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全球化進程是否會停滯不前？〔作者:___________單位:___________郵碼:___________〕

在全球政治經濟金融體系變動不居的今天，全球化還能夠按照其既定的方式推進下去嗎？環顧當前的世界，美國對恐怖主義宣戰，阿根廷的金融體系陷入崩塌，全球經濟陷入衰退，都不斷地給我們提出這樣的疑問。一當前全球化的進程面臨停滯的挑戰縱觀全球近百年的現代化開展歷程，全球范圍內的主要經濟體、以及相當數量的開展中國家幾乎同時陷入衰退的困境，而且不斷有惡化的趨勢，這種狀況應當說還是第一次。與此相對應，作為全球化象征的國際貿易和資本流動也陷入停滯狀態：根據聯合國貿發組織的統計，全球貿易在1990年以來保持了平均7％的增長率，在2000年的增長率也到達12％，但是在2001年全球貿易的增長那么根本上陷入停滯；外國直接投資也根本上是停步不前，2000年外國直接投資到達1.3萬億，2001年那么不到2000年的一半。如果說全球貿易和投資的下滑只是反映了全球經濟周期的波動的話，那么，美國911事件和阿根廷金融危機那么使得人們對于全球化的方向表示疑心。911事件顯示，在貿易和投資全球實現一體化的同時，恐怖分子同樣可以利用全球化的網絡在全球范圍內調動和運用其資源來從事恐怖活動，使得恐怖活動同樣也實現了全球化。至于阿根廷，在此次金融危機爆發之前一直可以說是積極推進經濟全球化的一個典范：在1990年以來，阿根廷放棄了貿易限制，對外資開放了資本市場，允許銀行進入阿根廷的銀行、港口等各個行業；但是，在2001年12月，阿根廷在累積了1550億美元的外債之后無法歸還，高額外債引發的債務危機迅速衍生為全面的經濟和政治危機。在全球化不斷推進的歷史上，并不總是勢如破竹地向前推進的，在許多特定的情況下，全球化可能會出現停滯，有的時候還可能出現倒退。例如1914年當時正在迅速推進的全球化就為世界性的戰爭所打斷，1930年后全球化也一度為經濟大蕭條所中斷。在當前的環境下，是否會出現投資和貿易的持續下滑，是否會出現對于市場開放的恢復管制，都直接影響到全球化的進程。一種可能的預測就是，如果在當前復雜的環境下對于全球化的相關問題處理失當，全球化就可能會在當前這個敏感的開展階段再次陷入停滯的境地。二2001年的一系列危機性事件對于全球化的沖擊根本上是可以承受的反觀2001年的主要國際性事件，美國對恐怖分子宣戰，可能會通過不同的渠道增大全球化的本錢：保險費上升、港口運輸本錢提高、飛行檢查更為嚴格等等。據摩根·斯坦利公司的測算，美國公司2000年的商業保險金額約為1480億美元，在2002年那么可能會到達2100億美元到2400億美元之間。同時，世界銀行也測算指出，911事件之后，飛行運輸的本錢平均約上升15％左右。這些都可能會對全球化形成沖擊。不過，從目前的市場走勢看，當前國際市場上對于恐怖事件以及阿根廷危機對于全球化的沖擊可能有夸大之嫌。在國際貿易中，主要貨物的運輸是通過海上進行的，飛行本錢對于國際貿易的沖擊影響；即使是港口運輸本錢上升較為明顯的南非，其貿易規模也沒有見到明顯的下降；911事件導致的全球保險費的上升在整個運輸本錢中所占的比率也是十分有限的。同樣，911恐怖事件也并沒有在實質上減慢全球投資的步伐。進一步的分析可以看出，2001年外國直接投資之所以大幅降低，主要是因為興旺國家的兼并收購活動明顯趨緩所致，而興旺國家兼并收購活動的減緩那么局部是因為興旺國家股票市場價格下滑所導致的；與此形成對照的是，即使受到外部的嚴峻沖擊，流向開展中國家的外國直接投資并沒有明顯減少，根據聯合國貿發組織的統計，2000年流向開展中國家的外國直接投資為2400億美元，2001年那么僅僅是輕微下滑到2250億美元。一些個別公司的案例確實顯示局部公司在收縮海外投資，例如，世界著名的投資銀行美林銀行和摩根·斯坦利公司就正在撤出日本市場。但是，這常常時個別公司基于特定市場環境作出的決策，并沒有成為一個普遍的趨勢。聯合國最近的一個調查顯示，有70％的受調查公司打算在未來的3年內增大海外投資規模和雇員數量。著名的會計師事務所普華永道最近對于美國主要跨國公司的調查顯示，有27％的公司打算在新的一年增大對外投資，而在911事件之前這一比率僅僅為17％。

