繼發各種機會性感染。例如，AIDS患者常出現肺孢子菌肺炎、巨細胞病毒感染等，這與CD4+CD28-T細胞功能異常導致的免疫缺陷密切相關。在心血管疾病中，急性冠脈綜合征（ACS）患者外周血中出現CD4+CD28-T細胞增多的現象。研究表明，ACS患者體內的CD4+CD28-T細胞可能參與了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的形成和破裂過程。這些細胞分泌的細胞毒性物質和促炎細胞因子，如穿孔素、顆粒酶B、TNF-α等，可損傷血管內皮細胞，促進炎癥細胞浸潤，導致血管內膜增厚、斑塊不穩定。當斑塊破裂時，可引發急性血栓形成，導致心肌梗死等嚴重心血管事件的發生。此外，CD4+CD28-T細胞還可能通過調節免疫反應，影響血管平滑肌細胞的增殖和遷移，進一步促進動脈粥樣硬化的發展。在對ACS患者的研究中發現，CD4+CD28-T細胞數量與患者的病情嚴重程度和預后密切相關。四、CD4+CD28-T細胞與系統性紅斑狼瘡的關聯4.1SLE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的異常表現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呈現出多方面的異常表現，這些異常改變與SLE的發病及病情進展密切相關。從細胞數量上看，SLE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的比例顯著高于健康人群。多項研究通過流式細胞術檢測發現，SLE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占CD4+T細胞的比例明顯增加。例如，有研究對100例SLE患者和50例健康對照者進行檢測，結果顯示SLE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比例為（15.6±5.3）%，而健康對照者僅為（5.2±2.1）%，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進一步分析發現，CD4+CD28-T細胞數量的增加與SLE疾病活動指數（SLEDAI）評分呈正相關。當SLE患者病情活動時，CD4+CD28-T細胞數量明顯增多，且隨著病情的緩解，其數量逐漸下降。這表明CD4+CD28-T細胞數量的變化可以作為評估SLE疾病活動度的一個重要指標。在細胞表型方面，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呈現出獨特的特征。除了缺乏CD28表達外，這些細胞高表達多種與細胞活化、細胞毒性和炎癥相關的分子。研究發現，SLE患者CD4+CD28-T細胞表面的穿孔素和顆粒酶B表達水平顯著升高。穿孔素能夠在靶細胞膜上形成孔道，顆粒酶B則可通過穿孔素形成的孔道進入靶細胞，激活細胞內的凋亡途徑，導致靶細胞死亡。在SLE患者的腎臟、皮膚等受累組織中，可檢測到高表達穿孔素和顆粒酶B的CD4+CD28-T細胞浸潤，這表明這些細胞可能直接參與了組織損傷的過程。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還高表達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促炎細胞因子。IFN-γ可以激活巨噬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增強它們的免疫活性，同時促進MHCII類分子的表達，增強抗原呈遞能力，進一步放大免疫反應。TNF-α具有廣泛的生物學活性，可誘導細胞凋亡、促進炎癥細胞浸潤和激活其他細胞因子的產生。在SLE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分泌的IFN-γ和TNF-α水平明顯升高，這些細胞因子可以作用于多種細胞類型，如內皮細胞、成纖維細胞等，導致組織炎癥和損傷。