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力比知識重要”——紀念愛因斯坦誕辰125周專家座談紀要今3月14日是愛因斯坦誕辰125周紀念日，滬上一批專家學者聚會本報，重溫這位科學巨匠的科學思想以及他對教化和社會發展的卓越見解。與會者的精彩發言，對我們理解愛因斯坦的科學貢獻，以他的科學精神指導我們今日的科學工作頗有裨益。沒有廣義相對論就沒有現代宇宙學從1917愛因斯坦第一篇關于宇宙學的論文發表以來，這套理論已經驗了約一個世紀，但是他的宇宙學的那套理論仍舊被物理學家和天文家廣泛采納，這是很不簡單的。蘇汝鏗（復旦高校物理系教授）：我們知道，在20世紀初，開爾文指出在物理學晴朗的天空中有“兩朵烏云”。他所說的第一朵烏云，導致后來相對論的產生；其次朵烏云，導致了量子論的出現。20世紀末，李政道教授在復旦高校的一個報告會上指出，21世紀也有類似的“四朵烏云”：一朵是暗物質；一朵是類星體的能源；第三朵是看不見的夸克；第四朵是為什么會出現不守恒。11019，特殊是微波各向異性探測器（WMAP）上天之后，新的試驗觀測使得在宇宙學領域中出現了幾大重要發覺。其一，有確鑿的證據表明宇宙不僅在膨脹，而且在加速膨脹。因此，科學家非常關注加速膨脹的機理和緣由。其二，觀測發覺2.75°K的微波背景輻射在精確度更高的狀況下出現各向異性，而以前人們觀測到的微波背景輻射是各向同性的。，歐洲空間局還將放射比WMAP精確度更高的普朗克（Planck）衛星探測器，接著進行這方面的探討。其三，發覺宇宙常數是一個很小的正數，這意味著宇宙空間是一個德西特（deSitter）空間。這些事實，讓科學家起先思索宇宙加速膨脹是否有新的物理，從而導致了近暗能量的探討特別紅火。根據目前的探討成果，與宇宙加速膨脹親密相關的暗能量占整個宇宙的73％，暗物質占23％左右。宇宙學的創立者是愛因斯坦，可以說，沒有他的廣義相對論就沒有現代宇宙學。從1917愛因斯坦第一篇關于宇宙學的論文發表以來，這套理論已經驗了約一個世紀，但是他的宇宙學的那套理論仍舊被物理學家和天文家廣泛采納，這是很不簡單的。可以說直到愛因斯坦宇宙學的出現，才真正把宇宙學從哲學上的問題變成了科學上的問題，變成可被試驗驗證，以判別其正確與否的科學。在這方面，愛因斯坦的貢獻是不行磨滅的。愛因斯坦的遺產不僅有成果，而且包括他留下的問題愛因斯坦帶給我們很完備的理論，同時也帶給我們一些挑戰。希望通過愛因斯坦125周的宣揚，激起青少對科學的愛好，對科學的想像力。王斌（復旦高校物理系教授）：人有許多新奇心，包括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我們的宇宙是從哪里來的，時間是否有起先和終結？空間有沒有界限等等都是一些人們想了解的基本問題，而這些問題都與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聯系。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目前認為：首先是大爆炸宇宙，宇宙是從大爆炸以后膨脹而來；其二，時空在大的引力場中是彎曲的，例如在黑洞四周的時空是彎曲的。第三，因為目前宇宙是加速膨脹的，所以對宇宙現象的說明要與現有的試驗相符的話，必需引進暗能量的概念。暗能量是一種斥力，是一種導致目前宇宙膨脹的力。但是，愛因斯坦留給文明的遺產并不僅僅是這些成果，他同時還留下了一些問題，包括宇宙爆炸的能量從哪里來，黑洞四周如此強的引力場時空結構究竟是怎么樣的？在黑洞邊緣的物質有哪些物理特性？假如說暗能量是供應宇宙膨脹的緣由的話，則暗能量的物理組成是什么，或者說什么是暗能量？這些問題都有待深化探究。圍繞這些方面所做的工作被有些人稱為超越愛因斯坦（BeyondEinstein）。事實上，愛因斯坦留給我們的這些問題對我們真正相識宇宙是特別有幫助的。例如，我們已知的物理學只能說明百分之幾甚至零點幾的物質，對此我們可以用基本粒子或其他一些物理的規律來描述，而百分之二十幾的暗物質和百分之七十幾的暗能量的物理組成，我們尚不清晰。