如果將銀行貸款、債權發行、跨境股票投資等形式的金融資產綜合起來考察，從統計數據上看開展中國家和地區受到的影響相當顯著。代表國際主要金融機構的國際金融協會〔IIF〕最近發表的統計報告顯示，29個最大的開展中國家和地區的國際資本凈流出在2001年到達300億美元。這個數據看起來龐大，但是，從結構上這主要是爆發危機的阿根廷和土耳其的資本流出；從歷史角度看，在過去四年中，開展中國家吸收的這類熱錢性質的國際資本的規模僅僅為190億美元，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和1988年的俄羅斯金融危機已經使得這些國際投機熱錢如驚弓之鳥了；事實上，據統計，在1994年到1997年間，開展中國家和地區吸收的這類投機性熱錢的規模到達6550億美元。有的金融機構強調，少數開展中國家爆發的金融危機可能還會對國際資本市場形成沖擊，但是，從總體上看，2001年的國際資本市場在經歷了各種沖擊之后還是根本平穩的，主要開展中國家的股票和匯率穩中有升。事實上，國際金融市場在經歷了1988年的俄羅斯金融危機之后，對于新興市場的風險和危機的識別能力明顯提高。1988年俄羅斯的金融危機之所以對國際資本市場形成顯著的沖擊，主要是因為國際市場對于俄羅斯的違約缺乏根本的預警而驚惶失措；與此形成對照的是阿根廷的金融危機可以說是言之已久，國際投資者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將可能爆發的金融危機帶來的沖擊降低了可以接受的水平。國際債券市場也變得更為挑剔，近年來能夠進入國際債券市場籌資的，根本上集中在少數幾個風險程度相對較低的國家和地區，風險較高的國家實際上已經很難通過國際債券市場方便地籌集資本。三目前的全球化并不是全球意義上均衡推進的，而是一種選擇性的現象盡管國際金融市場在2001年成功地抵御了屢次危機的沖擊，全球化的收益在世界各國的分布并不是均衡的，用英國?經濟學人?雜志的話來說，“目前的全球一體化只是一種選擇性的現象，有的國家獲益，有的國家那么沒有。〞從傳統的貿易和投資角度來考察，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分析，全球范圍內主要有24個國家和地區、覆蓋30億人口左右的區域在全球化中獲益，在1990年以來，這些國家的人均GDP增長到達5％，而同期興旺國家的增長率為2％。與此相對，還有接近20億人口〔主要在非洲和穆斯林國家〕局部分享全球化的好處，這些被稱為是“非全球化國家〞〔non-globalisingcountries〕近年來的人均GDP每年平均下降1％左右。因此，全球化的進程實際上并不是真正在全球意義上推進的，世界范圍內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口被拋棄在全球化的進程之外，2001年的恐怖事件和金融危機更大程度上加劇了這些“非全球化國家〞的處境。例如，2001年全球經濟下滑推動石油和可可等農產品價格的下滑，而這些產品是所謂“非全球化國家〞的主要出口產品；“非全球化國家〞中的一些國家比擬依賴旅游業，911事件對這些國家的旅游業的沖擊加劇了其經濟困境。全球化的推進，使得跨國公司能夠在全球范圍內優化資源配置，獲取巨額的利潤，與此形成對照的是，開展中國家從全球化中也獲得了不少的益處，其經濟增長有所改善，人民收入有所提高，但是，與興旺國家的差距卻在事實上擴大了。據世界銀行統計，1983年低收入開展中國家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為高收入興旺工業化國家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的2．