例如，IFN-γ可刺激內皮細胞表達黏附分子，促進炎癥細胞的黏附和浸潤，加重血管炎癥；TNF-α可誘導成纖維細胞分泌基質金屬蛋白酶，破壞細胞外基質，導致組織纖維化和器官功能障礙。從功能角度分析，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功能也出現明顯異常。這些細胞具有更強的細胞毒性，能夠直接殺傷自身組織細胞。通過細胞毒性實驗發現，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對自身的腎小球系膜細胞、血管內皮細胞等具有顯著的殺傷作用。其殺傷機制主要依賴于穿孔素和顆粒酶B的釋放，以及Fas/FasL途徑的激活。在SLE患者的狼瘡性腎炎中，CD4+CD28-T細胞浸潤腎臟組織，通過釋放穿孔素和顆粒酶B，直接破壞腎小球基底膜和系膜細胞，導致蛋白尿、血尿等癥狀的出現。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分泌細胞因子的功能也發生紊亂。它們分泌大量的促炎細胞因子，如IFN-γ、TNF-α、IL-17等，而抗炎細胞因子如IL-10、TGF-β等的分泌則相對減少。這種細胞因子分泌失衡進一步加劇了炎癥反應和免疫病理損傷。IL-17可以招募中性粒細胞到炎癥部位，促進炎癥反應的發生和發展；而IL-10和TGF-β等抗炎細胞因子的減少，使得機體無法有效抑制炎癥反應，導致免疫調節失衡。在SLE患者的皮膚病變中，CD4+CD28-T細胞分泌的IL-17等細胞因子可吸引中性粒細胞聚集，形成中性粒細胞浸潤灶，導致皮膚紅斑、糜爛等癥狀的出現。4.2CD4+CD28-T細胞異常與SLE疾病活動度的關系CD4+CD28-T細胞的異常改變與系統性紅斑狼瘡（SLE）疾病活動度之間存在緊密且復雜的關聯，眾多研究通過不同角度和方法對其進行了深入剖析。在細胞數量與疾病活動度的關聯方面，大量臨床研究表明，SLE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數量與SLE疾病活動指數（SLEDAI）評分呈顯著正相關。一項納入了200例SLE患者的研究顯示，疾病活動組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占CD4+T細胞的比例為（18.5±6.2）%，而疾病穩定組僅為（8.3±3.5）%，差異具有高度統計學意義。隨著SLEDAI評分的升高，即疾病活動度增加，CD4+CD28-T細胞的數量也隨之顯著上升。當SLE患者出現病情復發，如皮膚紅斑加重、關節疼痛加劇、蛋白尿增多等癥狀時，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數量明顯增多；而在經過有效治療后，隨著病情緩解，SLEDAI評分降低，CD4+CD28-T細胞數量也逐漸減少。這表明CD4+CD28-T細胞數量的動態變化能夠靈敏地反映SLE疾病活動度的改變，可作為評估疾病活動的重要細胞指標之一。從細胞功能與疾病活動度的聯系來看，SLE患者CD4+CD28-T細胞的功能異常在疾病活動中發揮著關鍵作用。這些細胞具有強大的細胞毒性，能夠直接殺傷自身組織細胞。在狼瘡性腎炎中，CD4+CD28-T細胞浸潤腎臟組織，通過釋放穿孔素和顆粒酶B，直接破壞腎小球基底膜和系膜細胞，導致蛋白尿、血尿等癥狀加重。研究發現，疾病活動期SLE患者腎臟組織中浸潤的CD4+CD28-T細胞數量與蛋白尿程度呈正相關。當CD4+CD28-T細胞大量浸潤腎臟時，其釋放的細胞毒性物質增多，對腎臟組織的損傷加劇，從而導致蛋白尿水平升高，反映出疾病活動度的增加。CD4+CD28-T細胞分泌細胞因子的功能異常也與SLE疾病活動密切相關。它們分泌大量的促炎細胞因子，如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而抗炎細胞因子如IL-10、TGF-β等的分泌則相對減少。