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賓斯坦談鋼琴教課和一些有名鋼琴家的演奏鋼琴大師魯賓斯坦在自傳《我的漫長光陰》中,對鋼琴教課和一些鋼琴家的演奏有過率直、生動的闡述,讀了令人難以釋懷。于是我們將相關部分集中起來,編譯成文,希望能與《鋼琴藝術》的讀者們分享。1920年初,阿圖爾•魯賓斯坦(ArthurRubinstein)在兩次南美之旅的空隙中,到達紐約,他的美國經紀人未為他安排多少像樣的演出,于是他便利用這段安閑,傾聽了很多音樂會。他聽了霍夫曼和拉赫瑪尼諾夫的音樂會、加布里洛維奇的充滿詩意的演奏,年青的海菲茲在滿座的卡內基音樂廳演出,克萊斯勒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地位。這些藝術家中的大多半魯賓斯坦都認識,從前已聽過他們的演奏,他也有時機聽到自己的直接競爭者――本諾•莫伊塞維奇和米沙•萊維茨基的表演。稍后,魯賓斯坦在阿根廷還傾聽了法國有名鋼琴家艾杜阿•里斯勒的演奏。魯賓斯坦是抱著向各位音樂家虛心學習的態度去聽其音樂會的:第一下定信心,在傾聽他們彈奏的每一首曲子時,要做到就像第一次聽他們的演奏同樣,只管他們的大多半曲目,魯賓斯坦自己都以前彈奏過。他下邊的見解,能夠說就是他邊聽音樂會邊考慮的結果?！爸苯勇犨@些大藝術家的演奏,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惹起了我的很多思慮,更使我確信,對當時廣泛認同的彈奏方法不予理睬是正確的。很多有才干的鋼琴學子都屈身于‘萊謝蒂茨基方法'或許‘布列特考普夫方法',或許還有什么其余的方法。此類鋼琴彈奏法大師們的那些才干稍遜的學生們則不知羞愧地推銷這些方法,并以此為生。我一直認為,教師就像醫生同樣,應當差異對待每個學生,想法找出其不一樣的音樂才能和不足。教師應當特別注意自己學生之間的生理差異:矮個子的學生彈奏樂器的方法就不一樣于高個子;有的人手小,有的人手太大,有的人手指太短。其余,還存在著手的伸展度不一樣的問題。教授應當認真察看全部這些不一樣的特點,在教課過程中選擇合適于各個學生的曲子。我發現,最好的教師是職業教師,他們是因為熱愛教課工作才當教師的。跟有名的鋼琴演奏家學琴常常很危險。因為他會把自己強盛的個性不自覺地強加給學生,常常把學生不過變為自己蹩腳的模擬者。也有人對自己照顧的才子過分關愛,就成年累月地壓制著他們獨立展翅翱翔的夢想?！拔蚁雽θ坑邢Ｍ母卟派岢鲆粋€最嚴肅認真的建議――這建議發自我的心里深處,根源于我長久的經驗:一旦完整掌握了鍵盤,并已很好地發展了技術,便可停止隨從老師,而自己去學習鋼琴音樂的二度創作。大多半十七八歲的年青鋼琴家,已對藝術生涯做好了準備,這時就該開始自己和作曲家的直接對話了。我們演奏家們和畫家們有著很多共同之處。假如有10位畫家為你畫肖像,那么,你在每個畫家筆下的形象都會略有不一樣,而每個畫家都會立誓說:‘我看到的你就是這個樣子!'音樂的闡釋也完整同樣。每個演奏家都會把自己的才干投入音樂作品,并依據自己的理解和個性,盡可能把它表現得完滿。還有一個建議:不要公然演奏自己不喜愛或不理解、但在曲目中仿佛實用的作品,因為演奏這類曲子,不論對作曲家還是對自己都沒有利處?！濒斮e斯坦又引自己的例子說明,鋼琴家要不停重讀曲譜,從中發現新的寶藏。在巴西演出時,“我演奏的肖邦的作品比過去都多。我彈奏了兩首奏鳴曲,在此中我發現的新東西值得談談?！督礲小調奏鳴曲》作品35號第一樂章，我聽過的每位鋼琴家，包含我自己,都彈得很快。以后我在認真讀譜時發現,這樣彈不對。肖邦太熟習奏鳴曲曲式了,不行能給第一樂章快板的速度,快板更合適于最后的樂章。只管作為奏鳴曲構造的基礎,第一樂章絕大多半是快板,但此曲開頭為廣板（曲譜上寫的是莊板――譯注）,既而為速度加速一倍,而不是作為奏鳴曲的基本構造。尾聲假如彈得慢些,能夠讓短小的大調換機聽得更為清楚,進而達到結尾部分陰沉的成效。在從頭研讀常彈的作品時,我腦子里常常產生很多新的想法。我們鋼琴家們,常常重復彈奏同一作品,見面對形成壞習慣的危險。年青的鋼琴家們應常帶著新的眼光來審察音樂,努力去挖掘過去沒有見到的寶藏?！濒斮e斯坦還認為,培育和提升讀譜能力（在他那時主假如指閱讀曲譜手稿）極為重要。他說,“讀譜是有才干的音樂學生的基礎功課――會在他們身上激倡始認識和認識能接觸到的音樂的夢想,有助于他們弄清自己喜愛什么,使之能對要公然演奏的作品做出合適的選擇。所選的作品一定能‘說到'演奏者自己的心里,作品要能向演奏者揭開其最深藏的奧密。但是,有很多鋼琴家他們對在自己的音樂會演出奏的音樂,要么不理解,要么其實不太喜愛,他們之因此演奏這些作品,不過因為它們特別受人歡迎,是經紀人為之介紹的?！彼厣?