從這個意義上講，二十一世紀的物理學的確面臨著一場新的革命。愛因斯坦帶給我們很完備的理論，同時也帶給我們一些挑戰。希望通過愛因斯坦125周的宣揚，激起青少對科學的愛好，對科學的想像力。中國太缺能寫科普作品的科學家了柳延延（上海師范高校法政學院哲學系教授）：科學發展到今日，科普讀物越來越難寫。在愛丁頓觀測證明了廣義相對論后不久，英國政府曾斥資5000美元希望能找到一位能講清廣義相對論的科普作家。我認為要大聲疾呼我們的科學家、特殊是在前沿工作的科學家能夠擠時間寫一些科普作品，中國太缺這種科學家了。我們紀念愛因斯坦不應僅僅看到他的輝煌，而是要學習他的科學精神的實質，這對我們每個一般人都是有意義的。現在許多人是把愛因斯坦當作一個神，覺得他離我們特別之遙遠，其實他做學問的看法，他對待榮譽，對待一般百姓，對待國際政治事物的看法都值得我們學習。我們或許不能像他那樣宏大，但我們至少可以學做一個真正的人，做一個品行高尚的、有追求的人。沈銘賢（上海社會科學院教授）：英費爾德在普林斯頓是愛因斯坦的助手，當時為了解決英費爾德的學習費用問題，愛因斯坦讓英費爾德從事物理學科普讀物的寫作，在英費爾德完成初稿以后，愛因斯坦逐字逐句地修改，然后兩人才共同署名出版了這本在70多后的今日依舊影響很大的優秀科普書籍——《物理學的進化》。沈裛（同濟高校物理系教授）：現在的學生對于這種基礎科學探討不太熱心，這和二十五以前愛因斯坦誕辰101周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的輕人似乎對相對論還很有愛好。現在的學生中對科學懷有新奇心的比較少，他們受社會環境的影響比較大，面臨更多金錢和名利的誘惑。一個離經叛道的科學怪人懷疑和批判的頭腦是科學家的另一個主要的武器。現在這種離經叛道的思想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沈銘賢：愛因斯坦恒久值得我們紀念。紀念愛因斯坦70歲的時候，世界上許多人都給他寫紀念文章，其中有一本書叫《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哲學家－科學家》的學術自傳，書中寫到：我是一個離經叛道的怪人。當時牛頓力學遇到了一些問題，大家都解決不了，但他卻解決了。因為他能夠在某些方面背離牛頓力學之經，叛離牛頓力學之道。這就很值得我們學習。愛因斯坦自己也說，他為什么能夠突破牛頓的一定時空觀的框架，是受到馬赫懷疑論和閱歷論的影響。事實上他就有這種懷疑和批判的精神。特殊是在有一定的試驗基礎，但試驗觀測和已有的理論有所沖突的時候，你怎樣來突破，你要有思想的武器，你敢不敢突破。恩格斯也說過，懷疑和批判的頭腦是科學家的另一個主要的武器。我想這樣一種理念是很須要的，現在這種離經叛道的思想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我們現在總是說假如中國能出一個愛因斯坦會怎樣？是不是就可以得諾貝爾獎。但是我們更應當思索的是愛因斯坦在那個時期出來的背景和社會環境。客觀的環境、個人的條件、文化的條件是怎樣的？我認為我們現在的傳統、文化、機制、環境、培育人的方式，出不了愛因斯坦。不解決環境、機制、文化、教化方面存在的問題，就很難培育出創新人才。愛因斯坦說過，進行科學探討要有兩類自由，一個是外在的自由，不會因為發表不同的觀點而受到壓制，二是要內心的自由，內心的自由就是要有自由的思想，不要總是拘囿于傳統的理念。想像力比學問重要愛因斯坦說：想像力比學問重要。……提出問題比解決問題重要。能夠提出問題的人是擅長思索的人。現在的學生提不出問題，一些權威、老師不允許提出問題。在這樣的背景下怎樣能培育有思想的人才呢？沈銘賢：科學家的社會責任感也很重要。愛因斯坦成名是在1919愛丁頓的試驗以后，相對論才跨出學術圈，為社會公眾所知。科學家在當時的公眾心中是象牙塔中的人，一群埋頭鉆研苦干、和社會保持著距離的人。