在疾病活動期，SLE患者血清中IFN-γ和TNF-α水平顯著升高，且與SLEDAI評分呈正相關。IFN-γ可以激活巨噬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增強它們的免疫活性，同時促進MHCII類分子的表達，增強抗原呈遞能力，進一步放大免疫反應；TNF-α可誘導細胞凋亡、促進炎癥細胞浸潤和激活其他細胞因子的產生。這些促炎細胞因子的大量分泌，導致炎癥反應失控，加重組織損傷，推動SLE病情進展。相反，抗炎細胞因子分泌減少，使得機體無法有效抑制炎癥反應，免疫調節失衡加劇，進一步促進了疾病活動。在細胞表型與疾病活動度的關系上，SLE患者CD4+CD28-T細胞獨特的表型特征也與疾病活動度相關。這些細胞高表達穿孔素、顆粒酶B以及多種活化相關分子。研究表明，疾病活動期SLE患者CD4+CD28-T細胞表面穿孔素和顆粒酶B的表達水平明顯高于疾病穩定期患者。高表達的穿孔素和顆粒酶B增強了CD4+CD28-T細胞的細胞毒性，使其能夠更有效地殺傷自身組織細胞，導致組織損傷加重，疾病活動度增加。此外，CD4+CD28-T細胞表面一些活化相關分子的表達變化也與疾病活動有關。在疾病活動期，CD4+CD28-T細胞表面的某些黏附分子表達上調，使其更容易黏附并浸潤到組織中，引發炎癥反應，促進疾病進展。4.3臨床案例分析為了更直觀地展現CD4+CD28-T細胞檢測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診斷和病情評估中的重要作用，以下將詳細分析兩個典型病例。病例一：患者A，女，25歲，因“反復面部紅斑、關節疼痛3個月，加重伴蛋白尿1周”入院。患者3個月前無明顯誘因出現面部紅斑，呈蝶形分布，同時伴有雙側手指、腕關節疼痛，疼痛呈對稱性，活動后稍緩解。未予重視及正規治療，1周前面部紅斑加重，顏色加深，范圍擴大，同時出現雙下肢水腫，伴蛋白尿。入院后完善相關檢查，抗核抗體（ANA）1:1280（+），抗雙鏈DNA抗體（+），抗Sm抗體（+），補體C30.5g/L（降低），補體C40.1g/L（降低）。SLE疾病活動指數（SLEDAI）評分18分，診斷為系統性紅斑狼瘡，狼瘡性腎炎。采用流式細胞術檢測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比例，結果顯示為18.5%，明顯高于正常參考范圍（5%-10%）。結合患者的臨床表現和實驗室檢查結果，考慮患者病情處于活動期，且CD4+CD28-T細胞比例升高與疾病活動密切相關。給予患者甲潑尼龍琥珀酸鈉40mg/d靜脈滴注，聯合環磷酰胺0.6g/次，每月1次靜脈滴注治療。經過2個月的治療，患者面部紅斑逐漸消退，關節疼痛緩解，雙下肢水腫消失。復查尿常規示尿蛋白陰性，補體C30.8g/L，補體C40.2g/L。再次檢測外周血CD4+CD28-T細胞比例降至10.2%，接近正常范圍。SLEDAI評分降至6分，提示患者病情得到有效控制。病例二：患者B，女，32歲，確診系統性紅斑狼瘡5年，長期服用潑尼松10mg/d維持治療，病情相對穩定。近1個月來，患者自覺乏力、納差，伴有低熱，體溫波動在37.5℃-38.0℃之間。無明顯關節疼痛、皮疹等癥狀。門診復查ANA1:640（+），抗雙鏈DNA抗體（+），補體C30.6g/L（降低），補體C40.15g/L（降低）。SLEDAI評分8分。檢測外周血CD4+CD28-T細胞比例為15.8%，較之前升高（上次檢測為8.6%）。考慮患者病情有活動跡象，盡管臨床表現不典型。遂將潑尼松劑量增加至20mg/d，并加用羥氯喹0.2g/d口服。治療1個月后，患者乏力、納差癥狀改善，體溫恢復正常。復查補體C30.75g/L，補體C40.2g/L。CD4+CD28-T細胞比例降至11.5%，SLEDAI評分降至4分，病情再次趨于穩定。通過這兩個病例可以看出，CD4+CD28-T細胞檢測在SLE的診斷和病情評估中具有重要價值。