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面共犯研究[摘要]：我國刑法對片面共犯并沒有作出明確規定，但片面共犯在現實生活中客觀存在著，它的成立范圍應限于片面幫助犯和片面實行犯，其實質是一種特殊的共同犯罪形態，在構成要件和刑事責任的承擔上也有其獨特之處。[關鍵詞]：共同犯罪；片面共犯；片面幫助犯；片面實行犯[Abstract]：Theone-sidedaccompliceincriminallawofourcountrydidnotmakespecificprovisions,buttheone-sidedaccompliceinreallifeexist,itshouldbelimitedtothescopeofunilateralaccessoryandunilateraloffense,itsessenceisakindofspecialformofcommoncrime,theconstitutionandthecriminalresponsibilityofthebearalsohasitsuniquefeatures.[Keywords]：commitcrimes,one-sidedaccomplice,onesidedaccessory,one-sidedperpetrator對于片面共犯這一問題的爭議由來已久，在我國目前的刑法總則與分則中也并沒有較為詳細的法律條文對此加以明確規定，因而理論界對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鑒于此，本文根據學術界對片面共犯問題研究的成果，并結合我國目前的刑事司法現狀，從片面共犯的成立范圍、構成要件以及責任的劃分等問題上進行了較為詳細的探討。妥善處理好片面共犯的問題，在理論與實踐方面都具有重要意義。一、片面共犯的理論紛爭及評析（一）片面共犯存在與否的理論分歧關于片面共犯的成立與否，國內外學者都對此存在著較大的爭議。依據不同的視角及主客觀之間的聯系，學術界在該問題上存在全面肯定說、全面否定說以及部分肯定說三種觀點。[1]這些觀點無論在片面共犯的構成還是在何種情況下進行處罰以及處罰的力度上均存在爭議，這些爭議歸根結底還是由于我國的刑法條文對片面共犯相關問題的規定還很模糊，有待進一步完善。第一種全面肯定說的觀點認為片面共犯是一種特殊形式存在的共同犯罪。具體來說，片面共犯是指在某個犯罪過程中，片面共犯人在實行犯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對其進行了幫助、教唆、指導等行為，盡管實行犯對此并不知情，但對片面共犯一方而言，他們都加功于同一個犯罪行為，完全是一種共同犯罪行為。有日本刑法學者就提出將這種片面行為按照共同犯罪中的從犯來進行定罪處罰，或許其暗中實施的行為對犯罪結果的發生所起的作用相對較小，但其犯罪行為是不能被否認的。第二種全面否定說的觀點則主張在片面共犯中僅存在沒有意思聯絡的單方犯罪行為，缺乏共同犯罪所必須的構成要件，即沒有共同的犯罪意思，因而不能認定為共同犯罪，應當全面否定。我國刑法明文規定，對共同犯罪的確認要求在實施犯罪的各行為人之間必須具有明確的共同犯罪故意，而且在犯罪實行的過程中，一方對于另一方給予的協力是知曉的，這才屬于共同犯罪的范疇，若被幫助者對于幫助者的行為全然不知，這就缺乏了共同犯罪的故意，絕不可能構成共同犯罪。第三種是部分肯定說。[2]該觀點綜合了以上兩種學說，在對案件進行實際分析的基礎上，根據案情的不同進行區別化的對待。不能以偏概全地進行全面否認或肯定，在特定的條件下依據主客觀相統一原則可以肯定片面共犯成立。部分肯定說強調具體案件具體分析，在肯定片面共犯屬于共同犯罪的前提之下，在處罰上進行區別化的對待，其實質是對共同犯罪成立的一種限制。