一談到科學家擔當的社會責任，就認為似乎脫下了科學家的帽子，你所扮演的就不是科學家的角色了。愛因斯坦這樣出名的科學家卻特別有社會的責任感。19312月16日，他對美國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學生的講話時說：假如你們想使你們一生的工作有益于人類，則，你們只懂得應用科學本身是不夠的。關切人的本身，應當始終成為一切技術上奮斗的主要目標；關切怎樣組織人的勞動和產品安排這樣一些尚未解決的重大問題，用以保證我們科學思想的成果會造福于人類，而不致成為禍害。在你們埋頭于圖表和方程時，千萬不行遺忘這一點！愛因斯坦已經看到了，科學假如弄不好，可能會成為禍害。他在上世紀三十頭就講這樣的話，沒有深刻的思想、遠見是不行能的。在紀念愛因斯坦時應當思索這個問題：重視科學倫理。假如我們的政治家、科學管理者、科學家沒有這樣的理念的話，很可能出問題。關切人的本身應不應當成為人們追求的主要目標呢？一些科學家現在不太考慮這些問題，只是一味考慮技術的進步，科研的成果。我們的學生和老師，包括我們的教化都沒有這種理念。假如我們不重視這個問題，到時會受到懲處的。我們現在不是缺科技人員和高校老師，而是缺高水平、高層次的大科學家。我們對這些人應當重點培育，扶持高水平的人，也就是有創新實力的人。愛因斯坦說：想像力比學問重要。……提出問題比解決問題重要。有想像力的人才能提出問題。能夠提出問題的人是擅長思索的人，對權威的人和理論有懷疑精神。現在的學生提不出問題，一些權威、老師不允許提出問題。在這樣的背景下怎能培育有思想的人才呢？少一點功利，多一些探究自然的愛好這種好用看法，使中國不少學生的理論愛好和理論視野都過于狹小，對其他領域的探究既缺乏了解，更缺乏愛好和容納的胸懷，讀書的范圍非常狹窄。柳延延：這里我想特殊提出中國的教化問題。愛因斯坦曾一再告誡說：“人們應當防止向青人鼓吹那種以習俗意義上的勝利作為人生的目標”。他對功利性的學習和科學探討表現出極大的不滿。可是中國時下不少人對學問抱有的是一種特別好用的看法，這特殊體現在對學問的看法上：對任何一種學問，總要一眼能見其用處，才去學。正是這種好用看法，使中國不少學生的理論愛好和理論視野都過于狹小，對其他領域的探究既缺乏了解，更缺乏愛好和容納的心懷，讀書的范圍非常狹窄。楊振宇先生曾談到，他到中國一所很出名的高校里去跟探討生接觸，發覺他們都很聰慧，都很好學，可是過了二十，就發覺這些人后來的探討成果懸殊很大。有些人特別勝利，有些人卻頗令人悲觀。楊振寧通過調查后發覺這些中國學生往往學一門就不去管另一門，沒有廣泛的愛好。而美國學生就不同，經常什么都去看看聽聽，經常在一塌糊涂中就把東西學會了。他們的學問面很廣，同時漏洞也多。但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怕出錯，不敢接觸新東西，不敢提出自己的見解，是沒有出息的。把自己培育成有獨立思想實力的探討工作者特殊重要。這就要求每個學生盡量使自己的閱讀愛好廣泛些，盡量使自己的學問面廣泛些。我們今日的問題在哪里呢？比如許多人都在問，為什么中國學生很少提問？在我看來，中國的教化始終持續的是“解惑”的功能，老師不能講授暫無定論的并可以加以探討的東西，而必需要給學生傳授準確的無可置疑的學問，否則就是“以惑傳惑”。這與現代高校的基本觀念完全不同。按德國科學家洪堡的觀念：學生來到高校后他不僅僅是一個學習者，而且是一個學問的探究者；老師們不僅僅是學問的傳授者，而且是與學生一起來探究真理，發覺真理。探究和發覺與“解惑”是完全不同的。沈裛：人們并不公認愛因斯坦是教化大師，但他對教化本義的理解的確精深不凡，灼見獨具。他曾談到學校培育科技人才不應以純粹功利為目的，也不應單純激勵學生以滿意個人的雄心壯志為消遣方式。他認為：假如學校管理者和老師的言行向學生有意無意地感染這樣的動機意識，則明顯表露的便是“追求威信和榮譽的好勝心”，潛藏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