在病例一中，患者初診時CD4+CD28-T細胞比例顯著升高，與患者的典型臨床表現和實驗室檢查結果相結合，有助于明確診斷為SLE且判斷病情處于活動期。經過積極治療后，隨著病情的緩解，CD4+CD28-T細胞比例明顯下降，提示該指標可用于監測治療效果。在病例二中，患者雖然臨床表現不典型，但CD4+CD28-T細胞比例的升高提示病情有活動趨勢，及時調整治療方案后，患者病情得到控制，CD4+CD28-T細胞比例也相應降低。這表明CD4+CD28-T細胞檢測能夠為SLE患者的病情評估提供重要依據，尤其是在臨床表現不明顯時，可作為早期發現病情變化的敏感指標，指導臨床及時調整治療策略，改善患者預后。五、CD4+CD28-T細胞在SLE免疫病理損傷中的機制5.1細胞毒性作用介導的組織損傷CD4+CD28-T細胞憑借其獨特的細胞毒性，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免疫病理損傷中扮演著關鍵角色，對組織造成嚴重破壞。當SLE患者體內免疫系統紊亂時，CD4+CD28-T細胞被異常激活，其細胞毒性作用隨即啟動。穿孔素是CD4+CD28-T細胞發揮細胞毒性的重要物質之一。當CD4+CD28-T細胞識別靶細胞后，細胞內的穿孔素前體在一系列信號通路的調控下，被運輸到細胞表面并組裝成具有活性的穿孔素分子。這些穿孔素分子能夠在靶細胞膜上聚合，形成直徑約為5-20nm的跨膜孔道。穿孔素形成孔道的過程涉及多個步驟，首先穿孔素與靶細胞膜上的磷脂雙分子層結合，然后發生構象變化，插入細胞膜并聚合形成孔道。孔道的形成改變了靶細胞膜的通透性，使得細胞內的離子和小分子物質外流，而細胞外的水分和大分子物質則內流，導致靶細胞腫脹、破裂，最終死亡。在狼瘡性腎炎中，CD4+CD28-T細胞釋放的穿孔素可在腎小球系膜細胞和血管內皮細胞膜上形成孔道，破壞細胞的正常結構和功能，導致蛋白尿、血尿等癥狀的出現。顆粒酶B也是CD4+CD28-T細胞殺傷靶細胞的關鍵分子。顆粒酶B以無活性的酶原形式儲存于CD4+CD28-T細胞的細胞毒性顆粒中。當CD4+CD28-T細胞與靶細胞緊密接觸時，細胞毒性顆粒通過胞吐作用釋放到細胞間隙，顆粒酶B隨之進入靶細胞。進入靶細胞后，顆粒酶B在特定的條件下被激活，它能夠特異性地切割靶細胞內的多種底物，激活細胞內的凋亡途徑。顆粒酶B主要通過激活半胱天冬酶（Caspase）級聯反應來誘導靶細胞凋亡。它可以直接激活Caspase-3、Caspase-7等效應Caspase，也可以通過激活Bid蛋白，使其裂解為tBid，tBid進一步激活線粒體凋亡途徑，釋放細胞色素C等凋亡因子，激活Caspase-9，進而激活下游的效應Caspase，導致靶細胞凋亡。在SLE患者的皮膚病變中，CD4+CD28-T細胞釋放的顆粒酶B可誘導角質形成細胞凋亡，破壞皮膚的正常結構和功能，導致皮膚紅斑、糜爛等癥狀的出現。除了穿孔素和顆粒酶B，CD4+CD28-T細胞還可通過Fas/FasL途徑介導靶細胞凋亡。Fas是一種死亡受體，廣泛表達于多種細胞表面，如淋巴細胞、上皮細胞、內皮細胞等。FasL是Fas的配體，主要表達于活化的T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表面。在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高表達FasL。當CD4+CD28-T細胞與表達Fas的靶細胞接觸時，FasL與Fas結合，形成Fas-FasL復合物。該復合物招募接頭蛋白FADD和Caspase-8，形成死亡誘導信號復合物（DISC）。在DISC中，Caspase-8被激活，進而激活下游的Caspase級聯反應，導致靶細胞凋亡。在SLE患者的腎臟組織中，CD4+CD28-T細胞通過Fas/FasL途徑誘導腎小球系膜細胞和腎小管上皮細胞凋亡，加重腎臟損傷。CD4+CD28-T細胞的細胞毒性作用還可導致組織微環境的改變，進一步加重免疫病理損傷。