（二）部分肯定說之提倡以上三種觀點在我國都有學者推崇，但任何一刀切的論斷都顯得有失偏頗，必定會在某些個案中難以適用。“理論來自于實踐，并為實踐所服務。”[3]任何理論的產生都是為了更好地服務于實踐，這才是理論存在的意義。實踐中片面共犯案件時有發生，若因為理論滯后于實踐，就否認片面共犯的存在，不免有放縱犯罪之嫌。有犯罪就應有懲罰，這體現了肯定片面共犯存在的價值。舉例說明，甲明知乙有殺人的故意將丙騙進房間而不制止，反將房門鎖住企圖阻止丙逃脫，結果乙順利把丙殺害。上述案例中，盡管乙在實施犯罪的過程中對甲的幫助并不知情，但甲對丙在主觀上存在殺人的故意，客觀上也實施了有助于乙殺人的幫助行為，這種幫助行為具有相當的社會危害性，而且丙的死亡是由甲乙兩人的共同行為所直接導致，因而必須要對甲進行處罰，否則無異于在放縱犯罪。但由于在我國的刑法分則中并未對甲的行為進行規定，若在法理上再否認片面犯罪的存在，對于甲的處罰就完全失去了法律上的依據，只能讓其逍遙法外。所以只有承認片面共犯，結合乙的行為對甲進行評價，才能使犯罪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綜上，從司法實踐的客觀要求出發，要想做到更好地保護法益，不放縱犯罪，肯定片面共犯的存在具有必要性。當然，肯定片面共犯這一類犯罪人的存在，并不代表我們要將所有的類似情形都以片面共犯來看待，在此，對于片面共犯存在與否的爭論，我更傾向于部分肯定說，既能滿足司法實踐的需要，又更契合人們對共同犯罪的一般觀念。（三）片面共犯的成立范圍1.片面幫助犯之肯定在犯罪的實行過程中，一方在犯罪實施者不知道的情況下，暗中為其犯罪提供幫助的人，就是我們所說的片面幫助犯。片面幫助犯是比較典型的片面共犯，也是引發片面共犯理論的事實根源。學術界對片面幫助犯大多是認同的。如日本著名刑法學家大冢仁就認為，“作為從犯的要件，不是像共同正犯中的‘共同實行’那樣，僅僅是‘幫助正犯’就夠了，這里‘幫助’一詞本身沒有要求與正犯者意思聯絡的旨趣。”[4]簡單講，在犯罪的實施過程中，即便實行犯不知有他人對自己實施的犯罪行為進行幫助，但只要行為人在實行犯的犯罪過程有幫助的意思并暗中實施了幫助的行為，在客觀上對法益造成了侵害，就應將其認定為幫助犯，使之受到相應的處罰，因為幫助的意思并不要求兩者間相互具有意思的聯絡。由此可見，片面幫助犯的存在是不爭的事實。2.片面實行犯之肯定行為人實施了符合犯罪客觀構成要件的行為，亦或將他人作為自己實施犯罪的工具，該行為人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實行犯，又稱正犯。而片面實行犯則是指在參與同一犯罪的行為人中，一方意識到自己在與他人共同實施某一犯罪構成要件以內的行為，另一方卻是在沒有這種意思的情況下參與了犯罪的整個過程。本文認為片面實行犯是不容忽視、客觀存在的社會現象，認定其存在有著理論和現實上的依據：理論上，在實施犯罪的整個過程中片面實行犯不僅對自己的行為狀況有明確的認識，而且對于不知情的實行行為人的行為性質及其行為所可能帶來的危害后果也有一定的預知，在此基礎上將不知情行為人的犯罪意思歸于自己的犯罪故意中，且對此結果持希望或放任的態度，在這種情況下片面實行犯的共犯故意與不知情的實行行為人的個人故意結合在了一起，從片面實行犯的角度來說，已然形成了共同的故意犯罪；在現實中，持有片面共同犯罪的故意又實施了構成要件以內的行為的現象是一種較為普遍的客觀存在，對于這類犯罪應不應該以共同犯罪進行認定和處罰，不僅是理論上需要解釋的問題，更是刑事立法在今后遇到此類問題該怎樣進行評價的關鍵。3.片面教唆犯之否定犯罪實施的過程中，在實行犯不知情的狀況下，使其產生了犯罪的故意，這就是所謂的片面教唆。對片面教唆犯的認定，個人對此持否定觀點。