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短篇中的人物形象分析目錄TOC\o"1-3"\h\u9050引言 引言老舍是中國現代小說家、著名作家，其短篇小說主要收錄以下在5個集子中，《趕集》、《櫻海集》、《蛤藻集》、《火車集》、《貧血集》，共計50余篇。這5個短篇小說集蘊含了深刻的人文內涵，在藝術特征上亦有卓越成就，其中既保存了老舍長篇一貫的市民色彩，又創出短篇獨特的敘述方法，極大豐富了現當代小說的理論和創作手法。在《老舍：我怎樣寫短篇小說》中，老舍將其短篇作品分為三組，“第一組里那五六篇是我寫著玩的”，“寫這兩篇的時候，心中還一點沒有想到我是要練習短篇。”“第二組的雖然是當回事兒的寫，可還有點輕視短篇。”“到了第三組，我的態度變了，事實逼得我不得不把長篇的材料寫作短篇了。”下文中，筆者將以此種分類作為依據，對老舍短篇小說進行簡要論述。一、老舍短篇小說的思想內涵老舍認為“小說是人類對自己的關心，是人類社會的自覺，是人類生活經驗的記錄。”所以老舍在寫小說的時候，不滿足僅以寫小說來娛樂大眾、搞笑取樂，而是通過小市民日常生活的記錄，由小及大，關注整個社會的現狀和時代的潮流，關注國民的生活現狀和精神境界。張中良認為，“老舍他諷刺的鋒芒實際都指向中國國民性的弱點”。對國民性的批判，老舍既區別于魯迅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悲憤心理，也區別于林語堂保持距離的理智態度，而是包含著一種愛恨交織的情結<1<1>楊占富.豪華落盡見真淳——論老舍短篇小說的藝術特色[J].呂梁學院學報,2012,2(01):6.（一）訴說苦難——“愛”訴說苦難是老舍短篇小說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苦難是中下層市民真實的生活日常，而訴說苦難則是作者真誠的文學表達。對苦難的關注跟老舍本人的生活經歷密切相關，他出身于城市貧民，在北京大雜院里成長，后雖到歐洲游學，又在高等學府執教，但他仍與中下層社會市民保持十分密切的聯系，所以老舍能準確把握中下層市民這一角色的生活情況和性格、行為、心理等，從而能將故事娓娓道來而保證故事和人物的真實性和生活氣息。尤為可貴的是老舍不是為了講故事而講故事，他在講故事的時候懷著對中下層市民的“很深的同情”。在講述悲劇故事時，老舍著眼于展現人物性格中最耀眼、最堅韌的部分——人物身上的精神美和道德美，這是老舍對人物的“愛”和深切的同情。《新時代的舊悲劇》中的宋鳳貞因為弟弟龍云不肯負擔起養活老母親的責任，于是不肯出嫁，在小學校里教書掙錢來養活老母親。后宋鳳貞又因弟弟收了校長弟弟五百元錢，害她丟了工作，只能成為廉伯的情婦，變成了“小鳳”——為是聽著像個“外家”。弟弟告訴她：“為幫助母親與我，姐，你須舍掉你自己，好像你根本沒有生在世間過似的。”盡管宋鳳貞是個堅強獨立的女性，她卻無法把握她自己的命運，她的善良溫和在利益與貪欲的泥潭中顯得尤為珍貴。（二）批判亂象——“恨”上世紀二十、三十年代的中國正處于社會變革、經濟結構轉變的重要階段，正是新舊交替時期，資本主義經濟、政治、教育及文化對當時被迫打開國門的中國及其國民產生了翻天覆地的影響。老舍著眼于國民劣根性的挖掘和探究，致力于在新舊文化的沖突矛盾中展示出民族性格中封建愚昧和落后的一面，同時不忘諷刺受西方奴化教育影響產生的“洋走狗”及各類新興資本經濟亂象。《抱孫》中的老太太愚昧落后至極，老太太的媳婦難產時，她用遍了所有能搜集到的民間偏方，偏偏不愿送媳婦去醫院。最終用盡了所有法子也沒能使媳婦順利生產，無奈下才送小媳婦去醫院生產，但老太太又主張不能讓媳婦破腹產，不能掛號，不能要男大夫，難產時保小不保大，產后的請客不能延期等等。她的重重阻撓導致了最后媳婦和孫子死亡的悲劇。《善人》中的穆女士佯作新時代的慈善人士，天天為慈善事業忙碌奔波，她甚至為丫環取名“自由”“博愛”。可實際她行的還是封建主人的那一套規矩，她從不將丫環當人看，文中寫道“她真想抄起床旁的小桌燈向自由扔了去，可是覺得自由還不如桌燈值錢，所以沒扔。”穆女士對“自由”的態度，其實同她對于自由、博愛、人權的態度一般——不屑，穆女士不過是披著新時代外衣的封建偽善人。（三）“愛恨交織”單單討論老舍作品中的“愛”或“恨”都是不完整的，除了同情的“愛”和批評的“恨”，老舍對于市民階層的情感更多是“愛恨交織”的。前文筆者提到，在國民性的批判這一主題上，老舍既區別于魯迅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悲憤心理，也區別于林語堂保持距離的理智態度，他正是懷抱著一種愛恨交織的復雜情感來描繪中下層人民的。