靶細胞被殺傷后，會釋放出多種細胞內容物，如細胞因子、趨化因子、核酸等。這些物質可吸引更多的免疫細胞浸潤到損傷部位，引發炎癥反應。細胞釋放的核酸可作為自身抗原，激活免疫系統，產生更多的自身抗體，形成免疫復合物，沉積在組織中，導致組織損傷的進一步加劇。在SLE患者的關節組織中，CD4+CD28-T細胞的細胞毒性作用導致關節滑膜細胞損傷，釋放出的細胞內容物吸引炎癥細胞浸潤，引發關節炎癥，導致關節疼痛、腫脹、畸形等癥狀的出現。5.2細胞因子分泌失衡引發的炎癥反應CD4+CD28-T細胞分泌細胞因子的失衡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免疫病理損傷中起著關鍵作用，是導致炎癥反應失控和組織損傷的重要因素。在SLE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被異常激活，其分泌細胞因子的模式發生顯著改變，大量分泌促炎細胞因子，同時抗炎細胞因子的分泌相對減少，這種失衡打破了免疫系統的穩態，引發了一系列炎癥級聯反應。干擾素-γ（IFN-γ）是CD4+CD28-T細胞分泌的重要促炎細胞因子之一。IFN-γ具有廣泛的生物學活性，它可以激活巨噬細胞，增強巨噬細胞的吞噬和殺傷能力。巨噬細胞被IFN-γ激活后，其表面的MHCII類分子表達上調，抗原呈遞能力增強，能夠更有效地激活T細胞，進一步放大免疫反應。IFN-γ還能促進巨噬細胞分泌其他促炎細胞因子，如TNF-α、IL-1等，形成炎癥因子的正反饋循環，導致炎癥反應加劇。在SLE患者的腎臟組織中，IFN-γ可刺激腎小球系膜細胞和內皮細胞表達黏附分子，吸引炎癥細胞浸潤，導致腎小球腎炎的發生和發展。研究表明，SLE患者血清中IFN-γ水平與疾病活動度呈正相關，血清IFN-γ水平越高，患者的病情越嚴重，腎臟損傷等癥狀也更為明顯。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同樣是CD4+CD28-T細胞分泌的具有強大促炎作用的細胞因子。TNF-α可以誘導細胞凋亡，特別是對一些自身組織細胞，如血管內皮細胞、腎小球系膜細胞等。它通過與靶細胞表面的TNF受體結合，激活細胞內的凋亡信號通路，導致靶細胞死亡。TNF-α還能促進炎癥細胞的浸潤，它可以刺激內皮細胞表達趨化因子，吸引中性粒細胞、單核細胞等炎癥細胞向炎癥部位聚集。在SLE患者的皮膚病變中，TNF-α可促使中性粒細胞浸潤到皮膚組織，導致皮膚紅斑、糜爛等癥狀的出現。同時，TNF-α還能激活其他細胞因子的產生，如IL-6、IL-8等，進一步加重炎癥反應。研究發現，SLE患者血清中TNF-α水平升高，且與疾病活動指數（SLEDAI）評分密切相關，血清TNF-α水平的變化可以作為評估SLE疾病活動度和病情進展的重要指標之一。白細胞介素-17（IL-17）也是CD4+CD28-T細胞分泌的促炎細胞因子，在SLE免疫病理損傷中發揮重要作用。IL-17可以招募中性粒細胞到炎癥部位，它通過與中性粒細胞表面的IL-17受體結合，激活中性粒細胞內的信號通路，促使中性粒細胞遷移到炎癥組織。在SLE患者的關節組織中，IL-17可吸引大量中性粒細胞浸潤，導致關節滑膜炎癥、增生，軟骨和骨組織破壞，引起關節疼痛、腫脹、畸形等癥狀。IL-17還能促進其他細胞因子和趨化因子的產生，如IL-6、IL-8、CXCL1等，這些細胞因子和趨化因子進一步增強炎癥反應，形成一個復雜的炎癥網絡。研究表明，SLE患者血清和關節液中IL-17水平升高，且與關節病變的嚴重程度相關，抑制IL-17的作用可能有助于緩解SLE患者的關節癥狀。與促炎細胞因子大量分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CD4+CD28-T細胞分泌的抗炎細胞因子如IL-10、TGF-β等相對減少。IL-10是一種重要的抗炎細胞因子，它可以抑制巨噬細胞、T細胞等免疫細胞的活化和細胞因子的分泌。