被教唆者并未意識到有人在教唆自己犯罪，此時實施犯罪的意圖就不能強加在教唆者身上，在他人不知情的狀況下教唆其實施犯罪，對于被教唆的人而言，由于其不知道自己被教唆，所以在罪名的認定上不能以教唆者觸犯的罪名對被教唆者進行定性。即便被教唆者確實實施了教唆者所暗中教唆的行為，但由于其始終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在被教唆的情況下實施的犯罪行為，當然此時犯意的產生就不能歸于暗中的教唆者，因而兩者間也就不可能構成共同犯罪。這正如臺灣學者韓忠沫所認為的“教唆犯必須使本無犯意之人產生犯罪之決意。教唆者與被教唆者之間，若無意思之交通，即失卻教唆之本意，故所謂片面之共犯云者又不可想象”。[5]教唆者必須是唆使沒有犯罪意思的人產生犯意并實施了犯罪的行為，若兩者間沒有意思的聯絡就失去了教唆的本意，所以說片面教唆犯其實是無法想象的存在，這只是理論界某些學者個人的主觀臆斷。4.片面組織犯之否定所謂組織犯，是指在共同犯罪或者集團犯罪中起組織作用的行為人。結合片面共犯的定義可以推斷出片面組織犯是指在共同犯罪或者集團犯罪中，在實施犯罪的正犯不知情的狀況之下，暗中組織、指揮、策劃了其犯罪行為的組織犯。當前在理論界對于片面組織犯成立與否爭論不斷，個人對此也是持否定觀點。其一，組織型犯罪的危害性源于它的組織性，在組織者的安排下實施有計劃的犯罪行為。組織是需要有對象互動的活動，但是片面組織犯則強調被組織者不知道有組織者在對其進行有組織的犯罪活動，對于組織者沒有清晰的認識，甚至都意識不到有組織者的存在，這時還將這種行為人稱為片面的組織犯顯然欠妥當；其二，片面組織情形中被組織者實施的犯罪行為是獨立于組織者之外的，其犯罪行為并非是在組織行為下進行，就構不成一個犯罪整體，這時候片面組織行為與被組織者所觸犯的罪名間沒有必然的聯系；最后，有組織的犯罪歷來受到司法部門的重視，是其打擊的重點，究其原因在于其所具有的預謀性，計劃性和專門性三大危害。我們這里所謂的片面組織犯只是他自己單獨的一個人的表演，缺少了與之溝通的實行犯，預謀性、計劃性以及專門性在實際的執行過程中就無法得到落實，也就不可能存在組織犯給社會帶來極大危害的可能。所以不論對組織一詞作何種理解，在理論還是實踐上，對于片面的組織犯都是應該堅決予以否認的。二、片面共犯的成立要件如果說共同犯罪的成立要件是對單獨犯罪構成的修正，那么片面共犯的構成要件便是對共同犯罪構成修正的修正。[6]在片面共犯構成要件的認定上需要遵循三個原則:第一必須堅持主客觀相統一原則，這既是對法益保護的有力體現，也是防止主觀歸罪或客觀歸罪的有利保障；第二對于犯罪的構成是有法律明文規定的，而且只能是刑法對其進行規定，這是罪刑法定的必然要求。在我國刑法的總則與分則中均有對犯罪構成要件的相關規定，必須把二者相結合才能得出更符合法律規定的犯罪構成；第三對于片面共犯的特殊性要予以充分考慮，必須認清片面共犯是對共同犯罪構成要件的再修正，片面共犯在符合單獨的犯罪構成的同時又須滿足修正的共同犯罪的構成。片面共犯除了具備一般共同犯罪所共有的構成要件，因其主客觀方面的特殊性使之還同時具備自身所獨有的構成要件。(一)行為要件行為人為二人以上且具有共同的犯罪行為是片面共同犯罪構成的前提條件，這是由片面共犯作為共同犯罪一種特殊形式的共性所得出的。除此以外，還具有以下特征：1.按照本文在片面共犯存在范圍認定的基礎上，將行為要件分為兩種：(1)實行行為，指的是實施了犯罪構成要件以內的行為；(2)幫助行為，指的是在他人實施犯罪時對其進行協助的行為。2.片面共犯的實行行為或幫助行為都以不知情一方的實行行為存在為前提。片面共犯的犯罪意圖需要通過參與他人所實施的犯罪行為來實現，其對于法益的侵害可能是間接的，在沒有不知情一方的實行行為作為依托的情形下，就不會有片面共犯存在的依據。尤其是片面的幫助行為，如果沒有不知情一方的犯罪實行行為存在，在很多情況下僅就片面共犯一方的行為很難成立刑法意義上的犯罪。