“長年的經驗教育了我,只有當年青鋼琴家能把自己深刻的激動注入自己確實喜愛和理解的音樂之中時,才能獲得真實的成功。這時會產生一些不平常的東西,使聽眾開始分享你們的激動,固然聽眾甚至從未聽到過你們演奏的這些作品,或許幾乎就不喜愛。音樂是圣化了的藝術。那些生來就有才干的人,應感覺到一種感情,即他們是偉大的、不朽的音樂創作家們忠實的傭人,他們被選出來就是為了把作曲家們的天才傳達給人類。那些把不朽的作品看作便利于他們獲取商業利益的工具的人,是這類圣化了的藝術的叛徒。”他說在傾聽其余鋼琴家演奏的日子里,“這些思想全都在我的腦筋里回旋。拉赫瑪尼諾夫特別對我的口胃,特別在他演奏自己的作品時,則最符合我的情意。他彈奏自己的協奏曲能讓你相信,那是全部時代能譜寫出的最偉大的杰作。但是,當這些作品由其余鋼琴家彈奏時――哪怕彈得極好――這些作品就明顯地現出了它們原來的面目:是絢爛而充滿東方柔情的作品、很受聽眾喜愛的作品。而當拉赫瑪尼諾夫彈奏其余作曲家的音樂時,那么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其演奏方案的創建性和新奇。他演奏的舒曼和肖邦,即便彈得不合我的感覺,其聲音也總能讓我服氣。他是布佐尼以后最令人心動向往的鋼琴家。他掌握著巧妙的、生動的、從心里流出而沒法模擬的音色的神秘。我堅信,他作為鋼琴家要比作曲家偉大得多。我認可,在聽他的作品時,我很沉迷于其魅力但回到家里就感覺多罕有點不是味,原由在于他表達得甜蜜過濃了?！凹s瑟夫•霍夫曼令我不快!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的俄國和美國,都認為他是個巨匠,是安東•魯賓斯坦的繼承人。從前我就認識他了,當時他對音樂的不聞不問使我大失人望。他自己在機械方面很有才干,對鋼琴的興趣主要在于改變其構造改變鍵盤的高度,明顯他對鍵盤的完滿控制力必然是與生俱來的。甚至在演奏大師的作品時,他整個注意力主要集中于力度,逐漸增強、在熱潮點以火山迸發之力結束的漸強(crescendo)的力度。當他以激烈的對照很弱(pianissimo)以后忽然來一個很強(fortissimo)---------把聽眾鎮住時，他會獲取一種巨大的滿足。他還有一個叫人生氣的習慣一一他很愿意突顯伴奏部分，這部分在其余鋼琴家的演奏中是幾乎聽不到的。可是只管這樣,他,他的頭還是個大氣的鋼琴家,在每次音樂會上都能顯示自己的音樂個性這是不可以以嗤之以鼻的態度予以否定的。“當加布里洛維奇天使般地演奏浪漫主義音樂時上幾乎能夠看到光環。他演奏每個作品時的投入和真摯是那么巨大給人的印象就像是在教堂里望彌撒。聽起來所用的音色都是令人快樂的、合適的,踏板使用得那么有光彩,力度又絕對的恰到利處。走出音樂廳時,我感覺不可以彈得更好了,全部都很完滿。但是我不快樂,不幸福,在他的演奏中缺乏獨一的、人值得為之活著的一種東西,那就是靈感。一遍遍念讀這些話語,我就開始思慮――這是三位享有世界名譽的鋼琴家,他們演奏的是同樣作曲大師的很多作品,有時甚至是同樣的作品,但是,在他們的每一次獨奏會上,每一個人都會令我生活在不一樣的音樂世界里。音樂才干,不管是作曲的還是演奏的才干,都是與生俱來的,是要求自然發展的,是學不會學不來的,人們能做到的就不過讓個人的才干獲取發展?！熬湍寥S奇和萊維茨基而言,很難否定這兩人都擁有為獲得成就所必需的全部特質――技術、天賦、記憶力和扎實的音樂才能。他們什么也不缺。但是很奇異,聽完他們的音樂會,人們對曾聽過他們的演奏會留不下印象,假如你閉上眼睛,就很簡單把萊維茨基看作莫伊謝耶維奇,反之亦然。”魯賓斯坦還談到了他在阿根廷傾聽法國有名鋼琴家里斯勒三場音樂會的狀況。里斯勒演奏的是貝多芬創作的幾首奏鳴曲:“熱忱”、“分別”和巨制“槌擊”奏鳴曲。他寫道:“迄今我還沒有聽過任何人能像里斯勒同樣,把這些奏鳴曲彈奏得那么優美感人。他彈奏得那么自然,那些曲子如同在對他講話,同時揭露著這些杰作高度的浪漫主義的實質。對公認為是演奏這些作品專家的阿圖爾•施納貝爾的理智、幾乎是刻板的解說方案,我素來不可以服氣,對我而言,他的演奏聽起來就像在教室里給人上課。但是當里斯勒演奏時《“槌擊”奏鳴曲》的慢板(Adagio),《“分別”奏鳴曲》和《d小調奏鳴曲》作品第31之2中的那種特別的‘直接'卻使我流下了眼淚。有時人們會忘記,貝多芬是第一位配稱‘浪漫主義'稱呼的作曲家,這就是說,他運用了自己的創作天才,以便在音樂中表現自己的絕望、喜悅、對自然的熱愛、憤慨的迸發,而第一是自己的愛。他能以異樣高明的技巧把這些感情都容納進完滿的形式。我認為,沒有什么比‘古典主義'這個名稱對貝多芬更為水火不容的了?！被氐桨屠枧e行的音樂會上,“我彈奏的肖邦有幾個人不太喜愛,他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