4％，即后者等于前者的43倍；到了1994年，這一比例降低為1．6％，即后者為前者的62倍。另外的統計顯示，居住在63個開展中國家的占世界人口60%的人僅得到世界收入的6%，人均每天缺乏2美元。聯合國統計顯示，全球仍有一半人口沒聽過，非洲有40%的成年人不能閱讀。在世界著名企業家都富可敵國的時候，非洲大陸至今還有30多個國家無法解決龐大的外債問題。粗略地測算，世界上最富的3個人，他們的富裕程度加起來，可以相當于最窮的47個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之和。

應當成認，開展中國家從參與全球化中獲得了不少的益處，但是，在分享全球化的好處方面，興旺國家無疑占據了絕大多數。作為資本和先進技術的主要擁有者，興旺國家總是處于全球化的中心地位。這種相對優勢使它們在價格制定方面具有主導權，不可防止地會使其在與處于邊緣地位、作為勞動主要擁有者的開展中國家進行交換時獲得更多的利益。眾多的開展中國家，由于歷史的原因，經濟結構相對脆弱，資金匱乏，技術落后，市場發育不成熟，因而在分享全球化的益處時所得有限，因而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日益嚴重的社會現象，那就是在開展中國家狀況有所改善的同時，世界經濟開展不平衡的加劇，興旺國家與開展中國家的貧富差距在逐漸拉大。據聯合國統計，最不興旺國家的數量十年前是36個，五年前是42個，現在那么增至48個。如果考慮到當前的國際貨幣體系中開展中國家的貨幣經常遭受沖擊而貶值、進而導致國民生產總值名義值的減少，那么，開展中國家所獲得的就更少，據簡單測算，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中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國高達20％－50％的貨幣名義貶值，就使它們的國民生產總值名義值倒退了10年。全球化是人類開展的不可逆轉的大方向，所有的參與國家都能夠不同程度地從中得益，但是，在這個過程中，興旺國家在獲取利益方面是居于主導地位的，這必然在客觀上加大全球范圍內的興旺國家和開展中國家的開展差距；即使在開展中國家內部，全球化收益的分布也是相當不平衡的。如果這種開展差距不斷擴大的話，那么，全球化就可能面臨來自局部獲益甚少的開展中國家的不穩定的威脅。在這個格局面前，任何冷靜的人都不能不成認，如果全球化只是主要給世界百分之二十的人口帶來了大量益處，它不是一個可持續的全球化。撇開911事件中的宗教、政治等方面的原因，阿富汗等穆斯林國家沒有分享到全球化的收益同樣是一個不容無視、值得反思的原因之一。四縮小全球化進程中收益分布的嚴重不均衡已經引起關注，但是實際進展不大興旺國家和開展中國家在全球化中的差距不斷被拉大，已經正在成為一個興旺國家和開展中國家都必須面對的問題。〔1〕開展中國家的市場化改革開展中國家會積極推進貿易和外國直接投資的開展，但是對資本市場的開放估計會持更為謹慎的態度，這樣可以減少外部沖擊可能導致的沖擊。〔2〕多哈回合的畫餅充饑當前，世界各國期望在2001年11月份啟動的世貿組織多哈回合〔Doharound〕談判，給予開展中國家、其中特別是所謂“非全球化國家〞以更多的市場份額。目前的國際貿易框架對于開展中國家的農產品貿易、紡織品以及其他勞動密集型的產品的貿易十分不利，而許多開展中國家的出口在70％以上是依賴于這些產品。由于剛剛啟動的多哈回合談判重點在于放松興旺國家對于這些產品的限制，因而如果多哈回合取得積極進展，對于大多數開展中國家都會帶來積極的促進作用。同時，多哈回合還試圖降低開展中國家之間的工業品貿易的關稅。事實上，開展中國家之間的工業品貿易的關稅，較之開展中國家和興旺國家之間的工業品貿易的關稅要高平均四倍左右。如果能夠有效降低開展中國家的關稅，就必然能夠促進全球貿易的進一步開展。