3.在有犯罪結果發生的時候，犯罪行為的所有參與人與危害結果的發生均具有因果關系。在犯罪行為的實施過程中，如果片面共犯的參與行為對于犯罪結果的發生起不到任何加功的促進作用，那就說明片面共犯與犯罪結果之間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系，也就沒有共同犯罪所依存的相互利用與補充，進而失去共同犯罪的存在基礎，自然沒有共犯可言。同時這也是片面組織犯與片面教唆犯不存在的根源，由于危害結果的發生與片面的組織和教唆行為間沒有必然的因果聯系，它們的存在與否對危害結果的發生都不會造成任何實際的影響。4.在行為方式上，片面共犯可以表現為作為和不作為兩種形態。作為和不作為是普通犯罪最基本的兩種行為方式，片面共犯作為共同犯罪的一種類型也兼具這兩種形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因為在司法實踐中，即便是片面共犯也可能存在法律上的作為義務，為了實現自己的犯罪目的而故意不履行自己的義務以配合不知情的一方實施犯罪行為，以此來實現自己的犯罪目的，這即成立不作為形式的片面共犯。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一般只有在片面幫助犯的情形中，才存在不作為的片面共犯。(二)意思要件在我國的刑法上只有對共同故意犯罪的認可，所以對于片面共犯的犯罪行為在主觀上也只能認定為故意，它強調的是在片面的共同犯罪中有且僅有一方具有共同故意犯罪的心理。這種片面的故意是片面共犯在刑事責任承擔上的主觀方面的體現。片面共犯相比于全面共犯，在主觀故意方面既有相似之處也有其獨特的一面：1.片面共犯與全面共犯在主觀上具有共性因素便是雙重認識和雙重意志。共同犯罪是兩人以上同時協力實施一個犯罪行為，在主觀認識方面與單獨的故意犯罪必然有所不同，但是不管是全面共犯還是片面共犯都具有雙重的認識與意志因素。片面共犯的雙重認識因素是指在片面共犯中，行為人認識到了他人正在實施犯罪，也認識到自己在暗中對其予以配合，共同協力完成犯罪；片面共犯的雙重意志因素則是指片面共犯人對于他人實施的犯罪行為可能造成的結果抱有一種希望、放任的態度，同時對于自己的助功行為會推進他人犯罪的實施或促成犯罪結果的發生并對此持希望或放任態度。片面共犯的故意按照存在范圍可以分為片面實行的故意和片面幫助的故意。在片面的共同犯罪中片面實行犯知道自己在實施共同犯罪行為，也清楚的了解該犯罪行為必將給社會帶來危害結果，卻依然對此持有希望或放任的主觀心理，這便是片面實行的故意；片面幫助的故意則是在他人實施犯罪時為其提供幫助，希望為他人創造更好的犯罪條件，并對他人實施的犯罪行為對社會可能造成的危害后果抱有一種希望或者放任的心態。不管是片面實行犯還是片面幫助犯都具有雙重的心理。2.單向合意性則是片面共犯在主觀方面的獨有因素。片面共犯的單向合意性是對共同犯罪主觀方面雙重心理狀態的修正，也就是說在共同犯罪的行為人中，具有雙重心理的僅有片面共犯，對于不知情的一方僅對自己的行為性質、狀態以及結果方面有所認識，與此同時對自己的犯罪行為對社會可能造成的危害后果持希望、放任的心理，而對于片面共犯的行為存在全然不知。正是由于片面共犯主觀意識的單向合意性，促成了片面共犯有別于單獨犯罪又不完全同于共同犯罪的個性特征。片面共犯的合意使自己的行為和他人的行為成為一個有機聯系的統一整體，而這種合意的單方面又使他人的犯罪在一定程度上處于被動承受的狀態。對于不知情一方而言，片面共犯的存在不以其意志為轉移，而正是在上述這種單向合意的情況下，不知情一方的刑事責任可以獨立于片面共犯一方成立，而片面共犯方的刑事責任則要依賴于不知情一方。