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講馬克思主義文化研究方法論

魏波weibo@新文化運動研究問題輸入學理整理國故再造文明——胡適《新思潮的意義》文化1廣義：與“自然”相對應的人類的物質與精神生產創造.2狹義：群體共享的價值觀——通過知識體系解釋世界為人提供基本的世界觀；——通過價值體系確立行為規范維系了社會秩序；——通過信仰系統為人提供安身立命的意義世界。馬克思：人在互動中創造意義的社會實踐活動。文化與啟蒙

啟蒙（Enlightenment）通過“人文教化”“以文化人”蒙昧與遮蔽:人類創造的知識與文化價值系統充滿了錯誤和蒙昧，使人陷入無、無明?！督獗巍罚ケ挝幕I與文化研究阿爾多諾：文化工業批判約瑟夫·奈：軟實力（SoftPower）

亨廷頓：《文化使局面不一樣》大眾文化、精英文化、主流文化。文化創意產業(CulturalandCreativeIndustries)

問題：

如何認識21世紀中國文化的歷史命運？一、文化研究的起點：時代精神的拷問追問起點發現錯誤提出問題1發現時代問題主要的困難不是答案，而是問題。因此，真正的批判要分析的不是答案，而是問題。問題是公開的、無所顧忌的、支配一切個人的時代之聲。問題是時代的格言，是表現時代自己內心狀態的最實際的呼聲。

——馬克思《集權問題》1842

文化與時代思想標志著時代精神的高度。轉折時代與思想的繁盛存在正相關。軸心時代思想的繁盛確立了后世文明的基本范式全球化進場中的文化沖突

“資產階級，由于一切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由于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蠻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了。它的商品的低廉價格，是它用來摧毀一切萬里長城、征服野蠻人最頑強的仇外心理的重炮?！ぁぁひ痪湓?，它按照自己的面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薄豆伯a黨宣言》2現代性進程中的文化斷裂時代：“現代社會”“現代性”，就是短暫、易變、偶然，就是藝術的一半，而另一半是永恒和不變。

——波德萊爾現代性的特征“生產的不斷變革，一切社會狀況不停的動蕩，永遠的不安定和變動，這就是資產階級時代不同于過去一切時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關系以及與之相適應的素被尊崇的觀念和見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關系等不到固定下來就陳舊了。一切等級的和固定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東西都被褻瀆了。”——《共產黨宣言》與傳統的決裂“資產階級在它已經取得了統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園詩般的關系都破壞了。它無情地斬斷了把人們束縛于天然尊長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羈絆，它使人和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害關系，除了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聯系了?！薄豆伯a黨宣言》

金錢主導下的價值觀“資產階級抹去了一切向來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職業的神圣光環。它把醫生、律師、教士、詩人和學者變成了它出錢招雇的雇傭勞動者。資產階級撕下了罩在家庭關系上的溫情脈脈的面紗，把這種關系變成了純粹的金錢關系?！薄豆伯a黨宣言》現代性帶來的精神沖突傳統社會:

一種穩定的世界觀、知識體系、血緣關系以及與大地的統一為人提供了可靠的精神依托?，F代性:打破了這種穩定性，人失去了根，失去了魂?，F代文化的一個主題是揭露與克服這種精神的緊張與沖突。鄉愁

無家可歸狀態變成了世界命運。因此有必要從存在的歷史的意義去思此天命。······因為馬克思在體會到異化的時候深入到歷史的本質性的一度中去了，所以馬克思主義關于歷史的觀點比其余的歷史學優越?！?/p>

——海德格爾

3轉型中價值迷失傳統價值被不斷瓦解，怎樣都行（AnythingGoes）“老人跌倒，要不要扶？”道德底線不斷被沖破。核心熔毀信仰的迷失使人的靈魂無所依憑，無信仰成為時代的標簽。意義世界的危機是一種文化的核心熔毀。問題21世紀中國文化如何全面走出近代以來的徘徊與紛爭實現歷史性的復興？文化重構：新知識體系新價值體系信仰系統與意義世界二、文化研究基本立場：從社會存在理解社會意識方法論“我們判斷一個人不能以他對自己的看法為根據，同樣，我們判斷這樣一個變革時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識為根據；相反，這個意識必須從物質生活的矛盾中，從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的現存沖突中去解釋?！?社會存在與社會意識“你們的觀念本身是資產階級的生產關系和所有制關系的產物，正像你們的法不過是被奉為法律的你們這個階級的意志一樣，而這種意志的內容是由你們這個階級的物質生活條件來決定的。”——馬克思