在正常情況下，IL-10可以通過抑制促炎細胞因子的產生，調節免疫反應，維持免疫系統的平衡。然而，在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分泌IL-10的能力下降，使得促炎細胞因子的作用無法得到有效抑制，炎癥反應失控。TGF-β也具有免疫抑制作用，它可以抑制T細胞的增殖和活化，促進Treg細胞的分化和功能。在SLE患者中，TGF-β的分泌減少，導致Treg細胞數量和功能不足，無法有效抑制免疫反應，進一步加重了免疫病理損傷。這種促炎細胞因子與抗炎細胞因子之間的失衡，使得SLE患者體內的炎癥反應持續存在且不斷加重，最終導致多器官系統的損傷。5.3對其他免疫細胞功能的影響CD4+CD28-T細胞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發病過程中，對其他免疫細胞的功能產生顯著影響，這種影響進一步加劇了免疫紊亂和病理損傷，在與B細胞的相互作用中，CD4+CD28-T細胞可促進B細胞的異常活化和增殖。正常情況下，B細胞的活化需要T細胞的輔助，但在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的異常存在打破了這種正常的免疫調節平衡。研究發現，CD4+CD28-T細胞可通過分泌細胞因子如IL-21等，為B細胞提供活化信號。IL-21能夠激活B細胞內的信號通路，促進B細胞從G0期進入G1期，進而啟動細胞周期，促進B細胞的增殖。CD4+CD28-T細胞表面的CD40L等分子也可與B細胞表面的CD40結合，提供共刺激信號，增強B細胞的活化。在SLE患者的外周血和受累組織中，可觀察到B細胞與CD4+CD28-T細胞的相互作用增強，導致B細胞過度活化，產生大量自身抗體。這些自身抗體與自身抗原結合形成免疫復合物，沉積在組織和器官中，激活補體系統，引發炎癥反應和組織損傷。CD4+CD28-T細胞對巨噬細胞的功能也有明顯干擾。巨噬細胞在免疫系統中起著吞噬病原體、呈遞抗原和分泌細胞因子的重要作用。在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分泌的細胞因子如IFN-γ、TNF-α等，可激活巨噬細胞，使其處于過度活化狀態。IFN-γ能夠上調巨噬細胞表面的MHCII類分子表達，增強其抗原呈遞能力，但同時也使其分泌更多的促炎細胞因子，如IL-1、IL-6等，導致炎癥反應加劇。TNF-α則可誘導巨噬細胞產生更多的活性氧（ROS）和一氧化氮（NO），這些物質具有細胞毒性，可損傷周圍組織細胞。研究表明，在SLE患者的腎臟組織中，浸潤的CD4+CD28-T細胞通過分泌細胞因子激活巨噬細胞，導致巨噬細胞釋放大量的炎癥介質，參與了狼瘡性腎炎的病理損傷過程。樹突狀細胞（DC）作為最強大的抗原呈遞細胞，在免疫應答的啟動和調節中發揮關鍵作用。CD4+CD28-T細胞可影響DC的功能和分化。在SLE患者中，CD4+CD28-T細胞分泌的細胞因子可改變DC的成熟和功能狀態。例如，IFN-γ可促進DC的成熟，使其表面共刺激分子表達增加，增強其激活T細胞的能力。然而，這種過度激活的DC可能會錯誤地呈遞自身抗原，進一步激活T細胞和B細胞，引發自身免疫反應。CD4+CD28-T細胞還可能通過與DC表面的分子相互作用，干擾DC的正常功能。研究發現，CD4+CD28-T細胞表面的某些黏附分子可與DC表面的相應配體結合，影響DC的遷移和抗原呈遞能力。在SLE患者的皮膚病變中，CD4+CD28-T細胞與DC的異常相互作用，導致DC過度激活，啟動自身免疫反應，導致皮膚紅斑、糜爛等癥狀的出現。5.4信號通路異常與基因表達改變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患者體內，CD4+CD28-T細胞的信號通路出現顯著異常，這一異常直接導致了相關基因表達的改變，進而深刻影響了細胞的功能和行為，在SLE免疫病理損傷過程中發揮著關鍵作用。