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版)解讀注重核心素養培育是新一輪課程改革的價值取向。2022年4月，教育部發布了《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現行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進行了修訂，標志著將核心素養培育的要求貫徹到義務教育階段，形成小學、初中、高中的一致性要求。其中《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堅持核心素養導向，對培育學生的核心素養提出了具體而明確的要求。深刻理解道德與法治課程對于培育學生核心素養的新要求，是理解和實施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的關鍵。因此，本文擬從整體把握、要素分析兩個角度對道德與法治課程的核心素養要求進行分析，并在此基礎上探究學生核心素養的培育途徑，以推動義務教育階段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的落實，不斷提升學生核心素養，真正落實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整體把握：道德與法治課程對核心素養認識的深化從核心素養研究與進展歷程來看，《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核心素養的要求和具體描述，與之前的中國學生進展核心素養、學科核心素養等相關研究內容是一脈相承的。因此，要從整體上理解道德與法治課程對培育學生核心素養的新要求，首先必需了解相關研究的進展情況。核心素養是近年來在國際上受到普遍關注的熱點。我國對核心素養的關注，始于2013年。當年，由北京師范大學等多所高校的近百名研究人員組成聯合課題組，開始了歷時三年的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的相關研究。2016年9月，“中國學生進展核心素養框架”正式發布，成為我國關于核心素養研究的首個重要成果，為其后核心素養的深化研究和實踐供應了依據和基礎。2018年1月，平凡高中課程方案和各學科課程標準發布，正式提出了對學科核心素養的新要求，使核心素養培育從抽象理念變成了可以落實于教育教學的實踐指導。2020年1月，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課程標準發布，將核心素養培育理念和實踐拓展到中等職業教育階段。2020年教育部考試中心發布的《中國高考評價體系》提出了“一核四層四翼”的評價要求。其中“四層”之一就是指“學科素養”(這里的學科素養與前述幾個標準所講的核心素養有肯定差異，需要明確區分)。2022年4月，《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發布，將核心素養培育理念與實踐要求貫徹到了義務教育階段，充分體現了核心素養培育的一致性要求。要理解義務教育階段道德與法治課程對核心素養認識的深化，就需要將該課程與中國學生進展核心素養、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的思想政治學科核心素養培育要求聯系起來，從而理解《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核心素養認識的深化、對核心素養培育的推動。《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核心素養的具體表述，體現了對核心素養研究的深化。關于什么是核心素養，目前國內最早的權威界定是林崇德教授及其研究團隊在《21世紀學生進展核心素養研究(修訂版)》中提出的，即“核心素養是學生在接受相應學段的教育過程中，逐步形成的適應個人終身進展和社會進展需要的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1]26。2018年1月教育部發布的《平凡高中思想政治課程標準(2017年版)》,將核心素養進一步與學科育人價值關聯，對學科核心素養的基本內涵進行了界定，即“學科核心素養是學科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學生通過學科學習而逐步形成的正確價值觀念、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2]4。關于核心素養基本內涵的這一表述在平凡高中各門課程標準中都得到一致的體現，主要強調核心素養的培育對促進學生全面進展的作用。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語文和歷史課程標準沿用了這一界定。之后，平凡高中課程標準依據黨和國家重大指導思想的新變化進行了一次修訂。在修訂的基礎上，教育部于2020年5月發布了《平凡高中思想政治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將這一表述中的“正確價值觀念”改為“正確價值觀”[3]4。從中國學生進展核心素養的相關研究所關注的“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到平凡高中課程標準所強調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體現出核心素養的內涵更加豐富、結構更加完整。2022年4月，教育部發布《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綜合運用上述有關核心素養的研究成果，充分體現了對核心素養認識的深化，明確提出了對核心素養的最新理解。在義務教育階段16門課程標準中，有關核心素養內涵的表述體現出差異化。其中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英語、俄語、日語、物理、地理、信息科技、藝術等課程將核心素養表述為：“核心素養是課程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學生通過課程學習逐步形成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4]5這一表述基本沿用了平凡高中課程標準對學科核心素養的界定，將“學科”調整為“課程”,體現了義務教育階段課程與高中階段的學科化特征的區別。義務教育化學課程標準采用了基本類似的表述，但在“育人價值”方面沿用了高中階段的相關表述，仍舊使用了“學科育人價值”,而不是“課程育人價值”。義務教育語文、歷史兩門課程的相關表述同道德與法治課程相一致，但在挨次上將“課程育人價值”置于后面，而將“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置于前面。科學、生物學、勞動等課程在相關表述中將所屬學科置于課程之前，特殊?????是勞動課程還強調了“學習和勞動實踐”。