不是意識決定存在，而是存在決定意識。唯物史觀的方法：考察觀念與文化背后的物質動因。金錢拜物教：社會關系的觀念體現“金錢是人的勞動和人的存在的同人相異化的本質；這種異己的本質統治了人，而人則向它頂禮膜拜?！薄墩摢q太人問題》拜物教是社會物質關系的觀念再現，觀念的背后是商品、貨幣、資本中蘊含的權力關系?！俺橄蠡蛴^念，無非是那些統治個人的物質關系的理論表現?！保ā洞缶V》，114頁）2社會意識的獨立性與文化的自主性

社會意識是一種能動的因素，是人的主體性的集中體現，對于社會存在有著積極的反作用。

文化作為社會意識的一部分，擁有自主性。文化與經濟韋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儒教倫理與東亞模式。）

文化是一種因變量，經濟影響文化的演變；文化又是一種自變量，既可能是經濟發展的動力也可能是其阻力。“物質的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旦掌握群眾，也會變為物質力量。”

“經濟決定論”。三、權力分析：文化與意識形態“囚禁人類的不是命運，而是他們的思想?！保_斯福）被支配者為什么會自覺認同和順服支配者的統治？

1意識形態“任何一個時代的統治思想始終都不過是統治階級的思想?！?/p>

意識形態：統治者維系自己利益、由權力支持的知識和信仰體系。

“‘意識形態’概念反映了來自政治沖突的一個發現，即政治集團可以在思維中變得如此強烈地把利益與形勢密切聯系在一起，以致它們不再能看清某些事實，這些事實可能削弱它們的支配感。在‘意識形態’一詞中內含著一種洞悉，即在一定的條件下，某些群體的集體無意識既對其本身，也對其他方面遮掩了真實的社會狀況，從而使集體無意識得到穩定?！枴ぢＤ?《意識形態與烏托邦》詞語與幻象像民主、平等、自由等等，它們的含義極為模糊，然而它們似乎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靈丹妙藥。

“在人們心中喚起了宏偉壯麗的幻象，也正是它們含糊不清，使它們有了神秘的力量。它們是藏在圣壇背后的神靈，信眾只能誠惶誠恐地來到它們面前?！薄正嫛稙鹾现姟犯鹛m西：“文化霸權”為什么在現代資本主義國家里無產階級不自覺地認同了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包括法西斯主義？統治者不僅依靠強力統治，也通過意識形態的灌輸和宣傳，獲得被統治者的自覺認同，形成一種共同意識，從而鞏固了這種統治。阿爾都塞：意識形態國家機器通過它，勞動階級接受了現存生產關系和秩序的合理性，安心從事勞動，維系了社會再生產。同時，它為個體提供了嵌入社會機構與程式的社會與政治認同，而這些社會機構與程式又反過來強化了特定的信仰系統。2005日本新歷史教科書1937年8月在上?！皟擅毡臼勘簧錃ⅲ源藶槠鯔C,日中間沖突全面擴大”,“發展為以后8年間的日中戰爭”?！叭毡窘o東南亞和印度人民帶來獨立的理想。”2權力分析壓迫者手中最強大的武器是被壓迫者的思想。（史蒂夫·比科）在概念、話語中隱藏著的被遮蔽的權力關系，是維系社會秩序和利益關系的條件。統治階級編制概念和話語體系并宣布其為絕對真理。權力：支配他人的力量。