根據世界銀行的測算，如果多哈回合的談判能夠取得成功，將帶動開展中國家約3.2億人口脫離貧困。不過，目前看來多哈談判的進展十分困難，不僅美國和歐盟各執一詞，美國國會也試圖對紡織品和農產品的貿易設置限制性的法案。在反恐怖的戰爭中，巴基斯坦對于美國的支持不可謂不大，但是，到目前為止，連巴基斯坦也并沒有獲得美國給予的紡織品方面的貿易支持，更何況其他的國家。〔3〕興旺國家的援助有所增長，但是增長空間有限為了減少興旺國家和開展中國家的差距，興旺國家增大對于開展中國家的援助就顯得尤為必要，英國已經呼吁將原來興旺國家每年對于開展中國家的援助規模從500億美元增加到1000億美元，已經得到了美國等國家的支持。不過，對于全球來說，這依然是杯水車薪。目前看來，國際性援助要大幅增長的空間并不大，這主要是因為主導性的大國美國在增加國際援助方面閃爍其辭，美國的對外援助目前僅僅占到其GDP的不到0.1%，是所有興旺國家中最低的。如果美國不率先采取積極行動，其他興旺國家采取大規模援助的空間并不大。

〔4〕移民政策反而呈現收緊趨勢在貿易和投資之外，增大開展中國家向興旺國家的移民也是縮小興旺國家和開展中國家差距的重要渠道。據哈佛大學一位學者測算，如果允許占興旺國家勞動人口3％的開展中國家的勞動力移民到興旺國家，每年可以給開展中國家帶來2000億美元的收益，這個收益甚至超過目前正在進行的多哈回合可能帶來的收益。但是，目前興旺國家對于移民采取了相當嚴格的舉措，特別是911事件之后，對于移民的控制更為嚴格。從全球人口波動趨勢看，未來20年興旺國家的人口會輕微下降，興旺國家那么會增加20億人口，人口的分布將會更不平衡。〔5〕興旺國家對于開展中國家采育全球化收益分享所可能導致的結構調整舉步不前開展中國家積極參與全球化的利益分享，必然會促使興旺國家的結構調整。這些特定產業的政治力量會對開展中國家的競爭進行抵抗，他們認為開展中國家低廉的勞動力對興旺國家的工人構成了競爭；一些興旺國家的反對全球化人士建議要在推進全球化進程中更多地提高勞工和社會標準，實際上無非是找一個借口來抵抗來自開展中國家的廉價勞動力的沖擊，實際上，在全球范圍內來看，全世界的窮人不是這些反全球化論者所關注的、為跨國公司工作或在現代化出口行業工作的中產階級，而僅僅是能維持溫飽的農民或打零工的游民，這些反全球化論者建議的提高主要行業的勞工標準同他們完全不相干。在全球化的進程中，開展中國家的一些資本密集型的產業經受了相當大的沖擊，但是在勞動密集型的產業卻獲得了相當大的開展；而興旺國家的相關產業那么因為缺乏競爭優勢而面臨調整。這就必然涉及到局部階層的利益，特別是涉及到就業的調整等重大的現實問題。于是，這些階層會轉而成為反對全球化的力量，并且積極促使本國政府建立、強化貿易壁壘。實際上，興旺國家的貿易壁壘已經形成了不容無視的后果。世界銀行行長沃爾芬森先生在談到撤除興旺國家貿易壁壘的問題時說，每年由于興旺國家貿易壁壘所增加的貿易本錢，就相當于興旺國家給開展中國家援助資金數量的兩倍。如果這些貿易壁壘還要強化。后果將更為嚴重。〔6〕國際貨幣體系顯著不利于開展中國家采育全球化的進程幾乎所有的經濟學家都成認，當前的國際貨幣體系是不對稱的、是傾向于興旺國家而不利于開展中國家的；或者說，迄今為止的國際金融體系是以興旺國家的利益為根底形成的，本身既沒有反映開展中國家的現實，又不利于開展中國家的開展和防范金融風險。表達這種不平衡的地方很多，如：主要的國際貨幣都是興旺國家的貨幣，興旺國家通過發行國際貨幣就可以獲得大量的鑄幣稅收入，而本來外匯資金短期的開展中國家還需要用珍貴的資源來換取這些國際貨幣、并且以極低的回報以外匯儲藏的形式保存起來；在國際范圍內發揮支配作用的都是興旺國家的金融機構〔如跨國銀行、投資基金等〕等，這種國際貨幣體系的不對稱，會加劇全球化過程中的不平等現象，也會加劇全球化進程中的經濟波動。從開展趨勢看，當前的這種有利于興旺國家的國際貨幣體系還將延續下去，近期內開展中國家也難以奢望從改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