體育與健康課程的相關表述突出了“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但沒有強調“是課程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數學課程沒有關于核心素養內涵的表述，而是直接以“核心素養構成”和“核心素養表現”分別說明學生完成數學課程的學習之后應當具有的核心素養表現特征。從以上各門課程有關核心素養的差異化表述可以看出，《義務教育課程方案和課程標準(2022年版)》在堅持核心素養導向的同時，給予各門課程體現學科特性的更多空間，進而更好地體現了核心素養在各門課程中的差異和側重點。從高中課程標準中“學科核心素養”的一致性表述，到義務教育課程標準中“核心素養”的差異化表述，體現了義務教育課程對核心素養認識的深化以及以核心素養為導向的差異化課程要求，使我們對核心素養的認識更為準確和全面。《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核心素養的表述在體現課程性質方面有顯著表現。與中國學生進展核心素養和平凡高中思想政治課程標準有關核心素養的界定相比較，《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核心素養的界定連續了“育人價值的表現”和“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等核心內容，體現了大中小學思政課建設一體化，強調了核心素養培育的一致性和連貫性，同時更加突出了道德與法治課程的綜合性。應當說，平凡高中的思想政治課涵蓋多學科內容，因而也具有綜合學科的屬性。但從高中課程體系而言，使用“學科”區分各門課程之間的內容差別還是比較明確的。而道德與法治課程在綜合性上表現更為突出，更具有“跨學科”的屬性，用“課程”比用“學科”更為準確。《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其中有4處使用了“學科”,分別是“學科邏輯”“學科學問”(2處)和“學科教育專家”,而使用“道德與法治課程”則多達24處。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所強調的核心素養，是指學生通過道德與法治課程的學習逐步形成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要素分析：道德與法治課程對核心素養培育的要求《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在課程目標部分，依據“總述+分述”的形式對道德與法治課程培育核心素養提出了新要求，并分別對各要素進行了說明。《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總述”的形式，明確回答了三個基本問題：(1)什么是核心素養;(2)道德與法治課程要培育的核心素養包括哪些要素;(3)這些要素對學生成長的價值何在。《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明確指出：“核心素養是課程育人價值的集中體現，是學生通過課程學習逐步形成的正確價值觀、必備品德和關鍵能力。道德與法治課程要培育的核心素養，主要包括政治認同、道德修養、法治觀念、健全人格、責任意識。政治認同是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必需具備的思想前提，道德修養是立身成人之本，法治觀念是行為的指引，健全人格是身心健康的體現，責任意識是擔當民族復興大任時代新人的內在要求。”[4]5針對政治認同、道德修養、法治觀念、健全人格、責任意識這五個核心素養基本要素，《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從基本內涵、主要表現和育人價值三個方面分別細化了相應的要求。在核心素養要素部分，《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采用“1+3”的方式，對核心素養的各要素進行了具體說明。“1”為要素名稱，“3”則是指各要素的基本內涵、主要表現和育人價值。道德與法治課程對核心素養的具體要求主要體現在“3”所涉及的各部分內容中。要明確道德與法治課程對核心素養培育的具體要求，就要了解核心素養各要素的主要內容，深刻理解各要素的基本內涵、主要表現和育人價值，以及確定各要素主要內容的學理依據。政治認同的基本內涵是指“具備熱愛宏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情感，以及為中華民族宏大復興而奮斗的志向，能夠自覺踐行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4]5。政治認同這一要素的名稱與平凡高中思想政治學科核心素養要素“政治認同”完全一致，相關表述更為凝練。2019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發表講話，提出“不斷增加各族群眾對宏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5]300。《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關于“政治認同”內涵的相關表述，其依據來自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一講話內容。“中華民族宏大復興”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落實“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培育人，用中華民族宏大復興歷史使命激勵人”[6]74的具體要求。政治認同的主要表現包括政治方向、價值取向和家國情懷三個方面。其中“政治方向”強調：明確中國共產黨的核心領導地位，擁護中國共產黨，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價值取向”強調：踐行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堅決共產主義遠大抱負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抱負，增進中華民族價值認同，增加文化自信;“家國情懷”強調：對家庭有深厚的感情，熱愛家鄉，熱愛宏大祖國，熱愛中華民族。政治認同的育人價值在于：“培育學生的政治認同，有助于他們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堅決正確的政治方向，初步樹立共產主義遠大抱負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抱負，成為德智體美勞全面進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4]6道德修養的基本內涵是指“養成良好的道德品質和行為習慣，把道德規范內化于心、外化于行”[4]6。