T細胞受體（TCR）信號通路在CD4+CD28-T細胞的活化過程中扮演著核心角色。正常情況下，TCR與抗原呈遞細胞（APC）表面的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體（MHC）-抗原肽復合物特異性結合，啟動一系列復雜的信號傳導級聯反應。然而，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TCR信號通路出現紊亂。研究發現，這些細胞中TCR信號通路的關鍵分子表達和活性發生改變。例如，TCR相關的信號分子如ZAP-70（zeta-chainassociatedproteinkinase70）的磷酸化水平異常升高。ZAP-70在TCR信號傳導中起著關鍵作用，它被招募到TCR復合物后，通過磷酸化下游信號分子，激活一系列信號通路。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ZAP-70的過度磷酸化可能導致TCR信號的過度激活，使細胞對自身抗原的敏感性增強，從而引發異常的免疫反應。磷脂酶Cγ（PLCγ）的活性也出現異常。PLCγ在TCR信號通路中參與磷脂酰肌醇-4,5-二磷酸（PIP2）的水解，生成肌醇-1,4,5-三磷酸（IP3）和二酰甘油（DAG），這兩種第二信使分別激活不同的信號通路，促進T細胞的活化。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PLCγ的活性增強，導致IP3和DAG的生成增加，進一步激活蛋白激酶C（PKC）等下游信號分子，促進細胞的活化和增殖。這種異常的TCR信號通路激活，使得CD4+CD28-T細胞更容易被激活，且激活程度增強，從而導致免疫反應的失控。共刺激信號通路在正常T細胞活化中起著重要的協同作用，然而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這一通路也出現了異常。盡管CD4+CD28-T細胞缺乏CD28共刺激分子，但它們可以通過其他非CD28依賴的共刺激信號通路被激活。研究發現，一些替代的共刺激分子在CD4+CD28-T細胞中表達異常。例如，ICOS（inducibleTcellcostimulator）分子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表達上調。ICOS與其配體ICOSL結合后，可以提供共刺激信號，促進T細胞的活化、增殖和細胞因子的分泌。在SLE患者中，ICOS的過度表達可能導致CD4+CD28-T細胞的異常活化，使其分泌更多的促炎細胞因子，如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加重炎癥反應。CD4+CD28-T細胞還可能通過與其他免疫細胞表面分子的相互作用，獲得共刺激信號。它們可以通過與B細胞表面的CD40結合，提供共刺激信號，促進B細胞的活化和自身抗體的產生。這種異常的共刺激信號通路激活，打破了正常的免疫調節平衡，導致免疫系統的過度活化和自身免疫反應的發生。信號通路的異常直接導致了CD4+CD28-T細胞中相關基因表達的改變。通過基因芯片技術和RNA測序分析發現，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一系列與細胞活化、炎癥反應、細胞毒性等相關的基因表達上調。編碼穿孔素和顆粒酶B的基因表達顯著增加，這與CD4+CD28-T細胞增強的細胞毒性功能密切相關。穿孔素和顆粒酶B是細胞毒性T細胞殺傷靶細胞的重要分子，它們的高表達使得CD4+CD28-T細胞能夠更有效地殺傷自身組織細胞，導致組織損傷。編碼促炎細胞因子如IFN-γ、TNF-α、IL-17等的基因表達也明顯上調。這些促炎細胞因子在炎癥反應中起著關鍵作用，它們可以激活巨噬細胞、NK細胞等免疫細胞，促進炎癥細胞的浸潤和炎癥反應的放大。