千百年來的封建意識深深刻在了市民們的腦海中，市民們在精神上和肉體上都遭受著沉重的奴役。人們習慣了受壓迫，卻毫無反抗意識，而是變得麻木而又冷漠，甚至開始在不知不覺中打擊、殘害身邊的弱者。老舍對這般場景倍感痛心，他通過故事的講述一方面批判怒罵封建制度和封建思想的擁護者，諷刺被資本奴化教育沖昏腦袋一心追求利益而丟失自尊，甚至殘害同胞的惡棍，另一方面又深情呼喚著麻木的、沉睡著的人，希望人性能自我覺醒，希望受壓迫的人們能學會反抗這個黑暗的社會，反抗封建社會的思想束縛，反抗打擊一切美好道德品質的丑惡倫理，追求人類社會真正的自由和平等。二、老舍短篇小說的人物形象老舍在《我怎樣寫小說中》曾提到，“創造人物是小說家的第一項任務。把一件復雜熱鬧的事情寫得很清楚，而沒有創造出人來，那至多也不過是一篇優秀的報告，并不能成為小說。”<2>老舍:《我怎樣寫小說》，南京:譯林出版社，2012.由此可以看出人物塑造對于成就小說的作用是十分之重要的。老舍筆下有“偽善人”穆女士，有“空想家”田烈德，有命運悲慘的月牙兒，有利益熏心的鹿書香，有實干愛國的青年王文義，也有勇敢為孩子報仇的車夫老馮。老舍描繪了“舊中國市民社會尤其是下層社會的眾生相”<3><2>老舍:《我怎樣寫小說》，南京:譯林出版社，2012.<3>陳震文.獨特·渾厚·卓異——論老舍的短篇小說[J].遼寧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4(05):87.（一）按階層看1.下層百姓老舍筆下的下層百姓多是生活悲慘，前途無望。老舍通過悲劇的放大和重復來引起讀者的同情和更深層次的思考。《月牙兒》中的母女曾經都想過靠自己的努力來維持生活，誰料先后被逼上了當“暗娼”的歧路。在墮落之前，母女二人都帶著微弱的希望極力掙扎著、反抗著，她們經歷了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壓迫，最后才終于明白“錢比人更厲害一些，人若是獸，錢就是獸的膽子。”的道理。《哀啟》中的車夫老馮的悲劇也圍繞著“錢”字發生，他的孩子大利被亡國奴綁架，只有拿出二十塊錢才能救回孩子，而欺軟怕硬的富人金紫良偏偏吝嗇5塊錢，導致了大利死亡的悲劇。最終老馮憤怒地拿起武器殺盡敵人，“咱們要是早就硬硬的，大利還死不了呢。”窮人是社會的犧牲品，他們只能通過與命運的搏斗來換取生的希望。然而個人的力量何其微弱，多少窮人在墮落和死亡面前無力地放棄抵抗，最終只留下幾滴卑賤的眼淚和幾卷破爛的草席。2.小資產階級老舍短篇小說創作的黃金時期是三十年代的初期和中期，這一階段社會變革和經濟形式的轉變給老舍的作品人物設計帶來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老舍筆下出現了一批“不倫不類”的假洋人和向資本低頭的商人、政客。《開市大吉》中的老王、老邱和“我”一起開了一間大眾醫院，美名其曰“為大眾而犧牲，為同伴而謀幸福。一切科學化，一切平民化，溝通中西醫術，打破階級思想。”實際上卻用茶假冒藥水給病人治病，還哄騙思想落后的老太太，趁機收取天價的醫藥費。小說揭露了假醫生貪財利己的丑惡嘴臉，諷刺了醫院亂看病亂收費的現象。另有《犧牲》中的毛先生，他畢業于哈佛。在毛先生心中，美國是世界上最最了不起的地方，而“中國處處不好”，只有女人和電影才能使毛先生勉強打起精神。老舍如此描繪毛先生“他不使人覺到穿西服的洋味兒而令人聯想到孝子扶杖披麻的那股勉強勁兒。”不過短短幾十字，老舍借由人物衣著便凸顯出了人物性格中最具特色和批判性的部分——崇洋媚外，這體現了老舍在塑造人物方面的獨特視角和高超技巧。老舍早年間在歐洲游學的經歷使他認清資本主義社會的本質和殖民主義者的反動本質，他對毛博士——一個喪失了民族尊嚴的資產階級教育的產物進行猛烈的抨擊，這體現老舍心中強烈的愛國主義感情。3.“上流人士”老舍對于遭遇不幸的下層百姓有“很深的同情”，他將批判的矛頭指向了虛偽自私、利益至上的上層社會。老舍認為自己好“罵世”，他通過塑造一些利欲熏心、表里不一“上流人士”形象，從而對上流社會某些人的丑惡嘴臉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揭露和諷刺。《善人》中的穆女士是一個經典的“偽善人”形象，她生活富裕，“對丈夫的錢老是不客氣的花著，”為了精神上的自欺自慰，她將丫環取名為“自由”和“博愛”，卻對丫環們吆三喝四；她每天為公益事件“忙得喘不過氣來”，而當教書的方先生死了太太，她送了十個雞蛋表示安慰，但要從薪水里扣，后為省錢又將正處在困難時期的方先生辭退。