從這里我們不難看出，刑法理論上對于片面共犯這一問題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解決片面共犯這一類犯罪人的刑事責任，因為片面共犯不僅是一種特殊的共同犯罪形式，同時也是一類犯罪人，這類犯罪人的刑事責任問題是片面共犯理論研究的基礎性問題。[7]這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具有共同犯罪故意的有且只有片面共犯者一方，行為人之間的意識聯絡也僅僅是通過片面共犯者一方完成的，如果雙方之間都存在共同犯罪的合意，或者被幫助的一方在犯罪過程中得知有片面共犯的行為存在，都不能構成片面共犯。三、片面共犯的處罰（一）處罰依據盡管片面共犯實施或暗中幫助他人的行為不構成普通意義上的共同犯罪，但是片面共犯現象在社會生活中客觀存在。片面共犯在暗中協助不知情一方實施犯罪時主觀上具有惡劣的犯罪意圖，客觀上也存在具體的犯罪行為，根據主客觀相統一的原則，該類行為人應當受到刑法的處罰，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以維護司法權威和社會公正。(二)片面幫助犯的處罰在論述對片面幫助犯中的行為人如何進行處罰前，我們要先了解下我國刑法中對幫助犯是怎么進行處罰的。在我國現行刑法條文中雖然沒有明確寫出“幫助犯”這個概念，但是在具體條文里是蘊含這個概念的，其表達的意義和幫助犯相近似。刑法第二十七條之規定：“從犯是指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輔助作用的犯罪分子，對于從犯應當從輕、減輕或者免除懲罰。”該條文中的從犯本質上包含了對幫助犯的處罰，對此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幫助犯只能存在于普通共同犯罪中，理應從片面幫助犯自身具有的可罰性進行考慮。[8]對于片面幫助犯的認定,需要此幫助行為對犯罪的成立起到輔助作用，因為片面幫助犯與法益受到侵害的結果間必須存在因果關系，若失去這種原因力的存在，幫助行為也就缺乏了處罰的必要性，這點是有別于共犯中幫助犯與法益侵害之間的因果關系的。[9]舉一盜竊例進行說明，看到他人實施盜竊，在他人知情的情況下主動幫助其望風，這就是典型的幫助行為，構成幫助犯無可爭議。但如果這種望風是在暗中進行的，就要看望風行為對于犯罪結果的發生是否起到了幫助的作用，譬如看到有人的行為不利于盜竊的進一步實施，上前對該行為進行制止，或者是在發生險情的時候積極主動地向盜竊者通風報信，正是由于這種幫助才使盜竊得以順利地進行，這時才能對這種暗中的幫助行為認定為片面共犯中的幫助行為。對于片面幫助犯的處罰雖然在立法中沒有明確的規定，但對其處罰可以比照從犯的處罰進行，在幫助的罪名的基礎上從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一是因為片面幫助犯在法益侵害上沒有起到主要的作用，就不能讓其承擔主要責任，而應依據其罪責承擔次要責任，否則就違反了罪責刑相適應的基本原則，也與對共犯中的幫助犯的處罰相背；二是在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情況下可以適用有利于被告人的類推，同時不能違反罪刑法定的基本原則。[10]所以對于片面幫助犯的認定及處罰要充分考慮幫助行為在犯罪結果中所起到的作用力的大小，據此做出相應的處罰。（三）片面實行犯的處罰在片面實行犯中，各個行為人都參與實施了犯罪行為，其對犯罪結果的發生均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他們需承擔的刑事責任與片面幫助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