這一要素在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學科核心素養中并未消滅，但其核心內容在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的課程標準中均有所涉及，只是具體要求有所差異。道德修養的主要表現包括個人品德、家庭美德、社會公德、職業道德四個方面。這四個方面的內容體現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道德修養加以細化，對道德修養基本內涵的表述源自2019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新時代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中的相關內容，并依據義務教育階段的學生特點進行了微調。“養成誠實守信、團結友愛、熱愛勞動等個人美德和優良品德”以及“做家庭的好成員”“做社會的好公民”“做將來社會的好建設者”是道德修養的培育目標，為道德養成指明了方向。道德修養的育人價值主要在于：“培育學生的道德修養，有助于傳承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弘揚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維護國家利益和安全，增加民族氣節，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形成健全的道德認知和道德情感，進展良好的道德行為”[4]7。需要說明的是，“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對道德修養及育人價值的闡釋，體現了黨和國家的最新要求。法治觀念的基本內涵是指“樹立憲法法律至上、法律面前人人公平、權利義務相統一的理念，使尊法學法守法用法成為人們的共同追求和自覺行為”[4]7。法治觀念這一要素在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學科核心素養中均被稱為“法治意識”。法治觀念是當前加強青少年法治教育的重要內容。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動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加強青少年法治教育的要求。這一要求落實于2016年由教育部、司法部、全國普法辦聯合印發實施的《青少年法治教育大綱》。法治觀念的主要表現包括憲法法律至上、法律面前人人公平、權利義務相統一、守法用法的意識和行為以及生命安全意識和自我保護能力等五個方面。其中，前三個方面與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學科核心素養的要求一致。“守法用法的意識和行為”體現了《青少年法治教育大綱》的要求，并突出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成長特點，側重于民法典、日常生活和未成年保護等方面的要求。“生命安全意識和自我保護能力”體現了教育部2021年10月發布的《生命安全與健康教育進中小學課程教材指南》的相關要求。需要留意的是，應將這里的“生命安全與健康教育”與后面“健全人格”中“珍愛生命”的內容相區分。這里的“生命安全與健康教育”強調的是防止受到外來的傷害，而“珍愛生命”強調的則是自我對生命的態度和理解。法治觀念的育人價值在于：“培育學生的法治觀念，有助于他們形成法治信仰和維護公平正義的意識，做社會主義法治的忠實崇尚者、自覺遵守者、堅決捍衛者”[4]7。《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法治觀念的育人價值與培育目標同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的課標要求也是一致的。健全人格的基本內涵是指“具備正確的自我認知、樂觀的思想品質和健康的生活態度”[4]7。有關健全人格的內容，在統編教材中有所呈現，這也是《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所強調的內容。健全人格的育人價值表現為有助于學生“正確認識自我、學會學習、學會生活、學會合作，養成樂觀的心理品質，提高適應社會、應對挫折的能力”[4]8。這一育人價值和培育目標與“身心健康的要求”是一致的。責任意識的基本內涵是指“具備承擔責任的認知、態度和情感，并能轉化為實際行動”[4]8。這一要素與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學科核心素養中的“公共參與”有相像之處，然而在呈現方式上有所差異。主人翁意識、擔當精神和有序參與是責任意識的主要表現。“新時代中國青年以更加自信的態度、更加主動的精神，適應社會、融入社會，參與社會進展進程，展現出樂觀的社會參與意識和能力，成為正能量的倡導者和踐行者。”[8]培育責任意識，就是為義務教育階段學生的成長供應基礎。與平凡高中和中等職業學校課程標準的相關要求相比，《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所強調的責任意識在條理性和邏輯性方面更加清楚，更有助于發揮其育人價值，有助于學生“提升對自己、家庭、集體、社會、國家和人類的責任感，增加擔當精神和參與能力”[4]8。課程變化：一、新課標修訂原則目標是培育有抱負、有本領、有擔當的時代新人。將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革命文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國家安全、生命安全與健康等重大主題教育有機融入課程，增加課程思想性。加強一體化設置，促進學段連接，提升課程科學性和系統性。進一步精選對學生終身進展有價值的課程內容，減負提質。強化課程綜合性和實踐性，推動育人方式變革，著力進展學生核心素養。凸顯學生主體地位，關注學生個性化、多樣化的學習和進展需求。與時俱進，反映經濟社會進展新變化、科學技術進步新成果。二、課程方案的主要變化優化了課程設置。將小學原品德與生活、品德與社會和初中原思想品德整合為“道德與法治”,進行一體化設計。三、2022版新課標與2011版課標的變化對比表(一)“課程性質”的變化“思想品德課程”全部改為“道德與法治課程”。(二)“課程理念”的變化四、小結《義務教育道德與法治課程標準(2022年版)》的“新”主要體現在課程設置的優化和“道德與法治核心素養”“學業質量標準”兩個關鍵概念的提出。1.優化課程設置。將小學原品德與生活、品德與社會和初中原思想品德整合為“道德與法治”,進行一體化設計。2.明確了道德與法治核心素養。道德與法治核心素養課程標準表述為政治認同、道德修養、法治觀念、健全人格、責任意識。3.明確了課程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