穆女士的虛偽和吝嗇的人物形象在一系列矛盾性事件中被刻畫得栩栩如生，老舍對這般“偽善人”形象的無情揭發暗藏了不容忽視的思想意義。（二）人物塑造分析1.豐富性與通俗性老舍認為“文學創作就是要創造人，世界上本沒有人，但是文學家能把它創造出來。作家最基本的東西就是創造人，即寫人，就像上帝一樣，上帝創造人，作家就是創造人的。”<4>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老舍在5個短篇小說文集中塑造了近百個各具特色的人物，三教九流，有勇于挑戰權威的青年戰士，也有喪失了民族尊嚴的資本家，有命運坎坷的農村底層女性，也有新時代中堅守封建殘余的老先生。同時，老舍的人物塑造具有通俗性，我們在老舍筆下常常能看見極具生活氣息的市民角色，例如《熱包子》中人前和氣、人后卻經常打架的小邱和小邱嫂，《我這一輩子中》中一輩子貧苦的巡警“我”，《鄰居們》中蠻橫霸道的明太太和明先生。老舍在人物塑造的過程中著重描寫那些不為世人關注的小人物和他們的日常生活狀態，他認為“小說要的是感動，不要虛浮的刺激。<4>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5>老舍:《老舍選集》（第5卷），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2.典型化不足雖然老舍在短篇小說中塑造了大量生動的人物形象，但遺憾的而是其中一部分作品的人物形象的典型化程度不足，例如《“火”車》中提到了一群除夕夜在火車上度過的人，張先生、喬先生、老五、茶房、小崔、荀先生等，該小說篇幅本就不長，人物角色設計又過多，并未能重點描繪某些角色。因此，文中未有形象或性格極其突出足以成為典型的角色，未能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典型化程度有待提高。三、老舍短篇小說的藝術特色老舍的短篇小說作品不僅在思想深度和人物塑造上取得優異成就，他的短篇小說在藝術上也正如在思想內涵和人物設計上一樣，都給人以豐富多彩之感。老舍在短篇小說創作的過程中使用了多種藝術手法，其作品具有多樣的藝術色彩，有的作品是輕快的諷刺喜劇，有的則具備了濃郁痛苦的悲劇色彩，悲喜交織，使人能看見“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的同時，又感受到“無價值的”被“撕破給人看”的愉快。同時，老舍根據作品描寫的對象和事件的不同來調整語言的格式，使得語言既能生動形象，又能不落俗套。由于老舍個人的成長經歷——老舍出生舊社會城市貧民階級，后又出國游學，他閱讀大量中國傳統文學作品和外國文學作品，所得的積累共同服務于其小說創作。在小說創作過程中，他借用中國傳統“說書人”視角、中國古典小說語言和西方現代小說的敘述手段來豐富作品的結構和形式，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一）語言特色老舍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為數不多的語言藝術大師，他的小說語言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老舍語言風格突出的特點就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味兒、幽默與諷刺交織的“笑談”、以及善用比喻的方法。老舍的小說語言自然平淡、趣味生動，不僅成功地豐富了作品的文化內涵，還密切了讀者與人物的情感聯系。1.京味兒老舍的部分短篇小說是以老北京為背景的。在這部分作品中，老舍自在地運用北京下層社會貧民的慣用詞匯和語言形式，成功塑造了那個時代特定階層人士的模型，使讀者們能夠感受到真實“老北京人”的生活風采和人物魅力。例如《柳家大院》的敘述人“我”，“我”是北京城柳家大院里以算命為生的老住戶，因此“我”所使用的詞匯都是日常的、通俗的、口語化的，帶著濃厚京味兒的，例如“沒真章兒”、“得打頭兒來”、“扯閑盤兒”、“抓弄個三毛五毛的”、“打牙牌”等。正是因為老舍對北京語言的熟悉和自在使用，才使得小說人物的語言能夠完美貼合人物自身的階級特點和性格特色。不僅是人物對話，老舍在議論性語言、敘述語言、描寫語言上也融入了京味兒，《柳家大院》里的“我”在說起老王時，“娶了兒媳婦，喝，他不知道怎么好了。一天對兒媳婦挑鼻頭弄眼睛，派頭大了。”《我這一輩子》從“我”——一個老北京人一輩子的經歷講述了小人物被裹挾在時代洪流中顛沛流離的苦難回憶。