IFN-γ可以上調巨噬細胞表面的MHCII類分子表達，增強其抗原呈遞能力，同時激活巨噬細胞，使其分泌更多的促炎細胞因子，導致炎癥反應加劇；TNF-α可以誘導細胞凋亡、促進炎癥細胞浸潤和激活其他細胞因子的產生；IL-17可以招募中性粒細胞到炎癥部位，促進炎癥反應的發生和發展。一些與細胞周期調控和增殖相關的基因表達也發生改變。在SLE患者的CD4+CD28-T細胞中，細胞周期蛋白D1（CyclinD1）等基因的表達上調，這可能促進細胞的增殖，導致CD4+CD28-T細胞數量的增加。然而，同時一些細胞周期抑制因子如p27的表達下降，使得細胞周期的調控失衡，細胞更容易進入增殖狀態，進一步加重了免疫細胞的異常增殖和免疫反應的失控。相反，一些與免疫調節和抗炎相關的基因表達則下調。編碼IL-10、TGF-β等抗炎細胞因子的基因表達減少。IL-10和TGF-β具有免疫抑制作用，它們可以抑制巨噬細胞、T細胞等免疫細胞的活化和細胞因子的分泌，調節免疫反應，維持免疫系統的平衡。在SLE患者中，這些抗炎細胞因子基因表達的減少，使得機體無法有效抑制炎癥反應，免疫調節失衡加劇，進一步促進了SLE的免疫病理損傷。六、基于CD4+CD28-T細胞的治療策略探討6.1現有治療手段對CD4+CD28-T細胞的影響在系統性紅斑狼瘡（SLE）的治療中，糖皮質激素是常用的一線藥物，對CD4+CD28-T細胞有著多方面的影響。糖皮質激素進入細胞后，與細胞內的糖皮質激素受體（GR）結合，形成激素-受體復合物。該復合物進入細胞核，與DNA上的糖皮質激素反應元件（GRE）結合，調節相關基因的轉錄。在基因轉錄層面，糖皮質激素可抑制CD4+CD28-T細胞中與炎癥相關基因的表達。研究表明，它能顯著降低編碼干擾素-γ（IFN-γ）、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等促炎細胞因子的基因轉錄水平。通過抑制這些促炎細胞因子基因的表達，減少了促炎細胞因子的合成和分泌，從而減輕炎癥反應。糖皮質激素還能抑制編碼穿孔素和顆粒酶B等細胞毒性分子的基因表達，降低CD4+CD28-T細胞的細胞毒性，減少對自身組織細胞的損傷。從細胞功能角度來看，糖皮質激素可抑制CD4+CD28-T細胞的活化和增殖。它能夠干擾T細胞受體（TCR）信號通路，降低TCR信號傳導相關分子的磷酸化水平，從而抑制T細胞的活化。糖皮質激素還可誘導細胞周期蛋白依賴性激酶抑制劑（CKIs）的表達，如p21和p27，這些CKIs能夠抑制細胞周期蛋白依賴性激酶（CDKs）的活性，使細胞周期停滯在G1期，抑制CD4+CD28-T細胞的增殖。在臨床治療中，給予SLE患者糖皮質激素治療后，患者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的數量和活性均有所下降，炎癥指標如血沉、C反應蛋白等也隨之降低，臨床癥狀得到改善。然而，長期大劑量使用糖皮質激素也會帶來諸多不良反應，如骨質疏松、感染風險增加、血糖升高、血壓升高等。這些不良反應限制了糖皮質激素的使用劑量和療程，影響了治療效果和患者的生活質量。免疫抑制劑在SLE治療中也發揮著重要作用，不同類型的免疫抑制劑對CD4+CD28-T細胞的作用機制各異。環磷酰胺是一種常用的烷化劑類免疫抑制劑，它在體內代謝后生成的活性產物可與DNA發生交聯，抑制DNA的合成和細胞的增殖。在對CD4+CD28-T細胞的作用上，環磷酰胺能夠抑制其增殖，減少細胞數量。研究發現，在SLE患者接受環磷酰胺治療后，外周血中CD4+CD28-T細胞的比例明顯下降。環磷酰胺還能抑制CD4+CD28-T細胞分泌細胞因子，降低促炎細胞因子的水平，從而減輕炎癥反應。然而，環磷酰胺的不良反應也較為嚴重，包括骨髓抑制，導致白細胞、血小板減少，增加感染和出血風險；胃腸道反應，如惡心、嘔吐、食欲不振等；以及性腺抑制，對生育功能產生影響。嗎替麥考酚酯是一種新型免疫抑制劑，其作用機制主要是通過抑制次黃嘌呤單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