有權力就有壓迫。

馬克思對資本與勞動的分析，揭示了其中的權力關系。3思想解放“應當讓受現實壓迫的人意識到壓迫，從而使現實的壓迫更加沉重；應當公開恥辱，從而使恥辱更加恥辱?！保ā逗诟駹柗ㄕ軐W批判導言》選集1卷4-5）馬克思：啟蒙之子。思想的解放馬克思讓被壓迫者認識到現實社會秩序的不合理性，認識到自我解放的可能性。馬克思的思想不是束縛人，而是要解放人；不是束縛人的思想，而是為思想打開更廣闊的天空。克服教條主義

“馬克思的思想一旦被壟斷甚至成為國家宗教，他的靈魂就死了，而這正是馬克思一生所堅持的根本?！保ㄌ乩餇栺R克思故居）解放的現實道路只有在現實的世界中并使用現實的手段才能實現真正的解放。“解放”是一種歷史活動，而不是思想活動，“解放”是由歷史的關系，是由工業狀況、商業狀況、農業狀況、交往關系的狀況促成的…”（全集50-368）“文化概念是一個價值概念。因為當我們把經驗事實與價值理念聯系起來時，經驗事實對我們來說才是文化?！薄f伯四、文化研究中的科學與價值1科學研究的客觀性原則

真理的首要品格是客觀性，堅持客觀性也成為科學研究的首要規范。

社會科學研究的對象具有客觀性，揭示其社會結構及其變遷的客觀機制便是社會科學研究的任務。科學研究堅持客觀立場“我要在本書研究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保R克思：《資本論》）馬克思沒有停留于道德的批判，而是深入探討了現代資本主義制度的深層結構和運行邏輯，從而將社會行動建立在科學之上?？茖W反對偏見巴黎公社：“一切學校對人民免費開放，完全不受教會和國家的干涉。這樣，不但人人都能受教育，而且科學也擺脫了階級偏見和政府權力的桎梏。”(選集3-56)價值中立是否可能？2、價值立場

科學并不滿足于發現和揭示社會現象的科學層面，它同樣以價值關懷為目的?；艚穑喝祟惢蛑械淖运胶拓澙穼⒑谋M地球資源，唯一出路是移民外星球?？茖W的馬克思主義（阿爾都塞）：青年馬克思到成熟馬克思存在一種“認識論斷裂”，標志是擺脫了青年時代浪漫主義的人道主義，而轉向對社會現實的科學研究和分析。人道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薩特）：馬克思主義不僅是關于社會發展及其規律的科學，不是冷冰冰地強調階級斗爭，它同時也是一種“人學”，有著強烈的人文關懷，是一種人道主義哲學。文化研究的系統視角文化經濟政治權力人社會文化研究的動態機制（Dynamic）文化變遷經濟發展與技術變革政治民主化全球化與文化交融社會變遷文化：創造與變遷

文化具有相對的穩定性、保守性。

隨著經濟、政治與社會的變遷，文化也處于變動不居的流變中。

人們在新的生活實踐中參與創造著新文化。文化創造的民主立場阿普爾：共同文化要求創造條件，使所有人可以參與意義的創造和再造。它要求一個民主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人——而不僅僅是“西方傳統”的知識衛道士——能夠參與商議什么是重要的。

（《意識形態與課程》）公民文化是民主發展的必要條件，

專制文化傳統（官本位、權力崇拜等）是阻撓民主進程的障礙

在傳統性與現代性張力中徘徊中國數十年學習西方科學文化和自由民主精神的文化運動之所以屢屢失敗是因為過分功利化，這導致“未能真正直接肯定西方科學、民主、自由、宗教之本身之價值，正面承擔西方科學、民主、自由，或宗教之精神?！薄凭?/24/202452文化的回歸與再生“苦人”，華山挑夫“先前的文化將變成一堆廢墟，最后變成一堆灰燼，但精神將在灰燼的上空縈繞盤旋?！薄S特根斯坦中國文化復興不僅意味著傳統的價值與精神的回歸，還包括對傳統文化更加理性、徹底的反思和批判，進而升華至新制度和新文化的構建。53文化創新“復興中國文化，是指復興中國文化精神，是活的生活之創造，不是死的文化之因襲?！驗槲幕緛砭褪巧睿皇侨缫话闳怂J為不變的東西，相反地文化生活乃在永遠創新，永遠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