當過手藝人的北京警察“我”具有一般人所沒有的社會經歷，當過學徒，學過手藝，后來成了巡警，見過三教九流的人物。“假若有一天舉行總檢閱，你就可以看見些稀奇古怪的巡警：羅鍋腰的，近視眼的，掉了牙的，瘸著腿的，無奇不有。”“頭發已經有些白的了，嘴巴可還刮得很光，猛看很像個太監。”細膩生動的人物特征捕捉加上地道的北京方言描寫，老北京市井小人物的形象便躍然紙上，生動而趣味十足。2.幽默諷刺老舍訴說苦難的方式又不同于其他作家，他將眼淚隱于幽默之中，與諷刺交織，是一種對于苦難人生不甘屈服的樂觀主義態度，又被稱為“快樂主義文學觀”。這種文學觀念曾因其幽默戲謔之特點受到批評，然而老舍對其卻不以為意，仍堅持自己的嬉笑筆墨。老舍的幽默絕非插科打諢式無意義的調笑，而是以幽默作為嚴肅內容外在呈現形式的所謂“笑談”。“藝術作品最忌用不正當的手段取得效果，故意招笑與無病呻吟的罪過原來是一樣的。”<6>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上文提到由老舍對于短篇小說之態度可分為三組，《抱孫》、《馬褲先生》屬于第一組的作品，更多是為了單純的調笑諷刺而寫的。而到了第二組的《善人》、《犧牲》等，老舍將創作重心將幽默逐漸轉移到嚴肅的諷刺上來。例如《犧牲》中的毛博士，毛博士覺得“你必須用美國的精神作事，必須用美國人的眼光看事呀！”老舍調侃他，“他仿佛會自己制造一種苦雨凄風的境界，能把屋里的陽光給趕了出去。”老舍對假洋人毛博士的“美國式苦悶”報以冷眼諷刺的態度，借文中“我”的口評價道，“<6>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二）故事性——傳奇色彩著名作家、詩人、文學評論家鄭振鐸最早提出——老舍短篇小說具有傳奇性，對此老舍本人表示認同，他說：“鄭西諦（即鄭振鐸）說我的短篇小說每每有傳奇的氣味！無論題材如何，總設法把它寫成個‘故事’——無論他是警告我，還是夸獎我——我以為是正確的。”<7>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這里所說的“傳奇的氣味”，其實就是故事性。老舍曾說，“大多數的小說里都有一個故事，所以我們想要寫小說，似乎也該先找個故事。”<8>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我怎樣寫小說，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老舍短篇小說的傳奇色彩首先表現在故事情節的曲折多變上，例如《月牙兒》的故事情節便是變幻不定，《月牙兒》中“我”的一生命運坎坷。父親染病去世，“我”與母親的生活便每況愈下，直到母親給“我”找了個新爸，“我”的生活才有了希望。后新爸離開，母親無奈成為了娼妓。而“我<7>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8>老舍:《老舍文集》（第15卷）我怎樣寫小說，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三）敘述技巧——傳統與現代1.傳統：“說書人”與白話小說在敘述話語上，老舍選擇性地繼承中國白話小說的語言，且借用了“說書人”口吻，給予了小說以明顯的口語化和通俗化傾向，極大豐富了老舍語言藝術。老舍在寫作時進行了煉字煉句的努力，他認為寫小說時要少用形容詞，多用口語，詞語應該精簡，不用生僻的字詞，老舍認為“好的文字是由心中煉制出來的；多用些泛泛的形容字或生僻字去敷衍，不會有美好的風格。”<9>老舍:《老舍選集》（第5卷），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353老舍一改新式白話的“生硬滯澀”，其小說語言達到了“平白如水”卻使人回味無窮的效果。同時，“<9>老舍:《老舍選集》（第5卷），成都:四川文藝出版社，1986：3532.現代：西方現代小說技巧老舍在留學時閱讀了大量的外國文學著作，因此在寫作時亦常借用西方的現代小說寫作技巧。其中對老舍作品影響最大的當屬英國著名作家康拉德，老舍曾經說過“無疑的，康拉德是個最有本事的說故事者。”康拉德善于將平凡的生活題材寫得精彩絕倫，在海上單調無趣的日子在他的筆下變得如傳說般神奇有趣，主人公的特異性格和特殊生活經歷更使故事具有傳奇色彩，這對老舍的文學創作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老舍開始關注平凡的日常生活